傅琳琳不相信老天會如此對待她,就在她采訪臺北一家知名餐廳的老板時,仇磊竟然正在這家餐廳用餐。他不是單獨一個人,她知道他的同伴也就是他一向合作的導(dǎo)演高品隆,她需要地洞……她真的需要一個地洞。
仇磊也看到了傅琳琳,當(dāng)他看到她拿著紙筆,桌上并且有錄音機時,他大概知道她是在工作,對她投以不屑的一眼,他已無心享受美食。
「看到仇人了?」高品隆開玩笑。
「她在那里。」
「誰?」他可以正大光明的瞧了,既然仇磊都提了。「是誰叫你表情那么不悅?」
「傅琳琳!」仇磊冷冷的吐出這個名字。
高品隆看向傅琳琳。她真的是一個美麗,脫俗、清靈的女人,看起來像是在做訪談,她的態(tài)度落落大方又挺專業(yè)的,很能贏得對方的好感。
「還水火不容?」高品隆問。
「勢不兩立。」仇磊回答。
「什么深仇大恨?」
「品隆,你不了解,她真的……她居然敢再找上門,還一副自己有理走遍天下的坦然,更過分的是,她想打我!」他斜睨向傅琳琳那邊。
「這么刺激?!」
「你叫這情況刺激?」
「仇磊,如果你們之間沒有半點吸引力,對彼此沒有任何感覺,這種強烈的火花有可能繼續(xù)燒嗎?」高品隆頗有含意的一笑。
「我們憎惡彼此!」
「真是憎惡嗎?」
「即使冒著可能被你告違約的風(fēng)險,高品隆,我會罷拍哦!」仇磊火大的強調(diào)。
「你們一定有些美好時光!
「別害我笑掉大牙了。」
「仇磊,當(dāng)尋人新聞沒有播出之前,當(dāng)她還是失憶的時候,你們沒有一點點愉快、歡樂,充滿了溫馨的片刻?」高品隆勸道:「她看起來甜美、可人,你不必把她當(dāng)蛇蝎!
「她演技很好!」
「你一定要這么認(rèn)定嗎?」
「品隆,難道你建議我和她做朋友?」
「她看起來真的很棒!」
「又一個被女人外表給騙了的可憐蛋。」仇磊非常輕蔑的眼神!敢灰?guī)湍憬榻B一下,她一定很樂於認(rèn)識一個大導(dǎo)演!
「你愿意嗎?」高品隆倒是躍躍欲試。
「你真的想認(rèn)識她?」
「如果你不介意!
但是他介意,他是真的介意,雖然他認(rèn)識、接觸的女性那么多,可是傅琳琳是第一個令他產(chǎn)生那么多感覺與情緒的女人,那兩、三天……他真的是很快樂,沒有一個女人給過他那些快樂。
他起身!肝矣悬c事!
「慢慢來,別急!」高品隆會意。
仇磊和這家餐廳的老板也熟,所以他以一派輕松、自信的步伐,走到了他倆的桌邊。
「接受采訪?」他看著老板。
「博小姐所屬的這家雜志想要介紹我的餐廳!
「那她真是訪問對了人,傅小姐,真巧,在這里碰上你!顾D(zhuǎn)向傅琳琳!干洗文闾岬降膶TL……我們一直找不到機會完成!
「我還在安排時間。」她有些措手不及。
「我現(xiàn)在有空!
「可是——」
「我剛說的已經(jīng)都差不多了!共蛷d老板很善解人意。「只要再給你一些資料,我相信你就可以完成這一篇專訪!
「謝謝你。」除了謝謝,傅琳琳真的不知道自己能說什么,這會兒她只能任由仇磊擺布。
「傅小姐,我們走吧!」仇磊「愉快」的說。
「去哪?」她忍耐的問。
「做專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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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根兒沒有想到仇磊會把她帶到餐廳的後面巷子來,這里凌亂、堆滿了雜物,而且還有一些待處理的垃圾,她不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想要羞辱她也不必用這種方式。
仇磊稍早經(jīng)過廚房時向餐廳的大廚要了包菸,看來他一定和這家餐廳上上下下的人都熟,八成是?,搞不好還有占股份投資呢!
抽著菸,仇磊的態(tài)度看起來高傲,一副想把她踩在腳底似的,完全沒有給她好臉色。
「專訪可以開始了嗎?」傅琳琳故意問,不想居於弱勢。
「這輩子你就別作夢!」
「那你把我?guī)У竭@里來有什么用意?」她忍住氣。「我在工作,仇先生!」
「博小姐,不知道為什么,我看到你就有氣!」仇磊很坦白的說,大口大口的抽著菸。
「那你可以不要看我!顾πΦ幕卮。
「沒辦法,臺北就這么!」
「但你總知道視而不見這句成語吧?」
「傅琳琳,我比你更想做到視而不見,可是一想到你是怎么要我、戲弄我,而我又像是白癡似的信了,那股氣……」他把煙蒂一彈,臉色更壞。「我就平靜不下來!」
「我已經(jīng)無話可說!
「而我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钩鹄谛欧钜匝肋牙!改闱妨宋!」
「仇磊,我還是無話可說!顾呀(jīng)不想再向他解釋什么或是證明什么!溉绻疱X能解決問題,我愿意付你錢!
「傅琳琳,你居然敢和我談錢?」
「那你要什么?精神的補償?自尊的滿足?」她一嘆!肝夷茏鍪裁磫?」
「你真的想補償?」
「我想!」
「我叫你做什么……你都肯?」他本來沒有這意思,但既然她說出口了,他開始認(rèn)真的思考這個可能性,有沒有什么方式可以消他的怒氣,又可以讓他對她……不再有感覺。
「我當(dāng)然不是什么都肯,做得到的我才做!垢盗樟湛蓻]有喪失心志,什么都答應(yīng)他。
「你以為我會叫你做什么?」
「我哪知道!」
「但原則上,你愿意照我的話做?」
「仇磊,你覺得我欠了你,雖然我不這么認(rèn)為,但既然你說了,那就你說了算,我愿意在合理的范圍之內(nèi)去補償你,所以……」她已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改阌惺裁茨铑^就說吧!」
「好,爽快!那我決定放歐巴桑一個月的假!顾壳爸荒芟氲竭@個。
「歐巴桑要放假和我有關(guān)?」
「你來代替她!
「我……要我代替歐巴桑?!」傅琳琳真的是目瞪口呆,怎么也沒有想到!赋鹄,我有工作,我白天是要上班的!
「你可以下了班之後來!顾Φ煤玫靡。
「但是……」她為之氣結(jié)。
「難道歐巴桑做的那些事你做不來?還是你太高貴了而不屑做?」仇磊激她。
「上了一天班,我會……很累!
「哪一個人不累?但多少女人是一下了班就往家里趕,然後洗衣、做飯、帶小孩、收拾家務(wù),夜里還得應(yīng)付老公,傅琳琳,我可沒有要你犧牲得如此徹底!顾淅涞男。
傅琳琳只是狠瞪他。
「而且我也不是要你做一輩子,只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而已。」他一副自己很有良心的樣子。
「有周休嗎?」她冷冷的問。
「星期天放假!
「只要一個月?」
「除非你想延長。」
「然後我就不欠你了?」傅琳琳和他一樣冷漠的說。延長?!她腦袋又不是長了瘤,然後神智不清!讣词谷蔗嵩俨恍乙姷轿,你也不會把我當(dāng)仇人看?」
「一切一筆勾銷!」他大方表示。
「什么時候開始?」
「你這么急?」
「愈早開始、愈快結(jié)束!
「明天!顾恢雷约涸诟墒裁,但是明天開始她就又回到他的生活里,他怪她、氣她、厭惡她,可是他又放不下她。
「好,速戰(zhàn)速決!」她很有氣魄的答應(yīng)。
「傅琳琳,你不要小看了歐巴桑的工作,而且你不見得做得來、做得好!顾麚p著她。
「做不好又怎樣?我又沒有領(lǐng)你的薪水,你想扣我錢也扣不到!宫F(xiàn)在輪到她得意了。
「傅琳琳,總有方法……」他一臉沾沾自喜的表情!肝铱偰軓哪闵砩嫌懟貋淼摹!
沒有再說半個字,傅琳琳先沖回餐廳,抓起了自己的皮包和桌上的錄音機、紙筆,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高品隆先看著這一幕,然後再看到仇磊懶洋洋的走回到他們的桌子,臉上還有笑。
「你……」
「搞定了!」仇磊得意不已。
「她看起來……很不爽!顾畹恼f。
「目前看來,我贏了!
「但是,最後的贏家不見得是你。」高品隆保留的說道:「你千萬不要得意太早!
「你到底是哪一邊的朋友?」仇磊一哼。
「我看王牌還在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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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會答應(yīng)?」
「琳琳,是之前的短暫失憶造成你現(xiàn)在的秀逗嗎?」夏倩瑜的話更毒。
傅琳琳沒有反駁,從她一沖出餐廳,她就急Call白亞絲和夏倩瑜到顧德民的PUB來和她碰面,這一會兒如果沒有手帕交、死黨陪她一起渡過,她真的會去跳河。
「你可以拒絕!沒有人可以強迫你去做什么歐巴桑!拱讈喗z很憤怒的說!改羌一镆詾樗钦l?大明星了不起?」
「琳琳,你沒有欠他,你根本不必鳥他!」夏倩瑜也義憤填膺!赋鹗霞瘓F的接班人又怎樣?」
傅琳琳無言以對。
「我和倩瑜去找他!拱讈喗z突然道。
「亞絲,你們?nèi)フ宜鍪裁?」傅琳琳整個人一震!改銈兪窍勇闊┻不夠多嗎?」
「我們?nèi)ソ逃?xùn)他!」她火大不已。
「亞絲,我們憑哪一點去教訓(xùn)他。俊瓜馁昏け容^理智。「是咱們琳琳自己點頭的,我沒聽到人家威脅或是利誘她,我們有什么道理上門去找他理論嗎?要想清楚哦!」
「你真要看琳琳去當(dāng)免費的歐巴桑?」
「我也不想,我想琳琳自己也不想,那么……」夏倩瑜的雙肘靠在桌上,正色的看著傅琳琳!改闶遣皇浅藻e藥了?」
「我只是想解決這件事。」她後悔的大吼。
「當(dāng)免費歐巴桑?!」
「他要我這樣做!」
「你可以叫他去死!拱讈喗z很乾脆的反應(yīng)。
「亞絲,那樣情況只會更糟!
「你啊……」白亞絲一副傅琳琳孺子不可教的表情!刚娌恢滥愕降自谛奶撌裁?」
沉默了一會的夏倩瑜,突然之間表情變得非常嚴(yán)肅、緊張,她瞪著傅琳琳。
「那顆石頭呢?」她焦急的問。
「什么石頭?」
「七彩幸運石!
恍然大悟後,傅琳琳才想起已經(jīng)好一陣子沒有想到這顆石頭!副緛砦乙恢狈旁谄ぐ,這次回車禍現(xiàn)場找回皮包之後,我就把石頭放在擱內(nèi)衣的抽屜里了。怎么?你問這有什么特別意思嗎?」
「琳琳,早巳過了一百天吧?」
「一百天又怎樣?」
「你忘了那個傳說?」
「什么傳說?」
「只要隨身攜帶超過一百天,那么愛情與幸運就會降臨!瓜馁昏で昧讼滤念^。「你猜拳猜贏了,七彩幸運石在你那哪!」
傅琳琳馬上一臉的自嘲之意!改窃谖疑砩习顺墒遣混`了,你要不要把石頭拿去?」
「琳琳,大家都靈的!
「亞絲,那你看看我現(xiàn)在的情形……」她指了指自己!肝蚁袷钦业搅藧矍椋⑶倚疫\圍繞在我身旁的樣子嗎?我像嗎?」
「仇磊……」夏倩瑜欲言又止。
「你提他做什么?」傅琳琳兇巴巴的問。
「會不會……是他?」
「他?!」白亞絲率先大呼小叫!纲昏ぃ闶钦f……琳琳的真命天子是他?是這個想把琳琳當(dāng)成免費歐巴桑的家伙?」
「我——」她還來不及回答。
「夏倩瑜,真虧你是我的好姊妹,你居然會把我和仇磊連在一起,居然會認(rèn)為我和他有可能?你一定是吃到了岑美倫的口水,信了她的胡言亂語,我馬上回去把那顆什么幸運石傳給你!」傅琳琳完全不顧氣質(zhì)、修養(yǎng)的大叫。
顧德民走了過來!高@里沒事吧?」
「顧德民,把這個女人拖出去斬了!」她指著夏倩瑜。「有事我負(fù)責(zé)!
「琳琳,你醉了嗎?」
「我只是氣瘋了!」
「失去理智……」顧德民很成熟、世故的說!杆晕衣犅犚簿退懔恕!
「顧德民,宰了她!她完全不顧姊妹情!」
「琳琳才瘋了!瓜馁昏u頭!感沟桌!」
顧德民絕對是個聰明男人,他知道這時候最好走開。這里沒有他的事,她們女人之間的爭執(zhí),她們自己會搞定。
他一走開,傅琳琳更是又怒又悲!鸽y不成天要亡我?我是眾叛親離?」
「琳琳,仇磊真的那么差嗎?我記得你剛剛恢復(fù)記憶時,對他可是……充滿了感激。」白亞絲慢慢傾向夏倩瑜那一邊。
「現(xiàn)在不同了。」她眸子里載滿了不能諒解與憤怒。「他像只瘋狗!」
「瘋狗?」夏倩瑜怕怕的表情。
「莫名其妙又會亂咬人!」傅琳琳賭氣道:「什么七彩幸運石?我才不信!」
「琳琳,話別說得太早!
「我就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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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仇磊從那里臨時找出那么一堆臟衣服,他還不準(zhǔn)她用洗衣機洗,說是會把衣服洗壞,規(guī)定她要用手洗。
這也還可以忍受,而明明只有他一個人住的別墅,大理石地面居然可以到處是泥土印,當(dāng)然,他不讓她使用拖把,硬要她跪著一塊一塊的擦,說這樣才會真正的乾凈、才像是在擦地。
傅琳琳不相信他會這樣對待他家的那個歐巴桑。之前她注意過,他對歐巴桑很客氣、很有禮貌,就好像歐巴桑是他家的一分子,但現(xiàn)在……
把濕布往地面上一扔,她不接受這種虐待,這擺明了是一種折磨。
「我知道拖把在那里!」
「我也知道,但是拖把只會讓地面更臟。」仇磊趾高氣揚的說。
「歐巴桑就用拖把!垢盗樟論(jù)理力爭。
「她有風(fēng)濕性關(guān)節(jié)炎,你有嗎?」
「我可以把拖把擰得很乾再拖地!
「傅琳琳,你好像沒有資格挑三揀四的!钩鹄谔嵝阉!肝矣植皇墙心阌蒙囝^把地上舔乾凈,只不過是要你認(rèn)真一些的跪著擦地!
「但你還不讓我用洗衣機!」
「歐巴桑有富貴手,你有嗎?」
「如果歐巴桑有那么多的毛病,你為什么還要雇用她?」她氣不過的說。
「我高興!
「你擺明在整我!」
「你要出爾反爾嗎?」
「我會信守我的承認(rèn),可是……」她沖到他的面前。「你也不能欺負(fù)人。」
「原來,傅琳琳小姐除了偶爾會失憶之外,還是個嬌生慣養(yǎng)、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千金女!钩鹄诠室膺z憾道:「你知道大門在哪里!
「你想把我逼走?」
「我干么這么無聊?」
「仇磊,本來我對你只有感激、只有欣賞——」傅琳琳脫口而出。
「少灌我米湯!」他阻斷她的話。
「好!」她把牙根一咬!高有什么事?」
「把玻璃擦一擦!
「還有呢?」
「弄些宵夜!」
「你還要我弄宵夜?」傅琳琳這下真的被難倒了,家事她還可以勉強應(yīng)付,但是烹飪這門學(xué)問,她連入門都還沒有!赋鹄冢氵@里最好是有泡面,不然你什么宵夜都吃不到。」
「有,泡面在櫥柜里,還有問題嗎?」
「沒有!顾鹛鹨恍,決心不能被他擊倒!溉绻麤]有其他交代,我要去忙了!
「你去忙吧!」仇磊大手一揮,心中感到無比暢快。原來報復(fù)的滋味這么美。
而為了賭一口氣的傅琳琳,也真的用雙手洗了那一件又一件的臟衣服,也真的跪下來擦過那一塊又一塊的大理石,汗水不只布滿在她的臉上,還滴落到她才擦拭過的地方,但她撐住了。
仇磊則在客廳享受高級音響帶來的音感,與那無與倫比的音樂饗宴,「歌劇魅影」里的每一首歌都是膾炙人口、扣人心弦,令人百聽不厭的,這強烈的對比……令傅琳琳想要殺人。
忙到十一點多,傅琳琳總算把仇磊交代的事都做完,她一身的臭汗、一頭的亂發(fā),殺氣騰騰的站在他的面前。
「你要不要驗收一下?」她平靜的說。
「不用了,就算你今天做得不理想,但我相信你會慢慢改進的!顾男貙挻蟮牡。
「謝謝你!」她從牙縫進出話來。
「我的面呢?」
「泡好了!
「你沒在里面加其他東西吧?」
「你怕嗎?」她笑著反問。
「我相信你不是心狠手辣型的女人。」仇磊故意什么都不怕的說。
「我可以離開了嗎?」她又問。
「你要怎么回去?」
「那是我家的事!」
仇磊本來是想送她的,他真的很想。但是如果他心軟的送她回家,那以後……也不必再談什么報復(fù)了,她一定會吃定他。
「那慢走了!」他比了個「請」的手勢。
「祝你有個好夢!顾袷窃{咒似的,不是真的在祝福!高@年頭愈好的夢,通常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都出現(xiàn)在夢里!
「謝謝你!
傅琳琳拖著腰酸背痛、疲憊不堪的身體走出仇磊的別墅,而今天才是第一天,這一會,她很希望自己是個大胖子,那她就可以順便減肥,偏偏,她已經(jīng)低於一般標(biāo)準(zhǔn)的瘦,勞動對她沒有幫助。
大門一關(guān)上,仇磊差點被一股濃濃的自責(zé)感淹沒,他一陣心痛。傅琳琳應(yīng)該有開車來吧?但她的車子已經(jīng)修好了嗎?她有交通工具回去嗎?
煩惱。
焦慮……
仇磊最後把那碗他一口也沒吃的泡面倒到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