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五月,望月尋音都會帶著兒子到紐約度假,這是望月尋音的樂迷們都知道的一件事。
所以每年一到五月,就有為數(shù)不少的樂迷們聚集在望月尋音的別墅附近,希望有機會能見到他們心目中高雅的女神。
望月尋音會被稱為「鋼琴女神」,不只是因為她那宛若天籟的琴聲,她的美貌、她的一舉手一投足,莫不優(yōu)雅得令人深深沉醉其中。
但這只是外人所知道的望月尋音,其實真實的她,唉!還是不提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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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聲,你老媽又跑到哪里去了?」現(xiàn)在是下午兩點鐘,是到了望月尋音該練琴的時間,所以她這苦命的經(jīng)紀(jì)人兼保姆,又開始了找人活動!肝覌尨蟾庞峙艿侥睦锶ノ缢税,樊姨,我老媽能跑的地方不多,你去找找看,很快就會找到她的!菇仆萌哌@句成語絕不適用在他母親的身上。
于樊看著腦袋依舊埋在書本里的望月聲!鸽y道你不能撥出一點看書的時間來關(guān)心你媽嗎?」
望月聲抬起了他的腦袋看了于樊一眼。「樊姨,你可是我媽的經(jīng)紀(jì)人!
「你以為我喜歡做你媽的經(jīng)紀(jì)人。∧隳莻媽的腦袋里除了裝滿豆芽菜之外,就再也裝不下別的了。我真不懂她那『鋼琴女神』的美名是怎么來的!
提起望月尋音,于樊是又好氣又好笑,在還沒擔(dān)任望月尋音的經(jīng)紀(jì)人前,她也是望月尋音的樂迷,所以當(dāng)年她才會想盡辦法成為望月尋音的經(jīng)紀(jì)人。但沒想到跟望月尋音相處不到一個小時后,她的美夢就破滅了。
「那都是樊姨的功勞,如果不是你掩飾得好,我媽又怎么會有『鋼琴女神』的美名。」若不是有樊姨在身邊照顧母親,只怕他母親早就被人賣掉了。
「尋音只是天真了一點。」上帝幫你打開了一扇門,自然也會關(guān)上另一扇窗。
望月聲一針見血的說:「我媽不只是天真了一點,她根本就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絲毫沒有半點在這世界生存的能力!
是啊,望月尋音她的確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需要將她嚴(yán)密保護(hù)在溫室里,讓她不受到外面風(fēng)雨的吹襲。于樊不禁感嘆著。
「或許再過幾年后,尋音會變得成熟一點!褂诜荒苓@樣安慰自己,只是她跟望月聲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樊姨,你該去找我媽了,我想她大概又沉迷在溫室里的新品種玫瑰上!咕鸵驗榱私饽赣H的個性,所以年僅七歲的望月聲才會努力讀書充實自己,畢竟照顧母親是他這個做兒子的責(zé)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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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每次望月尋音到紐約巡回演出時,他都會去聽她的鋼琴演奏會,但是他從來沒有以近距離看過望月尋音。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她,望月尋音的美貌讓他幾乎要看呆了。
望月尋音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在無意識中露出了個足以魅惑人心的微笑!父郀栂壬,請問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三天前于樊說杰斯·高爾要求私下見她一面,說是有要事跟她商量。所以她才會在下午五點,坐在會客室里見這位高爾先生。
杰斯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份牛皮紙袋交給了尋音。「望月小姐,你看過里面的資料后,就會知道我為什么會來找你。」
望月尋音疑惑的打開牛皮紙袋閱讀文件上的資料,然后整個人都愣住了。
「媽,怎么了?」望月聲看見母親突然愣住,便拿過母親手中的文件。
「這是真的嗎?」她一直以為阿聲是神賜給她的禮物,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跑出了一個自稱是阿聲父親的人。
望月尋音覺得自己從未如此無助過,這個叫雷恩·霍姆修斯的又是誰呢?
「是真的!箤ν聦ひ舻囊苫,杰斯能夠理解。
「阿聲,怎么辦?」她無助的向兒子尋求援助,她單純的生命經(jīng)不起這樣的巨變。
望月聲抱住母親。「媽,你放心,不會有事的!顾粗砸活^霧水的于樊說:「樊姨,你先把我媽扶進(jìn)房里休息。」
于樊點點頭!笇ひ簦覀冏甙,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交給阿聲就不會有問題了。」
這些話安定了尋音不安的心,是!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只要交給阿聲就不會有事的,阿聲的年紀(jì)雖然小,但是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他都有本事處理好,等會兒阿聲就會進(jìn)來告訴她,他把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所以她并不需要擔(dān)心。
望月聲在他剛懂事時就曾問過母親,為什么自己沒有父親。
當(dāng)然他也知道,這世上也有很多小孩是沒有父親的,他們有些是私生子,有些是父親死了,但要找出跟他相同情形的卻少之又少。
當(dāng)他開始詢問父親的事時,母親并沒有瞞他,這是因為望月聲的年紀(jì)雖小,但他可是個IQ高達(dá)兩百的天才兒童。
母親告訴他,她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懷孕的,只知道她在要到歐洲做巡回演出前,曾因身體不適而到醫(yī)院做檢查,當(dāng)時檢查的結(jié)果,證明她并沒有任何身體上的不適。
卻沒想到兩個月后她卻因為疲累過度而暈倒,那時也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懷了兩個月的身孕了。
如果可以的話,望月尋音也想告訴他,他的父親是誰。只是于樊查了多年,卻一直沒有任何的消息。
現(xiàn)在望月聲終于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了!改氵@次來的目的是什么?」他的「父親」會派律師前來,而不是親自前來,一定有他的原因吧。
雖然早就知道望月聲是個智商高達(dá)兩百的天才,他也知道望月聲并不是一般普通的七歲小孩,只是居然是由望月聲來跟他談,而不是望月尋音,這倒讓杰斯有些吃驚。
「你父親希望你能回到霍姆修斯家,只要望月小姐愿意放棄你的監(jiān)護(hù)權(quán),她的所有要求,霍姆修斯先生都會答應(yīng)!辜热煌侣暡皇瞧胀ǖ男『ⅲ匀灰簿蜎]有必要瞞他。
望月聲挑了下眉毛!敢晕夷赣H今天的地位,她還會缺什么?」
「那你要什么條件才愿意回霍姆修斯家!寡y(tǒng)真是驚人的東西,望月聲那挑眉的動作幾乎跟雷恩一模一樣。
「我很滿意這樣的生活,所以我沒打算回霍姆修斯家。我『父親』既然還沒有結(jié)婚,等他結(jié)了婚后要幾個兒子都行,不見得一定要我回霍姆修斯家!箾]有他在母親的身邊,等母親年老了,誰來照顧她?
「你不再考慮一下?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應(yīng)該知道回到霍姆修斯家對你有多大的好處!菇芩褂X得自己根本就不是在跟個七歲大的孩子講話。
望月聲輕笑了一聲。「霍姆修斯家有什么了不起,等我長大后要創(chuàng)造出一片屬于自己的江山并不因難。更何況在我心里,母親的重要性勝過那從未見面的父親臺多了,我不可能會為了一個陌生人而舍棄我母親。」
對望月聲而言,「父親」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己,雖然他們有著血緣的聯(lián)系,但他們之間可沒有半點親情存在。
看著望月聲,杰斯覺得他的一言一行實在是像極了雷恩。
「不管怎么說,我都希望你能再考慮一下!顾玖似饋,知道這次的交涉算是破裂了。
「不需要再考慮!乖摽紤]的是,待會兒要怎么跟母親解釋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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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阿聲是雷恩·霍姆修斯的兒子?!」于樊吃驚得連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這輩子最讓于樊后悔的事情就是,八年前她不該留下望月尋音在美國讓一群辦事不力的人照顧,而她自己先到歐洲處理巡回演出的工作。沒想到她到歐洲不到一個禮拜,美國的助理就打國際電話告訴她望月尋音失蹤的消息。
剛開始于樊還以為望月尋音被人綁架了,等她趕回美國后,失蹤兩天的望月尋音也自動回來了。問她去了哪里,望月尋音也只是說去醫(yī)院檢查,至于發(fā)生了什么事,她自己也不清楚。
就在于樊以為她可以放心時,兩個月后望月尋音就因身體不適而被送到醫(yī)院,于樊這才知道望月尋音居然懷孕了。
但望月尋音根本就不知道她是怎么懷孕的,而醫(yī)院的報告也告訴她,望月尋音還是個處女,所以望月尋音肚子里的孩子根本是個試管嬰兒。
就在于樊不知該怎么處理這個孩子時,望月尋音卻堅持生下他,而這也是向來柔順的望月尋音第一次這么堅持一件事。
幸好有著超高智商的望月聲,是個善解人意又孝順的好孩子,從他懂事起,他就跟于樊合力把望月尋音照顧得好好的,讓望月尋音可以安心活在她的音樂天地里,而不受外界的干擾,讓望月尋音仍保有的她的天真與純潔。
「杰斯·高爾帶來的資料上是這么說的!雇聦ひ粢呀(jīng)從最初的震驚中恢復(fù)過來。
難怪阿聲會要自己把望月尋音帶進(jìn)房,雷恩·霍姆修斯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今年三十四歲的他是西方的商業(yè)帝王,他的經(jīng)營觸角深人各行各業(yè),這么不簡單的人物居然是阿聲的父親,看來平靜的生活將離他們遠(yuǎn)去。
「尋音,你要讓阿聲認(rèn)父親嗎?」雷恩會派律師前來一定是有目的。
尋音想了一下。「我不知道耶,這要問阿聲的意見!姑總孩子都有父母,既然阿聲的父親出現(xiàn)了,如果阿聲要認(rèn)他,自己當(dāng)然不會反對。
「尋音,如果……如果雷恩要把阿聲搶走,你打算怎么辦?」她可是比誰都清楚這對母子的感情啊。
尋音一臉疑惑的看著于樊!感》麨槭裁匆獡尠⒙?」
看著望月尋音一臉的疑惑,于樊深深的覺得自己問錯人了,她不是早就知道望月尋音的腦袋里只裝滿了豆芽菜嗎?她居然還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沒什么,我只是在跟你開玩笑而已!
尋音仍是滿臉的疑惑,絲毫不知她的未來已經(jīng)有了重大的變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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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點是望月尋音的就寢時間,平常這個時候于樊跟望月聲也會跟著上床睡覺,但是今晚他們兩個卻都待在小客廳。
「阿聲,我知道這件事我沒資格過問,但雷恩·霍姆修斯派律師來找你是為什么?」望月聲算是于樊一手帶大的,望月尋音根本沒有養(yǎng)小孩的能力,在望月聲還小時,只要他一哭,望月尋音也會跟著哭,當(dāng)時于樊還以為自己養(yǎng)了兩個小孩。
但是等望月聲滿兩歲后,于樊發(fā)現(xiàn)他有過人的天賦,她立刻請來專門的教師來教導(dǎo)他。所以在于樊心中,望月聲雖然不是她所生的,但也跟她的親生兒子差不多。
面對這個一手將自己帶大的長輩,望月聲從來不會瞞任何事!杆一氐交裟沸匏辜,并且要老媽放棄我的監(jiān)護(hù)權(quán)!
「他怎么可以這么做?!」望月聲可是望月尋音辛苦懷胎十月生下來的。
「我已經(jīng)拒絕他的要求了,不過,他不會善罷甘休的!棺约旱某錾鷮Α杆箒碚f只是個意外,但自己的出生卻是老媽的喜悅,孰輕孰重,立見分曉。
「不過,尋音為什么會懷孕?」這是于樊多年來的疑問,如果望月尋音的懷孕是雷恩所主使的,為什么他要在八年后才找上門?
「這件事『他』并不知道,主使者是當(dāng)時『他』所交往的女友——布雷德企業(yè)的千金黛咪·布雷德,她因為不能生育又想要嫁『他』為妻,便找了個代理孕母,想讓代理孕母生下孩子后,假裝那孩子是她所生,好借由孩子達(dá)成心愿。沒想到陰錯陽差下,醫(yī)院把代理孕母弄錯人,因此才有了我的出現(xiàn)!顾运某錾臼莻大烏龍。
「那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做?」雖然明知望月聲不會讓望月尋音受委屈,但于樊還是忍不住要問。
「我是雷恩·霍姆修斯的兒子這件事,你想能瞞得了多久?」
「雷恩·霍姆修斯跟尋音都是世界級的知名人士,如果雷恩堅持要你回到霍姆修斯家的話,那事情肯定瞞不住!
「既然如此,那就別瞞了,主動通知記者!惯@件事要是曝了光,「他」做起事也得考慮輿論的壓力了,畢竟,老媽是完全無辜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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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中的報紙,雷恩的唇角淺淺勾出一個冷笑,沒想到這件事會這么快曝光。
雖然早知這件事瞞不了多久,但這么快就曝光,肯定是對方的主意。
他可以預(yù)測出這件事對布雷德企業(yè)會有多大的傷害,不過他跟布雷德企業(yè)早就已經(jīng)沒有合作關(guān)系了,就算布雷德企業(yè)會破產(chǎn)也不關(guān)他的事。
他擔(dān)心的只有這件事對霍姆修斯集團有多大的影響。
「她的回答是什么?」他對女人的評價向來不高,對望月尋音當(dāng)然也一樣。
杰斯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我并沒有跟望月尋音談到這個問題!
「沒有談到這個問題?」雷恩挑眉問:「那你去找望月尋音做什么?」
「我是跟望月聲談的。」那個跟雷恩十分相像的孩子,不愧是雷恩的兒子,雖然才七歲大,但望月聲的精明絲毫不輸給雷恩。
「這件事你不跟望月尋音談,而跟望月聲談做什么?」杰斯是昏了頭嗎?跟一個七歲大的孩子能談什么?
「因為望月尋音被望月聲支開了,所以我只能跟望月聲談。而望月聲也很直接的表示,你結(jié)了婚之后要有幾個孩子都沒問題,根本不缺他一個。再加上你這個父親對他而言,根本沒望月尋音重要,所以他不會回霍姆修斯家的。」
「那望月尋音對這件事有什么反應(yīng)。」既然望月聲不愿意,那他只能從望月尋音那邊著手了,他相信望月聲的反應(yīng)只是在鬧小孩子脾氣,根本不必在意。
「她很吃驚,除此之外我看不出她有其它想法!
「我要你盡快處理這件事!箤せ乩^承人固然重要,但雷恩并不打算在此花費太多心力。
「雷恩,你不親自去見見望月尋音?」
「這件事有你處理就行了,我沒必要出面!
杰斯沉思了一會兒說道:「無論如何望月尋音都是受害者,以望月尋音的身份地位,要生下個父不詳?shù)暮⒆有枰啻蟮挠職?更何況當(dāng)時她還是個十八歲的少女。」
雷恩冷血的說:「我并沒有要她生!
「你的確沒有要她生,但如果不是望月尋音,你今天會有像望月聲這樣優(yōu)秀的兒子嗎?」
雷恩懷疑的看向杰斯!肝覟槭裁从X得你似乎很希望我去看望月尋音?」
「因為我認(rèn)為你見了望月尋音之后,對你的未來一定會有很大的影響。」這是個荒謬的想法,但杰斯卻深深的相信著。
雷恩差點失笑!高@怎么可能?」一個女人怎能影響到他的未來?
「這是很難說的!
「我倒要瞧瞧望月尋音對我的未來會有什么影響?」
女人這種東西只有在床上有用而已,當(dāng)然,出身富裕的女人是比一般女人多了點價值,但也不過是能為男人帶來些商業(yè)利益而已。其它的,就只剩下傳承子嗣的功用。
女人除了這些用處外,還能做什么?他很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