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君昕準(zhǔn)時回到公司上班,副理顯然相當(dāng)失望,見到她就意興闌珊,認(rèn)為她實在不識好歹,天上白白掉下來的熟鴨竟然不要?嘖嘖,她還以為自己是中國小姐嗎?
下班,別人是真的下班,而君昕則是趕赴另一個地方,還是繼續(xù)要上班。
真的下班后,她不敢不等匡倫,昨天的經(jīng)驗教她不敢再輕易嘗試反抗他,俗話說,“惦惦吃三碗公”,或許就是指他這種人。而另一句俗話“一物克一物”,說的就像他和她吧!真所謂“烏龜怕鐵捶,蟑螂怕脫鞋,遇到我算你衰。”
令清醒的君浩爬至后座,君昕坐進(jìn)前座,基于禮貌,她仍有禮道謝!巴跸壬,謝謝你!
匡倫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接受!跋瞪习踩珟!彼徽f道,不再對她提供這項“特殊服務(wù)”。
君聽依言,忙不迭地扣上安全帶,如履薄冰地坐在他身旁。
別人的“溫馨接送情”是真的很溫馨,你儂我儂的,而她的卻一點(diǎn)也溫不起來,又冰又冷,兩人之間梗著刻意的距離。
氣氛悶得難受,君聽終于受不了,悻悻地開口問道:“王先生,你是在那間餐廳工作嗎?”
“不是!彼麛蒯斀罔F地回答。
“喔!”雖早已習(xí)慣他的說話方式,但此時她實在不知該如何接話,支吾半天,沒進(jìn)出一個子兒來。
“你為什么和他在那裹?”他倏地問道。
君聽松了口氣!拔业纳纤纠鲜窍胩嫖蚁嘤H。你不在那襄工作,為什么你會出現(xiàn)在那裹,而且還穿著廚師的衣眼?”
“我的餐廳包下他們的套餐!
“所以你把做好的套餐送過去?就像叫外賣一樣?”
匡倫點(diǎn)頭!敖Y(jié)果如何?”
曉得他指的是“相親結(jié)果”,她聳一聳肩膀。“才第一次見面,不知道!
“別再和他見面!彼啙嵍U橫地說道,停了停再道:“叫我名字,不用加先生!
君昕睞著依舊面無表情的他。吃醋?她猜著,心頭涌起絲絲蜜般的香美甜味,輕輕喚道……“匡倫。”
瞟向她,他快速閃回視線!澳憬械锰珢盒牧。”
她咬咬下唇,以避免忘形地失聲笑出,雖然她快樂得直想手舞足蹈!笆悄阕约阂疫@樣叫你的!彼龐舌恋溃鋈坏匚⒌拖骂^,臉泛潮紅,將散在雨頰旁的頭發(fā)塞到耳后。
“你剪頭發(fā)了?”其實,他早發(fā)覺她這點(diǎn)不易看出的小小變化。
她抓抓剛修過的劉海!笆瞧渌录糁娴!
“你會比較適合短發(fā)。”
“你這么認(rèn)為?”
“只是個人想法!
個人想法也罷!她決定明天就去把一頭亂發(fā)給理掉。女為悅己者容,再次得到印證。
于此,兩個人不僅盡釋前嫌,友誼恢復(fù),而且更上一層樓了。
到達(dá)后,彼此互道晚安,他目送她牽著君浩上樓,將車開到不遠(yuǎn)的路邊停下,點(diǎn)起一根煙,凝思于媽媽的白煙里。
原本很少抽煙的他,近來每次一想到君昕,便把持不住地連連抽了起來,希冀能將在體內(nèi)沖撞的欲念鎮(zhèn)壓下來,而方才她那聲嬌滴滴的呼喚和羞澀的模樣,使他的心緒和腎上腺素又霎時狂亂起來,狂得無法無天,亂得天翻地覆!
他吃盡吃奶的力量咬牙忍耐,很慶幸他被訓(xùn)練擁有強(qiáng)悍的自制力,不然,他不是不顧一切地停下車,就在君浩面前把她給“強(qiáng)”去,就是奪門棄車,帶著硬得像根石棍的小老二落荒而逃。
她什么都還沒做,他就快“舉械”投降了,倘若她真的做了什么,他大概會在幾秒之內(nèi)被“撂倒”,成為男人最引以為恥的“一次三秒郎”。
想要她、想要她、想要她、想要她——
他的腦子里除了這三個字外,實在裝不下其他的東西。他想,若是她現(xiàn)在下樓來找他,他可能會喪失理智,硬把她拖到車中或草堆裹,他實在等不到把她架到有門有墻,可能還有搖搖樂、電動床的地方……
“匡倫,你還在嗎?”君昕的聲音陡然傳來。
匡倫聞聲大震。心想,天老爺,你對他也太好了,有求必應(yīng)?
“匡倫!”她急急再喚,喚得他整個人都快融化了。
將煙丟到地上,用腳尖跟熄,他大步跨到亮處,讓她看清楚他的存在。
君昕一見到他,立刻沖了過來!芭,匡倫!”
他想,怎么她似乎比他更猴急?
“匡倫,拜托你!”她氣息急促地喊道!翱鞄臀野研⊥偷结t(yī)院去,她好像食物中毒了!”
匡倫猛然清醒,假使在這種情況下,他還做得出那些他想做的事,那真要連禽獸都不如了。
他二話不說,載著君昕和正陷入半昏迷的君瞳,一路飆到離她家最近,且有夜間急診的醫(yī)院。
☆
匡倫抱著君瞳跑進(jìn)醫(yī)院急診室里,剛好遇到輪到值班的維世。
“維世,快看小瞳!”他驀然吼道。
維世來不及表示驚訝,君昕便心急如焚地接著說道:“王醫(yī)師,小瞳好像食物中毒,一直上吐下泄!
“你先別急,我馬上檢查看看,上吐下泄不一定就是食物中毒!本S世一邊安撫她,一邊認(rèn)真而仔細(xì)地進(jìn)行診察。
在斷定的確是食物中毒后,他立刻對君瞳做急救措施。
君昕守在一旁觀看急救過程,著實不忍目睹,若非有匡倫支撐著她,她早軟倒在地。
“我不是個好姊姊,兩個妹妹都……我對不起兩個死去的媽媽……”淚水進(jìn)落,她忍不住哭倒在他懷里,想起媽媽們臨終的交代,她益加愧疚!叭绻⊥袀三長兩短,我該怎么辦……”
匡倫緊緊擁抱她,心頭掠過一陣陣刀割般的疼痛。
她如此纖弱的身子,卻必須承受種種莫大的壓力,如果可能,他希望能與她分擔(dān),甚至是替她扛下。
他真的好想守護(hù)她、照顧她、愛她……
“她不會有事的!彼崧暟参,輕撫她因哭泣而顫抖的肩背。“你放心,一切都會沒事的!
有人可以倚賴的感覺真好!君昕將自己埋人他厚實的胸膛里,聆聽他強(qiáng)壯的脈動,躁亂悲慟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急救完畢后,君膛被送入加護(hù)病房觀察,維世勸她先回家休息,她不肯,執(zhí)意留在醫(yī)院里等待妹妹清醒。
一整夜,匡倫默默陪伴她,和她相偎坐在加護(hù)病房外,他首次有為“家人”擔(dān)憂的愁慮。同喜樂、共患難、相扶持,原來這就是“家人”。
維世見狀,難掩喜悅之情,想他的用心總算沒白費(fèi),在心底為他們兩人獻(xiàn)上最大的祝福。
同他一起值夜班的仲彥見他喜形于色,禁不住好奇地問道:“王醫(yī)師,你看起來好像很高興,有什么喜事嗎?”
“喜事?呵,就快了,不過很可惜不是我的。”他呵呵笑道,眉飛色舞!爱(dāng)干柴碰上烈火,一觸即發(fā),看來最近會有一場森林大火!
“不設(shè)法撲滅?”
“愈燒愈旺嘍!”
仲彥意會地微微一笑,不再多問,獨(dú)自往一群長睡不起的患者病房走去。
☆
凌晨,君瞳的意識緩緩蘇醒,始由加護(hù)病房轉(zhuǎn)入普通病房,君昕一直守在她身邊,直到早上。
總算松一口氣,君昕疲累地趴在床緣睡著,匡倫脫下她的外套覆在她肩上,避免她著涼。
看情形,兩人都無法去工作,他只好打電話給周經(jīng)理,要周經(jīng)理暫時叫二廚代替他的位置。
未久,君昕醒來,洗把臉后,她不顧匡倫的“勸告”——實際上比較像命令,堅持要去上班,只因不想失去全勤獎金。現(xiàn)在的她更需要金錢,光想到兩筆醫(yī)藥費(fèi),她不再一個頭兩個大,而是一個頭好幾個大,大得幾乎教她撐不住。
雖然一夜沒睡,但匡倫還是以超人的意志力,保持清醒地開車送她上班。
匡倫很清楚她現(xiàn)在的情形,也明白她那身硬骨頭,是絕對不會答應(yīng)他那借貸的提議,除非真把她給逼急了。
然而逼急了又如何?賣身?或是干脆帶著全家老小去跳海?后者不叮能,她寧愿自己去死,也不會拖別人一起去,又不是兩個人手牽手,一起上廁所。至于前者嘛!若真要賣,也要賣給……
一個陸異莫名的念頭驀地閃過,匡倫搖搖頭,連忙把它甩出,突然覺得自從和維世攪在一塊后,他原本“剛正不阿”的思想變得好骯臟、好猥瑣,竟想和她“玩親親”想到腦筋都不正常了,她已經(jīng)夠慘了,自己還想對她落井下石?
回家到后,他只想倒頭大睡,可是那個幾近卑劣的想法卻如影隨形,分分秒秒地折磨著他,酷冷的他一想到她,就無法控制的變成“褲熱”了。
禁不住強(qiáng)烈的自我厭惡,他脫下衣物,連睡衣都懶得換上,便赤裸地爬上床補(bǔ)眠。
抱著清涼柔軟的絲質(zhì)棉被,他卻渴求抱著的是她。翻身面向下趴著,只想感覺她在他身下的柔軟。
索性來個大字型的仰躺,結(jié)果一個她跨坐在他身上,更香艷火辣的想像畫面,差點(diǎn)令他噴鼻血。
起身跳下床,他沖入浴室,急急打開冷水,當(dāng)頭沖下。
給他女人……不!是給他冷靜,其余免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