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過后,岑羽青的臉上泛著艷麗的桃紅,紊亂的喘息顯現了方才那場歡愛的余韻。
她無力地趴在任云起的身上,雙手在他的肩膀,想要試著平復自己過于激越的心情。
“現在幾點了?”她滿足地嘆了口氣,閉著眼享受著他的體溫帶來的舒適感。
她心里不禁想著,若是自個兒家里的棉被也能有這種溫度的話,那么她情愿在床上懶個一整天不起床。
“你問這干嘛?”任云起一手攬著她的腰,另一只手則不斷輕撫她渾圓、細嫩的俏臀。
“你別忘了,我等一下還要回去上班……”她真有點不想回去,可是總不能放著自己的工作不管。
“不用麻煩了。”任云起坐了起來,同時將懷里的可人兒也一并拉了起來。
“什么意思?”她抬起原本貼在他胸膛的臉,不解地望著他。
“任家的少奶奶不能在外拋頭露面。”任云起理所當然的說著。
岑羽青疑惑地想著,任家的少奶奶不能在外拋頭露面和她的工作有什么關系嗎?
“我不懂!我又不認識任家的少奶奶,而且就算認識,又和我的工作有什么關系?”
任云起早在心里作出了決定,而他的決定,從沒有人可以否決。“因為你就是任家的少奶奶,你如果真的想工作,開云集團里的職位隨你挑!”
要是她想當個董事長,他甚至可以設立個公司讓她去經營,不過前提是公司業務絕不能占去兩人相處的時間。
“我不想去你的開云集團!”她想了想,然后又補了一句,“而且我也不是任家的少奶奶!”他這個人實在是太霸道了,怎么可以自作主張!
“你剛才不是才答應要嫁給我?”他的眼神透露出危險的訊息。
“我才沒有!”她氣呼呼地說:“你別亂說話!”
“即使你沒答應,那你為什么又玩弄我的身體?”任云起倏地站了起來,那原本就顯堅毅的臉龐,此時更是嚴峻得讓人不也親近。
“我沒有……”他強大的氣勢,讓岑羽青原本站在“理”字上的高分貝頓時縮減成近乎喃喃自語的音量,“明明是你……”
明明是他!她有些氣憤的想著,若不是他硬拉著她,她怎么可能再做一次傻事!
她不習慣面對他的怒氣,就算自覺心里委屈得很,但在他的高壓之下,她只能像個小媳婦般咬著下唇,以極無辜的表情看著他。
任云起當然聽到她微弱的抗議聲,不過他選擇忽略。
“你以為我任云起是什么人!”他別開臉,不看她那泛著水霧的明眸。“我豈是一個能容得了女人玩弄于股掌間的男人?”
“我沒有玩弄你!”吃虧的明明是她,為什么他老說得自己好像是受害人一樣。
“好!那你說,今天早上你為什么要逃?”他轉過頭來,像法官質詢人犯一樣地盯著她。
“我……我……”她支支吾吾,不知該怎么回答他。“我……我要上班!”沒錯!她要上班,這是最好的理由。她為自己能想到這么聰明的理由感到十分自滿。
“上班?”他的鷹眼里透著不信任!澳阋詾槲視嘈牛俊
“我……我真的要上班嘛!”她極委屈地說著。
“是嗎?”他冷冷一笑!斑@分明是你吃了就想跑,不肯負責的心虛表現!你本來以為我是你的夢中情人亞利克,對不對?”
原本只是想拐她同意他的決定,可是一提起那個叫亞利克的男人,任云起便感到有一把無明火正在他的心里燒著烈焰。
一時之間,他的情緒失控,站到她面前并抓著她的肩膀,讓她沒法子逃避他的眼光。
“所以你費盡心機引誘我,等到我滿足了你的欲望,你卻發現你和有夫妻之實的男人不是亞利克,于是拔腿就跑!”
全世界會舍他而就別的男人的女人,大概只有她一個了!
“你說,這不是玩弄我是什么?”只要一想起這件事,每每便令他咬牙切齒。
岑羽青微瑟縮了下肩膀。他前面所說的她實在不能反駁,因為她的確以為他是亞利克,才會不顧三七二十一的撲過去,可是她沒有引誘他!她不過是偷了個小小的吻而已,后來的事都是他自己要的,她又沒有強迫他,他怎么可以誣賴她。
“我任云起在臺灣好歹也算是號人物!”他撂下狠話,“要是這事情讓第三個人知道了,你要我怎么在臺灣立足!”
“根本就不可能會有第三個人知道!”岑羽青覺得他真是奇怪,這事情只要他們兩人不說,誰會知道!
“是嗎?”他的聲音存著懷疑。“天底下沒有不可能的事!”
任云起拾起散落在一旁的衣物,慢條斯理的穿上。
“不論你同意與否,我們是一定要結婚的!”他絕不會讓那個叫亞利克的男人有可乘之機!澳闳舨辉敢夂臀艺勔矝]關系,我相信你的父母會還我一個公道的!彼粦押靡獾匦χ。
聽到這里,岑羽青臉色大變。
“不可以!”她絕不能讓他去找她的父母!“你……你……不可以!”
“是嗎?”他得意的看著她!澳蔷驮囋嚳待!”
望著偌大的豪宅,岑羽青有的是無盡的感嘆,而不是像一般人一樣,欣喜能有這般的高級住宅可住。
她嘆了口氣,看著比她原來住的地方要高上兩倍的天花板。
“奇怪,房子蓋得這么大,有什么用啊!”她有些不適應地盯著天花板!坝钟貌坏竭@么多地方!”
她早已習慣住在公寓,突然間要她搬到這個大房子,還比她老家大了足足有十倍以上,害得她好不習慣。
那天在任云起的“威脅”下,她只能選擇屈服。
如果他真上她家向她父母討“公道”,那么她除了被父母狠狠地數落外,她還是得嫁他的。
所以她只得收拾幾件簡單的行李,搬進他的房子里。
照理說,名份未正,住在一起總是會惹人非議,她原以為只要讓父母知道他的存在即可,至少不必和他住一起。可沒想到他不曉得是對她父母如何灌米湯,他們居然趕著她和他一起“回家”,這算什么嘛!
“唉……好無聊哦!”岑羽青雙手撐著下巴,狀極無聊的坐在客廳里。不準我出去工作,也不準我打掃家里,要我一個人在家里做什么!”
雖然這個家很大,打掃起來肯定會累死人,可是有事做總比沒事癱在沙發上好吧。
今天一早任云起出門時,要她在家里等他,說什么一會兒便會回來帶她出去買東西的。她雖然對買東西沒什么興趣,不過總比一個人無聊待在家好啊。
可她左等右等,已經是一個“好一會兒”接著一個“好一會兒”,等到她都不耐煩了,他還是沒回來。
“哼,我不等了!”岑羽青等得心煩不已!拔易约赫遗笥讶!”
她撥了方語彤的電話號碼。
“語彤,你現在有沒有空?”語彤雖然也有工作,但是她是在自己父親的公司上班,就算是蹺班應該也沒什么關系。
“羽青!”方語彤一聽到岑羽青的聲音,連忙說:“你那天不是說要來找我嗎?怎么過了好幾天都沒來。”
“我發生了點事……”岑羽青也不知道該怎么在電話里向她解釋,于是輕輕帶過,“先不管那個,你先告訴我你現在有沒有空?”
“你想做什么嗎?”
“我們去逛街好不好?”
哼!誰教任云起要失約,她今天要是不把他昨天給她的金卡刷爆,她的名字就讓他倒過來寫!
“逛街?你不用上班?”
“不用!”一提到“上班”兩字,岑羽青就一肚子火!拔覀円谀睦镆娒妫俊
原本她對于刷爆他給她的金卡一事還有點猶豫,現在她可是一點都不會覺得對不起他!
“我去你家接你好了!
“我搬家了!”
“搬家?”方語彤微愕。前些天也沒聽說她要搬家啊,怎么這會兒說搬就搬?“搬到哪兒了?”
岑羽青把任云起的住址告訴方語彤,卻令方語彤大吃一驚。
“天!羽青,你怎么會搬到那里?”
羽青現在住的地方雖然稱不上偏僻,但是她要是沒記錯的話,那一區住的全是臺灣商界赫赫有名的人物,而且有錢還不一定能買得到呢!
像她父親為了提高社會地位,想盡辦法都沒能住到那一區去,如今羽青居然住在那里,這是怎么一回事?
“唉……”岑羽青聽到她這么問,先是輕嘆了口氣,然后才說:“其實我也不是自愿搬進來的……”她有些委屈地說著!罢Z彤,你先過來吧,我再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你。”
“沒問題!”從羽青的口氣聽來,好像是件挺復雜的事。方語彤對這件事著實好奇得很!拔野雮小時后到!”
方語彤果然信守承諾,半個小時之內便趕到岑羽青的“新家”。
“羽青,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當方語彤將車子駛至岑羽青給她的地址時,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能在這一區擁有一棟百來坪的別墅就已經算得上是大富之家,而岑羽青住的房子,前、后院不算,光建筑物本身就超過六百坪。
當傭人將方語彤帶到會客室見著岑羽青后,她便趕緊提出心中的疑惑。
“嗯……你知道任云起吧?”岑羽青無力地道。
她不清楚任云起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的,他在臺灣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過他若真的是,那么語彤應該知道他是誰才對。
“任云起!”方語彤一聽,倒抽了口氣!澳阏f的是那個開云集團的董事長?”
那晚她原以為能與任云起搭上線,可他之后就了無音訊,今天再聽到他的消息,居然是從能將國家元首是誰弄錯的羽青嘴里聽到。
“好像是吧……”她記得他好像提過。
“你說……”方語彤忙將情緒緩和下來,“你說這里是……”她吞了口口水,潤了潤喉嚨,才接著說道:“這是任云起的家?”
如果這里是任云起住的地方,那么這房子在這種權貴特區里占了這么大的坪數,也就可以理解了。
“嗯。”岑羽青點點頭。
“那你和他的關系……”方語彤開始猜測兩人可能的關系。難不成那天任云起看上的其實是羽青,而他只不過是找了個藉口好打發她而已……
“他要我嫁給他!”說到委屈處,岑羽青忍不住嘟起嘴,以表情顯示她的不情愿。
“什么?!”這消息的威力比起當年美軍在廣島投擲的原子彈還要來得有震撼力!八⒛?”不是玩玩、不是包養……而是要將她明媒正娶的帶入門?!
岑羽青再次點點頭。
“天啊……”方語彤突然覺得一陣暈眩襲來。
任云起這個黃金單身漢居然要娶她的同窗好友為娶!
“羽青,趕快過來扶著我!”她的確需要人來支撐她度過這消息帶來的震撼!“這實在是……太令人……難以置信……”
“難以置信是嗎?”任云起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會客室,同時將岑羽青由方語彤身邊拉到自己的臂彎里!昂鼙,這是事實,而且是你必須接受與認清的事實!
他充滿敵意的眼光,讓方語彤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他不甚耐煩地問著,巴不得方語彤趕緊從他眼前消失。
當他一回來,聽到傭人說有人來找岑羽青,他便趕到會客室一看究竟,沒想到他才開了門,便瞧見這女人親密的搭著岑羽青的肩。
岑羽青是他的!這是鐵的事實,沒有任何事、任何人可以改變這一點,就算是她之前的戀人也一樣。
“你想找哪個女人是你的自由,但是……”他今天非得將話挑明了說不可!澳阋歉覍⒛X筋動到羽青身上,就別怪我下手狠毒!”
他調查過方語彤,知道她父親目前經營一家還算小有規模的營建公司,而她的經濟來源全來自她的父親,所以要是她膽敢與羽青糾纏不清,她父親那家小營建公司,就算規模再大個十倍,他照樣有法子要它混不下去!
“云起,你怎么可以對我朋友這么兇!”岑羽青聽到他居然以這么不友善的態度對方語彤,心里老大不高興。
“人家好歹來者是客,就算你不熱情招待,至少也要維持基本禮貌。”
真是的!他難道沒讀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那句話嗎?就算他不悅,也不可以表現得這么明顯啊!
方語彤一聽到任云起暴怒的語氣,嚇了一大跳,不曉得自己什么時候惹怒了這位大人物,可是一聽到這里,她終于明白了。
“哈哈……”無法抑制的狂笑自她嘴里一傾而出。“你說我和羽青……哈哈哈……”太好笑了……”
她的態度讓任云起皺起劍眉,臉上的表情更顯陰郁。
“你這是什么意思?”好笑?他可不覺得這有什么好笑。
“你說我和羽青是一對同性戀人?”她好不容易才壓抑住再次狂笑的沖動。
當她對上任云起那仿佛想殺人的眼光時,她知道他是真的這么以為。雖然惹怒大人物的下場通常很慘,可她就是忍不住想笑。
“羽青,你的男人以為我是你的前任愛人。”
“什么?”
原本站在一旁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的岑羽青,直到方語彤把話點明了后,她才明白他們到底在說些什么了。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指著任云起,岑羽青氣得不知要說些什么了。
“誤會我和語彤!狈秸Z彤很好心的在一旁提詞。
“對,你怎么可以誤會我和語彤!”岑羽青雙手叉腰道,“我和語彤是最要好的朋友,你把我們兩人純潔的友誼當成什么了!”
“你們不是…”任云起皺眉,心里納悶地想著酒吧里的老關告訴他的話。
“當然不是!”
岑羽青與方語彤異口同聲地應答著。
“任先生,你的想像力實在太豐富了。”
方語彤原本對他還存有白馬王子般的幻想,不過,這件事教會了她現實與理想之間的差距。
眼前這個叫任云起的男人,根本只是個獨占欲極強、推理能力特差的男人,她真不曉得他是哪只眼睛看到她和羽青像對同性戀人了。
“現在事情既然已經澄清了,我看我這個不速之客也該走了。哦,羽青,這是你上次留在酒吧的書,喏,還給你!”她從公事包里取出用牛皮紙袋包裹的書本,交給岑羽青后,便轉頭離開。
等方語彤離開后,岑羽青才以一雙含悲帶怨的眼神瞅著任云起。
“你看,都是你!”她的聲音帶了點哽咽。“語彤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么可以對她這么壞……我討厭你!”
岑羽青不讓他有解釋的機會,她抱著書跟在方語彤身后離開了會客室。
任云起一個人站在會客室里,咬牙切齒地說著:“好。±详P,咱們走著瞧!”
居然敢整他!很好!他任云起會要他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