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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小妾 第二章
作者:喜洋
   
  冉老原來是東北山上的一名獵戶兼教書先生,單名一個“清”字,做人果如其名,也兩袖清風得可以,多年辛苦經(jīng)營,不過換得一家三口溫飽。

  五年前,他的妻子過世,日子便更難過了,因為再也沒有人為冉清分憂解勞,一起照顧癡愚的獨生女兒冉湘。

  冉湘空生了一副姣好的身軀和臉龐,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癡憨兒,智力還比不上一個七歲的娃兒,頂多只能做到自理日常生活的程度。

  而雪狐則是三年前冉清捕獲的獵物。

  “說也奇怪,自它來了以后,湘湘的情況便穩(wěn)定許多,以前十天半個月的總要發(fā)頓莫名脾氣,現(xiàn)在全好了,個性變得溫馴不說,還學會了女紅,那原是她娘生前的絕活兒!碑斖碓诩乃薜膸(nèi),冉清這樣對延陵旭說。

  “您老原本獵這雪狐……”延陵旭”邊盯著被他責于盤坐的膝中的狐貍,一邊問道。

  冉清苦笑著說:“瞞不過公子,原本當然是想賣個好價錢,后來因湘湘實在寵愛它,幾乎是一見就不肯放,才把它留了下來。”

  “這也可以算是一種緣分吧廠延陵旭喟嘆。

  “這次……”冉清蒼老的眼神隨著話聲的低落更顯縹渺。

  延陵旭也刻意壓低了聲音,但內(nèi)容卻仍令老人渾身一震。 “生命無價呀!冉老,不論是您的、冉小姐的,甚至是這雪狐,您曾說它像你的小女兒,三條命,無論是人或獸,生命都一樣無價。”

  “賈公子!”他太訝異了!叭绾慰闯鰜淼?”

  他搖一搖頭,微笑著說:“那不重要!笨偛荒芴寡愿诔杉己辜昂霰亓抑髯由砼跃昧耍炊嗔松,自然嗅得出冉清身上求死的味道。

  “一定是我病容畢現(xiàn)。”冉清也不再追究,只這么嘆道。

  “病是可以醫(yī)治的呀!”

  “你醫(yī)治小湘的手法純熟,可見是一名善于療傷的人,但箭傷與不治之癥哪能相提并論?”

  延陵旭的眼中立刻閃現(xiàn)不忍之色!澳_定?”

  冉清重重點了頭。

  “所以你是到大漠來尋死的?”

  “與其說是尋死,還不如說是來接受自然的循環(huán)!

  “那也不必——”延陵旭想想不妥,趕緊打住。

  “不必連兩個女兒都帶上,對不對?”延陵旭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冉清還是猜到了。

  因為這個話題實在太沉重,延陵旭便選擇保持沉默。

  冉靖重重嘆了口氣,“賈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冉老還有其他的內(nèi)情不能說給我聽?”

  他搖了搖頭!安皇遣荒埽钦f了也無用,不如不說!

  既然如此,他也不好勉強!皩τ谖磥,您有何打算?”

  “哪能有什么打算?”老人苦笑了下。

  “要是沒被我遇上也就罷了,既已結(jié)識,我便不能袖手旁觀。”

  “這……”冉清壓根兒沒想過在自己生命的末期,還會有此奇遇,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什么才好。

  “我有急事需要南下,無法久留,但這牧馬人是我好友,一定會妥善照顧你們,您老就安心的住下來吧!”

  “這怎么可以!”

  “可以,可以,”阿東正好掀開帳門走進來說:“我們家少爺都說可以了,哪有不成的道理!

  事實上,這里根本就是延陵旭的封地,上百匹的駿馬全是他的資產(chǎn),只是,在來之前,他早命阿東先帶話給負責牧馬的管事,裝作不認識他們,以免旁生枝節(jié)。

  “這樣……好嗎?”冉清仍然不放心。

  “沒什么不好,冉老既是個讀書人,正好教他們識字,好得很!

  “賈公子,我……”冉清實在是太感動了,不禁落下淚來。

  阿東趕緊遞上一方手巾,“老伯,您快別這樣,往后生計有了著落,您應該開心才是,怎么反倒哭了起來?這要讓冉姑娘知道,豈不是會更加操心?”

  經(jīng)阿東這么一提,冉清才驀然想到女兒!跋嫦嫠F(xiàn)在在哪兒?”

  “在大娘那里,已經(jīng)睡了!卑|回答。

  冉清暫時松了口氣。父兼母職的慈顏看在自幼便是個孤兒的延陵旭眼里,更加感動。

  “您也早點安歇吧!”他起身對冉清說:“這雪狐由我照料便可!

  冉清趕緊跟著起身道:“那怎么可以?還是交給我,讓公子得以好眠!

  “冉老不要跟我客氣,實在是……對了,您稱這雪狐什么來著?”

  “小湘,”他摸一摸頭,有點不好意思!跋嫦娑淖植欢,為了方便她記憶,我索性在她的名字上加個‘小’字,直接叫它小湘!

  “小湘,小湘,”延陵旭輕喚它兩聲,它卻動也沒動,只發(fā)出均勻的鼻息!罢媸穷^靈獸!

  “是!”冉清嘆道:“這次多虧了它幫我擋了一箭,不然我此刻必已走在黃泉道上。想不到我狩獵多年,最后反讓一只雪狐救我一命,實在慚愧!

  “您好歹也養(yǎng)了它三年,再說,它這條命,也是蒙您留下,才能殘活至今。”延陵旭寬解地道。

  “你這樣說,老朽就更加無地自容了。”

  “少爺,我們回帳去吧!床我都幫你鋪好了!卑|深怕他們會不停的聊下去,只好硬著頭皮插嘴。

  “你看我這老糊涂,盡拖著你講話,賈公子、小哥兒,你們快請。”

  “那我明朝再來看您,今晚就請您好好的安歇!

  說完,延陵旭便懷抱雪狐,和阿東回到自己帳內(nèi)。

  “行了,阿東,今天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延陵旭一進帳內(nèi)便說。

  “但是……”他指一指延陵旭懷中的雪狐,欲言又止。

  “怕它害我?”

  “怎么會。”但閃爍的眼神卻泄露了他真正的心事。

  延陵旭見他的心意被自己識破,不禁笑道:“阿東,你想太多了!

  “真的嗎?”他掃向雪狐的眼神中,竟真的出現(xiàn)忌憚之色。

  “阿東,”延陵旭忍不住了。“這不過是只狐貍。”

  “但狐仙的故事,你也不是沒有聽說過,那個——”

  延陵旭舉起手來打斷他,不讓他往下說。“夠了!

  “元帥!”情急之下,真正的稱呼便脫口而出。

  “阿東,”延陵旭的情緒反而鎮(zhèn)定下來!罢娌辉摪涯切┟耖g流傳的東西拿給你看!

  “好看得很哩!”阿東可是愛極了那些民間故事書。

  “瞧你,”延陵旭甚至笑了出來!坝袝r還真像個孩子。”

  “我已經(jīng)二十二,不再是個孩子!卑|馬上表現(xiàn)不服。

  “是嗎?在我眼中,你永遠都是我的小老弟!

  “元——不,少爺也不過才大我三歲,對不對?”

  “對,記年紀你最在行了,跟個管家婆沒兩樣!

  網(wǎng)東沒好氣的撇撇嘴!吧贍斣琰c找個真正的管家婆,我也不必這么辛苦。”

  “瞧,承認山自己辛苦了吧?那還不快去睡!

  “你把它交給我,我就去睡!卑|不忘雪狐。

  “它有名字呀!叫小湘不好嗎?”

  “少爺,你是在逗我吧?”阿東見狀,更加志下心不安的問道。

  “行了,行了,你不累,我倒真有些困了,咱們都早點睡吧!行不行?”他甚至想把阿東推出帳外。

  “少爺,這狐貍精——”阿東倏地閉了口。

  雖然及時打住,延陵旭依然爆笑開來。“你還真信那些鄉(xiāng)野傳說?!堂堂一個神射手,竟然如此迷信,這要傳出去,恐怕沒人會相信吧!”

  “對噦!”阿東倒是胸有成竹!八晕乙膊慌抡f給你聽,因為沒有人會相信,更何況,我相信少爺絕對不會說出去!

  “當然不會,說了豈不連我的臉一起丟!

  “丟不丟臉沒關系,失不失魂可就嚴重了,所以這只雪狐還是交給我吧!我已經(jīng)幫它準備了一個籠子,里頭還鋪上厚褥!絕對凍不著它!

  “阿東,”延陵旭正色道:“可汗向來敬天愛人,甚至說就算我們畏天,也是應該的,但迷信鬼神就不對。

  這只雪狐頗有靈性,但不論如何有靈性,它依舊是獸不是人,更不可能成精,你不要胡思亂想,沒看它睡得熟嗎?我擔心夜來天寒,它的傷勢會有變,要是那樣,豈不白費了我先前一番救治,所以今晚它一定得留在我身邊!

  “那我——”

  阿東話還沒說完,延陵旭再度猜中他的心思!安槐!

  “少爺,你連我要說什么都還不知道。”阿東抗議道。

  “誰說我不知道?你是想自己就干脆留下宋,也睡在這帳內(nèi)!

  “少爺真是料事如神。”阿東豎起了大拇指。

  “不必拍我馬屁,因為我不準,”他索性轉(zhuǎn)身背對阿東!懊髟邕要趕路,你不要再噦唆了,這雪狐不會有邪,有我看著呢,”

  阿東無奈,只得離開,心里想的卻是:就怕真的有邪,早已有邪,不然你怎么會如此迷戀它,說什么也不肯放下!

  帳外的阿東嘀嘀咕咕,帳內(nèi)的延陵卻旭真是放不下懷中的雪狐。

  “小湘,”他甚至對它低聲說起話來!澳氵好吧?答應我,你一定要好起來!

  雪狐無語,僅僅挪動了一下身子。

  為什么會這么在乎它呢?延陵旭自己也找不到答案,或許是緣自于古老的一個記憶,但那記憶是真?或幻?連他自己都沒有全然的把握。

  和冉清可以相談甚歡,緣于類似的背景。記得小時候,他也是住在山里,父親也是靠打獵維生的獵人,除了他這個長子之外,還有兒女各一,一家五口,雖不富裕,日子倒也和樂融融,直到一場大火,燒死了他的父母,也燒毀了他的家園。

  只留下他一個孤伶伶的五歲孩童。

  是一只狐貍救了他,全身雪白,沒有一絲雜毛的狐貍。

  長得就跟……延陵旭低頭凝視,就跟小湘一模一樣。

  會不會,小湘就是它,它就是小湘呢?

  這個念頭才剛剛浮現(xiàn),延陵旭便笑了出來,笑自己想象力太過豐富,這是整整二十年前的舊事了,而狐貍的壽命能有多長?自己真是想太多了。

  但他多么希望這一切并非自己的想象,多么希望小湘就是當年救他的那只狐貍,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如果它的確是小湘,那么他一定不會辜負——咦?怎么回事?眼皮為什么突然重了起來?自己有這么累嗎?應該不至于才是。

  延陵旭努力的想要保持清醒,畢竟還有許多事該做,像是更衣、像是為小湘準備個窩、像是……但他已經(jīng)力不從心,頭一歪便跌進了黑甜夢鄉(xiāng)中……

  ※  ※  ※

  “小旭哥哥,小旭哥哥,你醒醒!

  是誰在他耳邊不停的叫?好吵。

  “小旭哥哥,你忘了我了嗎?”

  延陵旭翻個身,不想去理會那溫柔到有點可憐的聲音,那——等一下!

  “你是誰?”他好像聽見了自己的聲音,卻又不是那么的清楚。

  “你果然忘記我了!彼穆曇粲州p又柔,令他如沐春風。

  “讓我看看你!彼肭蟮。

  “不,你得先想起我來才行!

  四下一片黑暗,但他卻不覺得恐怖,只覺得平靜、安心,甚至有種游戲的樂趣與興奮,他有多久不曾如此放松了?

  “你是小麗兒!痹瓉硭麖膩頉]有忘記過。

  話才出口,雙唇就被封住了,引起他心中一陣蕩漾。

  延陵旭雖然尚未娶妻,畢竟已經(jīng)二十五歲,兼之位高權(quán)重,對于男歡女愛,自然不會一無所知,但這吻……依然今他迷醉。

  她的雙唇柔軟、溫暖,舌尖靈巧、調(diào)皮,明明主動挑逗,等到他有了反應,卻又搶先一步閃開。

  “小麗兒,你長大了。”延陵旭在兩人輾轉(zhuǎn)吸吮的唇問說。

  “嗯!彼皇沁捱碇

  “一定也變漂亮了!毖恿晷褚膊粫缘米约涸趺磿兞藗人,竟能與久別重逢的她調(diào)起情來! 白屛铱纯,好嗎?”

  “不好!彼豢诨亟^,但撒嬌的口吻卻絲毫不討人厭。

  “真的不好?”他八成是在夢中吧?只有在夢中,才會有如此迷蒙的氛圍,教人情難自禁。

  “除非……”

  “除非什么?”延陵旭覺得自己的身體漸漸火熱起來。

  “你知道的嘛!”她熱熱的鼻息就在他的頸邊。

  等一下!頸邊?為什么他感覺得到她的呼吸?時值秋末冬初,即便在睡夢當中,他穿的應該都是皮裘冬衣,換句話說,脖子不該裸露在外,除非……

  “小旭哥哥,你不會怪我吧廠又是那種慧黠的口吻,篤定他不會、也舍不得怪她的那種意態(tài)。

  “軟玉溫香在懷,我怎舍得怪你?”說著雙臂跟著縮緊,真是軟玉溫香,一點兒也不夸張。

  “多年不見,小旭哥哥的口才變好了!

  “我變好、變強的可不只口才。”對,這一定是夢,只有在夢中,他才會這么大膽、這么肆無忌憚,又這么的狂放。

  或者,是因為對象是她的關系呢?

  “討厭!”她嬌嗔:“小旭哥哥變壞了!

  延陵旭再也按捺不住,除了找到她忙碌的雙唇,熱烈的親吻起來之外,雙手也不老實的往她身上愛撫而去。  

  “旭哥……”她縮短了稱呼,卻更加撩人。

  “小麗兒,我很抱歉,真的、真的很抱歉!

  她的笑聲仿若駝鈴,清遠悠揚!白彀驼f抱歉,十根指頭卻那么壞!

  延陵旭撫摸著她滑膩的肌膚,第一次體會到何謂“滑如凝脂”,那么柔、那么滑、那么嫩,仿佛稍一用力,就會穿透指間般令人心疼,卻又壓抑不住搓揉的渴望。

  “就是因為抱歉,才想要加倍的賠償你呀!”

  “賠償?”除了受傷的聲音外,還有想離開的動作。

  “小麗兒,別走。”

  “當年,你可不是這樣說的。”她的聲音中甚至已經(jīng)浮現(xiàn)嗚咽。

  說也奇怪,他幾乎打一開始就曉得小麗兒是狐,不是人,盡管她從來沒有在他面前露出原形,但他依然知道她不是人。

  不過,她一點兒也不可怕,不但不可怕,還很可親、可愛,并且在他們一家陷入火海時,趕來救了他一命。

  延陵旭記得自己當時已被火熏得迷迷糊糊,是她覆上他額頭那一只冰涼的小手,讓他驚醒過來。

  “你是誰?”為什么在大火濃煙之中,依然能保持一身的雪白?

  “我是狐仙!彼钩胁恢M。

  他卻嗤之以鼻!拔也幌嘈!

  “你爹沒有跟你說過我們的故事嗎?你沒有跟隨你娘拜過我們嗎?”

  當然有,可是延陵旭的年紀畢竟還小,又剛遭逢巨變,態(tài)度也就跟著不友善起來。“你要真是狐仙,為什么不早點出現(xiàn),還讓我爹娘弟妹葬身火窟?”

  延陵旭的控訴令她語塞,不過,她馬上又說:“失去父母的又不止你一人!

  “什么意思?”

  “我爹娘,還有爺爺、姥姥也……”說著、說著,她便流下淚來。

  “你……你哭什么呀?”雖然只有五歲,但延陵旭向來疼愛妹妹,也就最見不得女娃兒哭。

  “只剩下我一只了,我為什么不能哭、不該哭?”

  她哭起來跟個普通人家的小女孩一模一樣。

  “你……你別哭嘛!”

  “我忍不住。”

  小小年紀的延陵旭雖剛遭逢巨變,面對比他還小的她,卻像突然長大似的,不得不但起照顧她的責任。

  “呃,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淚眼當中的迷惘表情,份外惹人憐惜。

  “什么是名字?”

  “就是用來互相稱呼的……”該怎么說呢?延陵旭也不知道!熬褪敲致!”

  “我們是孤仙,又不是人,要名字做啥?”

  “不要再說你是狐仙了,沒人相信的。”

  一踩到她的痛處,她馬上又兇悍起來!罢l敢不相信,我就施法作弄——哎喲!”她突然痛叫一聲。

  “你怎么了?”延陵旭急忙扶住她。

  “我心窩兒痛!

  “你受傷了?”

  她抿緊了唇,倔強著不肯說。

  “是不是受傷了?”延陵旭可不允許她打馬虎眼,甚至想掀開她白色的皮裘。

  “你想干什么?”情急之下,力氣自然涌現(xiàn),仿佛才輕輕一拂,卻將他推出去老遠。

  “你!”延陵旭沒想到她會來上這么一招!罢媸茄

  話還沒說完,便吃了她一記耳光。

  “你干嘛打人?”延陵旭又錯愕又憤怒。

  “有本事你就來打回去呀!”她開始往前跑。

  延陵旭實在是氣不過,真的跟在后頭追起來,也不曉得追了多久,反正等到他發(fā)現(xiàn)自己兩腿發(fā)酸,再也跑不動時,他們已經(jīng)離開原來的的住處老遠。

  后來,他才知道她是故意要引他走的,不然難保隨后趕到的金兵不會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斬革除根。

  原來放火燒山是金兵的杰作,目的是山中蘊含的鐵礦,為了得到那座山,并迅速開采鐵礦,好鍛冶兵器,他們根本不在乎山上的獵戶居民與飛禽走獸,只覺得要一一趕走他們太麻煩了,不如放把火來得快又干凈。

  只為當權(quán)者的貪念,便賠上無數(shù)生靈,那真是延陵旭童年最深刻的傷痕,但也因為如此,日后對于大汗鐵木萇的仁民愛物,才會格外心悅誠服。

  后來,他和小麗兒共同生活了三個月,連“小麗兒”這個名字都是他幫她取的。

  但最后,他卻仍被迫辜負了她。

  當找到他們藏身之處的人問他,“除了你之外,里頭還有沒有人?”時,他一口便否認到底。

  “沒有!薄 。

  “真的沒有?”問的人身材高大,一張臉不怒自威,延陵旭當時只認為自己死定了,說什么也不愿再拖小麗兒下水。

  “沒有人,只有我一個!彼特地強調(diào)了那個“人”字。

  萬萬沒有想到就因為這個“人”字,在他發(fā)現(xiàn)問話的“大叔”并非殘暴兇狠的金人,而是蒙古人,想央他連小麗兒一起救時,她已經(jīng)不見了! 

  宣到此刻。

  “對不對?”小麗兒滿腹委屈的聲音把他從記憶之中拉回來。

  “是,我當時的確不是這樣說的!

  “你說了什么?”

  “小麗兒!彼麕缀跏乔箴埖恼f。

  “說呀!說說你當時是怎么說的!

  “你一定還記得,又為什么一定要我重提?”

  “我想知道你的心是不是仍如當年一樣的硬一樣的狠,怎么才照顧好我胸口上的傷,才答應過長大之后要娶我當新娘,轉(zhuǎn)過身去就可以冷面冷口的說我不是人!

  “我沒有!”延陵旭一口否認。

  “你還狡辯!”她想離去的心意表現(xiàn)在更加堅定的動作上。

  “別走,小麗兒,雖然當時我們年紀都還小,對男女情事也懵懂不知,但照顧你是真心的,說要娶你也是真心的!

  得到這樣的保證,她的情緒漸漸安定下來,至少不再企圖掙脫他的懷抱了。

  延陵旭接下去又說:“二十年來,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更沒有停止擔心過你!

  “小旭哥哥……”她隨即哭倒在他胸前,無意識的摩挲著他。

  “我今年二十五,不小了!闭抑亩,他馬上舔舐、親吻、甚至吮吸起來。

  “旭哥……”她會意的改口。

  這聲“旭哥”,直把他的渴望撩撥至最高點,忘了問她這一切是真是幻?是實是夢?也忘了問她這些年來的經(jīng)歷,一心只想擁有她,讓她成為他的人,實現(xiàn)多年來的期盼,填滿七千多個日子以來的相思。

  “點盞燈,好不好?”延陵旭不放棄的問。

  “不好!薄 

  “為什么?”

  “因為……”兩人的肢體交纏著,體溫不斷的升高,呼吸也越發(fā)喘急,“我很丑!

  延陵旭只當她是害羞,遂也不再勉強!澳恰妥屛业碾p手代替兩眼,將你好好看個夠吧!”

  對于這個提議,她顯然愿意接受,除了自己仰躺下去之外,還將他一并往她身上帶。

  啊!一頭埋進她柔軟雙乳間的延陵旭在心中嘆道:這真是一場最美麗的綺夢。

  不管分別之后,他曾吃過多少苦頭,她又經(jīng)歷過什么樣的磨難,在互擁彼此的現(xiàn)今,那些都顯得微不足道,一點兒也不重要。

  這些年來,陪寢過的女人也不少,但沒有一個比得上她,這么熱情、這么嬌柔、這么誘人、這么教他情難自禁、欲罷不能!

  對,過去那些女人總是很快就令他感到厭倦,不像她,延陵旭相信她能讓自己久久不忘,自有其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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