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林董嗎?您好,我是柏騰工作室的張柏徹……是,我就是為這件事打電話給您的……”在張柏徹和林氏集團(tuán)負(fù)責(zé)人談話的同時(shí),在一旁皺眉的詹宗騰和簡祥毅也吱吱喳喳說個不停。
“阿毅,我警告你。再對我皺著眉頭,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一肚子怨氣無處發(fā)泄的詹宗騰只好沒事找碴,如果能找個人陪他干一架,那就再好不過了!
“干嘛?別來尋我晦氣喲!自個兒的眉頭不曉得打了幾個結(jié),不先管好自己,倒先管起別人來了!”哼!以為只有他會打架?
“你想怎樣?”詹宗騰挺起胸頂出去。
“那你又想怎樣?”簡祥毅也不甘示弱,抬起胸膛頂了回去,只恨自己沒有“一圈油水”浮在腰際,搞不好還能把阿騰頂?shù)膹棾鋈ツ?
“想打架?”
“誰怕誰?”
眼看兩個帥氣英挺的俊男搖身上變,成為兩只沒大腦的袋鼠,掄起拳頭,只想揍的對方倒地不起,最好是能伏
在自己腳邊求饒!那真是大快人心!
冷眼看他們兩人扭打在一起的張柏徹既不出聲阻止,也干加入戰(zhàn)局,就只露出一臉百般無聊的表情;把半邊心思花在電話筒上,另一半心思觀看戰(zhàn)況。
等會兒,等他們兩人打的你死我活,都快不行的時(shí)候--就是他上場的時(shí)刻。如此一來,自己不但絕對登上勝利者寶座,還可以一次打兩個人、出兩口氣!這……真是太好!太聰明了!太了不起了!哈!哈!哈!
張柏徹心中想著想著,竟開心地笑了出來。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情況下,倒顯得詭異極了。
“這種笑聲這……有企圖!”簡祥毅停下拳頭,站定地說著。
“咱們要小心有詐!”盾宗騰亦停下戰(zhàn)局,向阿毅靠過去。
“可惡!一失足成千古恨!被他們嗅出端倪了。張柏徹一邊向話筒一端的林董道歉,一邊悔恨交加地想著。恨啊!痛失干架的機(jī)會。
“是……林董,我們這邊會和那位模特兒溝通的;至于袁圣喬先生那方面,就麻煩您和他談?wù),看看是否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好,有進(jìn)一步消息再聯(lián)絡(luò)!”
放下話筒的張柏徹轉(zhuǎn)身面對他們,等這兩個好奇寶寶向他靠過來詢問剛才的談話內(nèi)容。
“小心點(diǎn),咱們別過去!”詹宗騰湊到簡祥毅耳邊叮嚀。
“步步為營,慎防小人襲擊!”簡祥毅點(diǎn)頭稱是,回應(yīng)戰(zhàn)友的囑咐。
“你們兩個還不快滾過來!”張柏徹等的不耐煩了,乾脆開口將他們吼過來。
“你叫我們滾,我們就滾哪?多沒格!”等沒人格的事,他們才不屑為之。
“喲!你們兩人幾時(shí)變的沆瀣一氣了?”張柏徹冷哼,心中開始盤算以一對二,他有多大的勝算?
“阿騰,他罵我們是一丘之貉!”
“哼!他才是一窩蛇鼠哩!”
忍住氣!忍住氣!張柏徹努力地抑制沸騰的怒氣,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腳不知何時(shí)已邁步走向他們了。好吧!既然身體這么誠實(shí),·他也不便委屈他天使般的心靈說謊。打架就打架!難不成他會怕嗎?
辦公室里傳采乒乒的左、的打斗聲響,在外面工作的眾人連忙看戲似的聚集在門外,七嘴八舌地討論。
“就說他們遲早會打起來嘛!”小陳洋洋得意的譚。
“喂喂喂!們猜誰會贏?”突然有人提出這個問題。家頓時(shí)沒了聲音,你看我、我看你。
“來!下注、下注!”攝影師何瑞成大聲吆喝一聲,就見眾人忙成、團(tuán);掏口袋的掏口袋,找皮包的找皮包。
“我賭阿徹贏!兩百瑰!”
“阿毅強(qiáng)啦!三百五!”
“宗騰最厲害啦!五百!”
“哇!你賭這么大?”眾人嘩然。
“怎么樣?”
“跟了!跟了!”
柏騰工作室頓時(shí)熱鬧了起來,內(nèi)外都鬧的火熱無比!一團(tuán)和氣?
“曉敏;我回來了!
康彥推門走進(jìn)屋子里,一看到滿屋子黑暗,就知道他是今晚第一個回籠的人。
“噯,喉嚨痛死了!”康彥撐起癱在沙發(fā)上的疲憊身軀,起身找水喝。下午在工作室叫了好久,累死他了!可是不叫出來他又不快活,難不成要他一口鳥氣悶在心里嗎?不悶出內(nèi)傷才怪!
可惡!佑介這忘恩負(fù)義的家伙l陷害他陷害的如此徹底,有異性、沒人性的東西!康彥忍不住又開罵。
“誤交匪類!””奇怪?這句話他最近好像有罵過?
在康彥陷入沉思之際,桌邊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八成是曉敏!”康彥以跑百米的速度來到話筒旁,壞心情頓時(shí)消失的無影無蹤!拔?”
“康彥嗎!
“爸爸?!”
“是……是我!”
爸爸打電話來?等等!他怎么知道這里的電話號碼?四年沒聯(lián)絡(luò),他竟能找到他?
“林氏集團(tuán)的負(fù)責(zé)人由你工作的那個地方取得你最近的資料,他再交給我。”
不愧為父子,袁圣喬竟能猜中兒子心中的疑惑,事先說了出來。
“這么說,向工作室和林氏集團(tuán)施壓、迫使企劃案擱置的人果真是你?”康彥憶起下午由佑介那兒得到的訊息。
“是我。但我不認(rèn)為我這么做有什么不妥!”袁圣喬顯然為康彥的措詞感到不悅,語氣逐漸轉(zhuǎn)硬。
“你難道不曉得這份工作對我而言意義多么重大嗎?
那是對我的肯定,是我長久以來一直努力的目標(biāo),你……”
“不用說了!總之,你記住!我袁圣喬沒有不務(wù)正業(yè)、在人前搔首弄姿的兒子!”
”搔首弄姿?!”康彥聽到這句話氣的幾欲吐血。
“爸!喂?爸!” 話筒里沒有回音,只!班!啷!”的聲響。
“可惡!”康彥恨恨地甩上電話,努力地隱忍住差點(diǎn)破口而出的詛咒。順順氣!順順氣!他猛喝口水,希望能將滿腔的怒氣順勢灌到肚子里,別讓他腦充血就行了!憤怒過后,隨之而來的是陣陣的傷痛和落寞?祻└
覺從前那個不安的自己彷佛又回來了。
“嘿!”他冷笑出聲。四年沒聯(lián)絡(luò)的父子,第一通電話沒有問候、沒有關(guān)懷,帶給他的只有怒氣和一身的疲憊,這是怎么樣的父子?什么樣的關(guān)系?他怎么突然之間覺得好累?好脆弱……
“鈴……鈴……”電話聲再度響起。
康彥再也提不起勁和袁圣喬第二次交兵,這通電話不接也罷!
不過,他顯然耐力十足,沒有放過康彥的打算,最后康彥終于耐不住。
“喂!”口氣一級火爆。
“小彥?是我,曉敏!
“曉敏?對不起,我……”
“沒關(guān)系。你心情不嗎?”
“嗯……怎么了?還不快回來,要我去接你嗎?”康彥勉強(qiáng)自己打起精神。
“不是啦!我是想問你今晚要去哪兒吃飯?我到那兒跟你會合!
“我沒胃口。”康彥強(qiáng)迫自己不準(zhǔn)向懦弱屈服,但……“曉敏,你快回來……”
“小彥!你怎么了?小彥!”
話筒另一頭的曉敏著實(shí)被嚇了一跳,登時(shí)慌了手腳。
“我好累,曉敏,我需要你在我身邊……”他需要一根浮木,能挽救他不安心的浮木。
“好!我馬上回去!:你等我!小彥!”
可以想見,曉敏掛上電話立刻坐上計(jì)程車,以最快速度趕到康彥身邊。
當(dāng)他知道曉敏現(xiàn)在正向他奔來,他心中蠢動不安的因子正逐漸地消失。拖著身子坐回沙發(fā),康彥雙眼盯著墻上的鐘,細(xì)數(shù)著時(shí)間等曉敏回來。
十幾分鐘過去,大廳沒別的聲音,只有指針“嘀答!嘀答!”地響聲。突然,他聽到鑰匙轉(zhuǎn)動門把的聲音。
“小彥!”匆忙進(jìn)門的曉敏看見康彥的身影,立刻向他奔來。 “你沒事吧?小彥,生病了嗎?我?guī)闳タ瘁t(yī)生,好不好?”
“不,借我靠一下就好了。別擔(dān)心,我沒事的!”康彥見曉敏著急不已的模樣,心中好高興。還是有人關(guān)心他的,他身邊有人陪著…”不是孤單一個人!
康彥雙手圈住曉敏,將臉埋進(jìn)她的馨香秀發(fā);汲取這香氣,讓它松弛自己繃緊的情緒。
“小彥,發(fā)生了什么?曉敏輕拍撫著康彥的背,溫柔地安撫他。
“不,沒什么。”康彥身子一緊;不想去談它。
“是嗎?”既然他不愿意談,她也不勉強(qiáng)他。
“是我爸,他剛打電話來!笨祻⿲⑺龘У母o。
“伯父?好久沒見到他了,他好嗎?”曉敏不無驚訝,她知道他們父子四年沒見面了。
“不知道。”
“小彥!边@種回答大概賭氣成份占大多數(shù)。
“我怎么知道嘛!”康彥抬起頭,像小孩子般嘟起嘴嚷著。他爸爸的確投提到他過的好不好啊!
“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吧!”曉敏笑了笑,圈住康彥的脖子,將他擁進(jìn)懷中。
感覺到他的掙扎,曉敏佯裝不悅地開口:“乖乖躺著別動,偶爾換我抱抱你有什么不好?再亂動,小心我扁你喲!”
“好吧!”康彥臉上開心的表情和他不情愿的口氣相差十萬八千里。曉敏的身體好軟、好香,躺起來好舒服!
“快說呀!”曉敏催促著。
就這樣,康彥躺在她懷里,將選角的事,佑介告訴他的消息和他父親介入的事情一一說給她聽。
“原來發(fā)生了這些事!睍悦敉蝗荒芰私饪祻﹦偛艦槭裁催@么難過。
“對,就是這么回事!笨祻┌策m地躺在她懷里,神色愉快地哼著。真神奇!他的心情完全變好了!曉敏是神奇的魔法師,而且是他專屬的魔法師!
康彥扯了扯曉敏助長發(fā)。 “我肚子好餓!”剛才都忘了他還有胃袋這件事,現(xiàn)在人一輕松,它就跑出來造反。
“叫披薩來吃,好不好?”
“好!有的吃就好!彼拇竽c、小腸在跳舞了,吃什么都好!
“你等會兒,我去拿電話號碼!睍悦羝鹕硭E房里拿記事簿。
此時(shí),電話鈴響,康彥順手接起。
“喂,柏徹哥?你的聲音好怪,我差點(diǎn)認(rèn)不出來。有事和我談?。好,明天下午我到工作室找你。好,一定會到啦!再見。”
“誰打來的?”曉敏走出來正巧看見他掛上電話。
“是柏徹哥,他要我明天到工作室一道,有事告訴我。噯!別管這個了!快,我肚子好餓哦!”
“知道了啦!大豬!”曉敏,笑罵著露出快樂的笑容。
“小彥,坐。”張柏徹招呼康彥坐下,他雖也跟著坐下,卻顯得坐立難安。
“哇!宗騰哥、祥毅哥、柏徹哥,你們是怎么了?面目全非、又青又腫的,嚇?biāo)廊肆?”康彥忍住大笑,勉強(qiáng)地說著。不曉得昨天是誰賭贏了?等會兒出去問問。
“你再笑!八成是想加入我們鼻青臉腫的行列吧?沒關(guān)系,直說無妨!昂喯橐阏酒饋硗{康彥,十根手指扳弄的嘎嘎作響。
“對不起!”識時(shí)務(wù)者為“俊”杰。他可不希望頂張丑臉回去,曉敏會體了他。
“阿毅,別鬧了。小彥,我開門見山的說。和林氏集
團(tuán)的合作企劃遭人干涉擱置,這件事你聽說了吧?”張柏徹一臉煩躁。
“我知道。對不起!是我爸爸出面干預(yù)的;我代他向你們道歉!笨祻M臉愧疚。
“既然你知道,我們也用不著拐彎抹角。你父親要求我們撤換你,把這份工作讓給別人!闭沧隍v一句廢話也沒多說。
“除了我之外,佑介也可以勝任這份工作呀!”他不明白,這有什么好考慮的?
“這我們也曉得,但行不通。”簡祥毅煩躁的爬了爬頭發(fā),一口否決。事情如果真那么好辦就好了!
“為什么?”
“這次企劃案塑造出來的形象和佑介的氣質(zhì)有點(diǎn)出入;此外,他和公司的合約這個月中旬就到期了。”更別說他已表明意愿不想到倫敦去。他媽的!想起佑介三千五時(shí)在他們面前“明示”他對這個企劃沒興趣,自己就一肚子火。
“合約到期也沒關(guān)系啊!我相信佑介不會介意這個,他百分之百愿意幫忙的!至于他不想到倫敦去,這就更簡單啦!只要你們告訴他,公司愿意多出一張飛機(jī)票、多負(fù)擔(dān)一個人的食宿費(fèi),保證要他到非洲他也跟你們?nèi)ァ!?br />
“感謝你都幫我們想好對策,不過還有一件事沒擺平,那就是合約到期后,佑介就得馬上、立刻回日本去!”這才是他們最頭痛的問題!工作室從此損失一員大將。
“真的?”他從來都沒聽說過這件事。
“我想,你大概知道佑介其實(shí)是系出名門的少爺吧? ”
“大概猜的出來!彼植皇前装V!
在佑介和我們簽約之前,佐藤夫婦早就先找上門來和我們談過了,只是大家都瞞著他罷了!合約到期后立刻要他返回日本,是當(dāng)時(shí)佐藤夫婦同意簽合約的條件!卑准埡谧,讓他們想鞍都賴不掉!
“佑介知道嗎?”
“他不曉得。但是我想,他心里多少有數(shù)!
“這么說來,還是只能考慮我羅?”
“沒錯。當(dāng)初會把佑介也納人選角人選,是因?yàn)橛邪盐照麄拍攝能在合約到期前結(jié)束。可是,企劃一擱置,整個時(shí)間全數(shù)往后延長……”關(guān)于這一點(diǎn),他們也無能為力。
“如果取消合作……”康彥思索這個可能性,他不甘心平白順了他父親的意。
“不,不行。工作室已經(jīng)投入太多久力、物力;就算這些資源不予計(jì)較,提不出模特兒這一項(xiàng)的違約金就足以把柏騰工作室拖垮了。
三巨頭一思及此,就忍不住直嘆氣。原本寄予厚望的企劃?案,滿心以為能成為工作室的代表作,沒想到一直到最后卻落得如此下場。唉!他們到底做錯了什么?
“小彥,我們不要求你向你父親屈服。我們只希望你能和他談?wù)効矗欠衲苡修D(zhuǎn)園的空間。能想的辦法我們都試過了,但都不能解決,非不得已,只好告訴你真相!闭沧隍v一臉疲憊地說著。
“我們?nèi)嗽鞠M懿惑@擾別人,私下將這件事解決,但是沒想到你父,親態(tài)度強(qiáng)硬,而且沒有商量的余地……對不起,小彥。我們?nèi)宿k事不力……”簡祥毅不知自己還能說什么。
“別這么說,該道歉的人是我才對!贝丝炭祻┑男那橹甭涞焦鹊,再也爬不起來。
“小彥,平心靜氣的和你父親好好溝通。我相信他一直愛你、關(guān)心你,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表達(dá)罷了,和他談一談吧!把你們父子心中的心結(jié)打開,如此一來,彼此才不會覺得遺憾。”原本在一旁不答腔的張柏徹突然語重心長地開口,以過來人的身份勸他。
還有什么好談的? “我會試試看!
“我們……””三巨頭對看一眼,簡祥毅開口接下去:“小彥,我們真的很抱歉把你卷進(jìn)這件事,希望你能原諒我們,也請你諒解我們的困難之處。”
。
“祥毅哥,別再說了;你這么說,只會議我更覺得愧對你們,我會和我父親聯(lián)絡(luò)的。如果沒其他的事,我先走了!笨祻┢鹕泶蛩汶x去。
詹宗騰三人也不知該說什么,三人相視,無奈地目送康彥步出辦公室。
“祈禱上天讓這件事盡快落幕吧!”張柏徹嘆息。
“如果能盡如人意,·那就再好不過了!”
“是啊!”
康彥隱忍住心中竄升的熊熊怒火,從工作室離開后,半刻不停地飛奔回家等電話。
他知道袁圣喬一定會再打屯話給他!他就是知道!這一次他真的做的太過份了!康彥痛心地想著。為什么要那么大費(fèi)周章?為什么要把這么多人卷進(jìn)來?就為了反對他當(dāng)模特兒子就為了逼他放棄這:份工作?太自私了!大獨(dú)裁了!只為了順?biāo)囊,不顧旁人的苦處,不:管他人的死活……這種人是他爸爸!為什么是他爸爸?
康彥好恨。對袁圣喬的孺慕之情已被怒火燃燒殆盡,心中對他再也沒別的情感了,除了恨。
“鈴……鈴……電話鈴聲響起。
“是我!
是他。那一向惜言如金的父親?祻┰谛闹欣浜。父親?他有不認(rèn)這個父親的權(quán)利嗎?他希望答案是肯定的!因?yàn)樗麑Α案赣H”這個名詞已太生疏。
“你……” 、
“直接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么!”康彥氣的無法冷靜,直接打斷袁圣喬的話,反正多說無益。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竟敢對我這般無禮!你眼中還有我這個爸爸的存在嗎?”
“你到底想要怎么樣?抬出地位壓人、出面干涉別人精心策劃的企劃案,到底有什么目的?不可能純粹只為了逼我放棄這項(xiàng)工作吧?”
“我說過了,我袁圣喬沒有不務(wù)正業(yè)、在人前搔首弄姿的兒子!”
“你以為我樂意當(dāng)你的兒子?你認(rèn)為我是自愿的嗎?告訴你!事實(shí)上,對于這個身份我深以為苦!”康彥憤怒的口不擇言,氣的不理會自己的話有多傷人。
“你!你這個不孝子!枉費(fèi)我生養(yǎng)你、教育你、疼愛你,你今天竟然對我說這種話!”
“疼愛我?你若真的疼愛我這個兒子,就不會在你和媽媽離婚后,我最脆弱、最需要親人的時(shí)候丟下我,一個人到國外去。你心中若是真有我這兒子的存在,就不會在我終于找到成就感所在的時(shí)候,毫不留情的打擊我;不會因?yàn)橐淮胃缸拥臓巿?zhí),而狠下心四年不聯(lián)絡(luò)!”康彥被翻涌而起的回憶擊的遍體鱗傷。他好累,全身的力氣都被那殘破的往事消耗殆盡。
“我……我曾經(jīng)想打電話給你,可是……我忙!
“我知道,我知道你忙,你忙開會、忙度假、忙著和秘書約會!笨祻┑男囊呀(jīng)冷了。
“康彥,你……”
“我怎么知道?兩年前,我仍不時(shí)地打越洋電話找你、留言給你。不過,沒有一次有回音;得到的只是你的秘書冷冷的一句話: ‘袁先生現(xiàn)在沒空。’我知道你忙,我知道!彼泻芏嗟臅r(shí)間和客戶、情人聯(lián)絡(luò)感情,就是沒時(shí)間撥空和兒子講一通電話。只要幾分鐘的時(shí)間,他也抽不出來。
“我……我知道最近我疏忽了你……”
最近?“你到底想怎么樣?你說吧!”康彥的聲音滿是疲憊。
“我要你辭去這份工作,到美國念書;等學(xué)業(yè)完成后,立刻到公司來工作,準(zhǔn)備接掌我的事業(yè)。”
仍然是這么獨(dú)裁。“你憑什么認(rèn)為我必須接受你的安排?順你的意?”他會平白接受才有鬼!
“憑我現(xiàn)在手上壓著的企劃案!
這句話提醒了康彥,將他帶回現(xiàn)實(shí)。
“你該不會忘了這件事吧?!如果柏騰工作室提不出一個令林氏集團(tuán)滿意的模特兒,你們的工作室就得負(fù)擔(dān)一筆為數(shù)不少的違約金!
“你想要我怎么做?”康彥極力壓下心中的怒火;強(qiáng)迫自己冷靜的開口。
“我剛才說過了,我要你到美國讀書,一切手續(xù)我已經(jīng)幫你辦妥了。”
“我能得到什么好處?”康彥突然覺得好悲哀。父子的關(guān)系到了這種談判的地步,比互不相見還可悲。他們?yōu)槭裁磿涞饺绱饲闆r?他不懂,是哪里出了錯?
“我可以讓步,讓這個企劃案順利執(zhí)行;允許你最后一次當(dāng)模特兒,-到倫敦拍攝所需的照片。在倫敦的工作結(jié)束后,你立刻搭飛機(jī)直飛美國,到我為你安排好的學(xué)校就讀!
“我……”這不就表示他得離開這個熟悉的地方、離開曉敏了嗎?
“想想柏騰工作室,再給我你的回答。那三個年輕人辛苦建立起來的夢想,就操在你手上了!”
“我答應(yīng)!彼麩o法為了自己舍不得離開曉敏,而將柏徹哥他們多年來努力的夢想摧毀掉;無關(guān)乎偉大的情操,而是他也是伴著這間工作室一路辛苦地奉來,對它的感情不亞于他們?nèi)恕?nbsp; “嗯,很好。”
“我知道你要我出國的用意。但是,現(xiàn)在才想向我表達(dá)父親的心意、盡父親的責(zé)任,不嫌太晚了嗎?不覺得太遲了嗎?其實(shí),我要的并不是你為我安排好的未來,我要的只不過是你偶爾的問候和關(guān)心……你明白嗎?”
話筒另一端的袁圣喬沒有回答,便將電話掛斷,但康彥耳邊仿佛傳來他無聲的嘆息。
“為什么這么簡單的事你都不愿意做?”康彥放下話筒,忍不住仰頭深深嘆息。為什么他就是不憧?為什么?
“我回來了,小彥?還沒回來嗎?”
曉敏推開大門走進(jìn)屋里,一屋子的黑暗,沒一點(diǎn)光亮,她心想,康彥和三巨頭他們的談話大概還沒結(jié)束吧!
“啊!小彥,你嚇?biāo)牢伊?既然在家,怎么不開燈、不應(yīng)聲呢?”曉敏拍撫著胸口,想把差點(diǎn)跳出來的心臟拍回去。這種驚嚇偶爾為之還可以,多了就不好了!
“抱歉,我剛才在想事情。嚇到你了?”
“我沒事。你還好吧?看起來好累、好沒精神!”曉敏放下背包坐到他身邊,擔(dān)心地問著。“到底怎么了?一副慘遭蹂躪的模樣!
他的確是被人蹂躪,心靈上被蹂躪!眲e凈擔(dān)心我,我很好啁!倒是你,最近怎么老是比我還晚回家?說!是不是‘爬墻’去了?”康彥放柔了表情,拉曉敏躺在自己的胸膛。
“才不是呢!我哪來那種好體力‘爬墻’?是以琦啦!她最近心情很槽,我擔(dān)心她,所以一直陪在她身邊羅!”好奇怪!她一直對小彥這雙大掌情有獨(dú)錘。巨大厚實(shí),夏天可以當(dāng)扇子,棗天可以當(dāng)暖爐;沒事還可以充當(dāng)玩具--比他這個人還好用!
“以琦?你那個知己?”康彥一手輕柔地?fù)芘~前的劉海,日后想再這么擁著她,大概只有在夢中了。他該怎么辦?答應(yīng)他父親的事已無法改變,也不容他改變,但是要他離開曉敏身邊,他真的辦不到!難道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小彥,你又在嘆氣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讓你這么不快樂。要不要告訴我?我或許幫不上忙,但是你說出
來會舒服些。”曉敏從康彥懷里坐起,捧住他的臉,定眼看他。
“沒什么,只是工作累了點(diǎn)!笨祻┑糸_目光,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他沒有把握在曉敏的注視下說謊,會被她看穿!
“我最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不愛我了!睍悦羿狡鹱,坐離他的懷抱?祻┟髅饔惺虏m她,不但不肯講,還敷衍搪塞她。也許他對她的感情真的改變了!
“別胡思亂想了!我怎么可能不愛你?”康彥無法忍受她離開自己,一把抱過曉敏,又將她摟回懷里。
“是嗎?”曉敏不信地冷哼著。
“是!”康彥雙手捧住她的臉,定定地看她。“你什么都可以懷疑就不能懷疑我對你的愛!”不等曉敏有任何回應(yīng),康彥猛地攫住她的唇,狂烈地吻她。借又這個吻傳遞他對她的心、對她的不舍及對她無言的道歉。最后,他注定會傷害她、惹她傷心的。
“去換衣服,我們?nèi)コ源蟛汀!笨祻┹p啄著她紅艷欲滴的雙唇,無法克制的細(xì)細(xì)吻她。他要好好把握和曉敏所剩的時(shí)光;他要努力地、盡興地過完陪在曉敏身邊分分秒秒!
“吃大餐?”曉敏睜大雙眼。太奇怪了!康彥的心情竟然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你剛剛不是很累,很難過的樣子嗎?”
“去吃大餐是為了慶祝,恭喜我獲得林氏集團(tuán)那個企劃案的工作!
“真的?!小彥,真的?你好棒哦!小彥,你真棒!恭喜你、恭喜你!”曉敏聽到這消息高興的不得了,抱住康彥又叫又跳,雀躍母了!真是太棒了!”我好崇拜你哦!”她當(dāng)下賞了康彥一記響吻。
不對啊! “那你難過什么呢?”曉敏突然想到。
“我難過是為了這份工作得到倫敦去呀!你忘啦?這次拍攝的地點(diǎn)不在臺灣,在英國啊!”康彥見她如此快樂,心情頓時(shí)也好轉(zhuǎn)起來。
“對哦!”曉敏在他懷里沉默下來!皼]關(guān)系,小別勝新婚嘛!”她安慰著康彥,也說服著自己。
“可是,我舍不得你!我不想離開你身邊!”康彥將自己埋進(jìn)她烏黑如瀑的發(fā)中。
“傻瓜!你只不過是去倫敦工作,幾天之后就回來啦!乖乖的去工作,然后回來。放心!我會待在家里等你的!我保證,你回來一進(jìn)門,就會看到我在這兒等你!
才怪!他才不只離開幾天而已!翱墒俏視肽,很想、很想你!”他這一去少說也要三、四年才能再回來,也許在這段期間,曉敏已屬于另一個懷抱了。不!他不要!不要他們兩人是以這種結(jié)局收場!
“我也會想你啊!想我的時(shí)候,就打電話回來。我保證,當(dāng)你想聽聽我的聲音的時(shí)候,只要打電話回來,我就 一定在這兒!,”曉敏抬起康彥的頭,雙手摩挲著他的臉頰,給予他自己的承諾。
“你說的喲!”康彥不安地尋求再次的保證。
“我說的!”這個不信任她的家伙!“少爺,我們還吃不吃大餐哪?”
“吃啊!”不過,得先等他吻過癮了再去?祻┑拖骂^,再印上深情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