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卓在上課時間帶著尹筱縵離開學校的事在圣佛莎學苑里鬧得沸沸揚揚的,幾乎所有老師和同學都知道這件事。
壓力無形中逐漸落在尹筱縵身上,同學間的異樣眼光讓她益發別扭。
“筱縵,要不要一起吃飯?”
周楚釉手里拿著可愛的小飯盒站在她桌子旁,笑容可掬的問。
“呃……我……”尹筱縵不知該如何拒絕她突如其來的邀請,這對她來講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情況,在她沒和山卓在一起前,沒人想要和她一起吃飯,現在每天卻有成堆的人想與她交好。
“我的奶娘幫我準備了蜜汁排骨還有日本的帝王蟹茶碗蒸,我想你沒吃過帝王蟹茶碗蒸吧?我不介意和你分享!敝艹灾v得好似她給尹筱縵莫大的恩典般,想逼得她非得答應她不可。
“對不起……”
她還是抱歉的拒絕。
她緊壓住自己的餐盒不敢打開,今天的餐盒是山卓早上接她上學時塞給她的,所以,她說什么都不會與別人分享。
全班的同學都見過尹筱縵一成不變的便當菜色,每天都是蛋炒飯,天曉得她吃不膩,他們看久了都覺得惡心。
”別害躁啦!我們又不是沒見過你的蛋炒飯……”
周楚釉強迫扳開她的手,隨即有人翻開她的便當蓋子,當下,訝異的低呼聲凹起。
什么帝王蟹茶碗蒸,在見到尹筱縵的便當菜色后,就連周楚釉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丟了大臉。
尹筱縵的餐盒里其實沒什么特別的料理,只是那黃澄澄的法式士司上頭插的特制牙簽是前日才受邀來臺的法國米其林四顆星評價的法式大廚專用的。
據說他經手的料理—客在臺灣少說也要三萬元以上的天價才享剛得到,而他來臺灣只做晚餐不做早、午餐,這……若非有非常關系,誰能讓超級大牌廚師起個大早,就為了一個小小的餐盒?
“和富家少爺談戀愛還不錯嘛!”發現自己下不了臺的周楚釉講起活來酸溜溜的。
“餐盒從日復一日的蛋炒飯換成米其林大廚的特制餐點,也難怪有人要裝成可憐兮兮的模樣討人憐愛。”
尹筱縵怎么也學不會擺架子,她只能無助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呆呆的發愣。
什么米其林大廚,她沒聽過也不知道,聽聞楚釉的口氣,似乎眼前的這個餐盒里是很不得了的精致美良。
“這樣吧,我的餐盒和你的交換!
周楚釉氣勢凌人的說;“反正我的餐盒也不輸你的,你—點也沒吃虧!
她一說完,手就想搶過尹筱縵的餐盒,但她壓根不會想到向來柔順得像只沒膽小貓的尹筱縵會動手和她爭奪。
“我不換!”尹筱縵動作比她更快地壓住自己的餐盒。
又不是小學生,還換什么便當,更何況那是山卓給她的愛心便當,她不換的理由很簡單,山卓給她的東西她就是不讓別人碰!
“尹筱縵,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周楚釉氣紅了眼,舉手就一掌,清脆的巴掌聲在嘈雜的教室里清楚可聞。
“!”尹筱縵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而狼狽的摔倒,連帶的也撞翻課桌,可卻沒有同學甘冒得罪周楚釉的危險去扶她。
那盒餐點也隨翻倒的桌子四散在地,她錯愕之余只能心疼地望著那堆食物。
不舍與憤恨同時在她心底燃燒,她好恨好恨!
“哼!”一點內疚都沒有的周楚釉還得意的舉腳踩爛掉在地上的食物!耙憬o我你不給,活該!
“你……”從不發脾氣的尹筱縵忍痛撐起身子后,她讓燃燒的怒氣顯露出來,“我又沒對不起你,你憑什么糟蹋我的東西!”
周楚秈顯然被她突然而發的氣勢給嚇愣住,一時間無法回應。
“為什么?”她再度狂吼,也引來外頭過往學生的注意。
尹筱纓原本也拿了便當想找妹妹一道到頂樓享用,誰知道卻目睹妹妹一副被人欺負的模樣。
“筱縵?”尹筱纓氣急敗壞的沖進教室,她心疼的發現她臉上紅腫的五爪印!鞍l生什么事?”
其實光看周楚釉腳下踩的食物就推敲得出來。
“筱纓姐……”她委屈的投入姐蛆的懷里!
山卓……”
“好了,乖,不哭,姐姐當你的靠山!币憷t說什么也不會讓妹妹在學校里受任何委屈。
“是……是她不識相……”周楚釉的氣勢在尹筱纓冷然的怒瞪下,多多少少受到些影響。
“什么叫不識相?不給你她的餐盒就叫不識相嗎?”
她怒火橫生的問。
“笑……笑話!”她不甘示弱的說:“你和我打的主意還不是一樣,你還不是想利用尹筱縵和山卓接近,平時不也沒見過你對她好過!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這么卑鄙無恥嗎?”她真后悔以前沒對妹妹好些,害現在自己立場薄弱,“我和妹妹之間的事,不是你能了解的!
“筱纓?筱縵?”在頂樓等不到人的尹筱妹狐疑的下樓找人,卻赫然見到紅了一邊臉哭泣的妹妹還有怒氣沖天正在罵人的筱纓。
“筱妹你來得正奸,幫我罵罵這個妖婆!”尹筱纓怒氣未滅半分的拉過尹筱妹助陣!
“姐,算了!币妶龆Э刂链耍憧z不想惹事生非地勸阻。
“什么叫算了?”尹筱纓火氣更旺,“就算不是為了你被欺負,這妖婆也不該如此糟蹋食物!”
尹筱妹拉了一旁的同學詢問,搞清楚整個狀況。
“周楚釉,你好大的膽子,連我尹家的人你都敢欺負?”尹筱妹也接著為妹妹出氣。
“誰想欺負她,是她自己不知好歹!敝艹元q不肯低頭的嘴硬。
“不知奸歹?”
尹筱纓火爆的指著妹妹紅腫的臉又開罵了,“是準不知好歹還很難講,更何況你憑什么動手打她?”
“我氣不過、看不慣!”周楚釉高傲的揚起下巴道:“誰叫她讓我看不順眼!
“好,很好!
尹筱妹也不是省油的燈。“我們到校長那里去,讓師長們評評理!”
她拉著周楚釉,死命地拖著她朝外走。
“鬧烘烘的,在吵什么!”訓導組長聽到這層樓的吵鬧聲趕緊來問個究竟,如獅吼的聲音讓周楚釉就像見到救星般的直喊救命。
“老師……她們姐妹聯合欺負我!彼蘅尢涮涞膾昝撘忝玫你Q握,跑到訓導組長面前哭鬧喊冤。
“哼,做賊的倒喊起抓賊來了!币憷t冷哼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誰給我解釋解釋?”關于這些是高官就是權責人士的子女,訓導組長可山不敢隨便得罪。
“尹筱縵把自己的餐盒弄倒了卻說我害的!敝艹詣e的或許不會,但演戲她可精得很。
“尹筱纓和尹筱妹就聯手欺負我。”
“老師,筱縵被她仃,我是筱縵的姐姐,怎能不管?”尹筱纓憤怒的說。
“誰看見我打她了?”周楚秈仗著自己班上的同學沒人敢得罪她,于是她很大膽的說:“誰能作證我打她來著?”
“我能證明是周楚釉欺負尹筱縵!焙箢^有個清脆的女聲突然打破沉默道。
“朱美,你……”周楚釉沒想到有人敢出賣她,而且還是班上安靜得跟尹筱縵有得比的朱美。
“老師,我也見到周楚釉打了尹筱縵一巴掌,弄翻她的餐盒,又用腳踩她的食物!崩^朱美之后,馬上有男同學跟著舉手說。
“對,我也見到了!
“我也是!
“我也有看見。”
漸漸的,附和的同學愈來愈多,許多原本礙于楚釉勢力的人也見風轉舵的向正義這邊靠攏。
反正尹筱縵現在有山卓當靠山,就連她兩個姐姐也適時的表示保護她的態度,同學們的現實,讓原本在班上沒啥勢力的她,突然間變得人見人愛似的。
“周楚釉同學,請你跟我走一趟訓導處。”面對這種情況,就算訓導組長不愿得罪任何人都不行了!斑有三位尹同學也一樣!
※ ※ ※
結果,不但周楚釉在某大黨位居高職的父親被請來學校,原本連尹鏡良也得親自來學校一趟,但他推說沒空,反倒是東方名來為尹筱縵出頭。
周楚釉以為有父親來學校當她的靠山,她又可以天不怕地不怕的為所欲為,誰曉得當她父親周天壽一見到東方名時,他的氣勢當場矮了一大截。
“何夫人,我周某教女無方。”周天壽不住向東方名賠罪,他低聲下氣的模樣讓周楚釉為之氣結,“還請何夫人多多見諒。
“不敢!睎|方名心疼的輕撫尹筱縵紅腫未消退的臉頰道:“我是不知道為何我讓山卓替我們筱縵帶個餐盒都會得罪令千金,還討來—巴掌這苦頭受,嘖,早知道就不讓山卓替我代勞,也不會害得我‘干女兒’無故受辱!
東方名字字刻意強調,尤其加重語氣在“干女兒”
這三個字眼時,她發誓她兒乎可見到周天壽那身福態的肥肉全身抖動的可笑摸樣。
“是我教女無方、教女無方!敝芴靿鄄蛔〉馁r罪,暗怪自己的女兒有眼不識泰山!案拿鲀簜讓周某在飯店擺席道歉,呵呵,對,道歉。”
冷汗直冒,他面對的可是每年都會捐獻巨款到黨部的闊太太咧,東方名代表的東方集團,她先生的何氏企業,是—百個他都得罪不起的!
“爸爸……”周楚釉簡直不敢札信自己的眼睛,這個在臺灣政壇呼風喚雨的偉大父親,今天卻如此窩囊的低聲下氣。
“你給我住嘴!”他簡直快被這不孝女給氣到腦中風!斑@里沒你講活的份!”
“可是我……”周楚釉頓時備覺委屈的扁嘴想抗識,卻再次被父親給喝住。
“你懂什么屁!”他再也不客氣的怒罵讓他丟盡臉的女兒。
“連何夫人的干女兒你也敢欺負,你知道黨團里有多需要……”
“夠了!”東方名喝令說:“周先生想教訓女兒請回家再繼續,我只希望以后別再有同樣的事發生!
“那是—定、—定的!敝艽髩鄣暠WC著。
一旁的校長、訓導組長見事情似已解決,紛紛暗松了口氣。
“何夫人,關于周同學打尹同學的事,你認為學校該怎么處分她?”校長很狡猾的把難題丟給東方名。
校長壓根誰也不想得罪,現在只要東方名說得出懲罰辦法,學苑只需照辦就好了,對周家那邊他們山有得交代,諒他們也不敢對東方名的處置有異議。
“這是學苑的小吧?”東方名挑起完美的眉毛不置可否的說:“我只關心筱縵的安危,至于如何懲處周同學,我相信學苑方而會給我—個完美的交代才對,畢竟學苑有暴力學生,這傳出去……哎,我都替學苑將來的招生擔心嘍!
東方名的話讓校長等人莫不打了好大一個冷顫。
誰不知道東方名在社交圈里的影響力?別的不說,光東方家至少還會有三個小孩在未來幾年里陸續到學苑就讀,萬一他們舍圣佛莎學苑到別間學校去,學苑這數十年來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名望或許就會毀于一旦咧!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明快’的處理這件事情。”
訓導組長抹抹冷汗,拍胸脯保證。
最后三方取得的共識是讓周楚釉自動申請轉班了事,因為東方名也強調她不愿小孩子為了小小的爭執而鬧出轉學甚至記過之類的小,但她又怕若繼續讓周楚釉和筱縵同一班的活,她又會遭到欺負,所以想來還是讓周楚秈轉班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周楚釉滿腔的恨意無處發泄,沒用父親的窩囊讓步與盛氣凌人的東方名,這些她全記上了。
學苑里她是不能再動尹筱縵,但離開了學苑,就不是她能控制的范圍了!
※ ※ ※
學期末,當所有圣佛莎學苑的學生莫不為了期末考而挑燈夜戰,尹筱縵是唯一的例外。
為了下學期的學費,她不得不努力的兼差仃工。
“筱縵,你不需要念書嗎?”
山卓關心的問,她要汀工,又得找時間和他在一起,他不希望她因此而耽誤到功課。
今天他依每周末的慣例到東方酒店接尹筱縵下班,東方酒店雖是隸屬東方集團旗下,但她會到這里上班他事先也不知情,后來知道后,就堅持一定要來接她,不然就要酒店將她辭職。
“我在課堂上仔細聽課,回家就不用花很多時間念書啦,”她一副對考試有十足把握的說。
“我怎會不知道圣佛莎的功課這么好混?”他笑著揉搓她的長發。
山卓知道她一直都維持在班上第二或第三名的位置,第一名通常都是由剛被迫轉班的周楚釉拿走,而他也會問起為何她總愛拿第二,那時的尹筱縵則是笑呵呵的告訴他,要維持第一名太累,當個老二老三也不錯的落后哲學。
“我也不知道耶!”她吐吐舌頭笑著說:“或許命題老師投我的緣吧,每回我都會猜中老師人慨會出的題口來!
“喔,那就是我吃虧嘍?”他故意慘叫道:“要我和你同年級的話,我也不必念得那么辛苦。”
“誰叫你常蹺課!彼稽c也不同情他,“而且你哪會辛苦!有沒有上課似乎對你也沒啥影響吧!”
有人就是天才!她常聽姐姐們說山卓遇到不喜歡的課就摸魚蹺課,尤其是體育課,他幾乎不上的,但也沒老師敢對他多置—詞就是了。
“上課多無聊,那些課程對我來講太輕松,是我不想,要不然我早就越級到大學了也說不定!鄙阶砍羝ǖ恼f。
尹筱縵受不了他的自大,捏掐他的腰,當下引來他哇哇慘叫。
“哇,你謀殺親夫!痛痛痛!彼麘K兮兮的痛呼。
其實她根本就沒有用力捏他,是他故意想讓她心疼。
“我又沒有很用力。”她委屈的扁嘴,非常緊張的替他呼呼惜惜。
“對,就是那里,今天踢球踢得好累呵!彼l出舒服的嘆息,尹筱縵馬上知道自己又笨笨的上當了。
“哼,痛死你好了。”她惱徘把腳—跺,氣呼呼的退離他兩步遠。
“生氣啦?”他只愛逗她,卻不愛見她氣鼓鼓的,趕緊從后頭摟住她哄著。
“誰和你一般見識!北凰麚ё×讼胱咭沧卟涣,她的口氣中不自覺地流露出小女孩的愛嬌。
“別啦,我道歉!彼矊λ鰦。
兩個人的姿勢異常親密,她整個人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灼熱。
“我才不會生氣。”氣勢原本就比他矮一截的她,就連抗議的話也講得嬌嬌軟軟。
“給你的鑰匙還在吧?”他突然問道。
“當然!
她不解的半仰頭看他。
“好好收著,有天你或許會用上!彼馍钸h的說。
“你有些怪怪的!彼傻钠乘谎,卻被他不經意的偷了個香。
“哪兒怪了?”他又調皮的伸出賊手偷捏她被養圓的粉頰,“你這腦袋瓜就不知裝了啥東西!
“你猜!”
開心的跳離他半步遠,她旋過身送他一‘抹柑甜的微笑,“猜看看我的腦袋里裝了誰?”
山卓被她突如其來的別扭告白給弄愣住,然后他得意又囂張的狂笑傳遍整個寧靜的街道。
“你這小搗蛋,看我抓到你以后怎么修理你!
兩小無猜,兩個被街燈拉得長長的身影就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蚺戲追逐,好不開心。
誰會在此時想到未來?在仿佛揮霍不完的青春里,他們只想在對方的心田,寫下屬于彼此的扉頁。
※ ※ ※
暑假,是所有莘莘學子們最愛的長假,對于圣佛莎學苑的學生而言,暑假多半都是到世界各國做短期的游學,一來可多充實自己的外文能力,二來若到愈鮮少人去的國家,開學后更是得以臭屁好一段時日。
可暑假對尹筱縵來講卻是最好的打工機會,她堅持一定要打工,不管山卓說要替她負擔學費,她甚至還為此狠狠地同他嘔上好一陣子氣,就連她只差沒正式叩拜認的干媽東方名出面部沒得商量。
她不想靠人只想靠自己的個性,就連愈來愈親密的山卓也拿她沒轍,最后還是東方名安排她到拈花塢打工才算將事情圓滿解決。
“今天終于有空陪我啦?”他忍不住酸溜溜的損她,可心頭卻喜孜孜的開心得很。
“對不起啦,我也不是故意要那么忙的。”貼著他的臉,她撒喬的說。
“噴,看來我應該要強力制止你到阿姨的花店打工,瞧你愈來愈瘦。”小小臉蛋原本就惹人心疼,現在更是消瘦得使人愁了。
“別亂講,阿姨和湘雪姨對我非常好,又疼我,下午一點才上班,八點就下班.每天睡飽吃飽喝飽,都把我養胖了呢!”她居然有些抱怨自己的生活過得太舒適了。
“唷,那我怎么會覺得你變瘦?”他以為自己眼花,但她的臉頤明顯凹陷!半y道你還蒙著我在別的地方打工?”
依她的個性這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但他已經強迫她辭掉東方酒店的工作,除非他全然被蒙在鼓里。
“我才沒有,你別瞎猜!
她咕噥的否認。她是在忙某件事情沒錯,只是時機未到,她還不想讓他知道!
而她等的時機就是今天晚上。
“要被我知道你膽敢在外頭亂打工,小心我成天把你綁在身邊,不讓你繼續打工!彼缘赖囊{著。
“知道啦,暴君!彼Σ[瞇的沒多說什么,一點都不想抗議,“嘿,你今天特別好說話耶!彼H親她的鼻尖后道。
“拜托,人家我本來就好說話。”
回送他—吻,然后她催促道:“你不是和球隊約好了要去踢球的嗎?”
今天她就是要陪他去球場,他今天有場比賽。
“你真不會覺得無聊?”雖然尹筱縵多次陪他到球場,但他還是很怕獨自坐在看臺上的她會很孤單。
“我喜歡看你踢球。”她給他一記開心的安撫微笑。
“晚上我們回小綠屋?”他提議。
“好!薄
今天只要他說的,她都不加遲疑的同意。
因為,今天是他的生日,或許他從不記得,但東方名提起過一回,她就牢牢記在心里。
她想送他一個很特殊的禮物,只屬于他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