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近一個鐘頭的時間,與新娘一起欣賞完所有的婚紗照,曼曼終于被捺不住相思的新郎給趕了出來。
在宴會廳的一個小角落,她心不在焉地欣賞著這場婚宴的布置,聽桐安說,這場宴席是仿造邢野他們夫婦結婚時的宴客方式。
所不同的是,當時是春天,所以在游泳池旁舉行,而現(xiàn)今冬至剛過正處天寒之際,放整個宴會是在屋里舉行。
喜宴布置的華麗卻不失溫馨,體貼地采用自助式的佳肴,讓來參與宴會的佳賓,皆能輕松自在的享受美食。
曼曼被整個廳里的悠閑氣息給感染了,她快樂地走向餐點區(qū),夾了滿滿的一盤食物后,找個位子,她開始一邊盡情的享受美食,一邊來回張望觀察著四周。
忽然,一抹身影竄入了她的眼簾,干擾到她的心律,這時她才想起剛剛看相片時所作的重大決定——
緊張不安的她,隨手從服務生的托盤中取了兩杯雞尾酒,猛地大口的喝了下去——
“哇!今天你又不是主角,有必要這么興奮嗎?用這種方式來慶賀!
從宴會一開始,程恩就一直在搜尋這小妮子的身影,好不容易尋著了,卻被一群商場上的朋友給絆住了,待他排除所有的阻擾立在她的面前時,正好看見她把雞尾酒當開水來喝。
程恩低懶沉啞的聲音,猶如貼在她的耳畔,讓才從兩杯雞尾酒得到些微鎮(zhèn)定的曼曼,一顆心又跳漏了數(shù)拍,紅暈倏地染上她柔嫩的雙頰。
誤認曼曼通紅的小臉是因為酒精的作祟,當下他顧不得她無意間所展現(xiàn)出來的迷人媚態(tài),攏起眉頭心生憐疼地訓說:“不會喝就別喝,瞧你臉都紅成這樣了!辈贿^卻增添了她的嬌嫩,令他的目光熾熱地舍不得移開。
他的注視使她的心律越來越快,粉嫩的雙頰越加地泛紅。
她羞怯地垂下了頭,但可沒忘逞強地咕噥著:“誰說我不會喝的?”
小妮子嬌羞的動作及不服的呢喃,喚醒了被她的嬌態(tài)所迷住的程恩,不想讓人看見她靦腆的俏模樣,他快速地環(huán)視會場一周,而后在眾人不注意時,拉著她閃入一個小陽臺。
才踏上陽臺,曼曼便被北風的涼意給震退了頰上的嫣紅,她張開雙臂,深深的吸一口冷冷的空氣,“哇!好舒服喔!”
程恩沒有說話,只是輕笑地欣賞著她由嬌媚變?yōu)榭蓯鄣哪印?br />
漸漸地,曼曼失速的心跳趨于緩和,她抬頭看向一直注視她的程恩,然后靦腆地開口:“嗯,我……我有一件事……想告訴你。”
程恩揚了揚眉,“什么事?”
“就是啊……嗯……就是……嗯……”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沒辦法將想說的話表達出來。
“到底什么事?你慢慢說,不要急!彼p柔體貼的安撫著顯然有些緊張的她。
連連張嘴闔嘴幾次,曼曼怎么都無法將事情給說個明白,正當她沮喪的想放棄時,一個念頭閃過了她的腦子——
“呃,我可不可以先喝杯香檳,潤潤喉?”
剛剛喝了兩杯,仿佛有鎮(zhèn)定的效果,現(xiàn)在拿來壯膽,應該是沒問題吧?曼曼沒等程恩的反應,即入內(nèi)從服務生手中拿了杯香檳,再走回來。
接著,她一口氣就喝了大半杯。
“有沒有好一點?”
真是猛。〔粫缘盟恢,有些香檳的后勁是很強的?瞄一眼她手上空空如也的酒杯,今天所提供的香檳,剛好就是后勁很強的那種。
她點點頭,“可不可以讓我再喝一杯呀?”奇怪?不是聽說喝酒能壯膽嗎?怎么沒用呢?難道……再喝一杯應該就說的出口了吧,她想。
“當然可以!敝灰忝髟缡艿昧恕
眼眸閃過惡作劇的光芒,他開始不是很急于知道她要說些什么了,現(xiàn)在的他,倒想看看她酒醉是啥模樣,伸手招來不遠處正面朝他們這個小陽臺的侍者……
曼曼…杯接著一杯的灌下香檳,最后雙眼開始微瞇、滿頰桃紅。
“我醉了!彼K于體認到這個事實,眼前的他變得 ,站不穩(wěn)的她,在跌倒之前被他擁入臂膀。
“香檳不是喝不醉的嗎?”她迷糊不解的問。
程恩輕柔的笑了,“誰告訴你這個錯誤觀念的?”
“錯誤?!呃……地怎么晃來晃去的?”她挪了挪身子,貼近他溫熱的身軀,醉酒后,她的膽子真的變大了。
眸子迷蒙、雙頰嫣紅,連唇上的那抹瑰色,都比往常嬌艷……
程恩發(fā)現(xiàn),他該死地不想讓這風情被他以外的人瞧見。
迅速思索了幾秒,他脫下西裝外套覆上她的肩頭,然后不顧自己是伴郎、她是伴娘的身份,更不理是否會意人注目,他帶著她提早離席了。
二十分鐘后,程恩安全地將一路上不肯乖乖坐好的曼曼,帶回了自己的住處。
抱著她走進臥房,將她安置在床上,他體貼地動手替她脫下鞋子。
曼曼則是坐在軟軟的床上,瞇起眼、努力地甩了甩頭,對著蹲在自己跟前的程恩咯咯直笑。
“我有話……要告訴你。”她皺了皺眉,接著神情轉(zhuǎn)為興奮,“原來你是雙胞胎。∵,不對……是三胞胎耶!呵呵呵!”
“你醉了。”他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脫完鞋子,他坐到她的旁邊,開始為她脫下外套。
“誰說的,我才沒醉,我……有話告訴你,呃,怎么不見了?”她看著空無一人的前方,突然大喊著:“程恩一、二、三號,不要躲起來,我……我會揍人喔!”
“我沒有躲起來,我就坐在你旁邊。”程恩嘆口氣。
曼曼轉(zhuǎn)頭愣了又愣,迷惑地發(fā)現(xiàn)有一張好熟的臉靠自己好近,她想了許久,發(fā)現(xiàn)是程恩,原來他真的沒有躲起來。
“我……我不是……有意說要揍你的。”奇怪!她怎么覺得輕飄飄的?“呃,我在飛耶!”
“想睡了?”他的聲音開始又飽含了濃濃的笑意。
曼曼點點頭,孩子氣地揉揉眼睛,又搖了搖頭,“我還……沒說……”聲音隨著她的頭顱,靠在他的胸膛而消失了。
半晌,耳邊斷斷續(xù)續(xù)傳來微小的呼聲,程恩無聲地咧嘴笑了。
輕柔地將她放躺在床上后,程恩愛戀地看著她可愛的睡容,情不自禁的低頭輕碰她的唇。
“乖乖的睡,最好來個美夢,因為明天一早,你鐵定會頭痛不已。”
他摸摸她柔軟的臉頰,該死,他再不出去,就會失去控制了。
閉上眼、深吸口氣,至此,他不得不承認對她的感情,睜開眼、再次低頭啄吻她微啟的唇口后,他輕手輕腳的離開臥室,前往客房。
不用說,今夜一定是個無眠的夜晚,他要用冷水來慶賀他的心找到家了。
就說了,這個墳的風水很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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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過、好難過……
曼曼峨眉糾結,隨著太陽穴的抽痛,口中逸出呻吟,忽地,額上傳來一陣清涼,迅速降低了她的痛苦——
她費力地張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令人失神的燦爛笑容。
“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程恩坐在床邊,盯著床上人兒迷惘的神情,雙瞳激出欣賞的眸光。
嘖!她茫然的俏樣,真是既可愛又迷人呀!
揉揉頭部抽痛的部位,曼曼難過的坐了起來。
“怎么?頭痛?”伸手拿起枕頭助她靠在床頭坐起,見她幾乎整個五官都皺在一起,他不忍地道:“我去拿解酒藥給你!币徽f完,他立即起身,大步走出了房間。
望著他走出去的背影,忽地,她憶起了昨晚的一切,當然也包括了她沒來得及說出口的告白,及她酒醉后丟臉的行徑……
她一定留給他很不好的印象了!
還來不及張口出聲喚住他,淚就先一步的滑下臉龐。
隨著漸闔的房門,她眼眶里的淚珠越來越多,最后跟著她輕聲吐出的哭聲,奔涌而出……
“曼曼?”才開門,他就關心的叫了她一聲。
到客廳柜子拿藥的程恩,一聽到房里隱約傳出的哭聲,嚇了一跳,趕緊一把抓起藥箱就匆匆走回。
曼曼抬起臉,一見他回來了,趕緊壓抑哭聲。
“怎么我才去拿個藥,你就哭了?”程恩自認見過不少混亂的陣仗,女人流淚更不是第一次見,他一向可以冷靜的應付,可是眼前這個女人哭泣的模樣,卻讓他心慌地舉起白旗投降。
眨掉新生的淚珠,她深吸一口氣,努力想止住這場丟臉的自憐哭泣戲。
“別哭了,吃了藥就不會那么疼了!币娝薜萌绱藢P模瑳]空理會他的關心問話,程恩只好自以為是的判定答案,并一邊語出安撫,一邊打開藥箱取藥。
“哇……”曼曼不斷抹掉臉上的淚水,卻怎么擦都擦不干,再加上程恩一直不斷地溫柔撫慰,最后干脆放棄壓抑,伸手緊抱住他,小臉埋入他的胸膛,放縱自己哭個過癮。
“你——”
天。∷降自诳奘裁?還哭得這般認真賣力,程恩郁悶地想不出原因。
“嗚……嗚……”哭得慘兮兮的小臉,在他堅實的胸膛摩蹭來摩蹭去。
偎在他懷里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既舒服又有安全感,可是她再也沒機會享受這個胸膛了,想到這,她貪婪地加快摩踏的速度。
“算我怕了你行不行?別哭了!彼祰@一聲,掬起曼曼小巧的下巴,輕柔地幫她擦拭著臉上的淚珠。
連連吸了幾口氣,曼曼終于緩緩平靜I來。
“我好多了,謝謝你!”不舍地離開他溫暖的臂彎,她低垂下頭,雙手互絞著輕聲說道。
垂下突然騰空的雙臂,忍下要將她擁回懷中的欲望,雖不知她到底為什么如此傷心,但他可不想撈個乘人之危的臭名。
“不客氣!好多了沒有?”見她點頭,程恩寬心地放松有些僵硬的身軀,他清清喉,聲音略嫌沙啞地再次試探道:“想談談嗎?”
“談什么?”她裝傻,心中百味雜陳,都已經(jīng)沒希望了,還有啥好說的……
“你說呢?”嘆口氣,陡地佩服起自己過人的耐心,“你突然像決堤似的淚水直落,總不能指望我不聞不問吧?”
“我只是!覺得頭很痛而已!倍⒅ソg的雙手,眼神有點呆滯,落寞脫口而出的,是幾不可聞的氣音。
“胡說!為什么騙我?”眼眸一閃,他想到了,“你昨天喝醉之前,不是有話跟我說嗎?是什么?”“沒什么,那已經(jīng)不重要了!彼卣f,語氣中那股濃濃的失落很難讓人不去注意。
“說!背潭鳑Q定干脆用命令的。
他命令的口吻,將曼曼逼急了,她果然如他所愿地脫口而出:“你不要煩了好不好?人家昨天本來是要開口告白,跟你說要追你的!辈耪f完,她立即意識到自己說溜嘴了,瞪大眼,她趕緊捂住已經(jīng)闖禍的唇口。
聞言,程恩的心霎時悸動了起來。
他努力地抑下想緊緊將她糅入體內(nèi)的沖動后,輕柔的問:“那你可以現(xiàn)在說,干嗎哭成這樣?”原來她是為他而哭的啊,呵呵!
“還說什么?昨天我不小心喝醉了,丑態(tài)盡出,還都給你看光了,你又不會要我的啦!闭f到這,她癟起了嘴,還是很難過,畢竟這是她第一次愛上人耶!
她的模樣真是可愛到不行了!程恩真想一口吃了她,可是……眼眸深邃,他忍下了,不為什么,只為他實在太好奇她要怎么追他?
放柔面容,他低沉地說:“別擔心,我并沒有因為你喝醉,而對你印象不好。”
“看吧!我就說……”在弄懂他說什么之后,曼曼睜大眼,倏地吞下自以為是的話。
看著他還噙在嘴邊的笑意,曼曼覺得自己剛剛哭死的細胞都活過來了。
“真的?”可能嗎?她緊張的連手心都冒汗了。
“真的!钡统恋穆曇衾锊涣邌莸睾枰男σ狻
哇!這樣的他好迷人喔!曼曼不禁癡迷地看著他。
“那我可以追你嘍?”她夢幻般地說出自己的想望。
“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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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應該要如何追男人呢?曼曼想了一整天還是沒有結論。
最后她作了兩個決定,一個是仿造男追女的模式——送花,另一個則是千古不變的傳說——抓住他的胃。
于是在她宣布要追他的第二天,一大早,龍騰集團的總經(jīng)理辦公室里,擺放了三大束嬌艷紅玫瑰的消息,轟動了整棟大樓。
至于追夫第二式,抓住他的胄,呃……由于曼曼從小不曾進過廚房,而且以姑姑的廚藝來看,她想瞬間學會是不可能的,遂只有退而求其次地拜托陳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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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著兩個陳嫂精心料理的使當,曼曼帶著高昂的心情,走進了龍騰集團的大樓。
抬起頭,程恩很驚訝地看向出現(xiàn)在他辦公室門口的曼曼。
此時,曼曼臉上正掛著非常靦腆的笑容。
“你來這里做什么?”這個時間她應該在上班的。》畔率种械奈募,他揚了揚眉。
“追你。 睂⑹种械谋惝敺诺剿淖郎,小臉蛋期待地看向他。
“兩個都是我的?”將文件收至一旁,他點點辦公桌前的位置,要她坐下,接著兀自打開便當,香味立即彌漫整個空間,挑逗人的味蕾。
“很香吧!毕袷沁嫌味道不夠濃似的,她以手掌在便當前扇呀扇的。
“嗯!很香,你做的?”以她迷糊、丟三落四的個性,這倒是讓他很驚訝。
如果站在旁邊,加油吶喊算的話,那她的確是有做!
“呃……你看菜色,很豐富對不對?”她不自在的迅速轉(zhuǎn)移話題。
“的確,趁熱吃吧!睂⒁汛蜷_的便當及筷子放在她面前,然后他才再開另外一個便當。
曼曼怔怔地看著面前的便當,心頭暖暖的,他先想到她耶!
等程恩夾了一口菜再扒進一大口飯后,她迫不及待地問道:“怎樣?好吃嗎?”
“味道還不錯。”再扒一口飯,原來愛心便當吃起來很有味,直讓他胃口大開心頭感動!
聽到他的贊賞,曼曼快樂的整個人都覺得輕飄飄地,她低頭吃一小口飯后,決定說什么她也要學會烹飪。
不過,在還沒學之前,還是先將話題轉(zhuǎn)開,不然可要穿幫了。
“你……收到我要花店送來的玫瑰花了嗎?”
笨、笨、笨、笨!又不是眼睛瞎了,那三大束不就明顯的分別擺在玄關、沙發(fā)前的玻璃桌,及他辦公桌的旁邊嗎?
好,就算白目的沒瞧見,那一進門時撲鼻而來的濃郁玫瑰香味,也該聞到了,現(xiàn)在還問有沒有收到?真是廢話。
“呃……我的意思是,你喜歡嗎?”她趕緊補救地再開口。
“不錯!它們增添了我辦公室的色彩。”程恩瞧著隨他評語而表情多變的她,輕笑出聲,但愿接下來他要說的,她不會太難過,“不過——就是太多了,搞得我整間辦公室都是花香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娘娘腔哩!”
果然——
她臉上燦爛的笑容收了起來,而沮喪的表情逐漸擴大、再擴大……
該死!程恩暗暗咒罵自己干嗎說那些話給她,瞧!這會她眼眶中已經(jīng)有了濕意。
“可是呢,對我來說沒什么關系,因為那是你送的。”
唉!舍不得她愁著臉,只好將話拐個彎收回來,希望有效。
“真的?”曼曼的雙眸馬上“登”的閃亮無比。
“真的!
赫!她換臉的速度真是快!真怕她會閃到神經(jīng)。不過,還是春天的表情比較適合掛在她的嬌容上,程恩的唇角為她的好心情而微揚了起來。
“那——你有沒有體會到,我追求你的熱忱跟真心啊?”曼曼紅著臉,靦腆問道。
程恩嘴角止不住地更彎了,對于她的一切,他的心無法不悸動。
“有,相信我,我深深地體會到了。”
聞言,曼曼高興的控制不住飛揚的心,她喜滋滋地與程恩對視了一會后,柔柔的說:“那——我回去上班了!
“嗯!”他點點頭,眼眸中滿是籠溺。
拿起桌上已經(jīng)收好的餐盒,曼曼心滿意足的往門口走去,可是中途她倏地停了下來。
“怎么了?落了什么東西了嗎?”一直注視她背影的程恩,低沉的問道。
旋過身,曼曼覺得自己的臉就要燒起來了。
程恩沒有催促,只是眼睛閃出了濃濃的好奇,他等待著……
“我……我……”
試了幾次,曼曼都無法婉轉(zhuǎn)的講出,她心一橫、閉上眼,決定要出糗就出糗吧!“我忘了要怎么從這回公司了!
接下來,一直到送她回季風,程恩的笑聲都沒有斷過。
而曼曼在他辦公室所營造出來的深情浪漫,早就被她的烏龍給破壞殆盡了。
討厭!討厭啦!
曼曼決定等會要蹺班回家,哀悼她的失敗,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