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休息時,易凡到離醫院幾步的餐廳用餐,他需要寧靜的環境來抒解他的煩惱。
姝曼的確有繪畫的天賦,她的畫能巧妙地捕捉當時的情景,把感動的一瞬間描繪淋漓盡致;明顯看得出,她的畫加入了深刻的感情。其中一幅風景人物畫,她把人物的姿態表現得非常細膩,同時也充滿難以形容的寧靜氣氛,整張畫看起來有如夢幻……那些畫,在在讓他欣賞不已。
而姝曼也不動聲色地以眼神央求他答應她的要求,使得他進退兩難。
易凡想著當時與她的對話……
“我不勉強你,但我很渴望你能答應,給我一個機會,就算是幫我一個忙。”姝曼笑容可掬的說。
“好,我考慮看看!币追裁鎸︽囊,不知如何拒絕。
“真的!?你愿意考慮?”她露出驚喜的眼神看著他,又說:“我很高興,因為考慮代表希望,謝謝你!
姝曼快速的在易凡額上印上一吻。
易凡愣了一下。
“這是友誼的開始。”姝曼見了易凡的表情,適時地加了這一句話。
易凡表面笑了笑,內心里卻已起了異樣的感覺,但他分不清那到底是什么;他突然不知所措起來,沒有那種走桃花運的喜悅。還好,姝曼又補充了這一句話,這句話使他心安理得——友誼嘛!是他太緊張而且庸人自擾。
相約的,易凡的表情著實令姝曼失望。不過,才一下子她又告訴自己,現在才剛剛開始,只要再接再歷,相信終有一天……她的自信心又再度提升。
易凡看了一下腕表,才知時間已經不早了。
“你想回去?”姝曼了解的問。
“嗯,我還要回醫院處理一些事。”
“我送你。”
“麻煩你了。”
姝曼讓易凡在醫院大門口下車,易凡對著車內的她揮揮手。
一踏入醫院大門,就見到周醫師快步朝他走過來,易凡心中大喊不妙。
這位周醫師是他同窗的老同學,他人什么都好,就是對感情不專一,還有就是愛開玩笑。
“老兄,什么時候交了一個這么標致的小姐,也不介紹一下!敝茚t師帶著詭異的笑容又說:“可見,是不一樣的‘朋友’羅!”
“你別亂扯,只不過是普通朋友。”
“別騙我,什么事都逃不過我的法眼。小心喔!不過,別緊張,我不會告訴嫂子的!敝茚t師既是玩笑又像警告一般。
“別亂講,她真的是我一個朋友而已!币追矎姷。
“好,不為難你!敝茚t師見他不說,便又問:“我怎么從未見過她?”
“最近才剛認識的!
“喲,才剛認識的就香車美人,艷福不淺喔!
“周醫師,你別愈說愈遠。”易凡胸上充滿緊張的樣子。
“看你臉都紅了,算了,不逗你。”
易凡見他走遠,才吁了一口氣,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而晚晚,易凡輾轉難眠,仍思考不出他該答不答應姝曼?
而現在仔細一想,易凡終于想通了——一切順其自然。
。
翌日早晨,易凡和爾玲正在吃早餐。
爾玲問:“易凡,有件事我想征求你的意見。我想去學瑜珈,好好鍛練身體,我不想永遠當個磁娃娃!
“好啊,只不要是太劇烈的運動都可以。”易凡答應。
“可是……”爾玲似乎有難言之隱。
“有困難嗎?”易凡問。
“我已經沒什么空檔,恐怕只能選在你午休時間!
爾玲解釋。
“喔!”易凡淡淡的答。
“可不可以,我只去一、三、五三天!睜柫嶙穯。
“好,我無所謂!
“不高興了?”
易凡的語氣令爾玲以為他不讓她去。
“沒有,只要是有益身心的活動我都贊成。”
爾玲釋然地笑了,“我真的高興你的支持,那以后這三天的午餐你自己解決,不介意吧?”
“不介意!
“你最好了!”爾玲投向他的懷抱,又說:“等我學了一段時間后,身體應該會強壯一點,大概就可以懷孕了……”
“什么?懷孕?爾玲,你是存這種心理去學瑜珈的嗎?”易凡生氣的低叫。
“沒有,我只是想試試看嘛!”她說。
“爾玲,我求你,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我們這樣的日子也不錯,我不要你冒這種危險!彼f。
“我沒有開玩笑的意軋。雖然,我很幸福,但是,我總覺得還是少了一點什么;想了一想,我們都知道那個答案,就是小孩的歡笑聲!睜柫岵活櫼磺械恼f出心里話。
“爾玲,我不在乎我們的生活是不是少了小孩,我在乎是的你,我真的要你陪我一輩子。拜托你,不要再有這種恐怖的念頭!币追驳谋砬樗查g變化起來。
“沒有試,你怎么知道結果?”爾玲辯解的說。
“我自己是醫生,當然知道后果的嚴重性。假如有一天,醫院宣布我只能選擇一個人,要老婆還是要小孩時,那時候我該怎么辦?你可知那是多么殘忍又可怕的選擇?”易凡激動地說。
“我相信,但是,我仍然相試試看,上天不會對我這么殘忍!
“爾玲,難道你想離開我嗎?”易凡將爾玲的身體面向他,“求你不要存有試試的心理。每天我在醫院看到的就是生老病死,而我只能盡個人的力量去幫助他們;我可以體會失去親人的苦痛。”易凡心痛的說。
“你別亂下定論!睜柫岢涯艿恼f。
“反正,我不準就是。”
“易凡,你讓我試試看,好不好?”爾玲拉著他的手,要求著。
“爾玲,難道你不知道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嗎?”
易凡深情而專注的看著她,“我愛的你甚于一切,我不要你為了生小孩而喪失生命,我不能沒有你,你懂嗎?”
她投入他溫暖的懷抱中。
爾玲一切都懂,也了解他是多么愛她;正因為他的愛,她才很想為他生一個屬于他們倆的孩子,恨只恨老天爺不如人愿。
。
日子平靜地過去,爾玲也不再提懷孕的事,她不但快快樂樂地學瑜珈,也認識了好多新朋友。
今天是上油畫課,爾玲與美娜一進到教室里,就聽見老師快樂地哼著歌,一副陶醉其中的模樣。
“美娜,爾玲,你們來了!”王老師的聲音輕快。
“王老師,你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泵滥日f。
“你猜對了,我現在是戀愛中的女人!崩蠋煴憩F出很滿足的樣子。
“真的呀?”爾玲和美娜異口同聲的叫說。
爾玲和美娜是真心替王老師感到高興,也相信以后上課不會再受老師暴躁的脾氣了。
“他富有、英俊體貼又風度翩翩,哎呀!正好是我欣賞的那一型!蓖趵蠋煵[起眼睛說。
“只要你喜歡就可以!泵滥劝l表意見。
“對,只要我喜歡,有什么不可以的。”王老師忽然轉以陰沉的語調說:“可是,他對我一直都若即若離,令我好生氣,好難過!
“哎喲!這是他的戰術,他想用這種方法攝住你的芳心。”玫君幫她加油。
“謝謝你們給我這么大的鼓厲!蓖趵蠋熜Φ脿N爛極了。
同學們都為老師的變情而喝采,爾玲卻覺得王老師的感情生活很不穩定,使得爾玲更慶幸自己有一個愛她的老公。
。
易凡終于當了姝曼的人像模特兒;每星期一、三、五午餐的時間,每次兩個小時。
每次姝曼都會準備豐盛的午餐請他,兩人共餐之后,姝曼會請他隨意擺個姿勢,然后著手就畫。在作畫當中,姝曼從不找易凡聊天,反而很嚴肅專心的作畫。
姝曼作畫的速度很快,幾乎易凡來兩次,她就可以完成一幅;然而使她滿意的作品卻不多。不滿意時,她都充滿耐心的再畫一張。
易凡心想,大概對藝術狂熱的人都是這般的再接再勵,直到好的作品出現才肯停下筆。
易凡又想,爾玲不知什么時候也會要求他當她的模特兒?嗯!他真期待那一天的來臨,那應該可以增時他們夫妻的生活情趣。爾玲筆下的他,不知是什么樣子?
“啪!”
易凡抬起眼,見到姝曼把畫筆一甩就跑進客廳。
“怎么一回事?”他追了出來,看見姝曼淚珠成串的落下,心里慌了起來。
姝曼仍不停地哭,而且不時流露出委屈的表情。
易凡坐到她身旁,姝曼利用此機會倒進他懷里,繼續委屈的哭泣。
“可以告訴我你怎么了嗎?”易凡再問。
“你一點都不專心,教我怎么畫?”姝漫埋怨的說。
“什么?不是你專心就可以了嗎?”易凡驚訝的說。
“但是,你的眼神茫然、表情呆滯,我怎么畫得出來?”
“表情呆滯?怎么可能?”他正想著爾玲,他相信自己的表情應該是充滿愛的;眼神茫然?不,不可能的?易凡在心中不斷的想著。
“喔,對不起,我不再神情茫然!币追膊皇琼槒乃,不與她反駁。
“你要把眼睛專一的看著一個地方,那我才可以畫出真正的你!辨鼉刃牡靡獾恼f。
鬧鐘突然大響。
他們一向以來以鬧鐘來提醒時間已到,易凡該回去上班,不然以姝曼專心的程度,難免會忘記時間的腳步,而錯過上班的時間。
“今天到此為止,我該回去上班了!彼酒饋。
“易凡,你明天可不可以也過來?”姝曼要求道。
“姝曼……你怎么……”
“我想你過來嘛!”她對他展同嫵媚又風情的表情。
無奈易凡仍不為所動。他想,他已經連續來了快一個月了,她怎可以再提出這樣的要求?
“不行,我要處理醫院的事。況且!以你作畫的速度來看,我想應該已達到你所需要的作品數了!彼是拒絕了她的要求。
“沒有,作品雖多,但是,真正令人滿意。而且可以呈現在大眾面前的,卻只有寥寥的幾張。你一定得繼續幫我,你能給我很大的啟示和很多的靈感,拜托你,好不好?”姝曼拉住易凡的手臂,撒嬌著說。
他們這樣近距離的接觸,易凡不敢有下一步的動作,但是,他隱約地感到她的接近,她的雙手漸漸地移到他胸前,愛撫著他,令他緊張不已,且迷惑于她的觸摸——
冷不防的,他腦中浮上爾玲天真的笑臉,他倏地推開了姝曼。姝曼睜大眼睛,仿佛無法置信的看著他——第一次,他如此嚴厲的拒絕她。姝曼仿佛被澆了一頭冷水,甜蜜的情頓時消折這得無影無蹤。她帶著哀愁凄美的眼睛凝視著他,這使得易凡不忍心拒絕,遂。又點頭答應了她。
“謝謝你。”姝曼又高興了起來,好像只要他給她小小的獎勵,就可以洗盡她心中的不滿。
“我走了!币追脖砬轺龅恼f完,隨即開門離去。
姝曼興奮得想手舞足蹈,她不知她也會感受到像等候先生回家吃午餐的喜悅;每次易凡要來那一天,她一定一大早上菜市場買菜,然后回家張羅午餐。以前,她厭惡做這方面的右,現在竟為了一個男人,改變這么大?她發覺自己愈來愈喜歡那種等待和服侍一個男人的滋味,現在,她已經開始期待明天的到來了。
易凡一坐上車,就不自禁地想起爾玲。
長久以來,他與爾玲相處的模式,就是雙方有事一定不隱瞞對方,而且是迫不及待的想告訴對方;若有需要商討的,也必定拿出采討論。如今,他隱瞞了爾玲,心中有免有些不安,但又不容否認有一份從未有過的異樣感覺。
而今天,姝曼逾越的態度,卻讓他覺得繼續這樣下去,恐怕會發生意想不到的事!而他對她是否真的只是抱著:“幫忙”的心態?亦或是存在一點迷惑呢?
不,不能再與姝曼在一起,這樣的日子一天天地過去,他怕會對不起爾玲,他不該……他的心此刻被烏云籠罩著。
。
爾玲一進家門,見易凡已經坐在客廳看電視,遂賴進他懷里說:“我回來了。”
“今天累不累?”他問。
“不累,剛剛去找良柔聊天,怎么會累,那你呢?”
爾玲關心的問。
“老周想認識檢驗科的小姐,可是一個人又沒膽量,只好找我作陪!币追惨荒樀臒o奈。
“喲,死老周,他這么對待小荃,實在不公平!小荃跟老周在一起少說也七、八年了,老周還這樣不把她看在眼里,簡直欠揍!睜柫釣橥桥说男≤醮虮Р黄健!安还芩,自然有人會修理他!币追舱f。
“你說小荃呀!”爾玲用眨眼示意。
“嗯,所謂一物克一物,老周這個人就怕小荃發威,外面再怎么風流,最終還是會回他們的巢,可見,他還是把小荃放在心里的!币追彩至私獾恼f。
“的確如此!睜柫嵬獾恼f。
“爾玲,這個月我要正式到中醫部實習!币仔恼髑笏囊庖姟
“好呀!你覺得如何?”爾玲問。
“才剛剛開始而已,再過一時間才看得出成績。”
易凡說。
“我拭目以待!睜柫嵴f。
“走,我們去洗澡準備上床睡覺。”易凡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朝浴室走去。
浴室里,兩人洗好了澡,易凡等不及爾玲穿好衣服,就把唇覆上她柔軟的唇。爾玲不依的說:“人家還沒穿好衣服!
“嗯,待會兒還不是一樣要脫!
易凡又侵上她的唇,且輕輕的吸吮著,雙手愛撫著她身上每一處敏感地帶,兩人的呼吸逐漸的急促起來。她柔軟的軀體無力地癱在他身上,這樣的一來,更令易凡血脈僨張,她還來不及做任何表示,他已經急速地將她橫抱起來,放在他們的大床上。
“玲,我好愛你!
“我也愛你!
兩人感到彼此的熾熱,逐漸進入忘我的情境。易凡抬起頭,深深地注入他的情、他的意,然后,俯身親吻爾玲身體的每一部分,她的雙手也不由自主的在他身上游走著,兩人激昂的糾纏著,瞬間登上愛的顛峰……
事后,他累得躺在她身旁,告訴她:“玲,謝謝你!
“我也得謝謝你。”爾玲也說。
易凡又溫柔地抱住她,使她能感受到他的愛。
“爾玲,我真的好愛你,沒有你,我不知怎么獨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也是。”她偎進他懷里。
***
無風無浪的又過了一段時日。由于醫院常利用中午休息時間開會,所以,易凡沒辦法再赴姝曼的約。
而姝曼一個人在家悶得發慌,她實在無法相信他所說的理由——開會,她覺得她的事比開會重要得多,而易凡卻一點也不加以重視。她愈想心愈慌。
最近,她愈畫愈糟,甚至已無心作畫,只想沉浸在易凡溫柔的目光里。他那英挺的臉孔,夾帶著逼人的銳氣,時時在她腦中纏繞,她已經意識到自己不能沒有他。他沒來的日子,她就盯著畫布中的他;他來的日子,她就盡量拖延能與他相處的美好時光,比如不按鬧鐘或故意裝病——她知道自己已跌入愛的深淵。
老實說,七、八幅畫已夠了,但是,為了留住易凡,姝曼不惜撤了漫天的謊,她把完成的作品大部分鎖到儲藏室,然后拿出兩、三幅放在私人畫室里,讓易凡以為她滿意的只有這些;只要易凡稍稍有意見,她就用各種借口拖延,使他又不得不留下來。
姝曼常告訴自己,她如此處心積慮完全是因為愛他,她對他的愛是不顧一切的。
此時,她臉上不自禁地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不來,我可以打電話給他,甚至于去看他呀!”姝曼這么想著,“這真是個好辦法,我也可以掛號看病,借此機會與他聊聊天!
“嗯!就這么辦!”她自言自語:“心動不如行動!”
她起身走進臥室換衣服——穿上一襲粉紫洋裝,并薄施胭脂,使她整個人煥然一新,加上她一身的風情與嫵媚,真是無懈可擊。
。
“三十號。”姝曼看著顯示燈號。
“小姐,這邊走,林醫師去聽一下電話,等會就來!
良柔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感覺上似乎不太對勁;一般來看病的人,大都是愁眉不的展的,不像這位小姐有這般喜悅的笑容。良柔以為她應該不是來看病的,而是來看男朋友的。
良柔注意到易凡踏進診間那一剎那錯愕的表情,而那女人卻顯得落落大方,且熱情地拉著易凡的手臂。
易凡見狀急于抽回手。
“姝曼,別這樣,這里是醫院!币追策呎f邊退回座位上。
“我知道。我想你,所以才來這兒掛你的號,我好不容易才等到的。”姝曼說。
“你又沒病,干嘛來這兒?”
“我怎么沒?我想你想得快發狂了!彼曇魦扇岬恼f。
“姝曼,你快別這樣亂說!币追才卤涣既嵴`會。
“我沒亂說,我說是都是千真萬確!我想你想得心疼!辨l真情的說。
“別再說下去,你出去吧!我要看下一個病人!
“不行,你得答應我,晚上到我那兒,不然我就坐著不走!辨桓薄澳隳挝液巍钡哪。
“姝曼,你知不知道這樣是在妨礙我工作?”易凡很不能接受的樣子。
“我什么都不管,只要你答應我!辨沓鋈チ。
“好,我答應你,你可以走了吧!”易凡無可奈何清清喉嚨的答允了她,他相信這是最后一次。
“那,晚上再見!辨_心板了。
“再見!币追矐袘械卣f。
良柔見那女人帶著比來時更夸張的笑臉,飄揚而去。
“良柔,麻煩你下一位。”
“好的!绷既岚戳穗娔X鈕。
她順便看了易凡一眼,發覺他很不耐煩似的。良柔想,學長為何皺眉呢?看著那女人時的緊張無措,也是從來沒有過的現象,那女孩是誰?很顯然,他們是認識的,但她怎么從未聽爾玲說過呢?
一會兒后,良柔又接到一個女人的電話。
是姝曼。
她電話來告訴易凡,請他六點準時到,別黃牛。
易凡心想,他是非走一趟不可,不然,他無法確知姝曼會不會再來這里騷擾他!
“良柔,可不可以麻煩你一件事?”易凡說。
“學長,只要我可以做到的我一定幫忙!
“請你六點鐘到‘金哥德咖啡廳’陪爾玲吃晚餐好嗎?”
“怎么了?”良柔問緣由。
“我本來約爾玲一起晚餐,可是……剛剛朋友請我晚上一定得過去,我想我是無法赴爾玲的約了!币追膊坏靡。
“喔!那簡單,我既可以省錢又可吃頓大餐!绷既釤o所謂又喜歡的說。
“謝謝你!币追哺屑ぶ椴谎远。
“不用謝,不過你最好早一點回家!绷既釓娬{著。
“會的,我記住了。”易凡應允。
“那就這樣!
良柔定的說。
易凡對爾玲感到抱歉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