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大笨蛋!薩兒可真厲害!
原來薩兒用著松垮的長袍,又臟又黑的皮膚,來遮掩住正值花樣年華的“她”。
她原本就瘦小,又在胸部上里了好幾層的毛巾,看起來就跟男人沒兩樣。
而她行為舉止都像個男人,不但沒有女人的嬌弱,還一直嘲笑金雍宇的白皙及弱不禁風(fēng),說他是“男人中的女人”……而這些日子以來,又一直在戰(zhàn)火中躲藏,以至于,也沒有什么機(jī)會可以發(fā)現(xiàn)破綻。
跟薩兒在一起這么多天,他竟毫無所覺,簡直比驢還笨,虧他還是臺灣有名的花花公子呢!暗地里,他被薩兒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想必只要每愚弄他一次,薩兒就會得意的偷笑個半天……
金雍宇真不知該高興還是難過?錯綜的情緒在心里交雜著,他似乎對薩兒有股難以言喻的情愫——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金雍宇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悵。因為薩兒,他不再自私自利,開始有了人性,而且對薩兒也有了愛憐的情緒。
可是,他又開始懷疑著,薩兒為什么要佯裝男兒身,又以捐款的名義來接近他?
他困惑著,但隨即又咒罵著自己。
他真是該死,F(xiàn)在最重要的是醫(yī)治薩兒,其他的以后再說吧!雖然,他一向是不容許被人欺騙的,但薩兒似乎改變了一切。
他雖然不是醫(yī)生,但幸好還有些急救的常識。他首先檢查薩兒的肋骨有沒有斷,內(nèi)腔有沒有出血。胸前的一大片淤血,讓他看得觸目驚心。
全身到處都是青紫,胸口淤黑腫大,手臂還流著血……金雍宇觸碰到她的胸部時,一股奇異的感覺讓他困難地咽了咽口水,強烈的抽搐讓他整個人像是在發(fā)燒。
他一向有著數(shù)不清的女人,且個個都是身材姣好的美女,薩兒和她們比起來,真是差多了。她不但瘦小,看起來又發(fā)育不良,可是卻吸引了他?
按捺著難以理解的情緒,他為薩兒簡單的清理傷口,在上藥及包扎后,他又幫薩兒穿回了那套骯臟發(fā)臭、滿血跡的長袍。
天很快地黑了,他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睜著眼,巴望著天快亮。
他默默地躺在薩兒身邊,本能地伸手環(huán)住她,仿佛是一個雄赳赳、氣昂昂的男人,在保護(hù)著一個嬌弱的女子。
一天的疲憊和震撼下來,在一片黑暗中,他卻難以合眼。
薩兒究竟是誰?
為什么要女扮男裝?當(dāng)她清醒后,如果發(fā)現(xiàn)金雍宇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秘密……
金雍宇把心一橫,告訴自己,薩兒醒來最好,那他就要找她問個清楚。這一輩子,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人欺騙,那會讓他覺得自己是一個沒用的軟腳蝦。
像哥哥的身世不就隱瞞了近三十年,而全家就只有他不知道。想到這里,他又開始悲傷了起來。
天寒地凍的夜,強烈的風(fēng)吹拂著。
阿富汗的晝夜溫差很大,白天熱得要命,晚上卻會冷到零下二十二度。如果不是躲在洞窖里,他們一定會凍死。
阿富汗的孩子多半不能活過十歲。而每五名兒童中,就有三名在戰(zhàn)亂中失去了親人。每五個男人就有一個被炸死或炸傷……那薩兒的家人呢?她是孤兒嗎?她是如何堅強地活下來的?
薩兒的身體開始冰冷了起來,金雍宇本能地緊緊抱著薩兒。他決定要用體溫來溫暖她。
這真是不可思議的想法啊!他從來沒有這么愿意付出過,也從來沒有燃燒自己,照亮別人的強烈念頭。這不可能是一向冷血的他會有的想法。他不該心軟,等到天一亮,他就要找她算賬,讓她明白欺騙他的代價。
種種情緒交纏著,不知不覺間,金雍宇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薩兒醒了。
她感到一切都不對勁。
她仍如往常般,躺在他的懷里,可是身上卻傳來陣陣消毒藥水的味道,難不成他趁她昏迷時,已經(jīng)檢查過她全身,也知道她的秘密了?
他該不會趁她昏迷時做出什么舉動吧?
想到這里,她便不顧一切地大叫道:“你對我做了什么?”她真怕他已經(jīng)伸出了魔掌。
而他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仿佛能看穿她心里的想法。他慢慢地說道:“我什么都沒有做——”
該死!可惡的是他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似乎在訴說著什么?
“走開——”她用力地推開了他。而他也識相地松了手,坐了起來。
她用盡了全力,痛苦地爬了起來,累得不停地喘氣,等到比較舒服了,才坐了起來,兩人的眼神正好交會著。
她羞得一下漲紅了臉,雖然仍十分虛弱,但仍擺出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模樣。
她似乎已經(jīng)全副武裝了起來,準(zhǔn)備要跟他一拼高下。
但金雍宇卻像泄了氣的氣球般,昨夜的信誓旦旦此時全都化為烏有。
他突然發(fā)現(xiàn)薩兒雖然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可是,眼神卻顯得慌亂無助,而且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似乎不知如何是好。
他頓時下定了決心,決定不拆穿薩兒的偽裝,仍繼續(xù)裝作不知情。雖然,他已經(jīng)脫下了她的衣服,為她療傷過……
為什么他要顧及她的自尊,而不愿揭穿她其實是女兒身的事實?為什么他無法狠下心讓她難堪?為什么無法懲罰她?
一大堆的問題,都沒有答案。他只知道“偽裝”對他來說,一點都不困難,在商場上他不是一向虛偽得可以,又十足的狡詐嗎?他一向可以面不改色的說謊?墒菫槭裁丛诿鎸χ譄o縛雞之力的薩兒時,卻一點把握也沒有?他能騙得過她嗎?
沒有時間多想,他故意壞壤地笑道:“干嗎?瞧你臉紅脖子粗的,你在氣什么呢?”
“我……”薩兒吞吞吐吐個老半天,就是不知如何開口。
“走吧!”他故意裝做不知情,隨意地說著!澳阒雷蛱煊锌找u嗎?所以我只好帶著你到山洞里避難。”
“空襲?”薩兒急忙關(guān)切問!澳请y民營還好嗎?美軍有誤炸嗎?”
“不知道!苯鹩河盥柭柤!盎厝タ纯淳椭懒恕_有你的傷,一定要讓醫(yī)生好好檢查。走吧!回到慈善團(tuán)體那里!彼麤Q定要背她回去,便比了比自己的背。
“你要背我?”她笑了笑,露出一副不屑的樣子。“這一點小傷算什么,休息了一晚,早就好了。我自己走!彼挪灰屝刭N著他的背脊。
“是嗎?”他不以為然。
她不服氣地站起來,卻搖搖晃晃地,差點跌到土堆里,眼看著她就要跌得灰頭土臉的。幸好他及時抓住了她,順勢背起了她。
她拼命地推著,他卻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不管怎么樣,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會變成怎么樣。而且,能為你服務(wù),是我的榮幸!
只是這樣嗎?薩兒十分懷疑。
“我只不過是背你,這一點小事,你就無須太在意了……”金雍宇的口才一向很好,薩兒根本說不過他。
他就這樣背著她,走回難民營。
凹凸不平的路面,讓她的胸部不時地碰觸到他的背部,她竟覺得一陣陣酥麻,這是前所未有的感覺。
他小心地背著她,她雖瘦弱,但也有重量,也是一個負(fù)擔(dān)。他的腳不知何時被磨破了,也累得幾乎快喘不過氣來,可是他卻沒有任何怨言。
他這樣背著她,一定很辛苦,有時還要爬坡,他卻沒有停下腳步,叫她自己下來走,這讓薩兒很過意不去,沉默許久后,她終于忍不住發(fā)言!澳恪瓰槭裁磳ξ疫@么好?”
她停頓了一會兒,又趕緊說:“就算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昨天如果不是你,把我背到山洞里,又替我療傷,我可能會死在炮火的轟擊下,或是流血過多而死亡。這樣算起來,我們應(yīng)該誰也不欠誰。”
“只不過背你,你就覺得我對你很好?”金雍宇覺得她真是可愛極了,沒想到,她這么容易知足?他大言不慚道:“其實,我對很多女人都比你要好上一百倍,不管是錢、鉆戒、貂皮大衣,或是房子、車子……我都是有求必應(yīng)的,從來不讓她們失望……”
但他對女人從不事必躬親,現(xiàn)在,薩兒卻打破了這個慣例。他偷偷地會心一笑。
可是,薩兒聞言卻臉色大變。身體也僵硬了起來。他敏銳地察覺到她的變化,該死!他一時忘我,竟泄漏出他已經(jīng)知道她是女兒身的秘密了……
可是薩兒并沒有發(fā)現(xiàn)到他的語病,只是不停地顫抖著,心底有著難解的妒意。
她在吃醋嗎?那是“女人”才會做的事,而金雍宇竟輕易地讓她恢復(fù)了女人的本能?
她不是一直以男人自居,所有的思考模式及言語行動,都是比照著男人的,甚至比男人還有男子氣概。可是她卻突然變得怪里怪氣的,她實在難以理解。
“放我下來!”她開始在他背上用力搖晃著!胺盼蚁聛!”全是他害的啦!她竟然有想要啜泣的沖動。
“你不要亂動。這樣我不好走……”山間迂回的小路,已經(jīng)讓他頭昏眼花了,她又拼命地?fù)u來搖去的,還不時對他拳打腳踢的。
突然之間,他一不留神地松了手,薩兒便跌入了臭氣沖天的洞穴中。
薩兒莫名其妙的搗亂,讓一向頤指氣使的金雍宇一肚子火。
他伸長了脖子,望著又深又黑的洞,原本暴跳如雷的神情,頓時緩和了下來?礃幼,薩兒是掉入泥沼的洞穴里了。
“真搞不懂,你在急什么呢?我話還沒說完——”他朝著洞穴大聲叫嚷著。“雖然我很有錢,也有很多女人,可是,卻活得很痛苦,一點也不快樂。也不知道快樂的感覺是什么。直到這幾天和你相處時,才知道什么叫快樂。”
“什么?你……”泥沼臭得讓她無法呼吸,也無法張口講話?墒,她卻覺得自己仿佛快樂得要飛上云霄。
“哼!背你我是無所謂啦!不過,要我拉你上來,可是要有代價的!苯鹩河钛b腔作勢地說著。代價?她胸口一緊。
“我愿意拉你上來,也愿意繼續(xù)背著你,但是——”渾身幾乎被黃土淹沒的他,望著她全身臟兮兮,幾乎只剩下一雙發(fā)亮的眼睛喊道!拔液孟牒煤玫南磦澡,你能不能想辦法變出水來……”
薩兒聞言松了一口氣,拼命地點著頭,好像這是個相當(dāng)容易解決的小問題。
金雍宇大呼萬歲!叭绻茏屛蚁磦澡,我愿意當(dāng)你的隨從!”他一把將她拉出洞穴,看著渾身沾滿爛泥巴的她,忍不住開懷大笑。
薩兒渾身散發(fā)出令人難以忍受的惡臭,照理說,他應(yīng)該躲得老遠(yuǎn)才是,但他卻毫不在意地背起了她,也不在乎頭上四處亂竄的蒼蠅,只是叮嚀著薩兒!拔冶衬阕叩帽容^快,你只要負(fù)責(zé)指路就好!”他希望這個理由,可以讓她乖乖地待在背上。
“趕快說,哪里有水,我已經(jīng)等不及了!”他回頭喊著,也不忘提醒她!澳憧蓜e亂動,否則就得繼續(xù)忍受一身的爛泥巴!
這回薩兒再也不敢作怪了,乖乖地說:“我知道一個秘密之源,那里有最清澈的小溪,平常是干谷,每逢這時候,高山的雪在太陽的照射下,會化成水自山上流下,聚集成一個小湖泊。”她小聲地說著,像是深怕被人聽見似的!拔铱蓮膩頉]有帶任何人去過,除了你以外……”
“那就快帶我去啊!讓我分享你的秘密!彼d奮地大叫,讓她嚇了一跳,他竟然聽到了她的自言自語,她頓時羞紅了臉,將頭埋入了他的肩膀。
過了小路,眼前是一個村落,除了沿街叫賣的攤販外,沒有什么人。
他們的臟亂和惡臭,讓路人對他們指指點點的,甚至拔腿就跑。
那些攤販賣著各式各樣的阿富汗特產(chǎn),不但有御寒的羊毛皮,還有各種刺繡的衣服,不論是皮的、紗的、綢緞的……都應(yīng)有盡有,而且手工精巧,色澤鮮艷得讓人眼花撩亂。不遠(yuǎn)處,有一個脖子上掛著大籃子的人,叫賣著各種加著香料的,刺繡或彩織的手套。
那濃郁的香味,讓金雍宇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我買給你,好不好?”他指著那一堆精致,又有民族風(fēng)味的刺繡說著。
“為什么?”那全是女人的東西。∷_兒呆愣著。
金雍宇忍著笑,他總不能挑明了說,那些精巧可愛的小東西,都是女人的最愛,只好話中有話地說:“我想你會喜歡的。”
在她還來不及抗議前,他已經(jīng)把所有的東西都買光了。他拿著一個大袋子高興地說:“等洗完澡,我們就有干凈的衣服可換了。”
“才……不……要!彼蝗婚_始結(jié)巴了起來,微弱地抗議著!拔也挪幌矚g那些衣服……我是男孩子……”
男孩子怎么能穿女孩子的衣服呢?不過,他們現(xiàn)在不就是“女扮男裝”嗎?她似乎太緊張了。她究竟在怕什么?
金雍宇不理她,只是不停地往前走,慢慢地便遠(yuǎn)離了嘈雜的人群,進(jìn)入了山谷中,一陣潺潺的溪水聲便傳入了耳中。
“水!”他們大喊著。
“真的有水,真的有水!”趁太陽還未下山,水溫適中時,正是洗澡的好時機(jī)。金雍宇不管三七二十一,背著薩兒奔向溪水中。
看到了久違的水,薩兒一時興奮,也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和金雍宇一起下了水。
“我一定要好好洗澡,我一定要……”金雍宇一下就脫光光了,全身赤裸著,他的皮膚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讓薩兒忍不住地直盯著他,突然,一股熱流傳遍了全身,讓她頓時清醒了過來。
她絕不能脫掉衣服……
“我們一起好好洗個澡!”金雍宇伸出手邀請她。
“不!不要。”她膝蓋發(fā)軟,雙唇干澀,好想逃之夭夭。
“薩兒,你放心!我不會靠近你的。你可以躲起來脫衣服……”他承諾著,并叮嚀著她!澳阋欢ㄒ吹酶筛蓛魞舻摹2蝗粫茈y受的,到時我也不好受!
他走回岸邊,從急救袋里取出一塊小小的消毒藥皂,遞給了薩兒,又一再交代著,要薩兒好好地洗干凈。
說完,他便轉(zhuǎn)過身,自己痛快地洗起澡來了。
薩兒一直小心戒備著,但金雍宇似乎根本沒有逾矩的意思,她也就放松了下來,在難得一見的澄凈水中,赤裸裸地享受了起來。
但奇怪的,她的視線卻一直跟著金雍宇打轉(zhuǎn),從他寬闊的肩膀,結(jié)實的胸膛,平坦的小腹,不斷地往下移動著……
正當(dāng)她不停地盯著金雍宇時,他卻突然地轉(zhuǎn)向了她,嚇得她不知如何是好,呆愣在原地。
金雍宇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臉,捧起水來灑向她,而她因為怕胸部曝光,完全不敢反擊。
幾次的“水攻”下來,她一直處于弱勢,樂得他哈哈大笑。
“太陽要下山了,趕快起來吧!不然待會兒會凍僵了!
他大步地上了岸,取出剛買的新衣服,仍是傳統(tǒng)的刺繡長袍,畢竟他們還是要佯裝女人。
“這里也有你的新衣服,剛剛特別替你添購的喔!”他在岸上揮著手大叫著。
“不……”她搖擺不定,該穿,還是不穿呢?
金雍宇看出了她的猶疑,拿衣服在她面前晃來晃去的,試圖誘惑她。
那些衣服好美、好鮮艷、好明亮,又有著陣陣的茉莉花香,她實在愛不釋手,一股渴望涌上心頭。
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她現(xiàn)在本來就是在偽裝女人。穿上衣服,不過是恢復(fù)她的“真面目”罷了。
“你——”她命令著。“轉(zhuǎn)過身子,不可以偷看!”
“遵命!”他聳聳肩,轉(zhuǎn)過身面對著前方的山壁,嘲笑著!斑真看不出來,你是個害羞的小子!”薩兒氣得渾身顫抖,卻也拿他沒轍。
當(dāng)金雍宇回過頭來時,一下便看傻了眼。
剛洗過澡的薩兒,在一身棗紅色的金邊刺繡長袍的襯托下,更顯得白皙動人。她精致而完美的五官,呈現(xiàn)出動人的美貌。
除下了神秘的面紗后,她的美足以讓男人瘋狂。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走吧!”她故意粗聲粗氣地說著。并加快了腳步,想逃離他。
誰知,走沒幾步路,她居然兩腿一軟,在他面前倒了下來。他急忙地抓住了她,攬在胸前。
她的心跳得好厲害,他低下了頭,兩人目光交纏著。他深邃的眼眸,透露著真誠,仿佛要穿透她的靈魂般,讓她永遠(yuǎn)迷失……
他知道她是女人?
“放開我!”她拼命地扭動掙扎著,可是似乎是徒勞無功。他的頭俯了下來,一只手扶著她的后腦,輕柔地吻了她。
從來沒有一個男人這樣吻過她。
她起先咬緊了嘴,抗拒著,可是,他輕咬著她的下唇,用他的舌尖輕拂過她唇間的細(xì)縫,這種甜美的滋味,讓她不自覺地張開了雙唇,接受他柔情的征服。
他仿佛受到鼓勵似的,吻得更為深入了……那是她從未有過的感覺。
她一動也不動地站著,瞪大了雙眼,讓他吻著她。突然一股熱流傳遍了全身,讓她癱軟了下來,整個人無力地靠在他身上。
她閉上了眼睛,緊貼著他,覺得自己不斷地往下沉,淹沒在一股深淵中。他的唇不知何時開始緩緩挪移,吻到她的唇邊、她的臉頰、她的耳垂、她的頸部,再到她的喉間。
溫柔的撫觸,甜蜜的擁吻,她這一生從來沒有得過如此的關(guān)愛。
正當(dāng)她陶醉于這美妙的感覺時,他卻突然氣喘吁吁地推開了她。她睜大了眼睛,傻傻地望著他,他知道她什么都不懂,更不懂男女間的情欲。這反而讓他更加愛憐。
不管如何,她會佯裝“男兒身”,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或是不可告人的秘密。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也許過一陣子,她會親口告訴他所有的事情。
目前他只要挖掘她女性的本能就夠了。
金雍宇撫摸她細(xì)膩光滑的玉頸,意有所指道:“我很喜歡這里!我想以后隨時出來走走吧!看看寧靜和平的大地,好嗎?”
舉目望去,一片祥和,他很難想象,幾天前的悲慘景象……
“這幾天我學(xué)得比過去都多,真是謝謝你,我很快樂!”他真心道。
她雙頰嫣紅了,他的手輕輕地在她耳際撫摸著,帶著挑逗的意味,突然地她清醒了過來,急忙推開他,并遠(yuǎn)離他。
她怎么了?在那一瞬間,她似乎完全被他迷惑了,她怎么如此失常,完全忘了自己的任務(wù),更忘了他早已偽裝成男人。
可是,她卻發(fā)不出脾氣,她舔舔雙唇,不得不承認(rèn),剛才的吻讓她回味無窮。
她咬了咬下唇,為了轉(zhuǎn)移尷尬的氣氛,隨意胡謅道:“你不回臺灣嗎?你不是說……”
“這幾天,我們一起出生入死,算是好哥兒們了。你現(xiàn)在受了傷,我怎能丟下你不管呢?”他說得煞有介事。“我可沒有忘記我的承諾,我要帶你一起回臺灣,上媒體公開捐款的事。所以,我們要一起離開阿富汗!彼脑,讓剛剛令人回味、無限甜蜜的吻,頓時消逝無蹤。
薩兒真是沮喪極了,一切又回到了原點。他愿意捐款,可是不會落入她的口袋,更不可能落入組織中。
因為她受傷,“計劃”只好往后延,戰(zhàn)爭又變幻莫測,無法預(yù)知輸贏,看樣子……她只能繼續(xù)跟他周旋騙錢……
在她垂頭喪氣時,金雍宇冷不防地背起了她,讓她嚇得驚聲尖叫。
“只是背你而已,你干嗎大驚小怪的?”他嘲笑著她,并認(rèn)真地說著。“我已經(jīng)背你走了一天的路,應(yīng)該可以證明我是英雄好漢,也可以證明我有強壯的身體了,以后我不準(zhǔn)你再說我弱不禁風(fēng)了!”
“也對,你真的很強壯!彼耆牪欢南彝庵,呆愣了好一會兒之后才回答。
“所以,從今天開始,我要保護(hù)你!”他得意地說道!斑有……”他還要取悅她,滿足她……他開始喃喃自語,薩兒根本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么。
“保護(hù)我?”
省省吧!
戰(zhàn)火無情,誰也不能保護(hù)誰,只能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