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古塵舞發(fā)現(xiàn)那道美麗的瀑布與那潭清涼的池水后,兩人總是會到那里去沐浴或嬉水游玩。
而在水里歡愛過后,他對她的態(tài)度溫柔了許多。
她清楚的體會到,這個隱密的小小天地,為她帶來了滿滿的幸福。
今晨,他們兩人坐在離水池不遠的大石頭上聊著天,楚恩展非常有技巧的讓她說出過去十六年來她的生活是什么樣的情況。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狠狠的揍她父母,他完全可以理解為什么她的大哥會這樣對待自己的爹娘。
古塵舞抬頭看到他一臉不悅,她的手自動疊在他黝黑的手背上,小聲地問:“展,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楚恩展極力控制自己上升的怒火,看著她擔(dān)憂的小臉皺成一團,俊臉不自覺的柔和了起來。
他反手將她嫩白的小手包握在大手中,以溫柔的語氣對她說:“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氣?要生氣也是生你爹娘的氣。”
他依然一副淡漠的表情,但他溫柔的語氣充分顯現(xiàn)出他對她的關(guān)心,她的心底不禁流過一道暖流,有他這句話,以前的孤寂和被人冷眼對待的滋味,在她心中都已顯得微不足道,有他支持,她心底的傷好像漸漸愈合了。
她高興的投入他懷里。原來在乎另一個人的喜怒哀樂也可以是這么的幸福,她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他。
“展,別這么生氣,不值得的,只要你不在乎我是殘缺的,我就好滿足了!
楚恩展笑著輕撫她的黑絲長發(fā),他豈只是不在乎,甚至還愛上了她!
這些日子相處以來,他發(fā)覺她真的是一個善良天真的好姑娘,比起其它他認(rèn)識的姑娘,她從不驕縱任性,對他只有全然的信任,令他深深的愛上她。
他絕對不讓任何人再欺負(fù)她!
他們的目光一同望向前方的瀑布,欣賞著那奔瀉不止的美景,沉浸在這幽美安靜的環(huán)境中。
突然,一聲巨響從瀑布里面?zhèn)鱽恚S時滾出了幾顆巨石,向他們襲來。
古塵舞驚惶的望著前方,楚恩展沒有遲疑片刻,抱起她,施展輕功踏在巨石上,運用幾分功力將巨石推往另一邊,他才抱著她緩緩的落在地上。
待他們站定,由瀑布里奔出來幾個人,楚恩展一感覺到有人逼近,將她緊緊護在懷里,眼神銳利的掃向來人。
“爺,總算找到你了!”為首的年輕人,雙手作揖的向他拜禮。
楚恩展看清是他的左右手及手下時,既沒有喜悅之情,也沒有任何情緒。
直到古塵舞一雙小手緊揪著他的前襟,有些不確定的輕喊。“展!
“沒事,是自己人!彼p聲安撫著她。
當(dāng)那些跟隨著他一起長大的手下看到他那寵溺的表情,全都目瞪口呆的瞪視著他們兩人,仿佛看到一場不可思議的戲碼。
古塵舞有種被人盯視的感覺,不好意思的從他的懷中探出臉。
當(dāng)他們看見她那絕色的右臉時,不禁張大嘴垂涎的凝望著她,但再看到她的左臉時,同時發(fā)出抽氣聲,楚恩展那懾人的目光冷冷的掃向他們,他們立刻收起呆愣的表情。
右護法溫和的笑笑!澳愫,我是陳凱,很高興認(rèn)識你。”
看爺對她如此溫柔,對她好一點,絕對對自己有好處的。
剛嬉皮笑臉打過招呼,他馬上被楚恩展那帶著瞪視的目光給射到,趕緊摸摸鼻子轉(zhuǎn)過身去。
楚恩展和陳凱相處這么多年,第一次覺得他的笑容很礙他的眼。
左護法林剛恢復(fù)一徑的嚴(yán)肅正經(jīng)!盃,時間不早,我們還是快離開這里吧!”
“是伍叔告訴你們我在這里的,對吧!”他的口氣十分肯定。
陳凱溫和的笑說:“還是爺聰明,一猜就中。”
“對了,小舞,他們是我的左右護法,那個笑得很礙眼的是右護法陳凱!苯榻B完后,他自動停下等著他的抗議。
果不其然,他很快走近楚恩展,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看著他。
“爺,你真是傷我的心,我是替爺和阿剛笑的耶!要不你們兩人臉上總是一副棺材臉,那多破壞氣氛啊!”
他夸張的表情及逼真的言語,令古塵舞不禁睜大眼看著他,看他愈來愈傷心的樣子,她不禁拉拉楚恩展的袖子。
“展,別再兇他了,你看,他好可憐,都快哭了耶!”古塵舞跟著他的情緒起伏,帶些哭音的求著楚恩展。
楚恩展看到佳人傷心難過的樣子,冷冷的狠瞪著他,恨不得在他的身上射出兩個洞來。
陳凱當(dāng)場呆愣住,萬萬沒有想到她這么好騙。他轉(zhuǎn)頭和林剛的視線對個正著,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天真的她有著悲天憫人的胸懷,難怪爺會對她動心。
他們從來沒有看過王爺對哪個姑娘這么體貼、這么顧慮她的情緒反應(yīng)。
楚恩展并沒有響應(yīng)古塵舞的話,只是用著可以殺死人的目光瞅視著陳凱,冷冷的語氣對他下令。
“自己惹的禍,自己收拾。”
看出爺真的不高興了,陳凱趕緊收起那一套裝可憐、扮無辜的模樣,再度露出溫和無害的笑容。
看見陳凱笑得如此開心的模樣,古塵舞這才驚覺自己被耍了。
“原來你騙我!”她朝著他大喊一聲,嘟起小嘴,不悅的撇過頭去。
“對不起嘛!我不知道你這么好騙,所以……”他噙著笑臉陪罪。
人家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她也沒有這么多氣好生。
“算了,不怪你。”只能怪自己笨,才會被他耍了。
望進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面沒有一絲絲的不情愿,楚恩展才斂起怒容。
“他是我的左護法林剛,我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彼钢驹谝慌造o默寡言的男人。然后向林剛和陳凱介紹古塵舞,“她是古家堡的古小姐!
為他們彼此介紹完后,他再度摟著她的腰。
“好了,我們出去吧!小舞,我們要穿越那道瀑布,水流很急,你要緊抓著我不要放手,知道嗎?”他殷殷叮囑,不希望途中她被瀑布強大的力量和他沖散,他不想失去她!
“古小姐絕對不能松開手,要緊緊的抱住爺,這個水流可是很急,一不小心,可是會被沖走的!标悇P難得正經(jīng)的對她說。
林剛不解的看了陳凱一眼,雖然水流是很猛,可是以爺?shù)母呱钗涔,根本不足為懼,不需要這么緊張吧!
當(dāng)爺和古小姐背對著他們的時候,陳凱對著他,嘴里無聲的講了一個名字,林剛頓時恍然大悟,卻忍不住搖搖頭,這個陳凱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他嘆一口氣,走向前。
“我來帶路,阿凱你殿后。”剛才來的路,他比較清楚,到了不好走的路,他也可以事先提醒爺。
陳凱點了點頭。雖然平時他喜歡嘻嘻哈哈的,可是遇到攸關(guān)爺生命的事,他可是很在意的!每次有事,總是林剛帶頭,而他在后面處理善后,臉上溫和無害的笑容,只是他的表象。
林剛率先施展輕功飛躍于水面上,雙足如蜻蜓點水般的略過水面,沖過那道沖力甚大的瀑布,楚恩展抱著古塵舞跟隨在后,一下子也穿過了厚重的水幕,陳凱與幾個手下則在最后。
楚恩展發(fā)現(xiàn)水流的力量真的滿強的,雖然對他而言只是輕而易舉的事,可是懷里多了一個負(fù)擔(dān),一個不察,差點將她給摔下水里,心中一驚,連忙運起氣來,將她緊緊抱著,再度飛高幾尺。
陳凱在后面看到這危急的畫面,忙奔到他的身旁,擔(dān)憂的問:“爺,不要緊吧?”
“沒事!
丟下這句話,楚恩展便越過這冰涼的水幕,并發(fā)出一股氣護住古塵舞,使水流不會直接沖刷在她的身上。
楚恩展趕上前方的林剛,接著走入一個陰暗、狹小的甬道,因為其寬度只能容許一人通過,不得已,只好讓古塵舞走在他身后,但他仍不放心的緊緊握住她的玉手向前行。
甬道狹窄又崎嶇不平,頭頂上還會不時出現(xiàn)幾個凸出的石塊,一個不小心會撞得人頭破血流。
林剛不時的出聲提醒身后的他們,什么時候要注意頭上,什么時候要注意腳下。
約一刻鐘后,他們終于出了這個陰暗、潮濕的甬道。
在離出口不遠處,楚恩展將古塵舞拉近他身前,關(guān)心的詢問:“小舞,你沒事吧?有沒有哪里受傷?”
“我沒事!惫艍m舞拉起寬大的水袖為他拭去臉上的水珠,剛才在瀑布里,他為了保護她不被水淋濕,自己卻被水花濺到了。
隨后跟到的陳凱,雙手抱胸,看著眼前這一對目中無人的戀人互相關(guān)懷,眼角余光瞄到一個姑娘正以惡毒的目光瞪視著古塵舞,臉上浮現(xiàn)賊賊的表情。
嘻!有好戲可看了。
那位姑娘倏地沖到他們之間,硬將他們兩人給分散開來,親密的投入他的懷抱,臉上漾起十分甜美的表情,嘴里嬌聲喊著!俺蟾,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她就是伍秀媚,也算是和楚恩展一起長大的,因為她爹是王府兩代的軍師——伍賢倫,伍賢倫一直將楚恩展當(dāng)作是他的兒子般看待,而楚恩展也非常尊敬、信賴他。
伍秀媚從懂事以來,就愛上了楚恩展,所以總是纏著他。
但楚恩展并不喜歡她,因為她任性驕縱、時常耍著大小姐脾氣,但礙于她是伍賢倫的女兒,所以,一直容忍著她。
“夠了,秀媚,別鬧了!”楚恩展將她掛在他脖子上的手扯下來,向后遠離她一步!俺蟾,你怎么這樣?你都不知道人家有多么擔(dān)心你。”伍秀媚大發(fā)嬌嗔埋怨著。
她正想再往前走一步,卻被他突然變得冰涼的表情及懾人的目光給震在原地。
她不高興的嘟起嘴撇開臉,因為當(dāng)楚大哥變臉的時候,她可不敢造次接近他。
她曾經(jīng)看過有人得罪楚大哥,而那個人的下場可是很慘的呢!
耳邊倏地傳來刺耳的笑聲,她惱怒的望向聲音的主人。
“笑什么笑?最好笑死你!你最好別惹本姑娘生氣,否則……”
“否則怎樣?”陳凱笑得更開心了。
他最喜歡逗她、惹她生氣,因為他最討厭像她這樣表里不一的人,明明任性、個性強悍,卻又喜歡在爺?shù)拿媲把b模作樣,一副溫柔小女人的樣子——惡心!
“哼!本姑娘不理你!蔽樾忝闹雷约翰荒軐λ鯓,只能狠狠的瞪他一眼。
眼睛余光,她看見靜靜佇立在一旁的古塵舞,不懷好意的走近她。
從她的方向,只能看見古塵舞沉魚落雁般的右臉,她嫉妒得眼光發(fā)紅,惡毒的仔細(xì)審視著她。
她發(fā)現(xiàn)古塵舞一直不敢以正臉面對著她,她粗魯?shù)陌膺^她的臉,當(dāng)她看到丑陋的左臉時,嚇得倒抽一口氣,但隨即心中暗爽不已。
“哼!我以為你有多美呢!原來是個見不得光的女人。 蔽樾忝睦溲岳湔Z的嘲諷,心忖,這樣的女人如何配得上俊逸挺拔的楚大哥呢?
古塵舞一時心慌,不知該如何是好,驀地一陣風(fēng)掃過,她已經(jīng)被保護在一個安全、溫暖的懷抱里。
古塵舞聞著熟悉的男性氣息,知道是楚恩展,下意識將臉埋進他的胸膛。她這輩子,在大哥的保護下,還沒有人敢如此大膽的當(dāng)面羞辱她,她傷心難過,無聲的淌下淚水。
楚恩展感覺到胸前的衣服有些濕意,低著頭半強迫的抬起她的下巴,見到她泛著淚眼的小臉,一顆心被狠狠的揪緊。
他抬頭怒視著那個惹她傷心的罪魁禍?zhǔn)住樾忝摹?br />
伍秀媚呆愣的看見楚大哥看她的眼光竟是如此冷冽、無情,她突然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數(shù)步。
“以后如果你敢再碰她一根寒毛、說一句不中聽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聽見沒?”
他字字如冰般吐出,伍秀媚嚇得頓時說不出話來。
“聽到?jīng)]有?”他以更駭人的聲調(diào)再次提醒她。
林剛和看熱鬧的陳凱此刻不禁有些同情伍秀媚,因為發(fā)起脾氣的爺可是很嚇人的,但除非真的犯到他,爺絕不會輕易發(fā)脾氣的,可見古塵舞在爺心中是很重要的人。
他們對看了一眼,心中同時想著,他們對古塵舞要善盡保護之責(zé),否則她若出了什么事,他們絕對會被爺罵死的!
“聽……聽到了!蔽樾忝牡拖骂^,表面溫馴的響應(yīng),心中卻恨死了古塵舞。
要不是她,楚大哥今天絕不會對她這么壞,以前她再任性,楚大哥從沒有這么兇過她,現(xiàn)在為了這個女人,楚大哥竟然對她這么兇!
伍秀媚冷冷睨著她,心忖:你就不要讓我逮到機會,否則我會讓你好看!
楚恩展輕柔的拭干她臉上的淚痕,臉上的表情不自覺的放柔,溫柔的安慰著她。
“沒事了,我們走吧!”
在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嫌棄,古塵舞才放下心的對他一笑,“嗯!”
“陳凱,你先以輕功到城鎮(zhèn)買一頂有薄紗的圓形帽子,我們慢慢走,在進城前,你得將帽子買回來!”楚恩展厲聲吩咐陳凱。
雖然他并不在意她以這樣的面貌示人,可是為了不必要的麻煩,也為了不再因為人們的閑言閑語而讓她傷心,他寧愿用帽子保護她脆弱的心。
古塵舞感激的看他一眼。
“謝謝你。”
楚恩展只是對她一笑,沒有說什么。
陳凱領(lǐng)命,立刻施展輕功離去,一眨眼就不見人影。
楚恩展?fàn)科鹚男∈。“我們走吧!?br />
他們往城鎮(zhèn)的方向前去,而林剛和若干手下緊跟在身后保護他們。
伍秀媚則一臉不甘不愿的跟在最后。
在楚恩展發(fā)了那頓脾氣后,即使有再多的不滿要撒潑,她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她忍著氣,希望快點回到王府,好向疼愛她的爹爹撒嬌,希望爹爹為她討回公道。
其實,他們都有武功,所以到達城鎮(zhèn)只要兩個時辰即可。但由于古塵舞一點武功都不會,楚恩展怕她太勞累,便體貼的放慢速度,陳凱才得以在人他們進城前,將東西送到楚恩展的手上。
在進城前,他親自為她戴上帽子,將白色薄紗覆蓋下來,遮住她的臉。
在經(jīng)過市集時,由于人來人往,怕被人群沖散,他緊握著她的手向前行。
這是一個古老的集鎮(zhèn),坐落在群山環(huán)抱中。鎮(zhèn)中心有一座古塔高高矗立著,當(dāng)他們一行人走到鎮(zhèn)的最南端,是通往下一個地方的邊界時,夕陽余暉照紅了整個大地,再過不久就要天黑了,他們決定在附近找一家客棧過一宿。
進入客棧,添飽了肚子,要了幾間房間后,他們就上樓休息。
楚恩展堅持要和古塵舞同一間房,這個決定可氣死了伍秀媚,她不高興的甩上她自己房門。
等店小二送上熱茶和暖袋后,楚恩展溫柔的脫下她的帽子,為他們各倒了一杯茶。
古塵舞漫步踱到窗前,打開窗子,望向眼前的風(fēng)景。
客棧的右邊有河流,時值冬季,水流細(xì)且淺,河岸邊鋪滿卵石。冷風(fēng)瑟瑟、夜氣驟寒,天上出現(xiàn)了點點繁星,映著河上閃著美麗的銀色光芒,非常的耀眼、迷人。
楚恩展將熱茶放到她手中。
“在看什么?”
“你看,好美!”她一手捧著熱茶,一手指著窗外的景色。
楚恩展沒有移開視線,目光一直看著她喃喃道:“在我心中,確實很美!
她回眸望著他,卻見他的視線停佇在她身上,這才意會他剛剛那句話在贊美誰,她嬌羞的低下頭不敢看他。
他傾身將窗戶關(guān)上,將她拉進懷里。
“明天我們便會回到王府,我希望你不要太在意別人對你的眼光,你只要知道我并不在乎,好嗎?不要想太多!彼烂舾械乃菀资軅坏貌皇孪葹樗龊眯睦斫ㄔO(shè)。
“好,我答應(yīng)你。”雖然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到,不過為了他,她愿意試試看。
楚恩展十分高興,她愿意為了他面對其它的人。
“很晚了,我們睡覺吧!”兩人相偕上床睡覺。
這一夜,兩人相擁而眠,雖然沒有親密的舉動,但兩人心中卻都有種平靜、安詳?shù)母杏X。
翌日。
楚恩展一行人買了馬,由他和不諳馬術(shù)的古塵舞共乘一匹,隨后是林剛、伍秀媚、陳凱,他們以風(fēng)馳電掣之速,希望能在天黑前回到王府,連午膳都是只稍作歇息,吃點干糧,就又繼續(xù)趕路。
約黃昏時分,映入古塵舞眼簾的,是一座戒備森嚴(yán)的巨大宅院。
“陳凱、林剛,你們往前門走,通知伍叔到書房等我,我們到后門去。陳凱,你到后門去幫我們開門。”楚恩展用隔空傳音的對他們吩咐。
陳凱兩人也利用隔空傳音的響應(yīng)他。雖然他們不明白爺為什么要這么吩咐,不過,他們還是照他吩咐的去做。
他們前后夾著伍秀媚走向大門,即使她抗議說想跟著爺,但他們很有技巧的攔截她的去路,她只能乖乖的跟著他們由大門進去。
楚恩展一路往后門的小路而去,當(dāng)他抵達小門時,門已經(jīng)開了。
他直接策馬入內(nèi),先徑自跳下馬,才抱古塵舞下來。
一旁的小武將馬牽往馬房。
他牽著她的手轉(zhuǎn)身要進主屋,卻見到伍賢倫。
“伍叔,你怎么來了?我不是要你在書房等我嗎?”他有些詫異的問。
伍賢倫還沒說話,伍秀媚就搶先開口。
“楚大哥,爹是想你呀!也擔(dān)心你有沒有受傷!彼靡獾捻斯艍m舞一眼,仗著有疼愛她的爹爹在身邊,完全忘了楚恩展之前對她的警告!斑有啊!順便來看看一個丑女竟然不知廉恥的想勾引堂堂的楚王!
話方落,楚恩展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來到她前面,用力賞了她一巴掌,然后又很快的回到原位。
他將古塵舞攬到自己懷里,手緊緊的圈住她,眼光狠狠的盯住伍秀媚,嘴里吐出的話令人不寒而栗。
“我說過,如果你再講一句傷人的話,我絕不會放過你!今天看在伍叔的面上,只給你一點小小的教訓(xùn),再有下次,絕只不是這樣而已,F(xiàn)在,我要你向小舞道歉!”
乍聽到她惡意的攻擊,古塵舞確實瑟縮了一下,沒想到楚恩展為了她,不惜與他的青梅竹馬翻臉,令她感到窩心,這表示他真的在乎她。
伍秀媚被他那一巴掌給震愣住,過一會兒,才哇地一聲,哭得梨花帶雨的往伍賢倫身上撲去。
“嗚……爹……楚大哥打人家……”
伍賢倫只能搖著頭,輕拍她的背安撫寶貝女兒。
“伍秀媚,我叫你道歉,聽到了沒?”
那陰森的嚴(yán)酷聲音又從她背后傳來,伍秀媚嚇得更往爹的懷里鉆,一面喊著,“不要!”
她想,在爹的懷里,至少他不敢對她怎么樣吧?
沒想到伍賢倫竟將她往后一轉(zhuǎn),正對著他們喝道:“秀媚,不管爹有多么疼你,不過隨便講出那種傷人的話,就是不對,也不道德,你是該向人家姑娘道歉。”
伍賢倫做人一向公正,但對自己的女兒平時是寵了一點,不過他最近發(fā)現(xiàn),太寵愛她的結(jié)果,就是讓她變得驕縱、任性、十分霸道。
只是,他現(xiàn)在教她,不知道會不會太晚了?
伍賢倫是個懂得觀天象、卜卦的高人,所以對于楚恩展的安危,他總是事先為他卜上一卦,再提醒楚恩展該注意什么。
楚恩展生氣的想上前強迫伍秀媚道歉,他這么堅持當(dāng)然是有目的的,此刻在場的仆人不少,他希望藉由這個事件,讓下人們明白,小舞是他最重視的人,要是有人敢對她不敬,他絕對會嚴(yán)厲以待。
古塵舞看出他的企圖,連忙制止他。
“展,算了,沒有關(guān)系的!笨吹匠髡挂桓辈粣偟牟[眼看著她,她連忙笑說:“真的!我并不在意,因為有你支持我,我就很開心了。而且你剛剛也已經(jīng)教訓(xùn)她,這樣就可以了,不要再跟她一般見識,好不好?”她趕快安撫他的情緒。
她并不希望為了她而造成他和府里的人起沖突。
“爹,你女兒被人家欺負(fù)了,你還聯(lián)合別人起來欺負(fù)女兒,嗚……女兒……女兒不理你了!”伍秀媚一個轉(zhuǎn)身,沖往右側(cè)的廊道而去。
伍賢倫深深嘆一口氣,無奈的搖搖頭,帶著歉意的看向楚恩展。
“伍叔,你不要放在心上。來,我為你介紹,這是我在危難時和我一起共患難的古塵舞!彼麑⒐艍m舞拉到身前!靶∥瑁@是我最敬愛的伍叔,也是我的軍師。小舞,我希望你將帽紗拿掉,讓伍叔看看你,嗯?”
古塵舞從隱約的紗幕中看見楚恩展鼓勵的目光,她輕點頭,慢慢的脫下帽子,鼓起勇氣抬頭面對眾人。
伍賢倫剛開始確實被她花容月貌震懾住,但當(dāng)他看見她那有著血紅胎記的左臉,他不禁為她惋惜。
她會被王爺賞識,他相信,她一定有其過人之處。
王爺從小就不喜歡和人打交道,許多王公貴族及千金小姐都傾心于他,但也不見他對哪個人動心。即使有需要,王爺也總是在外面解決,從不帶姑娘家進府。
“伍叔,你好。”古塵舞盈盈一笑,有禮的福身。
伍賢倫被她甜美燦爛的笑容吸引,她的笑給人的感覺是那么的和煦、動人,她那有殘疾的左臉因那光華而被遮蓋住了,他終于明白為什么王爺會喜歡她了。
“你好。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令兄是古家堡新接任的堡主沒錯吧?”江湖上的事,他可以說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他也曾聽過,古家堡有一個宛如仙人和魔鬼的女兒,但也只是傳說而已,一直沒有人親眼見過。
現(xiàn)在聽她姓古,又擁有這樣的容顏,他猜想她應(yīng)該就是古家堡的小姐沒錯。
古塵舞微愕的抬頭看他,隨即點點頭。“我聽展提起過,伍叔是一個知曉天下事的人,看來,果然沒錯!
“是古小姐太客氣了!彼D(zhuǎn)頭對楚恩展說:“王爺,我和林剛、陳凱到書房等你,等安頓好古小姐,您再過來。”
他們?nèi)宿D(zhuǎn)往右側(cè)的廊道而去。
“阿文,你去叫水兒過來!背髡归_口交代!捌渌娜嘶氐阶约旱墓ぷ鲘徫!
話一講完,院里只留下幾個灑掃后院的人。
“王爺,奴婢來了,不知王爺有何吩咐?”一個長相可愛、舉止活潑的姑娘走了過來,年約十五歲。
“這是古小姐,以后你就專門照顧她,聽到了沒?”楚恩展威嚴(yán)的下命令。
水兒悄悄抬頭看到她的樣子,臉上并沒有任何吃驚的樣子,只有帶著幾分好奇。
“是,王爺!
“阿文,你先帶古小姐到我房間休息!比缓笏麍(zhí)起她的手!靶∥,趕了一天的路,你一定累了,先到房里休息,等我事情辦完就回房!
古塵舞頷首響應(yīng),便跟著阿文一起走,水兒卻被他出聲留下。
“水兒,我把古小姐交給你,只要我不在,你就一定得待在她的身邊,有任何事,以古小姐的安全為第一,隨時向我或兩位護法報告,知道嗎?”他知道水兒有功夫底子,也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好姑娘,他才放心將小舞交給她照顧。
“王爺,水兒知道您的意思,絕不會辜負(fù)您所托。奴婢這就下去服侍古小姐!
水兒離開后,楚恩展便快步邁向書房。
當(dāng)他進入書房,陳凱三人已坐在椅子上等他。
他大步走到書桌后的椅子坐下。
“王爺,我不明白為什么剛才你要從小門進來?”陳凱問出他和林剛的疑惑。
“我要讓那些想置我于死地的人誤以為我真的死了。伍叔,你知道是誰想要我的命了嗎?”他嚴(yán)肅的看向伍賢倫。
“王爺,我在你失蹤的其間,也卜了好幾遍的卦,都顯示在西南方,而位在西南方的有陳宰相的相國府和威遠侯的江侯爺,再來就是和您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李王府的小王爺!
楚恩展聽了他的說明后,斂容沉思著。
“王爺,我認(rèn)為小王爺是個心思單純的人,這次想殺你和殺死老王爺、老王妃的人應(yīng)該不是他;陳宰相可是個老狐貍,當(dāng)時和老王爺總是在朝中針鋒相對,時常針對老王爺講些揶揄的話,甚至私下還說要對老王爺不利!所以,他是頭號的嫌疑犯。”陳凱先沉不住氣,分析道。
楚恩展只是靜靜的聽著,沒有評論。
“林剛,你認(rèn)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