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氣死人了,傲那個笨蛋,不會想辦法婉拒嗎?要不是她出聲,恐怕他早已慘遭蹂躪了。
“月兒!”她的淚水就像一根根尖銳的刺,扎得他的心好疼。
“雷行傲,你太過分了!居然背著我做出這種事!”水如月努力裝出心碎的模樣。
察覺到自己還摟著蓮香,雷行傲趕緊推開她,欲上前解釋。“月兒,你誤會了……”
“不用解釋了,小翔全都告訴我了!
全都告訴她了?翔不是說不準說嗎……該死的!他到底對她說了什么?
“他告訴你什么?”他急了。
“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我本來不相信,現(xiàn)在……”水如月往后一個踉蹌,“都親眼目睹了,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見她有些承受不住的軟了身子,雷行傲急得想馬上沖過去抱住她,不料,有一個身影比他更快沖向她。
“如月,你怎么樣了?還撐得住嗎?”云嘯魂焦急的樣子,就像水如月是他的心肝寶貝。
呼!好險,差點就忘了出來。
都怪大嫂演得太好了,害他們看得都快忘了自己的任務。
“云嘯魂,你這是在做什么?”雷行傲燒紅的雙眼銳利地瞪視那雙攙扶水如月的手。
云嘯魂鼓起勇氣道:“老大,如月是個好姑娘,我不能看著她被蒙在鼓里,所以我全告訴她了!
“你究竟告訴她什么?”雷行傲狂嘯。
“我……告訴她,你只不過是玩玩她罷了,同她的婚禮也只是個幌子,等到手之后,你就會厭倦她,另結新歡了。老大,你放過她吧!我會帶著她遠走高飛……”嗚……他完了,魄一定要記得來救他。
“該、死、的、你——”正當雷行傲準備動手將水如月?lián)尰貋頃r,又有人插進來了。
“大老遠的就聽見這兒吵吵鬧鬧的,怎么?發(fā)生了什么事?”風離魄出現(xiàn)了!
像是看出了什么端倪,風離魄毫不留情地對淚流不止的水如月破口大罵——
“又是你這女人!我老早就看你不順眼了,這會兒你又在要弄什么詭計,讓老大跟魂兄弟鬩墻?!”
“不關月兒的事!”老天!他不要月兒上這莫須有的罪名。
“夠了!”佟靈兒也跟著沖過來抱住水如月!拔椰F(xiàn)在才知道原來大哥是這樣的人,還以為你一心要對大嫂好,結果……我真不應該幫著你欺騙大嫂;,我支持你,我和你一起走。”哇!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演得這么好。
“不!”為了水如月,雷行傲不惜與多年的兄弟翻臉。
“謝謝你們,但我不能跟你們走!彼缭鹿首鲌詮姷耐崎_他們,朝雷行傲走丟。
“月兒……”原以為她愿意聽他的解釋,誰知對上的是她那雙空洞的眼睛,還有那仿佛是對陌生人說話的冰冷語氣。
“我要回家,回我真正的家!
她以平靜得不能再平靜的聲音道:“雷堡主,請您將我的珠子還給我。”她沒忘記珠子交給了他,沒了珠子,她就回不去。
“不,我不準,你休想回去……”他像負了傷的野獸似的,不斷吼叫……
為什么?為什么月兒不相信他?
這時——最后一位人物也登場了。
“這里怎么這么熱鬧?”傅子翔就像碰巧經(jīng)過,好奇的過來看看。
讓妒意和哀傷沖昏了頭的雷行傲。全然沒發(fā)現(xiàn)這四個人怎么那么“剛好”的全部出現(xiàn)了。
“月兒,我不會讓你走的!崩仔邪猎俅伪砻髯约旱臎Q心。
“老大,你不要為了兒女私情而誤了大事!憋L離魄開口了。
“我不管勞什子大事,我只要……”
“別再說那些甜言蜜語了!既然你不給我,我也沒什么好說的,我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一會!北康埃f出來不就完了?
水如月臨別前還不忘撂下一句話,“雷堡主可別忘了我以前是做哪行的?”女人的報復心是很重的。
神偷?沒有她偷不到的東西,那……
不行!他得去追她。
“讓她走吧!留她下來只會給大家添麻煩而已!憋L離魄依照先前水如月的指示行事。唉!把老大要得那么慘,他待會得趕快收拾包袱閃人才是。
“你們懂什么?她一走就再也回不來了。”雷行傲怒吼。
佟靈兒一個箭步竄到蓮香面前!捌鋵嵞阋餐蓱z的,被大哥這樣玩弄,蓮香姑娘,不如你同大……如月一塊離開這里吧!”
呵!一切果真跟計劃中的一樣,那小賤人被氣走了。
現(xiàn)下,她只要展現(xiàn)出她溫柔的一面,就可以趁虛而人了。
“不,我愿意留下來伺候堡主!
“還是蓮香姑娘貼心哪!”
傅子翔的一句“貼心”可把蓮香捧上了天。
呵呵!沒想到連青龍?zhí)锰弥饕脖凰辗,等她當上堡主夫人,她一定不會忘記他的好處的?br />
見蓮香拋了一個媚眼過來,臉上還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傅子翔渾身直打哆嗦。
“我就喚你小香好了,你也可以叫我靈兒!辟§`兒朝她嫣然一笑。
“靈兒。”蓮香覺得自己真是走運了,沒花多少工夫,青龍、朱雀兩堂堂主就往自己這邊站,想必只要再用點手段,她的美夢就要成真了。 ’
“夠了,你們?nèi)斘宜懒耸遣皇?”雷行傲受夠了,他不管這些人到底在搞什么鬼,他只知道,若不是眼前這個女人,月兒就不會那么傷心,是她,一切都是她成的……
眼看老大的理智已經(jīng)瀕臨崩潰邊緣,風離魄急忙拉住他,阻止他做出瘋狂的舉動。
“老大,冷靜一點,事情是……”
“哇……小香,你身上掛的玉佩好特別呢!”佟靈兒瞪大眼嚷著。
“啊……是啊!這是我一個朋友送的!
“我好像看過它……是麒麟玉!”佟靈兒假裝突然想到的大叫。
“你……怎么知道它叫麒麟玉?”當初那個人告訴她這是世間僅有的美玉,就是喚這個名。
“前些日子我去了江南一趟,在沖坊聽到一則傳聞!
她突然覺得,就算是聽來的,說不定也與他們調(diào)查的事有關,所以她放棄了原先水如月要她由蓮香口中套出麒麟玉從何而來的計劃,轉(zhuǎn)而說出自己一直不以為意的聽聞。
對于她不按腳本的演法,其余四人愣在一旁,不知該怎么接下去。
倒是雷行傲掙開了風離魄的箝制,走到蓮香身旁,凝視看麒麟玉。
“說下去!
“在查出老爺、夫人遭襲與虎幫有關之后,我便與魄兵分兩路,魄帶人追剿過去,而我則是去打探這次計劃的主使者是誰。
“我察訪了好多天,依然沒有任何頭緒,直到我在胡同里救了一位傷重的老爺爺——
“什么?您在尋找您加人虎幫下落不明的兒子?!”
“唉!前幾年兒子回鄉(xiāng)看我,說什么他們的頭兒打算收手,還要接我來這享晚年,怎知,從此兒子音訊全無……”
虎霸要收手?!這怎么可能?
“您知道虎霸……您兒子的頭兒為什么要收手?’,她不信!
“為了一個女人。”
“女……人?”這答案令她咋舌。
“聽說他疼這個女人疼到心坎里去,什么都聽她的,還將價值連城的麒麟玉送給她,決定不做盜賊也是因為她想跟他過平靜的生活!
“麒麟玉!”他們翻遍整個山頭都找不到的麒麟玉竟在一個女人身上。
“老爺爺,您的兒子有提過那名女子的名嗎?”
老爺爺搖了搖頭,“兒子只說過虎霸都叫她啞兒,至于她的本名,他也不知道!
一陣沉默后,有人開口了,“是真是假無從考證,不過,如果這是真的,老大,那是否可以將虎霸尸體不見之事聯(lián)想在一起!
“你是說……”沒錯,倘若是這樣的話,就可以解釋為是那個女人盜走了虎霸的尸體。
“蓮香姑娘,你說這麒麟玉是你的一個朋友送的,你的朋友不會就是虎霸吧?”云嘯魂講得挺暖昧的。
“不!我只是……一名煙花女子,怎么會認識那個……惡名昭彰的虎幫幫主呢?”開玩笑,她連虎霸長得是圓是扁都不知道。
早知道會惹上這麻煩,當初就不要胡亂收人家的東西,都怪自己一時貪心,這下該怎么辦?
“說,你怎么會有這東西?”雷行傲的語氣已經(jīng)顯現(xiàn)出不耐煩。
“堡主,這……真的只是一個朋友給我的!彼o張的抓起面前的酒杯。
“可惡,你還不從實招來?!”風離魄威喝道。
“說!”
雷行傲只一個字就已讓蓮香不寒而栗了,她從來不知道他真正發(fā)怒時這么可怕!
見他全身散發(fā)胯肪殺氣,目露兇光,蓮香猛灌了一口酒壯膽。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很好!崩仔邪磷旖锹冻鲆荒幚涞男θ荨
啪——
就在電光石火之間,蓮香已被他甩了一巴掌,整個人摔到角落。
被打飛出去的蓮香,緩緩撐起身子,嘴角泛著血絲。
露出恐的眼神。
毫無預苦地,她突然嘔了一地的血,整個人疰在地上。
“老大,就算你再恨她,也用不著出手那么重啊!打死了她,線索也沒了!痹茋[魂不解地道。
“我下手自有分寸!彼Φ离m大,不過是個巴掌,不至于將她打成這樣!
“可是……”
“大哥說的沒錯!”
佟靈兒拿起蓮香剛剛喝過的杯子,嗅了嗅。
“這酒里有毒!
“有毒……不可能。”仍有一絲氣息的蓮香,難以置信地瞠大雙眼。
“她又想來這套!
“這就叫作繭自縛!”活該!
雷行傲俯視趴在地上的蓮香,“是誰指使你下毒的?”
“我……不知道……那是……毒藥……”蓮香低喘地把話說完。
原來,那個人一心要置雷行傲于死地,自己不過是個被操控的工具罷了。
“那你以為是什么?春藥啊!”。
被瞪了一眼的云嘯魂,只有乖乖的閉嘴。
“快說,給你玉佩和毒藥的人到底是誰?”雷行傲搖晃著她。
“……兒……”
“什么?”
聽不見她的聲音,雷行傲索性抓起她的肩膀,“是誰?”
想知道指使者到底是誰,其余人也都圍了上來。
只見她嘴唇動了幾下,聲音微弱得讓人幾乎聽不見,之后便一動也不動了。
冷風卷起了地上的一片樹葉,呼嘯而過。
眾人還處在初聞名字的驚訝中,久久動不了……
啞兒——一名真實存在的女子。
☆☆☆☆
水如月百般無聊的逛回了天宇樓。
怎么那群人動作那么慢,還沒解決嗎?
害她在外面閑晃了好久,都等不到做出來找她,只好先回天宇樓休息羅!
只是……咦?滿地凌亂的衣物,和被人翻過的衣柜,這……
水如月第一個直覺是——遭小偷了。
不過她也沒什么好偷的,這兒的東西都不是她的,除了被雷行傲鎖住的珠子……
等等……她的珠子……
水如月急忙沖去查看。
不見了,放在暗格里的小木箱不見了,怎么會……
她看了下,金飾手環(huán)散落一地,沒有被拿走。
很顯然的,那個小偷的目標是她的珠子,不可能啊……除了傲之外,沒人知道那顆珠子的存在及作用,怎么會……
一道靈光突然閃過,那天傲將珠子鎖進盒子里的時候,沒有其他人,除了那個按時的…… .
難道會是……為了證實心中的疑慮,水如月沖出房門。
怎么會,世上真有一個叫啞兒的人!
這個消息實在太數(shù)人震驚了,莫怪大家會傻在那,不發(fā)一語。
“堡內(nèi)仆役共有多少人?”雷行傲首先打破沉默。
“上至侍衛(wèi),下至打雜的,少說也有上百位”傅子翔稟報。
“所以說,光是在堡內(nèi)工作的女子也有近百名羅!老大,這么多人,總不能一個一個找吧!”云嘯魂怪叫著。
“喂,誰說那個叫啞兒的一定在堡里!”
“這毒與上次的毒不一樣,所以除非啞兒在夜里潛進來,不然她沒辦法將藥交給蓮香!辟§`兒說。
傅子翔道:“看吧!連靈兒都說堡內(nèi)有內(nèi)賊!
“說不定是你這個青龍?zhí)锰弥鞴芾聿划,讓人半夜混進來也不知道!痹茋[魂說著風涼話。
“你們四個別吵了。”雷行傲有些頭痛,都這個時候了,他們還可以吵成這樣!拔疫沒怪你們和月兒聯(lián)手戲弄我,你們自個兒倒先起內(nèi)哄了!
暴風雨前的寧靜總是特別可怕,現(xiàn)在只希望有任何事可以轉(zhuǎn)移老大的注意力。
“咳——老大,我們應該要盡快找出那名喚啞兒的女子,好制止她下一次的行動!备底酉柃s緊提出建議。
“你有何高見?”
“呃……”傅子翔一時語塞。
“啞兒應該是我們熟識的人!崩仔邪晾潇o地道。
“大哥怎么知道?”云嘯魂問。
“第一次交手的時候,她刻意壓低聲音,我就在猜她應該跟我們很熟。更何況,堡內(nèi)女子眾多,要找個人也不容易,沒有必要怕被發(fā)現(xiàn)是個女的!
“這樣范圍就小了。”佟靈兒摸摸腦袋,想找出幾個可能的人。
“可是就算范圍縮小了,我仍沒頭緒,我記得我認識的人之中沒有一個叫啞兒的啊!”云嘯魂想了想道。
“你的腦袋里裝的是豆腐啊!她不會易名啊!”風離魄嗤道。
“魄,別理他,我早就懷疑他怎么能當白虎堂堂主了!
傅子翔拿著扇子在那邊晃啊晃的,看得云嘯魂好刺眼,恨不得沖上前撕了那把扇子。
“你又聰明到哪里去啦!有本事的話,就抓出那個女人啊!搞不好人家說的根本不是什么啞兒,是你耳朵長繭,聽錯了!痹茋[魂立刻還擊。
“你們冷靜點!”風離魄嘆了一口氣,“請不要再說這種白癡話了好嗎?”
本來不想理會他們的雷行傲,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對著他們大叫:“你們剛剛說什么,再說一次。”
真的要說嗎?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說吧!
于是四個人異口同聲地道:“請不要再說這種白癡話了好嗎?”
“不是這一句,是魂說的那一句。”他皺了皺眉。
大伙一起看向云嘯魂。
“唉——是上面那一句,中間那一句,還是下面那一句啊?”他怎么知道老大要聽哪一句啼!
“就你罵人的那一句。”
那一句啊!“搞不好人家說的根本不是什么啞兒,是你聽錯了!
啞兒……沒錯!
雷行傲隨即像一陣般刮了出去,不見蹤影。
老大火燒屁股了嗎?怎么跑得那么快。
云嘯魂拉回視線,即對上三道看著自己的目光。
“你們干嘛……”
“魂,真有你的!”這是風離魄今天第二次夸人!
“看來我要改了你還稍微有點帶領白虎堂的能力。”
給他加點分好了。
“你真是太聰明了,魂。”傅子翔也附和。“不過,若是這樣的話,小嫂子不就……”
“對啊!怪不得大哥沖那么快。”
“事不宜遲,我們也快去!辟§`兒搶先跟了過去。
“喂……喂。你們……”
云嘯魂就這么眼睜睜看著另外三個人頭也不回的跑了,留下一頭霧水的他和地上尚有一口氣的蓮香。
反正蓮香一時也死不了,他先追過去就是了。
“福老爹……福老爹……”水如月邊跑邊叫。
“瞧你這丫頭跑得氣喘吁吁的,有什么要緊的事嗎?”
“我……咳……”她別下腰,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福老爹拍著她的背,幫她順順氣。“不要急,慢慢說!
她湊到福老爹耳邊,問他大夫是否交代過要更改熬藥的次數(shù)?
“是啊!”
福老爹肯定的回答讓水如月當下慘白了臉。
“丫頭,你沒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回房歇會兒?”福老爹關心地道。
“不用了,我沒事。老爹,我有事先走了,你幫我去找傲,就我在我先前住的小屋等他,叫他迅速過來!
不等福老爹回答,水如月一個旋身,急速地朝另一頭奔去。
“這丫頭也真是的,是什么事也不交代清楚,我還得趕到帳房去記帳呢!”
盯著手上的珠子好一會,實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別之處,那為何他們要這么寶貝這顆珠子呢?還是……要摔碎了才知道。
舉起手準備將它扔到地上,門在此時被推開了。
夕陽一下子射進陰暗的屋內(nèi),刺眼的光線讓她看不清闖入者是何人,不過清楚地知道,她被發(fā)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