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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出一片情天 第十章
作者:蕭如安
   
  富貴美人里,一樣日日上演著歌舞升平、紙醉金迷。

  陶起得的工作沒變,還是盡情地賣笑,招呼每個來此尋歡的客人。

  杜達(dá)趁著現(xiàn)在客人少,拉著陶起得在吧臺邊。

  “小陶,你最近好像變得有點不一樣了!彼粗舻烬R肩的直發(fā),襯托著她自凈的臉龐,益發(fā)有了女人味。

  “哪里不一樣?”她還不是每天掛著招牌似的笑容在這里認(rèn)真工作?

  “變漂亮了呀!”早知道他就不跟她稱兄道弟了,應(yīng)該好好地把把她才對。

  “變你的頭啦變!”她的嘴邊有著淡淡得意的笑。女人嘛,都是愛聽好話的。

  “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看,現(xiàn)在都沒有人會認(rèn)錯你是男生了吧?”他就是欣賞海派的女生,可惜她一直把他當(dāng)兄弟看,久了他也對她沒了男女之情。

  “沒被認(rèn)錯,就是變漂亮了喔?”害她白高興了一下,真以為自己變美了。

  “不是啦!”杜達(dá)打了一下自己的豬頭!澳闶钦娴淖兠懒寺铮 

  “你今天吃了很多糖哦?”她有著戀愛女人的滿足。

  “哪有!”

  “不然你嘴巴這么甜?”她故意取笑他。

  “你又沒嘗過,怎么知道我嘴巴是甜的?”他吃起了她的小豆腐。

  “喂!少惡心了好不好!”她作勢要打他的頭。

  “說笑嘛!”他的手肘在半空中擋下她的手掌。

  “誰讓你笑到我頭上來的?”她大眼狠狠地瞪了他一下。

  “誰讓你早就被別人把走,不然的話,現(xiàn)在我們可是富貴美人里最讓人羨慕的一對!”他自吹自捧著,還外加一副惋惜的模樣。

  “說大話,不怕咬到舌頭嗎?”也幸好有杜達(dá)罩著,她來到富貴美人才能不被老鳥欺負(fù)。

  這時,吳經(jīng)理朝閑聊的兩人走了過來。

  正在閑聊的兩人,趕緊收起嘻皮笑臉,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立正站好。要是被逮到在摸大魚,恐怕得整理包袱回家吃自己了。

  “小陶,程哥有事找你!眳墙(jīng)理丟了一枚大炸彈,炸得陶起得心驚膽跳。

  自從她來到富貴美人后,程弼還沒有召見過她,今天不知出了什么大事,讓那個鬼閻王大哥大,突然想起了她這個小角色來了?

  “經(jīng)理,請問你知道程哥找我有什么事嗎?”她總得打聽一下軍情,才能做好準(zhǔn)備呀,免得死得糊里糊涂,畢竟她還和陸正揚有很深的牽扯。

  “我不知道。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嗎?”吳經(jīng)理不是不想露口風(fēng),而是他真的不知道程弼為什么突然想找陶起得。

  “現(xiàn)在就去嗎?”拜托,得給她一點勇氣,她才敢走進(jìn)去程弼辦公室那扇大門。

  “沒錯,你最好快一點!”免得太晚,害他這個經(jīng)理被刮,那可就不好玩了。

  “喔。”她拖著千斤重的腳步,像要趕戰(zhàn)場般,給了兩個男人苦苦的一笑。

  “小陶,小心一點。”杜達(dá)在她的耳邊叮嚀著。他也知道他這個老板是冷面無情,沒事最好不要和他有任何接觸。

  “嗯!”她本來的好心情不見了,拖著沉重的步伐,慢慢地向辦公室踱過去。

  走到辦公室前,發(fā)現(xiàn)大門沒關(guān)緊,留了一個縫隙。

  她正想敲門時,里面卻傳來了程弼陰陰冷冷的聲音:

  “貨明天從八斗子進(jìn)來。”

  貨?毒品嗎?好奇心的驅(qū)使,讓她鼓起勇氣,慢慢地伸長脖子,將骨碌碌轉(zhuǎn)的大眼,對準(zhǔn)門縫探了進(jìn)去。

  程弼背對著大門,看不到他慣有的冷峻。沒見到他鬼閻王似的臉,她吞了吞口水,不再那么緊張。

  面對著程弼的是一張充滿皺紋的老臉。

  老林?她心里一驚。什么時候被放出來的?販毒案有這么快就可以交保嗎?她一定要找機會向陸正揚問個清楚。

  “知道了!”老林點頭應(yīng)允。

  程弼拿出一張摺成方型的便條張。“小心點!”他的聲音還是沒任何溫度。

  老林接了過來,將便條紙放進(jìn)上衣左邊的口袋。

  “你放心,我下了很多本錢在這個貨上,我不會允許有任何差錯發(fā)生的!崩狭诌@回將身家財產(chǎn)全都壓在貨上,這趟貨若不成功,不只錢沒了,恐怕連他這條老命也玩完了。

  “嗯!”程弼沒多說,有著一貫的冷漠。

  老林懂他的意思,事情交代完了,他也該走人了,程弼是不會跟他多說一句閑話的。

  “程哥,那我走了!”老林在這個后生晚輩面前,還是得尊稱他一聲,卑微得像一只搖尾乞憐的哈巴狗。

  陶起得連忙退出了門口范圍,來到了吧臺的右側(cè)邊,看著老林走出辦公室。她臨機一動,不知哪來的勇氣,趁著老林和杜達(dá)差身而過時,她拿走了杜達(dá)手里的托盤:

  “我?guī)湍闼停趲鬃赖目腿搜?”然后,她不輕意地用托盤輕輕撞了老林左側(cè)身體一下。

  老林沒感覺到任何異樣,滿腦子想的都是運送毒品的事,連他最愛的喝花酒、吃吃公主的豆腐,都沒心思去享受,他就這么匆匆地離開富貴美人,辦他的正事去了。

  “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杜達(dá)一臉納悶。什么時候她會變這么好心?還幫他送東西。

  “我還沒去呢!”她將托盤又送回了杜達(dá)的手上!安缓靡馑迹@個你自己送,我這次真的得去找程哥了!

  她匆匆忙忙地又往辦公室的方向走了去。

  “小陶,你搞什么東東呀?”杜達(dá)看著又回到自己手上的托盤,不知道她葫蘆里到底在賣什么藥。

  陶起得不理會杜達(dá)的叫喊,飛快地來到辦公室里。

  “程哥,聽吳經(jīng)理說你找我?”她很諂媚地鞠了躬還露出了白白的牙。

  “做得還習(xí)慣嗎?”程弼的話依然沒有溫度,但是臉上的線條好像柔和了許多。

  天要下紅雨了嗎?他怎么會這么客氣?禮多必詐,她還是小心點。

  “習(xí)慣。在程哥底下做事這么久了,怎會不習(xí)慣呢?”她狗腿地奉承著。

  “那就好!彼钏嫉哪樕,看不出在打算什么。

  “程哥,您找我來,有什么事嗎?”她感覺到額際在冒著冷汗,她還是強裝鎮(zhèn)定。

  “沒事了,你出去吧!彼缕鹆酥鹂土睢

  嗄!就這樣!害她神經(jīng)繃得這么緊,他就只跟她說了三句話——無關(guān)痛癢的三句話?

  這倒?jié)M符合鬼閻王的風(fēng)格,話少、不 嗦,能用一句話說完,絕不多說第二句話。

  “那我回去工作了!彼Φ眉偌俚,倒退著走出程弼的視力范圍。

  杜達(dá)看著她又回到吧臺邊,他也很好奇程弼為什么要找她。

  “程老大找你什么事呀?”

  “沒事。”紙條上的內(nèi)容到底是什么?要不要先跟陸正揚說呢?他一直想要破獲程弼的毒品交易案,這是個好機會,她得盡快將事情告訴他。

  她的心思全飛到了毒品買賣上,杜達(dá)在耳邊嘰嘰喳喳的說什么,她全沒聽進(jìn)去。

  “杜達(dá),我人有點不舒服,我想請假回家休息。”萬一被程弼知道她偷了老林的紙條,那她下場一定很凄慘,她還是先溜為妙!

  “你怎么了?剛剛還好好的!倍胚_(dá)關(guān)心地左瞧右看。

  “我去跟吳經(jīng)理請假,這里就麻煩你嘍!”她一溜煙地人就不見了,不理會杜達(dá)滿心的疑問。

  陶起得飆起了她的小綿羊,快速地沖回家。

  連呆呆猛向她搖尾巴示好,她都沒空理它,害呆呆很哀怨地對空嗚咽了幾聲。

  她拿下安全帽,放在門口鞋柜的上面,客廳里的趙貴美正在看著電視。

  她氣喘喘地問:“阿姨!陸正揚回來了沒?”

  趙貴美看了一下時間!靶√,你今天怎么這么早?才九點呢!”

  “阿姨,我有事情要找他!”她問得很著急。

  “正揚輪班呀,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嗎?”趙貴美看她一臉慌張。

  “我打電話找他好了!”警察局她是沒膽再去了,她只好轉(zhuǎn)身先回自己的房間。

  那張程弼拿給老林的紙張上,寫著:

  深夜,八斗子漁港,金滿豐一號。

  這么重要的東西,不快點交到他的手上,她是不會安心的。

  她先撥了警局的電話,對方說陸正揚出勤去了。

  她再撥了他手機的號碼,傳回來的訊息卻是關(guān)機的狀態(tài)。

  怎么辦?這事可等不得呀!

  依他頂班的方式,有可能十一點就會回來,也有可能通宵都在警局里留守,她該怎么通知到他呢?

  難道她還得去警局一趟嗎?不了,那是一場夢魘,她絕不想再走進(jìn)那個屬于正義的殿堂,她就像是個做了虧心事,而無法走進(jìn)廟宇的信徒。況且,她今天又偷了老林身上的這張紙,那算不算是又做了壞事?

  她只好一直重?fù)苤謾C的號碼,看能不能有撥通的時候。

  這個臭陸正揚,是手機沒電了,還是怕有人找他碴,故意關(guān)機!她從來沒打過他的手機,怎么第一次打,就讓她吃了閉門羹?

  哼!見了他的面一定不饒他!

  十一點多了,她再也按捺不住,萬一毒品真的被運送進(jìn)臺灣,那會害了多少人自毀前程,會有多少家庭又要因此而破碎了。

  她無法坐視不管,內(nèi)心的聲音告訴自己,快去找他吧!否則時間真的來不及了。

  她急忙得想沖下樓,還沒沖出門,就聽到陸正揚的車駛進(jìn)車庫的聲音。

  看著他上樓,她來到他的房門口高興地喊著:

  “你終于回來了,我等你好久喔!”從來沒有這么心急地想見到他。

  “這么想我呀?我們才分開不到一天呢!”他拉她進(jìn)他的房間,甜甜的笑意漾滿唇邊。

  “想你的頭啦!”她臉紅了,對于情人間的甜言蜜語,她還是很不習(xí)慣。

  “你當(dāng)然想我的頭呀,難道你還想我其它的地方?”他故意往自己的下身曖昧地瞧一瞧。

  “你很色哦!”她也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有嗎?我哪里色了?”損她一下讓她臉紅,她的小臉紅撲撲時是最可愛的了。

  “人家有正事要說啦!”什么時候他也會油嘴滑舌了?害她剛剛心里才想要罵他,現(xiàn)在一見到他的熱情,她卻什么都忘了。

  “人家?”呵呵,沒想到他的小陶也懂得撒嬌了。

  “喂!你到底要不要聽我說話?”她微嘟了嘴,她這么操心,他還在取笑她。

  “聽!你說什么我都聽!”他拉著她坐到了床緣。“你今天沒去上班呀?還是提早下班?”看見她的笑臉,他在外奔波的疲憊也神奇似的跟著消除。

  “我提早下班,特地回來等你的;你再不回來,我可能又要沖去警局找你了。”

  “什么事?”什么事這么重要,讓發(fā)誓不再進(jìn)警察局的她會這么心急?

  她將偷來的那張紙拿到他的面前。

  “這是什么?”他看著紙上的幾個大字。

  “我今天無意中聽到程弼和老林的對話!”

  “哦?他們說什么?”他對程弼有十足的興趣。

  “程弼說貨明天會從八斗子進(jìn)來。”

  他的眼光迸出了奇異的光芒。

  “那這個東西?”他揚了揚手上有大頭照的紙張。

  她曾答應(yīng)他絕不會再偷了,但是她也情非得已呀!

  “從老林身上‘借來’的!

  “借?”他還是聽不懂,過了五秒終于知道她對“借”字的意思!澳闳ネ?”

  “別說偷嘛,我只是借來看呀。”她臉上有一點點的愧色。

  他思考著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程弼是個厲害的角色,怎會輕易讓小陶聽到他們的談話?

  “你怎么有辦法去偷聽到程弼和老林的談話?”其中必有詐,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陶起得于是將程弼找她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的臉色變了,口氣很不好地說:“你知不知道,你這么莽撞地去偷東西,會為自己帶來生命危險?”

  “我沒想那么多,我只知道你一直想抓到程弼,況且我從來沒有失手過!”

  “萬一程弼用這個當(dāng)餌,故意讓你去偷,再來個人贓俱獲,到時你怎么辦?”他得為她操心多久,才可以不再牽掛呢?

  “我……我當(dāng)時沒想那么多嘛!彼桓以倏粗,慚愧得低了頭,她是太沖動了點。

  “程弼是只狐貍,狡猾得很,他處事向來陰冷細(xì)心,連警方搜證多時,都抓不到他的把柄,他怎會輕易讓你知道這么重要的事?”早就說過她不適合當(dāng)臥底,不然他可能早早就要為她收尸了。

  “我只想說可以幫你的忙……”她也知道事情的危險性,可是當(dāng)時很緊急呀。

  “而且這幾個字,用交代的就好,干什么要寫在紙上,然后留下交貨的證據(jù)?”笨哦!這種事用膝蓋想都知道。

  “我……”她真有這么白癡嗎?

  “你只要顧好你自己,別為我惹麻煩,我就阿彌陀佛了!”他的口氣嚴(yán)肅且不耐。

  “我去偷東西是我的不對,可是我這么做完全是為了你,你一定要這樣嚴(yán)厲地指控我嗎?”她的火氣也上來了。這可是她冒著生命危險得來的情報,他不感激也就算了,還這樣一直數(shù)落她。

  “小陶,我是擔(dān)心你呀!”他將她擁進(jìn)懷里,撫摸著她細(xì)細(xì)柔柔的長發(fā)。

  “我知道!”每次他一柔聲細(xì)語,她就對他發(fā)不了脾氣。

  “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你不許再插手了!笔撬摳体雒鎸γ娴臅r候了,不管程弼想下怎樣的一盤棋,他絕對奉陪到底。

  “好。”她小命還要,還是由他這個掃毒先鋒去處理吧。

  “你也不許再去富貴美人上班了。”

  “為什么?”

  “萬一程弼押你當(dāng)人質(zhì),你說我該怎么辦?救你?還是對付程弼?”他不允許有任何危害到她生命的事情發(fā)生。

  看著他眼底滿滿的憂慮,她明白他的顧慮。

  “好,都聽你的,但是你也要小心點!”她無法幫他,但至少可以做到不當(dāng)他的絆腳石。

  “我天不怕地不怕的,那個鬼閻王我根本沒放在心里!彼謴(fù)了狂傲的語氣。

  “鬼閻王不是浪得虛名的!”一想到他要去沖鋒陷陣,她細(xì)眉就打上好幾十個結(jié)。

  “我陸正揚這三個字也不是隨便就可以在警界立足的!

  “別讓我為你操心,一切要小心!

  這個男人老是跟她唱反調(diào),自大又狂妄的,可是盡管如此,她也明白愛一個人有多深,在乎就有多重,不想失去他的念頭就有多濃。

  無論未來如何,她只愿珍惜現(xiàn)在的每分每秒。

  陸正揚還是帶了一小隊荷槍實彈的警察,鎮(zhèn)守在八斗子漁港。

  既然程弼敢下戰(zhàn)貼,他難道不敢接嗎?

  不管這其中有沒有陷阱,不管程弼布了什么棋局,他都得會他一會,不然他不就被當(dāng)成一只貪生怕死的軟腳蝦了。

  秋風(fēng)徐徐吹來,在無垠的海邊感到特別蒼涼及冷冽,船燈路燈交織成一片金碧輝煌的港邊,金滿豐一號此時緩緩地靠岸了。

  陸正揚的人,分別躲藏在兩艘漁船上及岸邊的隱密處。

  他用望遠(yuǎn)鏡觀看著四周,見到老林微胖的身軀及一群身穿黑衣服的男人,正站在金滿豐一號要靠岸的地方。

  他用無線電對講機,發(fā)出了第一道命令。

  躲藏在兩艘船上的警察,不等金滿豐一號停穩(wěn),壓低了身子分別跳過了數(shù)艘漁船的船板,最后跳上了金滿豐一號。

  警察們亮槍,威喝不許動,船長及漁工們個個在錯愕中被押到了船頭。

  在岸上的老林,見到突然冒出來的大批警察,立刻要兄弟們逃散,不料更多的警察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包圍,連一只小蝦米也沒逃出陸正揚布下的法網(wǎng)。

  如果船里沒有貨?如果程弼故意戲弄他?那么他這么大費周章地派警察來查緝走私,回去少不了報告得寫,最后還要申誡處分了。

  可是如果不來試試,他又怎會知道程弼在玩什么把戲呢?

  陸正揚也跳上了金滿豐一號,在他的帶隊指揮下,最后在船艙內(nèi)專門儲存魚貨的地方,搜出了大批的安非他命、海洛因、大麻和白粉等各式各樣的毒品。

  船長、漁工和老林等一伙人,全都被押回警局偵辦。

  這么輕易就查獲了這起毒品走私案,得來一點都沒費工夫,沒浪費陸正揚的一兵一卒,也沒讓他損失半顆子彈,他真的懷疑事情有這么簡單?

  程弼呀程弼!他會這么好心讓他立下大功破獲這件案子嗎!而且毒品的數(shù)量,還是歷年來查獲的僅見。

  陸正揚滿心疑惑,這分明是程弼故意透露的情報,難道鬼閻王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嗎?

  隔天報紙以頭版的標(biāo)題寫著:

  月黑風(fēng)高之時,八斗子漁港查獲歷年最大宗的毒品走私案!

  “小陶,你看陸大哥又立了大功耶!”于妃莉亮了亮手中的報紙,整個版面都是有關(guān)緝毒消息的報導(dǎo)。

  陶起得與有榮焉地也看著報上的消息。

  她從陸正揚出門后,就沒有合眼休息過,滿腦子的擔(dān)心與害怕,怕那一萬分之一的機率讓他受傷!

  她無法安心,從不知道掛念一個人是這樣的心神難安,幸好他安全無恙,她才放下一顆提吊著的心。

  “阿莉,你晚上煮幾樣拿手的好菜,幫他慶功吧!”能看他安全無恙,又立了大功,她心中的感動比別人更深一層。

  “好呀!”于妃莉爽快地答應(yīng)了!安贿^,小陶,前陣子你不是想找房子搬走嗎?”

  “不搬了!彼跄苷f,她和他的感情迅速加溫,這時候她怎么舍得離開他呢?

  “看來陸大哥安撫你了哦!”于妃莉笑得賊兮兮的。

  “在這里可以白吃白喝的,為什么要搬呀?”反正她皮一點給他養(yǎng),他也拿她沒辦法。

  “那天是誰說我們自己能養(yǎng)活自己,不能再賴在別人家里的?”于妃莉提醒著有暫時性失憶癥的她。

  “誰說的?我有說過嗎?”她溜轉(zhuǎn)著大眼珠。

  “小陶,你不搬,我可要搬哦!”

  “為什么?”

  “等你嫁給陸大哥,你們就是一家人了,而我什么都不是,我怎么好意思繼續(xù)住在這里呢?”于妃莉說得很哀怨,可是臉上卻是一副很吃味的樣子。

  “阿莉!原來你什么都知道呀!”陶起得還以為她和他的事是天衣無縫呢。

  “誰讓你們要在樓梯口玩親親呀!”那可是兒童不宜的畫面,她也不想偷看呀!

  陶起得跳了起來,小小力地掐住了于妃莉的脖子。

  “你還看到了什么?說——”怎會這樣丟臉呀,都是臭陸正揚害的。

  “救命呀!”于妃莉的脖子被掐得陣陣發(fā)癢。

  “你說不說!”

  “沒啦,最多是陸大哥用力抱住你、親你嘛!”于妃莉拿下了陶起得放在她脖子上的雙手。

  陶起得改將自己的雙手遮住了她小小的臉蛋!疤彀!我無臉見人了啦!

  “小陶,別這樣,就只有我和阿姨看見,又沒別人看見,你別不好意思啦!庇阱蛴止室獯碳ち怂挥。

  “連阿姨都看見了?”噢!她這下真的完了。

  “你慢慢丟臉吧,我不笑你了,我得趕去上班了!惫,近朱者赤,她慢慢學(xué)會了小陶捉弄人的本領(lǐng)。

  看見就看見呀,這樣也好,省得她再解釋。

  她現(xiàn)在好想他哦,思念如潮,原來想念一個人可以這樣幸福,不求回報、不冀未來,原來幸福就在手中,松手與握手之間,她得好好把握,緊緊地握牢了!

  陸正揚在警局待了一整天,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里,當(dāng)他停好車子后,門口卻開來了一部B開頭的黑色豪華轎車。

  于妃莉從轎車上走了出來,陸正揚正感到驚訝時,從司機位置下車的人,卻帶給他更大的意外。

  可能夜深了,程弼終于拿下那始終戴在臉上的墨鏡。

  這讓陸正揚更看清楚了他,難怪他要時時戴著墨鏡來增加他的冷酷及權(quán)威,因為時常藏于墨鏡下的大眼睛,是這樣一雙的秋波流轉(zhuǎn)、明亮有神的靈眸,怕是他一勾動眼神,沒幾個女人能逃得過芳心的沉淪。

  可是他怎會跟阿莉在一起呢?他走出門外,來到轎車旁。

  “陸大哥,你回來了哦!庇阱驕\笑嫣然。

  兩個男人互相打量了好一會兒,總算有機會面對面地較量。

  “阿莉,你怎么會跟他在一起?”他失去了溫文爾雅,口氣里全是保護(hù)小妹的態(tài)度。

  “我……是他送我回來的!彼龂肃橹,偷偷地看了程弼一眼。

  “這個人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能跟他在一起!”這個鬼閻王,連給阿莉提鞋都不配!

  “陸大哥,你別這樣,他不是壞人啦!”于妃莉左右為難地瞧著兩個劍拔弩張的男人。

  “他若不是壞人,天底下也就沒有壞人了!”陸正揚一點都沒有把眼前比他還氣傲的男人放在眼里。

  程弼揚眉冷笑,剛剛看著于妃莉時的波光燦燦,一對上陸正揚卻黑眸陰鷙!拔易蛲硭徒o你的大禮,滿意嗎?”

  “你有膽來到我家,最好說清楚昨天是怎么回事!”程弼就算現(xiàn)在馬上變成閻王臉,他也不會放在眼底。

  “誰讓阿莉當(dāng)你是大哥呢?”程弼的眼眸有著讓人猜不透的深邃烏沉。

  “有話就挑白著說,我聽不懂文言文。”他氣自己,好像有點被他玩弄在股掌間的感覺,一點都不明白程弼到底想要干什么,他才不稀罕程弼的大禮,禮多必詐。

  “陸大哥!”于妃莉不懂陸正揚在氣什么,她只不過讓一個男人送她回家而已。

  “阿莉,這是我和他的事情,你先到一邊去。”到時若要干起架來,他才可以大顯身手,將程弼名正言順地逮捕入獄。

  程弼秉持著一貫作風(fēng),不想再對陸正揚多說,坐上他的豪華轎車,打算揚長而去。

  “喂!不許走!”陸正揚怎能看著程弼囂張地來又去,他前門一開也坐進(jìn)了車子里。

  他還是弄不明白,這么輕易地讓他加官又進(jìn)爵的毒品走私案是怎么回事?這要真是禮物,程弼送得可大了。

  “你想知道什么?”程弼看著車前,于妃莉清麗的身影,路燈下映照得她肌膚勝云;她沒有美艷風(fēng)情,卻有勾人心魂的氣質(zhì),他的眼光溫柔似水,熠熠發(fā)亮。

  陸正揚順著程弼的眼光望去,正看著有些驚慌不知所措的于妃莉。

  這個鬼閻王跟阿莉?他心里打了個突,說什么都不行,阿莉這么單純是他的好妹妹,說什么都不能讓這個黑道家伙給吃了。

  “你和阿莉?”陸正揚還是問出了疑惑。

  “跟你想的一樣!”三年前他曾失去的,現(xiàn)在他要緊緊抓牢,再也不要讓她從他的手中溜走。

  英雄惜英雄,他和他不須太多言語二個眼神一句話,那種默契、那種了然,他們明白其中所代表的立息義。

  “你為了阿莉,所以故意讓小陶去偷了老林的東西!”然后故意讓他去破獲這個案子,為了拉攏他們每個人的心?

  “你不笨嘛!”程弼由原來的輕蔑,轉(zhuǎn)為激賞。這樣子是稍微有點夠資格當(dāng)阿莉的大哥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看起來很笨嘍?”陸正揚的雙眼在噴火,這種明捧暗諷,他會聽不懂嗎?

  程弼沒說話,發(fā)動了引擎。

  陸正揚知道他是在趕他走!熬退隳闼徒o了我這么大的禮物,還是收買不了我的心!從今天開始,你最好離我們家阿莉遠(yuǎn)一點,別再讓我知道你對阿莉糾纏不清,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他怒氣騰騰地下了車,大力地甩了昂貴的車門。

  “還有我不會買你的帳,你也不要想我會記著你的人情。”陸正揚隔著車窗叫囂著。

  程弼冷哼,這種威脅三歲小孩的話,對他來說一點作用都沒有,不管陸正揚領(lǐng)不領(lǐng)情,反正大禮已經(jīng)送,也算對阿莉有個交代。他油門一踩,再次眷戀著她的身影,然后才加快油門離去。

  陸正揚看著那豪華轎車的屁股遠(yuǎn)離后,才轉(zhuǎn)而看向溫柔婉約的于妃莉。

  “阿莉,你最好跟陸大哥從實招來!”

  “招什么?”她眼底有著不解。她根本不懂程弼和陸正揚之間有什么糾葛,更不知道他們所說的禮物是什么。

  “陸大哥,他只是順路送我回家!

  “我們進(jìn)屋里說吧!你得從頭告訴我,你和程弼那個陰陽怪氣的家伙是怎么認(rèn)識的!

  一進(jìn)入客廳,他看見的是陶起得那雙殷殷期盼的雙眸。

  于妃莉很識相地說:“陸大哥,你要問我的事,改天再說吧。我累了,我先回房去休息!

  不知道墜入愛河的兩人有沒有聽見她說的話,她識趣地趕快離開客廳,免得燈泡太亮,會遭來大白眼,那就不好嘍!

  他與她的眼神相遇,難分難舍地眸光相纏著。

  他牽起她的小手,低頭就想一親芳澤。

  她的小手卻快他一步地?fù)踝×怂H吻的唇。

  “有人會偷看!”她不放心地還左右前后巡視了一遍。

  “誰會偷看呀?”他一顆蠢蠢欲動的心,就這么被殺風(fēng)景。

  “當(dāng)然是家里的另外兩個人嘍!”她才不想再讓別人看免費的戲碼。

  想到曾經(jīng)被阿莉和阿姨瞧見過,她連耳根子都紅了。

  “那我們回房去!”回房當(dāng)然是指他的房,因為她的房里還住了一個于妃莉。

  她任他牽著,跟著他一步一步地爬上樓去。

  當(dāng)兩人在床緣上坐定后。

  “昨晚的事怎么樣了?”雖然報紙上的報導(dǎo)她已經(jīng)看過了N遍,但是她還是想聽他親口說說。

  “有我在,當(dāng)然是勢如破竹,手到擒來呀!”他夸張地自我吹噓。

  “你這么神呀?”

  “當(dāng)然,有我在,那些兄弟誰還敢囂張呀?”

  她的雙掌從他的腰上挪到了他的腦后,微微用力壓了下,她晶亮的大眼,灼灼望著他,傾身獻(xiàn)上她的芳唇。

  他驚訝于她的主動。

  她似乎明白他的意思,在他唇上輕輕地說著:“你太臭屁了,這樣可以讓你安靜一點。”

  “那我以后要常常臭屁些!彼由盍诉@個淺吻,雙手也開始不規(guī)矩地游移在她的背上,甚至來到她小而美的胸上。

  她用右手抓住了他不規(guī)矩的左手!皠e這樣!”對于男女之分際,她還是很保守矜持的。

  “又不是沒摸過!”

  兩人同時想起了他在瓊司里錯認(rèn)她是男生的一幕,都噗哧地笑了出聲。

  “厚!你還敢說……”那時她可是受了很嚴(yán)重的污辱呢。

  “別笑了,有情調(diào)一點,我正在和你調(diào)情呢!”他的左手掙脫她右手的鉗制,又停上了她的胸前!拔疫@個停機坪,對你有什么情調(diào)可言呀?”她邊吻邊和他斗著嘴。

  “那你允許我緩緩地降落嗎?”他的話語帶雙關(guān)。

  “不行,我的機場太小了!”

  “沒關(guān)系,我飛行的技術(shù)高超!

  “是嗎?我以為你只會出一張嘴!

  “你很看不起我哦?”看來他得讓她知道,貧嘴的下場是什么!

  于是他的舌開始進(jìn)攻她的舌齒之間,讓她不再有空間可以調(diào)侃他;他的手開始從她的上衣下擺,摸上她光潔的肌膚。

  “是你老是瞧扁我呀!”可以聽得見他和自己狂亂失序的心跳聲,她又醉了,醉在他溫柔的懷里;無法形容此時悸動的時刻,反正她不想醒了。

  “不扁,一點都不扁,以前是我眼睛有問題……”他故意又摸上了她柔美的胸前。

  “到現(xiàn)在你還是喜歡占我口頭上的便宜……”

  感覺到他濃厚不規(guī)則的呼吸聲,輕輕地吐露著氣息。

  “當(dāng)然,我打算欺負(fù)你一輩子呢……”

  他的笑語悸動了她,經(jīng)過昨夜,她無法想象以后他每個出勤的日子,她得為他擔(dān)多少心、受多少怕。

  但是,現(xiàn)在這個肩膀是寬闊的,不管未來怎么樣,她只想依賴一輩子。

  “就讓你欺負(fù)一輩子吧!”

  她想,她是心甘情愿的。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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