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人學長,你想吃什么?吃完后我們要上哪兒去?”元兒仍舊只詢問敏人的意見。
“都可以!彼郧暗目障緯r間都在打工,很少出游,所以對一些玩樂的資訊不是很靈通。
“孟冠,你呢?”元兒總算想到還有這號人物存在。
“隨便!泵瞎诘目跉馍醪睢
“聽說有一家燒烤店很好吃,我們去試試吧!痹獌阂稽c也不在意他的壞心情,還喜滋滋地計劃如何祭五臟廟。
“你決定就好!币γ羧艘幌虿惶羰,把決定權交給嘗盡美食的元兒,他相信能入她口的食物,應該都有一定的水準。
“那我們就去吃燒烤嘍!”她猛踩油門往燒烤店前進,想到等會兒就可以吃到香嫩多汁的牛排,她的口水都快忍不住流出來。
但在他們好不容易找到停車位,停妥她的小車后,孟冠卻表明他想自己四處走走,要先行離開。
“為什么?你不想吃燒烤嗎?那你想吃什么?”元兒以為他是不想吃燒烤,所以才要自己去找吃的。
他蹩腳地找借口搪塞:“不是,我、我只是想一個人到處逛逛!
“你騙人!”孟冠平日可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標準典范,除了上工和吃飯以外,絕不輕易露面,簡直比古代的婦女還“保守”。
她才不相信這個超級自閉的怪胎會想要逛街哩,這分明是不想跟他們一起吃飯找借口嘛!
“是真的啦,我先走了!睋脑俪断氯沟,孟冠連忙轉身快步離開。
“喂!喂!孟冠……”喚不回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元兒氣嘟嘟地嚷著,“算了,我們兩個自己去吃就好!”
本想帶孟冠來嘗鮮的心情全都被破壞了,算他沒口福!元兒在心里憤憤地罵著。
這頓飯,雖然有元兒最喜愛的敏人學長相陪,但她還是覺得非常不舒坦,事實上她覺得自己已經“火”得可以當燒烤的炭火了。
“你今天吃得很少喔!”不愧是認識多年的學長,相當清楚她的實力。
“都是孟冠啦!我特地想帶他出來免費嘗鮮,他竟臨時變卦不來!焙Φ盟那橐哺缓,連美食當前都提不起勁。
敏人納悶地回道:“可是依你以前的個性,不應該會被這種事情左右情緒才對啊。”就他所知,她的個性非常開朗豁達,應該不會計較這種小事。
“那是因為……因為……”元兒支吾其詞,答不出所以然來。
平常都有孟冠跟前跟后的,現在突然少了他的隨身左右,她頓時覺得一切都不對勁起來,可是又說不出是哪里怪?
奇怪,他們倆明明認識還不滿兩個月,她怎么會如此習慣他的存在?甚至于對他還有種依賴的感覺?
看元兒眼底閃過疑惑,回話也吞吞吐吐的,敏人心里已有數,故意促狹地追問:“因為什么呀?”
“因為……哎呀,不談他了,我們繼續吃吧!”她忿忿然地吃肉出氣,將兩頰塞得鼓鼓的。
姚敏人好笑地看著她孩子氣的反應?磥硭@個小學妹對感情還懵懵懂懂,不知道自己已心有所屬。
至于剛才那個帥哥,看起來也是一個不會表達感情的人,如此一來,這兩個人的感情進展可有得磨嘍!
“喂,你在鬧什么脾氣?”元兒極度不爽。
自從元旦那天以后,孟冠就開始陰陽怪氣起來,她隱忍了兩天,今天終于發火。
“沒有啊!彼是一副死人臉。
“還說沒有!那你干什么擺著一張臭臉給我看?”今天他若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她絕不善罷甘休。
“你有你的敏人學長就夠了,還理我做什么?”他的哀怨指數直逼深宮怨婦級。
元兒滿臉不解!斑@又關敏人學長什么事?”她現在談的是他的態度,他干嗎又扯上別人?
“你每天都把敏人學長掛在嘴邊,而我只是附帶提到,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想法,干嗎現在又來關心我?”
那天她一直敏人學長長、敏人學長短地招呼著,完全忽略他的存在,讓他覺得非常不是滋味,所以他才會賭氣先行離開。
讓他更氣的是,當天他身上只有幾百塊錢,不能隨便亂花,最后他只好在路邊攤吃碗餛飩面解決午餐,再坐計程車回工作室,付完車資后,零用錢也所剩無幾了。
早知道就堅持不跟她去,也不會白白找氣受!
“?我這個老板關心員工,這有什么不對?”她這么體恤員工,他還有什么不滿?
“你是以老板的身份來關心我的?”他猶帶一絲希望,試探地詢問。
他的話中另含深意,可惜元兒沒有聽出來,只見她毫不遲疑地回答:“對呀!”
真是一個讓孟冠更為消沉的答案!他有氣無力地喃喃自語:“是嗎?”果然如此……
孟冠蒼白無神的臉色,讓她有些擔心,元兒不由自主地湊近他詢問:“喂,你怎么了?怎么看起來更沒精神了?”
“沒事,我只是……”他還沒想出要用什么借口搪塞,兩人的談話就被門鈴聲打斷。
他借機開門躲去找借口的尷尬,誰知一開門便被人抱住,“孟冠,總算讓我找到你了!”
“……”孟冠被這突然的情況嚇傻,整個人僵住。
別說是孟冠,就連平常反應敏捷的元兒,也傻愣愣地站在一旁看戲。
這女人是誰啊?!竟然當眾吃起男人豆腐!
嚴俐芙抬起俏臉,埋怨道:“孟冠,你為什么離家出走?害得我擔心死了!
她臉上精致的彩妝直可與模特兒相媲美,五官修飾得完美無瑕,一身名牌衣飾更將她襯托得美艷不可房物,與這里的簡樸格格不入。
看清她是誰后,他更形驚慌。“俐芙!你怎么會來這里?”
她怎么會知道他在這里?是誰告訴她的?
嚴俐芙將他抱得更緊,哀怨地說:“前天一個爸爸的朋友提到在十天前聽過你的演奏,我是循著線索一路找來的!
“那伯父呢?”他推開她,臉色驚慌地四處張望找人。如果連嚴俐芙都知道他的下落,嚴正剛又怎么可能沒跟來?
“我在這里。”一名看來十分嚴肅的中年男子走進工作室。
“伯父……”看到他,孟冠的眼底有著畏怯。
嚴正剛沉著臉走過來,質問道:“為什么離家出走?你知道你制造了多少麻煩嗎?”
他在孟冠失蹤隔天,便以孟冠突然重病為由取消所有演出,這些天光是處理無法履行合約的賠償和所引發的問題,就不知花費了他多少金錢和心力。
“……”面對嚴正剛的質問,孟冠還是一言不發。
“立刻跟我回去。”嚴正剛轉身就走,理所當然地認為孟冠會像以往一樣聽話地任他擺布。
但他高估了自己的能耐,因為孟冠動都不動地站在原地。
走了幾步,嚴正剛才發現孟冠沒跟上來,他震怒地回頭斥道:“還不走!”
“我不會回去的。”孟冠雖然稍有遲疑,但仍堅定地表明立場。
“你竟敢違抗我說的話!”孟冠的“抗旨”行為,無疑地讓嚴正剛生了不小的氣。
“孟冠……”嚴俐芙連忙推孟冠一下,暗示他改變說詞。身為嚴正剛的親生女兒,她最清楚父親的脾氣,他絕不容許不同的聲音。
可是孟冠無視于俐芙的提醒,始終不愿妥協。
聽了半天,元兒大致了解情形,只見她擺出“老板”的架勢!皟晌唬銈兿霂ё呶业膯T工,總要問問我的意見吧!”
嚴正剛和嚴俐芙聞言都明顯一愣!皢T工?!”
仔細看了看元兒的穿著后,嚴俐芙立時不屑地反諷:“憑你也配!”
自以為是上流社會人士的她,對穿著向來非常講究,也經常以穿著打扮評論人的價值。相對于她的名牌套裝,元兒的寬松運動服只能以“邋遢”兩個字形容。
在她的想法里,這種衣服向來是沒錢的人穿的,而她對這種低下階級的人,一向不給好臉色。
“我配不配,還輪不到你來評定!”元兒根本不將嚴俐芙的挑釁放在眼里。
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像她那種勢利眼,不值得自己為她動怒。
“你!”從未受過這等閑氣的嚴俐芙,氣得渾身發抖。
“你們有簽約嗎?”嚴正剛冷靜地問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元兒睜眼說瞎話地回道:“當然有!”只是心里則竊笑:當初是他死巴著她不放,而且她也貪圖一個免費的員工,所以雙方很有默契地彼此利用,怎么可能簽訂合約?
“拿給我看!眹勒齽偫硭斎坏厣斐鍪謥恚吹贸鏊莻慣于發號施令的人。
元兒毫不畏懼地直視他。“笑話!我為什么要拿給你看?”她不是個會乖乖聽從別人命令的人。
“既然你拿不出證據,我立刻將人帶走!”在業界里,嚴正剛的強勢是出了名的。
語罷,他果真伸手欲拉孟冠,卻被元兒快一步截走。
她將孟冠擋在身后,不甘示弱地駁斥:“孟冠是個成年人了,有絕對的自主權,他如果不愿意跟你們走,誰都不能勉強他!”
被元兒當面反駁,嚴正剛有些震驚。
放眼整個業界,還沒有幾個人膽敢跟他談條件,而這個小丫頭片子,竟然毫不畏怯,據理力爭,讓他刮目相看。
嚴正剛沉吟了一會兒,問道:“你要多少錢?”
元兒聞言,臉上的表情立即變得“和藹可親”,讓孟冠看了嚇一跳。
完了,元兒最愛錢了,她一定會將他賣掉!然而他的擔憂沒有成真,元兒出人意外的回答,反倒讓他無法置信地瞪大了眼。
元兒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最討厭被人家用錢威脅!”
她雖然愛錢,但是卻非常有“錢”格,除了厭惡凡事用錢解決的人之外,更討厭當個被錢控制的可憐蟲!
嚴正剛瞪大眼看了她一會兒,終于松口:“我們走!”他明白目前無法逼元兒放人,決定今天先到此為止,等回去查明她的底細再說。
“可是……”嚴俐芙不甘心就此離去,還想再繼續爭論。
“走了!眹勒齽偛蝗莘磳Φ恼Z氣,讓她只能乖乖跟著走。
不過她臨走還狠狠地瞪了元兒一眼!拔也粫艞壍!
他們倆一離開,孟冠立刻毫不掩飾地表達他對元兒的崇拜之意。“元兒,你好神喔!”她是他見過惟一敢與嚴正剛爭論的人!
“別以為拍我馬屁,我就會放過你!彼蓻]那么好打發,過去雖然曾問過他幾次逃家原因,但他都支吾其詞地閃避不答,她也不強人所難。
如今人家都找上門了,總要給她個交代吧。“說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事到如今,孟冠只得吐實,從頭細說:“記得我五歲時,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