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莉薇逃命似的逃到了樓上,輕敲了下門就直接走進了柴世剛的房間。
柴世剛正好在閱讀一本商業(yè)刊物,他依舊對方學雯的身份存疑,說不定可以由大眾傳播的雜志里找到些蛛絲馬跡的,方學雯的氣質(zhì)和談吐絕對是出自大戶人家。
“表哥!救我!”
“你又惹了那個有婦之夫!”
“下去和我媽跟你媽談?wù),我再聽一次汪中泰有多好,有多適合當丈夫,我會當場吐出來!鼻乩蜣贝跉庹f:“我媽還自貶身價,說我上輩子一定是燒好香,否則怎么會嫁到這么好的丈夫!
“中泰是有這么好!
“那我就不嫁他,免得糟蹋他!”秦莉薇一肚子的氣沒地方出!拔乙呀(jīng)很委屈了,無緣無故的惹上個神經(jīng)病,羊肉沒吃到已經(jīng)沾了一身騷,再又必須嫁給個木頭,你們還真以為我很幸福?”
“莉薇!中泰會對你很好的!”
“我并不是怕他會對我怎樣!”
“那你不滿什么?”柴世剛就弄不懂了,明明是一樁好姻緣!澳銘(yīng)該高興!”
“我就是不滿這一點!”她好像有多少怨氣似的!懊總人都認為我應(yīng)該高興,好像我撿到什么寶似的,好像他紆尊降貴的娶我,我要磕頭謝恩似的,我秦莉薇如果真的放風聲說要嫁,只怕我家的門檻會被那些追求者踏破,我肯嫁他;汪中泰要偷笑了!”
“那你就別管大家怎么想!”
“每個人都一副我占了便宜的樣子!”
“我知道你沒有就好!
“那個‘電腦木頭’呢!”
“能娶到你這個女中豪杰、如花美眷,他真是夫復何求了!辈袷绖偓F(xiàn)在只能說他表妹喜歡聽的話,否則真是火上加油!爸刑┱娴暮芨吲d。”
“你呢?”
“我也一樣高興。”
“總算擺脫了我這個煩人的表妹?”
“不!恭喜你找到幸福!
“你自己呢?”
“我?”柴世剛干笑兩聲!拔疫早得很呢!”
秦莉薇想到了那天在“宋家小吃”的情形,她愈想愈覺得事情不單純。“你也有對象了?服務(wù)生?”
“不是你想的!”
“你才不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可不要在我媽的面前亂說,她巴不得我快點成家,如果她知道有個女孩,她會拿出愚公移山的精神,決不會罷休的!”
“那告訴我她是誰。”
“只是一個朋友而已!
“但是對你而言卻有不同的意義!鼻乩蜣被埙锏牟聹y!拔覐膩頉]見過你對哪個女孩那么緊張、那么認真過,但是我相信姨丈和阿姨還蠻講究門當戶對的,能行得通嗎?我是說愛情可以不分貴賤,但是婚姻可要考慮得多,一個服務(wù)生能……”
“莉薇!你不懂!”
“我沒有大小眼,也不會因為對方的出身或職業(yè)而有所輕視、排斥之意,但是你要想想長輩的感受。”
柴世剛不知道方學雯打算當多久的服務(wù)生,但是總有一天他會把方學雯帶回家來見他的父母親,那時他要怎么辦?他不能叫方學雯說謊話,他真是慘了,因為他根本無從做選擇。
“表哥!我勸你一句,如果明知道不可能,那就根本不要有開始,免得到時徒增痛苦!
“你操太多心了!
“我只是不想你痛苦!
他捏了一下莉薇的鼻子。“其實你是一只紙老虎,外表看起來很悍,但是心比誰都軟,你放心!如果中泰敢對你怎樣,或者是對你不好,你大可以向我打報告,我會好好的修理他一頓。”
“如果是我對他不好呢!”
“那就算他倒楣!辈袷绖偙響B(tài)!爱吘贡硇置玫母星閯龠^朋友嘛!”
“算你有點感情!
“胳膊總要往里彎嘛!”
“晚上要不要和我們一塊吃飯?”
“不了!你們在培養(yǎng)婚前的感情,我去湊什么熱鬧?!”他極有度量的自我解嘲。“我寧可一個人靜靜的在家聽聽音樂,想想我非常愿意去想的人。”
“那就請她來參加我和‘電腦木頭’的婚禮!
“時候未到!
“好!你躲得過這一陣子,早晚還是要把她請出來亮相的!”
“你的事都解決妥了?”他技巧的換了個話題。
“那家伙知道我是騙他的,但汪中泰已經(jīng)跟他說我們馬上就要結(jié)婚,而他如果敢再來糾纏我或是找我的碴,中泰就會叫他好看,從此和假牙過一生,那家伙聽了也不敢說什么!鼻乩蜣币粋深呼吸!皼]想到那個木頭會有這么性格、強悍的一面!
“所以說你嫁他沒錯。”
“反正不好可以離婚。”
“別讓長輩聽到這一句話!”他警告道。
“分分合合本來就是很平常的事!”
“那是你的觀念,不是每一個人的!”
她翻了翻白眼,不予置評。
“莉薇!一旦你嫁給了中泰,成了中泰的老婆,你就不能再像現(xiàn)在這么任性、自我、隨心所欲,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想說什么就說什么,那是不同的!
“喂!你是我表哥!不是我爸爸!”
“表哥還可以包容你很多缺點,但是丈夫——”
她馬上接口!罢煞蚋摪菸乙磺腥秉c,如果我有這么多缺點的話!
他真的說不贏她,秦莉薇自小就聰穎過人,辯才無礙,黑的都能被她說成白的,他豈有不甘拜下風的道理。
“莉薇!你去準備準備,時間差不多了,別讓中泰等。”
“好吧!也讓你好好的去想那個女人!”她朝他眨了眨眼!罢f不定是未來的大嫂!”
“告訴姨媽你出口成臟!”
“你還想不想聽更臟的?”
“那個‘電腦木頭’怎么會有你這種朋友?”
“他幸運!否則他怎么能娶到你!”
這一句貼心的話讓秦莉薇笑顏如花,什么煩惱都沒有了似的,她開開心心的下樓,不再計較她母親和她姨媽會再說那些令她不愉快的話,柴世剛的一兩句話都恰到好處,說到了她的心坎上去。現(xiàn)在唯一叫柴世剛比較頭痛的是方學雯,他要怎么突破瓶頸!怎么才能抓住她的芳心,讓她為他而改變,讓她接受他的好意,離開“宋家小吃”,讓他來照顧她,幫助她。
他該如何做?
月色極美,月亮高掛在天際。
經(jīng)過一頓晚飯、一場電影下來,汪中泰和秦莉薇的確拉近了不少彼此之間的距離,也消除了不少還算陌生的感覺,在一家專賣現(xiàn)榨新鮮果汁的路邊果汁Bar里,兩個人邊喝著果汁,邊溝通很多的觀念和想法。
終于。
“莉薇!我們換一家咖啡屋或西餐廳聊好不好!”
“這里很好啊!”她指了指四周!案杏X悠閑、浪漫,又可以看到星星和月亮,多自在!”
“但是人來人往的,車輛又絡(luò)繹不絕!
“你可以當沒有這些人和車!
“你能嗎?”
“我練了很久,但是我發(fā)現(xiàn)我真的可以做到,只要你把自己專注在一個人或一件事上,你就不會再覺得有多少人經(jīng)過你的面前,有多少車呼嘯而過,如果我們時時受限于周遭的環(huán)境與人事,會很不快樂的,也失去了生活的樂趣。”她娓娓道來。
汪中泰聽了之后不禁微微動容,莉薇似乎比他還懂得生活,還知道如何讓自己在這個世界里更加的快樂。
他忍不住的看著她,充滿了欣賞和感性。
“同意我的話了?”她沖著他一個甜甜的笑。
“我無法反駁你!
“接受得很勉強哦!”
“不!我心悅誠服!
“真的?”她的眼睛晶亮,唇邊帶笑!澳茏屇憬邮芪疫@個瘋丫頭的論點,真不容易。”
“你以為我食古不化?”
“不!我以為你是那種堅持己見,尤其不輕易同意女性的話的人!崩蜣碧拱椎恼f:“原本以為你是那種大男人主義型的,但是我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我不該一開始就替你定型,你真的很幽默也蠻平易近人的。”
“不是‘電腦木頭’了?”
“還是”。
他納悶!
“我發(fā)現(xiàn)‘電腦木頭’這個綽號沒什么不好。”她啜了口葡萄汁!耙郧斑@樣說你是純粹好玩,現(xiàn)在用在以后的夫妻關(guān)系里,可以變成一種親密的呢稱啊”
“所以‘電腦木頭’要跟我一輩子?”
“這四個字就代表你嘛!”
“你的心腸真毒!”他笑著說。
“你也可以替我取綽號!”她大方的表示!拔倚男貙挻螅辉诤鮿e人的觀感,而且有接受的雅量,只要你有貼切于我的綽號,盡管說!”
他故意瞇著眼的看著她!澳阏娴牟簧鷼?不會記恨在心?不會日后借題發(fā)揮?”
“你太小看我了。”
“那‘蛇蝎美人’怎么樣?”
“蛇蝎美人?!”她聞言不禁一驚,馬上就翻臉了,她怒氣沖沖的質(zhì)問他。“說我美人也就算了,居然還冠上個‘蛇蝎’,我害過誰了?我的心腸哪里不好了?我連一只螞蟻都沒有踏過,上解剖課時,還得裝病請假,定期的捐款給慈善機構(gòu),當義工,我這種人如果還算不好的話,誰才是好人啊!”
“你說過你不在乎我取什么綽號!彼首魑。
“那也要切合實際!”
“舉例呢?”他發(fā)現(xiàn)自己非常享受這種打情罵俏!澳阋探涛疫@個‘木頭啊’!”
“例如‘一代佳人’、‘娃娃臉’、‘純情玉女’啊!”她敲了下他的額頭。“雖然還不足以表現(xiàn)我本人的萬分之一,但是也能沾上邊了,你自己挑一個吧!‘母儀天下’似乎夸張了些哦?”
汪中泰差點笑彎了腰,他發(fā)現(xiàn)自己從來沒有這么快樂過,這么開懷、毫無忌憚的大笑,而這一切全是秦莉薇帶給他的,他認識她這么久了,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錯過了那么多。
“當心笑掉下巴!”
“你的臉皮真厚,要不然就是太過自信!”
“兩者都有一點吧!”她坦誠。
“你是‘奇女子’!
“這綽號不錯!”她眨眼睛。
他喝了口木瓜汁,差點笑岔了氣,以后和她的生活一定不會枯躁或平淡,她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娶到這種女人是他前世修來的福。
“你令我驚奇!
“還有更驚奇的呢!”她夸口。
“說來聽聽啊!”
“本來想等到咱們的新婚之夜,但是現(xiàn)在告訴你也無妨!彼行┆q豫的表情。
汪中泰早就有心理準備了,他一直都不指望自己能得到什么處女,時代畢竟不同,男女都開放了,既然他不是處男,他就沒有資格要求他的妻子,何況是一個女人的過去!她只需對自己負責,不需要對她的丈夫交代。秦莉薇跑遍那么多個國家,狂野又大方、熱情,很多事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不會介意的。
“我不會在乎的!”他坦然的說。
“男人都這么說!
“在乎就不會向你求婚!
“就是這一點。”她有些難以啟齒似的。“每個人都以為我一定經(jīng)驗豐富,身經(jīng)百戰(zhàn),為了不想你在新婚夜太過吃驚,以致——”她清了清喉嚨!胺凑愕綍r就會發(fā)現(xiàn),不過我先告訴你無妨,我沒有經(jīng)驗,我還是——處女。”
汪中泰這才吐了一口氣,他不敢相信他耳朵聽到的。
“所以如果你以為自己娶到的是‘精于房事’的女人,那很抱歉你要失望了!
失望?
汪中泰不禁啞然失笑。
他是不指望娶到處女,但是這種結(jié)果卻令他喜出望外,那么他會是莉薇唯一的男人,她是他一個人的,沒有任何男人可以和他分享她。
莉薇是他一個人的!
汪中泰忘形的將莉薇狂擁入懷,顧不得他們是在路邊的攤位上,頤不得來往的人車,他覺得這整個世界只剩下汪中泰和秦莉薇兩個人,他臉中的狂喜快要炸開了似的,他幾乎無法承受。
“‘電腦木頭’!”她推他。“汪中泰!你瘋了嗎?我就知道不能等到新婚夜說,我就是怕你受的刺激太大,人不能光看外表,有些人看起來開放,但是她或許行為保守,相對的,有些外表保守,但是——”
“閉上你的嘴!彼麥厝岬恼f。
她乖乖的聽了。
“我決定把婚禮提早!彼f。
“為什么?”
“因為我怕我無法再等!
“我不會改變心意,我會嫁你的!”她說:“我不會辜負你的見義勇為,提早結(jié)婚一定會再惹出些閑言閑語,而且會來不及籌備!
說得是,但是叫他怎么熬過這段時間!
“‘電腦木頭’,我跑不掉的!”她將他的手由她的腰上拉開,難得一臉的正經(jīng)。“等!”
“你真的是‘蛇蝎美人’,殺人不見血!”
“亂用形容詞!”她指責。
他抓著她的雙手。“我會等的!莉薇!我會等到那一天的,可能這陣子我會因為欲望折磨而脾氣不好,你一定要諒解,結(jié)婚后我會用一輩子的愛和忠貞來補償你!
“肉麻!”她不敢恭維的樣子。
“我愛你!”他輕聲的說。
“你發(fā)神經(jīng)!”他啐他。
“你可以不接受,但是我說過了!
“我才不跟你一起發(fā)神經(jīng)!
“你早晚會說這句話的!”
“那你就等好了!
汪中泰會等到的,他發(fā)現(xiàn)等這三個字由莉薇的口中說出,是他這一輩子最期待的事,上天對他何其的縱容、愛護,他曾經(jīng)以為他這輩子找不到自己所愛的女人,沒想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秦莉薇,這個他一直當柴世剛的表妹看的女人。
他要抓住這份幸福,牢牢的抓住。
“宋家小吃”今天的氣氛不一樣。
服務(wù)生交頭接耳,唐蕓琪和宋成山則表情凝重,整個店里有種山雨欲來的樣子。兩點過后,宋成山拉下了鐵門,將大家集合在一起,好像有什么事要宣布似的。
方學雯雖然一頭霧水,但是她依舊保持局外人的樣子,其他的服劣生從來沒有接受過她,她始終是圈圈外的人,所以碰到店里有任何事發(fā)生,她總是安靜的做個旁觀者就可以了。
“有件不太好的事要宣布!彼纬缮秸f,沉重的表情,他不太愿意接受這樣的事在他店里發(fā)生。
“老板!要裁員嗎?”
“是不是要減薪?”
“生意不是很好嗎?”
“什么事?”
大家七嘴八舌的,人心惶惶的,很怕不好的事會降臨到自己的頭上,在這個經(jīng)濟不景氣的時代,誰都不希望自己是犧牲者。
“不!和裁員或景氣無關(guān)!彼纬缮秸f:“剛才會記唐小姐在結(jié)帳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仙屜里少了三萬塊,既然客人進不了柜臺內(nèi),所以我們在想可能是我們店里的自己人拿走的,事情既然發(fā)生了,我不能當做沒這回事,但是我也愿意給這個人一個機會,只要在今天晚上打烊前,將錢放回抽屜里,我就不追究了!
他的話一說完,氣氛立刻又不同。
“別等晚上,現(xiàn)在就找出那個賊!”
“是啊!我們不愿背黑鍋。”
“找出害群之馬。”
“也可以發(fā)誓、賭咒,拿的人不得好死!
“老板!現(xiàn)在就查,給賊一個教訓!
“抓到以后送警察局!”
“一定不能放過!”
每個人都急于澄清自己,表示自己的清白,只有方學雯默默無言,她看著大家,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反正她知道自己沒拿就好。
“方學雯!你怎么沒意見?”唐蕓琪故意把箭頭轉(zhuǎn)向她!懊總人部說了!
“我沒意見!”
“你不希望抓到賊嗎?”
“我當然希望,但是光說能抓到賊嗎?”
唐蕓琪頗有同感的一笑,逮到了機會似的。“對!光說不練沒有用,現(xiàn)在就找警察來也太小題大做,不如我們先從店里搜起,我和老板先讓你們派人搜身,檢查,再由我們逐一去檢查你們的東西,你們覺得如何?”
“蕓琪!不必這么費事!
“宋大哥!這種事不能姑息!
“老板!要找出來,不然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嫌疑犯,我不要!我愿意現(xiàn)在就接受檢查。”
“我也愿意!”
“我也是!”
“就是現(xiàn)在啦!老板!”
看來不這么做是不行了,宋成山有些無奈的想到,于是他只好先接受大廚的搜身,而唐蕓琪也由一個服務(wù)生的頭頭當眾搜身,接著宋成山負責男性的部份,唐蕓琪則負責女人這邊,搜了半天,結(jié)果都沒有發(fā)現(xiàn)。
“蕓琪!你確定真的掉了錢!”宋成山問。
“你可以核對中午的帳單嘛!”唐蕓琪一副備受侮辱的樣子。“我算了三次,明明就少了三萬塊,如果你不相信,你找人再算一遍嘛!”
“我沒說不信!”
“錢少了是事實嘛!”
就在宋成山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時。
“老板!搜每個人的皮包和私人東西、衣眼!
“不行!這犯你們的隱私權(quán)!彼纬缮椒磳Α!斑@三萬塊我自己貼!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不行!老板!什么隱私權(quán)?被懷疑是小偷比什么隱私權(quán)都來得嚴重,我愿意讓你搜!”
“是。±习!你搜吧!”
“宋大哥!搜吧!”唐蕓琪打蛇隨棍!皠菰诒匦辛,你今天不抓出這個賊,說不定那個賊會食髓知味,繼續(xù)的偷下去,你有多少錢可以貼?”
“老板!快搜吧!”
“我們等著睡午覺!”
“我還要去逛街!庇袀女孩說。
“你現(xiàn)在還有心情逛街?”另一個人罵。
“反正又不是我拿的,為什么沒心情逛街!”
“說得也是!
宋成山先是嘆了一聲!八寻!”
于是每個人開始找出自己的皮包、衣服,神色自若的讓宋成山和唐蕓琪找,并且也互相檢查其他人的東西。
方學雯沒有動手,她好像看鬧劇似的看著大家忙得手忙腳亂,隱約之中她覺得這件事好像是沖著她來的,不過她又不相信這種電視編劇慣用的伎倆會發(fā)生在現(xiàn)實生活中,所以她只是面露笑意。
“還是沒有!”有人罵道。
“到底誰拿走的?”
“自首無罪,拿的人快拿出來吧!”
這時唐蕓琪故作忽然發(fā)現(xiàn)什么似的!斑有一個地方?jīng)]檢查!
“哪里?”大家異口同聲。
唐蕓琪看著方學雯!胺綄W雯住的地方?jīng)]檢查!
“蕓琪!”宋成山阻止!胺綄W雯不會是那種人!”
“老板!”有人抗議!半y道我們就是那種人?你這樣太不公平了,大家都在這里做了這么久,只有她是新來的,你誰都搜了,就是不搜她,這樣會引起眾怒哦!如果你不檢查她,我要辭職!
“我也辭職!”
“老板!搜方學雯住的地方!
“宋大哥!”唐蕓琪起哄。
“你們要搜就來搜吧!”方學雯理直氣壯的說。
于是一行人都擠到了方學雯那間又破又窄的房間,每個人都賣力的找,似乎已經(jīng)認定了方學雯是那個賊。
宋成山?jīng)]有參與,他站在門邊,抱歉的看著方學雯,方學雯對他只有諒解,沒有責難,今天她如果不讓他們搜,那她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這時還考慮什么隱私權(quán),的確是太滑稽。
“找到了!”忽然有人高興的說:“在她的枕頭里面,她還藏得真好!”
“不是我!”方學雯本能的說。
“不可能是她!”宋成山立刻站到方學雯的身邊。
“宋大哥!證據(jù)都在眼前了,她還有什么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確是看不出來,要不是真的找出這筆錢,我也不相信她會順手牽羊!”
“真的不是我!”方學雯哭喊著。
“裝得真像!”
“真不知道她有這種習慣!”
“看人的確不能只看外表!”
“你們沒聽說會咬人的狗不會叫的嗎?”
方學雯聽不下去了,聽著大家的惡言惡語,她轉(zhuǎn)身就跑,她一秒鐘都待不下去了,但即使她跑得再快,她還是聽到了那些惡毒又傷人的話。
“我早就知道是她!”
“她現(xiàn)在羞愧的跑了!”
“她會再回來的,她的東西還在這里!”
“她.....”
“你們?nèi)块]嘴。”宋成山大吼一聲,他準備立刻追上去,但是唐蕓琪拉住了他。
“宋大哥!她會再回來的,你還是留在這里善后吧!”
唐蕓琪的理由強而有力,并極力的掩飾她心中那股得意、快慰的感受,她總算除掉了方學雯,她不信她還能在這里留下來!澳阋獙Υ蠹艺f說話,最少也要說一聲抱歉,因為大家是那么的無辜,卷入這場無妄之災(zāi)!
宋成山現(xiàn)在只想殺了唐蕓琪。
但是他還是做了他該做的,畢竟他真的該向無辜的人說聲抱歉,不過他暗暗的發(fā)誓,他一定要找出這個栽贓的人,替方學雯洗刷她受損的名譽。
他一定要。
柴世剛來到了會客室,他眼皮前哭哭啼啼又一雙哀怨眼神看著他的人居然是方學雯。
“怎么是你!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只是哭,她根本止不住眼淚。
柴世剛暗示他的秘書出去,然后他坐到方學雯的身邊,抓著她的肩,將她轉(zhuǎn)向他,接著他掏出他的手帕。
“不要哭了!你要自己擦,還是我來?”
“我自己來!”她接過手帕。
“不錯!還有聲音!彼囍褮夥张糜淇煨。“我以為你已經(jīng)哭得沒聲音了!”
結(jié)果她還是哭,哭得人為之不忍。
“方學雯!天底下沒什么真正大不了的事,對!有值得我們哭的事,但那只限于少數(shù)的事,我知道你的父母已經(jīng)過世,好像也沒有兄弟姊妹,到底還有什么事能讓你哭得這么肝腸寸斷!”
“你不知道!”她抽噎著。
“你來不就是要告訴我的嗎?”
“我不知道我想不想說!”
“你不說出來,害苦的是你自己!彼逯酪欢ú皇且患胀ǖ氖。“信不信?只要你不是殺了人或是搶銀行,做了和法律相違背的事,我相信我都有辦法擺平,決不會令你漏氣的!”
“你幫不上忙!
“我這輩子最厭惡聽到的就是這句話。”
“你真的做不到!”
“試試!”
方學雯抱著姑且一說的心情,她也確實需要找個人分擔,而柴世剛是個絕佳的對象,她的哥哥、姊姊這時也幫不了她,現(xiàn)在她能靠的只有自己,還有一直都關(guān)心著她的柴世剛。
聽完她的話和經(jīng)過,他立即說:“你得罪了誰?”
“他們都不太喜歡我!”
“你的人緣不該那么差。”
“我真的不知道是誰!”她狂亂的來回走著,好像在對自己說:“幾千萬的遺產(chǎn)我都不要了,我還會要那三萬塊嗎?他們怎么不想想!”
幾千萬的遺產(chǎn)?
原來方學雯的確不是普通女孩。
“我隨便一件首飾就比那三萬塊高出幾十倍的價值,
他們難道這么盲目、看不出我不可能是賊嗎?”她愈說愈無法壓抑自己的怒氣!八麄儾辉搼岩晌,我不會原諒他們的!”
“方學雯,你冷靜下來!”
“我不是賊!”
“你本來就不是!”他以激將法對她。“但是如果你把自己氣死了,那時死無對證,我看你就要背一輩子的臭名,你說劃不劃得來呢?陷害你的人正好得逞。”
她真的立刻平靜了下來。
“你的東西呢!”
“還在那里。”
“你想辭職嗎?”
“我想!我恨不得馬上辭職,但是我不能那么做,一旦我不做了,他們更可以定我的罪,真的當我是小偷!彼是沒讓憤怒沖昏了她的理智!拔視厝プ,直到時間證明我的清白,我會讓他們知道我方學雯最不重視的就是錢。”
現(xiàn)在不是查她身世的好機會,柴世剛要自己有點耐心,他一定可以知道她的一切,早晚而已。
“我必須同意你,雖然我可以為你做更好的安排!
“謝謝你!”
“隨時愿意為你服務(wù)!”他拍拍自己的肩膀。“是你不哭了,不然我還可以把肩膀借給你!
“我沒打擾你吧?”
“只是一個不太重要的會議。”他輕描淡寫。
事實上這個會議關(guān)系著幾億的合約,還有外國公司的總裁,但是他一聽到是方學雯,他哪里還顧得了會議的進行,只好讓會議暫停,生意可以再談,但是如果讓方學雯和他失之交臂,他不會原諒自己。
“我沒事了!彼赂业恼f。
“真的要回去?”
“絕對要回去!”
“我送你!
“不!我怎么來就怎么回去!彼墓麛嗪蛨詮娪衷僦噩F(xiàn)。“我早就擺脫軟弱和依賴,在我父母過世的消息傳來以后。你放心!這件事打不倒我。”
“你不必這么好,好得把所有的人都比下去!”
“再謝謝你一次!”
“我的肩膀真的隨時有空!”
“我會盡量讓自己不去借你的肩膀!”
“真令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