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嬌的尸體浮現在高雄的愛河中,據驗尸的報告,她是披人掐昏之后才丟進河里的。
消息傳回臺北,葉曼蓮和鮑綺霞終于證實下她們內心深處最害怕的恐懼。這整件事是預謀的,因為不可能有巧到這樣的地步。
兩個人的眼淚已經流干,即使她們想哭也哭不出來了,除了好友的死,現在更糟糕的是她們的安全根本不保。
“現在怎么辦?”曼蓮啞著喉嚨問!拔蚁胂乱粋就是我了!
鮑綺霞從沒想過自己會惹出那么大的風波!三條的人命,甚至會更多,“曼蓮!”她未語淚先流,整個人已經半瘋住了!岸际俏!都是因為我才會有這些事!是我害死她們的!
“綺霞,說這個都于事無補,玉嬌也死了,而她還是個游泳健將呢!”
“我去向警方坦白一切,請他們保護你!本_霞一個深呼吸!斑@件事不能再這么下去了!
“你能提出任何一個可疑的人嗎?”
綺霞痛苦萬分。“我真的不知道是誰!一點概念都沒有,只有你們三個和鐘冠達知道而已,臺灣沒有人知道。≡谖宜闹艿娜,沒有一個可能是兇手,即使兇手站在我面前,我也認不出來!
“綺霞!你真要向警方坦白一切?即使你說了,他們一樣不會有線索。”
“難道你或我就等著被殺嗎?”
葉曼蓮當然不想死,但是如果警方不相信她們的話,甚至加以渲染,豈不鬧得滿城風雨?那以后鮑綺霞還要不要做人?而且鐵定會把戴家給扯進來。
想了又想,她搖搖頭!熬_霞!不要找警方了!
“他們可以保護我們!”
“你確定?”她可沒有綺霞這么大的信心。
“你另有主意?”
她點點頭。“我想哉不得不去找‘他’了,我相信‘他’知道怎么保護我。至于你,我覺得這一陣子你最好和我一塊住,我們好有個照應!
“我并沒有那么害怕!本_霞蒼白的笑!叭齻人因為我而死,或者我應該去和他們作伴,只是我不知道自己是該上天堂還是下地獄!彼桓币曀廊鐨w的樣子,不再珍惜她的生命。
“綺霞!別說這種話!”
“我真的不怕死!”
“你死了又如何?”曼蓮責備道:“你死了就可以讓他們三個人活過來嗎?你如果死了只是讓兇手又得逞一次而已,而我不打算再讓兇手成功一次,我們必須保護我們自己!”
“我可以保護自己!彼麡O的說。
“綺霞!你——”
“曼蓮!不要擔心我。”她心意已決。“你只要把你自己照顧好就行了!
“戴修維——”
“我和他已經是兩條平行的線了。”她搖搖頭!八詈秒x我遠一點,否則我怕他也會是兇手的目標,他的命比我們值錢,可不能出半點的問題!
“他可以照顧你!”曼蓮替她焦急。
“我要自己照顧自己!
“你真的不要跟我——”
“曼蓮!”綺霞非常鎮定的聲音!澳闳绻娴膿奈,那就把你自己照顧好。我在紐約那么多年,我當的是應召女郎,我比你更清楚危險是怎么一回事,我會避開的,相信我!”
“那我們要每天聯絡一次。”
“可以。”
“我……”
“曼蓮!”綺霞抱了抱她最好的朋友!拔蚁M@一切快點過去,兇手已經殺了三個人,一定會留下一些證據的。我還是會去警局一趟,如果可能,我不會提到我當應召女郎的事!
“那你自己保重了!甭彽谋穷^一紅。
“你也是!本_霞也紅了眼眶。
一進到客廳,鮑綺霞就看到了戴修維;他正在和她的家人聊天,而她的出現使得話題立刻中斷。
她不客氣的瞪著他!澳銇磉@里做什么?”
“小霞!”她的母親出言制止!澳阍趺纯梢杂眠@種口氣和修維說話呢?”
“我和他已經——”
戴修維來到了她的身邊,他的手警告似的抓著她的手腕!鞍郑瑡!我和綺霞到房里談好了,她正在和我鬧點小脾氣!
“你們去吧!”
于是戴修維拉著不情愿的她來到她的房間,門一關上,他劈頭就問!瓣愑駤墒窃趺椿厥?”
“你沒看報紙嗎?”
“我就是看了報紙才來的!”他有些不修邊幅,不像往日那么光鮮,看來他也是為情所苦!跋仁邱R佩珍,再來是陳玉嬌,下一個是誰?你還是曼蓮?你們‘四人幫’到底做了什么?”
她坐在床上,不去看他。
“你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他對她的無動于衷大表不解。
她還是那么坐著,好像并不準備回答池的問題。只要開了頭,她就必須說完整件事;而她不希望破壞她在他心日中的最后印象,何況如果真有人要她死的話,她也只有認命了。
“頂多是一死!彼凉M不在乎的說。
他可無法再控制自己的怒意,他將她由床上拉了起來。
推到了墻壁了,他們面對面的看著彼此,他的眼睛已經冒出了火花。
“是怎么回事?”他看著她的眼睛問。
“我不知道!”她不看他。
“你不會不知道!”他才不會被她一句“不知道”就給打發了!澳阋欢ㄖ朗鞘裁丛颍瑑词植粫T休的。他既然已經殺了兩個,他不會在乎再殺兩個,難道你是在等死嗎?”
她倔強的不語。
“綺霞!我知道那天你說的是氣話,你只是要把我逼走。”他的聲音輕了,同時表情也柔了!澳阒罆l生這些事,你只是不想把我牽扯進去對不對?你不要我為你擔心,你想自己去面對一切?”
她知道戴修維不問出個結果是不會罷休的,看來她的秘密真的要公開了。
輕輕的撥開了他的手,她走到房間的另一隅!澳阏娴南胫溃俊
“我要知道所有的事!”
“你不后悔?”她記得他也問過她這句話。
“我后悔什么?”
“好吧!”事到如今,綺霞也不打算再瞞下去,說開了,她也少一樣心理負擔!坝駤珊团逭鋾朗且驗樗齻冎懒宋业倪^去,是我的過去害死她們的。如果我不和她們聯絡,地們今天還活得好好的!”
“你的過去?”他的心一沉。
“我當過應召女郎!彼龥_口而出。
戟修維目瞪口呆。
想十輩子他也不會想到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的綺霞曾經當過應召女郎?她是這么的高貴、清雅、脫俗、出塵。她居然曾經是應召女郎?可能嗎?他不敢相信她所說的。他不相信!
她就料到他會是這種反應,再下來可能有就是輕視、受騙、不值的種種感覺產生。然后他會恨她,他會恨自己,恨自己愛上過像她這樣的女人。
“綺霞!這種事不能亂講。”現在是他不敢看她。
“我的確是當過應召女郎。在紐約!”她冷靜的說:“有一年的時間!
他緩緩的讓自己面對她,好吧!就算她真的當過應召女郎,和命案又有什么關系?
她看出了他的疑問!拔以诩~約的皮條客知道我要嫁給你的事,特別由紐約來勒索我!
“他殺了佩珍和玉嬌?”
“不!他也死了。”
“他也死了?”戴修維就不懂了。
“是的!”綺霞從事件的一開始說起!暗谝淮挝医o了他三百萬,他食髓知味,第二次又再恐嚇我,但是沒有多久他就意外的酒醉失足跌下樓梯。在他死了之后,接著就是佩珍!
“這兩件事有關系嗎?”
“本來是沒有,但是在玉嬌死了之后,就很有關系了!”
她淡淡的說。
“那到底是誰做的?”
“我不知道是誰,如果我知道是誰的話,在鐘冠達死時我就會把嫌疑犯的名字告訴警方!
“‘四人幫’的其他三個都知道你的……”
“她們知道我當過應召女郎。”她替他說出。
“而玉嬌和佩珍因為這樣才被殺?”
“有可能。”
“那下一個是曼蓮了?”他低呼。
“也有可能是我!彼蛄颂虼健!拔也恢纼词质且獨⒌粑覀兯膫,還是只想殺掉知道的人?我已經向警方坦白了,他們答應替我守住這個秘密,本來我不想告訴你的,但是——”
“你怕我也被殺?”他知道她對他仍有情。
“我不希望你被殺!彼褲鉂獾母星殡[藏了起來!拔也灰儆腥魏稳艘驗槲叶馈!
“那曼蓮現在安全嗎?”他以朋友的心情去關心曼蓮。
“我可以出錢幫她請二十四小時的貼身保鏢,直到兇手抓到為止,我不希望她是下一個。已經死了三個人了,不能再加一個!
“曼蓮已經有她的辦法。”
“她可以確保自己的安全?”
“聽她的口氣是可以!”
“那你呢?”她注視著她。“你是打算等死?等兇手直接找上你?”
“戴修維!不管我怎么做,那都是我的事。你忘了我們已經解除婚約,各走各的嗎?”她一副淘金女郎的口吻。
“至少我撈到了兩百萬和一些珠寶,又沒有賠上自己,我算是大賺了!”
他沒有被它的話氣騙倒,他知道她只是在武裝自己、保護自己,她已經有心理準備承受任何的羞辱,任何的人身攻擊。
“綺霞!你為什么要當應召女郎?你有那么高的學歷和那么好的外在條件!
“貪圖享受啊!”她吊兒啷當,沒有為自己說一句好話。
“錢好賺!我只要把男人伺候得服服貼貼,錢就會源源而來。我不必朝九晚五,不必看人的臉色,而且錦衣華服,吃的是一般人吃不到的,哪里不好?”
“你不是這種人!彼降恼f。
“我是!”她急欲定自己的罪。
“那你為什么要和我解除婚約?”他問她!爸灰慵藿o我,你甚至不必張開腿就可以擁有一切!
“我說過,自由可貴!”她一笑。
“不!綺霞!我相信你一定有不得已的理由!”他非常堅持自己的看法。
“戴修維!我就是這么賤的女人,你不必替我找任何的借口!彼呀洸粚λ魏蔚南M。
“如果我說我并不在乎呢?”
“你不在乎嗎?”她立刻問。
他無法現在就說他不在乎,他沒有這么好的雅量和風度。也許要過一陣子,也許要一點時間,但是他就是無法現在說他不在乎。
她一副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表情,尖銳的笑了兩聲。
“堂堂‘戴氏企業’的獨子戴修維去娶一個當過應召女郎的女人,是會笑掉天下人的大牙,女人又不是死光了只剩我一個!”
“綺霞!不要這種口氣!”他制止她。
“我一句都沒有說錯!”她要他死心!安皇翘幣呀泬蜃屇阄,現在居然還曾經是個應召女郎!不過在我來說,一個男人和一百個男人并沒有不同,都是一樣的,戴修維!你現在知道我是怎么樣的女人了吧?”
他靜靜的看著她,不置一言。
“你可以對我死心了!”她堅強的說。
“如果我不呢?”他反問她。
“那你就是全天下最白癡的白癡!
他沒有和她舌戰下去!拔伊⒖倘ソo你安排二十四小時貼身保鏢的事!
“我不需要!”她強烈的反對。
“我說你需要!”
“戴修維!我不要你管我的事,我——”
他揮揮手,沒有聽她再說下去,自顧自的走出她的房間。他需要時間,慢慢地去消化這件事。一個和一百個對她而言真的沒有什么不同嗎?
他真的需要時間來好好的想一想。
汪品群開到一半的會議又被打斷了!但是這可是他求之不得的打擾。
葉曼蓮開門見山就是一句!澳阏f過有需要時,我可以來找你!
“我很高興你并沒有讓我等太久。”他覺得自己的心好像無法承受這么多的喜悅;他一直以為自己可能要等到頭發都白了,但是她卻這么快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上帝一定是聽到了他的祈禱。
“我想你應該知道一件事!彼谋砬榭床怀龃丝绦闹械目謶。
“什么事?”只要她來打他,他不在乎是什么事。
“我有生命危險!
“你什么?”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說我有生命危險!彼僦貜土艘淮巍!叭绻悴幌M巧下闊┑脑挘憧梢悦靼椎母嬖V我,我會另想其他的辦法。只是你說過,如果我需要你的話,我可以來向你求援!
“我才不怕什么鬼麻煩,我想知道的是你為什么有生命危險!
“我只需要你的保護,我并不想告訴你原因!”她還是有所保留。“我愿意搬去和你一塊住,不過我要有我自己的房間!
她根本沒有告訴他,他想知道的;他卻一定要知道她為什么有生命的危險。將她按進一張椅子里,他彎下腰的看著她。“曼蓮!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事情的始末,你為什么會有生命的危險?”
“我不能——”
“你必須說!”
“你知道那么多也無濟于事!”她嚷道。
即使她再頑強,他也要問出名堂!奥!這不是住不住在一起的問題,我們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的綁在一塊,我要知道原因。既然你知道你的生命有危險,那你一定知道是什么原因讓你的生命受到威脅。”
她無辜的看看他,好像在求他不要逼她;她只希望從池這里得到安全感,并不需要他了解整個狀況。
“說吧!”
“如果你逼我說,那我就不到你那里住,而且永遠不會再找你幫任何忙!”她想起身。
他將她按了回去!叭绻悴徽f的話,你休想離開這里一步!”
“你不能把我強留在這里!”
“你要不要試試看呢?”他有恃無恐。
看來這下是非說不行了,她無法和他對抗太久的。
于是她將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遍。從綺霞由紐約回來,她和戴修維相戀而論及婚嫁,到鐘冠達的勒索、恐嚇,佩珍和玉嬌的相繼死亡,她們“四人幫”的友誼和感情,直到現在她的生命受到了威脅。
“挺復雜的嘛!”他聽了之后的感想。
“我希望你聽過就算了!
“那戴修維現在還娶不娶你的朋友?”汪品群也知道“戴氏企業”,只是沒有見過戴修維本人。
“他還不知道!
“你的朋友瞞著他?”
“綺霞根本不打算嫁他了!甭徴驹谧约号笥堰@邊。
“其實這樣也好,與其嫁了不快樂,心里有個結在,不如大家都留著一個好印象!
“那她的安全……”
“我想我才是兇手的下一個目標!甭徲羞@個預感。
“老實說,我怕死,否則我就不會來找你!
“你來找我是對的!”他的手指劃過她的嘴唇。
“我不相信你現在還有這種心情!”她撥開他的手。
他站直身!拔蚁嘈拍愕纳形kU,所以我們必須好好的計劃一下,我會保證你的安全無慮。除非我死了,否則兇手是不可能碰到你的一根汗毛,我要你記住這點,跟著我你是安全的!
“你要怎么做?”
“你會配合我?”
“在合理的范圍內!彼挪辉副凰髟住
“第一,你要請長假!
“為什么?”請了假叫她成天做什么?
“你要待在我的身邊,你和你朋友都可能是兇手的目標,他很可能就是你每天見到的人之一。沒有我在你身邊,我無法放心,你必須跟著我。如果我到公司,你就到公司來!彼呀浵牒昧。
“我以什么名義和你一起去公司?”她玩味的問,挑起一邊的眉毛。
“什么名義有關系嗎?你的生命……”
“如果這次我能僥幸不死的話,我還要活下去,還要做人。我不希望人家在我的背后說我是汪品群的情婦,汪品群的新床伴!”她厲聲的控訴道:“你花名在外,我可沒有!”
他苦笑,他現在已經沒有什么“花名”了。最近大家都在猜測他是不是對女人沒興趣了?還是打算出家去當和尚,以致沒有任何他和任何女人交往的傳聞。
“那你有什么建議?”他讓她自己想。
“公司是你的!”
“那我就下一道命令,在公司里不準他們談論我們的事;真要談的話,得離開辦公室之后!”他嘔她。
“這有什么差別?”她瞪著他。
“你的命要緊,又何必去管那些人嚼什么舌根!”
“那你干脆說我們公司正和你的公司在合作一個大案子,我是派過來的專員,負責協調的工作!彼约河X得這個理由不錯。
“你覺得好就好!
“你會這么公布出去嗎?”她不太放心。
“我明天就找人貼在公布欄上!”他諷刺的說:“而且用毛筆去寫,斗大的字,行嗎?”
“我覺得好多了!
“你的家人對于你的離家有什么看法?”
“我說我被派到歐洲出差!彼缦牒昧耍B行李都已經打點妥當!拔也幌胱屗麄儞,我自己的事我可以自己負責,等兇手抓到之后,或許我會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他們!
“葉曼蓮!你是一個好女孩!彼芍缘恼f,不記得自己曾經用這句話去稱贊過任何女性,葉曼蓮真是不可多得,他絕不會讓她出一點問題。
“我已經是一個女人了!彼。
“我知道是誰讓你由女孩變成女人!”
她的脾氣又來了!巴羝啡海∥覀兿戎v好,如果我們要住在一起的話,我不希望你在我的耳邊講一些充滿性暗示或是什么無聊的話,否則我會立刻走。我是需要你幫忙,但可不是去供你消遣的!”
“我會記住的!”他已經打定主意,一旦她搬進了他家,她就休想搬走。
毫無疑問的,葉曼蓮這個汪太太是當定了。
她脫不了身了。
一走進汪品群的家,她立刻就愛上了這個地方。不只因為它的別致、現代感和豪華,而是它給人一種真正溫馨、休憩,可以是避風港的感覺。她一直覺得一個只會不停換女人的男人,品味一定也好不到哪兒去的。
但是她錯了。
汪品群的家是任伺一個人都會去希望擁有的家,她真怕到時候危機已經解除,她卻舍不得離去。
“誰負責打掃這里?”
“鐘點工人!
“你有一個很棒的家。”她忍不住的要贊美道:“遠超乎我的想像。我一直以為你這種重享受的人,會把家里弄得像賓館,但是這里的格調……”她一副愛極了的模樣。“我真希望——”她理智的沒把話說完。
“希望怎樣?”看來他的條件又有利了些,她愛他的家。
“誰幫你設計的?”她話鋒一轉。
“我自己設計的!”
“是嗎?”她明顯的懷疑口吻。
“曼蓮!”他故意板起了臉,嚴厲的模樣!皠e忘了你是客人,對主人要有最起碼的尊敬。我的格調沒那么低,多看看我的內心,不要光想我和女人的那些荒唐事!”
“你自己都說荒唐了!”她逮到他的語病。
“我——”他應該小心些的。
“你有沒有帶過女人回來這里?”她可不希望在沙發縫里或是床角邊發現女人的胸罩或是內褲。
“沒有!
“沒有?”好像他說的每一句話,她都非要打上問號不可似的。
“我睡哪里?”她很關心。
他拿著她的行李箱,帶著她來到客房,相信她也一定會喜歡。這間客房光線明亮,視野極佳,而且簡單大方,很中性化。他替她拿出了新的床單和枕頭套,告訴她一些屋里的開關、設備。
“你會住得很舒服的!
“我已經很舒服了!彼炝藗懶腰!拔也铧c都要忘廠我生命受到威脅的事!
“我保證你不會有事。”
她對他笑笑,真的很信任他。
“那你早點休息吧!”他看看表!斑@里很安全,除了警衛,我還加裝了保衛系統。我的房間就在盡頭,有事的話你可以叫我!辈皇撬麑λ龥]有興趣,也不是他成了柳下惠,而是她必須主動的走向他,他不想利用她的恐懼感來滿足自己的私欲。
“謝謝你!”她只能說這句話。
“那你早點休息了。”
她點點頭。
他對她深深的凝視了一番,然后走出客房;總有一天,她一定會被他感動,一定能了解他對她的那顆心。
汪品群走后,她開始整理她的東西。將衣服及一些私人用品分別的掛好、收好,這里是她暫時的家了。他曾提議過要她住進他家,現在她真的住進來了,為的卻是安全的理由!
洗了個澡,打開音響,她希望自己今夜不會失眠,能好好的睡上一覺。從佩珍死后,她就不曾安安穩穩的睡好過,現在汪品群就在她的附近,而且這里是一個安全的堡壘,她不必再擔心害怕了。
躺了半天,雖然心里舒坦了很多,但她始終無法真正的入睡。畢竟不是自己的家、自己的床,她翻過來又翻過去,換了很多個姿勢,但是睡神就是不來。
終于她不再和自己對抗,抓起枕頭,看看自己身上保守的睡衣,赤著腳,來到了盡頭汪品群的房間。
她輕敲了下門,等待著。
只穿著一條睡褲,光著上身,頭發微濕的汪晶群打開了房門。他顯然剛洗過澡,一股清爽的男人味,性感極了,他的身體就和她記憶中的一樣。
她有些臉紅,不知該說什么。
“你睡不著?”他很了解的樣子。
“陌生的環境!彼忉。
他做了個請進的姿勢,她也大方的走了進來。不管怎樣,他們曾有過肌膚之親,沒有什么好羞澀的。
“你可以和我一起睡。”他說。
她馬上把枕頭抱在胸前,好像在防范什么似的。
“曼蓮!只是睡在一起,單純的睡覺!”他一副被冤枉的表情!拔艺f過我不強暴女人,我也不會勉強女人。你需要睡眠,你需要安全感,我提供的只是這些,不是性!而且小姐……”他故意心有余力不足的死相!拔医裢眍^痛!
她拿起枕頭就往他身上打,打過之后就乖乖的上了他的床;她真的相信自己不會受到任何她并不想要的侵犯,汪品群是個說到就能做到的人。
他關掉房內的大燈,只留下床頭的一盞小燈,在她的身邊躺了下來。他嘴上說得輕松,但心里卻承受著莫大的煎熬;曼蓮就在他的床上,他的身邊,但是他卻什么都不能做。
原本是背對著他的曼蓮,這會卻轉過了身,面向著他。
“你會不會去娶一個當過應召女郎的女人當老婆?”
“我不知道,我只想娶你!
“正經一點!”她用她的腳輕踢了他一下,好像她和他已經是老夫老妻了。
“我真的不知道!”他從來無法去回答假設性的問題。
“你一直說要娶我,如果我告訴你說我當過應召女郎呢?”她問道。
“但是你沒有!”
“假設我有!
“可是你明明沒有那種經歷!”
“我說過你就當我曾經是!”她非常的固執。“知道之后,你還是會娶我嗎?”
他垂下眼睛看她,即使她是個殺人犯、女魔頭,他還是愛她,還是會娶她。
他點點頭!拔視!”
“是真的會還是哄我?”
“曼蓮!你到底想聽怎樣的答案?”他真拿她沒有辦法。
“如果我真的愛一個女人,打從我的心里愛起的話,那我就不會去計較她的過去。因為過去是無法改變的,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純潔得像張白紙!”
她疲倦的點點頭,算是接受他的答案。
“戴修維如果真的愛你那個朋友,我想他一定能克服所有的心理障礙。”汪品群如是想!皩^去耿耿于懷并不能幫助未來,而男女在一起最重要的是未來,過去就讓它過去……”他往下看,發現曼蓮已經睡著了。
看著她那張清純、雅致的臉,他忍不住的伸出手臂,將她擁向自己的懷里。
她嚶嚀了一聲,靠向了他,并調整了一個最舒服的位置。
有了這一刻,汪品群死而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