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紀(jì)宏和許哲夫坐在吧臺的一隅。
“你和鐘敏瑜的事怎么樣了?”
“已經(jīng)明朗化了!”
“哦?!”方紀(jì)宏不信地看著他。
“我已經(jīng)和她的先生談過。”
“他愿意退讓?!”
“當(dāng)然不肯!”他瞄了方紀(jì)宏一眼!艾F(xiàn)在就看敏瑜了!”
“她是站在你這邊嗎?”
“八成是!”
方紀(jì)宏揶揄地一笑!熬退隳銈兏锩晒Γ隳莻未來的小姨子也不太好惹!”
“敏琪不是問題!”
“得了!”方紀(jì)宏夸張地一叫。“我才無辜呢!她現(xiàn)在見了我就像見到仇人般!”
“干你什么事?”
“誰叫我是你的死黨兼好友!”
“你不理她就是了!”
“有時公事上會接觸到嘛!”
許哲夫聳聳肩,他也無可奈何。
“最近有見到鐘敏瑜嗎?”
“沒有!她說有事要處理,過一陣子再聯(lián)絡(luò)我!”
“離婚的事?”
“我希望是!”他一笑!拔椰F(xiàn)在時時刻刻都在盼這件事!”
“我看不樂觀!”方紀(jì)宏預(yù)測道:“她先生會這么輕易地和她離婚?”
“反正我是律師,有困難她自然會來找我!”
“你想得也對!”
“怎么樣?!當(dāng)不當(dāng)我的伴郎!”
“雖然是第二次了!”方紀(jì)宏嘲諷道!安贿^也義不容辭了!”
“你就是會損我!”
“逮到機會了嘛!不損白不損!”
“你什么時候定下來?”
“還早呢!”
“每條魚都舍不得放棄?”
“對啊!”方紀(jì)宏朝他眨了眨眼。“可惜嘛!”
鐘敏瑜端出了最后的一道菜,趙玲在一邊幫著擺碗筷。
馮維中和史治明相偕走到飯廳來。
“真不好意思!”史治明微紅了臉!罢f是幫你們餞行,卻變成給你們請客!”
“你何必這么見外呢?”他笑著道。
四個人陸續(xù)的就座。
“祝你們一路順風(fēng)!”史治明朝他們夫婦敬酒。
馮維中和敏瑜將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
趙玲則端起果汁!拔乙怨婢疲
馮氏夫婦又干了一杯。
“以后我們吵架可找不到和事佬了!”趙玲嘆了口氣。
“我少了個伴,日子會有多無聊啊!”
“沒那么嚴重!”她笑著道:“說不定我們很快就回來!”
“你只是安慰我而已!”
“有可能!”馮維中看著趙玲!罢f不定敏瑜想你就飛回來了!”
“真的!”
“我還想抱抱我的干兒子或是干女兒!”敏瑜為了增加話的可信程度!安蝗晃覀兛梢源騻賭!” “你們只是在安慰我這個孕婦!”“好了!老婆!你的意思好像我一點重要性也沒有?!”
“哼!”趙玲瞪了她的老公一眼。
“你們別又開始了!”馮維中笑著阻止道。
“是嘛!”敏瑜也笑著。
“不會啦!”史治明嬉皮笑臉地看著他老婆!霸袐D最大!我不敢造次!”
在大伙的一陣笑聲中,飯局開始。
酒足飯飽之后,兩個男人在客廳里聊天。
而鐘敏瑜則窩在廚房里洗碗盤,趙玲在一旁看著。
“真不要我?guī)兔??br />
“你好好地坐那就好!”她微笑著。
“飛機標(biāo)票好了嗎?”
“這些事都是維中在辦的!”
“許哲夫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沒有人告訴他!”
“可惜他沒來問我!”趙玲感慨道:“否則我一定會告訴他的!”
“你真是唯美、浪漫得過了火!”
“他太可憐了!你想他知道了以后會有多難過,說不定會追到巴黎去!”
“他又不知道去哪里找我!”
“算了!”趙玲的鼻子一哼!爸灰行,不會查不到的!”
“那我只好讓他查不到了!”她笑著說:“我巴黎的地址可不能給你!”
“敏瑜!”趙玲不依地跺了跺腳。
“騙你的啦!”
“我發(fā)誓我絕不會告訴他!”
“你這個人靠不!”
“你傷了我的心了!”趙玲低下頭,一臉的沮喪。
“趙玲!碰到你我真沒轍了!”
而在客廳的這一邊,馮維中正交代史治明一些事。
“房子的事就麻煩你幫我賣掉!”
“你們真的不回臺灣了?”
“我想不太可能回來了!”馮維中一笑!坝械脑捯仓皇嵌杉傩再|(zhì),回來看看長輩而已,不會長住的,所以干脆賣掉!”“那錢怎么處理?”
“你就匯到巴黎來給我好了!”
“好!我會做到的!”
“那就麻煩了!”
“什么話!我老婆都是敏瑜在照顧的!”
“要不是實在不能待下來,我和敏瑜是不會考慮走的!”
“因為許哲夫?!”
“你也知道?”
“趙玲和我提過一點,那男人實在是有毛!你不要理他就好了,否則報警嘛!”
“他不是這么好應(yīng)付的男人!”
“可能是你的態(tài)度不夠強硬!”
“現(xiàn)在說這個也沒用!”他嘆了口氣!胺凑f事拜托你了”
鐘敏琪手倚在窗戶上,背對著姐姐。
“真的要走?”
“你還不相信嗎?”
敏琪轉(zhuǎn)過身!澳窃S哲夫怎么辦?”
她冷冷地一笑,硬是裝出一臉的漠不關(guān)心!八皇俏业膯栴},也不是我的責(zé)任,而且不管有沒有我,他都會活下去的!”“你要當(dāng)面告訴他嗎?”
“不!”她搖搖頭!拔液退豢赡茉僖娒媪!”
“為什么?”敏琪存心刺傷她姐姐。“怕自己到時會改變主意,不想走了?”她聳聳肩,自己也沒有答案。
“你要我謝你嗎?”
“敏琪!你不要這樣話中有話!”
“可是我是真的想謝你!”
“不必!”
“你是真的想去或只為了逃避這一切?”
“都有!”她坦白道:“而且最重要的是把我們的姐妹之情還給你!”
“你不必如此!”
“我是不必如此!”她潤了潤唇,眼睛無神,說話也顯得有氣無力。“不過我想這么做,許哲夫雖然幫我走出了韓恒所留下來的陰影,不過我并不愛他,也許只是有點喜歡而已!”
“他可不這么想!”
“總之我打算從現(xiàn)在開始,好好地為自己而活,活得像我自己!”
鐘敏琪點點頭,算是接受了她的答案。
“不過我還是要勸你,趁早對他死心吧!”
“如果能的話,我早就去做了!”
“你打算等他一輩子?”
“我不知道!”
“你這樣太不值得了!”
“在沒有碰到比他更好的男人前,我也只有賭下去了!”
敏琪一臉的無奈。
“好吧!這是你自己一生的事!”
“謝謝你!”敏琪露出一個若有似無的笑。
“幫我好好的照顧爸、媽!彼。
“放心!我會的!”
“我會回來喝你的喜酒!
“不管我嫁的人是誰?!”
“不管你嫁的人是誰!”她承諾道。
“好!我會記住的!”
許哲夫看著表,臉上焦慮不安。
鐘敏琪推開玻璃門,筆直的走到許哲夫的面前。她坐下!耙馔獍!”
“是很意外!”他一笑!澳憬憬隳?”
她故意低頭看了下手表!皯(yīng)該在去香港的途中!
他的臉色一變,心中有不祥的預(yù)感。
“你怎么不問了?”
“她去香港干嘛?”他呆證地問道。
“去那里轉(zhuǎn)機到法國。”
“一個人?”
“和我姐夫!
他像失神般一下子說不出話。
她有點同情地看著他,但又掩飾不住自己的憤怒。
“那她昨天約我見面……”
“就是要我來通知你的!”
“她為什么要去?”他問著她也自問著!皼]有道理。
“問你自己!”
“還有你!”他回過神,冷冷地看著她!澳惚频盟坏貌蛔摺!
“你不要惡人先告狀!”
“為什么你不能對我死心?”他百思不解道:“我已經(jīng)向你說得很清楚了!我很高興有你這個小姨子,沒有其他的可能!”
“我也告訴過你我已經(jīng)有姐夫了!”她吼他道。許哲夫略垂下頭,心中五味雜陳,若此刻敏瑜站在他的面前,他一定會狠狠地給她一頓教訓(xùn),她怎可如此的對待他!
“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問她什么時候回來?”“你不是已經(jīng)打算告訴我了嗎?”他嘲諷地一笑。
“對!在你死心前她都不會回來!”
“我一輩子不死心?”
“那她一輩子就都不會回來!”
他斜睨地看了她一眼!笆鞘裁醋屇阋詾槲視佬牡?”
“那你又能怎樣?追到法國?”
“有可能!”
“你找到她又如何?”敏琪咬著唇,嘆了口氣!澳阋詾樗龝䴙榱四愣x開她先生嗎?”
“她會的!”
“你自己身為律師,何苦去破壞別人的家庭!”
“這是我的事!”
她目光冰冷,試著做最后的努力。“她已經(jīng)懷孕了!”
“我不信!”他訝異地看著她。
鐘敏琪心虛的不敢看他!笆钦娴!她昨天晚上告訴我的!”
“好吧!就算是真的!彼届o地聳聳肩。“我會視如己出!”
“許哲夫!”她崩潰地大笑著。“我到底是哪一點比不上我姐姐?我們是同一個父母生的,差別真的這么大嗎?”
“感覺是無法比較的!”
“你在搪塞我!”
“鐘敏琪!你也漂亮、獨立、干練,你可以做一個賢妻良母,甚至你比敏瑜還強,還能幫助一個男人,可是你不是我要的!”她握緊了拳頭,像恨不得殺了他般。
“你恨我也沒用,我無法廉價出售我的感情!”
“許哲夫!有有我在一天,我姐姐永遠不會跟你!”
她詭異地一笑!安灰雎粤擞H情的力量,它可比你的愛情管用多了!”
他點點頭,算是贊成她的話。
“你還是放棄吧!”
許哲夫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百元鈔票,往桌上一扔。
“也許吧!”他起身!拔乙餐瑯拥乃湍氵@一句話。”
“我不會放棄的!”她朝他喊道。
“那是你的事!”他頭也不回地走掉。
鐘敏琪趴在桌上,不知該哭或是大笑。
許哲夫打著趙玲家的門鈴。
趙玲懶懶地將門打開,一見是他,她馬上本能地想關(guān)上門。
他用手撐著門!鞍萃心!”
她的心一軟!拔沂裁炊疾恢!”
“我只要她的地址!
“你去問敏琪好了!”她推托道:“我還沒有接到她的信!
“趙小姐!你……”
“史太太!”她糾正道。
“史太太!我不習(xí)慣開口求人,請你告訴我好嗎?”
“許哲夫!我先生快下班了,他的脾氣可不太好,你快走吧!”
他站在原地,一點也沒有走的意思!
“我真的不能告訴你!”
“我以為你能諒解我的心情!
“諒解是一回事,你已經(jīng)把她逼到法國了,你還想怎么樣?”
“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補償她!彼q豫了下。
“史太太!就幫我這一次忙,我不會再來打擾你的!”
她的回答則是轉(zhuǎn)身走到玄關(guān)處的一張桌子上,拿起—了一封信,遞給了他!爸x謝你!”他喜形于色。
“我不知道自己做對了沒有,我只是希望敏瑜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我會努力的!”
“方紀(jì)宏?!”鐘敏琪拿著話筒!拔沂晴娒翮!”
“嗨!你好!我都以為你不會理我了!
“許哲夫呢?聽說他請了長假!
“對!他昨天搭機到法國去了!”
“什么?!”
鐘敏琪拿著話筒的手垂下,又是笑又是淚的嚎啕大哭了起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