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堅,你沒有資格和我說這些!”她困擾不已,他真的給她帶來了嚴重的困擾。
“我愛你!”
“你——”她整個。人一楞。
“如果我能克制自己,如果我能壓抑這份感情,我又何必和自己過不去,找自己的麻煩?我不是不知道你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但我真的愛你!鄙驁圆辉儆腥魏蔚谋A!拔覑勰惆!”
“不行!不要!不可以2”她飛快的說:“這是不對的,不應該發(fā)生的!
“但發(fā)生了!彼行o奈、苦澀、認命的笑。“該發(fā)生的事總會發(fā)生,能怎么辦?你告訴我。№f莉,如果你有更好的辦法,你來告訴我。∥艺娴牟恢涝撛趺崔k,只知道我愛你!”
“不……”她拼命抗拒這份情感。
“來不及了。”
韋莉并沒有喜悅的感覺,她突然覺得好絕望。
聽到門鈴聲,馬欣妮抓起枕頭捂著耳朵,她不知道現(xiàn)在幾點,但她只想睡,只想好好的睡個夠,哪怕天塌下來了都沒有她的事。
她好累,累得她覺得自己可以沉睡上一百年她的王子才能把她給吻醒。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王子了。
那是神話。
不然就是童話。
必須等
她知道自己并不老,至少沒有韋莉和那個男人老他們居然可以神采奕奕的由早上五、六點玩到半夜一點,是什么力量支撐他們的?
昨天一天,馬欣妮找了地方換了四、五套的衣服,她不能讓他們發(fā)現(xiàn)到自己被跟蹤,所以又是海灘裝,又是長裙,又是熱褲,又是休閑服……如果她只有十八歲。她會鼓勵自己去考演藝訓練班。
或者是她該辭職,找個可以坐在辦公室里吹冷氣的工作。
像昨天,吹海風、曬太陽混了一早上,然后又在會令她打瞌睡的畫廊里吹了一下午的冷氣,忽冷忽熱的叫她直打噴嚏,晚上又上了陽明山喂蚊子,幸好最后到了一家格調(diào)不錯的咖啡屋,讓她好好的休息了一會,否則她真的會癱掉,真的!
但還有——件令她有些意興闌珊的事,也是真正叫她提不起勁的事。
韋莉是不是有了愛人?
韋莉是不是真的背著丈夫有了二心?
馬欣妮不可能知道昨天一整天他們都談了些什么,她只知道他們很快樂,臉上的笑容不斷,如果只是普通朋友,有那么多話好說嗎?而且這個男人是上次在畫廊出現(xiàn)的那個男人,他們應該認識不久的。
這報告要怎么寫?
要讓鐘先生知道嗎?
馬欣妮是高興在韋莉的臉上看到了笑容,但她畢竟是個已婚女人,如果她對婚姻不滿,她該離了婚之后再找尋自己的第二個春天,不是在她還是別人老婆的時候。
女人啊!
總是順著感覺行事,不考慮實際狀況。
或許下一步馬欣妮該去認識韋莉,只要和她交上朋友,她必然可以知道她的一些秘密,她心里所想的事,但這個方法是不是太卑鄙了些,而且萬一她和她真的成了好友,她還能客觀嗎?
門鈴聲持續(xù)著,馬欣妮真想叫外面的人滾蛋,她什么都不需要,只想好好的睡一覺。不過事與愿違。
終于,她將枕頭來到客廳。
一副要殺人的模樣,沖出臥室
她想也不想的拉開大門,見到的是正要轉(zhuǎn)身離去的韋軍,到了嘴邊的一些粗魯?shù)脑捯捕加餐塘嘶厝ァ?br />
“你在?”
“那不然你現(xiàn)在見到的是什么?”她的口氣有些火爆的說。
“你還在睡?”
“我……”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T恤和短褲、赤足,她順·了順頭發(fā)。“我昨天寫稿寫到很晚,所以……通常在大半夜比較有靈感!
“我了解!彼f,偷瞄著她的身后。
“你有事嗎?”
“我……到這附近辦事情、拜訪客戶,順便來看看你,方便嗎?”他故作客氣的問。
“方便什么?”
“進去坐坐!
“當然!奔热灰呀(jīng)醒了,她又怎么好意思把他拒于門外?!何況他既沒收她的傭金,又沒有讓她請到一頓飯,如果再不請他進來喝杯咖啡或什么飲料的,那她未免太不上韋軍走了進來,打量了下她的布置。她顯然是個喜歡
綠色植物的人,屋子里花花草草的,好多的小盆栽,也顯得綠意盎然,看得出她是一個心思很巧的女孩,只是他為什么沒有看到稿紙呢?
“你都在哪創(chuàng)作?”他忍不住的問。
“創(chuàng)作?”她——瞼的納悶,隨即意會過來。“我……是在。”
“沒有看到稿紙。俊
“我……”現(xiàn)在是一個坦白的機會,她應該把實情告訴他,她不是什么寫小說的,她是在征信社上班,專門負責查外遇的,但她說不出口,她就是沒有這個勇氣!拔沂掌饋砹!
他接受了她的說辭,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四周的打量著,好像希望能在她的屋里逮到男人似的,他的表情有些曖昧,有些保留。
“我沒有打擾什么吧?”他故意問。
“打擾什么?”
“你和你‘要好’的男朋友!彼谒囆g(shù)沙發(fā)上坐下,一瞼的平靜。
“其實……”這個她可以坦白,她也決定少撒一點謊。
“沒有這個人!
“沒有?”他心中一喜。
“我也不知道當時為什么會說有,可能是……怕自己碰到壞男人吧!”她解釋。
“我像‘壞男人’?”他氣結(jié)。
“壞男人會寫在臉上嗎?”她機智的反擊,隨后拿起一罐她放在電視機上的啤酒罐,丟給了他。“我小心一點總沒有錯,誰叫我自己一個人住嘛,我沒講我已經(jīng)訂婚就不錯了。”
他不在乎她所持的理由是什么,他只知道她沒有“要好”的男朋友,她是自由身,而這使他的心情好極了,他很慶幸自己跑了這一趟,很高興自己等到她開了門,否則這一錯過的話……
“你在笑什么?”她問,偏著頭。
“我在笑嗎?”
“你笑得好賊!”她不客氣的說。
“我倒沒有這種感覺。”他拉開啤酒罐的拉環(huán),開心的喝著。
馬欣妮不知道這一招認是不是會引來他的追求。他想追求她嗎?如果他知道她在工作上的事騙了他……有時“善意的謊言”是該堅持的。
見她打了個哈欠,他的目光溫柔多了。
“寫作要靠天賦、才氣再加上一點運氣,你現(xiàn)在年輕,還能熬個幾年,如果再過個幾年……”他頓了下!澳銢]有想過找一個固定薪水的工作嗎?以你的能力,那應該不是難事!
“我是想過!彼蛏唠S棍上!霸賹憘半年,如果再沒有成績,我會改行!
“我的中介公司永遠歡迎你!彼麩崆械恼f。
“你沒搞錯?”
“你有好口才!
“但我對賣房子沒有興趣!
想他的誠心被糟蹋。
“興趣可以培養(yǎng)。”
“豬會飛嗎?”
“你不該打這種比方!
她不想進他的公司,更不
“我知道,但我的意思是一樣的。”她又打了個哈欠,一副很困的樣子。
本來他想約她出去的,但是看她這副模樣,他心生憐愛的寧可讓她多睡一些,反正來日方長。他們有的是機會,他原先擔心的障礙沒了。
“不打擾你的睡眠,我晚上再來接你!彼行┟畹目谖恰
“接我?”她答應了他什么嗎?
“去吃飯!
“我答應要和你去吃飯了嗎?”
“你可以現(xiàn)在答應!彼行┌詺獾。
她原本要拒絕,但想到她還欠他一頓飯,而且她也需要好好的松懈一下,她不信韋莉今晚還會有“約會”,她決定放自己一個假,沒有盯梢、沒有壓力,只是一頓飯,一頓簡單的晚餐。
“我答應。”
這真的比成交一筆生意或是公司業(yè)績蒸蒸日上還叫他高興,他和上百個女人吃過飯,什么類型的女人都有,但是馬欣妮的點頭卻令他興奮,莫非這就是愛?這就是“投緣”?
韋莉發(fā)現(xiàn)到自己的哥哥突然變得很“年輕”、很“春風”,好像很愉快、很滿足的模樣,她知道他的生意做得不錯,但這似乎不是他如此“幸!钡脑,稍微敏感一點的人可以感覺出他是在戀愛了。
她羨慕她哥哥,這年頭的男人似乎都特別的冷靜、特別的理性,愛情就像是神話,可遇不可求,如果她哥真的戀愛了的話……
她祝福他。
至于她自己……
正要出門和馬欣妮去看晚場電影的韋軍聽到了妹妹的嘆息聲,他不由得停下腳步,反正時間還來得及,永遠不忘關心自己的妹妹。
“小莉,我很久沒聽到你的笑聲了!彼谏嘲l(fā)上坐下,“我的笑聲不好聽,而且我一向是沉默的微笑。”她強“你剛剛在嘆氣。”
“有嗎?”她可不想破壞她哥哥的好心情!拔沂窃诖蚝乔,或許我真的該找個工作,成天無所事事的,實在是社會的一大浪費,虧我還念了四年的大學,比一個高中生還不如!
“你可以到鐘其弘的公司去幫他啊!”
“他不需要我!表f莉一語雙關。
“他什么時候回來?” “后天。”
“你們——”
“哥,聊你吧,如果我沒有料錯,你是不是在談戀愛了?”
韋莉有些興奮的語氣。 ,
“談戀愛?那是青少年用的詞。”韋軍雖然是揶揄的口氣,但是臉上的神采飛揚。
“好,你是不是遇到了你心目中的‘白雪公主’?”韋莉也可以很幽默。
“或許吧!”
“或許?”
“這個女孩子和我很談得來,而且使我想一次又一次的約她、見她,你知道這是很難得的事嗎?有很多女人,我甚至不想再見到她們第二次,避之唯恐不及,這個女孩不同!表f軍的語氣很甜蜜。
“那她的魅力不小,做什么的?”韋莉好奇,不只是她
哥關心她,她也很關心她的哥哥,而且照她哥這么說來,這個女孩有可能成為她的嫂子。
“寫小說的。”
“寫小說?寫哪一種小說?”
“我不知道,沒有問!彼Φ貌[了眼。
原來是寫小說的,那至少表示她與一般的女孩不同,能寫書,想必有豐富的聯(lián)想力和敏銳的感覺,才能吃那行飯。
韋莉知道她哥受不了瞄袋空無一物,愛慕虛榮的女人。
“哥,什么時候可以見到這位小說家?”韋莉很熱中的口氣。
“還早,而且別稱呼她什么小說家,她還是在起步的階段,一本書都還沒有完成,但是我相信她做得到,她有個古靈精怪的腦子。”他的語氣充滿了愛憐。
就是這種感覺。
韋莉知道鐘其弘對她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即使在新婚時。他也只當她是一個妻子,沒有輕憐蜜愛,現(xiàn)在更別說了,他們只是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而這對陌生人甚至沒有天天見到面。
“小莉,上次我勸過你很多,過?”
“哥,沒有什么好想的!”
你到底有沒有好好的想
“同樣是女人,你知道小馬比你開心多少嗎?”他說出了他對馬欣妮的膩稱。
“小馬?”韋莉失笑。“那個小說家?”
“她大聲的笑,大聲的叫,大聲的咒罵,我覺得她活得好有勁、好健康,而且對生活充滿了熱愛,吃路邊攤她樂,吃五星級大飯店的自助餐她也一派平常,什么都能接受,什么都能用心享受。”韋軍愈說愈發(fā)現(xiàn)到馬欣妮居然有那么多優(yōu)點。
“她這么出色,哥,你可別錯過了!”韋莉替自己哥哥高興。
“八字還沒有一撇呢!”
“哥,我知道你是‘女性殺手’!”
“現(xiàn)在談結(jié)果還太早,我想她也沒有這個意思,現(xiàn)代男女人全都怕束縛、責任,大家都不想太早失去自由,而且幸福、快樂的婚姻好像愈來愈不可能,愈來愈像神話,所以不急,我覺得有個愉快的過程比較重要!表f軍覺得如果操之過急,反而壞事。
“沒有錯,像我……”一想到自己當年的匆促、憤怒、灰心,是她害了自己的。
“小莉,解決事情的方法很多,上次——”
“哥,你要遲到了!彼叽僦,和她哥哥一比,她的“境遇”可夠慘的了。
“反正她在家等我,無所謂。”
“不管在哪等,女孩子都怕等人,尤其是等自己的男朋友,相信我,這是經(jīng)驗之談,你快去吧!”韋莉不想因為自
己而害哥哥遲到。
“你要不要一起去?”
“當電燈泡?”
“只是看電影。”
“不了。”她笑著拒絕。“兩個人剛好,三個人就太擠了,有些熱鬧是不可能湊的!”
韋軍知道自己再多勸也沒有用,小莉是個死心眼,有時候固執(zhí)得叫人受不了,明知道可以不必那么苦,但依然閉著眼的硬撐,難道她不知道她只是在浪費她的青春嗎?不值得的!
一點也不值得!
看完電影,馬欣妮嚷著要吃消夜,于是韋軍把車開到了晴光市場附近的夜市。這里由于鄰近林森北路,熱鬧、吵雜。像個不夜城,而且什么口味都有,幾乎營業(yè)到凌晨的三、四點,多晚來都有得吃。
點了米粉湯,切幾盤小菜,他們兩個人就可以吃得津津有味,心情愉快。
馬欣妮早忘了韋軍和韋莉可能有關系的那個疑問,這兩個人的個性南轅北轍,應該是搭不到一塊,她不必自己嚇自己。
經(jīng)過相處,她發(fā)現(xiàn)韋軍實在是個不錯的男人,大方、直接、不拖泥帶水,既不裝模作樣,也不會以大眾情人自居,事業(yè)有成,但是沒有自大、炫耀的心理,對女性很尊重,很難得。
她發(fā)現(xiàn)自己對他欣賞和喜歡的程度與日俱增,如果再這么下去,說不定……
說不定她會愛上他。
一想到這個“愛”,她不禁有些燥熱,瞼也微微的泛紅,現(xiàn)在的人還講這個“愛”字嗎?
“熱嗎?”他突然問。
像秘密被看穿般,她的瞼更紅了,她只好點點頭掩飾過去。
“一會再帶你去吃冰!
“你想把我撐死嗎?”
“你不是很能吃?”
“再能吃也只有一個胃!
“好心沒好報!
她給了他一個衛(wèi)生眼當是回答。她其實也想吃,但是睡前最好別吃太多的東西,否則熱量轉(zhuǎn)變?yōu)橹,想減肥時可就苦了。
“不過少吃一點也是對的,不然以后你老公光是養(yǎng)你、喂飽你就得花一大筆錢!彼室庹f。
“丈夫養(yǎng)老婆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誰說的?不是男女平等的嗎?為什么一定要丈夫養(yǎng)老婆?不是做老婆的養(yǎng)丈夫?”他替男人叫屈,享權(quán)利時,男女就要平等,盡義務時,男女就不一定要平等,男人其實很可悲、很委屈的。
“要老婆養(yǎng)的男人,干脆搭個計程車到關渡大橋上,然后閉著眼的往下跳,”她有些刻薄的說。
“不是平等嗎?”他力爭。
“少抬杠了,這個永遠不可能平等!彼行┌缘赖恼f。
“你的小說中都是闡揚這種論調(diào)嗎?”
一說到“她的小說”,她的內(nèi)疚感和罪惡感就油然而生。
以他們目前相處的投契情況看來,她不該再欺騙,他也說過自己最恨別人騙他。但她謊已經(jīng)撒得這么深,叫她怎么圓謊?
“我的小說……不一樣,在書中……我非常的提倡‘男女平等’!彼S口胡說。
“那現(xiàn)實生活中你為什么不身體力行?”
“韋軍,小說是小說,生活是生活,怎么可以混為一談呢?”她看過不少小說,那些言情小說里的有些情節(jié)是神話,真實生活中無法出現(xiàn)的。
“所以你腦子里想的,你下筆所寫的,和你真實的生活有一段距離?”沉思了一會后他問。
“當然。”她有些不自然。
“那真實的你到底是怎么樣的女人呢?”
“你到現(xiàn)在還沒數(shù)?”
“我當然沒有你那么了解你自己。”
“我……”放下筷子。“我是個頗獨立的人,相信凡事靠自己,其實剛才說什么要老公養(yǎng)的話是和你抬杠的,我覺得即使結(jié)了婚,女人還是要靠自己,不能一點能力或憂患意識都沒有,靠自己最可靠。”
“你覺得靠男人不行?”韋軍覺得她的思想非常的“女性主義!
“靠男人?”她哈哈一笑。“現(xiàn)在有幾個男人可以讓做老婆的靠?”
“小馬!”他有些不悅,為所有“不可靠”的男人不悅。
“你骨子里對男人的評價很低哦,你是不是吃過什么男人的虧?好男人不是沒有,愿為妻子、孩子、家庭做牛做馬的男人不是沒有!”
“在哪里?”她一副很驚奇的問。
“你……”他忍不住的咬牙切齒!澳阋罨畹陌盐覛馑绬幔俊
“我只是不知道現(xiàn)在真還有這種男人。”
“娶到你的男人會很苦、很倒楣!”他說出氣話。
“放心啦!你不會那么倒楣!”她瞅著他,充滿了挑戰(zhàn)的意味在。
韋軍知道自己失言了,但是他實在很氣。他知道有些男人真的很爛,真的是豬狗不如,非但照頤不了女人。甚至還折磨女人,但不是每個男人都如此啊!她實在不該那么主觀。“如果我愿意倒楣呢?”他心干氣和的說,想要挽回自己的失言。
“我也不愿意!”她很臭屁、很傲的說。
“我決不會讓你養(yǎng)我!”他挖苦她道,替男人扳回一點的面子。
“我知道你不會,但我嫁人有一個宗旨。”她故意一副很正經(jīng)八百的樣子。“我要嫁的是平凡、普通、別的女人不會看第二眼的男人,嫁這種男人才能保證婚姻可以少一些風浪!
“你怕老公出軌?”他笑笑。
“有哪個女人不怕的?”她是還沒有結(jié)婚,但是看多了也聽多了,現(xiàn)在要找不出軌的男人,簡直是風毛麟角,稀罕到家了。
“我不會!
她忍著笑,然后一個冷哼,不予置評。以韋軍的條件,即使他有心當個好丈夫,沒有外遇、出軌的心,但她相信會有“致命的吸引力”找上他,而他在對方是自己送上門的情況下,拒絕的機率會多大呢?
“小馬,你真的很可惡!彼麆偛胚吃得很爽,現(xiàn)在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誰叫你說的話離譜了!彼膊桓适救酢
“我結(jié)婚以后當個不外遇、不出軌的好丈夫不行嗎?”他憤怒。
“笑話!”
“已婚女人就不會外遇嗎?所有的女人都是賢妻良母,都守婦道?你真是偏見太深了,誰娶到你——”他被傷害了,所以本能的反擊。
“你已經(jīng)說過了!
“吃飽沒?”他掏出皮夾要付帳。
“不是還要吃冰嗎?”
“你不是只有一個胃嗎?”
馬欣妮知道他生氣了,但她也不是很高興,一談到男女之間的問題,本來就各有各的立場,她的那些論調(diào)也沒有什么錯啊,是他沒有風度,如果他能對她的話一笑置之,那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嗎?
但他沒有。
其實也好,如果真這樣不了了之的話,那她就不必去擔心她的謊言有被揭穿的一天。
只是……
只是她為什么滿心的悵然呢?
還有遺憾。
沈堅知道這會正下著雨,雖然不是傾盆大雨,但還足可以把人淋濕,他沒有帶傘,也沒有想到就近去買把傘,他就站在韋莉家前不遠的一棵小樹下,他沒有去摁她家的電鈴,不想給她任何的困擾。
他只是等。
如果她會出門,那么他們自然可以見到,如果她不出門,那他就這么的等下去。
該走時……他會走。
每次一想到鐘其敏,想到她交代給他的任務,他就不知道是該恨她好,還是感激她,她來過幾次的電話,想知道事情的發(fā)展,但全被他搪塞掉。
和鐘其敏的任務無關,他知道他對韋莉是出于自己的一片真心,但她的丈夫呢?
韋莉會離婚嗎?
她肯離婚嗎?
只要韋莉和鐘其弘離婚,他愿意立刻娶她,他會做她希望他去做的事,為了給她溫飽,他甚至愿意回過頭去再去學醫(yī)。雖然他和韋莉只有三次的接觸,但他知道她就是他要找的那個女孩。
一個可以和他過一輩子的女人。
像是要感應他的心思似的,拿了一把雨傘的韋莉走出了家門。她穿著簡便,腳上是一雙涼鞋,沒有要走遠的打算。
韋莉很快的就發(fā)現(xiàn)站在樹下的沈堅,他沒有打傘,沒有遮雨的工具,他只是一瞼悠閑地在那站著。
她沒有多想的就跑向他,即使他已經(jīng)全身濕了,她還是將傘撐在了他的頭頂上。
“你瘋了嗎?”她壓低音量。
“為你而瘋!
“你需要去看精神科的大夫!”
“你就是最好的大夫!
如果是在煽情的電影或是連續(xù)剛中聽到這樣的話。韋莉一定會找垃圾桶吐,但是由沈堅的口中說出這些話,她非但沒有一點惡心的感覺,反而……反而很感動,很想陪他淋雨。
真是相見恨晚,如果他早一點出現(xiàn)……那真是打死她都不會嫁給鐘其弘。
“沈堅,你何苦呢?”她鼻頭一紅。
“值得的!”他一個無悔的笑。
她搖頭,拼命的搖頭,不該是這樣,以他的條件,他絕對可以找到比她更好的女人,一個沒有結(jié)過婚的女人,她……花在她身上的時間和心血絕對是什么都無法回收的,他不懂嗎?
“沈堅,不值得!”
“離婚吧!”他出驚人之語。
“不!”她本能的說。
“這個婚姻還有存在的價值嗎?”
“我……不能離婚!
“你在等什么?”他憤怒。
“不能——”
“你以為你丈夫在大陸會守身如玉嗎?”不是沈堅造謠,也不是他惡毒,以他們的婚姻狀況,鐘其弘不可能還傻得講什么忠貞,而且大陸的女人并不比臺灣的女人差到哪。
“你閉嘴。”她也知道不可能,但是只要其弘不公開化,她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有什么好認真的,她不在乎啊!
“你這個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了,你還留著干嘛?”沈堅不再客氣,他不要再浪費時間。“為了鐘太太這個頭銜?還是你喜歡有個保護殼,一旦你是結(jié)過婚的女人,風風雨雨就找不上你?”
她轉(zhuǎn)身欲走,沒有勇氣再聽。
他拉住了她,把雨傘打掉!澳阋颖艿绞裁磿r候?打算就這樣把自己的一生毀掉嗎?”
她閉緊了她的唇。
“我可以給你一個避風港,我可以給你一個棲息處,只要你——”
“不要再說了!”她捂著耳朵。
“我可以一直追求你,我可以耐心的等你,但是為什么要浪費掉兩個人的生命呢?韋莉,人生并不長啊!”他感慨的說。
“你走……”她虛弱道。
“我可以現(xiàn)在走,但是還是會再回來,你以為我會就這樣死心?”他把話挑明了。
“不可能的啊!”
“離婚不可能?”他抓著她的手腕!笆裁磿r代了?你知道每年有多少對的夫婦鬧離婚嗎?你怕什么?家族的壓力?輿論的壓力?韋莉,你自己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你懂不懂!”
她知道自己濕了,但是臉上的濕意可不全是雨水,她自己清楚。
“你還愛他?”沈堅問道。
“不……”
“你有把柄落在他手中?”
“什么都沒有。”
“那你遲疑什么?”他不懂!笆裁醋屇懔魬?什么叫你這么割舍不下?”
“離了婚又如何?”她掙脫他的手,朝他吼著!昂湍阍谝黄鹁鸵欢ūWC幸福嗎?就一定會有快樂嗎?我為什么要冒險?為什么要拿自己的未來去和一份未知的感情賭?如果我輸了呢?”
“什么樣的結(jié)果都比你現(xiàn)在的情形好!”他很狂妄的說“難道你等著被拋棄?”
“這婚姻是我自己選的,我要——”
他一副無法理解的表情。“所以即使你明知道自己是錯的,你也要一直錯下去?這算什么?懲罰你自己的無知和盲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