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杜艾蒂親切、熱情的招呼。
曾不凡立刻垂下頭,不敢看她,更不敢看她身上那襲若隱若現(xiàn)的薄紗睡衣。他不知道一個正常的女人會穿成這樣來等送貨的人?她不怕被心懷邪念的人給欺負(fù)嗎?還是她天性如此?時代真的變了。
女人真的變了。
杜艾蒂不知道現(xiàn)代還有會瞼紅的男人,但是眼前這個男人只消她看一眼,一眼就知道他是什么類型的男人,像他這種男人真的快絕種了。
她是個寡婦,如果要說起她丈夫的死因,她真不知道是該冷笑,還是一掬傷心之淚。
她丈夫是死在他情婦的床上,原因是心臟衰竭,這結(jié)果曾跌破很多人的眼鏡。
有些丈夫偷腥把嘴抹干凈。
有些丈夫外遇會弄得神不知鬼不覺。
有些丈夫拈花惹草起來很高竿。
但是死在情婦的床上……
所以杜艾蒂恨透了花心、風(fēng)流的男人,她繼承了一筆遺產(chǎn),也想要再婚,但這一次,她一定要找一個老實(shí)、忠厚、不會外遇、不會走私,對婚姻和妻子會完全忠實(shí)的男人,她要找這樣的男人。
眼前的這個男人如果未婚,那……
“一共……一共是一千五百四十六元!痹环驳椭^,對著地面說。
“要不要進(jìn)來坐一會?”她熱情的說。
“不!”他猛的抬起頭。
“你應(yīng)該看得出來,我身上已經(jīng)沒有地方可以放錢了!彼龘Q了一個撩人的姿勢,再白癡的人也看得出除了這黑紗睡衣,她是……身無寸縷!拔业取!彼岩暰轉(zhuǎn)開。
“你不幫我把東西拿進(jìn)去嗎?”
“我——”
“太重了!彼龐扇醯穆曇簟
“我……沒有人可以幫你拿嗎?我……我還有事!”他隨便捏造了個借口!拔要(dú)居!彼坪跤惺裁窗凳镜囊馕吨。
曾不凡不敢呻吟出聲,他不知道這女人所說和所暗示的種種算不算性挑逗,她似乎一點(diǎn)都不怕他會臨時起什么歹念嗎?好像吃定了他似的,難道他是一個看起來如此安全的男人嗎?“我叫杜艾蒂,你尊姓大名?”
曾不凡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報(bào)上大名,這女人太主動、太前衛(wèi)了,叫他害怕。他承認(rèn),他承認(rèn)自己不是她的對手,他甚至可以連錢都不要,他只想快點(diǎn)走,快點(diǎn)脫身,杜艾蒂是個可怕的女人。
他應(yīng)付不來。
“你怕我吃了你嗎?你怕我是什么變態(tài)狂或是虎姑婆嗎?”她故意激他。
“不……我——”
“那請進(jìn)。 彼岄_了身。
硬著頭皮,壯著膽子,他扛起那箱日用品走進(jìn)她的屋子里。
她把屋子布置得就像有個獨(dú)居女人所住的地方。粉紅色系、浪漫的窗簾、非常個人化的家具和擺飾,整個屋子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味,他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用心,難不成,難不成她想引誘……
“要喝點(diǎn)什么?”她走到客廳一隅的小吧臺,拿出了杯子和酒,一副打算留下他,不準(zhǔn)備讓他立刻走掉的樣子,她還拿出裝冰塊的冰桶。
“我要錢!
“錢……哦!”她拍拍腦袋!耙磺灏偎氖,對不對啊?”
他點(diǎn)點(diǎn)頭,只想拿錢走人,甚至不拿錢都行。但是她已經(jīng)倒好了兩杯酒,而且端到了他的面前。她一副風(fēng)度高雅,儀態(tài)萬千的貴婦狀,將酒遞給了他,并且看著他的反應(yīng)!拔也粫取!彼行┟銖(qiáng)狀。
“現(xiàn)在沒有不會喝酒的男人!
“我酒量不好!
“你怕我灌醉你嗎?”
“杜小姐——”
“叫我艾蒂,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
“我叫……曾不凡!彼行┎蛔栽诘谋砬椤!拔冶仨氁吡恕
“曾不凡……‘不凡’……”她給了他——個媚笑。
“好名字,和你的人一樣,一個不平凡的男人,我喜歡你,我喜歡你的名字!”他開始冒汗,開始站立難安,不著痕跡的往門邊移,他打算如果情況不妙的話,他要奪門而出。他是不怕她“強(qiáng)奸”他或是“非禮”他,但是他怕她和他糾纏不清,和他沒完沒了的。杜艾蒂不是不知道他的舉動,她也往門邊移,必要時好攔住他。
“杜小姐,我……錢………我真的………真的得走了!”他真的起了雞皮疙瘩!霸环,你結(jié)婚了嗎?”
“我……”他想說有,但是他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
“沒有。”
“沒有……”杜艾蒂笑得花枝亂顫,笑得滿面春風(fēng),一切正如她的意。“那女朋友呢?你有女朋友嗎?”見他一副不知如何啟齒的模樣,她笑得魚尾紋都跑出來了!皼]有是不是?”
“我——”
“你干日有什么嗜好嗎?”她絲毫沒有讓他走的意思,問得很仔細(xì)、很清楚。“我什么……”他結(jié)結(jié)巴巴。
“什么都玩上一點(diǎn)是嗎?”
“玩?”
她輕浮的一笑,曾不凡果然是一個老實(shí)的男人,這才是她要的,她要一個安定的婚姻,一個“安全”、別的女人不會打主意的男人,看來曾不凡是她要盡全力、努力爭取的目標(biāo)了!澳闶裁磿r候有空?我請你吃飯好嗎?”她主動的開口約他。
“我——”他嚇壞了,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的拒絕,從來沒有女人主動的要約他吃飯,尤其是一個像杜艾蒂這樣的女人,他直覺的想找鄭經(jīng)。“我很會做菜!”她偎到了他的身邊來。
“我沒有空!”
“那吃早餐呢?”她的眼神挑逗著他,撩撥著他!耙环萑髦,一杯鮮柳橙汁,或者是咖啡,很容易準(zhǔn)備的,我只有一個人……你想多早來吃早餐都行,怎么樣啊?明天早上如何?”沒有再多想,他連酒杯都來不及放下,越過她的身邊,他像逃命似的奪門而出。離開她家。
離開她這個人。
他真的被杜艾蒂嚇到了。
隔天。杜艾蒂親自把錢送到曾母的平價中心來,并且馬上和曾母打成了一片。以杜艾蒂的手腕和歷練,她知道對什么人要說什么話。在這之后,她三天兩頭的到平價中心來串門子、閑磕牙,打聽任何有關(guān)曾不凡的事,而她也在有意無意中透露一些自己的事。由她的口中說出,她成了一個可憐、令人同情的寡婦。她丈夫背叛了她,他死在他情婦的床上,但是她卻寬宏大量的不計(jì)前嫌,原諒了他們;而現(xiàn)在她正開始她獨(dú)立、堅(jiān)強(qiáng)的生活。她把自己弄得令人想好好的疼惜她,連曾母都在自己兒子的面前夸她。
曾不凡的感覺就不同了。
她叫他退避三舍,視送貨到她家為畏途,連回家他都不敢走前門,得走后門的小巷,并且選在打烊之后。一切只怕遇見她,只怕她那帶著侵略性的目光和企圖心,她真叫人覺得恐懼。對曾不凡而言,杜艾蒂是一個“風(fēng)流寡婦”一個他招惹不起的女人。
他知道她在“倒追”他,但是他不敢讓人家知道,怕人家說他自作多情。無計(jì)可施之下,他只好找林佳敏。
林佳敏的態(tài)度一點(diǎn)都不熱衷。
“什么事?”她在冰店一坐下后就有些冷漠的說。
“我有麻煩了!”他著急的說。
“我知道!”
“你知道?”
“不然你怎么會找我?”她叫了碗雪花冰。
“你知不知道那個叫杜艾蒂的寡婦?”不去理她那副冷若冰霜的態(tài)度,他滿瞼恐懼的神色。
“新搬來的那個,總是穿得時髦、亮麗,好像隨時準(zhǔn)備要去赴什么宴會似的那個杜艾蒂?”佳敏也是聽人家說的,這附近住的都是一些老鄰居,只要出現(xiàn)新人,總是會被品頭論足一番。
“就是她!”曾不凡一副苦不堪言的樣子!澳阋欢ú幌嘈,可能大家都不會相信,但是她……”
“她怎么樣?”
“她倒追我!”他還是沖口而出。
林佳敏先是一楞,接著差點(diǎn)把吃在嘴里的冰給吐了出來。她立刻拿出面紙擦嘴,她見過杜艾蒂一、兩次,擦身而過,杜艾蒂的身上永遠(yuǎn)有香水味。
“你不信!”
林佳敏不相信杜艾蒂有這么好的“眼光”,她一直以為只有她一個人對曾不凡“情有獨(dú)鐘”,只有她才知道曾不凡的好處,如果曾不凡的推論正確,那杜艾蒂倒是一個頗重內(nèi)涵的女人,她要重新估量她。“林佳敏,你一定要相信我!”曾不凡沖動的握住了地放在桌面上的手。
她立刻感到有一股電流通過,整個人酥酥麻麻的,但是她的震撼曾不凡一點(diǎn)都感覺不到,他一心只掛念著杜艾蒂這個大問題!澳愕降紫嗖幌嘈盼野?”他搖晃著她的手。
“啊?”她一副如夢初醒般的表情。
“杜艾蒂的事!”他叫。
“她——”
“她倒追我!”
林佳敏一整神色,曾不凡不是個會大驚小怪型的男人,他會這樣認(rèn)為一定有他的理由,她不能等閑視之。好不容易曾不凡現(xiàn)在是“無事一身輕”,沒有任何感情方面的困擾和牽扯,她可不希望又殺出個程咬金!澳阏f說看你這么認(rèn)為的理由!”她甜甜的問,手依然被他握在手中。
曾不凡把一些事實(shí)和跡象都說了一遍,如果只是一、兩次,他會一笑置之,他可不是自戀狂,但當(dāng)她在他上班的公司門口出現(xiàn)時,他就知道麻煩大了——她絕不是單純地只當(dāng)他是鄰居或朋友。“這么聽起來……”林佳敏現(xiàn)在也聞到了麻煩的味道,曾不凡擔(dān)心得有理。“情況很糟!”
“為什么不找巧莉,她的鬼點(diǎn)子比我多,我——”林佳敏想幫忙,但是她的能力有限,她不是那種鬼計(jì)多端型的人。“巧莉要是知道我的想法,她會笑掉大牙!”曾不凡抽回他的手!拔以谒难壑心挠羞@種‘魅力’!”“那個杜艾蒂——”
“你知不知道她的丈夫是因?yàn)楹颓閶D在做愛——”他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喉嚨!八煞蛞?yàn)樾呐K衰竭死在情婦的床上,所以她最恨風(fēng)流、花心的男人,這都是我聽我媽和鄰居聊天時說的!”“所以……”
“所以她一直的暗示,如果她再婚,她要找一個忠厚、老實(shí)、善良、不會花天酒地、不會吃喝嫖賭、準(zhǔn)時上下班的好男人,而她……似乎找到了!”曾不凡愈說心里愈煩,愈不知如何是好!斑@么說是真的了?”林佳敏一驚,如此一拼湊起來,那杜艾蒂真是用心不良!澳阆嘈帕?”他馬上一副松了一口氣的表情。“總算有人相信我!
“那現(xiàn)在——”
“要你幫忙啊!”
“我能幫上什么忙?”
其實(shí)曾不凡已經(jīng)想了又想,沙盤推演了無數(shù)次,他有一計(jì),但是不知道林佳敏肯不肯配合,現(xiàn)在他能靠的只有她了!爱(dāng)我的未婚妻!
“什么?”林佳敏整個人像是吃了安非他命或是興奮劑似的,處于一種她自己都無法相信的狂喜中!爸皇茄輵蚨!彼麖(qiáng)調(diào)。
“演戲……”她的心由天堂直落到地獄。
“我知道你不可能喜歡我,更不可能會和我訂婚,但是我實(shí)在不知道該找誰,所以……所以只有委屈你一下了。”他懇求著她!霸环玻鋵(shí)我——”她想趁現(xiàn)在把她的心聲說出來。
“我知道你很無奈,甚至?xí)欣_,但只要一些時間,只要讓杜艾蒂知難而退就行了,如果事后你有同樣的麻煩,我也可以扮你的未婚夫,大家互相幫忙嘛!”他不給她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你不知道,我是真的——”她好急。
“我知道你真的不是很愿意,但為了朋友,為了老鄰居,我求你!”
她想掐死他。
她想將他五馬分尸。
“杜艾蒂不是純情小女生,只要知道我有未婚妻,她會馬上轉(zhuǎn)移目標(biāo),不會再纏著我。這花不了你多少的時間,必要時,你可以向你的家人偷偷的表示這一切只是演戲,林佳敏……”他扯下自尊的求她!拔抑荒芸磕懔耍F(xiàn)在只能靠你了。”“我們什么時候訂的婚?”她已經(jīng)不想再向他表白什么了,再試下去她會氣炸!澳愦饝(yīng)了?”他喜出望外。
“如果我不答應(yīng),只怕你會在我面前切腹自殺!”她冷冷的一哼。
“如果你答應(yīng)了,那現(xiàn)在我們就要仔細(xì)商量所有的細(xì)節(jié)了!彼牟上露出了笑容。傻啊!林佳敏暗地里大罵自己傻。她真的是傻呆了、傻透了、無人能及!她可以叫他住嘴,叫他安安靜靜的聽完她想說的話,但是她沒有,她讓機(jī)會又一次的和她擦身而過,而她必須再傻下去!案,你什么時候訂的婚?”一進(jìn)家門,曾不凡立刻面對著妹妹的質(zhì)詢。
“你不知道?我沒告訴你嗎?”
“現(xiàn)在街頭巷尾議論紛紛的,尤其是杜姊,她說前天碰到你,你告訴她你已經(jīng)訂婚了,這是怎么回事。俊痹衫蚍菃杺一清二楚不可!岸沛?”
“杜艾蒂嘛!”顯然曾巧莉也被杜艾蒂收買了!八f她不知道你已經(jīng)訂了婚,一副遺憾的樣子,還得我們再三向她保證沒有這回事,她的心情才開朗了一些,才轉(zhuǎn)憂為喜!”“你……你向她保證根本沒有這一回事?”曾不凡暴跳如雷。
“難道有這回事嗎?”曾巧莉不信的說。
“有!”他叫嚷道:“有這回事!”
“和林佳敏?”
“沒錯!”
“哥!”曾巧莉一副叫他別鬧了的表情。“如果你和林佳敏是真的訂了婚,那我就終生不嫁!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從來也沒有聽說你們兩個人來電。訂婚?你為什么不干脆說結(jié)婚呢?”“我……”曾不凡不知道該不該向自己的妹妹坦白,但他又怕她的嘴不牢,到時弄得滿城風(fēng)雨,大家都不好做人。唉……怎么會如此!“你知不知道你最近交上了桃花運(yùn)?”曾巧莉神秘兮兮的表情。
“桃花運(yùn)?”
“或者是狗運(yùn)!”她嘲笑他的說:“杜姊居然對你有意思,真是太好笑了!”“你知道?”曾不凡一喜。
“大家都知道!”
“大家都知道?”曾不凡頹然的往身后的墻上一靠。杜艾蒂是怎么施手腕的,弄得大家都接受她,又這么坦白的讓巧莉知道她的心事,連巧莉這會兒都幫著她,那他更沒有好日子過。
“這又不是什么羞恥的事,為什么怕人家知道?人家杜姐正大光明得很!
“她是寡婦——” “是寡婦又如何?寡婦又不是愛滋病,寡婦不能有第二春嗎?現(xiàn)在都什么時代了,伊莉莎白泰勒嫁了八次,你看有人批評過她什么嗎?她還不是挺受人尊敬的!”曾巧莉舉例。
“所以你站在她那一邊?”他無望的問。
她點(diǎn)點(diǎn)頭。
“媽呢?”
“媽也很喜歡她!”
曾不凡怕的就是這個,他知道杜艾蒂是個見過世面、不簡單的女人,現(xiàn)在連他媽和巧莉這么厲害的人都會被收服,那他真的毀了。
曾巧莉指了指家中一些新的小家電和禮品!澳阒绬?這全是杜姊送的,她家里很多,是別人送給她,她卻用不著的,所以都轉(zhuǎn)送給我們了。她是挺會做人的,很懂得人情世故。”
“所以你和媽都被收買了?”他真想把這些新東西和禮品退還給她。
“太難聽了吧!收買?”她抗議的叫。
“不是嗎?”他冷漠的笑。
“這是她的好意!”曾巧莉又叫。
“她居心不良!”她吼得更大聲。
“哥……”巧莉語重心長的說:“她是死了丈夫又不是離婚,你不能把她‘寡婦’的身份當(dāng)成是她人格的缺陷,其實(shí)你配一個像她這樣的女人也不壞,憑她一定能幫你發(fā)展事業(yè),你才有出人頭地的一天,才不會永遠(yuǎn)只當(dāng)個‘大’公司里的‘小’職員!
“你——”曾不凡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是這么的不了解他,杜艾蒂根本不是他喜歡的型。
“杜姊的個性豪爽,作風(fēng)明快,為人處事也一流,你不是很信算命的嘛,算命的說她有幫夫運(yùn)!”巧莉一瞼的笑。
“幫夫?那她為什么成了寡婦?”他抓到巧莉的語病,立刻反擊。
“這……”巧莉頓了下!笆撬煞蜃约夯ㄐ模撬煞蛟谕饷嫱登,這和她幫夫無關(guān)!”
“你倒是很會自圓其說!”
“哥!我是為你好!”
“那就讓她知道我對她沒有興趣,我已經(jīng)是個訂了婚的男人,叫她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這才是為我好!”他已低聲下氣的模樣。
“哥!你明明沒和林佳敏訂婚!”
“你可以當(dāng)有,林佳敏都愿意配合了,你為什么不!”
曾不凡一副他無福消受的表情!澳阕约合胂,像我這么個乏味、一成不變的男人能叫她保持多久的熱度?根本不可能嘛!”
“但是杜姊就喜歡你這種乏味、一成不變的男人!1她死都不要再找那種瀟灑、自命風(fēng)流型的男人!”巧莉耐心的解釋!扒衫,你真的不懂嗎?”
“我是不懂你的想法!”曾巧莉的火氣也上來了。“杜姊又漂亮又有自己的房子,還有一筆遺產(chǎn),做人也叫人稱贊、夸獎,對你未來的人生和事業(yè)都有幫助,你不要那么傻好不好?”“那你嫁她好了!”
“曾不凡!”曾巧莉跳腳!澳氵@是什么話?當(dāng)我同性戀嗎?”
“是你覺得她那么完美!”曾不凡不改初衷的樣子。
“反正我和林佳敏就是訂婚了,隨你去否認(rèn),我死都會說自己訂婚了!”
“你無聊!”巧莉破口罵道。
“我和杜艾蒂是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沒有!”他再一次重申。
“那是你笨!”
“讓我笨到底好了!”
杜艾蒂知道適可而止的妙用,她不能讓曾不凡起反感。為了確定他是不是真的訂了婚,她打算從林佳敏的身上下手。打聽到她的學(xué)校、她下課時間,她是該和林佳敏見上一面了。她應(yīng)該看過林佳敏,只是不曾交談過,現(xiàn)在為了曾不凡,她有必要好好的“認(rèn)識”一下林佳敏。林佳敏一出校門就看到了杜艾蒂。她的打扮、穿著會令男人眼睛一亮,露得剛剛好。應(yīng)展現(xiàn)的“本錢”展現(xiàn)了,該藏拙的都包得密不透風(fēng)。曾不凡居然不喜歡這樣的女人……
林佳敏對曾不凡的愛意又增加了一分。
“林小姐?”杜艾蒂很客氣的說。
“杜小姐!彼h首。
“你知道我?”
“誰不知道你呢?”林佳敏的口氣似褒亦貶,叫人聽不太出來她的本意。
“那好!有空嗎?我想請你吃個飯,聊聊天。”杜艾蒂熱誠的邀請。。
“那怎么好意思?”
“我的榮幸。
林佳敏知道這一頓飯是跑不掉的,杜艾蒂早晚都會找上她,其實(shí)當(dāng)初她該建議曾不凡用女朋友的名義就好了,“未婚妻”?誰會相信嘛!都怪她自己,是她想沉醉在當(dāng)曾不凡未婚妻的喜悅里。即使是偽裝的亦無妨! ‖F(xiàn)在可好了!杜艾蒂可不同于邱心美或陳宜蓉,她是一個世故、練達(dá)、精明的女人,曾不凡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丟給了她。她真怕自己應(yīng)付不來,她不是杜艾蒂的對手。都怪曾不凡!杜艾蒂很大方,找了一家豪華的西餐廳,好似是無意,實(shí)則是在展現(xiàn)她的富有和品味。
“林小姐,這里的小牛排很有名!倍虐偻扑]道。
“我不吃牛肉。”
“那海陸特餐怎么樣?”
“給我來一盤燴飯就好了!彼巡藛芜給待者,不是存心和杜艾蒂過不去,而是她不想欠她一頓大餐,免得傳出去難聽。
“燴飯?林小姐……”
“我喜歡吃燴飯!彼f:“不凡是個節(jié)省的人,我們在吃上面不會浪費(fèi),反正吃東西只是為了填飽肚子,不需要擺場面,更不需要充闊。杜小姐,不知道你是否有同感?”
“好吧!給我來一盤炒飯!”杜艾蒂是個知道應(yīng)變的女人,能屈能伸。
“杜小姐,這里的小牛排不是很有名嗎?你不必客氣。 绷旨衙羯埔獾恼f。
“偶爾也要換換口味嘛!”
“說得也是!”
杜艾蒂知道林佳敏看起來年輕,看起來單純,好像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但是她也不是一個可以輕忽的對手。先前她以為自己可以輕易的擺平林佳敏,現(xiàn)在她發(fā)現(xiàn)自己想得太天真了。
“林佳敏!彼桃饫c林佳敏之間的距離。“你真的和不凡訂婚了嗎?”
“你懷疑嗎?”
“不是我懷疑。”杜艾蒂八面玲瓏的一笑!笆墙址秽従哟蠹以趹岩桑矝]看你們約會、談戀愛,也沒有吃到你們的喜餅,結(jié)果你們就訂婚了!
“我和不凡的個性都不喜歡大肆宣揚(yáng)!绷旨衙粽勑Φ。
“總不會連自己未來的婆婆和小姑都不知道吧?”杜艾蒂厲害的問! ×旨衙艟椭罆黾劼!拔椿槠蕖边@件事的漏洞太多,很多地方根本就圓不過去。再加上杜艾蒂可不是一個好騙的人,現(xiàn)在她真是騎虎難下,求救無門,而且瞧杜艾蒂這架勢,她是不會善罷干休的。
“林佳敏,你們的訂婚有理由不讓曾媽媽和巧莉知道嗎?”杜艾蒂咄咄逼人。
“有……”林佳敏坐正了身體,心里已經(jīng)有了腹稿。
“我們之所以沒有公開,是怕曾媽媽會催我們結(jié)婚,由于我還年輕,不凡打算再等個兩、三年,所以訂婚的事我們才瞞著大家!
“是這樣子……”杜艾蒂雖然不信,但是也沒有當(dāng)場點(diǎn)破。
“是的!你不信?”林佳敏反問。
“我為什么要不信?”
“那就好!奔衙敉低档氖媪丝跉。
“不過……”杜艾蒂一副胸有成竹,另有打算的樣子。
“觀在的人結(jié)婚都可以離婚了,更何況只是訂婚而已,還沒成定局嘛!”
“當(dāng)然!绷旨衙粢膊皇鞘∮偷臒!肮褘D都可以再尋第二春,訂了婚的當(dāng)然也可以解除婚約!倍虐傥⒉[了眼,不語。
“我想我和不凡的感情是禁得起考驗(yàn)的,畢竟我們認(rèn)識不是三天、兩天了,我對他有信心,他不是那種善變、容易動搖心志的男人,所以我想……”林佳敏自負(fù)的一笑!拔覀儠Y(jié)婚的!”“但是世事的變化難料哦1”杜艾蒂決心不讓這女孩踩在她上頭。
“杜小姐,你是想暗示我什么嗎?”林佳敏故作什么都不懂的問。
“這只是一句很平常的話嘛!”
“但是由你口中說出好像別有用心哦!”
“不會吧!”杜艾蒂眨著無辜的眼睛!澳阍趺磿@么想呢?”
“反正你對不凡有好感也不是秘密!
“你別誤會了,我——”
“杜小姐,這其實(shí)沒什么,這年頭好男人總是奇貨可居,不容易找到。你對不凡有好感是很普通的一件事,很多女人都對不凡有好感,但不凡只愛我一個!”林佳敏一副被愛、幸福的表情。
林佳敏正說這些“謊言”的同時,心里卻由衷的祈禱著這些謊言真能成真。
“林佳敏,你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語’嗎?”杜艾蒂好像存心要叫她沒信心似的。
“杜小姐,不能只因?yàn)槟憷瞎撬涝谇閶D的床上,就把所有的男人都當(dāng)成是壞男人。其實(shí)好男人不是沒有,不凡就是其中之一,他有一項(xiàng)優(yōu)點(diǎn)就是不會說‘甜言蜜語’,所以你不需要替我擔(dān)心!绷旨衙魯[出一副曾不凡絕不會負(fù)她的表情。
“所以你認(rèn)為沒有任何人能從你手中搶走他?”杜艾蒂的表情和瞼色都變得不太好看,當(dāng)侍者送飯上來時,她一臉的冷漠。
“我相信不凡。”
“如果我說我對他有‘企圖’呢?”
“那我只能勸你不要浪費(fèi)時間!
“我的條件并不比你差!”杜艾蒂高傲的說:“你并不是絕無僅有的女孩!
“我知道。”林佳敏一個充滿了信心的笑!拔抑雷约褐皇且粋普通的女孩,不凡正巧是一個普通的男人,所以我們很配。條件太好的女人不見得適合不凡,你知道嗎?”
杜艾蒂的臉色一變。
“杜小姐,把青春花在較有可能的男人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