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陳若男目瞪口呆。“你說……金雅琳是我媽?”
“是的,金雅琳就是金小梅!
“但是媽媽死了啊,你說……”
“你曾到你母親的墳上去祭拜過嗎?”
“你說媽媽的骨灰放在廟里!
“那你到廟里上過香嗎?”
“沒有,不過你說上香是你的事。你不希望我觸景傷情,想到自己是一個沒有媽媽的孩子。”原來這些都是她爸爸的借口,她根本就有媽媽,而且活得好好的。
“我騙了你,若男,我騙了你!标惤芙K于向女兒招認事實。
“金雅琳就是金小梅?但是金雅琳只有三十九歲!”
陳若男就是不太相信。
“她十六歲嫁給我,十七歲生下你,你今年二十二歲,你自己去算一算,看看有沒有錯!”陳杰不想辯。他只要說出正確的數字,那若男就都懂了,什么都可以清清楚楚了。
“金雅琳是我媽……”陳若男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好好的哭一場。她的偶像竟是她媽?她的媽竟是有名的大牌主持人,她們天天相處,她竟然不知道金雅琳是她的媽?
“你是高興?還是失望?”
陳若男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她只想知道為什么金雅琳不在她的身邊?為什么她會沒有母親?為什么她爸爸要讓她以為她媽已經死了?
“媽……好陌生的字眼。爸爸,為什么你要說她已經死了?即使你們分開,甚至離婚了,我還是可以有這個媽,你不該捏造這種謊話,相處不合是你們上一代的事,你不該……”陳若男站在金雅琳這邊。
“若男,你是一個早產兒。”
“這和——”
“她決定要放棄你。”
“放棄我……”若男知道一些有關早產兒的資料和訊息,她不是無知的。
“金小梅太年輕了,她不知道你能不能活下來,不知道如果你活下來以后會不會有后遺癥,加上當時我們都沒有錢,所以她決定忍痛放棄你!标惤軟]有惡毒的加油添醋,他只是訴說事實。
“但是你不答應?”陳若男沒有流淚,她異常冷靜的問。
“我不能答應,你是我的親骨肉。
陳若男鼻子一酸,久久不能自已。
“我跟醫生說,盡全力救你,只要你有求生的意志,我就不放棄你!”
“而我活下來了……”
“是的,你活下來了,而且和一般的小孩沒有什么兩樣。你活潑、健康、漂亮。是個人見人愛的小東西.當然,如果沒有吳阿姨的幫忙和協助,我也不可能把你帶大!标惤芟氲揭郧暗哪切q月……
苦啊!
“那媽——金小梅就那么的消失了?”
“從醫院回到家里。只收拾了些東西。她就走了。再見到她……是在電視上!标惤芤晃逡皇恼f:“不過最近,我們曾在醫院巧遇!
“她問到了我?”
“是的,我只告訴她孩子還活著!
陳若男終于都懂了。難怪金雅琳一知道她的父親是陳杰之后,她會沒命似的飛奔出去。她那時才知道、才肯定她是她的女兒,不然只是一種感覺,一種熟悉而且親切的感覺。
“爸,你為什么不阻止我去當什么鬼節目助理?”陳若男哀傷的問。
“我阻止得了嗎?你以為我不想阻止嗎?”陳杰一副啞巴吃黃連,有苦沒處訴的樣子。
陳若男偷偷的拭淚。
“如果能阻止得了你,我也不必每天提心吊膽!彼粗畠。
“這真殘忍……”
“什么殘忍?”
“把我們兩個放在一起,讓我們不知道彼此的真正關系。爸,這真的好殘忍!”
“你要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殘忍嗎?”陳杰不得不替自己說幾句話!耙粋二十歲的男人,沒有錢、沒有了老婆,卻只有一個早產兒和一大疊待付的帳單,這才叫殘忍————若男,這才是殘忍!”
陳若男沒有資格怪她的父親,只是一想到她媽就在她的身邊,而她毫無所知,她就一陣的心痛。但在心痛之余,她也不能原諒她的母親。
“現在你知道了,你打算……”
“爸,你希望我怎么做?”
“不是我希望,是你自己想怎么做!
陳若男不知道,她還有一些東西在金姊——不,金雅琳那兒,她必須去拿回來。
“若男,你恨她嗎?”陳杰沉靜的問。
“我……有點吧!”
“她不是壞女人,她只是……太年輕了!标惤鼙灸艿奶娼鹦∶氛f話。
“爸,你為什么要替她說話?她丟下你、丟下自己的女兒——她沒有和你同甘共苦,她只顧到她自己,難道你不恨她?”陳若男不解,一個大男人吃了那么多的苦,居然一點都不懷恨。
“恨能改變什么?”
“她欠了你!”
“若男,她沒有欠我什么,如果真要說欠,那她是欠你,并不是欠我!标惤艿男姆炊嵙讼聛怼!拔茵B你是應該的,她沒有盡到她做母親的責任,是她對不起你,她并不欠我。”
“爸,你還愛她嗎?”陳若男盯著父親問,
“我……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那吳阿姨……”
“她才是我真正欠的人!标惤軐嵲谑呛脽o奈!拔抑浪男模俏覠o法給予她相同的回報,以前不能,以后也不能。”
陳若男很難形容自己的感受,她不知道什么是對、什么是錯?她不知道對金雅琳,她是該恨,還是該選擇寬恕?
她真的找不到答案。
“若男,我很疲倦了,所以我找了一個合伙人,我不想再把全副的心力放在工作上,我累了!
“爸……”她感傷道,都是為了她,為了她這個早產兒,否則父親不會老得這么快!
“你會知道該怎么做的尸
“我……”
“若男,不要考慮我的感覺,你考慮你自己就好了,對情、對愛……我已不是那么在乎、那么的狂熱,有你就夠了,我已經沒有遺憾!彪娫掆徛曧懫,陳杰拿起話筒,故意忽略女兒臉上的淚。
由她吧!
她想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吧!
金雅琳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般。黎奇打過電話給她,她知道若男會從陳杰那兒知道一切,當若男知道真相以后,她會怎么看她?
本來有一股沖動,她想到貨運行去找陳杰、找若男,她想替自己說幾句話,她想讓若男聽聽她的立場、她的無奈。但她知道在她二十二年前拋棄若男時,她就已經失去任何為自己辯白的資格。
她只能等。
只能等著看。
這里還有若男的東西,電視臺也有若男的工作,若男會怎么做?
金雅琳一點把握都沒有,她和若男是怎么都不可能重回到原來的美好和融洽,她不可能再叫她一聲“金姊”,不可能了……
電鈴聲響起,她立刻三步并做兩步的沖到大門邊開門,她希望是若男,一定要是若男!
她沒有失望,門外站的的確是若男。
陳若男看著金雅琳,一時不知道該稱呼她什么,現在再看金雅琳,若男她的心中充斥著很復雜的情緒。這個女人是她的媽,是給了她生命的人,但是她卻沒有照顧她一天過,連一分鐘也沒有!
“若男……”
“我來拿東西!
“若男,求求你聽我說!”金雅琳哀求道,她拉著若男的手,但是在見到她的目光之后,她的手本能的滑落。
“我‘只是’來拿東西!标惾裟谐头孔!澳昧藮|西我就離開!
“若男……”
“現在說什么,都是多余的!
“至少聽我說一說……”
“說什么?”陳若男站定,眼神銳利的看著她的母親。
“說你當時多年輕?說你做那樣的決定是百般的無奈?說你很愛我,只是你不得不放棄我?你要說的是不是這些呢?是不是?”
金雅琳慚愧得無地自容,她根本沒有資格說什么,說再多都只是自取其辱。
“如果你是想補償什么,那不必了。你就當我死了,就當我根本沒有活下來!标惾裟胁皇怯幸馊绱思馑峥瘫,她只是氣不過。
“若男,我已經得到懲罰,你不知道這些年我的心情——”
“我只看到你過得很好,你是一個名主持人,你光鮮亮麗,你有名、有利、你活在掌聲和眾人羨慕的眼光里。
你真的想過二十二年前那個早產兒嗎?你真的想過?”陳若男質問。
“我想過!我發誓,我真的想過!而且無時無刻不在自責中。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如果一切重新來過,那我會做不同的選擇。若男,我絕對不會放棄你。”金雅琳啞著聲音的說。
“因為一切無法重新來過,所以你現在可以說得很漂亮、很動聽!”陳若男反駁。
“若男,原諒我,我知道現在說什么都是沒有用的,但是當時我只有十六、七歲,我自己都只是一個孩子,你叫我怎么去照顧另一個小孩?”
“可是爸爸并沒有放棄我,他只有二十歲,而且還是一個需要工作、對一個初生嬰兒更是一無所知的大男生,但他沒有放棄我,他堅持了下來,不是嗎?”陳若男字字見血的道。
“若男……”
“你沒有資格說理由,終歸一句話,你現實、無情、冷酷!”陳若男毫不留情的說。
“若男——”
“你沒有資格要求我的原諒,你要我原諒你什么?”陳若男的臉色冷漠!拔覜]有母親,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后也不會有!”
“若男,你是想置我于死地嗎?”
“你已經這樣對我做了!
“當時——”
“不要再說當時!”拿出她原先裝東西的大袋子,她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不要走,若男……”
“金雅琳,不要尋死尋活,不要想拿自殺來彌補你的錯或是挽回我的心,沒有用的,我不會因此而同情你,反而會更加的恨你!”陳若男怕自己傷她傷得太厲害,所以故意說著反話。
“若男,我不會做傻事,我答應你我決不做傻事。但你是不是可以給我一個機會?我需要你。 彼^去抓著女兒的手,央求道。
“需要?”陳若男甩開她母親的手。
“我真的需要你……”
“我看你需要的人是黎奇吧!”陳若男諷刺的說,語氣里有著厭惡。
“你誤會了,若男,你誤會了!”
“我沒有誤會什么!标惾裟袌猿值溃骸澳阍倥苋フ宜!再叫他給你安慰!雖然你大了他幾歲,但又怎樣?
現在的愛情是不分年齡的,只要兩情相悅,什么都不成問題,你們也算‘郎才女貌’的一對了!”
“木是這樣的!”金雅琳跺腳。
“不用裝了,我會祝福你,相信爸爸也是!”
“若男,夠了,真的不是你想的這樣子,我和黎奇只是友誼,我們是——”
“我不想聽!”東西拿得差不多了。
“別走,若男……”金雅琳已哭成了淚人兒似的。
“苦全叫爸爸一個人吃了,你如今卻要分享‘成果’——金雅琳,天底下沒有這么便宜的事!标惾裟幸蛔忠痪涞陌l泄出心中的怨和恨。
“那你到底希望我怎么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金雅琳終于爆發了。
“就當我死了。”陳若男干脆道。
金雅琳一臉的呆怔。
“就當你根本沒有生下我好了!”
“不!若男,你活著,我也生下了你,這是不可能改變或是忽視的。若男,求求你,不要這么折磨我,我也吃了苦啊!我也付出了昂貴的代價才有今天!”她求著女兒。
陳若男只是搖頭,說什么都不肯給自己的母親一個好臉色。提著東西,她在她母親傷心欲絕的注視下,走出了她的視線。
敢做就要敢當。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飯。
吳慧萍看到吃了晚飯就悶悶不樂下樓的陳若男,心里一陣的難過。事情弄到這個地步,只能用“兩敗俱傷”來形容。若男節目助理不做了;金雅琳也突然的自“星光燦爛”中消失,據報上說是為了充電。
充電是給這些社會大眾看的,真正的原因只有當事人自己清楚。
現在的陳家籠罩在一片的低氣壓之中,不只是若男,連陳杰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除了那個廖天明。他真的拼得很起勁。
端了杯茶給陳杰,但他喝都沒喝一口的放到一邊去了,連習慣都改了。
拿起自己的衣服和皮包,她是不需要這么早到醫院去。但是留在這里……只是更難而已。
看到吳慧萍要離去的樣子,陳杰訝異的喊住她。
“你要去哪里?”
“醫院!
“還早!”陳杰看看鐘。
“那我就隨便的四處走走。”
吳慧萍的話讓陳杰滿心的歉意,對這個女人,他只有下輩子再償還她了。
“我會送你到醫院去,你再坐下來聊聊嘛!”
“你真的有心情聊嗎?”
陳杰是沒有說話的心情,但他又不想看著吳慧萍一個人這么孤伶伶、落寞的走。她為這個家、為他、為若男付出了這么多,實在不該得到這么冷清的待遇,但他又能為她做什么?
“陳杰,二十幾年了,我還會不了解你的心嗎?不需要勉強你自己,我也并不是脆弱。何況現在事情都揭露了,大家心情都不好。你要注意的人是若男,不是我,我……早就知道如何調適自己的心情了。”
如果吳慧萍不要這么識大體、不要這么的善解人意,他還不會這么難過,但她卻偏偏表現得如此雍容大度,如此的不計較一切。
“慧萍,你真的……打算給自己找個歸宿嗎?”
“晚了二十二年了,如果我真要給自己找個歸宿,二十二年前就開始應該會恰當些!”她揶揄著自己。
“是我和若男……拖累了你!
“陳杰,不要和我說這些。盡管若男已經知道自己的母親沒死,但我想這應該不會改變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我永遠是她的吳阿姨,對不對了什么都不會改變,難道她會因為金雅琳而少愛我一些嗎?”
“當然不會!”陳杰立刻說。
“那就是了!”
“但你一個人……”
“即使有天金小梅真的回到這個家里來,我也還是你的朋友,若男的吳阿姨,是不是?”
“是的!永遠。”陳杰頷首。
“那你就別擔心我了。既然二十二年前我已經做了選擇,那我就會無悔的走下去,除非你們……不要我了,否則我永遠都不會孤伶伶一個人,是不是?”她強顏歡笑道,硬撐堅強。
“慧萍……”陳杰不知道自己欠下的是怎樣一筆的感情債。
“我真的該走了。”她看看腕上的表。
“我送你!”他站起身。
“不用了,我長得很安全的!”她很有消遣自己的風度!岸椅蚁胍粋人走走!
“慧萍——”
“什么都不必說!彼龘]揮手,很堅決的離去。
廖天明和吳慧萍擦身而過,看到她一臉的哀戚,再想到陳家這幾天的“安靜”,仿佛有什么風暴在隱然形成中似的。
將一本簿子交給了陳杰,廖天明并不想過問別人的家務事,誰家沒有一本難念的經?
“這是這一個禮拜的帳目!
陳杰看也沒看的放到一邊,他的心已經不在這個貨運行了,他已經失去了年輕時打拼地一心想要建立自己事業的雄心。當時有帳單逼著他要有一番作為,有若男在支撐他向前沖,現在……
他好像什么動力都沒有了。
廖天明轉身要走,他話一向不多,他只知道做事,不會聊天。
“阿明……”陳杰留他,由這些日子的觀察,他非常喜歡這小伙子,他真的好像年輕時的他?吹剿惤芎苋菀椎木拖氲揭郧暗暮芏鄽q月,那些他艱苦走過的日子!霸蹅兞牧!”
阿明坐下,眼前反正沒重要的事,他也不好意思拒絕陳杰的邀約。
“要不要來杯茶?”陳杰問。
“謝謝,我不喝茶,一向只喝啤酒,啤酒就是我的茶!
阿明笑說。
“喝了酒就別開車。”他叮嚀。
“我酒量好得很,真喝多了,我也不會開車的。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和別人的生命開玩笑!
陳杰滿意的點點頭。
阿明點了兩根煙,一根遞給陳杰。
陳杰接過,抽了一口。“看來我沒有找錯合伙人,你比我想像的好多了,更超過了我要求的標準。過幾年你存的錢多了,我就把這間貨運行完全頂給你。讓你真正擁有你自己的事業!
“謝謝!卑⒚餍Φ溃骸捌鋵嵞悴潘氖鲱^。不必急著退休!
“我的心老了!彼Z重心長道。
“心……”
“女人……真正令男人蒼老的不是歲月,是女人。你懂嗎?”不知道為什么,陳杰對阿明吐露心聲。
“但真正使男人充滿斗志、充滿沖勁的也是女人,是女人才使得男人有野心,想征服世界、成就大事——沒有女人不行的!”
陳杰哈哈一笑!鞍⒚,我雖然年紀比你大,但在女人這一點上面,你是比我想得透。沒有錯,女人就像是水,可以載舟,亦可以覆舟;可以叫男人為她們生,也可以叫男人為她們死!”
阿明報以一笑。
“說說那個女人!标惤荜P心的問。
“美芳……”阿明苦笑。“其實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來到臺北久了,自然就是學臺北人,變得有野心、有目標,想要大紅大紫,出人頭地,對我們這種平凡人,自然會看不在眼里!
“那你為什么不看破?天底下的女人多得是!”陳杰本能的說。
“感情……”阿明想到陳家最近的氣氛。“我相信你也有煩惱、也有困擾。像吳小姐,像……你現在煩心的,如果每個人都看得破,那根本就是一個和平、完美的世界,問題是——難啊!”
陳杰心有戚戚焉。
“除非我們死了,否則只怕一輩子要受到感情的牽絆!卑⒚鳠o奈的一笑。
“是。
“但我有一句話要送你……”
“什么話?”
“感情不要欠太多,否則……”
“你是指吳小姐?”
“我沒有特別指誰,這只是我的一點感想。對感情我只是抱著一切隨緣的態度,我努力了,如果還是爭取不到,那就算了!卑⒚鳛t灑的聳肩。
“你那個女人沒有眼光!”
“她不是沒眼光,有可能是我還不夠好。”
“阿明,你眼前也許還沒有名、沒有利,但你不會一直如此,你是一個爭氣的男人,我相信你會很快的出人頭地!标惤軐λ羞@個信心。
“只怕我出人頭地時,她已經……”
“該你的,怎么也跑不掉!
“我也只能這么安慰自己了!
黎奇并不想答應馬莉的邀約,但是她一直強調她已經在全臺北最貴的餐廳訂了位,而且還付了一半的錢,他就不忍心拒絕她了。
不拒絕她的另一個原因是金雅琳無法再當“星光燦爛”的主持人,而這個主持人的空缺就由表現不錯的馬莉接手。她沒令大家失望,所以由過渡性的主持人,真正的入主了“星光燦爛”。她好歹也主持得有聲有色,他也就不好意思向她說不!
人是來了,但他心情一直開朗不起來,金雅琳是個問題,陳若男亦是。
現在的情況……
他知道金雅琳要療傷止痛,陳若男也需要好好的正視這個現狀,夾在中間的他,真不知道要怎么處理才能十全十美。以目前的發展,很難去說誰對誰錯,好像大家都沒有錯,又好像大家都錯了。
“黎先生,你的胃口好像不太好?”看他沒怎么動筷子,她關心的問。
“我不餓!
“是東西不合你的胃口嗎?”
“不!菜很好吃!
“那你是在敷衍我嘛!”
黎奇笑笑,他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打轉,再要扯下去,只怕變成了打情罵俏。馬莉的心思并不難猜,而他對她真的沒有企圖。
“黎先生,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如果真不想吃,我們可以去喝杯酒!
“不如——”
“回家?”馬莉笑得好嫵媚!昂冒!是回你家,還是回我家?”
黎奇的眼神一緊,不管她是說真的,還是開玩笑,他都不打算理會。
“黎先生,我知道你不是那種會占女人便宜的,如果我說我是心甘情愿,對你愛慕已久,又不需要你負責,你是不是可以放輕松一些?”她挑逗著他,賣弄她的風情,人一紅,怎么看都美。
“馬莉,以你目前的‘成就’,你真不需要賣弄風騷。
‘星光燦爛’給了你一個讓人注意的機會,相信只要你好好的走,演藝這條路應該會很順的,真的不必再對我擠眉弄眼!彼涞牡。
馬莉放正經了些,也許黎奇真的喜歡淑女型的女人,她不能再賣騷。
“馬小姐,你不必心存感激,如果你沒有實力,你也不可能接下主持人的棒子,如果你主持得不好,也隨時會有人取代你!彼衷俳淮槐椤
“你是說金雅琳會再回來?”
“不一定是她,還有別人!”
一想到自己可能被換掉,馬莉就小心翼翼。她不管黎奇和金雅琳是什么關系。只要她在,她就不能讓金雅琳回來占這個位置。所以她一定要抓住黎奇,他是一張王牌,一張保住她事業的王牌。
“黎先生,你喜歡什么樣的女人?”
“這個問題很敏感!彼懿蛔鞔。
“只是說來參考一下嘛!”她又問,似乎非要他答這個問題不可。
“我沒有特別喜歡什么女人,合得來比較重要。”他隨便的答。
“像金雅琳這樣有成熟韻味的?”
黎奇聳聳肩。
“或者像我這樣熱情大方的?”
“馬莉,讓你干脆死心吧!我心里已經有了人選,對其他的女人,我是根本提不起任何的勁,所以如果你有什么念頭。放棄了吧!我早就對別的女人都沒有興趣了!”
他老老實實的說。
“是誰?”
“連是誰都要向你報告嗎?”
“我關心——”
“關心?”黎奇發笑!榜R莉,你關心的也未免太多了,我都不去問你有關你的私生活,所以你也不要問我的感情世界!
“但你是我的目標!”馬莉像是在嘲弄,也像是在宣告什么似的。
“馬莉,你真的讓我覺得煩了。”他這下是真的什么胃口都沒有了!叭绻愕哪繕耸怯绣X、有家世的男人,那我可以報幾個名字給你,你去下工夫,至于我………
你就別浪費時間了。”
不是馬莉要自取其辱,而是看了演藝圈圈內、圈外這么多的男人,好像只有黎奇是比較可靠、比較可以托付的,阿明……現在她一紅,他們之間的距離就更遠、更不可能了。
她要找個好男人,即使沒有婚姻的保障,也要有一些實質上的幫忙。而黎奇是最好的人選。
“黎先生,告訴我你心儀的女人是誰?至少讓我服氣嘛!”她軟硬兼施的追問。
“你見過的!
“哪個歌手或是明星、主持人的?”馬莉把方向定在圈內人這方面。
“是陳若男!
“陳若男?”馬莉杏眼圓瞪。
“就是她!”
“那個節目助理?”在金雅琳還沒卸下主持棒時,馬莉知道這個女生,很受到大家的喜愛和照顧,金雅琳一不主持節目,這個節目助理也消失了。
“你有印象?”
“當然,大家都對她很好,把她當什么要人般的寵著、疼著!瘪R莉這才知道原因!霸瓉硭悄愕摹心阏种氩皇艿疥P愛都難。她是夠漂亮、夠青春,很有個性!
“你這到底是褒、是貶?”
“都不是,隨口說說而已,她現在已經不做了,是被你‘金屋藏嬌’了嗎?”
“我倒希望如此!”他一副想走,不想再多等的模樣。
“只可惜不是。”
“那你們之間根本還沒有一定嘍?”馬莉的心中又燃起希望的火花。
“馬莉,把心思用到節目上去吧!現在光要靠男人是沒有用的,尤其是一個對你并沒有興趣的男人。你可以靠你自己的,我不會永遠做這個節目。憑實力,你才能在這個圈子站穩!”他說得更明白了。
但馬莉不這么想,她確信自己還是有機會的,她想得到更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