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同誼從日本回來的第一件事即是見薛佛。
“這個給你。”他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絨布盒,絨布盒里裝了一副郁金香耳環,袖珍而精巧。
“送我這么好的東西?這份盛情我是無法償還的一所以我不能收!彼B伸手接過來看一看也不,何苦呢!現在的她已非自由之身,不需惹來感情債。
“這不值幾個錢的!碑斎贿@副郁金香耳環實是所費不菲的,不過在風同誼的心里,綿綿的情意超過金錢的世俗價值。
他的心意她懂,只是收下又如何呢?
所以——
“同誼,不要勉強我,為我留下它,等待有緣人,與它有緣的人!彼是拒絕。
“我送耳環給你,沒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見它如見我,不要把我忘得太快!
“你有遠行嗎?”
“嗯!后天我要到敦煌石窟畫佛,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你!彼竦匦Α
“怎么會這樣突然?從前沒聽你提起!
“這次到橫濱,常有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人在異鄉思緒特別清楚,我知道該是離開的時候了,再不走會愈陷愈深。”
他指的愈陷愈深,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意指的是薛佛。
“你真傻!彼龖z惜他的癡情。
他搖搖頭,“這不是傻,愛一個人并不傻,傻的是不懂愛的人。從前,我一直不認為我會愛上任何人,因為我一向自恃甚高,認識你之后才發現高估了自己。不過我不怨也不恨,反而要謝謝你;因為你讓我懂得愛是什么滋味,就算現在死,也能無憾,有一種朝聞道夕、死亦豁達的味道。你別自責或覺得有壓力,我是心甘情愿的!
薛佛濕了眼眶,為著這么深情的性情中人,她是何德何能?
“同誼,你讓我心疼!本拖駥π珠L的疼。
“謝謝,有你這句話劃上句點,我今生足矣!彼愕卣f!
難怪有人說世間無公平,一生得不到愛神的眷顧;有人卻一生情愛斷不了。
* * *
風同誼如期到敦煌去了,河西走廊一直是他想望的地方,他帶著感性的種子前去,希望能在畫作上揮灑播種,長出甜美的果實。
單戀戀百般無聊地托著下巴,翻著當季最流行的時裝照片,打了個哈欠,才等到好友。
“你再不來我會是世界上第一個死于無聊的女性同胞!
“sorry!飛機有點誤點!毖Ψ鸫掖易聛,先喝了口涼水,才向服務生叫檸檬汁。
“上飛機啦?”單戀戀問。
“呃!依依不舍的樣子令人鼻酸!
“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他要愛上你,晚了范拓蕪一步,要不是當年我硬要拖你下水,也不會讓范拓蕪有機會認識你,那么風同誼就有希望了。”戀戀一點也不羨慕像薛佛一樣遍野桃花,處理起來傷神哦!而且這此桃花都是一株株令人想采擷的桃花。
“緣分吧。”除了這個解釋,薛佛想不出更好的原因。
“說真格的,如果沒有范拓蕪,你和風同誼可不可能?”戀戀十分好奇。
“不知道!毖Ψ鹇柭柤纾恢绾巫鞔。她是拓蕪的妻子,深愛拓蕪,任何假設的問題她從沒想過,被戀戀這么一提醒,她也不禁要自問,若沒有范拓蕪,風同誼?會嗎?她會接受風同誼嗎?還是蔣暮槐?或是秦學平?
人的命運真是奇妙,兩年前的她,一心想嫁給方凱,結果傷心欲絕地回來,有幸被這四名出色的男人所愛,她為自己的幸運而備覺受寵若驚。
“你呢?禹詩就這樣不和你聯絡了?”
“他去死吧!閃電娶了唐又詩同學的妹妹!边@口怨氣她至今還沒雅量咽下去。
這個消息還是由新娘子的好友——恰巧是戀戀的表妹告訴戀戀的,她雖是不夠愛禹詩,可是被這么對待,她單戀戀又不是一般的女人,面子總是掛不住的,因此立下一個目標,一定要過得比唐禹詩那負心漢更快樂。
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
“方凱回來了,前天在內政部門口碰到他,他好像有個朋友在內政部上班吧,我主動向他打招呼,他看到我有點不自在,八成是對你的事做賊心虛;他問起你,我告訴他你結婚了,而且過得很幸福,我還故意激他說他沒福氣。”
久違了的方凱。
“他——還好吧?”嚴格說起來她真該感謝方凱,要不是他和珠兒……她也不會認識范拓蕪進而嫁給他。
“看上去似乎不是很好,有一點狼狽,我問他何時要回加拿大,他告訴我若在這里找到工作就不打算再回去了,想了許多年,還是覺得這里好。我在心里罵他活該,誰叫他——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戀戀把對唐禹詩的薄情之怒發泄在方凱身上,在骨子里她也希望唐禹詩能有后悔的時候,所以把方凱和唐禹詩列在同一流的人物里。
* * *
丹丹在范家住了一個多月,外傷早已好了,成天活蹦亂跳的,只要拓蕪在家一定圍在他身邊問東問西,試圖引起他的注意,又不時露出小女孩撒嬌的模樣膩在他身邊;就像現在,范拓蕪在書房里利用網路搜尋資料,丹丹拉著一張椅子坐在他身旁,干脆大咧咧地掛在他身上,又是呵癢又是逗弄他的發,范拓蕪被她弄得十分厭煩而出聲斥責,她還是不在乎。
他甩開她的“上下其手”,站起身來關了機,決定放棄,一會兒到電視臺再找資料吧,他實在快要忍不住地對女孩發脾氣,他很討厭這么被女人糾纏。
范拓蕪躲上樓,進了薛佛的畫室,鎖上了門。
薛佛被重重關門的聲音嚇了一跳。
“怎么了?”她白了一張臉。
“你老公被人性騷擾!彼荒樎裨埂
“又是丹丹?”
他點點頭。
“你打算怎么辦?”她繼續回到畫布上,不愿左右丈夫的意志。
“送走她!彼显缦脒@么做了,因為他已經失去耐心了,再這樣被她搞下去,他會發脾氣。
“她恐怕不會愿意聽你的!毖Ψ鹨膊辉敢獾さぴ僮∠聛,別說范拓蕪不能忍受她的騷擾,連她這個做范太太的人,還得無時無刻接受此女的冷嘲熱諷,而且諷刺人的時候還可以表現出一臉的無邪。
“由不得她,這是我家,我要誰走誰就得走,她已經嚴重影響到我們夫妻的生活,不送走她不行;本來可憐她是個孤女,孑然一身,但現在她卻變本加厲,連你她也敢侮辱,太不像話了。”雖然薛佛什么也沒對他抱怨過,但李嫂倒是和他說過不知多少回丹丹對女主人的無禮,他的警告和責罵對她完全起不了作用。
“你作決定吧!人是你帶回家的,自然要由你決定她的去留!彼是淡淡的,不想強調她心里的不愉快。
門板傳來敲門聲,丹丹喊著:“拓蕪!拓蕪!你在薛姐姐畫室做什么?拓蕪,拓——”
范拓蕪用力地拉開門,鐵青著一張臉,吼罵:“你最好搞清楚你的身份,我和我老婆關起門做什么干你什么事?你咋呼個什么勁?一個女孩子不夠聰明不要緊,但是不要不知廉恥,不要臉!彼f了重話,他本來不想這么說的,但他實在受不了丹丹的一廂情愿,如果她是男人,那么他會因為她的不知輕重好好修理她一頓。
丹丹聽了他的怒吼,噙著淚水楚楚可憐地看著他,“拓蕪,你好兇哦!原來你覺得我是個不要臉的女孩,哇——哇——”她張口大哭,哭得欲罷不能。
范拓蕪見她哭的模樣,毫無憐憫之心,反而十分厭惡,不是他不懂得憐香惜玉,而是她的淚水一點一絲也不能打動他。若是薛佛,那怕只是一滴淚,都會揪著他的心。
“閉嘴!”他又吼。
薛佛冷眼旁觀一切,決定幫丈夫一把。她踱到他身邊,在他耳畔輕輕地說:“你去忙吧,剩下的我來處理!
范拓蕪十分高興聽到這句話,吻了薛佛上額,用一種萬事拜托的眼神感謝她。
范拓蕪離開后,丹丹馬上停止了哭泣,大方地走進畫室,無視薛佛的存在。
拿起了幾幅畫端詳,像只驕傲的孔雀,一點也不像剛才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
薛佛也不先說話,看著對方的反應。
她看了幾件畫作之后,慢慢地轉過身看著薛佛,“你就是用這些畫迷住拓蕪的嗎?”
薛佛搖搖頭代替回答。
“那是什么迷住他的?你也不是最美的女人,也不是身材最好的女人……你為什么命就這么好地嫁給拓蕪?起碼可以有一輩子的富貴生活可過!备辉5纳钜恢笔堑さぷ非蟮哪繕,她不要過苦日子,也不想工作賺錢,工作太累人了。她每找一份工作做不到三天就離職,太累了,還要看人的臉色,不如找個有錢多金的男人靠一輩子,沒辦法她是天生的懶骨頭。
本來她以為女追男隔層紗,以她的美貌和身材,要勾引男人應該易如反掌,沒想到踢到大鐵板。
“這個問題的答案恐怕要由拓蕪自己回答你,我不能代他回答!彼是不先說重點。
“如果我做拓蕪的小老婆,你能不能接受?”她雙手交握于前,挑戰地說。
“如果拓蕪愛你,不要說小老婆,連法律上的‘范太太’,我都可以讓給你!边@是她的豁達,若是有一天拓蕪對她沒了感情,要她下堂,她也不會眷戀,眼前這個女孩和她談條件,連拓蕪的愛都尚未得到,就急著把她這正牌范太太射下馬。
“真的嗎?不過我野心沒那么大,我只想做拓蕪的小老婆,有車子、有房子,每個月十萬塊零用錢就夠了,我不想做正宗的范太太。”其實也不是不想而是想做也做不成,依拓蕪的個性,哪怕是薛佛想成人之美都不可能。
“喔!和拓蕪談過了嗎?”
她搖搖頭。
“薛姐姐替我去談好嗎?”這是丹丹的小聰明,由薛佛去談,比她用“求”的容易多了。
“你認為會有女人主動與人分享丈夫嗎?”
“可是拓蕪撞傷了我,他對我有責任!钡さだ碇睔鈮训卣f。
“太可笑了吧!范拓蕪撞傷你,也不過只是皮肉之傷,你又不是成了殘廢、植物人的,有什么責任?你賴在范家一個多月了,有得吃有得睡,又有名牌服飾可穿,就算范拓蕪撞的是歐洲公主也做得夠多了,你還要怎么樣?”這話是戀戀說的,她一到門口就聽見丹丹要薛佛和拓蕪談收留丹丹做小老婆的事。
“你是誰?”丹丹瞪大了眼,看著她眼里的不速之客。
“我是范氏夫婦的媒人,有人要搞破壞,我這媒人就出現了!睉賾僖黄ü勺诘ささ拿媲,挑釁地看著她。
“誰說我要搞破壞!”
“大家都知道,你真厚臉皮哪,薛佛是不好意思說啦,干脆我來說,我看八成那場車禍也是你故意用身體‘粘’上去的吧!”戀戀早就懷疑了,只是不愿道破,現在機會來了正好。
“你胡說!”她開始心虛不安,這個女人看來不是好惹的,竟然猜出來她的心思。沒錯,那天雨夜里,是她故意讓賓士撞上她的,因為她想入豪門、入名流。
“是胡說嗎?我看你冷汗直流,承認算了。”戀戀用的是激將法之一。
“是又怎么樣,反正最重要的是我被拓蕪的車撞到了,你也沒有證據證明什么!笔前!沒人有證據。
“拓蕪,拓蕪,拓蕪也是你叫的嗎?”看來戀戀是和丹丹杠上了。
“我高興怎么叫就怎么叫,干你什么事!大雞婆!钡さこ瘧賾偻铝送律囝^。
戀戀看她囂張的樣子恨不得一拳打昏她,但又怕臟了她的手。
“丹丹,本來我和拓蕪是很歡迎你住下來,直到你找到安定的家,可是……按照我們相處的情況,我恐怕要請你離開!痹谝慌猿聊艘粫䞍旱难Ψ鹑滩蛔≌f話了。
“啊?要我離開,拓蕪不會答應的!彼龥]料到女主人竟然會下逐客令,完了完了!這下沒戲唱了,本來她想最少弄筆錢再走的,現在恐怕一毛錢都拿不到了。
“我想拓蕪會尊重我的決定。”其實這就是拓蕪的決定。
“我不相信拓蕪會這樣對待我!钡さ吨购薜难凵駣Z門而出,進了客房,大聲關上房門。
“早該把她送走了,瘟神一個!睉賾俸袅丝跉狻
“你怎么看出來她是故意撞上拓蕪的車?”
“我是隨便猜的,大膽假設,結果被我猜對了,現在的新新人類真是嚇死人的大膽,為了得到物質上的享受,連命都不怕丟!”光看每天的社會版,就可以歸納出有多少人為了錢搏命。
“唉!我也不堪其擾很久了,今天拓蕪說要叫她離開范家,我也松了一口氣!
“剛才李嫂替我開門時,她也向我抱怨了許多那個魔女的‘暴行’,要是我早就轟她出門了!睉賾俨灰詾槿坏卣f。
“我們也是姑念她是個孤女,無家可歸,很是可憐,只好收留她,也沒料到會弄成這樣!毖Ψ鹨幌蛲槿跽,見到弱小惻隱之心油然而生。
* * *
今天是星期天,夜總會生意比平常差三成左右,海之朝露在夜總會里打響名號之后,許多不容易請到的Band和歌手都競相到這表演。
晚上有個從英國來的秀,歌舞秀的一種,范拓蕪前半場在大廳觀賞,后半場則回辦公室處理電視臺節目檔期的問題,用電話聯絡一些制作人!
叩叩叩!
“進來!彼氪蟾攀前,仍埋首于文件中。
“拓蕪。”一個甜膩人的聲音。
他抬起頭,看見來者是丹丹,不禁眉頭深鎖,她怎么會找到這來了? 、
“有事嗎?”他不耐煩極了。
“你不要這么兇嘛!”她撒嬌著,整個人趨向前又掛在他身上,臀部坐在范拓蕪的腿上。
范拓蕪站了起來,甩開她。
“哎喲!”她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樣子十分滑稽。
“有話快說,不然我要叫保安人員把你押出去。”不知是誰放她進來的,恐怕用了美人計,露胸露臀的,讓他的人失去警戒心,一會兒他要去查是誰這么粗心大意。
“薛姐姐早上說要趕我走,我說我要問問你是不是真的這么狠心!彼郎I潸潸地說著。
難道她不知道嗎?她的眼淚對他而言根本起不了作用,反而使他十分厭惡。
“叫你走不是佛兒的意思,是我要她這么說的!彼淅涞卣f。
“為什么?你說會讓我住下來的,我高興住多久就住多久的,怎么現在又要趕我走?”她沒想到結果會是如此,眼淚也被嚇得凍結了。
“本來我是打算讓你住多久都無所謂,反正我家房間多的是,吃飯也不過多一雙碗筷,我也和你約法三章過了,不準你自以為是地對我或佛兒亂說話。你已對我和佛兒造成很大的困擾,這是我的地盤,你在我的地盤上撒野我是不能不管的,尤其是你嚴重干擾到佛兒,我更是不允許,所以只好請你離開。”范拓蕪是個有魄力的男人,不時興拖拖拉拉那一套,所以明明白白地告訴她。
“我……我……我只是……”這下她可慌了,結結巴巴地說不成一句話。
“我知道,你只是要我的錢罷了,我會給你一些錢,但是不會很多,我不是開慈善機構的,你必須靠自己而不是靠別人,這樣才會得到男人的尊重。如果你只想用美色換取保護和金錢,那將會讓你的命運蒙上悲劇的變數,而且很容易碰到不好的對象。”
她似懂非懂地看著他,“你會給我多少錢?”這是她最關心的。
“十萬,多的我一分也不會給。”
“十萬,才十萬,太少了啦,以你的財富,應該給我一百萬也不是問題!彼郎蕚湎蛩{子大開口。
“十萬已經是我最大的限度,我說過多的沒有,你要就收下,嫌太少的話就不要拿。這十萬元可以讓你先付房子的押金和租金,撐到你找到工作為止,如果你不挑剔的話找工作應該不是太難。”本來范拓蕪打算今晚回家后和薛佛說一聲,明天一早就告訴丹丹,既然她來了正好。
“我不喜歡工作,好累好煩,我想嫁人,嫁給有錢人,這么一來就不用工作了。拓蕪,你可不可以幫我介紹個有錢人讓我嫁?做小老婆也不要緊。”有錢人一定也有很多有錢的朋友,請拓蕪介紹一定比自己用苦肉計來得方便又快速。
“我不是拉皮條的皮條客,不替人做這種穿針引線的事!彼椭员堑卣f。
他走到辦公桌,開了抽屜,拿出支票簿,寫了面額十萬元的即期支票遞給她,也不多說什么,他知道這女孩的價值觀一時是不會改變的,就算他今晚開班授課,她也不會懂的,而且不會因此而感激他,反而會嫌他多事,不如讓她自己到社會上去體會。
* * *
范拓蕪沒等海之朝露打烊即提前離開,載著丹丹一同回范府,在路上,女孩仍然不死心地問著:“拓蕪,我長得不夠美嗎?身材不夠好嗎?至少我比薛姐姐年紀輕,你為什么看不上我?我不要名分,愿意一輩子跟著你!
他笑了笑,不以為然地說:“我不要什么小老婆,佛兒是我惟一想娶的女人,這不是你說美不美、身材好不好這些可笑的特質可以打動得了我的,我要的是更深刻的東西,如果你永遠不能了解我說的意思,那么我們不僅是不同世界的人,而且還是相差十萬八千里的那一種。”
雖然他的用字殘酷但卻是事實,不愛就是不愛,沒有一大堆廢話可說。
停妥車,進了門,上了二樓,范拓蕪躡手躡腳地找了換洗的衣物,進了浴室,沖了冷水澡,擦干了身體,光著上身,鉆進被窩里。當他還是單身漢時,他習慣裸睡;自從床上多了薛佛之后,他只裸露上半身,怕佛兒一時不習慣。
他本以為她睡熟了,才躺下去,她的聲音響起:“丹丹今晚到海之朝露找你了是嗎?”
“呃!我開了張十萬元的支票,請她這兩天搬走!彼裳Ψ鹕砗髶Ьo她,啄著她的后頸項,聞著她的發香。
“你真的不會舍不得?”
“怎么這樣問?”
“是啊!有人投懷送抱有什么不好!
“我不認為這是福,老婆一個就好了,還弄得這么復雜做啥?我這一生只要抱緊你就夠了,你別亂出餿主意,我除了不會領情之外還會生氣!彼娴馈
他知道有些女人,還存有古代三從四德的思想,為丈夫找妾,他不興那一套的。
她被他搔得咯咯笑,又是躲又是閃的。
“你這么怕癢,一定疼老公,是吧?”他故意逗她。
“是疼啊,所以才問你納不納妾。”
“你當真準我納妾嗎?”他玩笑地問。
“當然不準!彼訓|獅吼,作勢咬了他一口,輕輕的。
“是啰!醋勁這么大,我怎么敢,也不想,有你就夠了,我得以身作則,萬一將來咱們兒子有樣學樣不就糟了。”他突然好想要個孩子,他幻想著有著自己特征和佛兒特質的兒子或女兒是什么模樣。
薇薇和邦邦,不是他親生的孩子,雖疼愛他們,可總像是少了一點什么,所以他好希望佛兒的肚皮甲有個小拓蕪或是小薛佛。
薛佛也想著同一件事,為拓蕪生個孩子,從前她一直很怕孩子絆住她往繪畫走的路,所以她想做頂客族;現在不同,她要生個孩子留下一些真正的痕跡,而不只是幾幅畫作而已。
她一轉身,獻上了她的唇及柔情,為著兩人的心愿努力奮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