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譽滿意的點點頭!坝旯懔辖M合的企劃案,不是你竊取的對不對?”
“你相信我?”她突然見到一線曙光。
“你這人太重情重義,不會對你所愛的人做出背叛的事!
雖然他相信她,但──“這需要證據證明的不是嗎?”
“你的事,我聽娉婷說了!
“娉婷?”
“她找雨果幫忙,雨果帶她來找我。你那位學長有很大的問題。”
“他毫無理由那樣害我!
“害一個人不一定需要理由,只要動了念頭,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做不出來!边@是人性。
“想不透誰有那么大本事通過公司的保全系統,而且知道雨果辦公室保險柜的號碼?”
“我們也納悶,這組號碼只有雨果、哲別還有你知道。你們三人都排除可能后,還有誰碰巧也會開那組號碼鎖?只是巧合嗎?還是有個商業竊賊憑借著高竿的偷術,神不知鬼不覺地偷了香氛組合,賣給你的老板?”
“學長有什么道理不告訴我是誰賣給他這組香味組合?”
“這種事只有一個人知道都嫌多了,他豈可能畫蛇添足告訴你?反正找不到證據指控,誰怕誰?”
“我已經挑明問他,就表示我已有了底,他不怕我將他一軍嗎?”
“他算準你心腸柔軟頂多摸摸鼻子一走了之,不至于追究他壞了他的大事!
她輕嘆一聲:“我竟然一點忙也幫不上。”
“你別為這事煩惱,我和哲別會處理。你只管好好安那座活火山的氣,好讓我們這些在底下做事的人能夠喘息一下。”他已經快掛掉了。
沈香凝有些為難,眸子里藏著深深的哀愁!拔也恢涝撛趺醋觥!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哲別愛你。既有緣相愛豈忍錯過?”
“你總是往好的地方推想。若世間事都能盡如人意,也不會有這么多苦了。”多愁善感的心,在遇到像令譽這么擅于談心的人,心頭的話不禁全傾倒了出來。
“人要懂得及時行樂。不然人明明知道難免一死,是不是當下全要自行了斷?”孔令譽不同意她悲觀的念頭。
“當然不是,活著也有活著的樂趣!
“這就是啰!你不能因為害怕人生的不確定性而什么樂趣都不去嘗;更不能因為人生有苦澀而原地不動。以為不改變就能擁有永恒。我的話是說給明白人聽的,我想你是明白人。你的好友顧娉婷,我就不會對她說這些外層空間的話!彼不忘開個玩笑讓氣氛松弛一些。
這番話,她是聽進去了,至于能發揮多大的作用,她也不敢夸下?。
“令譽,謝謝你!
“不客氣,因為我希望哲別得到快樂。好了,你家到了,我很神吧,繞了臺北市好些地方,將你帶回原點正好該說的話也說完了!
她下了車,朝他頷首微笑,目送車子離開。正好顧娉婷準備出門。
她拍拍沈香凝的肩,看著遠去的車問:“孔先生跟你聊了些什么?”
“他要我及時行樂!
“什么?”
“哦──他說了一些外層空間的話。”
“外層空間?”顧娉婷抬頭望向青天白云!八懔耍覍ν鈱涌臻g沒什么興趣,晚上見!
沈香凝露出近日少見的笑容,“晚上見!
。
“你打算躲我一輩子嗎?”風哲別的聲音在意料之外響起。
“呃?”她沒膽回頭。
“要我重復說一次?”
他貼得好近。
“令譽……剛走!
“我知道,是我叫他來的。”
“也是你教他說那些話?”她的心怦怦的跳。
“我不知道他預備和你說些什么,我只是要他替我打破僵局,他說了什么不得體的話嗎?”他焦急地問,生怕令譽愈幫愈忙。
“他說的話我已經忘了,我想聽的是你說的話!彼雷约翰荒茉偬颖芟氯。
“轉過身!彼T惑地道。
她僵住不動。
“我看不到你的臉,怎么對你說話?”他的話持續充滿誘人的語調。
她早已被他引燃了情潮,正緩緩轉身,一切像是慢動作般,一顆子彈無情地穿過她的左胸,然后她纖弱的身子無力地向下滑墬,他見到她的臉因痛苦而糾成一團。
染紅一地的鮮紅血漬令風哲別崩潰。
他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么害怕過。
天。∷@一生要經歷多少個悲劇、失去多少個愛人,上天才肯善罷罷休?
***
醫院急診室正上演永無止休的生死戲碼。每一張憂心如焚的表情,都希望自己的親友能戰勝死神求得一線生機。
“怎么我前腳才走,子彈就往香凝身上飛了?”顧娉婷哭喪著臉。
“到底是誰做的?”康雨果的心同樣提吊著。
同樣的醫院,同樣的急診室,甚至是同一位主治大夫,造化真是弄人。
風哲別憔悴地爬了爬黑發,黑眸中的悲傷與心痛無法以筆墨形容。
“哲別!彼犚娏钭u叫他,抬頭迎視好友的目光。他知道令譽已經從他的淚眼迷蒙中發現他泥足深陷的情潮。
“兇手在槍口上安裝了滅音器,初步分析是點二二型新式手槍!
他垂首。兇手是誰、槍枝的型號對憂心如焚的他而言已不重要,他現在只求上蒼聽見他的祈禱,讓香凝活過來,只要讓她活著,就算要他立刻死去,他也不在乎。
天上的諸神啊!請禰、請禰、拜托禰──
“你們能不能靜一靜?”孔令譽不耐煩地輕吼一旁嘀咕不停的三個聒噪女人。
“我們已經很小聲了!辈硷h飄有點委屈。
“你們瞎眼了是嗎?哲別正在痛苦著,你們還在死啊活啊的談論著!
“我們也很擔心呀!你沒看到嗎?娉婷哭得肝腸寸斷。”布飄飄反駁。
“貝絲,你帶她們到樓下餐廳喝點東西。”康雨果朝貝絲道。
“我們也想留在這里等消息。”貝絲說。
“才推剛進手術室,不會這么快有消息,你們暫時離開一下,這里已經夠悲凄了,不能再被淚水淹沒!笨涤旯麌@息道。
“雨果,你也陪她們下樓吃點東西,我有話和哲別單獨談!笨琢钭u的語氣威嚴而認真,不容任何人反駁。
康雨果躊躇片刻,不敵眾人銳利的目光,只得不甚情愿地陪三位美人下樓。
孔令譽走向風哲別,輕拍他的肩膀,感性十足地道:“從沒看過你為一個女人這么傷心,你是不是愛上她了?”
風哲別微愣,然后輕輕頷首。
“她也愛禰。如果她就這樣走了,我希望你明白,你對她的愛不是單方面的!
他心煩意亂地站起身,踱著凌亂的方步。
“靜一靜,你一向很冷靜的!
“我靜不下來。令譽,他可能會死禰知道嗎?”風哲別低吼。
“她很害怕,害怕你不夠愛她,怕有一天你會愛上別人對她厭倦,所以她不敢太靠近你!笨琢钭u持續和他聊香凝的事,讓他有東西思考才能讓他冷靜下來。
“你們談這些?”
“嗯,她很有智慧、很聰明,一點就通,你也知道我的毛病,我說話一向不喜歡太明確,但她竟都能進入情況,證明你這回的眼光十分獨到!彼D了一下!绊槺阊a充一點,七年前我們兩個完全是眼盲心盲的蠢蛋,居然為了一個徐芙莎差點壞了我們的兄弟的友情。”
風哲別會心一笑,但笑容來得很短暫。
“她還跟你說了什么?”
“說了……你們的交易!
他觀察著風哲別的反應,后者眼光深邃。
“她后悔了嗎?”
“我想不是后悔,而是苦惱;因為她也為情所苦,找不著出口。她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女孩,你卻要她承受這么多!辈皇侵肛,只是提醒。
“起初,我利用她的罪惡感,希望她為我生下子嗣。經過一次次的接觸,讓我更了解她,想要保護他、愛她,也希望得到她的愛,我不知道那是怎么發生的,強烈地讓我害怕,令譽,你可有過這樣的感覺?”他問。
“沒有。你是個幸運的家伙!笨琢钭u好生羨慕。
風哲別苦笑!拔揖谷幌駛情竇初開的傻小子!
“她醒來后,別忘了把剛才你對我剖析的話說一遍給她聽,愛要讓對方知道。”
“如果她……再也醒不過來呢?”他沉重地道。
“老天不會真的這么殘忍,在同一個人身上重復拿走他的希望,你已經失去小威,上天會將香凝留下來給你,你們一定可以白頭到老的!
***
“我要上去看看!笨涤旯睦镒米。扒昂蠛笠呀浾f了這句話三十遍不止,每回都被三美所阻止。
“你也聽到令譽和哲別表哥有話要談,不希望閑雜人等在場,你不要不識相。”貝絲道。
“我不是閑雜人等,我也關心香凝!
“我們三個人對香凝的關心不會比你少,一樣得坐在這里等消息!
“可是……已經一個多鐘頭了!”
“醫生挖的可是子彈不是拔水蛭,一個多鐘頭不算久,你好好坐下來叫碗面吃!
“你們竟然有心情吃面?”真是匪夷所思。
“事實證明我們女人比你們男人沉得住氣!
這是什么理由!
“因為我們認為香凝一定可以逢兇化吉。”貝絲好樂觀。
“你呢?娉婷,你也這么認為嗎?”康雨果問。
顧娉婷點點頭!叭ツ晡液拖隳ニ忝嗍空f香凝的命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天!這三個女人瘋了。
“你們知道香凝中彈的位置是左胸靠近心臟嗎?”
“知道。 比水惪谕。
“知道你們還這么樂觀?”他斥喝著。
三人頓時容顏失了色,嘆氣聲此起彼落,淚水立時涌上眼眸。
“雨果,你太殘忍了,淚水能讓你亢奮是不是?”布飄飄大罵。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寧愿你們迷信也不愿你們這么傷心!彼约阂部鞊尾幌氯チ恕
“我實在沒有胃口,我想上去看看。”顧娉婷放下筷子道。
布飄飄站起身,“好吧!反正我們坐在這里也是窮擺龍門陣,不如上樓陪哲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