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雷克到海邊巡察,為了穩固海防,他花了不少心血,和他三日不見,孟櫻沄一直為當日不歡而散很心煩。
心里蒙上的還有另一層陰影,堡里繪聲繪影的說,墨雷克此次前往邊陲,還帶著媚蘭同行。她心里正嘀咕著,這三天來除了第一天午餐時見過媚蘭之外,其他兩天皆不見其蹤影。
這正好證實了女仆蜜拉的說法,媚蘭小姐是后來受大人夜召才趕去的。
連好脾氣的艾拉也忍不住抱不平:“太明顯了!”
“呃?你說什么?”孟櫻沄一時沒注意聽。
“我說,公爵和媚蘭實在暗通款曲得太明顯了!卑畔率种械尼樉活。
“你相信那些謠言?”孟櫻沄故作輕松地道。
“如果是謠言,為什么媚蘭小姐連夜塔乘馬車奔向海岸?誰會有那個膽召大人的情婦夜寢?”艾拉心直口快。
盂櫻沄放下手中正織著的背心!叭销棻ざ荚诳次业男υ捠遣皇牵俊彼嘈χ。
“也不是,這不是你的錯!
“是我魅力不夠,才會在新婚不久就讓丈夫直往別的女人身上找安慰,不是嗎?”
“像公爵那種男人很難只為一個女人停駐的。”艾拉說了句她自認有理的安尉話。
“不只是墨雷克那樣的男人,只要是男人大體上都是無情的!彼懈卸l。
“你指的是——格文?”
孟櫻沄笑笑。“你也知道啦?”
“我去找過格文,他一點也不想隱瞞對這件事的心態,我為美蒂付出的青春感到不值!卑瓏@了一口氣。
“你告訴美蒂了?”
艾拉點點頭!叭f了,這種事不要瞞,知道真相反而容易調適,也讓美蒂心里更篤定自己選擇留下來是對的,不會三心二意!
孟櫻沄難受得眼眶泛紅,同時也想到自己的處境好不到哪里去,也許正一步步走向美蒂走的路。
她得更小心,無論如何不能懷下不受父親歡迎的孩子,藥草是必須的。
“櫻沄,你在想什么?”艾拉擔心的問。
孟櫻沄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皼]有,我只是在思索有沒有什么方法可以讓美蒂好過些!
“美蒂很堅強,我早上溜去喂小豬時發現美蒂同樣不受影響的在打掃雞籠,大概調適得不錯。”
“是嗎?美蒂確實比我們堅強!
一早,中庭的喧鬧聲很大,孟櫻沄探頭一望,墨雷克巡防海岸的軍隊回來了。
要不是怕渡海逃亡時可能會遇上墨雷克,她幾度壓抑不住沖動,想一走了之。
她看見媚蘭也出現在中庭的隊伍里。
她和坦亞共乘一騎,墨雷克真高招,避嫌避到老鷹堡來了。
墨雷克英姿勃發的躍下馬背,精神奕奕。
孟櫻沄抬頭看天候,好像快下雨了,可她心里有一百二十個不想面對背叛婚姻的墨雷克。
她奔向馬廄,趁馬廄小廝到中庭看熱鬧時牽出“浪漫”,它是一匹較為溫馴的老馬,她上了馬鞍,騎離馬廄,身子微顫的使著硬性子。
她的血液里屬于叛逆的因子開始活躍,催促著浪漫加快速度,她不常騎馬,自嫁給墨雷克后才有較多的練習機會,但并不表示她的騎術精進多少。
但為了避開墨雷克,她豁出去了。
她往樹林方向騎去,然后她放慢速度,樹林里傳來小動物和鳥類活動的聲音,陰天使得樹林濕氣很重,她看見濕地上有菁蓉的蹤影,正要下馬摘些回堡里,卻因一陣馬蹄聲而吃了一驚。
墨雷克騎著他的阿拉伯種馬差點撞到浪漫。
“你到這兒來做什么?”他的口氣充滿不悅。
她吸了一口氣,力持鎮定地說:“我來找一些有用的藥草!
“藥草呢?”
“我才剛到,你不會不知道。”顯而易見,她才離開堡壘,他就跟著出來。
他躍下馬,將她一塊拖下馬,她直覺往前奔跑,他幾個大步立刻扣住她,她踉蹌了一下倒在地上,渾身不住顫抖,心跳得好快,墨雷克的手立刻欺上來愛撫她的身子,并且轉過她的身,饑渴的占有她的唇,好像要把她一口給吃掉似的。
“放開我!你這骯臟的諾曼第人!彼貌蝗菀渍业娇障洞鴼。
他的手伸進她的裙擺里說明他的決心,他太想要她令人銷魂蝕骨的身子。分開的第一天夜晚,他就開始想念她,直到今天飛馬回老鷹堡,見不著她,哪受得了身子的饑渴,非要一償宿愿不可,顧不得就要在這塊濕地上要了她,怪只怪她不安安分分在床上等他,他等不及了。
……
孟櫻沄是在自己床上醒來的。
她記起一切,慌忙的翻開被單,發現身上衣服是干凈的。
“夫人,你醒了嗎?”隔著紗帳,女仆問。
“是的,現在是什么時候了?”
“要用晚餐了!
難怪她好餓。
“夫人要先洗澡或是用餐?”
她想了想,清潔戰勝了口腹之欲!跋认丛韬昧。”
“大人也猜夫人會想先洗澡,熱水一會兒就提上來。”
“大人呢?”她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很丟人、衣衫不整的被抱進來?
“大人放鷹去了。”
“我……我是怎么回老鷹堡的?”她非知道不可。
“夫人忘了自己被一頭野熊嚇暈的事嗎?”
“野熊?”墨雷克把自己說成是野熊?
女仆點點頭!昂迷谟写笕烁蛉顺鋈,否則后果不堪設想哩!”
孟櫻沄笑笑頷首。“叫人可以抬熱水進來了!
洗完熱水澡,她放松心情地加入晚餐的行列。
她不敢正視墨雷克的目光,自己白天的表現真沒用,怎會暈過去呢?
但是她可以明顯的感覺他灼灼的目光朝她而來,夠了!她讓他得逞這一次已經是被占了很大的便宜,不會再有第二次。他要找女人,老鷹堡里就有一打以上等著他欽點,不用她伺候。
“雷克,下回你放鷹我也要跟著去!泵奶m道。
“你會放鷹嗎?跟著去只會礙手礙腳的。”莉絲諷刺道。
“雷克會教我,不用你費心,是吧?雷克!
墨雷克不語,他的心思不在這些庸脂俗粉上頭。
“雷克!”媚蘭又叫了一聲。
他只想著白天在樹林里的情形,他瘋狂的舉動一定嚇壞她了,否則她也不會暈過去。
莉絲幸災樂禍地道:“活該!唱獨腳戲!
媚蘭作態哭了出來。
“哥哥,媚蘭哭了!”墨瑟芬嚷道。
墨雷克回神看了媚蘭一眼!罢l惹她?”
“你!蹦业。
“我怎會惹她?”
“你不理媚蘭,她受不了被冷落就哭了。”
“好了,媚蘭,別哭了!彼S口安撫。
“你要怎么補償我?”媚蘭柔媚地問。
“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最寶貝的那串北海珍珠!
“好吧!我今天心情好,北海珍珠就給你吧!”墨雷克早巳將財富視為身外之物,在他心里,只有孟櫻沄才是無價之寶。
“哇,哥哥偏心,我要了三年,你都不答應把北海珍珠送我,媚蘭一不高興你就送她!
“公爵今天高興,誰在今天要求他北海珍珠,他都會送的!碧箒喰Φ。
“才怪哩!是我要求,哥哥一定不會送!
這種場面,臉色最難看的非孟櫻沄莫屬,什么北海珍珠?
連長得什么樣她都不知道,看起來肯定是很珍貴的首飾,媚蘭一不高興,他就往人家身上送,可見媚蘭在他心巾的地位。
只是,孟櫻沄不曉得今天讓墨雷克龍心大悅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餐后,媚蘭高高興興的跟著墨雷克去領北海珍珠,墨瑟芬則一臉老K相。
“你又怎么了?大小姐!碧箒唵枴
大廳的士兵散得差不多了,她大膽發飆!罢娌还,我一直想要那串北海珍珠,怎樣也求不到,媚蘭一哭就送給她,她的眼淚就這么值錢嗎?”
“是啊,女人的眼淚是斷了線的珍珠嘛!”坦亞笑言。
“少逗了!那我也哭一場好了,也能得一串北海珍珠嗎?”
“你和媚蘭不是一對好姊妹嗎?她得到北海珍珠不就像是你得到一樣嗎?”
“怎么會一樣?她是她,我是我,她嫁了人并不表示我也嫁給同一人!”
“原來你們情同姊妹是假的!”
“遇到利害關系的事情可也要算清楚!焙谏姨吡颂咦滥_,桌腳是大理石做的,根本不受影響,反而是她的腳踢痛了。
“你們女人真麻煩!”
“我倒要看看有個男人和你搶心愛的女人,你會不會大方?我看你也大方不起來!
坦亞臉色微變!斑@是不一樣的,你說的是北海珍珠不是女人!
“是女人你就會搶是吧?”
坦亞看著她,認真的點頭。
“你搶女人的心情就像我搶北海珍珠的心情。”墨瑟芬解釋道,這個傻瓜不知道能不能體會。
“我也有一串北海珍珠!碧箒喭蝗坏。
“真的?你怎么會有?”墨瑟芬瞪大眼問。
“公爵共有兩串北海珍珠,當年丹麥王送公爵的珍珠共有兩串,他賜予我一串。”
“你送我吧!”墨瑟芬說。
坦亞遲疑著。
“你送我好不好?”她哀求著。
“不行!”他狠心拒絕。
“為什么?”她大受傷害。
“因為我的珍珠是要送給我未來新娘的。”
“嘎?”墨瑟芬張口說不出話來。
“除非你嫁給我,否則我不會送出這串項鏈!
這是什么情況?實在很好笑。
墨瑟芬先是哈哈大笑。
“你笑夠了嗎?”坦亞可笑不出來。
你也太認真了吧!坦亞!
“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要北海珍珠就嫁給我吧。”坦亞誠摯的再說一次。
這回墨瑟芬倒是冷靜的思考起來。
“為了北海珍珠,我答應你會好好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