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蕾坐回大石上,抬頭看著天上白云,湖中鴛鴦一樣沒有心機的逍遙游著,不愿嘆息,但她心里遺真有點悶咧!
看她一臉苦相,倪驤期間她:「今天不做生意?」
兩人是舊識,從前她是丫鬟,他是公子哥兒,現下她換了個身分,他還是他。
「初一和十五休息。你呢?為什么來蘇州?」
他苦笑。「不想睹物思人,所以來蘇州!
倪驤期苦戀梨園戲子施敏的事她也略有所聞,所以她忍不住問:「為了躲情債?」
他吁了一聲,肩頭似有千斤重擔。
「我和施敏有緣無份,注定不能在一起!
她略略吃驚。怎么會這樣?施敏她見過幾次,司馬夫人偶爾會請她的戲班子到司馬府唱戲,人甜戲好不說,她看施敏倒覺得和倪公子非常相配。
「你可以爭取啊,男未婚、女未嫁,什么可能性都有!
「她最後選擇的人不是我,而我愿意成全她想要的!
「未曾聽聞施敏另有心上人,只知她和你走得很近。」
「真命天子往往不是理所當然的人,而我正是那個大家以為理所當然的人!
她真的很意外!杆阅愕教K州來?」
他承認地點點頭!冈谖疑形椿謴鸵郧,實在沒法子接受施敏嫁給別人的事實,成全她不等於沒有感覺、不會傷心,不過我仍是希望她能幸福!
春蕾同情心泛濫,「蘇州多美女,倪公子當可另覓良緣,忘掉施敏給你的挫折!
他不認為有這么容易,要愛上一個人很難,要忘掉一個人更難,他不知道自己何時能釋懷。
因為這世上,只有一個施敏。
「都過去了,倒是你,想不想家?」他問。
她搖搖頭!覆幌耄依餂]什么人了,只剩一個表妹和嗜賭如命的哥哥,沒什么好想的!
倪驤期了解地道:「聽說你哥的債主跑來蘇州要債,是浪爺替你擺平的。」
她嘟著嘴。「是大少爺愛管閑事,我根本沒打算替我哥還賭債的!
「要債的人可非等閑之輩,如果要不到債,免不了要斷手斷腳的!
她短嘆一聲,無奈地道:「你們一定以為我這人沒血沒淚,同胞手足有難還這樣冷血無情;我也很想問問老天爺,為什么給我一個冷血無情、只愛賭錢的哥哥。」
「屢勸不聽對不對?」
她想到就有氣!高B我進司馬府為婢也是拜我哥哥之賜。當初我們就已經說好別再為賭債來求我了,所以不是我不念手足之情,而是無能為力!
倪驥期亦為之感嘆!溉松褪沁@樣,有許多不完美的事!顾肫鹆俗约旱你皭。
「如果我哥不是這么愛賭,也許我的魚湯鋪子根本不需要開在蘇州!
「你好像很不喜歡浪爺?」他采問。
她心里憋著一股氣不吐不快!敢驗樗谴笊贍,我就應該喜歡他嗎?」
「他是你的夫君啊,你不能不喜歡他。」
她不認同!杆譀]有什么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的本事,我為什么要喜歡他?」
「浪爺的本事可多了,他能文能武,出身書香門第,又有生意頭腦:論外表玉樹臨風、風度翩翩、器宇不凡,能得此一良緣,是你前輩子燒了好香!顾f得頭頭是道。
「我怎么不覺得?」
出身書香門第她是知道啦,能文能武她就不清楚了,至於說到生意頭腦……她有點懷疑,不過能擁有如此大宅院,想必是不差才是;至於風度翩翩。玉樹臨風、器宇不凡她可沒注意到,因為那種男人和繡花枕頭沒兩樣,多半是中看不中用,她要這種丈夫作啥?
「你真的不為所動?」
真是難得奇女子,能無視司馬浪的魅力。
「你問我是不是會心動是嗎?其實我不知道心動是什么感覺,我只知道和大少爺在一起自在不起來!
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反正就是覺得很別扭,說穿了大少爺和丫鬟要來一段韻事很容易,可要他們長相廝守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怎會自在不起來呢?」他倒是有些好奇。
「他是少爺嘛,我雖已不是丫鬟,但是出身相差太遠,興趣又不同,沒有共同話題,只能相看兩相厭!顾鋽嗟氐。
他笑笑。「你會不會有偏見才這么認為?」
她聳聳肩,「應該是大少爺對我有偏見吧!他老是找我麻煩!
他微感訝然。
「找你麻煩?不可能啊,他一向很少和女人家一般見識的!
「這得問他才清楚了!
她思起他吻自己的方式,想起來還覺得可怕。
「女人都需要男人保護,你不能老靠自己的力量生活一輩子!顾粫r忘了她不需要男人的保護。
她提醒他:「我才不冀求男人的保護呢!我的氣力是他的好幾倍,也許他還需要我的幫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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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蕾在藤下睡午覺,因為司馬浪的吻而驚醒。
他的唇放肆的搜索著她的,狂吸激吻,饑渴的噬晈著,然後是她的耳垂和頸子,任舌尖在其上嬉戲著。
她尖叫著,討厭他又如此無恥的侵犯她;他乘勢將舌頭滑進她的嘴內,如餓狼撲羊般掠奪著。
他很驚訝自己的反應,剛才看見在瓜藤下甜睡的春蕾,本想用吻來逗逗她罷了,沒想到競一發不可收拾。
他的雙唇湊近她的耳垂,眼中充滿不可抑制的情欲,喃語:「我要你成為我的一部分。」
春蕾聞言嚇呆了,拼命掙扎。她才不要成為他的一部分呢!那多奇怪呀!
「放開我!」
他松開她,直起身子,沙啞地道:「放心好了,我不會在瓜藤下強要你的!
她呼吸急促地看著他!改悴荒苋フ覄e的女人嗎?為什么非要來招惹我?」
「因為你美得罪惡!」他只消看她一眼,就忘了她的出身。
「什么話?你這堂堂大少爺怎么可以說出這樣的話!顾鹕砝砹死砩砩下晕⒘鑱y的衣裳。
他摟住她的纖腰,嘴迅速地占有她的,像只不知饜足的餓狼,體內早巳翻涌著狂熱的欲潮;如果不是念於禮教,他真想與她在此野合。
以她的氣力大可以輕易的將他推開,可他的吻實在太醉人,使她全身能力地直發抖。
周身氛圍飄浮著情欲的味兒,他狂吮著,鼻腔里充斥著她的馨香。
龐大的身軀將她壓在讓瓜藤方便攀附的木柱上,狂野眷戀著她的身子。
他握緊她的纖腰,讓她弓起背脊迎接他熾烈的貪婪之吻,他的激切欲焰命令他充滿放浪熱力的大掌撫弄上她的凝脂飽—滿;雖隔著衣料,但那觸感仍讓人為之銷魂。
她在他懷里柔弱無骨,不停地嚶嚀著,覺得自己真是沒用,身子好像有千萬只小蟲爬過似的,感覺愈來愈酥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少爺,你別這樣啊!好難受……」她快死掉了。
他聽了她的抗議,手不再繼縝揉弄,亦不再吻她,兩人冷靜片刻後,他才放開她。
「能站穩嗎?」他間。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笧槭裁匆@樣待我?」
「這叫隔靴搔癢!顾f。
她眨著水漾的晶眸!覆粶试賹ξ腋粞ドΠW了,我討厭你這樣!」
「你是個耐人尋味的小東西!顾麘c幸有此嬌妻。
她才不理他的謬論!肝也皇切|西,我力大無窮。」
「在我懷里,你是小東西。」他糾正她。
她不高興的扁了扁嘴!改憔蜁圬撐,下回再這樣我就把你丟進湖心喂魚去!」
他笑她。「你才不舍得呢!我覺得你方才很享受我的吻和手掌的魔力。」
聞言,她的臉酡紅一片。
「胡說!我若是有半分享受,老天爺就罰我下輩子再做女人!顾倨鸺t唇不服氣地道。
他知道她嘴硬的個性,卻偏愛招惹她!改闳粼僮雠,我就再做男人,與你正好再配成一對!
「是嗎?也許我已是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了,你才穿著開襠褲跟娘要糖吃呢!」
他俯首斂起眉心看著她,「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比你早投胎,不會讓你等我等到白發蒼蒼的!
「誰等你了?你少臭美!」她推開他,逕自往花徑走去,只覺得對他是有理說不清。
他不以為忤,現在的他早已視與她抬杠為打發時間的好方法。
倪驪期說的沒錯,嬌嫩的她怎樣看都不像女力士。
「鳳鳳明天就會到蘇州!顾蝗坏。
她停下腳步!刚娴?」
「我沒有騙人的習慣!
知道這個消息定能讓她高興半天,他不先說全是因為她驚人的美貌勾去了他的魂。
他萬分慶幸有她相伴一生,想必他未來的生活肯定不會乏味。
一生?他已經想到一生一世了!怎么會這樣?他不要被愛情牽絆啊!
但她是他的妾,讓他聯想到一生一世很正常啊,他安慰自己不要太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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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鳳到秋葉小筑,見到春蕾立刻高興得哭了起來。
「春蕾姐,我好想你喔,杰生哥也很想你,本來他也想一道來的,可是他怕你罵他,所以不敢來!
「我不想見到他,總是那么愛賭,真是氣死我了!勾豪倮P鳳往小筑花廳走去。
「這里好大,墻壁又長又高,是不是一住進來就出不去了?」鳳鳳仰著天真的臉問道。
「我天天進進出出的,怎會出不去,傻表妹!勾豪俚沽艘槐迳窕ú杞o她。
「真的可以進進出出嗎?」鳳凰半信半疑。
春蕾噗哧一笑!改惆堰@兒看成皇帝爺的天牢啊?只能進不能出那多悶啊,我每天出門做生意,你說能不能進進出出呢?」
「春蕾姐在做什么生意?」這引起了鳳鳳的興趣。
「賣魚湯,又鮮又濃又好喝的魚湯,魚肉肥美不說,魚湯更是一流!
「春蕾姐,以後你出去做生意時,我也跟你一起去奸不好?我好怕一個人待在這座大宅子里!锅P鳳見的世面不夠多,遇事難免膽怯。
「當然奸啊,現在鋪子里生意好得不得了,多一個人幫忙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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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鳳鳳跟著春蕾到「鮮魚記」見識見識所謂生意好得翻天的場面。
隔壁的貝晶晶過來串門子。「你就是春蕾姐的表妹鳳鳳啊?和春蕾姐真有幾分相像呢!」
鳳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哪有春蕾姐這么漂亮!
高朋滿座的鮮魚記是整條街上生意最旺的鋪子,不少人眼紅得直想使壞把店給砸了,或乾脆趁著夜黑風高時一把火燒了鮮魚記。
可礙於春蕾背後的勢力,沒人敢動鋪子一片瓦。
「春蕾姐,你真行,這鋪子掙一天的錢就好過咱們在家鄉一年的收入!锅P鳳忙得眉開眼笑。
貝晶晶忍不住跟著贊道:「是啊,春蕾姐好能干,連帶的我家包子鋪也跟著沾光!
「亮哥的腿好多了嗎?」春蕾問。
「思,本來要拄拐杖的,現在不用拐擦便可以走路了!
春蕾甚是欣慰!高@么一來你就不必這么累了!
「多虧羅公子的靈丹妙藥,我哥的腿才能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復元。對了,羅公子常問起你!
「問起我?羅大夫找我有事?」她以為他會天天上鮮魚記喝魚湯,可是并沒有。
「他不知道你是司馬公子的妾室,我告訴他後他好失望,原來羅公子傾心於你呢!」貝晶晶微笑道。
太陽下山,是鮮魚記打烊的時刻。通常太陽下山後春蕾便不仿生意了,她的本意是要讓客人意猶未盡,明天請早,而她也可以好好休息。
「傾心於我?」
「就是一見鍾情嘛!羅公子向我打聽了很多你的事,包括浪爺和你感情不睦的事我全告訴他了。」貝晶晶自以為做了件好事。
「我和大少爺感情不睦的事?」天啊,她和司馬浪除了互不欣賞之外,實在還算不上睦或不睦。
「是不是我太多嘴了?」貝晶晶見春蕾臉色不對,忙不迭地問道。
貝亮亮搶白道:「你本來就多嘴,誰教你說這么多春蕾的是非!
「是事實才告訴羅公子,春蕾,我是不是說錯什么了?」
「人家夫妻間的事你管太多了!关惲亮敛⑽匆蛄_憲求救了他一命而有所偏袒。
貝晶晶難過的垮下臉!肝也皇枪室獾模_公子是性情中人,我瞧他這么喜歡春蕾,才想幫他的忙嘛!」
想幫恩公的忙難道有錯嗎?何況她真的以為只有羅憲求能救春蕾脫離苦海。
「我和司馬少爺的事不是外人能厘得清的,你的好意我很感動,只是以後類似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她婉轉的拒絕她的好意。
「舂蕾姐,你真的和表姐夫不和啊?我以為表姐夫是因為喜歡表姐才對我和表哥奸的,原來不是這樣!褂质且粓稣`會。
「不算是,你以為天下有白吃的午餐嗎?」她笑笑,手里忙著刷鍋洗碗。
「我真是大笨蛋,不懂得察顏觀色!锅P鳳不禁有些自責。
「我的處境并沒有你們想的那么凄慘,我有我的生存之道,太少爺想欺侮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你們別忘了力氣大雖然是我的缺點,可也是我的優點喔!他奈何不了我,也占不了半點便宜的!
她嘴里這么說,是要讓關心她的朋友放心,其實他不只占了她的便宜,遺差點連清白都給奪去了。
不行,不行,她提醒自己,再不能讓他得逞了;有一就會有二,有二就會有三,有三之後就成習慣,她死都不能讓這種丟人的事發生。
「是啊,春蕾是個女力士,司馬爺再有本事也敵不過力氣驚人的春蕾!关惲亮了闪艘豢跉狻T谒睦锎豪偕屏加置利,值得天下最好的男人,而這個男人一定也要是春蕾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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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家和朝廷往來一向密切,身為長公子的司馬浪自不能置身事外。神宗皇帝雖有自比為漢武帝的念頭,但才高志大的帝王若無賢臣輔佐,亦難成氣候。
「咱們國家的政治已到了非變不可的地步,唯有變法才能起疲振弱,我們應該要支持王丞相的變法!顾抉R浪心有所感地道。
「可是呂誨大人和韓琦大人都表示反對。」
黨同伐異是阻礙變法最大的原因。
「他們太保守了!顾抉R浪有一種以天下興亡為己任的自覺。
「有什么辦法能改變現況呢?」
司馬浪分析道:「皇上應該會支持王丞相變法,我想建議丞相引用新人!
「可是據我所知,你司馬家有一派老勢力和王丞相的思想相悖,你如何規勸他們相信唯有變法才能圖強?」
這是最難的部分,他司馬家一位堂伯司馬光,就是反對派中最強硬的一個;他反對全部新法,而且得到皇太后高氏的支持。
「王丞相說得對,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議論不足恤,思想激進而創新才能揚棄舊包袱!
倪驤期為他捏了把冷汗!高@些話要是給你爹聽見,不知會鬧出什么事來!
「爹是老派思想,如此長久下去國家只會滅亡!
「你日前回京就是為了勸你爹改變初衷?」
「不錯,可惜我爹實在太固執了,他只相信朝中老臣們的看法!
倪驤期說:「還有相信司馬光大人一定不會看走眼!
得不到長輩的支持,又不在朝為官,實在很難在關鍵時刻使上力。
「我這次回去除了帶回揚揚,還見了施敏一面!顾抉R浪刻意道。
「她好嗎?」雖不想再提起,但他終究無法完全遺忘。
「不是很好,她并沒有嫁給那個人。」
倪驤期有些吃驚!改莻人不要她?不可能啊,我以為他們很相愛!
「是很相愛,可那人死了!
「什么?怎么會死了呢?」他雖愛施敏,可咒人死去的惡毒事他可做不出來。
「病死了,聽說那人身子骨一向不好,後來是吐血而亡的。施敏哭得肝腸寸斷,幾乎要殉情而去,要不是戲班里的老板盯得緊,恐怕她已魂歸離恨天了。」
他一聽施敏哭得肝腸寸斷,不禁也跟著心酸。
「到底是誰?」
司馬浪輕描淡寫地道:「你也認識的人,窮畫匠全蓮花!
「全蓮花?」他知道這個人,才華洋溢,人稱蓮花才子。
「他死的時候施敏就陪在他身邊,念著佛經,希望他能順利回到西方極樂世界!
「沒想到施敏待他竟如此癡心!鼓鞘撬蟛坏降陌V。
「你又有希望了,不是嗎?」司馬浪樂觀地道。
好像死過一回的倪驤期卻有不同的看法。「這場相思病我有得生了,施敏不可能忘了全蓮花,曾經那樣深刻愛過的人,豈是說忘就能忘的!
「時間會沖淡一切,你以為天下有什么人是不可能被取代的?」司馬浪有些憤世嫉俗。
「總有人是很難被取代的,不然揚揚的娘也不會削發為尼。」
司馬浪冷哼了聲!甘巛疾皇羌榘駱樱辉搧G下揚揚,她是揚揚的親娘,有責任把他扶養長大;淑菁很自私,這是我對她的評價。」
「淑菁是為了悼念她逝去的愛,其罪可憫。」
「站在揚揚的立場,她這樣做不配留在佛祖面前!顾抉R浪很不以為然。
「我以為你對淑菁是有情的!鼓唧J期意外至極。
「淑菁和我?」他搖搖頭。「誰傳的謠言?我不會為那樣的女人動心。」
「淑菁告訴我你向她示過愛!
司馬浪大笑!杆欢ǖ昧嘶孟氚Y,如果我愛她,揚揚不會有機會出生:如果我愛她,淑菁孩子的爹一定會是我,我豈能容忍深愛的女人替別的男人生子?」
正巧經過花廳的春蕾只聽到最後一句話,很自然地,她誤會了。
回到秋葉小筑,春蕾大叫了數聲,驚動了隔壁房的鳳鳳,她立即沖過來焦慮地問道:「天要塌下來了嗎?」
在鳳鳳眼里,春蕾是個強者,能讓強者煩心的事一定很嚴重,所以她猜想,肯定是天塌下來了。
「沒事,天好好的怎會塌下來呢?」
她躺在床上,和衣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