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簾的景象古老而原始,苒苒睜開眼后的第一個念頭是自己已經死了。
白紗飄蕩在室內,一簇簇各類品種的白花堆得連天高,九月的天氣,照理說全地球應該都是酷熱難擋,但這房子卻奇異的從四面八方的窗口吹進涼爽宜人的風。
躺在柔軟的床鋪上,雙跟直視著白色的石造天花板,漸漸地,苒苒的意識恢復了,她想起了未睡著前發生的一切。
首先,她發生了空難,大難不死的掉落在一處不知名的荒野,然后,有個又帥又俊美的男子出現了,在他們話不投機半句多之后,她懶得再理他,而他卻強擄走她,然后她……
苒苒不忍卒睹自己的行徑,她羞愧的閉了閉眼睛又睜開。
很可恥,但她必須承認,在美男子抱她入懷之后不久,她睡著了。
她真為自己感到羞恥,徐苒苒,人生地不熟的,她居然可以在一個陌生男子的懷里睡著,她是哪根筋不對了?一點防人之心也沒有,她不知道現在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壞人很多嗎?以為自己還十七、八歲呀,那么天真!
自我厭惡一番,苒苒吁了口氣,算是懺悔過,可以原諒自己了。
說實在的,從在飛機上失去意識開始,這一切真是快得讓她來不及消化,全臺灣有兩千一百萬的人口,她不知道為什么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而她現在只覺得——好餓。
她餓了,她想,自己大概就是餓醒的,現在也不知道幾點了?這里到底是哪里?美男子的家嗎?
苒苒掀開被子下了床,赤裸的足部接觸到冰涼的白色石地有絲涼意,她瑟縮了一下,很快的發現了一雙毛茸茸的白色拖鞋,她見獵心喜,立即將雙足套進鞋內,大小剛好,就像為她量足訂造似的。
苒苒好奇的打量著房間,白色的紗窗在飄蕩間泄進來的金色陽光下,整間房間都是白色的,室內寬敝豪華得嚇人,還有幾扇大小不一的門,不過她看不出來那有什么作用,大抵是通往浴室、廚房之類的途徑吧。
回觀屋內,鏤花雕窗,處處都可見高雅華美的擺設,屋頂還有雕花彩色玻璃,西班牙式的大圓床,飄蕩著浪漫的紗幔,床頭兩邊各置一張石制矮幾,床前兩百公分處則有一面與人一樣高的銅境。
屋里正中央是一張大圓桌,桌上鋪著金色花緞的布綢,繞著圓桌而放的是幾把白石做成的椅子,圓桌上方的天花板則有著美麗的浮雕,并垂吊著一只花型吊燈,顯示出雍雅的氣質。
屋子靠窗處有一張大型白石長桌,約末是書桌或是辦公桌吧,桌上放置著一盞油黃色的美麗臺燈,還有一個金色紙鎮,桌上另有一個水晶碟子,碟中有一塊藕色糕點,桌旁則立著一只木質大豎琴,桌角處的紫色大花瓶里插著許多白色大香花,傳來陣陣幽香。
這地方竟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思古幽情”四字。
這里的一切都是大的,房大、床大、桌大、椅大,顯然它的主人很推崇徐志摩那“數大就是美”的理論。
透過白紗窗簾,隱約可見窗外有一簇簇粉色花朵,苒苒鼻間不經意嗅到海水的味道,難道窗外有海?
哈,她最喜歡海了。
苒苒不禁振奮起來,她疾步朝窗子走去,迫不及待想看看窗外的景色,卻不經意瞥到銅鏡中的自己。
“老天!”她失聲大叫。
任何人在睡了一個飽覺醒來后,若看到自己變成這副模樣,都一定會以為自己還在作夢。
首先,她額上有了火焰般的小小圖案,她伸手去擦,卻怎么也擦不掉,但也不痛不癢,這小小的火焰在眉心,為她添了幾分神秘和古典美。
在她步履移動問,細細琮琮的聲響傳來,她低頭一看。足上已繞住細細腳鏈,那是一簇簇如星光般的焰點。
疑惑頓時在苒苒心中涌起,她成了奴隸嗎?可是又有哪個主人會打造如此完美精致的腳鏈給奴隸戴呢?
不僅如此,連她手臂也扣著一片弧型銀飾,她試著要將它取下,卻怎么也不能,徒然弄疼了自己,而臂飾上可能寫著某種文字,刻得很細微,但看不出來寫些什么。
大意,太大意了。
她一直興致勃勃地在研究這問房間,所以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被弄成什么樣子,現在發現了,也太遲了。
“你這么做是在白費力氣!被羲_依逆光而來,高大威嚴如天神降臨。“那個東西一旦扣上就拔不掉。”
苒苒很快的回身看著來人,美男子總算出現了,肯定是他在搞鬼把她變成這副德行的。
她拂去頰邊發絲,瞇起眼,微皺鼻子地望著他!鞍盐易兂蛇@樣,你會給我一個交代,對嗎?霍先生!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家伙姓霍。
霍薩依微微地挑挑眉,生平第一次被人以姓氏加先生稱呼,他還真不習慣。
“不會!彼瓛咭谎鬯歉惫诒〖喯碌纳聿,玲瓏有致、纖細修長,體態優美可愛,看來她挺適合白色,尤其是她那似雪賽霜的肌膚,不知怎地,讓一向自持的他產生了一股沖動——生理沖動。
他忘了自己已多久沒有碰女人了,自從他父王將摩那君主之位傳給他之后,他便忙得失卻“性致”,六宮粉黛在他眼里均無顏色,嬪妃形同虛設,而懶懶的出現竟勾出了他的欲望,他該好好獎勵她才對,至少得賜她一座院落,天神的寵姬若連個棲身之所也沒有,未免貽笑大方了。
瞪著他,苒苒簡直快抓狂了。
不會?他居然說不會給她一個合理解釋?苒苒勸自己保持風度,她也真的很想保持風度,雖來者是客,但她怎么好意思對主人發飆?
“那么,這里是哪里呢?”苒苒皮笑肉不笑地問。
霍薩依閑適地在石椅坐下,淡淡地道:“摩那國!
果然,她來自遙遙的國度,遠得不知曉摩那國,他可以原諒她的無知,只要她對他順從即可,因為她是他看中的女人,女人都該對男人順從,這是開天辟地以來千古不變的真理。
“摩納哥?”苒苒一怔,她知道摩納哥,一個靠近法國尼斯的國家嘛,可是,她是在飛往臺灣的上空墜機的,怎么又會掉回歐洲來?
想到這里,苒苒美麗的臉頰扭曲了下,那她之前辛辛苦苦飛的十多個小時不就都白飛了?
她知道這不是重點,她目前的處境才是重點,可是,她還是忍不住要想,早知道從意大利一上飛機就墜機好了嘛,何必等她飛了那么久才墜機,還不是又墜回原地來,太浪費她的時間了。
霍薩依從容不迫的糾正道:“不是摩納哥,是摩那國!
摩納哥是什么蕞爾小國,怎可與摩那國相提并論?他的摩那王國是神圣、獨一無二的,不許旁人有丁點誤差。
“好吧,摩那國!崩咸,他還要命的悠閑,苒苒忍耐的點點頭,她不想與他爭辯!拔蚁胫蕾F國在地球的什么地方?”
“東方!被羲_依簡單的回答了問題。
一陣喜悅滑過苒苒眼眸,東方!太好了,這個什么摩那國不是在歐洲,那她沒有白飛,待會請他幫忙訂張機票,如果有機位的話,搞不好她晚上就可以飛回臺灣嘍,真不知道機上其他人怎么樣了,她好焦急。
“那么,可以麻煩你幫我訂張回臺灣的機票嗎?”苒苒的語氣明顯的輕快了起來。
他研判性的盯著她,完全不懂她這句活的意思。
“哦,對了,在我上飛機之前,你可以先讓我飽餐一頓嗎?”不等霍薩依回答,她又笑瞇瞇地提出另一個要求。
這句話他聽懂了,她想吃東西,他很樂意喂飽她的肚子。
“沒有問題!
“謝啦!”
苒苒喜悅得差點沒跳起來,他答應幫她訂機票回臺灣耶,自從認識他之后,他還沒這么干脆過,災難過后,她感到幸福的青鳥慢慢朝她飛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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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苒苒感覺到幸福的青鳥被獵人射了下來,半途陣亡,成了兇案亡魂。
這是一間華美的白石餐廳,她而前是一大堆又一大堆的食物,她吃得很撐,也跟霍薩依耗了許久,然而他卻臨時跟她耍白癡,一點要去幫她訂機票的意思也沒有。
“我吃飽了。”苒苒終于忍不住將餐巾紙往桌上一放,這些東西吃得她快撐死了,可是,她心里卻不滿極了,這家伙太狡猾了。他明明就答應她要幫她訂機票回臺灣,怎么現在又扮失憶,全盤不論他自己承諾的話?
“你想感謝我嗎?”看樣子她酒足飯飽了,他等著聆聽她的道謝。
苒苒忍耐的看著他!拔抑皇窍雴柲,機票訂到了嗎?”
他閑散地道:“我不懂你在說什么,懶懶!蔽顾燥柫,怎地火氣還那么大?他的女人不該如此才對。
“我叫苒苒,冉冉上升的冉,再加個草字頭,懂嗎?”
她糾正他那怪里怪氣的發音,恨得牙癢癢的。“算了,名字不重要,言歸正傳,你當然知道我在說什么,別裝傻了,你剛剛才答應過我,你要幫我訂機票!”
這一幕看得在一旁伺侯的人目瞪口呆,早上王才讓冰姬公主在這里氣得跳腳、大掀餐桌,現在卻對這名陌生女子表現出如此耐性,若給冰姬公主知道可又不得了了。
“苒苒——”他重復念了她的名字一次,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
這名字總算比較雅致,否則女孩家叫懶懶未免粗俗了些。
“你說,你到底要不要幫我訂機票?”她真的心急如焚,于珊也不知道有沒有事?她全家一定都擔心死她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笨礃幼铀龑δ莻叫“機票”的東西很執著,會是什么呢?
苒苒掃了周圍一眼!斑@些應該都是你的傭人吧,那你隨便派個人送我去機場,我自己去訂機票。”
這人的排場也未免太大了,走到哪里都有一大團人來伺侯,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生意的才支付得起這么龐大的開銷。
他不容置喙地道:“苒苒,我只能派人送你回房,其余的,我一概不能應允。”
她瞪著他的眼睛!拔也皇悄愕乃形!”
這人簡直不可理喻,他說話的口吻也太唯我獨尊了吧,他說他“不能應允”她?天殺的,好象她生下來就歸他管似的!
“在這里的所有東西都是我的所有物!被羲_依輕描淡寫的回答她。
她眉心高高聳起來。“連人也是嗎?”
都什么時代了,人權早已解放,他以為現在還是奴隸時代呀,他知不知道?就算是請雇傭也不是隨便可以踐踏的。
“當然!被羲_依再次肯定不過。
“笑話!”苒苒嗤之以鼻。
“總之,沒有我的應允,你不能離開這里!彼撬ǖ男履,沒有新娘會離開新郎。
苒苒揶揄道:“也就是說,你是這里的耶穌就對了!
“耶穌是誰?”他蹙起眉心,領地里還有比他更偉大的王嗎?
“哈!”,她發出一聲白癡都聽得出來的嘲弄!澳憔尤徽f你不知道耶穌是誰?”老天,我真是沒見過比你更加狂妄的人!
這是什么情況?侍女與侍衛們面面相覷,都暗自替這名膽大包天的女子捏了把冷汗,他們記憶中的王可沒這么好的耐性,他的威儀是不容拂逆的,而現在,王卻任這名女子在此放肆許久,這令他們總有不好的預感——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預感。
“王——”砍隆進廳來,他機敏的嗅到了火藥味。
“什么事?”霍薩依也沒抬眼。
砍隆回報道:“長老們在殿里等您!
他不知道王吩咐他去請長老們有何事,但他知道,王向來不隨便驚動長老,若不是要事,王也不會請長老們出來。
而這要事是何事呢?
“我馬上去!被羲_依淡淡地對砍隆吩咐道:“你送苒苒回房,讓盛柔看好她。”
“你——”苒苒又要發作了,他究竟把她當什么,囚禁嗎?回房還要派個人看好她,簡直不可理喻。
霍薩依不理她的抗議,率其余侍衛而去。
“是!笨陈☆I命,他在霍薩依轉身離去后抄起座位中的苒苒,準備將她帶回天神殿,這個方法雖然無禮,便可以保證不會有失誤。
“你放開我!”苒苒怎么也沒想到這個威猛漢子會用這種方法執行霍薩依的命令,看來這里的男人都有抱著人飛來飛去的本事。
砍隆的手臂如鐵般堅硬!败圮坌〗,請您別動,到了王的殿中,屬下自然會放您下來。”
“你不必對我自稱屬下,你不是我的屬下!”苒苒連忙喊道,她被箝制在砍隆的鐵臂中動也不能動,只見景物在她面前倏然飛過,速度快得驚人,她絕對有理由相信這個名叫砍隆的男人肯定會飛。
“就快是了。”他意喻深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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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殿里,摩那王國的十六名長老分坐兩排,每個人臉上都憂心忡忡的,而另一名黑發健朗的婆婆則坐在左排位首,她一身類似吉普賽女郎的服飾考究又華麗,面頰笑盈盈的,圓眼露出幾抹玩味的笑意。
她是霍薩依的外婆,名字已久遠不可考,現在大家都簡稱她婆婆,同時,也是摩那國地位最崇高的女巫,她的水晶球可以預見一切,每當摩那國有重大決策時,她的水晶球就是人民的精神指標,而她個人則不在乎名利、地位,只對霍薩依這個外孫的婚事充滿了興趣。
她的興趣源頭不是關心她的外孫,而是她好奇像薩依如此高高在上的王,要怎么樣的女子才與他相處得來,要怎么樣的女子才能與他相守一生,薩依不可能把心思擺在國事之外的事上面,也不可能傾盡所有去愛一名女子,他……
總而言之,她的興趣來自看笑話就對了,看她的外孫如何在婚姻的構筑中慘遭滑鐵盧,看永不出錯的他出錯是她最大的樂趣。
“王!币娀羲_依進來,長老們一致恭敬的起身問安。
“長老們請坐!被羲_依在他的王座坐下,啜了一口侍女捧上來的冰茶后,這才慢條斯理地道:“我要退婚!
他向來喜歡速戰速決,既然決定他的新娘是苒苒,就沒必要再留著與月狼公主的婚事。
“果然!币幻L老憂心的蹙起眉心。
“我王姐跟你們提過了?”他早就料到王姐會先下手為強,她總有些自以為是的小聰明。
“薩依,冰姬說你要娶一名來歷不明的女子?”霍婆婆笑盈盈地問,她眼神炯亮,平時健步如飛,根本就不像一名已年過七十的老婆婆。
“確實!被羲_依點點頭,他不知道苒苒究竟是從哪里來的,所以她也算是來歷不明。
霍婆婆得意地道:“我早就跟你說過月狼公主不是屬于你的,你偏不信。”
這下太好了,薩依要娶來歷不明的女子,那么那該名女子的風俗習慣肯定與這里大大不同,他們的摩擦肯定會很大、很大。
“王,您的意思是要與月狼公主解除婚約?”大長老不安地問。
“沒錯,立即解除。”
大老長續道:“當初三聘九禮,禮數周全到狼族下聘,現在全國皆知您與月狼公主的婚事,如此一來,老臣惟恐狼族王室會反彈,如果因此而傷了您與狼王的和氣就不好了。”
霍薩依挑了挑眉。“大長老,你可以完全不理會我王姐的話!
“王——”大長老臉上掠過一抹尷尬,他適才講的那番話,確實是照抄于冰姬公主。
“大長老,明日就請你到狼族退婚!被羲_依直接授命道。
聞言,霍婆婆眉開眼笑!拔业暮猛鈱O薩依,這件事就這么決定啦,什么時侯帶我見見你的新娘子?水晶球上顯示,她是個很標致的美人兒哩!
霍薩依再啜一口冰茶,瞇了瞇眼。“外婆,你別急著見她,等我留下她的心,自然會讓你見到她的人。”
他當然知道他外婆存著什么心——黑心。
“什么,你沒辦法留住她的心?”霍婆婆故意大聲地回問。
霍薩依不理他外婆幼稚的舉動,徑自道:“各位長老,退婚之事就此定下,明天發布圣召,新后名叫徐苒苒。下個月擇期完婚。”
霍婆婆眉開眼笑。“苒苒,好名字!
“王……”眾長老均苦著一張臉,可是他們都知道,王的事不容反駁,也不能改變,縱然為難,他們也只有硬著頭皮到狼族退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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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苒苒小姐,這么晚了,您要到哪里去?”盛柔努力的擋在苒苒麗前,生怕一不注意就讓這位嬌客給溜掉,適才砍隆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嬌客弄進來,她可要當心點,不要誤了王的事才好。
“我要去找霍薩依!”苒苒霍地又起身往前沖,這名小侍女雖然個頭嬌小,但擋起路來卻絲毫不含糊,是個很忠心耿耿的丫頭。
盛柔張臂攔住她的去路!翱墒峭踉谧h事廳開會,開完會就會回來,您還是在這里等王吧,否則我……我可就完了……”
看她奮力攔成這個樣子,苒苒也不忍心再為難她了!昂冒,我就坐在這里等,你隨便拿件你的牛仔褲來借我穿好嗎?你的尺寸我大概能穿,我不習慣穿這種披披掛掛的衣服。”
“牛仔褲?”盛柔好奇起來!澳鞘鞘裁礀|西呀?”
苒苒比她更好奇!安粫,你連牛仔褲都不知道?”
盛柔自怨自艾地搖搖頭!鞍,我不知道牛仔褲耶,除了這座皇宮外,我哪里都沒去過,王不許我踏出皇宮半步,我從小到大都在殿里,所以不知道外麗的世界是什么樣子。”
“從小到大都在這里?”苒苒環顧四四周一跟,忍不住問道:“那不會很悶嗎?”
霍薩依也太殘忍了吧,雖然這個房間是很大、很豪華啦,可是,把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關在這里十幾年,他真變態。
“不會呀!鞭D瞬間,盛柔的語調又輕快丁起來,“我忙死了,每天忙著服侍王就夠教我頭大了,還有皇太后整天要我機靈點,讓那些嬪妃進來陪寢,霍婆婆也常來騷擾我,對我問東問西的,尋找王感情世界的蛛絲馬跡,最可怕的是,我還要應付冰姬公主時晴時多云偶陣雨的脾氣,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忙!”
盛柔扳著指頭,如數家珍地講完,苒苒則聽得目瞪口呆,她好象掉進時空隧道了,王?皇太后?嬪妃?公主?
她耳力頗佳,應該沒聽錯才對。
“盛——盛柔?”她聽霍薩依好象是這么叫的!斑@里究竟是哪里?”
盛柔巧笑倩兮!盎剀圮坌〗愕脑挘蕦m呀!
“為什么……會有皇宮?”苒苒問得步步驚魂、小心翼翼,生怕聽到“這是唐朝、清朝”之類的答案。
她看過那類的書,受到大災難之后就掉進時空隧道,有些人回到過去,有些人去到未來,更有些人掉到不同國度的古代去……
哦,老天,不要,她一直很滿意自已的生活,她家庭和睦、工作順利,又有個她暗戀已久的卓大哥還未未對他表白,老天爺千萬不要跟她來這招,她承受不住這個打擊。
“就是有呀!笔⑷岷芴煺娴幕卮。
苒苒瞠目結舌,這算什么答案?有講等于沒講。
“那你告訴我,這里是什么國家?”她只好問得更仔細一點。
盛柔笑了笑,不厭其煩地道:“摩那國呀。”
苒苒松了口氣,還好,和霍薩依給她的答案一樣,那么,沒錯,這里是摩那國,他告訴過她摩那國在東方。
可是,摩那國究竟是個什么國?為什么會有這個她聽都沒聽過的國家冒出來?
“盛柔,你知不知道現在是西元幾世紀?”苒苒忐忑不安地問,如果不是這個國家還采用君主世襲制度,那么就是她回到這個國家的古代了,這絕對會是個令她最頭大的惡夢。
“一九九九年呀!笔⑷崂硭斎坏卮,她眨眨明燦的眼睛。“苒苒小姐為何這么問?你不知道啊?”
“太好了!”雖然被盛柔反問的感覺不太好,不過苒苒還是忽地有喜極而泣的感覺。
她沒有穿梭在時空隧道,這太好了。
仔細想想,她不知道摩那國也不奇怪,世界上有多少小國、小島隱身在大國與大國之間,雖然她專業的旅游攝影師,但她也不可能熟悉世界上的每個國家,總會錯失一、兩個嘛,而這個摩那國,顯然就是她錯失的一、兩個之一。
“看樣子,你們談得很愉快!
霍薩依緩步而入,看見他的侍婢與他未來的王后相談甚歡,這情形很好,代表苒苒已經漸漸接受這里。
“王!”盛柔連忙跳起來!拔荫R上為您更衣、鋪床……”
霍薩依揮揮手。“不必了,你下去吧!
“是!钡玫缴饷,盛柔連忙退了下去。
“霍先生,你終于有空了嗎?”苒苒的口氣不是很好,她還在對他早上小氣到連張機票都不肯替她買的事記仇。
他們都叫他王,可見他在這個國家享有崇高的地位,為什么他就是不肯好心點,想個辦法將她送回臺灣?她保證這絕對會是國際佳話一件,她甚至可以送塊匾額給他……
“還不睡?”
走過她身旁,他順手將她帶入懷中,直接放到床上。
“你、你……”苒苒驚駭得無與倫比。
她有這么輕嗎?她一百六十五公分的身高、四十八公斤,抱起來也挺重的,他怎么有辦法弄得好象她輕如鴻毛?
“跟盛柔聊些什么?”霍薩依側躺在她身邊,模樣自然得就像他們是情人,向來是這么同床共枕一般。
“沒什么!避圮刍杌璩脸恋幕卮穑霉,她怎么覺得有點燥熱,他黑眸的凝視令她的心臟不規則的跳動,連她今生最仰慕的卓大哥看她時,她也沒這么臉紅心跳過。
“還在生氣?”他笑了笑,牽動嘴角的弧度俊挺迷人。
講到這個,她突然想起早上的不愉快,對呵,她怎么胡涂了?竟在床榻上跟他聊起來,她應該對他不理不睬才對。
“你……你走開!彼v得理不直、氣不壯的,自己也不明白這是什么道理。
霍薩依沒走開,反而伸手解開她的腰間系帶,軟軟綢帶一扯即開,瞬間露出她衣裙的內層薄紗,修長白皙的雙腿霎時春光乍泄。
“你做什么?!”苒苒霍地奪回腰帶。
“沒什么!彼炀徫⑿Α!笆⑷嵬颂婺愀,我替你更衣。”
“不用!”她連忙打掉他不規矩的手,看他有時一臉嚴峻,還以為他多冷酷哩,沒想到是個色狼。
“你做什么?”他蹙了蹙眉心,她不該再出現適才的舉動,太不合宜了,“就快是我的王后了,不必害羞!
她的紅唇誘人,難得今晚他有興致品嘗。
“王后?你說那話是什么意思?”她雙手撐住他胸膛,執意不讓他向自己靠近。
雖然她的卓大哥從來沒有說過喜歡她,可是在這方面她是很保守的,她的初吻是為她的卓大哥而留,怎可給這來路不明的男子偷了去。
“你很快會明白!被羲_依強行在她額間落下一個吻,堅實的雙臂固定著她的肩膀,讓她動也不能動。
她的額際光滑細嫩,舌尖抵觸到肌膚的感覺好極了,他感覺到自己跨下的蠢動,那男性的象征瞬間硬挺。
摩那國的規定,新娘的初夜必須在新婚之夜獻給夫君,否則婚姻會被詛咒,夫妻便不能白頭到老。
所以他不可以在這里要了她。
霍薩依驟然起身,他要與她白頭到老。
“喂!?”苒苒不明白他這突如其來的冷淡,這家伙怎么搞的,不過問問而已嘛,脾氣好大。
她額際還殘留他舌尖的溫熱,但紗簾飄動,他已離開。
生平第一次,她讓一個男人吻了額,幸好他沒有侵犯她的唇,否則她一定會有很深的內疚感,她的唇可是準備要獻給她的卓大哥,怎可以給這姓霍的小子呢?幸好她保住了,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