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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ail作媒 第五章
作者:梁虹
   
  “教授,這是你家?!”鐘筱張口結(jié)舌的看向過分華麗的別墅,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風(fēng)見徹。

  “應(yīng)該是吧!憋L(fēng)見徹關(guān)掉汽車引擎、鎖好車門,經(jīng)過鐘筱身邊,直直走向別墅大門。

  “什么叫‘應(yīng)該是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干嘛給個模棱兩可的答案,讓人摸不清楚頭緒!辩婓悴粷M的停在原地嘀咕。

  “你是要繼續(xù)自言自語,還是要進(jìn)來?!”半個身子跨進(jìn)門檻的風(fēng)見徹大聲的叫喚。

  鐘筱唯恐他一個不高興將她關(guān)在門外,留她一個人在陰森森的郊區(qū)欣賞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和夜晚呼呼的風(fēng)嘯,她不敢稍作停留,以跑百米的速度直沖大門。

  風(fēng)見徹見她橫沖直撞的跑過來,警覺的欠身,才逃過被撞倒的命運。

  進(jìn)到屋內(nèi),鐘筱的眼睛有瞬間睜不開。頭頂上巨大的吊燈散發(fā)出讓人目眩的光芒,鵝黃色的壁紙讓她以為被包裹在天鵝絨中;位在正中央,通往二樓的寬廣樓梯,令她有了身在電影布景里的錯覺。

  鐘筱傻楞楞的站在樓梯前,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教授!”鐘筱突兀的大喊,直奔往客廳方向走的風(fēng)見徹,著急的想確定自己不是置身夢境!

  被她的大叫嚇了好大一跳的風(fēng)見徹立刻黑了半張臉,他陰狠的恫嚇:

  “你不想被趕出去吧?”

  鐘筱驚恐的搖頭。開什么玩笑!這里是鮮少有計程車經(jīng)過的郊區(qū)耶,被趕出去的話,她今晚要睡哪里?

  “很好,既然你今晚要住在這里,就要遵守我以下幾點規(guī)定。第一,別神經(jīng)兮兮的大叫;第二,這里離市區(qū)很遠(yuǎn),半夜跑出去成為失蹤人口的機(jī)率很高,如果你要出去,先衡量一下是否承受得起這種后果;第三,過了午夜十二點就不要出房門!

  “我下懂。你家鬧鬼嗎?還是鐘打了十二響,這間房子就會自動消失?所以才要‘禁止’我在半夜以后活動?”

  風(fēng)見徹瞠目結(jié)舌,難以相信她的想像力如此豐富!

  “當(dāng)然不是,因為這棟房子的房間上上下下加起來有十間以上,走廊通道又復(fù)雜,不常來的人很容易迷路,萬一你不巧在半夜迷路,就算扯開嗓門大喊,我能不能聽到還是一個大問題!

  鐘筱會意的點頭,偏過頭上下打量著風(fēng)見徹。

  “教授,我不得不說,你的心臟真強壯!

  “怎么說?”

  “只身住在一棟容易迷路、說不定哪天會跑出個嚇掉人半條命的東東的地方,一定需要強而有力的心臟,正常人是辦不到的,我不得不佩服你!辩婓阏(jīng)八百的說道,一臉的佩服有加看得風(fēng)見徹好氣又好笑。

  “不是一個人,我跟我弟住!

  “你有弟弟,怎么沒見到他的人?”鐘筱驚呼。

  “很正常,我已經(jīng)四天沒碰到他了!比羰侨靸深^看到他的人,那才叫異常。

  風(fēng)見徹走進(jìn)客廳,鐘筱緊跟在他后頭,好奇的左右張望。

  里外巡視一回,她可以肯定,教授的薪水一定很可觀,否則怎么買得起這棟大得嚇?biāo)廊、擺飾華麗得令人昨舌,房間也多到教人迷路的房子?

  鐘筱一會兒發(fā)呆,一會兒恍然大悟的神情,盡數(shù)落入風(fēng)見徹眼里。對于她怪異的行為,他已經(jīng)失去糾正的心情,只因長時間久站,他的傷腿疼痛不堪,僵硬有如石頭。

  風(fēng)見徹舉步維艱的拐到沙發(fā)前,猶如七旬的老叟,撐著拐杖,一吋吋放低身子,直到安穩(wěn)坐進(jìn)沙發(fā)里。

  風(fēng)見徹的雙手不停的揉搓麻痹的雙腿,試圖找回些許感覺。無奈他的努力并沒有多大的作用,只好政揉為捶。

  神游太虛的鐘筱回過神來見到這一幕,眼眶霎時涌起淚水!她以為自己看見的是一個負(fù)氣捶著雙腿的病患。她努力眨掉晶瑩的淚珠跑到風(fēng)見徹身旁。

  “我?guī)湍悖 辩婓阕愿鎶^勇的蹲在他身旁,舉起的手頃刻間被納入風(fēng)見徹的大掌中。

  鐘筱沒料到他會有這種舉動,驚訝的抬起小臉。

  四目相接,風(fēng)見徹復(fù)雜難解的神情,震懾了鐘筱的靈魂,她一度以為自己在他眼底看到一簇火光,待仔細(xì)分辨,他眼里散發(fā)出的訊息,是她未曾在他人身上見過的,但——那代表什么呢?

  風(fēng)見徹快速的抽回手,不明白百味雜陳的心情從何而來。她茫然的表情,是不是代表她一無所知?是不是代表自己一廂情愿?

  思及此,他再也沒辦法掩飾自己的心情,用一種負(fù)氣的語調(diào),冷漠的別開臉,道:“我自己來!

  對于他瞬息轉(zhuǎn)變的態(tài)度,鐘筱有短暫的不解。除了方才在他背后大叫一聲外,她可不記得哪里惹到他,搞不懂為什么他會沒來由的生氣。

  但是,基于對他存有一份愧疚,也因為他的腿傷末愈,鐘筱本著寬大為懷的心,無條件原諒他的失態(tài)。

  嗯……頓時覺得自己好偉大!

  鐘筱傻傻的笑了。

  風(fēng)見徹很不是滋味的望著鐘筱大大的笑臉。引他生氣的當(dāng)事人居然敢在他面前笑!“你沒事好做嗎?”他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鐘筱眨著非常無辜的眼,看看他,又看看他的腿,提醒道:“我本來有事做,是你跟我搶——”

  “誰在跟你說我的腿!憋L(fēng)見徹幾乎要克制不了的大吼,暗自吞下怒氣,以著非常溫和,甚至可以說是接近迷人的語氣說道:“你的上床時間到了。睡覺之前,你不用洗澡嗎?”

  鐘筱的雞皮疙瘩瞬間掉滿地!

  “教授,你沒毛病吧?干嘛用這種口氣講話?”

  “你給我上床睡覺去!”風(fēng)見徹忍無可忍的咆哮,音量之大,差點震聾鐘筱的耳朵。

  鐘筱下意識的跳起來沖向玄關(guān),才跑沒幾步,便極其猶豫的停下來,回頭輕輕喚了聲:

  “教授,我的房間在哪里?”

  風(fēng)見徹兇神惡煞般的轉(zhuǎn)回身子,氣得口不擇言:

  “隨便你挑!”

  鐘筱無可奈何,只好硬著頭皮往二樓走去。真是恨透了他回答問題一點也不干脆的個性!

  無端擺個臭臉給她看也就算了,還對她大吼大叫,什么意思嘛!她又不是自愿來他家的,而且這個不得已的狀況也是他老兄造成的!若不是他,她怎么可能會落得無床可睡!若不是他,它又怎會在這里惹人嫌!若不是他,她根本一千個、一萬個不愿出現(xiàn)在這里,無端接受他的怒氣,大氣也不能吭上一聲。

  說起來,全是他的錯!

  鐘筱忿忿不平的細(xì)數(shù)風(fēng)見徹的每一條罪狀,在心里大大的討伐加臭罵一番,才覺得心情好過了些。

  好不容易,她爬上了二樓,階梯比她想像中的多出太多,累得她只想癱平在床上,好好睡它一覺。

  “哇——塞!”倚在樓梯口的鐘筱忍不住高呼一聲。

  來到二樓,才證實風(fēng)見徹所言不假。從樓梯口看過去,走廊彎彎曲曲的,其中還夾雜幾個叉路,走起來還真有陷在迷宮的錯覺。

  而走道兩旁的房間,小小的數(shù)它一下,竟然就有五間!當(dāng)然不包括看不到和樓下的房間在內(nèi)。

  房里更是不得了!打開門,就見到正中擺著雅致的雙人床,家具、沙發(fā)、浴室一應(yīng)俱全,宛如一間豪華的總統(tǒng)套房。

  進(jìn)到房間里,鐘筱的嘴巴一直是大張的,她實在是驚訝得合不攏嘴。從小到大,沒看過這樣的排場,當(dāng)然嚇傻了她。

  走到床邊,用手試試床的柔軟程度,一按下去,柔柔的觸感傳到掌心,一放開,床鋪又馬上恢復(fù)原狀。

  鐘筱漾開了笑臉,七手八腳的丟開腳上礙事的鞋子,目標(biāo)床鋪,一個彈跳,成大字形落在雙人床上。

  鐘筱抱著軟綿綿的枕頭蜷曲在床上。柔軟舒適的感覺,令她不想跟瞌睡蟲做無謂的掙扎,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已陷入昏昏沉沉的境界,夢周公去了。

  “哈啰?”

  鐘筱緊閉著睡眼,執(zhí)意忽略聲量愈來愈大的呼喚。

  “喂——”

  惱人的聲音不斷穿進(jìn)鐘筱的耳朵,她胡亂的揮著手,想揮去那一聲聲擾人清夢的叫聲。

  “嘿,起來呀!”一只手猛烈搖晃鐘筱的手臂。

  鐘筱不耐煩的一掌拍開魔手,幽幽轉(zhuǎn)醒的神智,被不相識的家伙惹惱了。她撐起惺忪的睡眸,極目四望,卻什么也看不見。

  “終于醒了!比玑屩刎(fù)的聲音在她右后方響起。

  鐘筱一聽,火氣被徹底挑起。

  “有沒有人教過你,半夜吵醒人是件很失禮的事?!”

  那人像是發(fā)現(xiàn)什么好笑的事似的放聲大笑。

  “有!”鐘筱火大的啐道;煦绲哪X袋決定睡覺也好過理一個瘋子,頭一偏,便往枕頭靠去。

  來人眼明手快的抽走她的枕頭,讓她的頭狠狠落在床鋪上。鐘筱氣極的坐起身,圓睜大眼想弄清楚那個人在哪里,誰知看了又看,只看到一片黑暗。

  徒勞許久,明白自己的無能為力,她恨恨的伸出一只手!罢眍^還來!”

  話才說完,她馬上感覺到手上軟綿綿的觸感。

  看在陌生人把枕頭遺她的份上,她開口問道:

  “閣下有什么天大地大、火燒屁股的事要在‘半夜三更’吵醒我?”

  “也沒什么!币恢辈宦赌,不不!應(yīng)該說沒辦法看到臉孔的人,云淡風(fēng)輕的說道。

  鐘筱橫眉豎眼的瞪視,即使根本看不到他的人,她還是非常用力的瞪了前后左右一眼。

  這個人很欠扁耶,把她搖醒,又說沒什么要緊的事,這種行為實在是惡劣到讓人想踹兩腳的地步。

  “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彼终f。之所以可以肯定是他,當(dāng)然是聲音聽起來很低沉,很有磁性。

  鐘筱受不了他迂迂回回的講話方式,大聲嚷道:

  “限你一秒鐘內(nèi)說出來,否則就給我滾出去!本姑娘還要睡覺,沒時間、也沒空聽你廢話!”沒睡飽被人吵醒的床氣,立刻顯露無疑。

  “好吧,既然你這么堅持!

  鐘筱差點被口水噎死!什么叫“她堅持”?明明是他把她從睡夢中吵醒,還好意思將責(zé)任往她身上推!

  “你說是不說?”鐘筱瞇眼警告,正在考慮等一下是要打昏他,還是選擇免費奉送他兩腳。

  “能麻煩你先下床嗎?”

  “干嘛?”鐘筱戒慎恐懼的瞄著四周,他們隔“黑”喊話的情形令她漸漸不安。

  “你睡的是我的床!

  “!”鐘筱臉色大變,頓時脹紅,不由自主的低叫出聲。

  “那家伙沒告訴你,這是我的房間?”清朗的聲音再度傳來。

  “那家伙,誰?”

  “就是你口中的教授,以及勉強稱得上是我老哥的人!闭Z調(diào)中似乎摻雜一絲絲不屑的意味。

  “你就是他那個一星期見不到幾次面的弟弟?”

  空氣中傳來冷哼一聲,沒有答話。

  “糟糕,我不知道這是你的房間!你等一下,我把床鋪整理一下就走!”鐘筱慌張的撫平床單上的小皺褶。

  “不用了。”短短三個字,打斷鐘筱的動作。

  “你要把床讓給我?”鐘筱狐疑的猜測。

  “不是!

  “那是你今晚不打算睡覺?”

  “也不是!

  “拜托你一次說完,不要讓我胡亂瞎猜!”鐘筱不耐煩的說道。

  一陣笑聲在空氣中揚起。

  “今晚我們倆都用不到床!

  鐘筱皺眉。

  “麻煩說清楚點!

  “我們來聊聊!

  聊天?跟他?兩個互不認(rèn)識的人有啥好聊?難不成要聊天氣、天災(zāi)人禍、國家大事?

  而且,把應(yīng)該睡覺的三更半夜拿來聊天,這家伙的腦袋是什么做的?肯定不是漿糊就是水泥。

  “不要。”鐘筱答得非常干脆!叭绻悴幌胨,我可要跟你說再見了。房門在那邊,請小心行走,晚安。

  “或者你想做一些有意義的運動,我也奉陪!笨諝庵酗h來的話,戲謔的成分十分濃厚。

  “去找別人,本姑娘忙著和周公約會,沒空!”再度躺平的鐘筱,咕噥的聲音從枕頭傳出,睡神正向她招手。

  “你會有空的,我們來談?wù)勀阌H愛的教授,如何?”

  “你別胡說,他才不是我的‘親愛的’!辩婓忝舾械膹拇采弦卉S而起,雙手插腰,大有他再多說一句不重聽的話,就要狠狠打落他牙齒的態(tài)勢。

  黑暗里傳來一陣輕微的訕笑聲。

  “把燈打開!”鐘筱惡狠狠的命令,決心把這個自以為定的家伙看個分明,以便在下次見面時,逮到機(jī)會唾棄他!

  “不行!”急促的聲音,打亂原來的平靜。

  “為什么?”鐘筱挑高眉頭。

  “暗暗的比較有情調(diào)!

  鐘筱聽完他的回答,只差沒吐血!

  “你不開,我來!”

  “好吧,告訴你實話!彼詭n郁的起了話頭。“我的眼睛受過傷,不能適應(yīng)強光,光線太強會增加眼睛的負(fù)擔(dān),嚴(yán)重的話,可能會導(dǎo)致失明!

  “真的?”

  “不信你現(xiàn)在去問你的教授!笨跉庥斜蝗速|(zhì)疑的不悅。

  “我相信,不用問了。”鐘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安慰他,室內(nèi)頓時陷入一片沉寂。

  “要不要來聊聊?”還是他先打破沉默。

  鐘筱不忍令他失望,只好捂住猛打呵欠的嘴巴點頭應(yīng)允。

  放著大好時光不睡覺的人,終于自食惡果。

  一大早,風(fēng)見徹將鐘筱從床上挖起來,并且擺著一張臭臉?biāo)顽婓慊貙W(xué)校之后,將車子一個急轉(zhuǎn)彎,瘋狂飆出校園,看得鐘筱莫名所以之外,開始比較風(fēng)見徹與他弟弟——風(fēng)見悟的個性。

  兩兄弟在說話的技巧方面,她比較欣賞風(fēng)見悟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至少不會在和他聊天時,還被對方氣得半死。

  風(fēng)見悟甜得像蜜的嘴,即使說到不切實際的贊美,也是十足的正經(jīng)八百,教聽到的人樂飄飄之外,再也沒心思去計較話中的真假。

  不過,相當(dāng)奇怪的是,他對他老哥——風(fēng)見徹似乎有諸多不滿。若依他的說法,早他出生七年,也列在他對風(fēng)見徹深惡痛絕的原因之一。

  昨天晚上,鐘筱和他聊了不少風(fēng)見徹的事跡,其中不乏風(fēng)見徹從小到大的許多糗事——他又硬又臭的脾氣;還有還有,最重要的是他是個單純的感情白癡——這當(dāng)然是風(fēng)見悟幫他取的。從他單戀一個女孩兩年,又遲遲不敢有所行動看來,這個封號,嗯……還真有點名副其實。

  鐘筱邊走邊開心的笑!下次他敢再對她擺臉色試試!她一定要用揭露他的秘密來威脅他。

  雖然談得挺愉快,而她也記不得風(fēng)見悟何時離開,自己又何時睡死在床上,但現(xiàn)在她仍有猛打呵欠的欲望。

  第一節(jié)是民主概論“老先生”的課,本想蹺課回去睡大頭覺,奈何這位老先生每堂必點名的壞習(xí)慣讓鐘筱只得忍住瞌睡蟲的侵襲,一步一步走向系館。

  路上趕著上第一節(jié)課的學(xué)生們?nèi)琰S蜂般擠進(jìn)系館,處在迷糊狀態(tài)的鐘筱,為免犧牲在人群腳底下,連忙閃到一邊去。

  哪知她才一閃,幾個要進(jìn)系館的學(xué)生眼尖看到她,如同見到皇親國戚出巡一般,立刻讓出一條小路。

  而就在她以為有不得了的大人物蒞臨,正伸長頸子找尋時,才發(fā)現(xiàn)每個人的眼睛都放在她身上——看是不打緊啦,但不時與身旁的同伴喁喁私語就——不對勁了。

  鐘筱困惑極了。她何時變得這么有名?何其有幸讓全系的學(xué)生(尤其是女生居多)行注目禮?

  雖說是注目禮,但一道道射來的眼光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一樣。鐘筱的寒毛一一豎起,快步走進(jìn)系館大門,留下后頭一堆嚼舌根的人。

  鐘筱坐在一堆昏昏欲睡的學(xué)生里頭,抬頭望去,不知民間疾苦的民主概論“老”先生仍在打完下課鐘后,手舞足蹈兼口水亂噴的批評政府的政策,鐘筱真希望他抽空瞄瞄教室里陣亡一大半的學(xué)生,早早放牛吃草。

  “同學(xué)們,想當(dāng)初,國父孫中山先生創(chuàng)立中華民國,不為什么,只為創(chuàng)造一個民主國家,但看看我們臺灣現(xiàn)今的政治,哪里稱得上民主!”講到這里,老先生終于肯賞臉的看看臺下的學(xué)生,嘆了長長一口氣,開口喊下課。

  撐了一節(jié)課,鐘筱再也忍不住的趴向書桌,補眠去也。

  “筱筱,”左丹紅伸出纖纖玉指戳戳鐘筱的手臂,企圖喚醒她!罢f,你這個壞小孩,昨晚去哪兒瘋了?”

  只見鐘筱無意義的喃喃,沒有醒來的跡象。

  “你一個晚上沒回來,舍監(jiān)來盤問了好幾次,我好不容易擋了回去,你說,這筆帳我們怎么算?”左丹紅又扯了扯鐘筱的手臂。

  鐘筱從手臂中伸出一小塊頭顱,滿臉曖昧的逗她:

  “還能怎么算?姑娘的大恩大德,在下無以為報,只好以身相許嘍!”

  “別鬧了,你昨晚到底去哪里了?”左丹紅臉紅的嗔道。

  鐘筱長長的哀號一聲,感嘆目己再度失去的睡眠時間,快速的將事情的緣由說給左丹紅聽。

  左丹紅優(yōu)雅的支著腦袋瓜,柔媚的眼波在鐘筱身上不停的轉(zhuǎn)呀轉(zhuǎn)的,直到停在鐘筱的臉上。

  “昨天我聽到一則八卦,關(guān)于你和風(fēng)教授的!

  “丹紅,饒了我吧,要我聽八卦,還不如讓我睡覺!辩婓愣挷徽f的將頭重新埋進(jìn)兩手間。

  “筱筱,你真是后知后覺耶!難道你不想知道今天一早為什么所有人都盯著你看,更別說講了你多少壞話?”

  “我可愛嘛,讓人家多看一眼也不會少掉幾塊肉。至于那些閑話,反正我沒聽到,一概不予理會!辩婓悴磺宀怀泥Z。

  左丹紅正要抗議鐘筱的隨便,教室外頭傳來吆喝聲。

  “誰是鐘筱?!”

  左丹紅看向教室門口,三個女孩子占據(jù)原本就狹窄的門口,不懷好意的瞪著每一個經(jīng)過她們身旁的女孩子。

  “筱筱,門口有人找你!弊蟮ぜt推了推鐘筱的肩膀。

  “叫他等我睡飽再來。”鐘筱模糊的丟下一句,繼續(xù)她的美夢。

  門口的人顯然等得不耐煩了,順手抓起經(jīng)過身旁的人盤問,得到答案后大搖大擺的走進(jìn)教室,也不理會教室內(nèi)其他學(xué)生盯視的眼光。

  “鐘筱!給我站起來!”其中一個穿著大紅大紫的女生站定在鐘筱面前,立刻開火。

  教室里所有人看好戲般的瞪大眼睛,唯恐一眨眼就會少看一些精采片段。

  不過,這里所指的所有人,并不包括睡得如火如荼,渾然忘我的鐘筱。她依然趴在書桌上一動也不動。

  原本出聲的女孩子因為鐘筱的不為所動,氣得臉孔頓成豬肝色,惱羞成怒的大叫。

  “你憑什么勾引我們的風(fēng)教授?!”

  “只是書呆子一個,沒身材又沒臉蛋,你也配跟我們爭?!”另一個女孩子在旁附和著。

  “就是呀!她真以為自己是天仙絕色?也不回去照照鏡子,長成那副德性也敢跟我們搶!”第三個女孩不甘示弱的加把勁。

  一時之間,教室內(nèi)此起彼落的嘲笑聲不斷,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口水掉滿地,猙獰的面孔令其他人退避三舍。

  但是,唯一的主角——鐘筱,卻仍不知死活的睡死在書桌上,完全沒有醒來的打算。

  直到亂吠的女人想起今日來挑釁的對象仍在呼呼大睡中,絲毫不將她們放在眼里,三個人一怒之下差點沒氣到腦溢血!正要用手拍醒鐘筱,恰巧第一節(jié)課鈴響,教授從前門走進(jìn)來,三個人才氣憤的撂下狠話離去。

  左丹紅趕在教授點名前搖醒鐘筱,她掩嘴打了個大呵欠,前頭的班代小聲的丟給她一句。

  “厲害喔,被人家罵竟然一句話也不吭,夠高桿的,這樣也能氣得她們活蹦亂跳的!

  “是呀,剛剛的場面簡直是世界奇觀,想不到你的定力那么好,能夠不回嘴由她們罵個夠,最后又把她們氣得半死,”左邊的女孩圈著嘴巴佩服說道。

  “看來我要拜你為師了,你的吵架風(fēng)格真是獨樹一幟,有空教教我!焙箢^的男生拍拍她的肩膀。

  而承受這些贊美的鐘筱,則一楞一楞的靠向右邊的左丹紅,學(xué)著其他人,刻意壓低音量道:

  “借問一下、我剛剛做了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讓他們佩服得五體投地,只差沒下跪拜我為師?”

  左丹紅無語看向天花板,為了鐘筱的少根筋。

  第三節(jié)下課鐘一響,教授喊完“下課”的余音還殘留在偌大的教室里,鐘筱便迫不及待的跑到廁所里躲起來。

  她坐在廁所馬桶上苦苦思索:究竟自己做了什么事,值得讓系上女學(xué)生,甚至是別系學(xué)生慕名而來,幾乎踏破教室門口前來尋釁?

  想起不得安寧的早上,她睡眠不足的頭隱隱作痛。

  自從第一節(jié)下課,她被一群不明人士包圍之后,第二節(jié)下課,教室外面圍了許多人向坐在角落的鐘筱指指點點。

  后來在上課前幾分鐘,一位穿著時髦、打扮妖嬈,看不出是學(xué)生還是酒家女的人將鐘筱“請”出教室,上下左右的品頭論足完,末了還賞了鐘筱一聲冷哼。女人扭著臀部離開教室后,鐘筱的頭痛逐漸加劇。

  自問沒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怎么會有人上門來找碴?而且還不止一個。

  不可能一夕之間風(fēng)云變色,她由一名守規(guī)勤學(xué)的好學(xué)生,變成人人群起誅之的壞胚子吧?

  唉,頭好痛喔……

  偏偏又無端沾染上怪事,把自己搞得一個頭兩個大。

  “筱筱?”左丹紅敲著每一間廁所的門,輕輕喚著。

  鐘筱打開門,看到左丹紅作賊似的左瞄右瞄。

  “丹紅,你何時改行做小偷了?”鐘筱忍不住取笑道。

  “少給我開玩笑,這次可不是鬧著玩的,你和風(fēng)教授的事傳得滿城風(fēng)雨,聽說風(fēng)教授的親衛(wèi)隊忙著找你算帳呢,我不小心點怎么成,我可不想被打成包子臉!弊蟮ぜt小心謹(jǐn)慎的察看每一間廁所,確定沒人之后,鎖上了廁所的大門。

  “喔,是因為他!

  一語點醒夢中人,鐘筱終于知道自已為什么會被別人瞪得七葷八素了,八成是因為上次替教授做大腿按摩,兩個女學(xué)生以為見到了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大肆宣揚引起的。

  “看不出來他那副得理不饒人的嘴臉,還滿受女學(xué)生歡迎的!

  “你說得輕松,那些女學(xué)生追風(fēng)教授不是一、兩天的事了,她們可是很瘋狂的,你成為他的工讀生之后,難道沒有被人盯梢的感覺嗎?現(xiàn)在又有人誤以為你在勾引風(fēng)教授,要是被她們堵在路上,少不了挨一頓打。”

  “這么嚴(yán)重?!”原先抱持樂觀想法的鐘筱,被左丹紅正經(jīng)八百的“恐嚇”惹得緊皺眉頭。

  “恐怕比我說的還嚴(yán)重一百倍!弊蟮ぜt無力的回答。根據(jù)她得到的消息,有兩幫人馬早已摩拳擦掌,等著教訓(xùn)鐘筱的膽大妄為。

  看來這下子不出面澄清是不行了,鐘筱擰著眉想。但是一方面又擔(dān)心風(fēng)見徹不肯配合。

  “你看。如果我在布告欄上公開兩人清白的關(guān)系,有沒有人會相信?”

  左丹紅側(cè)著腦袋想了想。

  “能夠講清楚當(dāng)然好,但只怕會引來更多好奇的人,把謠言傳得更夸大,而且就算公布出來,人家可能也會認(rèn)定你們兩個‘作賊心虛’,我想成效可能不大!

  鐘筱輕撫額頭上不斷跳動的筋脈,腦子像裝了十噸鉛般的重。

  “回去睡一覺,下節(jié)課我?guī)湍阆蚪淌谡埐〖。”左丹紅輕柔的揉撫她睡眠不足的臉,體貼地說。

  鐘筱擠出難看的笑臉,沮喪極了。

  “對了,這給你。”左丹紅離去前,將折疊成四方形的紙扔給鐘筱。“你口中的‘變態(tài)’先生又寄e-mail來了。”

  鐘筱深吸一口氣,極力克制想把紙片撕個稀巴爛的沖動。畢竟她要好好看看這位仁兄又想說哪門子的鬼話讓她開懷開懷,再決定要怎么處理這張礙事的紙,

  她緩緩攤開手中的紙。

  寄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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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

  親愛的:

  望著今晚的明月,我又想起你。

  想你,卻忍不住害怕思念太濃,自己承受不住。

  我不該怕的,想你是唯一能令我開心的事,只是……

 。≧)回信(D)刪除(G)讀下一封?

  她的麻煩還不夠多嗎?這位“親愛的”老兄,還不放過她!

  鐘筱泄憤似的將紙條捏成一團(tuán),拋在地上狠狠踏了兩、三腳,再用拇指與食指拎起來,丟進(jìn)馬桶沖掉。

  要是讓她知道寄信人是誰,她會考慮將那人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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