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告訴他?他會有什么樣的表情?他會高興地迎接這個小生命吧?蘇碧曼志忑不安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候任應玚回家。
醫生宣布她已經有兩個多月的身孕。兩個多月前,正好是他們忙到沒時間回家睡覺的時候……
想起那次在辦公室里的荒唐情事,她忍不住滿臉通紅,連忙走到廚房去倒了一杯涼水驅散燙人的熱度。
應玚怎么還不回來?難道公司又出了什么事情嗎?她拿著玻璃杯回到客廳,一邊按下電視遙控器開關,一邊狐疑地想著。
叮咚--門鈴突然響起,她興奮地起身就要去開門,但走到門邊又忽地頓住了腳步。
應玚自己有鑰匙,怎么會按門鈴要她開門呢?他該不會是忘了帶鑰匙吧?可是除了任應玚,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人,會在這將近十一點的深夜登門拜訪。
正當她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開門的時候,門鈴聲不但越來越緊湊,門外也響起了砰砰砰的敲門聲。
那人到底是誰?居然這么用力敲門,這樣會吵醒鄰居的!她趕緊靠近門上的窺視孔--
才看了一眼,她就錯愕得倒退了好幾步,露出惶恐的表情,彷佛門外的人會將她生吞活剝一樣。
「我知道妳在里頭,快給我出來開門!」像是知道她的退縮似的,門外的人氣;急敗壞地吼道。
蘇碧曼深深吸了一口氣,將門鎖一一打開,握上門把,緩緩拉開門--
任于億大剌剌地闖了進來,一屁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缚腿藖碓L,好歹總該給我杯茶吧?」
她誠惶誠恐地到廚房泡了一壺茶,端到客廳倒給他老人家喝,心里頭七上八下的。
老總裁怎么會知道她在這里?他特地挑應玚不在家的時候來找自己,是想要說些什么?
見識過他喜怒無常的脾氣,蘇碧曼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安安靜靜地等著任于億主動開口。
任于億喝完那杯茶,龍心大悅地稱贊她!膏,妳挑的茶不錯,這茶,香!」他放下杯子,換上另一副不茍言笑的嚴肅表情!笂呅睦镆欢ê軕岩桑覟槭裁粗缞呍谶@里?」
她苦笑地點點頭。老總裁該不會也是來罵她「麻雀妄想變成鳳凰」的吧?想到這里,她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雖然她相信任應玚是喜歡著自己的,但是他跟未婚妻之間的婚約還沒解決,她的定位就一直處在尷尬曖昧的地帶……
這陣子她沉浸在甜蜜的雀躍心情里,根本忘了這些阻礙。要是老總裁不喜歡自己的話那該怎么辦?她緊張得雙手不停扭絞著衣襬,一瞬也不瞬地觀察著對座老人的反應。
不料,任于億卻驀地沖著她嘿嘿笑了兩聲,把她嚇了好大一跳。
「不必害怕!」他將背靠向椅背,那動作和任應玚像極了。「我說過了,我很、喜歡妳這個小朋友,更何況,妳還是我未來孫子、孫女的媽呢!」任于億突然扔出一顆炸彈。
「我……您、您怎么……不,是誰告訴您的?」蘇碧曼瞠目結舌,驚訝得語無倫次。
「幫妳檢查的那位婦產科醫生,正好是我的老朋友!谷斡趦|戲譫地朝她眨了眨眼,但下一秒,他又板起臉來!缸鍪裁催@樣緊張?我難道會打妳不成?」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沒有想到,老總裁會這樣神通廣大!怪浪窃诟约洪_玩笑。她釋然地露出微笑!改敲,總裁他……他也知道了嗎?」
她突然感到有些緊張,不曉得應玚的反應會是怎么樣的?
任于億搖搖頭。「不,他還不知情。這種事情,應該由妳親口告訴他吧?」他從沙發上起身!负美,我只是來看看妳。妳這小妮子實在太瘦了,要再養胖一點才好!」
「嗯,我會好好照顧自己和寶寶的!固K碧曼也跟著起身送他。
「應玚這孩子真過分,莫名其妙就說要解除跟裴家的婚約,我就覺得奇怪,原來是交了女朋友,連這也不跟我說一聲--」老人家一邊不滿地碎碎念,一邊走出門外。
蘇碧曼驟地愣住!改f,應玚他已經跟裴小姐解除婚約了?!」這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從來沒有對自己提起過?
「是啊,兩、三個月前就解除了,還特地要我壓下消息!谷斡趦|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缚磥磉@小渾球心里打著壞主意,沒有告訴妳……」
「我不知道,他什么也沒有說……」她的腦子里一團混亂。兩、三個月之前?他瞞了自己那么久?
任于億沉吟了一會兒,原本要跨出門檻的腳又縮了回來。他踱回沙發上坐下,還招呼怔愣在門口的蘇碧曼。
「小姑娘,妳過來!我要跟妳商量一些事情。」他扯出一抹邪邪的笑容,彷佛在算計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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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七點,任應玚才頂著黑眼圈回家。他躡手躡腳地打開房門,看見等他等到累極的蘇碧曼,不禁駐立在床邊,欣賞她純真甜美的睡顏。
過了一會兒,蘇碧曼被浴室里傳來的陣陣水聲吵醒,她從床上坐起,揉揉惺忪的眼睛。
等等,水聲?應玚回來了?!驟然意識到這件事,她猛地睜大眼睛,整個人瞬間清醒了過來。
終于等到他把事情處理完,回到家里,她的心情卻不像在醫院時那樣喜悅,而是五味雜陳的……
解除了婚約這件事,他竟然沒有告訴自己,而且還一瞞就是兩、三個月?他到底打算什么時候才要對她說?或著是,他壓根就不打算讓她知道?
蘇碧曼嘆了一口氣,她都還沒有聽他解釋,就已經開始胡思亂想了。搞不好事情根本沒有她想得那樣糟糕!
她爬下床,正要到廚房去替兩人準備早餐,任應玚便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妳怎么起來了?是我把妳吵醒的?」他一邊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伸手將她扯回床上!笂呉欢ㄊ翘鄄艜眢w不舒服,快回床上躺好!
她心中一甜,不由得乖乖聽他的話爬回床上,但又不放心地問:「可是,也差不多到該準備上班的時間了。對了,中任飯店的情況怎么樣?」
任應玚很快擦干頭發,也跟著來到床上躺下,他緊緊擁著她,用棉被和胸膛將她保護得密不透風。
「已經解決了。那一家人是專門以詐騙營生的,原本只是針對一些小餐廳,沒想到這次他們膽子忒大,竟然敢來招惹我們!顾橙∷砩系臏嘏跋,滿足地吁了一口氣!笂吅孟,我們今天都請假吧!就這樣睡一整天,醒了我再帶妳出去吃好吃的!
「你昨天一整夜都沒有睡嗎?」她心疼他顯而易見的疲憊,輕柔地撫著他的黑眼圈。
「在辦公室睡了幾個小時!雇蝗唬砷_她,在她唇上偷親了一記!笡]有妳,我還真是睡不著。」
他這突如其來的甜言蜜語讓她心頭好暖好暖。她相信,他之所以沒有立刻告訴她取消婚約的事情,一定有他的理由--
只是,該怎么告訴他自己懷孕這件事呢?她煩惱地摸著他長出青髭、觸感扎手的下巴,不知從何說起。
任應玚睜開眼睛,瞅著她的目光充滿欲望!冈趺,妳不想睡?」說著,他的大掌也開始在她身上摩挲輕撫。
「不行啦!」她連忙制止他不規矩的大手。
他停下點火的動作,但并沒有將手從她身上移開。「不行?妳今天不方便?還是妳身體仍然不舒服?」他擔憂地問道,盡管眸底的欲望光芒仍是清楚可見。
「不是……我有話要跟你說!顾仆扑,示意他放開自己,然后坐了起來。
任應玚仍側躺在床上,以手托著腮幫子,好整以暇地等著她說出要告訴自己的話。
「那個……應玚……」她支吾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先探探他口風!改阆矚g小孩嗎?」
聞言,任應玚瞇起眼睛瞧著她,半晌后才坐了起來。
「妳想要小孩?」他瞅著她,像是要看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感到高興或期待--蘇碧曼的心涼了半截,她想了很多種結果,但就是沒有想過,他會不歡迎這個寶寶的來臨。
「你……你不想要嗎?」她咽了一口唾沫,在他審視般的眼神下困難地再次開口問道。
「碧曼,公司才剛剛經歷一次災難,還不是很穩定。我認為現在不是談這件事的時候!顾闷痣娨曔b控器打開新聞頻道,企圖終止這個話題。
他說得再自然不過,蘇碧曼卻只覺得這是拿來敷衍應付她的借口。他們之間生養一個愛情的結晶,和公司又有什么鬼關系!
她深吸一口氣,平復過于激動的情緒,垂下眼瞪著手邊的被單花色。
「如果我要跟你說的事情,就是我已經懷孕了呢?」她抬起眼,眸光滿是冀望和期盼。「你也不要這個孩子嗎?」
「妳在跟我開玩笑?」望著她認真且帶著渴望的表情,他用力蹙起眉頭,斬釘截鐵地道:「碧曼,我們不能要這個孩子!」
他才剛剛跟裴家解除婚約沒多久,就突然有了妻子和孩子,裴家會怎么想、別人又會怎么批評碧曼?
更何況,他還沒有向父親宣告碧曼的存在。他希望能夠在將自己心愛的女人光明正大地介紹給父親后,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等到那個時候,再來考慮孩子的事情也不遲。
如果她真的懷孕了,他只能說,這個孩子來得太不是時候……
蘇碧曼感到全身的血液凍結,心跳幾乎停止。他剛剛說了什么?
「不能要這個孩子?應玚,你的意思是……要我把這個孩子拿掉,你是這樣想的嗎?!」她顫抖著蒼白的雙唇,心寒地確認自己沒有誤解他的語意。
任應玚沉默了。他在心里劇烈地掙扎著,他們如果選在這個時候有了寶寶,不但得不到眾人的支持與祝福,就連碧曼的身分地位也還沒有獲得正名。孩子就算生下來了,也沒辦法在無憂無慮、幸福美滿的環境下成長。
可是畢竟是他們兩個的骨肉,就這樣舍棄了孩子,他也感到很痛苦,不知道應該怎么抉擇……
說話!不要用沉默來當答案!她在心中吶喊著,但是等了又等,任應玚還是不愿意回答她。
她真正傷透了心,卻哭不出來,還能朝他冷冷一笑!改悴槐責⿶滥敲淳,我也不是要拿這個孩子來威脅你娶我!顾龤獾檬ダ碇,不經考慮便說出冷嘲熱諷的話來。「你不要孩子就算了!反正你在我們交往之初就已經說過了不是嗎?我們可以在一起,但是你不會娶我。
我很識相,不會因為這樣就死纏著你不放!況且你不要孩子,并不代表其他人也和你一樣,我可以--」
「妳說什么?!妳要帶著孩子去找其他男人?」他遽然打斷她未竟的話,一把攫住她的雙肩,那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
「放開我,你弄痛我了!」蘇碧曼用力掙扎,使勁扭開他的箝制!改愫伪剡@么激動?反正在你身邊的女人是不是我,對你來說一點差別都沒有吧?如果不是這樣,你怎么會連跟裴家取消婚約了,也不愿意告訴我?」
他危險地瞇起眼!笂呍趺磿肋@件事?是誰告訴妳的?」難道,她偷偷調查自己?
她掙脫他的大掌。「告訴你又怎么樣,不告訴你又怎樣?重點是,你為什么不讓我知道?」她決定再給他最后一次機會。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與妳無關,妳沒有知道的必要--」她咄咄逼人的態度讓他怒極,他也開始失去理智,說出完全違背自己心意的話來。
當他看見她霎時變得面無血色,他就立刻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想要彌補、想要挽回,但是蘇碧曼已搶先開口了。
「與我……無關?」她喃喃地重復他的話,一瞬也不瞬地瞅著他,美麗的眼睛里滿足淚水!溉螒`,你真有讓人心灰意冷的本事!」
「碧曼……不是這樣的,我……」他急著解釋,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原本他是想等到解除婚約大約一年以后,那時公司也已經穩定下來,再告訴她這個好消息,順便向她求婚的,但是剛剛他在氣頭上,竟然口不擇言地說出傷人的話語……
他該說什么,才能讓她明白自己非常在乎她,沒有她在身邊不行?
他猶豫著,蘇碧曼卻不打算再給他機會。她已經給過太多次了,現在看看他回答自己的是什么樣的好答案!
這件事與她無關?哼,很好,既然這樣的話,那她也有辦法--
她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先拖出一個大登機箱,再把所有御寒衣物、重要物品全部塞進去……
任應玚趕忙制止她的舉動,氣急敗壞地質問她!笂呍谧鍪裁?為什么要收拾東西?妳要到哪里去?!」
如果自己真的有讓她心灰意冷的本事,那么她也不遑多讓!他都快要被她這一連串莫名其妙的挑釁給氣死了!
「你不是不要這個孩子?那么,我要想辦法讓寶寶消失!」她揚起一道眉,冷冷地道:「趁著我現在還沒有反悔,你最好快點放開我!
「碧曼,妳不要這樣……」他放開手,軟下語氣。
「你不必擔心,我問過了,昨天那位幫我檢查的醫生愿意幫我動手術。」她繼續手邊打包的動作,面不改色地說著謊話。「幸好我事先預料到這種情況,提早做好準備,只要向他打電話約定時間就可以了。」
語畢,她絲毫不給他反應的時間,當真掏出手機來從電話簿中找出一個號碼,按下了撥出鍵--
「喂,我是蘇碧曼,要麻煩您安排……」然而話才說到一半,她的手機便被他奪走。「為什么要阻止我?」
「妳不要太過分了!」他氣得全身發抖,根本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才好。
「你才不要太過分了!」她同樣失去控制地朝他大吼,酸澀的淚水卻也隨之沖上眼眶!改阕约好夹南胍幌耄憧稍紤]過我的感受?每次都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從來不在乎我會不會傷心難過。
跟你在一起,我好沒有尊嚴,也看不見任何未來。我為什么要這樣委屈自己?我明明是人,為什么要任你像只寵物一樣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她淚流滿面,聲嘶力竭地吼出自己所有的心聲。這些話她一直隱忍在心底,今天卻一股腦兒地爆發出來了。
任應玚怔忡在原地。他從來不知道她會這樣想,所有他以為是為她好的舉動,原來都一直傷透了她的心?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一直都在委屈自己?
蘇碧曼見他聽了這番話以后,居然凈瞅著自己不說話,氣得眼淚都蒸發掉了,再也不想理他。
這只呆頭鵝!像這種時候,他應該立刻沖過來抱住她,懺悔地對她說:他知道自己錯了,然后苦苦挽留她不要走哇!若是他這么做了,或許她還會考慮考慮原諒他……
她俐落地完成整理打包的動作,然后冷著臉對他說:「我們還是分開吧!至于我肚子里的孩子,我自己會處理。」
拉著登機箱,她踏著重重的步伐走出房間,一直到快要走到大門口了,任應玚終于開口叫住她。
「等等!妳……」他突然欲言又止,好一會兒才繼續道:「妳要去哪里?」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無、關!」她咬著牙,一字一頓地用他剛才的話回答他,然后便頭也不回地打開門,走出他的視線……
任應玚沒有料到她會這樣說走就走,直到他意識到自己應該追出去的時候,蘇碧曼早已經坐上計程車,在他面前用力關上車門,絕塵而去--
他挫敗地望著那輛載著她的計程車,試圖撥打她的手機,卻赫然想起,方才他奪下她手機的時候,順手將手機放在房間里了,而她根本沒有拿走!
「該死!」生平第一次,他憎恨起自己。
任應玚回到屋子里,在客廳煩躁地踱來踱去,想著她到底會躲到哪兒去,但是想來想去,他沮喪地發現,自己不知道她有哪些好朋友,更沒有他們的電話,完全無從找起……
你自己摸著良心想一想,你可曾考慮過我的感受?每次都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現在想想,他的所作所為確實都是為了自己--在開始交往的時候,就警告她自己不會娶她、要求她在上班途中下車、不準她太過親近自己……
盡管如此,她還是甘之如飴地待在他身邊。是他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她,一次又一次地將她從自己身邊推開的。
他實在太不珍惜她了!任應玚頹喪地坐在沙發上,將臉埋在雙掌之中,幾乎想要狠狠揍自己幾拳。
叮咚--門鈴聲遽然響起,驚起了陷入悔恨之中的他,他懷疑地望向厚重的門板片刻,才舉步走到門邊往外探看。
是父親?他一頭霧水地拉開大門!赴,您怎么來了?」
任于億帶著滿臉的慈祥笑容,身后還跟著兩個提著好幾袋東西的隨從。他一進門便東張西望地,似乎在找些什么。
「小姑娘呢?她出去了嗎?」繞了半天沒看見蘇碧曼,任于億忍不住問兒子。
任應玚心中一驚。父親怎么會知道碧曼的事情?或者,他只是在探探自己的口風?
「不說話?你把她怎么了?」任于億不高興地皺起眉!改切」媚飳嵲谔,我今天特地帶了很多滋養的補品,要來讓她安胎……」
他心中又是一驚!赴帧谡f什么?」父親連碧曼懷孕的事情都知道了?!
「你以為我什么都不曉得?」任于億又露出那種邪邪的微笑。「昨天幫小姑娘檢查身體的那位醫生,就是我的老朋友!」
「您早就知道了?」他張口結舌,第一次覺得自己腦袋徹底打結,什么都無法思考了……
父親什么都知道!而且不但任憑自己跟裴家解除婚約,一句疑問的話也沒有,甚至默許他和碧曼交往--他還以為……父親會嫌棄碧曼的出身,會反對他們倆的結合……
事實上,他這些日子以來的顧慮,全部都是多余的?老人家早就都看在眼里,只是沒有明說而已?!
「你對人家實在太壞!你看看你把她折磨成什么樣子?比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還要瘦上一圈!難怪她要躲你躲得遠遠地!谷斡趦|不理會他的問題,徑自痛罵眼前這個膽敢欺負自己準媳婦的罪魁禍首。
「爸……您知道她會上哪兒去吧,對不對?」任應玚從他的話中聽出端倪,雖然沒有什么根據,但是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任于億癟癟嘴。這小子還不笨嘛!竟然聽出他的暗示了。不過,接下來的考驗可就沒那么簡單容易了--
「我怎么可能會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他故意板起臉來,以嚴厲的口氣斥責兒子!讣幢阄抑,又為什么要告訴你?人家小姑娘就是不想見到你才會跑去國外躲起來,你既然不喜歡她,又何必去打擾她的生活?」
「誰說的?我喜歡碧曼--」驀地,任應玚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停下來!改f國外?您怎么知道她是去了國外?」
「你總算承認了!」任于億哈哈大笑!肝疫在想,要是你再不老實一點,我們可能要讓你永遠都找不到她呢!」
這么說來,父親確實知道碧曼的行蹤了?任應玚松了一口氣,他迫不及待地追問:「她到底在那里?請您快點告訴我!」
「急什么?」沒想到,任于億卻故意慢條斯理地刁難他!改阆日f說看,你打算什么時候娶人家進門?」
「找到她之后,我就立刻向她求婚!」他心急如焚,只想趕快獲得蘇碧曼的去處,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回答。
「好--」任于億開心了,他大方地泄漏未來媳婦的落腳處。「她就在我們加州的別墅里……」
只是,他的話都還沒有說完,任應玚便一陣風也似的奔出門外了。
下次應玚回臺灣的時候,應該會同時帶著他的媳婦和孫兒吧?望著兒子匆忙的背影,任于億心滿意足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