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進(jìn)劉家已經(jīng)一個月了,我至今仍末見過劉先生一面。
雖然劉家?guī)臀覂斶債務(wù),劉先生也給我每個月兩萬元的零用金,可是我并不想花半毛劉家的錢。
一想到劉靈姿那副施舍的嘴臉、高傲的態(tài)度,我就一肚子氣。
我已經(jīng)在市區(qū)找到工作,凌晨四點(diǎn)到六點(diǎn)半送羊奶;早上九點(diǎn)到下午二點(diǎn)在超市做生鮮包裝;下午四點(diǎn)到晚上九點(diǎn)在安親班帶小朋友;晚上則做時薪兩倍的餐廳打烊班,如此,每個月大約有三萬元左右的收入。交通工具則是借用徐媽去花蓮念書的兒子留在臺北的機(jī)車。
「巧巧,今天舅舅會回來!乖缟先コ躺习嗲埃v哥對我說。
上午還不覺得有什么特別的感覺,到下午洗菜、稱重、包裝時,雙手卻有些顫抖,是興奮?期盼?又或是害怕?或許是各占三分之一吧。
晚上六點(diǎn)不到,劉太太、劉靈姿和我已在餐桌前等候。
六點(diǎn)十一分,一位穿著高級西裝、提著公事包的中年男性走了進(jìn)來?吹剿莿傄愕南掳秃透咄Φ谋亲樱翢o疑問的,我心中有了答案--他就是劉敬,我二十年來從未見過一面的父親。
徐媽將劉先生的外套和公事包拿去放好之后,劉先生便在上位坐了下來。
「老公,這位就是巧巧。」劉太太第一次對我展現(xiàn)微笑。
「爸,您回來了,一路上累不累呀?喝口茶吧!」劉靈姿撒嬌的端起熱茶。
「不累。讓你們久等了,徐媽,可以開飯了!箘⑾壬畔虏璞,向徐媽招了招手。
十菜三湯,色、香、味俱全,劉家人談笑風(fēng)生,我卻是食不知味。
「爸,我不要再聯(lián)考了,現(xiàn)在什么甲、乙、丙案的,亂七八糟!送我出國去念書好不好?」聽完這話,我才知道劉靈姿是重考生。
「在國外生活,人生地不熟,很辛苦,妳受不了的!箘⑾壬f得斬釘截鐵。
「爸,可是巧巧她每天都玩到三更半夜才回家,凌晨三、四點(diǎn)又出門,我怎么安心準(zhǔn)備重考?」劉靈姿惡人先告狀,我根本不住主屋,會吵到她才有鬼!
「巧巧,真的是如此嗎?」我怎么也沒想到,我的父親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質(zhì)問我。
「我和徐媽一起住,我想,應(yīng)該不會打擾到劉小姐用功吧?」
「徐媽,妳沒幫巧巧準(zhǔn)備房間嗎?月霞,發(fā)生這種事怎么不處理?」劉先生的口氣很嚴(yán)厲。
「是我住不習(xí)慣大房子,私下跑去和徐媽同住的!刮亿s緊澄清,不是為了劉夫人,而是怕連累到照顧我的徐媽。
「爸,干什么為了一個外人生媽的氣呢?」劉靈姿不知自己是火上加油。
「巧巧不是外人,她是妳姊姊!」劉先生重重的放下碗筷。
「我是這個家唯一的女兒,我才不承認(rèn)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劉靈姿氣得大聲嚷著。
「月霞,妳是怎么教的!」劉先生將矛頭轉(zhuǎn)向劉太太。
「老公,我們家突然多出一個人,女兒當(dāng)然無法一下子接受呀!何況,你在企業(yè)界的形象一直都很正派,現(xiàn)在突然多出了一個私生女,那些媒體和八卦記者是不會放過這種消息的。我希望,你能再重新考慮讓巧巧入戶籍的這件事情!
「月霞,妳的意思是?」
「老公,我并不是說我們就放著巧巧一個人自生自滅,我們當(dāng)然有義務(wù)要養(yǎng)她,但是,你也該考慮一下靈姿的感受!
「好吧,那么入籍的事就暫時先不辦。巧巧,妳沒有異議吧?」
我搖了搖頭,我能有什么意見嗎?
用完餐,劉家人陸續(xù)離席,我?guī)兔蛡虻那俳闶帐巴氡P。
「哼,裝可憐!」劉靈姿和以前一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巧巧小姐,老爺請妳到書房去一趟。」徐媽拍拍我的肩膀。
走上二樓,我在書房門上輕敲了兩下。
「進(jìn)來!
「是!刮翼樖株P(guān)上門。
「巧巧,妳吃了很多苦吧?」
「沒有,辛苦的是獨(dú)立扶養(yǎng)我長大的母親!刮抑币曋@個曾拋棄未婚妻的男人。
「念慈,念慈,妳這又是何苦呢?」劉先生,我的父親,現(xiàn)正在我面前喚著一個過世女性的名字,我母親的名字。
「巧巧,妳為什么不用我給妳的零用錢?」
「我已經(jīng)在工作了,不需要零用錢!
「辭掉!妳才二十歲,能有什么有前途的工作?」
「請您不要對我擺出父親的架子,您有抱過我嗎?你有照顧過我嗎?您有什么資格管我?」我不偷不搶,靠自己賺錢,憑什么他說辭我就得辭!
「住口!妳媽到底怎么教妳的?太不象話了!」
「我也沒想到我媽會看上這樣一個人!刮覐阶宰叱鰰浚瑢τ诤箢^傳來的吼聲不予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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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一個禮拜后,乳品供應(yīng)站的老板、超市的經(jīng)理和餐廳的負(fù)責(zé)人都委婉的告訴我,他們那里不缺人了。
怎么可能如此巧合呢?一定是另有隱情,可是因為一直無法和劉先生碰上面,所以無法確認(rèn)事情的真相。
一天早上,徐媽跟我說劉先生要我陪他出席一場宴會。
過分!一定是他讓我失去工作的,否則我平常時間要上班,怎么可能有空跟他去什么鬼宴會!
「巧巧,如果妳不參加,我會很為難的!剐鞁屆嬗须y色的說。
「徐媽,妳放心,我會參加的!顾缴皇氯绻∩吓_面,一定會鬧得滿城風(fēng)雨,到時劉氏母女便不得安寧……好,我要為母親爭一口氣。
「不要勉強(qiáng)喔!我等一下拿禮服、鞋子來!
我一向不是逆來順受的小媳婦,別人加諸在我身上的,我就算不能加倍回報,也一定會全數(shù)奉還的。
「紅色的改良式旗袍剛好可以將妳身材的優(yōu)點(diǎn)凸顯出來,徐媽有一支仿玉簪,剛好可以給妳使用!剐鞁屝σ饕鞯奶嫖沂崂眍^發(fā)。
「徐媽,這件禮服……」我摸摸紅色旗袍,疑惑的看了徐媽一眼。
「妳發(fā)現(xiàn)了?唉,我就知道瞞不過,沒錯,這件衣服不是新的,是下過水的。我索性全告訴妳吧,小姐曾穿過一次,但是不合適,所以她想讓妳穿著在宴會上出丑。
「巧巧,妳、妳別難過。」
「我不會難過,這衣服很適合我!刮覠o所謂的微笑著。
「對呀,巧巧,妳的身材很好,該有的都有了,不該有的全沒出現(xiàn),還有一雙水媚眼,徐媽一定會把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徐媽的梳發(fā)技術(shù)真是好到?jīng)]話說,黑發(fā)盤成一個偏髻,額頭還故意留下幾撮發(fā)絲。
另外,徐媽還替我上了妝,因為我只會芷芯教我的酒家女大濃妝。
「巧巧,妳真是個美人胚子!」上車前,徐媽為我?guī)险渲槎h(huán)。
「是徐媽技術(shù)好!刮掖蜷_車門。
「請問劉先生呢?」車內(nèi)只有我一個人,真奇怪。
「老爺和夫人、小姐已經(jīng)先抵達(dá)會場了。」司機(jī)的回答讓我吃驚。
「原來如此!刮也荒苷J(rèn)輸,我怎么能被這點(diǎn)小事打倒!
「那巧巧小姐還要出發(fā)嗎?」
「當(dāng)然!瓜胍屛掖蛲颂霉目峙聸]有那么容易。
「巧巧小姐,妳還真有勇氣!」司機(jī)回以佩服的眼神。
到了宴會大廳,我只好硬著頭皮走進(jìn)去。
當(dāng)我走進(jìn)會場時,開始有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小姐,一個人嗎?」
「美麗的小姐,妳怎么會落單呢?」
「小姐,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認(rèn)識妳?」
突然一堆人朝我走了過來,讓我受寵若驚。
「不好意思,我是來找劉敬劉先生的,請問他人在哪兒?」我不答反問。
「在那里!挂晃晃餮b筆挺的男士指了指右邊。「我?guī)呥^去好嗎?」
「謝謝你的好意,我自己過去就行了!刮页瘎⑹弦患易呷。
「巧巧,妳怎么來了?靈姿說妳身體不舒服,想在家休息呀!」劉先生的口氣有一絲訝異。
「嗯,我后來覺得好多了,謝謝您的關(guān)心。」我特別瞧了心虛的劉靈姿一眼,只見她把頭低了下來。
「劉董,這位小姐是新面孔喔!」一對看來是父子的兩人走了過來。咦?我覺得那個兒子好像有點(diǎn)眼熟。
「程總裁呀!您好您好,這位是……我的干女兒。」果不其然,父親還是不愿透露我是他私生女的事情。
「怎么從來沒聽說過你有個干女兒?」這位程總裁提出疑問。
「呵呵!」劉先生只能以苦笑掩飾。
接著,兩位商界名人便開始言不及意的客套對話起來。
肚子有點(diǎn)餓,看到那一盤盤可口的中西餐點(diǎn),我從心底升起了新希望、新勇氣,嗯,美食即是力量。
「妳躲得還真快!惯祝窟@低沉的嗓音聽起來有點(diǎn)耳熟。
「先生,貴姓呀?」是誰那么不識相,不知道吃飯皇帝大嗎?原來是剛才那位程總裁身旁的人。
「再裝就不像了!」
「你……」我想起來了!他就是芷芯拜托我去「解決」的那個狼經(jīng)理。
「想起來了吧,娜娜?」狼經(jīng)理邪邪的招牌笑容依舊。
「好久不見,什么時候到我那兒坐坐!刮铱吞椎拇蛑泻簟
「劉董從不收干女兒的,且光看劉夫人和劉小姐那不善的眼神,更可以確定妳一定不是!估墙(jīng)理觀察入微。
「我的確不是劉董的干女兒!刮沂撬挠H女兒。
「妳的手腕真不簡單,同樣是當(dāng)別人的情婦,為什么不選我而選那個老頭?」狼經(jīng)理語帶威脅。
「仕泙哥,你和巧巧認(rèn)識嗎?」劉靈姿語氣微酸。
「認(rèn)識!估墙(jīng)理頭也不回的回答。
「不認(rèn)識。」話一出口我才發(fā)現(xiàn)狼經(jīng)理向我射出兩道吃人的目光。
「你們慢聊,我先失陪了!刮也桓姨ь^看狼經(jīng)理的表情,決定先去祭拜五臟廟再說。
哇,好好吃喔,這可是一小塊要七、八十元的提拉米蘇耶!為了不被討厭的蒼蠅打擾,我決定端著美食到角落享用。
「好吃嗎?」一位俊秀的男生蹲在我旁邊。
「嗯。你要吃嗎?」我拿起叉子指向餐車。
「好吃!」男生竟然把我手上的蛋糕一口吃掉。
「喂,有口水耶!不衛(wèi)生。」我不高興的起身。
「別這樣嘛,小氣鬼!」
「你看!慕斯蛋糕沒有了。」我失望的說。
「妳喜歡,我可以請廚子特別做甜點(diǎn)給妳吃!
「謝謝哦,你家還真有錢!」真是的,又是個不知人間疾苦的二世主!
「嗯……也沒有很多啦,是有一點(diǎn)錢。」可愛的男生被我單刀直入的話給嚇到了。
「妳……他們說妳是劉伯伯的干女兒……妳叫什么名字?還有……妳喜歡什么花?」男生問話問得很不自在。
我轉(zhuǎn)頭瞄了瞄,有一群無聊男子正往我們倆這里望過來,還有人比了個加油的手勢,于是我心里便有個底了。
「你們賭多少?要不要五五分帳?我可以給你很有面子,想知道什么都告訴你!
「妳、妳怎么知道?妳好厲害喔!」男生的臉紅和不自在頓時消失了。
「考慮好了嗎?要不要跟我合作?」
「有何不可!」
「好,我姓官,名巧巧,二十歲,沒有什么特別喜歡的花。怎么樣?要更詳細(xì)的話要三七分帳喔!」我可是出了名的精打細(xì)算。
「不用,這樣就夠了,謝謝妳!鼓泻⒙冻鲫柟獍愕男θ。
「妳這樣很沒有職業(yè)道德!鼓泻⒆吆,背后有陣陰風(fēng)靠近。
狼經(jīng)理?饒了我吧!
「怎么說?」
「這么快就開始物色新金主,妳還真是無情!估墙(jīng)理皮笑肉不笑的。
「紅顏未老恩先斷,不為自己多找些出路怎么成!箍粗侨簾o聊男子正在掏皮夾,我內(nèi)心大喊著勝利。
「所以你把腦筋動到王氏的小兒子王至文身上?」
「原來他叫作王至文呀!」
「娜娜,妳不要太過分!」狼經(jīng)理的音量提高。
「程仕泙,請你不要欺負(fù)官小姐!龟柟饽泻⒓磿r為我解危。
「他好兇喔!」我裝可憐的扁扁小嘴。原來狼經(jīng)理的本名叫程仕泙,明明是只禽獸,怎么名字那么文質(zhì)彬彬的?
「王至文,這不干你的事!钩淌藳神情不悅的看著陽光男孩。
「仕泙哥,你答應(yīng)要陪我跳舞的!箘㈧`姿不知從哪冒出來勾住程仕泙的右手,有種母雞保護(hù)小雞,不,應(yīng)該是母雞保護(hù)野狼的感覺。
「那程先生你們好好玩。」我順?biāo)浦,好不容易送走兩只動物。真是的,狼再死賴著不離去,可是會妨礙我發(fā)大財?shù)摹?br />
「至文,錢要分我一半!顾南聼o人,正是拿錢最好的時機(jī)。
「全給妳!雇踔廖臄(shù)也沒數(shù)的將一迭鈔票交給我。
「為什么?」怎么會有人不愛錢?
「官小姐,我覺得妳很特別!
「叫我官小姐好奇怪,你叫我巧巧就可以了!龟柟饽泻⑹莻好人,我想我們以后一定可以成為好朋友的。
我和王至文相談甚歡,他是一個沒有銅臭、沒有架子的小少爺,原本想多和他聊一會兒,但是劉夫人突然說頭痛,劉先生要先離席,所以我也得一道離開;而劉靈姿因為玩得正愉快,便要求她的仕泙哥晚點(diǎn)再載她回家。
「伯父,我明天可以請巧巧出來吃飯嗎?」至文送我們到門口時,突然冒出一句話。
「只要巧巧愿意,當(dāng)然沒問題!刮摇父傻剐χ卮稹
回家卸完妝后,我躺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雖然今天吃得滿開心的,也拿了筆意外之財,但是胸口不知為何一陣氣悶。
一直到聽見劉靈姿的笑聲刺耳的傳來,我依舊不甚舒服,最后索性起身到庭園走走。
母親已經(jīng)去世半年了,看著柳葉輕撫著池面,突然想起母親的面容,不禁一陣傷心。
「像妳這種人也會哭嗎?」
不知道什么時候,我的臉上竟布滿了淚。
「當(dāng)然不會。」胡亂的抹去淚痕,我武裝起來面對程仕泙。
「原來妳不上脂粉的臉是這樣!钩淌藳笑得很開懷。
「是啊,像鬼一樣。」蓄著長發(fā)加上白衣,我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不是,我本來以為是仙女,在銀白的月光下哀傷的飄舞著。」這個狼經(jīng)理難得沒用輕蔑的口氣對我說話。
我呆了一下,想確定這話的真實性有幾分。
「你倒是很會哄女孩子!鼓_有點(diǎn)酸,我就近在鯉魚池旁的石頭上坐下來。
「對于自己破壞別人的家庭感到愧疚,所以落淚?」程仕泙又恢復(fù)惹人厭的態(tài)度。
「你什么都不懂,憑什么這么說!」這句話踩到我的痛處,我是私生女一事的確困擾著劉夫人和劉靈姿,甚至連我親生父親亦是。
「說不過別人便腦羞成怒,真好笑!
啪!
程仕泙俊逸的臉上多出了一個五指印。
我實在氣不過,生平第一次動手打人。
「官巧巧!妳這個野女人怎么可以打仕泙哥!」原來劉靈姿從頭到尾都躲在暗處偷聽。
啪!
真是現(xiàn)世報,劉靈姿一掌下來,我的臉上火辣辣的。
「賤人!妳不過是我父親不承認(rèn)的私生女,囂張什么!仕泙哥,你不知道,她媽一死她就跑來我家要我們收留她,她根本不配跟我住在一起!我本來想趕她出去的,誰知道她寧可和傭人一起睡也要住下來,好不要臉!」我沒想到劉靈姿的口德那么差。
啪!
因果輪回,程仕泙也賞了劉靈姿一巴掌。
劉靈姿哇的一聲馬上哭了出來,但程仕泙好像沒有憐香借玉的習(xí)慣。
「什么事?這么晚了還這么大聲?」主屋二樓的燈亮起,想來是我們爭執(zhí)的聲音驚動了劉先生和劉夫人。
「爸、媽,巧巧欺負(fù)我!」劉靈姿惡人先告狀,哭哭啼啼的簡直像在演歌仔戲。
「巧巧,我們家哪里虧待妳了?」劉夫人說得理直氣壯。
「是妳動的手嗎?」劉先生口氣嚴(yán)峻。
「伯父,很抱歉,是我不好,我不該對靈姿動粗!钩淌藳說出實情。
「爸,是巧巧打的!仕泙哥想為巧巧脫罪!箘㈧`姿睜眼說瞎話。
「仕泙,很晚了,你先回去吧。」劉先生下了逐客令。
「伯父,巧巧并沒有錯……那我先告辭了,晚安!钩淌藳擔(dān)心的望了我一眼。
劉夫人不發(fā)一語的摟著寶貝女兒,而劉靈姿還不斷地在哭泣。
「巧巧,向靈姿道歉!」劉先生態(tài)度強(qiáng)硬。
「不可能!」關(guān)我什么事!我為什么要道歉?
「巧巧,如果妳不道歉就給我出去!」劉夫人也說了重話。
聽到這句話,我已經(jīng)知道該怎么做了。
「劉先生,不好意思打擾了這么久,謝謝你們的招待,再見!箤τ趧⒓,除了徐媽,我并沒有不舍,我毫不留戀的從大門走出去。
一路上黑漆漆的,我的未來彷佛也是一片黑暗。
「巧巧,妳真傻,妳這樣走,剛好稱了小姐的心!」徐媽跟在我后面出來。
「回去吧,巧巧!」
「我不會再回去了,妳不用再勸我了。徐媽,如果妳有心幫我,替我把那些證件和行李拿出來好嗎?」我的心意已定。
「那沒問題,可妳以后一切要小心……」
等徐媽拿衣服給我時,東方已露出魚肚白。
我繼續(xù)往山下走,雖然我不知道該往何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