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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流總裁 第四章
作者:席晴
   
  臺東是安騏兒母親的故鄉(xiāng),由于外公、外婆在這里買了一塊地種植檳榔樹,母親也就在那里度過了她的童年與青少年時期!

  隨著渴望到大城市看看的欲望,于是她北上讀書,也就認(rèn)識她的父親安羅杰。

  不顧家人的反對,母親和擁有混血血統(tǒng)的父親私訂終身,在一窮二白的情況下生下了她。當(dāng)時父親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認(rèn)真工作了幾年,且掙了不少錢。

  但父親卻在那時交了一些投機(jī)的朋友,慫恿他去投資,結(jié)果那群狐群狗黨卻將他的錢私吞了。他無顏見妻女,只好借酒澆愁,還對她們母女飽以拳腳。最后,母親受不了他的虐待,一狀告進(jìn)警局,父親面子掛不住,索性離家出走,從此音訊全無。

  就是這個原因,她幾乎不愿回到這塊土地,一塊有著她童年烙印的故鄉(xiāng)!

  這幾年臺東為了吸引觀光客,開辟了不少游樂區(qū),這些地點她大致遠(yuǎn)熟悉,尤其她主修飯店管理,自然得對自己國家里所有的飯店有所了解,于是一下了飛機(jī),她便輕松找到一家依山傍水、又有天然溫泉的飯店下榻。

  她提著輕便的行李,對著身邊的藍(lán)渥特說道:“臺東的飯店絕對比不上臺北的飯店,但是既然你想看看臺灣這塊土地,那么認(rèn)識一下不受破壞的臺東應(yīng)該是比較適當(dāng)?shù)摹?傊,你要有心理?zhǔn)備,飯店的大廳裝模可能有些陳舊,它的床單可能有個小洞,它的--”

  “停!”他簡直聽不下去了!拔覀兪堑搅宋撮_發(fā)的國廣了嗎?”光想他就渾身不對勁,更別說睡覺了。

  “怕了?”她好整以暇地望著他,第一次有了小勝一回的竊喜。

  “你故意的!”藍(lán)瞳噴射出火焰。

  “哈--”這回?fù)Q她笑了,“我怎么敢得罪財神爺?只是一個崇尚自然的鄉(xiāng)下地方,你怎么可以要求它和國際城市相比?”

  他突然不語,腦袋卻不停地轉(zhuǎn),半分鐘后,他又恢復(fù)慣有的冷靜,“既來之,則安之。我們的旅程不變,但最我要住總統(tǒng)套房,而你就睡在我的旁邊--”

  “什么?!”她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我旁邊的沙發(fā)!彼磳⒃捨舱f完。

  “你太過分了!就算旅行團(tuán)出團(tuán),也會給導(dǎo)游一間房間的!你怎么可以虐待員工?”她大聲抗議,漲紅的臉在陽光下更顯得嬌艷。

  “這叫做一報還一報!”他得意地環(huán)胸看著氣紅臉的安騏兒。

  “你--真孩子氣!”她白了他一眼。

  孩子氣?他有多久沒有聽見這樣的形容詞?

  見過他發(fā)號施令、見過他毫不留情消滅異己的人,絕不會用這三個字形容他!

  而她,卻翻出這個字來形容他--是她天真,還是他在她的面前露出他的本性?

  她總是讓他--心情愉快,沒有負(fù)擔(dān)。只要她不愁眉苦臉,或是一語不發(fā),這趟旅程算得上是美好的。

  不知他的船抵達(dá)臺灣了沒有?

  他突然好想帶這個女孩上他的船,和他一起遨游,那感覺一定很棒!

  突然,他問道:“這里離海邊有多遠(yuǎn)?”

  “為什么這么問?”她驚于他的多變,跳格似的想法,很難捉摸。

  “我想飯店既然不夠干凈,那么,我們就租個帳棚到海邊露營,以天為幕、以地為枕、以大海為窗,不是很美嗎?”

  “你--瘋了!彼龔埧谟犎坏。

  “我是看對象瘋的!”他意味深長地瞅著她。

  一股看不見的張力像張無形的網(wǎng),將兩顆游離不定的靈魂網(wǎng)在一塊!誰也不能掙脫,也掙脫不了。

  久久之后,她才從迷繭中蘇醒過來,“你確定要住帳棚?”

  “我是‘水’,以海為家早已習(xí)以為常,如果可以,我想租一艘船,我們就在上面住兩晚;至于洛基,讓他去飯店喂跳蚤吧?他低聲地道。

  ”你--好毒喲!“她笑了。

  ”哈--無毒不丈夫!八昧顺烧Z,所以雖然洛基聽得懂一點中文,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笑話“。

  ”你不該濫用上蒼給你的資源,否則有一天這一切用盡之后,你將會是最慘的人!八J(rèn)真地說道。

  ”安吧,我的財富足夠用到我的第十代子孫!八敛蛔钥涞仃愂鍪聦。

  這就是他們的差別與鴻溝!她突然低喟。

  許多女孩在年少時,就渴望被一個富可敵國的英俊王子愛護(hù)、疼惜,甚至成論他的妻子;但是,這世上多金又溫柔的王子少之又少,所以,當(dāng)女孩逐漸成熟時,就再也不相信多金王子的夢想。

  如今,這個”王子“站在眼前,她卻不敢去承認(rèn)他就是那多少少女最初的愿景!

  因為旅行會讓人變成另一個人。這是一種假相,一旦回到原來的軌道,他--藍(lán)渥特仍舊是船業(yè)大亨;而她安愿兒仍是那個為母親生死掙扎的窮家女。自此之后,他們又回歸到彼此的平行線上,永遠(yuǎn)不會有交集!

  他望著她變化萬千的感慨小臉,突然心疼地?fù)嵘纤哪樀,”多想無益,把握現(xiàn)在。“

  看吧!他果然如她所想的--只看眼前;之后--他也不想去想。

  既然這是游戲規(guī)則,她似乎不該破壞它而掃興! 

  ”嗯!去買帳棚吧!“她朝他笑了笑,露出霧散云去的陽光笑容。

  但他卻隱隱覺得不安,仿佛她準(zhǔn)備和他揮別似的!

  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呢?但就算是揮別,又怎么樣?!

  他們本來就是不同道的人,聚聚合合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可是為什么他對她可能會離去的預(yù)感,隱隱有些感傷呢?

  一時之間,他無法細(xì)思自己對她的感覺。

  第一次,他為別離感到浮動!

  茫然地望著午后的臺東陽光,微微的暖風(fēng)似乎在笑他傻!

  為了避開人群,也為了真正達(dá)到放松的目的,藍(lán)渥特與安閣兒找了一處密靜的海灘,并采買了露營的相關(guān)用具及食物,搭起帳棚。

  至于洛基則被安置在臨時租來的車子內(nèi)過夜,一來保護(hù)藍(lán)渥特的安全,二來也與他倆保持適當(dāng)?shù)木嚯x,既不殺風(fēng)景,也不怠忽職守。

  今夜的星光特別明亮。藍(lán)渥特熟練地生起營火,而安騏兒則在一角安靜地欣賞他有條不紊的動作。

  看他扎營生火,她突然覺得他不再是個”花花大少“,而是她留美教授口中的”美國男孩“--他們從小就獨立自主,做飯、生火、游泳、跑步、開車……樣樣都精通,這是臺灣男孩很少見的特質(zhì)。

  看著他有力的臂膀一會兒折枝、一會兒揭風(fēng)生火,仿佛是再自然不過的動作,真的教人一陣窩心。

  女人最渴望的男人有很多種,多金、英俊也許引人注目與覬覦,但真正能夠讓她們依靠的男子,才是最后的選擇。

  那么女人可以依靠的是什么?

  就是眼前所見的--親力親為,而且做來毫不費工夫,那么自會給女人一種輕松的感受!

  有什么比輕輕松松、沒有負(fù)擔(dān)和一個人生活來得自在愉快?

  如果……不計較他的”花草“性,此刻的藍(lán)渥特可算是個可以”依靠“的男人!

  這個念頭一起,她也被嚇了一跳!

  她--不該這么看待他的!

  他們的約定--不可糾纏他、不可愛上他!當(dāng)然包括連”心動“都不可以。

  因為心動--人就會浮動!”日厚動,心情就再也輕松不起來,那么這趟旅程就會不完美。

  突然,他偏過頭朝她笑道:“遞一罐啤酒給我。”

  “哦!彼@才回神,從塑膠袋中翻找出啤酒,并為他拉開環(huán)蓋。

  “咯!彼龢O自然地遞出手中的啤酒。

  他接過它,便大口地飲了起來,“真過癮,謝謝你!彼謱ι纤G的瞳子,雙瞳卻瞇了起來。她被他瞧得有些不知所措,連忙昂起頭,看著天空說道:“今晚的星光真美!

  他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拉近自己,“沒有你的雙眼來得美!眱蓮埬樦挥袃晒值木嚯x。

  她陡然心驚地想逃,他索性將她擁近自己,感受她的體溫,“別走,就這么安靜地享受天籟的聲音?他在她耳畔低語。

  她的心跳急遽加速,幾乎躍出唇畔!連雙唇都不住地打顫,身體也微微激蕩,她突然感到腿軟,他適時撐住她。

  再次沉醉在她的驚顫與溫柔中,耳邊聽著海浪拍打著海岸的聲音,”這就是我最喜歡的聲音,你知道嗎?我有一艘叫水藍(lán)號的船,我本來要駕著它去享受我的年假--哦,不提它!總之,我最愛的就是航海事業(yè),出生六個月,我就會游泳,還被選為Baby游泳神童呢!“說著說著,他的唇畔逸滿了笑容。

  她也感染他的喜悅,不再恐懼過于貼近的距離可能帶來的危機(jī)。

  ”如果有機(jī)會,你真該看看我的船!它真的是世界上最美的寶貝?話落,他低下頭望進(jìn)她的眸中。

  她卻突然說:“你的寶貝有多大?以什么顏色為主色?”

  藍(lán)渥特頓時勾起一抹調(diào)笑,“你為什么不像我身邊的女人一樣,就順著氣氛發(fā)展一些美好的事情?”

  她的喉頭卻緊窒了起來。

  她想,沒有一個女人,喜歡男人拿她和其他的女人相提并論!但是為了全身而退,她不得不擺出女教官的臉色,“我不是別的女人,我是你特別要求別糾纏你的導(dǎo)游!只負(fù)責(zé)你的生活起居及四處觀光,但不包括談情說愛。”

  “哈--我果然沒有選錯人!不過,在這浪漫之夜,我忽然不知道自己之前的決定對不對!

  但她卻趁勢逃出他的懷抱,低聲挖苦道:“你不可以要求馬兒跑,又叫馬兒不吃草!”

  “哈--”他又朗笑,卻不住地?fù)u著頭。

  女人頭腦太清醒,有時真不是件好事。

  “我想,我還是準(zhǔn)備晚餐吧!彼噲D打破剛才的尷尬。

  “好啊,我已迫不及待想嘗嘗你的手藝了!彼⒓醋兂闪藗等待母親準(zhǔn)備晚餐的大男孩。

  “我可不敢保證一定合你的胃口!彼Φ。

  “只要你煮的,我一定捧場。”他愉快地回應(yīng)。

  “你一向都這么甜言蜜語的嗎?”她突然有些好奇地問,卻不忘將手中的鮭魚頭包進(jìn)錫箔紙中,準(zhǔn)備放進(jìn)火架上烹烤。

  他則瞇著眼瞅著她,心想該怎么回答她,才能使這頓飯更增情趣。

  “算我沒問!彼袅颂袅,也覺得這個話題太敏感了。

  他卻以手臂環(huán)住她,“親愛的導(dǎo)游小姐,我真的很難回答你這個問題;卮鸬煤,你不會有獎賞;回答得不好,你會暗咒我花心……真的很難。”他故作猶豫狀。

  “你--你放開手啦!”這個人怎么老是喜歡“勾肩搭背”的!

  “哈--害羞?”他調(diào)笑又道,“在美國這是很普通的示好方式!

  “但是你現(xiàn)在是在臺灣,而且在民風(fēng)保守的臺東。請你放開你的首臂,好讓我烤魚、弄點吃的祭祭你我的五臟廟!彼室獍迤鹈婵渍f教。

  “你真該當(dāng)老師的。”他又笑說,手卻自然地離開她的臂膀。

  “謝謝你的褒獎!彼(dāng)然聽得出他的調(diào)侃,“我的脾氣不好,又沒愛心,不能誤人子弟。”她忽然發(fā)現(xiàn)和他在一起話變得多了起來。他似乎有一種魔力,讓她很容易陷入。

  “原來你是個壞脾氣的小妞,那我得小心點,免得意你生氣,將我丟在這。”他再次打趣道。

  “藍(lán)渥特!”她突然抗議。

  “噓!小聲點,否則洛基以為我遇害了!彼首魃衩氐。

  “你--還想不想吃晚餐?”她為之氣結(jié),終于想出這個方法治他。

  “想。而且還想吃點心--”湛藍(lán)的雙瞳突地綻放熱力十足的火花。

  她一迎上他的瞳眸,臉紅立即爬上雙頰,于是急急低下頭,趕緊取出烤好的鮭魚頭,放進(jìn)免洗餐具中交給他,“只有正餐,沒有點心!”

  “哈--容易臉紅的女孩!彼m然逗她,卻覺得心口漲滿了甜滋滋的滋味。

  突然,他想吻她!

  于是,他朝泛紅的臉頰火速地照下一吻,“我自己取點心!编5匾宦暫螅麖阶杂值溃骸罢婵煽!

  “藍(lán)--”她真的不知該拿他怎么辦!

  這種帶著成熟、又混著調(diào)皮的他,真令她無力抗拒。

  她有點點想陷入!卻怕一陷入,會和母親一樣沉醉不起,最后……

  不!她不該妄想的!也不該給他幻想的空間!

  她玩不起他的游戲,因為,她不是那種不在乎天長地久的女孩!

  她在乎婚姻美滿,勝于一夜的激情;她在乎她的兒女能在和諧的家庭氣氛下成長,因為,那都是她曾經(jīng)失去,也盼望擁有的。

  而他--給不起,也不會給。

  一旦合約到期,所有的歡樂都將成為泡影!她不能拿她的終身,來換這短短三天的貪歡。

  這時,藍(lán)渥特夾了一塊鮭魚肉湊近她的唇邊,“真好吃,張嘴,嘗一嘗!

  她卻怔在原處,不知如何反應(yīng)。

  “再不張嘴,我就親自喂你吃喲。”他軟硬兼施地威脅道。

  “你--”那塊鮭魚肉就被喂進(jìn)了她的口中。

  “不用道謝,也不要說話,更不要胡思亂想。如果我們只有三天的時間,那么不管明天變成什么樣子,現(xiàn)在只準(zhǔn)你享受眼前的美景與我的寵愛?他似假還真地說道。

  這話在她的心中立即掀起波濤。

  他為什么總能看穿她的想法?還是他本身就不喜歡受約束?世間究竟有什么人可以真正”約束“--”水“?

  沒有!從來就沒有!

  那么受惑于水的人,注定要漂浮不定一輩子,除非……她自愿隨波逐流。

  偏偏她渴望穩(wěn)定,而他卻漂流成性!

  這也注定他們的離分!

  該把握這三天嗎?還是鎖緊心扉?

  ”再吃一口!“他又令道。

  她果然聽令地吃下,故作無事地品嘗它的鮮美。

  而他的心情,似乎也受到她的影響,于是猛地飲了一大口的啤酒,”為現(xiàn)在干杯!“

  她的心卻揪了下。

  為現(xiàn)在干杯?現(xiàn)在?

  這說明他們之間只有現(xiàn)下,沒有未來!

  口中的魚變得更難下咽!

  天空仿佛也感染他們的無奈,漸漸烏黑云所覆蓋,不一會兒,竟然下起傾盆大雨!

  ”快進(jìn)帳棚。“他連忙回神,抓著她的手往帳棚跑了去。

  而她也隨著他的步伐快步奔進(jìn)帳棚,他則匆匆將帳棚的拉鏈拉合,以防雨水滲進(jìn)。

  等到一切就緒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與他的衣服都濕了。

  ”你趕緊換掉身上的衣服!“他命令道。

  ”哦,那你呢?“她關(guān)心地問道。

  他卻誤會她以為他不懂禮教,賭氣地道:”我會轉(zhuǎn)過身子,你先換!

  ”我--“她不是這個意思。

  ”快換!我可不想讓個病西施的導(dǎo)游影響游興!八栽跉忸^上。

  他們本來就沒有未來!這個女人為什么讓他覺得自己真的是個負(fù)心漢、一個流連花叢,卻不愿走下來的花花公子?!

  以前,他從不認(rèn)為男歡女愛有什么不對,反正是各取所需!為什么這個女人卻不像他身邊的女人一樣?

  其實,就算她玩不起,也不關(guān)他的事,但是他的心里就是不暢快!仿佛他們之中的某部分是連成一氣的,令他瀟灑難再。

  越想越煩躁,他終于拉下帳棚的拉鏈,賭氣道:”我還是先出去?就這么大步跨了出去。

  “你別--”“走”字未出口,他那頎長的身軀已消失在這間小小的帳棚里。

  她的心頭再次悵然,宛若失去了什么似的。

  他不過是走了出去,她卻有種失落感;若他真的于三天后回到他的世界,那她--

  她難受地緩緩解開胸前的衣扣,突然有股沖動想不顧一切投入他的懷中,于是也顧不得衣衫不整,她沖了出去。

  “藍(lán)渥特!”她對著傾盆大雨嘶喊著。

  “該死的,你干嘛跑出來!”他驚愕地走近她,雨水無情地打在他們身上。

  她站在他面前,“別走。”并主動抱住他。

  他像是了解什么似的緊緊擁住她,繼而猛烈地狂吻住那片渴望已久的豐唇,而她也住他這么霸占她的唇、她的粉頸、她的青絲……

  雨在狂泄,而他們的交會反而更加激越,似乎要融入彼此的體內(nèi),再也分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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