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說有人看到倪臻坐在快餐店里吃東西,還以為是跟他約好的,但是倪臻昨天明明說是要和柯上雯一起吃飯的啊?怎么會在樓下呢?
穆能康抽空到快餐店里一探究竟,果然看到了妻子一個人坐在角落對著墻壁發(fā)呆。
「妳怎么會在這里?」
聽見了他的聲音,柯倪臻回過頭來,也同時看見了丈夫就站在自己身后。
「我……我來等你下班!
「現(xiàn)在會不會太早了點(diǎn)?」時間不過才兩點(diǎn)多,看來她已經(jīng)在這兒坐了好一陣子了。
柯倪臻嘆了口氣,表情寫滿了無力,直接向穆能康說出實(shí)情。
「我跟她吵了一架,然后我就走了!
穆能康同情的看著她,握著她的手直接把她拉起身。
「我們回公司再說!
「不要啦!你要上班,我去那里做什么?」柯倪臻連忙拉住他的手,拒絕和他一起走進(jìn)公司里。
「那我先送妳回去?」
想了想柯倪臻還是覺得這樣不太好。「我自己搭車回去好了,反正我已經(jīng)見到你了,你下了班會直接回來嗎?」
「嗯……我今天有個會議可能會拖晚一點(diǎn),不過我盡量早點(diǎn)回去好不好?」
看她這么難過,穆能康也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工作是原本就排定的。
「好吧!」柯倪臻點(diǎn)點(diǎn)頭,和他一起走出快餐店,由他幫自己叫車,跟著坐上車子。
「到家打電話給我。」
「嗯!箍履哒辄c(diǎn)了點(diǎn)頭,向他揮揮手。
心里總有股失落感沒法平復(fù),但是見過了穆能康她心情已經(jīng)好了些,到了家她傳簡訊跟他說自己已經(jīng)到家了,沒多久便接到了他的回電。
「我不是跟妳說要打電話給我嗎?」
「我怕你在開會,所以才傳簡訊給你啊!
「除非聽見妳的聲音,要不然光是幾個字我哪會放心!
「好啦!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聽到我的聲音了,可以放心了嗎?」
「是放心多了!鼓履芸翟具擔(dān)心她一個人搭出租車會有問題,至少現(xiàn)在知道她在家里他就安心多了。「我今晚可能會比較晚回去,要不要我?guī)c(diǎn)東西給妳?妳想吃什么?」
「都好,如果不順路就什么也別買了,要不然等你下班你應(yīng)該也很累了!
「好,我會衡量一下,如果妳累了就先睡,我買了吃的回去再叫妳起床吃消夜!
和穆能康通過帶著甜蜜的電話,柯倪臻肚子里的委屈也漸漸的消失了,她都已經(jīng)過得這么幸福了,還有什么好追究的,就算她跟老姊處不好,但是她又不是天天要面對那個巫婆。
坐在客廳里,她慢慢的將四周的環(huán)境仔仔細(xì)細(xì)的看了一遍,告訴自己,這里是她的家,而這個屋子的男主人將會護(hù)著她一輩子,她唇邊出現(xiàn)了笑容,她會讓自己過得很幸福的,不管這個婚姻存不存在、是不是可以得到親人祝福,她都要努力的讓自己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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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到底有沒有好好看著倪臻!怎么會連她住哪里妳都不知道?」
電話里的柯家兩老頻頻向大女兒詢問,已經(jīng)好幾個月打電話回臺灣都聽不到倪臻的聲音,上雯說是倪臻到朋友家住,這一住也未免住太久了。
「媽,我哪管得了她那么多,她都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就算她想結(jié)婚我也管不動她。 箍律霄┟看味嫉卯(dāng)柯倪臻的保母,她自己也對這身分感到厭煩。
「倪臻年紀(jì)還小,談什么結(jié)婚!」
「媽,妳十八歲就生大哥了,倪臻都二十幾歲了,她早就成年了。《宜瓣囎舆吵著要嫁人,跟我約了見面,連飯都還沒吃,念她幾句她就站起來走人,氣得我那頓飯也沒吃。」
「妳說什么?結(jié)婚?倪臻說她要結(jié)婚?真的假的?妳可不要嚇?gòu)寢!?br />
「當(dāng)然是真的,而且她還說她已經(jīng)跟人家去公證了,我看是騙人的!」
「妳怎么知道倪臻是隨口說說?」柯母倒是沒她那么想得開,既然倪臻已經(jīng)成年了,那她很可能就會跑去結(jié)婚啊!
「因?yàn)樗f她要嫁給穆能康!」
「穆能康?咦?我前陣子好象有看過這名字!
「媽,妳當(dāng)然看過,在美國的華人圈有名得很,他回臺灣來接掌一間公司,是黃金單身漢呢!」
「謝天謝地,我還以為倪臻會嫁給什么亂七八糟的人,既然這年輕人這么年輕有為我就放心了。」柯母只差沒拿出鞭炮來放,終于可以把那個麻煩精嫁出去,那他們兩個老人家待在美國也可以安心點(diǎn)。
「媽!妳高興什么?妳真以為人家會看得上倪臻嗎?她什么也不會,念得又是電影,一天到晚換工作,三餐不繼也是常有的事,人家要也挑個大家閨秀名媛淑女,何必挑上她呢!」
「上雯,妳怎么這么說?!倪臻小時候不也長得挺可愛,那時候也有一堆叔叔伯伯要找她拍廣告的。‰m然我們家世不見得顯赫,但是至少咱們家還是清清白白的……」
「媽,不可能啦!人家是大老板,不會看上她的啦!」
「真的不可能嗎?」
「當(dāng)然不可能,如果連她那種貨色都可以嫁給穆能康,那我早就可以嫁給布萊德彼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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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完了會的確很累,可是回到家里看到老婆躺在床上睡著的模樣,穆能康唇邊多了笑容,小心的沒吵醒她,時間太晚了,買回來的消夜還是當(dāng)明早的早餐好了。
洗過了澡,跟著躺進(jìn)柯倪臻身邊的空位里,即使他的動作已經(jīng)放輕了,但她還是有被擾醒的跡象,輕輕的動了一下。
「是我!顾吐暤恼f道,伸出手臂將她溫暖的身子拉進(jìn)懷里。
柯倪臻發(fā)出了聲咕噥,像是接收到他的話,但是又無法完全醒來,頭才依偎在他頸邊,跟著又睡著了。
她愛困的模樣十足惹人憐愛,也許柯倪臻已經(jīng)不是十幾年前的那個小女孩,但是她的模樣和舉動當(dāng)中仍帶著幾分可愛的女人味,不全然只是幼稚而已,而是種帶些不傷大雅的迷糊和純真所組成的超凡魅力。
反觀今晚才見過面的Helen……穆能康的心免不了要往下一沉。
Helen進(jìn)職場的時間也不短了,可是這幾年她在工作方面的表現(xiàn)并不好,這一次突然被調(diào)到臺灣來,也有點(diǎn)被發(fā)配邊疆的意味,尤其是她在臺灣的工作并不是重要的職位,也惹得她有些牢騷和埋怨。原本今晚他結(jié)束了會議就要返家,卻在要離去前遇著了前來探望自己的Helen,他已經(jīng)直說了柯倪臻在家等他,他要早點(diǎn)回去,可是Helen話匣子一開卻足足講了兩個多小時沒停,他不時望著手表的暗示也阻止不了她,甚至到了最后她還酸溜溜的給他一句,「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怎么從來也沒這么想回家過?」
遇上了柯倪臻之后,穆能康也覺得自己有了很大的變化,他的生活作息不再只是為了公事而已,他甚至?xí)_始注意柯倪臻的下班時間,關(guān)心她是否有人接送,只要她遲一些回家他就會擔(dān)心是不是在半路上遇見了麻煩,甚至連她在公司里加班剪片子,他都要試探問上幾句一起加班的人還有誰。
這根本不是他的作風(fēng),但是對方一旦是他所在乎的,一切就像失控了一樣,他并不是懷疑柯倪臻沒有照顧她自己的能力,而是那種自然升起的關(guān)心連他自己都抵擋不住。
而如今除了柯倪臻之外,Helen也是他要注意的,尤其她待在臺灣的時間比想象中的長,加上她在臺灣只認(rèn)識自己,如果完全不照應(yīng)她似乎也有些說不過去,可是他畢竟是有婦之夫,如果常和她往來在國外似乎沒什么大不了,但在臺灣引發(fā)的爭議就會相當(dāng)多,尤其柯倪臻嘴里說著她不會在意會理性看待,可是她年紀(jì)這么輕,如果真出了什么亂子,不曉得她是不是真能保有理性的思緒。
胸前的人兒又輕輕的蠕動了一下,穆能康將自己的懷抱稍稍縮緊了些,在她額間落下輕吻,也許這幾天他該找一天跟她聊聊,至少不要讓她像上次那樣發(fā)現(xiàn)Helen時滿腦子的胡思亂想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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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他終于提早下班了,但是卻輪到柯倪臻加班,好不容易九點(diǎn)多,他終于在剪接室樓下接到了老婆。
「妳餓了嗎?」
「餓壞了!」柯倪臻捧著肚子一副可憐的模樣。
「我也是。」餓的當(dāng)然不只是她,也連帶讓等著和老婆一起吃晚餐的穆能康挨餓。
「對不起嘛!以后就不會這樣了。」
她的意思是……穆能康大概猜出了原因。
「妳跟老板說了嗎?」
「嗯,我跟他說如果以后用得著我,我還是會來幫忙,一個月偶爾幾次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但是如果天天都守在這兒恐怕就不行了,因?yàn)槲沂怯屑沂业娜肆耍皇钦f了對他有點(diǎn)不好意思,畢竟當(dāng)初也是他愿意給我機(jī)會我才到這兒工作的,哪知道做不到半年卻出了這伏況!
「那他接班人找好了嗎?」原本穆能康的朋友是想將柯倪臻訓(xùn)練成第一把剪刀手,哪知道半途這高徒被他娶了去,那他的接班人就得另外找人頂替了。
「就是阿皮啰!」柯倪臻笑著說!改阒牢依习澹簿褪悄闩笥寻,是……那圈子的人嗎?」
「是嗎?」印象中的好友是有點(diǎn)胖,留著一臉落腮胡,看起來應(yīng)該挺有男人味的!倪臻的意思該不會是指阿寬也是同志吧?
「是,我一直都不知道,但是我?guī)Я税⑵とヒ娝难凵穸甲兞,而且我問過阿皮,阿皮說他的雷達(dá)也感應(yīng)到了!
「什么雷達(dá)?」穆能康聽得一頭霧水。
「阿皮跟我說的,意思就是同志之間都有種雷達(dá),在他們看到對方的時候就可以分辨出對方是不是同志的雷達(dá)!
「這么神?」
「是很神!就像某某男星,阿皮一口咬定他是,可是我怎么也不敢相信,后來是我看到了他跟他的男友在一起,我才確定阿皮的雷達(dá)很靈!
「阿皮沒教妳怎么增加雷達(dá)的靈敏度嗎?我怎么覺得妳的雷達(dá)看起來就不怎么靈,在遇到我的時候,妳的雷達(dá)故障得挺嚴(yán)重的嘛。」穆能康開著玩笑說道。
「還說呢!明明就是你一開始訊號發(fā)得不夠強(qiáng)烈,所以才導(dǎo)致我的雷達(dá)一直收不到訊號,你竟然還怪到我頭上來!箍履哒楸г怪
「小姐,妳如果夠細(xì)心的話,應(yīng)該會注意得到,從頭到尾一直都是我在約妳出來的耶。」
「哪是!我們的第一次約會明明就是我提的!
「那個不能算!鼓履芸诞(dāng)然知道她在提十幾年前,她要自己帶她去那家餐廳的事。
「怎么不能算,那怎么說都還是我們的第一次約會啊!」
「那時候妳只是小女生,我們只是單純的吃飯而已,我既沒有給妳晚安吻,連妳的手我都沒碰到,怎么能算?」
是這樣嗎?柯倪臻露出了懷疑的表情。
「那我問你……」
「什么?」
「你跟外國人約會都是這樣嗎?第一晚看中不中意,如果可以就親一下,感覺很好就帶回家?是這樣嗎?我看影集里的外國人交往都盡這樣的,很多約會的結(jié)果都是用一起吃早餐來做結(jié)尾!
「妳電視看太多了。」
「真的是我電視看太多嗎?你跟那個Helen不是這樣的嗎?」
「妳真想知道?」
穆能康回頭看了她一眼,不確定是不是真要告訴她實(shí)話。
「我是很想。 贡凰@么一問,柯倪臻突然有些心虛,如果能康跟她說他也是第一晚就跟Helen……那她怎么承受。康侨绻墙(jīng)過正常約會許久才跟Helen展開親密關(guān)系,這又代表他們是認(rèn)真的經(jīng)營過感情,這事實(shí)背后所產(chǎn)生的威脅感更大。
「好,那吃完飯我再告訴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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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能康在餐廳里將自己和Helen認(rèn)識的來龍去脈都跟柯倪臻說了一遍,其實(shí)他和Helen的戀情實(shí)在再簡單不過,他們不過在一起不到一個月就宣告分手,談不上因了解而分開,更不是為了誤會而分手,只是純粹的個性不合,在一開始他們發(fā)現(xiàn)了錯誤,就快快的分手了結(jié),這應(yīng)該是很單純的事件而已。
「最近她到臺灣來,這都不在我們所想象的范圍之內(nèi),她自己也沒想過會到臺灣來發(fā)展,但是既然被派來了,也只能接受事實(shí),她一直想在職場上大鳴大放,但是時運(yùn)一直不是很好。」穆能康順道也解釋了Helen最近在臺灣的情況。
「你知道得這么清楚,那一定是你們有見面聊過這方面的問題啰?」要不然能康怎么會連最近Helen的心情都如此清楚。
「她到公司找過我,因?yàn)樗谂_灣沒有別的朋友,公司里的同事也都把她當(dāng)花瓶看,所以她有些不得志,跑來跟我說了些心里話!
「那你有心里話的時候都找誰說?」
柯倪臻在意的不是Helen,她反倒關(guān)心穆能康心里真的有不高興的事時,他都是找誰說的?如果他在公事上遇上了麻煩,他都找誰說呢?
「我想我目前還沒遇到類似妳所說的困境!鼓履芸档故钦f得很有自信。
「可是我是你的老婆,你有事應(yīng)該會跟我說吧?」
「妳沒看我已經(jīng)連Helen的事都說給妳聽了嗎?就是怕妳胡思亂想,才想快點(diǎn)跟妳解釋清楚,免得她哪天又跑來找我被妳知道了不就要鬧家變了?」家變可比什么都難處理,他當(dāng)然要未雨綢繆。
「你的意思是她還會去找你?」
「可能會吧!不過妳不認(rèn)為我不會去找她這才是重點(diǎn)嗎?」穆能康一邊喝著餐后的飲料一面說道。
「也是……」柯倪臻想了想,似乎也只能如此,如果真要她開口要求能康連見都不許見Helen這才叫霸道,畢竟他們分手了也可以是朋友啊。
「妳真好說服!鼓履芸颠以為自己得多花些工夫說服柯倪臻,免得女人家的醋勁大發(fā),但是看來柯倪臻的制醋功能有些失常,在一般女人都會吃醋的情況下她總是能保持酸堿中和。
「因?yàn)槟阏f的也有道理!是她自己來找你的,我如果大發(fā)雷霆好象很不懂事,我年輕已經(jīng)是我的致命傷了,如果再多留幾個幼稚的作為給你當(dāng)話柄,我以后在你面前還要怎么混下去,成天讓你把我當(dāng)小孩看就好了!那我怎么當(dāng)你老婆呢?」她也是不得不學(xué)著成熟點(diǎn)看事物,既然她想待在能康身邊,就要了解他的看法。
穆能康伸出手,在桌面上和她緊握,唇邊的笑容顯示出他對于妻子的懂事非常滿意,兩人的感情本來就該建立在信任之上,也許他把倪臻看得太幼稚了,她的話讓他有了不同的看法,也許他以后也要稍微改變態(tài)度。
「我有跟妳說過我愛妳嗎?」
「有啊!是我先說了之后你才一副逼不得已的模樣跟著響應(yīng)我的,我當(dāng)然記得。」柯倪臻嘴邊有著自嘲的笑!傅侵辽倌阏f了,總比什么也不說的好,我為了要等你展開行動不也等了很久你才想開,所以……其實(shí)也沒什么好計較的。」
「妳是真的不計較,還是說來想嘔我的?」
「嘔得著你嗎?」柯倪臻反問他,接著松開了兩人緊握的手!笗r間不早了,我們吃完了就先回家吧!我今天有點(diǎn)累!
看了表,的確不早了,穆能康這才放開了她的手,隨著她起身離開餐廳。
駕車回家的路上兩人仍是不時交談著,但是穆能康看得出來柯倪臻是真的累了,她的話變得少,雖然偶爾還是會回自己一、兩句,但是聽得出來是有些應(yīng)付的成分在。
才到家,她洗過了澡便直往床上躺去,等他眼著躺上床時,柯倪臻早已經(jīng)睡得不省人事,本以為今晚可以有機(jī)會好好溫存一番,老婆不合作,穆能康也只能乖乖的純睡覺,反正過陣子她的工作告一段落后,以后她所有的時間就都是自己的了,也許他們的生活可以配合得更好才對。
摟過了老婆,關(guān)上床邊的小燈,兩人陷進(jìn)了夢鄉(xiāng)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