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個導(dǎo)演就問我，穆能康是不是同志？」
她正在講述某位新銳導(dǎo)演一直對他很有興趣，發(fā)現(xiàn)柯倪臻認(rèn)識穆能康之后就千方百計的想從她口中套出任何關(guān)于他的消息，加上她逗趣的演繹，雖然是被同志所愛慕，但經(jīng)過她的傳遞反而多了些有趣。
「妳怎么說？」
「我跟他說我不知道啊！」她聳聳肩，一副她怎么曉得的模樣。
「妳認(rèn)為我可能是嗎？」
「我不敢亂猜�！顾犞笱劬ν�。「你要跟我說嗎？」
「我不是同志�！顾隙ǖ恼f。
「哦，那我跟他說他沒希望好了�！箍履哒辄c(diǎn)點(diǎn)頭。
她的反應(yīng)顯然讓穆能康不是很滿意�！笂厬�(yīng)該知道我不是��！」
「我怎么知道你真的不是，因?yàn)槲覜]有看你帶女朋友出來過�。∥ㄒ挥械幕ㄟ呅侣勎疫�是女主角，所以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
「我們有過？」穆能康挑起眉看了她一眼。
「你不知道？」柯倪臻拿著食物還沒送進(jìn)嘴里便停了下來。「你居然不知道，被登在八卦雜志里頭啊！」
「妳認(rèn)為我是會看八卦雜志的人嗎？」
「那應(yīng)該是版面太小了，所以才沒被炒成大新聞�！乖趺此龝䴙榱诉@件事有點(diǎn)難過，就因?yàn)槟履芸颠B跟自己上了八卦雜志都不知道，這樣她該難過嗎？
柯倪臻放下食物，又覺得不吃東西的動作好象太明顯了，只得隨意又拿起了飲料喝了一口。
「上頭寫些什么？」
「就是拍到我跟你走在一起，然后一些有的沒的……哎呀，只是一條小新聞而已�！�
「沒給妳添麻煩吧？」
「沒有�！顾龘u頭�！缚赡芤矝]幾個人注意到你身邊的人是誰吧！」
這點(diǎn)穆能康倒是不太認(rèn)同�！笂吤髅骶烷L得很顯眼�！�
「那是因?yàn)槟憧次铱戳?xí)慣了��！沒見過我的人哪會跟電視上的那個人聯(lián)想在一起呢？就連我姊都認(rèn)不出我。」柯倪臻湊到了他耳邊小聲的說：「你知道嗎？她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那人是我，我想你可能沒機(jī)會見到她，不過如果你哪天真的看到了她，一定要幫我保密，知道嗎？」
「我知道�！顾c(diǎn)頭。「妳都沒再回去看看她什么的？」
「沒事就不用天天相見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姊對我有偏見，就因?yàn)槲腋嗖盍耸畮讱q，我很可憐耶！其實(shí)我并不是傻瓜，我也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可是她就是常會在我還沒作出決定時，就認(rèn)定我一定是選錯的那個，我不喜歡那樣，而且我覺得就算我年紀(jì)比她小，我也應(yīng)該要獲得一些尊重，如果是小時候被那樣對待也就算了，但是我發(fā)現(xiàn)我就算年紀(jì)增長，所受到的對待還是一樣，這對我來說并不公平�！顾f話的時候微皺著眉頭，看起來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妳可以跟她說啊！」
「她才不是你們所認(rèn)識的那位柯副教授咧！在家里她跟母老虎一樣，在學(xué)校就判若兩人，而且我從小就在壓力下長大，我看到她就不想說話了，不管我說了什么，就連吞口口水都會挨罵，那我何必？」
「這么悲觀？」
「不！這叫樂觀�！箍履哒槟昧艘黄鹚撅灲o他。「我寧愿賴在阿皮那兒也不回去找罵挨，這證明了我不會自找苦吃，也不會自尋煩惱了�！�
「妳的意思是妳曾經(jīng)自尋煩惱過？」
他好象話中有話？柯倪臻看著他，大眼眨了眨，終究還是決定不去想太多。
「人難免會有鉆牛角尖的時候啊！我就不相信你沒有�！�
「我想我應(yīng)該比較少�！�
「那你人生經(jīng)驗(yàn)就顯得不足啰！人生不就是要有各種經(jīng)驗(yàn)才豐富嘛！」柯倪臻故意轉(zhuǎn)移話題。
「妳沒事把人生搞得那么豐富又是為了什么？」
「不讓生命留白，這理由還不錯吧？」柯倪臻又拿了一個起司餅塞給他�！缚禳c(diǎn)吃吧！剩最后一個了，吃完了我們就可以走了�！�
結(jié)束話題，她滿足的嘆一口氣，至少她今天沒再說出什么傻話。
不管穆能康是當(dāng)她傻呼呼也好，沒大腦也罷，現(xiàn)在只要保持這種情況就好了，她只要能自在的和他說話，就算能多在他身邊待上一秒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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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有個半成型的木柜已經(jīng)快完工了，有兩人坐在樹蔭底下努力的想把所有的木材組合起來。
穆能康看了看蹲在身邊穿著粉橘色上衣的女孩，她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讓他不得不在假日還得充當(dāng)木工，雖然是淡淡的三月天，但是晴朗的好天氣還是讓他流了不少汗水。
「下面釘好了嗎？我可不可以先上漆？」
「等弄好再漆�！�
這已經(jīng)是她第四次問一樣的問題了，而他的答案每次都一樣。
「可是我好無聊喔，你都不讓我?guī)兔�。」她索性就坐在草地上，屈起腳抱著，什么都不用說就是一副可憐相。
穆能康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她為什么講話會變得這么容易牽動自己。
「再等一下就好了�！�
「我也要釘那個釘子，你都不借我玩玩看�！�
「這又不是拿來玩的。」他有點(diǎn)無力，可是他又不想讓她失望。
「可是也不需要做得那么認(rèn)真�。『寐铩萃心�，我從來沒有釘過，就給我鎖個螺絲也好�。 顾纱喟笃饋�。
「好吧！」要不然她再那樣看著自己，他也沒辦法專心下去。「這給妳�！�
因?yàn)樗呀?jīng)事先在該鉆洞的地方都先鉆好了洞，所以鎖上螺絲應(yīng)該很容易才對，把起子交給她，只見她臉上又出現(xiàn)甜甜的笑，一臉新鮮的仔細(xì)拿著起子要把螺絲鎖進(jìn)去。
「那你先幫我扶好．」對準(zhǔn)了半天，柯倪臻還是要他出手幫忙。
兩人七嘴八舌的總算把小柜子組好，又拿著漆小心的涂上，雖然做得不可能比專業(yè)木工來得好，但是漆上了顏色后，成就感自然產(chǎn)生。
「我手上都是漆……」柯倪臻做完了工作才發(fā)現(xiàn)自己五顏六色的雙手。
雖然戴上了棉布手套，可是手腕附近還是染上了不少顏色，柯倪臻看著自己手上的漆下知該如何是好。
「用這個�！鼓履芸的闷鹨粔K干凈的布，沾了些松香油，一手握著她的手臂，一手替她把一行漬擦去，哪知道她手臂翻過來連后頭都還有�！赶裥『⒁粯优玫教幎际��！�
他話才說完，抬眼看向柯倪臻，卻發(fā)現(xiàn)她臉色大變，而她的大眼才對上自己，立刻又把臉上的表情給收了起來。
「是……是��！我本來就像小孩子一樣，你不是也知道的嗎？」
她收回了手，仿佛很自然的抓抓頭發(fā)，一副沒事樣，但是她的樣子看來明明就是有事。
「好了，今天就這樣，等一下漆就干了�！�
「嗯�！顾冻霾徽嫘牡男θ菡玖似饋恚牧伺纳砩系幕覊m，用著不經(jīng)意的口吻說道：「那我去洗洗手，我該走了，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
「妳不是想去吃飯嗎？」她明明一早來就喊著要好好大吃一頓，怎么現(xiàn)在她突然要走了？
「我昨天很晚才下班，不過我一想到今天要組這個柜子特別早就起床了，現(xiàn)在弄好了，我也松了口氣，現(xiàn)在又開始想睡覺了，我想我還是回去補(bǔ)眠好了，等過幾天我有空再來搬。」
她的口氣一直都很輕松，笑容也太燦爛，看在穆能康眼里很難不猜出她有心事，或許是剛剛自己真說了什么不該說的，他以前和女友交往的經(jīng)驗(yàn)讓他知道女孩子說沒事的時候一定都有事，而柯倪臻故意裝出一副自然模樣，這更讓他覺得不對勁。
不過他并不想拆穿柯倪臻，既然她不想說，那他也毋需問。
「我送妳回去？」
「不用了！這樣你還要開車回來多麻煩，我自己搭出租車就好了�！顾氏茸哌M(jìn)屋里，洗了洗手，接過了他手上的擦手巾擦了擦手，連頭都沒抬自顧自的說著：「我上次不是跟你說了那個導(dǎo)演，很喜歡你的那個，他后來知道你是異性戀好失望喔！我明天還要跟他見面，他一定又會不停的對我哀聲嘆氣，所以我要好好睡個覺，補(bǔ)足了精神，免得明天一邊聽他念經(jīng)一邊打瞌睡�！�
拿起了外套，背起了背包，她朝他揮揮手說了再見，接著就一蹦一跳的不知在何時離開了屋里。
等穆能康回過神來，她已經(jīng)消失在屋子里了，而遠(yuǎn)遠(yuǎn)的只傳來了院子外的大門傳來鐵門關(guān)合的聲音，證明柯倪臻真的走了。
他走進(jìn)小浴室里，用著她剛用過的洗手乳洗了洗手，掬起水往臉上潑了幾下，隨手拿了條毛巾拭去臉上的水滴，清爽的感覺取代了黏膩，當(dāng)他看著鏡中的自己，他居然想起了柯倪臻，她不過才剛剛走出了這屋子的大門，他竟然就開始想念起她了，而他甚至在乎著她為什么突然想走，他一點(diǎn)都不想什么也不問的就讓她假裝沒事般的離開。
這意念一浮起，他立刻丟開了手上的毛巾，直接奔出浴室，接著通過客廳，拿起了門口的鑰匙往外跑去。
坐進(jìn)車?yán)铮行]耐性的等著車庫門緩緩開啟，當(dāng)車子駛出了車庫外頭，路上已經(jīng)看下到柯倪臻的蹤影，他心急的將車轉(zhuǎn)了彎打算直接下山先到她家去，但車子才轉(zhuǎn)過了彎，他竟然瞄到了轉(zhuǎn)角的便利商店門口階梯上坐著一個粉橘色的熟悉身影。
方向盤一轉(zhuǎn)，他快速的在車道上做了個漂亮的轉(zhuǎn)彎動作，將車子轉(zhuǎn)了個方向然后直挺挺將車停在那個粉橘色身子的前方。
駕駛座就停在她正前方，只見她手里捧著一罐飲料，看著自己發(fā)呆。
「上車！」穆能康直接下令，他自己也不清楚他的口吻為什么會帶著幾分強(qiáng)硬，可是他的心情紊亂得沒辦法讓他多想。
柯倪臻想了想，小嘴動了幾下�！肝摇乙丶伊艘��！�
「我送妳回去�！�
「不用了啦……我等一下自己搭車就好了，我只是有點(diǎn)渴了，所以先過來買個飲料而已，我等一下就……」
「倪臻！」
他的臉色和平常不太一樣，該不會是她做錯了什么吧？柯倪臻傻坐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跟著他一起走。
直到她看見穆能康下了車，砰的一聲把車門摔上，那聲音嚇醒了她。
她沒有推開他，不由自主的被他扯上車，一坐上車她都還沒坐穩(wěn)車子就已經(jīng)往前奔馳。
「我說……我……自己搭車就好了�！顾Y(jié)結(jié)巴巴的說。
「妳為什么不聽我的就好了！」穆能康的口氣有點(diǎn)差。
如果沒追上她，也許穆能康不會這么生氣，可是他一出門居然就看見她呆坐在便利商店門口喝飲料，他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冒出了一股火氣，也許他只是不知道自己該怎么面對她，甚至是不知道怎么面對自己，他不應(yīng)該是這么沖動的，他明知道自己和柯倪臻不可能，為什么他又要追出來？
「停車�！箍履哒橥蝗婚_口。
見他沒有意思要把車子停下，柯倪臻又說了一遍。
「請你停車�！�
她的語氣不見得是激烈的，但是卻聽得出堅持。
穆能康不得已，只好把車停住。
「倪臻……我……」
「把車門打開�！顾儡囎佑兄锌劓i，就算他停了車，她也不見得可以打開車門。
「讓我先把話說清楚�！�
「你要說什么？」她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改忝髦牢揖褪切『⒆悠饴�！你跟我計較些什么！我跟你說了我明天要上班，我想自己搭車回去，這樣不行嗎？你真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還是你帶小孩帶上癮了？」
她臉上有著受傷的表情，話說回來，她和穆能康不過也才差了八歲而已，有這么嚴(yán)重嗎？她為什么就非得在他面前扮演小孩的角色？就因?yàn)樗催^自己國中時的模樣，所以她就注定了這輩子得被定格在那個年紀(jì)？
這算什么？
不，說好了她不為這男人失控的，她現(xiàn)在又在做什么？
深吸了口氣，柯倪臻試著穩(wěn)住情緒，她不想搞壞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他們還能當(dāng)朋友，她就想把握住這樣的機(jī)會當(dāng)穆能康的朋友，除非他們連朋友都當(dāng)不下去了，如果真是如此，那她自然會離開。
「你看我壓力有多大，居然還對你亂發(fā)脾氣，不過你應(yīng)該不會跟我計較的對吧？」
換了另一種口氣，戴上了小妹妹專用的甜甜笑容，她放棄了，她可以沒有自我，反正她就永遠(yuǎn)在他面前當(dāng)個長不大的小孩好了。
「別這樣�！箍履哒榈脑捵屗犃藴喩聿粚�，他不要柯倪臻又變成這樣，她試著在拉開他們的距離。
「這樣比較好�！顾α�，但是她的微笑多了些哀傷�！高�是你真的很想去吃東西？好吧！那我們?nèi)コ燥埡昧��！?br />
「倪臻，我知道我剛剛口氣不太好�！�
「沒關(guān)系�。》凑覐男【褪潜蝗撕鸫蟮�，我很習(xí)慣了，你又不是第一個對我吼的人，我家里頭我最小，我爸我媽連我哥我嫂，還有最喜歡罵我的就是我姊了，每次我不管做什么都會挨罵，不管我?guī)讱q了他們對待我的態(tài)度永遠(yuǎn)都是這樣，你不用太在意……」
她話還沒說完人便被整個拉了過去，穆能康低頭吻了她，其余的話就這么在驚駭中吞回了她肚子里，柯倪臻覺得自己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可是她不敢動，她怕自己一動或是給了響應(yīng)，到頭來又只會發(fā)現(xiàn)是自己表錯了情，她不要這樣，除非她得到了肯定的響應(yīng)，否則她不想冒任何險！
柯倪臻在他懷里僵成了一塊木頭，穆能康微微松開了她，試著穩(wěn)住情緒，兩人四目相對，她眼里寫滿了不確定。
他再一次貼上了她的唇，柯倪臻卻往后退開。
「你不是有意的，你只是覺得我在生氣了，所以才像親小朋友那樣的親我?guī)紫露眩瑢Π�？�?br />
她的聲音在發(fā)抖，這說詞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但是除了這點(diǎn)之外，柯倪臻真的想不出任何穆能康為什么要吻自己的理由，這是她唯一能想出來的，因?yàn)樗稽c(diǎn)也不相信他會喜歡自己。
穆能康看了她許久，才緩緩的吐出兩個字，「不是�！�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不想把氣氛弄得這么曖昧，她寧可搞笑都好。「你覺得我年幼可欺？還是你眼睛出了問題，吃幼齒的想補(bǔ)補(bǔ)眼睛？」
「妳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鼓履芸岛芮宄履哒闆]有那么傻，她只是在裝作不懂自己的意思而已。
「你最好三思而后行，你知道我老姊是個母老虎，她要是知道你動了我，她除了會把你撕了，也會連我都給剁了�！�
「我會保護(hù)妳�！�
「對對對，小朋友都需要大人保護(hù)�！谷绻履芸挡唤o個肯定的響應(yīng)，她就繼續(xù)這么跟他玩下去。
「妳要我怎么說妳才高興？」
柯倪臻看了他半晌，用輕松的語氣說道：「就像哄小孩那樣就好了�！�
「倪臻……」他拿她一點(diǎn)辦法也沒有。
「走吧！你想吃東西我們就去吧！」她催著他，把目光移到路面上。
她知道她可以堅持的，既然他之前要把她定位在這年紀(jì)，那她可以做得徹底點(diǎn)，除非他是真心的，要不然她可以兒戲到永遠(yuǎn)。
「妳想吃什么？」
「麥當(dāng)勞的兒童餐好了！」
「妳還在氣我？」他已經(jīng)很低聲下氣了，只是他不知道身邊這個小女人還想怎么整他。
「小孩子怎么會記仇呢？」她把他的手從身上挪開，移到方向盤上�！缚熳甙�！要不然我真的要去攔出租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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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能康想不透為什么這么剛好，柯倪臻每次和他一起出門她的手機(jī)從來都不會有聲音冒出來，更何況那手機(jī)當(dāng)初還是他幫她買的，而車子才一開動，她的手機(jī)竟然就響了起來。
接著她就開始講起了電話，聽得出來對方是男的，但是不是阿皮，而柯倪臻也一直沒有要停的打算，就一直講了下去。
這樣下去變成他也沒機(jī)會和她說話，可是車子在街上繞，她也不說她想吃什么，這根本是在考驗(yàn)他的耐心，如果她還在氣自己說她像孩子，那她也該整夠了吧？
他把車停了下來，專心的聽著她和別人講電話。
「我手機(jī)沒電了……」她沮喪的對著手機(jī)說道。
其實(shí)她還想繼續(xù)說下去，就當(dāng)是氣氣穆能康也好，更何況她腦子里也一片亂，拿著手機(jī)就算聽不懂朋友在扯什么，但是能有一搭沒一搭的應(yīng)幾聲都好，她真的不想掛了電話去面對穆能康。但是就算她想撐，手機(jī)也不聽話啊！她很少用得到手機(jī)，平常和穆能康在一起的時候她手機(jī)一定是關(guān)機(jī)的，只是她一走出他家就開了機(jī)，這樣也好，他最好要知道她又不是沒有朋友，真要找?guī)讉�談得來的也不難。
看她掛了電話，他才問：「講完了？妳口渴了嗎？」
「你要泡牛奶給我喝？還是要請我喝養(yǎng)樂多？」柯倪臻反問他。
穆能康眼里有苦笑，口氣帶著無奈�！高�在氣？」
「麥當(dāng)勞已經(jīng)過頭了，你可以回轉(zhuǎn)，幫我叫份兒童餐就好了�！顾铝藳Q定的事是不會變的。
「還鬧�。∠萝嚵��！顾蜷_車門先下了車，見她還坐在車上，只好轉(zhuǎn)到她那頭幫她開車門�！缚煜聛��！�
穆能康伸手拉她下車，她看來有些不甘心，但是倒不至于當(dāng)街和他展開激烈拉扯，只是一路都沉著臉，一點(diǎn)笑容也沒有。
進(jìn)了餐廳，柯倪臻只肯賭氣點(diǎn)布丁吃，還得由穆能康替她多點(diǎn)一些真正吃了可以飽的食物。
「不吃？要我喂妳��？」看她連動也下動，穆能康只得找些話說。
本來已經(jīng)快消的氣被他一提又上了火，柯倪臻委屈的看了他一眼，悶不吭聲的拿起湯匙吃了起來。算了！她不能跟這人計較，怎么說他之前也幫過自己，就算她欠了穆能康好了。
「不要這樣……」他伸出手橫過桌面握住了她的�！肝页姓J(rèn)我有時候說的話可能傷到了妳，可是我沒有惡意，也許我以后可以改啊。」
「你才不會�！�
柯倪臻拒絕看他的眼睛，穆能康的臉就是那么誠懇，老是讓人以為他說的全是真的，她才不會再上當(dāng)，只要不看著他就好了。
他的眼睛會騙人，而她的心卻總是被他的眼神給騙了，她已經(jīng)錯了太多次，要是又錯了怎么辦？
「妳怎么知道我不會？」
「我不想再談這個話題了�！顾怪郏X得有些難受，但是都已經(jīng)這樣了，她能夠假裝沒什么事嗎？
「妳還想去哪里嗎？」他的手沒有放開她，只是玩著她的指頭。
「吃完我要回去了�！�
「妳不想回去拿柜子了嗎？」穆能康握住了她的手，把她的小手包在自己的掌心里。
柯倪臻要自己別亂想，他才不是那個意思，他什么也沒說，所以就算穆能康對她再溫柔都不算數(shù)。
「我改天再去拿�！�
「現(xiàn)在油漆可能已經(jīng)干了，我們回去我那兒，我?guī)蛫呡d回家，妳今晚就有新柜子可以用了�！�
「其實(shí)我用不到那柜子，我剛搬過去也沒什么東西可以放�！顾退悴灰枪褡佣紱]關(guān)系。
「我?guī)蛫呑龅�，妳怎么可以不拿回去！�?br />
「借放幾天不可以嗎？」她抬起眼，對上了他的眼神。
「可以��！除非妳也留下來�！�
「我留下來做什么？」
「陪我�！顾麑χ⑿�，那表情不像是平日的穆能康。
「你不缺人陪吧！」柯倪臻還是嘴硬的不想配合。
「倪臻，我很喜歡妳，也許我花了很多時間想通，但是如果妳真的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再這樣下去了？」
他終于開口表示了，但他的話一說完，柯倪臻眼里的淚水也跟著滾落……
「是你自己說的，如果你哪天后悔了怎么辦？我不要只是玩玩而已�！�
她很擔(dān)心��！而且她一點(diǎn)都不了解穆能康，如果他哪天突然消失了，然后揮揮衣袖又跑回美國，那她不就成了傻子。
「我不是那種只喜歡玩玩的人�！�
「那你喜歡什么？」
「我喜歡坐在我前面哭的傻瓜�！顾⑿Φ纳焓峙鲋哪橆a，也不管旁邊是不是有人在看著他們兩個。
「我哪有哭�。 箍履哒橹挥X得臉微微的發(fā)熱，吸吸鼻子把那酸味驅(qū)走。
「還說沒有，妳鼻子都紅了�！�
「你鼻子才變長了咧！」她沒好氣的接道，嘟起了唇感覺氣好象真的消了，穆能康已經(jīng)說了他喜歡自己了，那她還要要求什么？如果她一直整他的話，這才會嚇跑他吧！
不過柯倪臻還是瞪了他一眼，誰教他這么晚才想通，害她難過了那么久。她早就猜到穆能康一天到晚只找自己應(yīng)該是對自己有點(diǎn)好感的吧！哪知道他那么ㄍㄧㄥ，害她都快沒信心了。
「不氣的話我等下帶妳去看電影�！�
怎知道她低頭想了想，悶悶的說：「今天是星期日，人一定很多�！�
「那我們租錄像帶回去看，妳不是很想看那部喜劇片嗎？」
看他已經(jīng)這般的討好自己了，如果她還不識相好象很壞……
「那我們可不可以先買零食？」
「當(dāng)然可以！」穆能康對著她笑了，他知道一旦惹上這麻煩精他就可能永遠(yuǎn)甩不掉，但此時此刻他卻希望眼前的女孩可以纏著自己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