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會過后不久,他們四人便對屏東科技大學高唱驪歌,帶著心中的理想展翅高飛。凱揚和幼谷都不負眾望的考上高普考,順利的進入國家公園一展所學,幸運的是,他們倆都同樣分發到墾丁國家公園,這讓他們大嘆太不可思議了!而忻恬則是在成人英語補習班擔任美語老師,只有維維必須聽從父母的意思回臺北。這對她和凱揚來說,是一個大大的考驗。
“凱揚,對不起!”維維情緒低落的說。
“什么話,是你父母要你回去的呀!眲P揚摸摸她的臉。安慰的說。
“我要跟他們說,我想在南部發展!
“維維,別這樣,你要是不聽話,他們就會不喜歡我了!
“那怎么辦?我在臺北耶,你是一定要待在墾丁的啊,我才不要,不知道要分開多久……”維維幾乎快哭了。
“維維,你對我們的感情沒有信心?”凱揚皺眉間著。
“當然有!”維維毫不考慮的答。
“那就對啦,等我穩定下來,我一定會常上臺北去看你,而且順便可以去拜訪你父母,也讓他們看看我!
“真的嗎?”維維嘟著嘴。
“嗯……趁你還沒回臺北,我帶你回家讓我爸媽再看看你,免得他們想你.”凱揚寵愛的看著她。
“嗯,好吧!”維維終于面露笑容。
這個問題同樣也在幼谷和忻恬身上發生,但是卻惹來了一頓架——
“幼谷,現在你也考上高普考,有穩定的工作了,可以去見我爸媽了嗎?”忻恬看著幼谷,認真的問。
幼谷面露難色的說:“我……不……不好吧。”
“為什么不好?我都去看過你父母了呀!毙锰駥χ鰦。
“嗯,就是……再遲一點嘛!”幼谷推拖著。
“遲到什么時候?”忻恬問著。
“呃……”幼谷的眼神閃爍。
忻恬不悅的盯著他!澳愀静幌肴!”
“忻恬,我……”
“你什么?我已經跟你提過這么多次了,你還是不要,你知不知道我爸媽跟我說了好多次了。”忻恬有點生氣了。
“……”
“你說話啊!”忻恬喊著。
“忻恬.你讓我……準備一下嘛!”幼谷找個借口。
“準備什么?都大學畢業了,也有工作,你還擔心什么?”
“我……”
“說啊!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想過我們的未來?”忻恬真的生氣了。
幼谷急得大喊:“怎會沒有!”
“你如果有想到,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去看我父母。”
“你體諒一下我的心情好嗎?”幼谷無奈的說。
“我沒有體諒嗎?你說要大學畢業。我同意了;畢業后你又說要等有工作,我也同意了,那么現在呢,你又有什么理由?”忻恬激動著。
幼谷緊抿著嘴不說話。
“說啊!什么理由?”忻恬大叫。
幼谷握緊雙拳,萬分掙扎的開口:“你可不可以不問?”
“不可以!”
幼谷深吸一口氣,有點動怒的問:“為什么一定要逼著我現在就去?一定要現在嗎?”
“你是什么話!逼?我逼著你?”忻恬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幼谷澄清著。
“那是什么意思?”忻恬逼到他眼前。
“好了,你果真一點都不了解我。”幼谷大喊出聲。
忻恬瞪著他,冷聲的問:“你是什么意思?”
“你知不知道我會怕?我怕你父母不接受這樣的我,我會怕你父母反對我們在一起啊!你知不知道在你面前我會自卑啊!”幼谷痛喊出聲。
忻恬呆了,她沒想到幼谷是為了這個她認為最不是理由的理由,她踉蹌的跌坐在椅子上,不發一語。
幼谷逼自己冷靜下來,他苦澀的說:“天下父母心,每個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女兒有最好的選擇,更何況以你的外在條件,你的父母一定會希望你的男朋友是如何出色,結果呢,我只是一個矮不隆咚的傻小子,他們會接受嗎?”
“我相信自己的選擇!
“我知道,但是你父母是否也會像你一般呢?”
“我不管他們怎么想,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啊!”忻恬大喊。
“我知道,忻恬。”幼谷上前擁著她,愧疚的安撫著:“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真的還沒勇氣去面對你的家人!
忻恬抬眼看著他黯然的眼神,突然感受到他內心深處那份恐懼與自卑!坝坠龋憧梢圆灰@么自卑的,你沒有哪一點此不上別人,真的,相信我,我相信我父母也不是以外表論斷一個人的人,請你不要再這樣自我否定了好嗎?”忻恬乞求的看著他。
沉默了很久,幼谷悠悠的說:
“我只想找個平凡的女孩,陪我這個平凡的人,沒想到上天還是給我一個不平凡的你!庇坠瓤嘈。
“我哪里不平凡了?”
“你走到哪,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你在后悔?”忻恬盯著他。
“不!我很珍惜,所以更舍不得這么早幻滅!庇坠瓤粗锰瘢淠恼f。
聽到他的話,忻恬突然有想哭的沖動。沒想到,真的沒想到,一向自信、爽朗、不拘小節的卓幼谷,心里竟然藏著這么深的自卑!她上前握住他的手,道:
“不會的,相信我。”
看著忻恬一臉的堅持與信心,幼谷在心下重重一嘆:罷了,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好,我跟你去看你父母。”
“真的!”忻恬不敢相信他的轉變這么快。
幼谷重重點點頭!班牛还芩麄兿膊幌矚g我,我都會用行動證明,我除了身材較小外,其他可是大大的喔!”
忻恬開懷的大笑,不只為他的首肯,更為他的眼中突然涌現的光采。
杜家是書香門第,忻恬的父母都是老師,而兩個弟弟是交換學生,目前都在加拿大念書,久久才回來一次。身為杜家惟一的女兒,忻恬自是得到全家人的寵愛,執教鞭的父母自從知道忻恬有了男朋友,便多次要求看看對方,無奈都被忻恬以“還不到那個程度”
為由擋掉了,總算今天女兒要帶男朋友回家,杜家夫婦自是引頸期盼。
“小恬恬終于肯帶神秘的男朋友回來了廠杜母高興的說。
“高興什么!我還在擔心,以后小恬恬的心就向著他了!倍鸥腹首魍葱臓。
“怎么會?你難道還跟女兒的男朋友吃醋不成!
杜母取笑著。
“當然,小恬恬可是我從小抱到大的女兒哩!我當然舍不得。”杜父理所當然的說。
“女大不中留……”
“留來留去留成‘愁’!倍鸥附涌诘馈
突然,門口傳來開門聲,杜家夫婦同時間跳起來,探頭出去。
“嗨!爸,媽,我回來嘍!”忻恬高聲叫道,身后跟著卓幼谷。
見到幼谷,杜家夫婦有那么一秒鐘的面面相覷,隨即很快的答道:
“好好好,來,快進來。”
脫鞋入內后,幼谷有禮的向杜家夫婦問好:
“伯父,伯母,你們好,我姓卓,幼小的幼,山谷的谷,卓幼谷!
“好,請坐!倍拍傅Φ恼f。
“小恬恬,這……”杜父要向忻恬確認一下幼谷的身份。
“爸!”忻恬上前攬住父親的肩頭,撒嬌的說:“他就是我跟你們提的幼谷啊!我男朋友。”
幼谷他的臉上始終掛著燦爛而誠懇的笑容。
“這樣啊!倍鸥富剡^頭看著幼谷問:“聽小恬恬說,你是森林系的,為什么想要去念這科系?”
幼谷釋然的笑著道:“我希望能為臺灣的天然資源盡一份心力!
“興趣嗎?”杜母輕聲的問。
“嗯,我喜歡音樂和大自然。”
“那你現在在墾丁國家公園工作是吧?”杜父問。
“沒錯,我負責森林資源保育、游憩、綠化及資源管理的工作!庇坠葟娜莸慕忉屩
“對未來有什么打算?”杜母直接的問。
幼谷沉吟片刻,誠懇的說:“我只希望在我的專業領域有更精進的表現及研究,能為臺灣保留更多的森林資源,至于我自己……我一向是不忮不求的!
“真是熱血青年!倍鸥感Φ馈
忻恬忍不住的抗議道:“爸,媽,可不可以邊吃飯邊聊。俊
“哼!你這孩子,怎么,舍不得讓爸媽問幾句啊!”
杜母白了她一眼。
“女兒長大嘍!”杜父擁著她取笑著。
“唉呀!走啦走啦!”忻恬上前牽著幼谷往餐廳去。
看到滿桌都是自己愛吃的東西,忻恬大叫出聲:“哇,有茶碗蒸、麻婆豆腐、蒜泥白內、扁魚白菜、卜派菠菜,還有我最愛喝的香菇雞湯耶!”
“都是為你煮的。”杜母疼愛之情溢于言表。
“看來我是托忻恬的福氣,才有幸吃得到這桌佳肴!庇坠刃χf。
“別這樣說,坐坐坐。”杜父招呼著。
邊吃著美味的佳肴.杜家夫婦還是不忘多了解女兒的男朋友。
“幼谷啊,除了森林,你還有什么興趣?”杜母問。
“音樂!庇坠群喍痰拇。
“那有什么進修嗎?”杜父感興趣的問。
“爸,你就不知道了,人家幼谷……”忻恬忍不住插活,卻被爸爸取笑:
“你這丫頭懂什么?讓幼谷說嘛!”
“討厭!”忻恬嘟起嘴。
幼谷看著她嫣紅的臉,笑著說:“讓我多表現嘛!”
“我怕你太謙虛啊!”忻恬看著他,崇拜的說。
幼谷看著杜父,認真的說:“從小我就對樂器很有興趣,高中開始便學著寫寫東西來自娛,但并不局限于流行或是古典!
“會什么樂器呢?”杜父問。
“都會些皮毛而已,惟獨對鋼琴比較可以!庇坠戎t虛的說。
“那古箏呢?”杜母有點興奮的問。
“略有涉獵!庇坠鹊。
“那還等什么?我們現在就來試試!倍拍刚f著,站起身來。她可是古箏的愛好者。
“媽,人家還沒吃飽耶!”忻恬叫著。
“忻恬,沒關系,我向伯母討教討教!庇坠容p拍著她,跟著杜母走到客廳的那架古箏前。
杜母坐下來,試了幾個音后,彈起了著名的“出塞曲”,古典而悠揚的琴聲回蕩在室內,令人沉醉其中。
一曲彈罷,幼谷輕輕的鼓掌,贊美的說:“伯母真是好琴藝,我可不敢獻丑了!
“音樂沒有好壞,只有感不感人,試試看吧!倍拍复葠鄣男χ。
“那我就選簡單的茉莉花好了!庇坠日f完,專注的撥弄著琴弦。原本旋律簡單的茉莉花,在幼谷略加修飾音后,變得清新而又婉約,另有一種迷人的味道。
一曲既終,杜家夫婦同時鼓掌稱贊:“果真是多才多藝的男孩子。”
“伯父伯母抬愛了。”謙虛的態度加上自信的眼神讓幼谷增添了幾分藝術家的氣息。
“我就說嘛,爸媽,幼谷不是蓋的喔!”忻恬驕傲的說。
“當然不是‘蓋’的,是‘生’的啊!”杜父搖搖頭,調侃女兒。對眼前矮小的卓幼谷,他雖然打心眼里贊賞,但看著女兒高就的身段跟他站在一起的模樣,心里還是略有微詞。
這次的會面就在輕松而又帶點考驗的氣氛中結束了,杜家夫婦從頭到尾都笑笑的與幼谷對談,并沒顯露出特別的態度,讓幼谷稍稍放下了心上的石頭。
“怎樣。我就說多才多藝的你什么都不用怕的,你看,我爸媽又沒對你另眼相看!毙锰耖_心的說。
幼谷緊張的說:“忻估,答應我,若是你父母對你說了什么,一定要告訴我!”
忻恬笑著拍他一下,樂觀的說:“緊張什么,他們一定不會反對的啦!”
“不管,一定要記得。”幼谷堅持著。
忻恬好笑的看著他認真的模樣,故作正經的答:“是!遵命!
※
補習班的課是忙碌的,加上忻恬是新進的年輕老師,許多較年輕的上班族都會報名她的課,使得忻恬的課較別的老師還多。當然有不少的男學員是另有所圖,只不過一向活潑大方而又不拘小節的忻恬壓根兒沒察覺到他們的意圖。
忻恬一進入教室,便聽到學員的七嘴八舌:
“愛麗塔,你明天有空嗎?”
“愛麗塔,我們明天要去郊游耶!”
“愛麗塔跟大家一起去嘛!”
“是啊,去啦去啦!”
“愛麗塔,我們負責接你!
“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們來就好了。”
“你只負責吃!”
忻恬受不了的搖搖頭,大喊:“停!”
每個人都聽話的停了下來,看著忻恬。
“我們先上課,活動的事我們私下討論好嗎?我可不想因為這種事情而耽誤了你們的課程!毙锰裆髦氐恼f。
“喔!”全班無異議的同意了。忻恬的上課方式是跟大家打成一片,她覺得學員都是成年人,在社會上也有個地位了,不需要她板起臉來,像教小朋友一樣,所以只是她認真的要求,大家都會服從。
只是大家蠢蠢欲動的熱情還是在下課的那一剎那全部爆發出來,大家圍著她,要求著。
忻恬為難的看著大家期待的臉。不是她不愿去,而是明天是她和幼谷見面的日子,怎么可以犧牲?什么日子都可以,就是假日不行啊!
“呃,明天啊……不行耶。”
“為什么?”大家叫著。
“明天我有事情。”忻恬笑著說。
“很重要嗎?我們都希望你能去啊!”
“很重要!”忻恬毫不考慮的點點頭。
突然,有個學員大聲的喊叫:“你是不是要去約會,所以不跟我們同行?”
忻恬不作正面回應,只是甜蜜的笑著,大伙兒看在眼里,都心知肚明,也不好意思再強迫。只是,又有另一個學員提出建議:“那就把他一起約出來嘛!”
“對啊對啊!讓我們看看忻恬的男朋友嘛!”大家感興趣的附議。
忻恬堅定的搖搖頭。“不行,目前我還想把他藏起來!彼烙坠鹊膫性,他排斥刻意的亮相,那會讓他感到相當不自在,而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事。
“那么神秘。 蹦袑W員口氣微酸的說。
“真是幸福!迸畬W員則是羨慕的說。
“那我們就改天再約忻恬好了,別為難她了!眲P文突然說道,語氣中有著難以察覺的落寞。
“對不起,我先走了!毙锰駷t灑的揮手道別。
大家一哄而散,只有凱文站在原地看著忻恬漸去的背影,兀自發呆著。
※
回到家,忻恬洗完舒服的熱水澡后,便躺臥在床上邊看書邊等著幼谷的來電。不意外的,幼谷在十一點時準時的打電話來。
“喂。”
“幼谷!”聽恬開心的叫道。
“怎么,聽起來很期待的樣子。”幼谷打趣著。
“當然啊!毙锰裥χf。
“明天我回高雄。”幼谷說著。
“真的嗎!”忻恬開心的叫著。
“真的。我打算好好的陪陪你,這次我有三天的假期喲!庇坠群螄L不感到快樂。
“太棒了,那我明天去把后兩天的課排開,好好的跟你聚聚.”忻恬立刻決定。
“不好吧!庇坠泉q豫著。
“哪里不好?我是個很敬業的老師耶,從沒請假過,這次我一定要堅持。”忻恬有些任性的說。
“好。只要你開心就好!庇坠忍蹛壑楸M露話語中。自從待在墾丁后,每到假日,幾乎都是忻恬南下找他,這次是因為有個特別假的關系,才有三天的連假,他當然希望和忻恬過過兩人世界嘍!
隔天一早,幼谷就來到杜家,輕按著門鈴。
“來了!遍T一開,忻恬就開心的大叫:“幼谷,早啊!”
“早啊!怎么這么早就起來啦,你不是最愛賴床?”
“開玩笑,今天是什么日子,還賴床。先進來再說。”忻恬拉著他進屋。
一到客廳,看到杜家夫婦正看著報紙,幼谷有禮的打招呼:
“伯父,伯母,早!”
“這么早就來啦,你是開夜車上來嗎?”杜母親切的問著。
“早上五點多就出發了,所以比較早。”
“嗯。今天打算去哪里?”杜父放下報紙,關心的問著。
“看忻恬嘍,她想去哪就去哪!
“一路小心了。”杜父淡淡的叮嚀著。
從房里出來的忻恬這時接口道:“放心啦,爸,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了,別擔心!
杜父看了看他們倆,意有所指的說:“看你們倆,我還真不放心哪!”
霎時,幼谷的眼中閃過一絲絲的黯然,忻恬捕捉到了,她正要開口,杜母便催促著:
“去吧,快點,趁著現在時間早,還可以悠閑的逛逛,再晚路上的車也多了!
“嗯,爸,媽,我走了!
“伯父伯母,再見!
一等他們出門后,杜母睨了丈夫一眼,有些責難的說:“做什么說這個?聽在幼谷耳里多難受!”
“我是說真話啊!”杜父無奈的說。
“真話咱們說說就好,別在孩子面前提!
“怎么?我關心小恬恬也錯啦?”杜父不甚滿意的說。
“是沒錯,但你沒見忻恬一臉高興的樣子,你還掃他們的興。我就不相信你沒看到忻恬沉下臉的樣子。”
“早晚還是要提的。”杜父堅持著。
“唉!再說了!倍拍笩o力的搖搖頭。
☆☆☆
出了杜家幼谷和忻恬反常的沉默著,沒有往昔的說說笑笑。
忻恬看了眼身旁的幼谷,咬著下唇,怯怯的開口:“生氣啦?”
幼谷看了看她,淡然的說;“沒有!鳖D了頓,又開口:“伯父伯母真的沒跟你說什么?”
“沒有!毙锰穹磻焖俚恼f。
幼谷低下頭,不再說話。
“幼谷,不要再想這個問題了好嗎?今天是我們假期的第一天耶!”忻恬岔開話題。
幼谷勉強提起精神,故作開心的問:“好,那你想去哪?”
“我們先去看場電影,再去喝個下午茶,然后去澄清湖,晚上再去逛街好不好?”
忻恬說著昨天計劃好的行程。
“就這樣嘍!”幼谷牽起忻恬的手,開始他們的一日游。
當他們看完一出電影,正坐在茶坊的一隅喝著下午茶時,突然的一聲叫喚打破了這份閑情:
“忻恬!”
幼谷和忻恬不約而同看向來人,幼谷是一臉茫然,而忻恬則是驚訝的說:
“凱文!你怎么也在這里!好巧!
“是啊,跟朋友出來逛逛。”凱文一邊回答。眼光頻頻打量著幼谷。
幼谷禮貌的微笑以對,忻恬更是大方的介紹著:“這就是我男朋友——卓幼谷!
然后轉而向幼谷介紹:“幼谷,他是我班上的學員,就叫凱文!
“你好,卓先生。”凱文率先伸出手,以示友好。
“你好,凱文!庇坠纫采斐鍪峙c他握了握,但幼谷并沒有起身。
“凱文,你們不是要去郊游嗎?怎么你沒去?”忻恬隨口問問。
“喔,”凱文看了幼谷一眼,笑著說;“我們延期了!
“這樣子啊……”忻恬根本不多想的應著。
“那你們慢慢聊,我先過去了!眲P文道聲再見后,回到座位。
看著他對自己頻頻投以“關愛”的眼神,幼谷直覺的感受到他對忻恬的不同,于是他嘗試的開口:“他……是你班上的學生?”
“是啊,原本他們約我要去郊游,我拒絕了,沒想到他們延期了。”忻恬心無城府的說。
“約你一起去?”
“嗯,我們班的學員跟我大都是同年齡,年輕人嘛,挺愛玩的,所以他們時常約我出去,只是我大都會回絕就是了!
“為什么?”
忻恬把吸管放到幼谷的杯中,和他一起喝著茉香奶茶,她瞅著他說:“為你啊!我要準時回家等你的電話嘛,要是出去玩了,會錯過你的電話耶!”
聽了忻恬的一番話,原本卡在心里的那份不安稍稍減緩了點,幼谷不由得露出一抹滿足的笑容。“感動喲!”
“就是啊,你還對我興師問罪!痹瓉硇锰裨缇筒煊X到幼谷的情緒,只是習慣不動聲色的安撫他的心情,這是她和他交往四年多來的心得。
幼谷有些詭計被識破的難堪,他不好意思的笑著。
“哪是興師問罪。就問問嘛!”
“哼!你的表情逃得過我的眼睛嗎?”忻恬取笑著。
幼谷發覺他這個女友不是簡單的人物,索性一甩頭的承認:“好,逃不過你的眼睛,行了吧!”
忻恬輕笑著。“我們該走了吧,要去澄清湖不能太晚的!
“嗯!庇坠饶闷饚危瑺恐锰竦氖忠黄鹱呦蚬衽_,沒想到柜臺人員客氣的說:
“先生,那桌的客人幫你們付過了!
幼谷和忻恬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竟然是凱文,不得已,幼谷和忻恬只好走向他們。
“對不起,打擾一下。”幼谷不卑不亢的說。
原本談笑的三個男人同時看著他們倆,凱文笑著說:
“要走啦,這么快?”
“謝謝你!毙锰窈唵蔚恼f。
“不會,算是謝謝你上次幫我到那么晚。”凱文似無意的提了上次的事件。
縱使心里覺得怪怪的,幼谷還是維持著臉上的微笑,反倒是忻恬微皺了眉頭道:“小事一樁,別老是掛在嘴上!
“麻煩你嘛!”
“不會,那我們先走了。”
看著忻恬和幼谷離去的背影,凱文除了震驚,還有一種莫名的喜悅。沒想到忻恬的男朋友竟和她相差這么多!相信只要他多加努力,以他的條件,一定可以贏得美人的垂青!凱文自信的如是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