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月穿著體育服,滿臉的汗水絲毫難掩那張清麗的小臉蛋,她甩著略帶帥氣的馬尾巴,扛著一支球棒,飽含著剛運動完的酣暢,往教室方向前進。
走過五年級的走廊,愈靠近自己教室,夾道觀看的人就愈多。
雖然她是竹林國小的風云人物,早已習慣被注視,但聰敏的她也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在周遭波動著。
「不是放學了,怎么這么多人還不走?」童月將球棒遞給旁邊的同學,熟識的小跟班接了過去。
「童月,有人來教室找妳。」跟班之一扛著那支球棒,宛若扛著將軍的寶劍一樣的謹慎,說話的態(tài)度也恭敬得像小兵。
「找我?」童月眉頭一皺。
通常找她的都沒好事,不是男生因為耳聞她球技過人而來找她單挑,就是女生耳聞她吸引自己的男友跑來找她嗆聲,反正她身邊充滿了對她有意見的人,她早就習慣了。
「這次是男的,是六年級的趙與衡!剐篑R仔趕緊報上情報。
「我不認識!雇吕^續(xù)往自己教室邁進。
「他來抗議的……」小報馬仔還試圖警告她,但童月已經(jīng)率先抵達教室。
眾人有志一同地分出一條走道,宛若摩西過紅海般的戲劇化。
「童月,我要妳給我一個公道。」一個長相斯文的男孩子堵在五年八班門口,拳頭握得緊緊的,臉色脹得通紅,忿憤難平地瞪著她。
「我不認識你!雇旅榱怂谎,推開他就要進教室。
趙與衡追了過來,觀眾全都貼在教室的窗戶往內(nèi)看這一對男女主角要演出動作片,還是愛情文藝片。
畢竟兩個人都是竹林國小的風云人物。童月的運動神經(jīng)發(fā)達,性格似男孩子般的豪爽,所以在校園內(nèi)很有名。而盡管童月不認得人家,趙與衡卻是成績優(yōu)異,各項國語文競賽的佼佼者。
「妳憑什么退回我的信?我是很認真地寫那封信的!冠w與衡可是個校園才子,怎么能忍受得了這種污辱?他的文采動人,連年拿下校際比賽的作文獎項,情書居然會被退?這教他怎么吞得下去?
「信?」童月終于瞇起眼,極緩慢地轉(zhuǎn)頭看他!改莻惡心巴拉,說什么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就是你」
她看起來怎么殺氣騰騰?趙與衡原本高昂的氣勢頓時萎縮了大半。
「是……就是我。」他用力挺起男子漢的胸膛,不能讓自己在眾多同學觀看之下漏氣!肝沂钦\心誠意的,妳居然退回我的信,妳也未免太驕傲了!顾盏剿w大才子的信應該感動得痛哭流涕才是,怎會不知好歹地退回呢?真是太不可原諒了。
「哼,你知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童月冷哼一聲,蠢已經(jīng)夠可憐了,想不到他連掩飾自己的蠢都不懂,真是欠教訓。
「童月啊!」趙與衡愣了一下。
「那你不知道我老姊叫做童年嗎?順便告訴你,我老弟叫做童日升!雇抡f完就一屁股坐回自己的座位,拿出書包,三兩下就把抽屜的書收好,準備放學回家。
「這跟我的信有什么關系?」趙與衡的氣勢完全變成滿天問號,非常的疑惑。
此時周遭同學的同情眼光更教他難受,他隱約有種不良的預感,彷佛他犯了一種很不可思議的錯誤,但他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哪里錯了。
「天哪!」童月猛翻白眼。「你不是寫什么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就要同年同月同日死?真是狠毒的心,要不到我就要我姊弟三人死,這種人我沒把你抓去阿魯巴已經(jīng)不錯了,還敢來找我討公道」
「啊……」趙與衡傻眼,完全無法想象自己是因為這一句話得罪了童月。
正當童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越過他閃人時,他才醒了過來;蛟S是惱羞成怒,或許是四周同情的目光讓他無地自容,他喊住了她。
「等等,妳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我要向妳挑戰(zhàn)!冠w與衡紅了眼,握著拳頭直逼近童月。
「挑戰(zhàn)什么?」童月懶懶地問,為何大家都要找她挑戰(zhàn)?
「聽說妳運動很行,那我們就比柔道好了!冠w與衡除了成績優(yōu)異外,柔道也很行,他今天是篤定要挫一挫童月的銳氣了。
「行,走吧,柔道教室應該空著!雇滤︻^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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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之后,趙與衡躺在柔道教室的地板上,瞪著天花板,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著:「我永遠都不會再用這個成語了,嗚嗚……」
他差點因為這句「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而今年今月今日死。嗚嗚,那個恐怖的童月下手難道不能輕一點嗎?過肩摔摔暈了頭,他說不定變笨啦,嗚嗚……
而打敗追求者的童月舉著球棒揚長而去,開啟了她打跑追求者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