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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新娘不是我 第一章
作者:江曉嵐
   
  “伯爵,史提夫逃進了擎天酒店!币幻碛柏夂返暮谌四凶,手持行動電話,皺眉道。

  “死人才不會說話!笔謾C那頭傳來低沉冷肅的聲音。“既然是擎天盟的地盤,多少賣點面子給段箭,行動干凈俐落點!

  “是!”接下主人的格殺令,黑人結(jié)束通話,準(zhǔn)備行動。

  擎天酒店外倏地停下數(shù)十輛銀色凱迪拉克,為首的一輛車中走出一名黑人,他左手一揚,其余車中的手下紛紛踏出車外,行動一致地進入酒店大廳。

  *  *  *

  擎天酒店“666”號房,歐式裝潢的華麗客房內(nèi),氣氛煽情至極。

  男人剛沖過澡,晶瑩的水珠凝結(jié)在黑亮的發(fā)上,漂亮深邃的黑眸勾引著眼前妖饒的女子,他全身散發(fā)著一股既慵懶又狂野的性感,魅力十足。

  熱情如火、風(fēng)流多情的他是名聲、勢力偏及世界各地的“擎天盟”下四門門主之一——“天鷹”雷奕。

  他閑適地癱坐在意大利制的沙發(fā)上,兩手懶懶地擱在椅背,性感薄唇揚起一抹邀約的迷人弧度。

  女人豐滿的胴體在酒紅色的蕾絲睡衣下若隱若現(xiàn),她蓮步輕移,款擺腰枝,以撩人優(yōu)雅的姿態(tài)步向他,柔順地跪在他跟前,十指青蔥大膽地解開他腰上浴袍的系帶。

  雷奕挑高眉,欣賞她的主動,他繞富興味的坐著,任由這善解人意的女人伺候。

  藍(lán)菲愛死了眼前這張貌似潘安的俊臉,他有一副宛如太陽神阿波羅的健美體格,她實在太慶幸自己有此莫大的榮幸享受這男人的恩寵,被這樣俊帥強健的男人抱著是多么幸福美妙的一件事。

  十指寇丹在古銅色的胸肌上以誘人的速度移動,緩緩下滑,幾近墮落地挑逗男人最熱情的欲望根源。

  這女人太懂事了!迎合男人的功夫?qū)嵲诟邨U,他喜歡她!雷奕托住她的頭,給予獎勵似地用力印下一吻,她很成功地挑起他最原始的熱情,男性欲望被她逗弄得堅硬如鐵。他急于宣泄體內(nèi)澎湃的情潮,火速褪去女人身上薄如蟬翼的睡衣,提起她窈窕的身段,抱起她的臀,分開她的腿,讓燥熱的欲望順利進入。

  他很感動,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英明了!在這情人節(jié)夜晚,這名風(fēng)情萬種的性感尤物真是上帝賜予他劫后余生的賀禮。

  雷奕佩服自己有種也夠膽違抗主子蛟的命令,但這反抗的罪名也不能全賴在他頭上,誰教段箭先不仁不義地出賣他,竟然要他陪孫文麟那小魔女過情人節(jié),如此不人道的命令,分明是想置他天鷹于死地!

  打死他——不!不是!就算要他死后下地獄,他也不要和孫文麟單獨過一整夜,更何況是什么該死的情人節(jié)!

  說真的,他實在怕死了孫文麟那個小妖精,真不知道他是招誰惹誰了,很莫名其妙的就被她喜歡上,難道人長得太帥也是一種錯誤?

  早知道會被日豹門的小魔女纏上,他雷奕十歲那一年絕對會絕食抗議或以死相通來威脅雙親,不準(zhǔn)帶他一同前往日豹門位于紐西蘭的大農(nóng)莊區(qū)他們的二度蜜月!

  媽的!度蜜月就度蜜月,老爸和老媽兩個人去就好了,干嘛還帶他這個大電燈泡礙事?而且天下之大,哪個地方不好去,偏偏相中日豹門的地盤,害得他往后這十五年的人生歲月均在風(fēng)雨中度過,被那小魔女整得苦不堪言呀!

  “啊……啊——”藍(lán)菲激動的吟叫撞擊他的耳膜,雷奕皺了皺眉,知道她獲得了滿足,但他可沒有!

  該死的!孫文麟真的是天生下來克他的!只要一想到她,他連和女人相好時也享受不到極致之樂!

  雷奕不悅的低吼,將女人翻自身下,猛地?fù)u搖頭,試圖把孫文麟惱人的影像甩出腦海。他狂野不羈地在藍(lán)菲的體內(nèi)抽動,決定不再讓日豹門的小魔女壞他的好事。

  *  *  *

  第“999”號房……孫文麟手中捏著一張發(fā)皺的傳真紙,她的俏臉發(fā)白,氣急敗壞地查詢,這資料是她私自動用日豹門下的情報網(wǎng)打探來的。

  她幻想已久、期待已久的情人節(jié)夜晚……沒想到雷奕竟然和一只狐貍精開房間!

  只要一想到雷奕先下手為強的盜取她的軟骨散,趁她不注意時又偷抹在她的酒杯邊緣,害得她全身虛軟,眼睜睜看地?fù)е粋女人離開,孫文麟就氣得快吐血!

  對雙十年華的她而言,那只狐貍精又老、又丑,胸部又大得不像話,像個花癡猛向男人拋媚眼!還有,她老娘好像沒生骨頭給她似的,讓她活像一只八爪章魚般死黏著雷奕!哼!這種又蕩又騷又不要臉的女人哪里好?為什么雷奕會那么沒格調(diào)的跟她上床?

  孫文麟想破頭也想不出來,此刻她正咬牙切齒,掀眉瞪眼地站在“999”號房前。

  想她孫文麟漂亮又聰明,像她這種才貌皆備的女孩子,實在是古人中少有、今人中難得,那個雷奕竟然不曉得要好好珍惜,他真的是太愚昧、太可憐、太不識貨了!

  她很寬大為懷地給了雷奕一次又一次的機會,但沒料到他竟然這么冥顧不靈,也不知道好好把握機會,居然跑去和一個爛貨鬼混!

  媽的!她實在忍無可忍了!

  孫文麟氣得嬌軀顫抖,抬腿狠狠地一腳踹開房門,準(zhǔn)備來個“捉奸在床”!

  哎喲喂呀!她吃痛的收回腳,她干嘛學(xué)男人踢門這套呀!她含淚摸摸上衣口袋,掏出一支鑰匙。

  這支鑰匙還是她方才耍賴撒潑地向酒店經(jīng)理強索來的呢!也因此背負(fù)了經(jīng)理眼中仗勢欺人、魚肉盟人的指控。擎天酒店是堂堂擎天盟盟主蛟哥哥名下的產(chǎn)業(yè),但她大哥孫文麒全權(quán)負(fù)責(zé)它的電腦保全,那小小的經(jīng)理有什么敢怒而不敢言的委屈?哼!

  打開門后,房里竟黑漆漆一片,難道兩人關(guān)燈辦事?孫文麟危險地半瞇起眼,手持針筒,摸黑進房。

  哼!手中的針筒內(nèi)是她新研發(fā)的藥液,她定要教那只蜘蛛精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全身燥火難耐,一絲不掛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大跳艷舞!

  她躡手躡腳地摸索至大床處,準(zhǔn)備給床上的奸夫淫婦來個大驚喜!

  奇怪,怎么一點聲響都沒有?孫文麟站在床邊,不解的斂眉思考。平常那群女人黏上雷奕不都嗯嗯啊啊地哼上一陣,怎么今兒個這么安靜?

  她倏地扭開床頭燈,但大床上空無一人!

  不可能呀!哥哥的情報網(wǎng)怎么會出紕漏?孫文麟納悶地坐在床上,那個探子給她的傳真上明明寫著“999”三個阿拉伯?dāng)?shù)字呀!為何現(xiàn)在房內(nèi)空無一人?難道他們早早辦完事走了?她兩腿盤坐在氏上,手支著頭側(cè)想,但這更不可能,雷奕向來精力充沛,而且依那女人當(dāng)著她的面對他上下其手,一副性饑渴的蠢樣,肯定“十八般武藝”輪番上陣,哪有可能這么快就滿足!

  突地,她耳尖地聽到浴室發(fā)出細(xì)微聲響,難不成他們在洗鴛鴦浴?孫文麟怒火高漲地跳下床,揚高針筒,踮起腳尖一步步朝浴室走去……

  *  *  *

  最后一波熱力送進藍(lán)菲體內(nèi),欲望的洪流奔騰流竄,雷奕自豪且滿足地離開她的身體。

  藍(lán)菲一雙媚眼半掩,紅唇微放,心滿意足地大口大口喘著氣。

  雷奕爬上床,呈大字形地仰躺在床上。

  藍(lán)菲意猶未盡地跟著躺至他身邊,愛嬌地把頭枕在他寬大厚實的胸膛上。

  “奕,今晚在餐廳陪你吃請人節(jié)套餐的小女孩是誰呀?”這男人教人咬上一口就舍不得放,她真想把他整個吞進肚子里;獨屬她,不與人共享。“該不會是你的小情人吧?”

  拜托!孫文麟只是個麻煩!“你不也是我的親密愛人嗎?”對女人,雷奕很懂得運用招數(shù),若即若離的;不讓她們成為唯一而只是其中之一,這樣才會玩得盡興,省得麻煩。

  “但那小娃娃氣得七竅生煙的吃醋模樣,好像你是她老公似的。”艷紅的唇瓣微噘著,藍(lán)菲頗不以為然的語調(diào)。

  “藍(lán)菲,”雷奕兩肘撐在床上,微微起身看著她,黑眸閃爍著戲謔的光芒!澳悻F(xiàn)在這樣子,也好象是以我老婆的身分自居呢!”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老天!她愛死他那邪氣的俊模樣。藍(lán)菲嬌媚地說:“人家只是覺得奇怪,也有些好奇嘛!你怎么會花時間陪那種清純的小女生耗?”這男人俊得可以、邪得可以,狂野不羈的魅力所向披靡沒錯,就連單純的年輕女孩亦傾心不已,但對他如此調(diào)情圣手而言,怎會喜歡那種看起來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娃?還陪她過情人節(jié)?

  “看多了像你這種治艷風(fēng)騷的性感女郎,覺得有點膩,才想找個純潔女學(xué)生玩玩!崩邹妊圆挥芍缘爻冻蹲旖。

  才怪!其實他是被逼的,被段箭趕鴨子上架!

  其安雷奕早就計劃好情人節(jié)前一周遁逃海外,哪里料到擎天集團總裁,亦是擎天盟之盟主段箭一聲令下,四門之一“日豹”孫文麒便動員擎天盟的情報網(wǎng)全面通緝他,于是他使出渾身解數(shù)左藏右躲,直到情人節(jié)前三天,他跑到愛琴海的小島上避難,好死不死偏偏被去希臘旅游的閻戰(zhàn)和四門之一“月狐”傅靖翔遇上,傅靖翔當(dāng)然不可能放過他,任憑他死求活求也完全不為所動地將他押回臺灣。然后就好像老天存心要亡他雷奕似的,他老爸、老媽竟遠(yuǎn)從加拿大回臺灣監(jiān)視他,他的一舉一動全在主子段箭的嚴(yán)密監(jiān)控下,終于在今晚把他推上斷頭臺。但他怎會輕易屈服,尤其共享燭光晚餐的對象還是那個小魔女!

  當(dāng)然,這種漏氣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不必向外人提起。

  “但是那種不懂得服侍男人的小女生怎能滿足你呢?還是冶艷風(fēng)騷的藍(lán)菲較討你喜歡吧!”藍(lán)菲噘唇道。

  “說得也是!崩邹赛c頭。

  瞧孫文麟那一副純潔天真、不知人心險惡的模樣,他百分之百打包票她一定是處女!

  哼!他最討厭處女了,生澀愚蠢,只會硬邦邦地躺在床上,以為做愛就只是張開雙腿就行,乏味又無聊,還要人耐心的一步步誘導(dǎo)。天。∧腥思悠饋砟娜痰米F團欲火,偏偏還得小心翼翼地怕弄痛對方,活像是在強暴似的,既無法盡情享受、恣意快活,還得忍住焚身欲火好生哄騙一番,媽的,這樣子做愛還有什么樂趣可言?簡直是活受罪!

  虧孫文麟還口口聲聲嚷著要獻身給他,天。嵲谟袎虻归,他才不想抱一個發(fā)育不良的黃毛丫頭,光看她干扁四季豆的身材就倒盡胃口,就算她有一張如天使般的甜美臉蛋,也燃不起他體內(nèi)半絲欲火,更追論和她裸裎面對!他怕死她了,根本連看都不想看她,哪一次不是被她纏得立刻逃之夭夭?

  “走吧!”雷奕起身,俊挺赤裸的身軀步向浴室。

  “奕……”藍(lán)菲急忙爬下床,迅速從他背后圈住他,豐滿的胴體在他的背部磨贈!皠e急著走嘛!”

  他拉開她的手,轉(zhuǎn)過身來拍拍她的臉!拔椰F(xiàn)在已經(jīng)沒興趣再來一次了!”想到孫文麟那掃興的小魔女,他就提不起勁再展現(xiàn)男性雄風(fēng)了!

  “擎天盟的天鷹體力過人、精力狂盛,哪有可能不想……”她受挫地噘起紅唇抗議,眸里仍氤氳著濃濃的情欲!半y道你還想回去找那個蠢蠢的小女生?”

  雷奕聞言,英俊的眉宇微蹩,深邃漂亮的黑眸泛著難得一見的冷光。“她可不蠢,二十歲就拿了四個博士學(xué)位!

  “你真的要回去找她?”這不啻是一大打擊也是一大侮辱,她這朵風(fēng)情萬種的交際花竟比不上一朵尚未開苞的蓓蕾?

  “藍(lán)菲,很可惜,咱們沒有下一次了!”雷奕放棄沖澡,直接穿上衣褲,黑眸掃了她一眼后便冷冷地走出房間。

  藍(lán)菲懊惱地緊咬下唇,氣得想尖叫!她在蝴蝶館里學(xué)來迎合男人的那一套竟留不住雷奕?!她竟然會敗給一個蠢丫頭!

  她不悅地伸手爬了下長卷發(fā),看來她得回蝴蝶館向館主好好討教討教了。

  *  *  *

  孫文麒迅速拉開浴簾,只見一名棕發(fā)綠眼的外國男子縮在按摩浴缸里。

  史提夫·雷恩瞪大眼,渾身顫抖,驚懼地大口大口喘著氣。

  “天!你受傷了!”孫文麟看見他被血染紅的藍(lán)襯衫,流利的英語脫口而出。

  “你是誰?”這個中國女孩會說英文,但她是敵是友?史提夫的綠眸中有一絲懼意。

  “我是個醫(yī)生!”孫文麟根本沒有心思道名道姓,只是本能地扶起他,吃力地協(xié)助他手躺在浴室光滑的地磚上。

  “證件呢?”是他的職業(yè)使然,他才會這么問,也可算是他無謂的抵抗。

  “本小姐說是醫(yī)生就是醫(yī)生,信不信由你。但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就是不高興讓你看什么鬼證件!”孫文麟火速地解開他的衣衫鈕扣。

  天啊!槍傷、鞭傷、毆傷、刀傷……這男人該不是被放高利貸的人追殺吧?

  “你到底欠人家多少錢啊?”她難以置信地睜大眼。

  這女孩真可愛,史提夫相信她絕對不是敵人!拔也⒉蝗卞X,我是美國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的探員,史提夫·雷恩。”他忍痛笑道,一手吃力地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證件。

  “FBI跑來臺灣干嘛?”孫文麟低頭檢視傷口,隨口一問,反正她常和病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而且會和他們聊得渾然忘我,樂在其中。

  “我能相信你嗎?”史提夫眨著綠眼,誠懇且迫切地盯著她。

  她最痛恨受人質(zhì)疑,遂抬頭正視他,“病人必須全心全意的相信醫(yī)生。”

  “我并不是懷疑你的醫(yī)術(shù),而是……”他急忙辯駁,卻又欲言又止。

  “你是怕我把你來臺灣的目的說出來,是不是?”她看得出他的顧忌。

  “你會替我保密嗎?”史提夫說話的語氣里有一絲懇求。

  “我也沒必要,對不對?”哼!不說就拉倒,有什么了不起!孫文麟已微怒。

  “上個月在美國猶他州的鹽湖城,伯爵炸了鹽湖城的警察總局,搶走了警方查獲約一億美金的海洛英。調(diào)查局立刻暗中追查,發(fā)現(xiàn)伯爵將這批數(shù)量龐大的毒品轉(zhuǎn)運到了臺灣,準(zhǔn)備以臺灣為據(jù)點,將毒品供入全亞洲。我奉命臥底在蝴蝶館,試圖查出海洛英的下落,誰知一時不察被伯爵發(fā)現(xiàn),才被追殺至此!笔诽岱蚓棺灶欁缘厝P托出,因為他知道眼前這名甜美善良如天使般的女孩絕不會出賣他。

  “等等!”孫文麟聽得一頭霧水!笆裁床簦亢^?”

  “伯爵是道上人給他的稱謂,他的本名是拜斯·道格,原籍羅馬,居住在西西里島。西西里島近年來幾名司法部長和檢察官被暗殺,就是他一手主導(dǎo)的!

  “那蝴蝶館又是什么東西呀?”孫文麟興致一來,根本忘了他身上的傷,干脆就坐在他身邊發(fā)問。

  “伯爵穩(wěn)固了在歐洲的毒品市場,于是開始拓展他的勢力范圍,他成功進駐了西印度群島和拉丁美洲,許多原本種植咖啡、可可的國家便改培養(yǎng)起罌粟來了,然后將毒品運至美國,使得我國國內(nèi)的毒品日益泛濫。如今,伯爵在美國的大本營拉斯維加斯名聲響叮當(dāng),已是個不得了的賭場大老了!”史提夫吞了幾口口水,忍著痛說:“伯爵的勢力已橫跨毒、賭、黃三界,他現(xiàn)在正把目標(biāo)放在亞洲,日、韓經(jīng)濟每下愈況,東南亞各國如馬來西亞、印尼的經(jīng)濟也在金融風(fēng)暴籠罩下一蹶不振,而新加坡畢竟只是個陸地狹小的港口國家,香港又已回歸大陸,目前只有經(jīng)濟力雄厚、景氣蓬勃發(fā)展的臺灣符合伯爵拓展勢力范圍的需求,因此他選擇臺灣為席卷全亞洲的據(jù)點,而蝴蝶館便是他的指揮中心。位于北投的蝴蝶館館內(nèi)美女如云,個個交際手腕一流,換言之就是大型的賣淫集團,無論市井小民或是富商政要,只要有錢就可進蝴蝶館一享溫柔。我混進館中也有一陣子了,誰知相當(dāng)重視亞洲市場的伯爵竟親自發(fā)送毒品來臺灣,我的身分因此也曝光了!

  “那么你查出毒品的下落了嗎?”孫文麟很快就進入狀況。

  “查出來了。”他勉強點點頭!皶簳r放在——”隆隆的敲門聲如雷大響,史提夫膽戰(zhàn)心驚的猛地住口。

  原本全神貫注聽故事的孫文麟,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嚇了好大一跳,她不悅地站了起來。

  “別慌,我去瞧瞧是哪個討厭鬼!彼讶崮鄣氖持笖R在紅唇中央,對他比了個安靜的手勢,跑了出去。

  “不!也許是……”史提夫掙扎地伸手欲挽留她,但她已沖出浴室。

  “誰呀?”孫文做的口氣很不好,她微微踮起腳尖往門上的圓孔望出去,只見黑壓壓的一片。

  “您好,我們是酒店的服務(wù)生!遍T外幾個黑人推推擠擠的,被派出來的黑人操著生澀的國語說道:“我們是來做清潔打掃的客房服務(wù)。”

  “擎天酒店哪時候雇用起黑人來了我怎么不知道?”孫文麟背倚著房門,兩手交抱胸前。

  “小姐請合作,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了!”一名黑人不耐煩地脫口說出一句英文。

  哇!她倒想看看他們怎么個不客氣法!天才的想法有時令人難以理解,孫文麟嬌貴性子一來,就想把門拉開。

  “不行!他們會殺了我們的!”負(fù)傷的史提夫自浴室里跌跌撞撞地走出來,他急忙按住地啟在門把上的手,小聲地說。

  “擎天盟的地盤誰敢造次!”孫文麟不服氣地斥他一句。

  “但他們混進來了不是嗎?”他原本也和她的想法一樣,才會拼死也要潛進擎天酒店,心想勢力龐大、震驚中外的擎天盟能保他一命,哪里知道伯爵連擎天盟也不放在眼里?磥硭袢针y逃一死,但這純真可愛的娃娃也跟著陪葬就太令人于心不忍了。

  “開門!”外頭的黑人們咆哮著,門板被拍打得劇烈震動。“快開門!”

  “你從陽臺逃出去!笔诽岱蜓杆俚刈笥矣^望,視察環(huán)境,發(fā)現(xiàn)面對酒店大中庭的陽臺是唯一的逃生出口。

  “他們不敢殺我的,我是擎天盟的人。 睂O文麟大叫。

  史提夫扳正她的身子,試圖讓她了解,“伯爵怕我泄密,不親眼看到我的尸首絕不甘心,而你是最后與我接觸過的人,疑心病重的伯爵絕對也會殺你滅口,我不想拉無辜的你陪葬呀!”

  “好!那我們兩個一起走!”孫文麟扶著他滴血的身子,吃力地往陽臺走去。

  “不行!我只會拖累你!彼а劳屏送扑,死命地把她推至陽臺!澳阋粋人好走多了!”

  她是醫(yī)生,她不能棄她的病人于不顧!“我不能丟下我的病人!”她白皙漂亮的臉龐稚氣全消,美麗的大眼睛里凈是堅決。

  “我并不孤獨,你也沒有丟下我!醫(yī)生,我還需要你替我辦一件事。”史提夫感動得眼角微微泛著淚光。他四十五歲了,陸陸續(xù)續(xù)和幾個洋妞交往過,但一直沒遇到肯讓他愿意犧牲自由、套上婚戒的女子,原本打算一輩子不結(jié)婚,但今晚他的心潮卻泛起了一陣陣前所未有的漣漪,他的心因為眼前這名甜美可人的天使而悸動,他甚至想向天使祈求,倘若他有幸逃過一劫,她可否愿意讓他納入臂彎呵護?

  “我能幫你什么?”她的眼眶也有點紅紅的。

  “阻止伯爵侵略亞洲!”他似乎真的把她當(dāng)成天使在許愿,而忘記她不過是個弱女子,也許是快面臨死神的原因使然吧……“銷毀藏在基隆八斗子漁港的海洛英!”

  頓時幾記槍響,上鎖的門鎖已被打爛,眼見門就快被人踢開。

  “我答應(yīng)你!”孫文麟的聲音有些哽咽。

  史提夫欣喜滿足地?fù)Я藫荒樍藷o遺憾,他四處張望,染血的雙臂使力將她嬌弱的身軀拉抬至石柱上。

  “看到嗎?”他指了指離陽臺約一公尺遠(yuǎn)的升降梯通道。

  孫文麟睜大眼,點點頭,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黑人已破門而入,一票人沖了進來,幸虧房內(nèi)末點燈,烏漆抹黑的一片,再加上垂地的金色窗簾遮住陽臺上兩人的身影,一時之間尚未注意到他們,但情況已是十分危急了!

  “現(xiàn)在大約在十一樓……你有信心嗎?”史提夫抬頭向上望,透明玻璃柜的六角電梯正停在十一樓的升降通道!熬艠俏幢貢!

  “也就是說電梯從十樓向下墜時我就得攀上去。”孫文麟吞了一口口水,強自鎮(zhèn)定。

  “醫(yī)生,謝謝你!”他踮一踮腳,伸長脖子,親吻她的額頭,無限感激也無限愛憐。

  淚珠自眼角滑落,孫文麟吸了吸鼻子,試圖阻止它泛濫。“我走了,保重!”她知道自己再也見不到他了。

  電梯自十一樓啟動向下,孫文麟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她一鼓作氣地站在石欄上,在心里拼命告訴自己不要往下看,但她的腳卻不爭氣地發(fā)軟……

  “祝你幸運!醫(yī)生!笔诽岱蚣^地低聲道,眼見電梯就快接近他們,而且似乎沒有停站的跡象。

  “上帝祝福你!我的病人。”孫文麟豁出去了,她不要命似地奮力一躍!

  *  *  *

  史提夫趴在石欄往下望,熱淚盈眶地與一張仰起的小臉道別,忽地,他感覺到冰冷的槍口抵住他的背心!

  “史提夫,你的死期到了!”黑人在他身后陰陰地笑道。

  “你開槍吧!”史提夫緩緩地轉(zhuǎn)過縣來,準(zhǔn)備犧牲。

  另一名黑人扯開窗簾,踏進陽臺!澳莻女孩子呢?”他在房里找了半天也找不到,鐵定從這里逃走了,但她不可能從九層樓的高度往下跳吧?

  又一個黑人踩進陽臺,使得半圓形的陽臺有些狹隘!半y不成……”他望了望在方不遠(yuǎn)處的電梯通道。

  另兩名黑人趕忙往下望,其中一個突然扯開喉嚨大叫,“在那里!”他伸出粗大的右手食指向下一比。“那女孩子掛在透明電梯上!”

  “不能讓她逃了!”持槍的黑人迅速轉(zhuǎn)移目標(biāo),把槍眼對準(zhǔn)貼在電梯玻璃上的弱小身軀。

  “不!”史提夫焦心咆哮,從背后拖住黑人的熊腰。

  “放開我!”黑人惡狠狠地回頭,朝他的頭顱扣下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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