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兵攻入燕京,“北遼”蕭太后逃往夾山,投奔天祚帝,卻遭天祚帝所殺。攻下燕京后,徽宗進一步遣岳楚云要求收回燕云土地,誰知金人不但不愿歸還,并責怪宋金多次合作中,宋軍并未好好和金軍配合。最后交涉結果,雙方訂約,燕京、易、檀、順、景、薊、涿等六州廿四縣的漢地漢民歸大宋,但大宋每年必須給金四十萬的銀、絹及一百萬絹的燕京代稅錢……
“國弱,外辱莫過于此!痹莱屏⒂谲妿ね,突有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之感懷。
“將軍已盡心盡力,天意如此,也非吾輩所能逆轉。”
盟約簽訂之后,謀士張光亮反而松了一口氣,要不是金人敗了遼軍拿下燕京,將軍恐怕有喪命之虞。
“楚云、楚云、楚……沒打擾到你們吧?”閑閑手上捉著一只灰鴿子,冒冒失失地由外頭鉆入軍帳。
張謀士見閑閑淘氣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
“夫人來的正是時候,屬下正好要就寢了!睆堉\士識趣地離去,留下空間讓他們兩人獨處。他知道此刻心情黯然的將軍,或許需要夫人柔情的慰藉。
“你們……沒事吧?”閑閑雙眸直勾勾地盯著他,方才人軍帳時即嗅出不尋常的氣氛。
“還好,你剛剛上哪兒去?”
“我出去捉鴿子。你瞧這只信鴿帶來了好消息,你就要當舅舅了。楚君說已懷了六個月的身孕,本來她想等咱們回開封時再告訴我們這個好消息;可是見我們久久未回府,只好飛鴿傳書報喜!彼p輕撫著灰鴿腹部的柔毛,像是贊揚它辛苦帶來的好消息,鴿子似通人性般,咕咕地叫著作為回應。
楚云看了家書,知道楚君過著幸福的日子,心里倍覺安慰,他就只有楚君這么一個妹妹,自是心疼她。
“楚云,我要怎么樣才能像楚君一樣懷娃娃啊?我也想生個娃娃呢!”她仍然低著頭逗;银,一點也不知道她的這席話所帶來的震撼。
岳楚云笑了笑,緩步地向她移動,接過她手中的鴿子,帶到軍帳外交給帳外衛兵,并簡單交代了幾句話后,旋即又回到帳內。
“你真的愿意為我生個娃娃?”他粗嗄地問。
“是啊!可是……我不知道該怎么做?你知道嗎?”
她仰著頭問他,星眸透著無邪。
岳楚云點點頭微微一笑,托起她的下顎,蜻蜓點水地吻了她一下后,他才說:“我會教你!
“謝謝!”她誠懇地道謝。
好純真的小妻子,他岳楚云何德何能得此嬌妻,純真無邪、清麗可人。
在軍帳里教他的小妻子人事之道,確實不是件自在的事,他真希望能有個好一點的地方,不必怕隔墻有耳。
雖然他已經交代了軍帳外的衛兵,今晚暫至軍帳外六尺遠的橡樹林巡邏,但他還是覺得別扭。
情欲是一種本能,燃燒一回后,自是不再陌生。
“楚云,剛剛我們做的事,就是生娃娃的方法嗎?”她有點明白了,現在只是想確定一下。
岳楚云將她往懷里帶,充滿占有欲地說道:“剛才,我碰你的方式,只有我才能對你這么做,知道嗎?”
“知道!
她磨蹭著他的下顎向他討吻,好像剛才還要不夠似的。當然,他也不會讓他的小妻子失望。
“我覺得我有點笨,楚云,以后我可不可以常常練習啊?”
他沒料到她會說出這么爆笑的一句話,于是順著她的要求回答:“當然可以,不過你練習的對象只能是我!
“那當然!”她俏皮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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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潛在丞相府多年的神秘客盜走了蒼龍杯,悄悄離開了與皇宮有關的一切。
“相爺,莫怪我。我的出身差了些,榮華富貴輪不到我,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我不能不抓住!
他找了一處久無人居住的廢墟,掏出懷中的蒼龍杯,正要端詳之時,一支箭神準地正中他的心窩,他一命嗚呼地倒下。
白衫人撈起蒼龍杯,遞給身旁的女子,“你家的東西!
女子接過蒼龍杯,看也不看一眼就往方才神秘客生起的火堆奮力一拋,不一會兒杯子面目全非地毀于熊熊烈火之中!昂θ酥锊豢闪,毀了它才能少造點孽!
“不覺得心疼嗎?”白衫人問。
女子搖搖頭,“我家多了它不會更富有,少了它也不會餓著,要它何用?”
說得好,要它何用?
“你變了很多!彼f。
“是你訓練得好。”她倒是謙虛起來。
“這樣吧!咱們一樣偉大,魚幫水、水幫魚!彼铝藗結論。
“對了!我已與家人辭了行,咱們現在上哪兒玩去?”她充滿期盼地問。
“同我上天山去吧!”他說。
“你真的愿意讓我同你回天山?”少女粲笑著,有些受寵若驚,她沒料到這么快他就要帶她回家。
“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彼残α。
“當然不會!我們何時成行?”她可心急了,怕他變卦似的。
“等這火熄了之后!彼麚ё∷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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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雨乍晴花自落,閑愁閑閑日偏長。”閑閑看著落日悄悄地隱沒,把整座山頭渲染成橙子紅,美麗的景致令人沉醉,也令人起了淡淡的幽思。
“有心事嗎?”岳楚云見妻子退去平日開朗的歡顏,直覺以為她有什么不開心的事。
“沒什么,有一點感傷吧!”閑閑回轉過身子,反身摟著他的腰,躲在他的懷里尋找安全感。
嫁給他也有兩年余光景,她仍然不能適應夫君出征的時刻,初時她還能追隨夫君一同遠征。但從三月起,楚云礙于她身懷六甲,怕她身子骨弱,經不起舟車勞頓,非要她乖乖留在開封。
“孩子又踢你啦?”他將手輕放在她的肚子上,臉上有著焦急與關懷。
她輕輕地搖頭,“我想跟你一起去!
“都要做母親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似的,乖!待在將軍府,城東三胡同的胡嬤嬤是知名的產婆,生產時有她幫忙我也放心些。還有,楚君要生第二胎,你留在府里,兩人也可以解解悶、聊聊天比較不會無趣!痹莱仆衅鹚南骂,柔情蜜意地吻著她,這吻似乎有一股安撫人心的作用。
是的,時間過得真快,楚君頭一胎是弄璋之喜,這回第二胎,她希望能弄片瓦。而閑閑呢?岳楚云只希望他們能有個女娃兒像閑閑這樣精靈可愛,如同百靈鳥般靈巧;至于生不生兒子,他并不強求。
“我好怕不跟緊你,會再也見不到你的面!痹袐D的心思總是敏感脆弱些。
“又說傻話了!
“我就是傻嘛!”她一徑地往他懷里鉆。
“你忘了我們許過愿、立過誓嗎?今生無論如何,我們都要白首偕老,誰也不準先誰而死;我不會違背諾言的,你對我要有信心。”他把她一綹不聽話的發絲攏至她的耳后,肯定地宣誓,情意綿長。
“我是對你有信心啊!但是命運總喜歡捉弄人!彼龖n心極了。
“放寬心,我會活著回來。”他托起她的下顎,再度深情地吻了她。
一言為定,一言為定。她在心里吶喊著,她只希望幸運之神站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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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楚云走后一個月,楚君如愿得一女。在她生產時,風野竟然嚇暈了過去,原因是楚君差一點難產,風野不能承受愛妻有生命危險,與死神搏斗的痛楚。不過,所幸最后仍化險為夷。
事后,閑閑仍不忘取笑風野,“你堂堂七尺男兒,竟然在老婆生產時嚇暈了過去。”
“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楚君痛得整張臉蒼白得毫無血色。你們女人真是偉大;從前,我已算是很尊敬女人了,今日之后我會更是對你們肅然起敬。”
風野自從做了父親之后,人也成熟穩重多了,將自己從前的工作修正成古董鑒定商,往來皇室貴胄之間,層級連升五級,與將軍府的地位,恰巧相得益彰。從前階級不如人的那種矛盾的陰霾亦因此而消失。
“好希望在我生產時,楚云也能陪在我身旁。”閑閑有點感傷地說。
這說來雖只是一個小小的心愿,對她而言卻可能是奢求。
“別愁眉苦臉,對胎兒不好!憋L野安慰道。
“我知道,但就是忍不住嘛!”
“將軍雖不在你身邊,但你還有我們呀!我們會好好照顧你的。”風野早就安排好了一切,這也是岳楚云無時無刻不忘在信中提醒他的。
“算了,不說了。咦?!你怎么有空偷閑,向楚君請了假啊?”
她知道現在的風野,心里、眼里全是妻子、兒女,十足的賢夫良父;在將軍府隨時都可以見到一幕幕的天倫之樂,令人好生羨慕。
幸好閑閑天生樂觀開朗,雖然偶爾心情低潮,也能很快調適。不然看著風野一家和樂的模樣,而自己卻形單影只,她怎會愉悅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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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閑閑歷時三日的陣痛,終于生下她和岳楚云兩人愛情的結晶。
“是弄璋還是弄瓦?”風野和小三子著急地在暖閣外問著產婆。
“弄璋之喜,恭喜、恭喜!碑敃r的社會風重男輕女,只要是生男的,產婆出來一律恭喜;生女兒呢?通常是悶不哼聲。
閑閑生了個兒子,偏偏小三子和風野沒啥喜悅之情!安恢獙④娛欠駮,將軍要的是個女兒哩!”
“不會啦!我哥哥最在乎的是閑閑是否平安,弄璋弄瓦都不是問題。阿風,快快寫信報喜訊吧!”
楚君想著大哥高興的模樣,真恨不得能親眼看見大哥雀躍的模樣。這些年來,因為各種的因素所致,使得大哥少有快樂之事;今日大嫂為岳家添了子嗣,哥哥該會高興了吧!
“娘子在想什么?”風野由楚君身后摟住她。
小三子看了他們一眼,留下他們倆卿卿我我,返身進暖閣看表姐和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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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三日的奮戰,照理說閑閑應該十分疲累才是,但任憑她如何努力,就是睡不著;因為她心里直惦記著岳楚云。
小三子扮了個鬼臉,嚷嚷道:“表姐真是了不得,把娃娃生得像極了將軍。”小三子想討好表姐,逗她開心。
“陪我說說話可好?”閑閑百無聊賴地說。
“真佩服你的體力,力戰三天還有力氣說話!毙∪邮植嬷瑩u頭輕笑。
“我怎么都睡不著!彼絿伒。
“在想將軍啊?”
“當然想啰!”她日日盤算何日結束大肚婆生涯,現在孩子生下來,她心里的計劃也可以開始進行了。
“我寫信請表姐夫回開封如何?”他想了想說。
閑閑揮手否決,“這個方法不好,我有更好的主意!
“等一下,你可別背著娃娃到關外千里尋夫!毙∪犹私膺@個表姐,若要論膽子,她的膽子有他的三倍大。從前一個人時,她身手了得、獨來獨往也就算了;現在帶著娃娃,路途遙遠,他想來即被嚇出一身冷汗。
“我當然不會一個人背著寶寶前往噦!我要你——陪我去。”她一字一句說得可清楚了。小三子身手不凡,有他同行,會安心些。
“我?不好吧!萬一讓表姐夫知道了,一定將我視為共犯處置。閑閑姑奶奶,你可別害我啊!”小三子可不想蹚渾水,而且,他自小沒離開過開封,如今要他遠去關外,又適逢戰亂時期;他小三子只有一條命,而且尚未娶妻,得好好留著命為祖宗們傳香火。
“你想太多啦!將軍見著我的面后,高興都來不及,又怎會怪罪你呢?而且我知道,你還要留著命為姜家傳香火,我不會涉及危險……算了!你不幫我,我自己去總行了吧!”知姜小三者,非關閑閑莫屬。小三子一向心軟,閑閑故意可憐兮兮說反話的模樣,惹得小三子憐憫之心大肆泛濫,手足之情不能見死不救。
“你……唉,真是敗給你了,陪你去就是了嘛!不過,有條但書,在做月子期間,哪里也不準你亂跑,我可不想拖著個病人前去尋夫!
閑閑見計謀得逞后,開懷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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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后,孩子才剛滿月,閑閑便立刻通知小三子。
“你真是害了相思病,不再考慮考慮一下嗎?萬一我們一上路,將軍表姐夫正巧也要回開封,咱們如果在路上錯過怎么辦?”是啊!是有此可能,他早該想到這個理由的。這一個月來,他一天給一個理由,全給打了回票,今日仍在做垂死掙扎,果然讓他擠出了漂亮的堂皇理由。
“放心,我已經打聽過,楚云半年內仍會待在關外!
閑閑忙碌地完成了最后的打包工作。行李很簡單,主要是娃娃換洗的衣物。楚君縫制了背帶,這樣行走間可省下不少力氣。本來風野和楚君力勸她打消原意,但是經過一番努力之后,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任務,遂放棄了勸說,改替她打點一切,并且時時刻刻耳提面命,讓閑閑不禁感嘆。自從風野、楚君為人父母后,照顧兩個孩子還不夠,竟把她也當做孩子般照顧,有時她真想大聲宣告自己也是大人了?磥沓浅苹丶遥駝t她怎么也不能晉升為成年人。
“唉!你真的不是普通的固執!毙∪又缓谜J命了。
“對不起,總是拖你下水。”她充滿歉意,不過要去見楚云,她也顧不了那么多。
“唉!誰教咱們的外婆、外公是同一人!北斫阌强蜌馑切能,他的個性就壞在吃軟不吃硬。
“小三子,你真好!
聽她這么一贊揚,他反而不好意思起來,直搔著頭,赧然地笑道:“表姐,我的行李擱在花廳,隨時可以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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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河間方向前進的閑閑和小三子,途中在一處破廟歇息。經過兩個多月的野外生活磨練,小三子已對野外的生活駕輕就熟,對于張羅三餐一事,他可是樂在其中。
就像現在,他正升著火,烤著山雞。
“沒想到開封只是井底,天下真是廣大無邊,難怪有這么一大串人喜歡游山玩水、四處玩耍,原來這么好玩!毙∪舆叿D山雞,邊閑嗑牙。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游山玩水的生活!遍e閑聽了小三子的心聲,心里安心多了,她一直還為著自己的任性,覺得對小三子很抱歉。
“偶爾為之當然不錯啰!”
他剝一只烤得香噴噴的山雞腿遞給表姐,自己啃著另外一只。
“娃娃名字取了嗎?”
“還沒呢!這么神圣的任務當然是留給他爹爹啰!”
“娃娃、娃娃、好娃娃、乖娃娃——”小三子逗著娃娃叫著,娃娃立刻報以甜笑,可愛兩字不足以形容娃娃的靈秀。
“明晨咱們往哪兒去?”小三子一切聽從表姐的指示,不過人海茫茫,要找到軍隊的落腳處,實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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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間一役,讓岳楚云身負重傷。雖是穿了金蟬甲,左大腿和右上臂仍中了敵人的毒箭,謀士張光亮也于該役中為國捐軀。
負傷的岳楚云拖著傷體,佝僂地緩慢移動步伐,能夠在失血過多的情況下茍活下來,全憑一股強烈意志力。心里只要一想起他心愛的閑閑,想起甫出世的孩子,他告訴自己不能就這樣客死異鄉。
他和愛妻仍有白頭盟約,他不能讓她失望,她是這么愛著自己,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活下去。
烈日驕陽,他望向遠處,發現前方柳樹盡頭似有一座小山神廟。他必須找個地方休息片刻,讓元氣恢復。
離山神廟尚有數步遠,他終于體力不支地倒臥在一棵柳樹旁。
從山神廟里走出一名年輕女子,手里抱著娃娃,只聽她輕輕喚了聲他的名諱。
百轉千折,有情人終于相逢,這全靠上天的憐憫。
☆☆☆
天山 萬仞涯
“心洛師兄,將軍的箭毒,看來除了你無人能解!
在山神廟時,閑閑止住了岳楚云傷口的血后,看了箭傷周圍泛紫的膚色,當機立斷決定上天山請心洛師兄幫忙。一路上多虧了小三子幫忙,否則他們的腳程怎么也不可能這么快。
上了天山,恰巧心洛師兄人在萬仞涯,沒云游四方去。
秋心洛替岳楚云把了脈,看了他的傷勢后,微攏的眉才稍微紓解開來,淡淡地說:“不礙事,還有救!
也只有冷靜的秋心洛,才能將如此毒的箭傷以不礙事三字簡單帶過。
他請童仆取出“妙藥錦囊”,抓了五味菜,加一味藥引,交代童仆:“將這幾味藥煎好之后,先讓岳將軍服下。
小三子,你隨我上藥林再抓幾味藥,我要制外敷散!
秋心洛和小三子離開后,只留下閑閑、娃娃和身負重傷的岳楚云。
閑閑先前一直憂心如焚,在見著了心洛師兄后,一顆懸吊著的心才算定了下來。
秋心洛就是有這樣的本事,擅于安撫任何一顆心,能讓人深深折服。
一個時辰后,一道熟悉的女聲驀然由閑閑后方揚起——
“快扶云哥哥起身喝藥!
閑閑愣了一下,花蕊公主怎會出現在天山?一會兒定要好好問問心洛師兄。
岳楚云服用過傷藥后,神志稍稍清醒一下,意識又模糊起來,喚了一聲閑閑的名字后又沉沉睡去。
一旁的花蕊開口:“你一定覺得奇怪,我怎么會成了心洛哥哥的客人?”
“呃……是有點意外!遍e閑朝花蕊公主笑了笑。
“嚴格說起來,這都是拜你和云哥哥所賜,要不是你們緣定三生在先,也不會有我今日的良緣!被ㄈ锘仨e閑扯開一朵蓮花似的笑。
這個笑容是花蕊給她的第一個笑,算是一笑泯恩仇吧!
“你和心洛師兄?”閑閑心中泛起許多的疑惑與不解,他們是怎么扯在一起的?這樣不同的兩個人組合在一起,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不能想象是吧?一個游手好閑的公主,怎會甘愿待在如此人煙罕至的天山?”她看穿了閑閑的不解,率先挑開話來談。
“是的!我的確不明白!彼娴暮芎闷。
“我自己也不明白!被ㄈ飺u搖頭,輕輕地嘆著氣。
“怎么會連你自己也不明白?”她輕拍著娃娃,疑惑地看著公主。
“我想——如果真要給你一個像樣的答案,我認為……是因為愛吧!我愛上了心洛。”除了愛能夠給人這么強烈的力量之外,世間確實再也找不著其他的理由。
“真的?!不過,我想心洛師兄肯帶你回天山,那表示他一定也很愛你!彼\心祝福。
“我想是吧!”自從認識秋心洛之后,花蕊覺得自己變得對許多事不再充滿自信,尤其是在愛情這件事上面,她總是少了一份確定,畢竟秋心洛從來未曾明確表示過什么。她自然擔心又是自作多情啰!
“鐵定是的,你這么漂亮,人又聰明絕頂,誰會不愛你呢?心洛師兄恐怕是愛慘了你呢!”
閑閑說得是心無城府,花蕊卻聽者有意,“誰說任何人都會愛我來著,云哥哥就偏愛你而不愛我!
自覺失言,閑閑低垂下頭,不知如何接話。
花蕊噗哧一笑,“逗著你玩的,我知道你沒有別的意思,純粹是贊美我!
“你能不誤會我就好,我一時之間高興過頭了,不假思索話就出口!彼蝗桓械接行┳载。
“別這樣,以后咱們可是好姐妹,再不會像從前一般胡鬧了,可好?”花蕊拉著閑閑的手,誠心地說著。
閑閑點點頭,兩人相視而笑;懷里的娃娃也格格地笑著。
“藥粉磨好了,藥粉磨好了。”小三子由外頭開心的奔進來,卻不知與閑閑說著話的女子是花蕊公主。
他止住了步伐,著迷地嚷道:“好漂亮的姐姐,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姜小三,花蕊公主可是心洛師兄未來的老婆,你可別想打她的主意!”閑閑警告道,接過小三子拿來的藥粉,涂抹在岳楚云的傷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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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眾人的悉心照料,岳楚云的傷痊愈得很快。
這一天,花蕊立于涼亭中,恰巧岳楚云欲前往尋找閑閑與孩子。就這樣在亭中不期而遇,這是這段日子來兩人頭一次獨處。
初時氣氛有些尷尬。
“傷口全復原了嗎?”花蕊不好意思地說著場面話。
“嗯……好多了,謝謝你們的照顧!彼靼姿膶擂巍_@樣也好,遲早必須面對的。他們之間曾有過的那些不愉快,希望能趁此機會煙消云散。
“我沒幫上什么忙,全是你夫人的功勞!
“我知道!彼α诵。
“你當年選擇她是對的。我任性又狂妄,一點都不適合你,你不愛我是正確的,我根本配不上你。”她說這話不是反諷,只是覺得應該把自己的心里話說出來。
來天山之后,她想了很多,人也成熟了,不再是過去那個我行我素的花蕊。
“千萬不要這么說,每個人都有長處!痹莱频故遣惶晳T這樣有禮貌的花蕊,一時之間有些不能適應。
“我明白!
“你愛心洛嗎?”他問。
“愛!
“那就好,他是個不同凡響、不尋常的頂尖人物,你們很適合!彼軌蛘业阶约盒闹鶒郏蔡嫠械礁吲d。
“將軍,將軍——”由遠而近的閑閑聲音戛然而止。
兩人同時轉身,一臉光明磊落。
“你們聊吧!我到藥林找心洛去!被ㄈ锪粝聸鐾そo岳氏夫婦。
“吃醋啦?”岳楚云拉著嬌妻坐在他腿上。
閑閑不答腔。
“怎么樣才能改掉你叫我將軍的壞習慣呢?”他被她吃醋的模樣逗得欣然而笑。
“叫將軍才不是壞習慣呢!你本來就是將軍嘛!”她抗議道。
“現在不再是將軍了。而且一直以來,在你面前我從來就不是將軍,我只是一個為愛癡狂的平凡男人罷了!”他抬起手指,摩挲著她細致的五官,低頭輕吻著她的頸窩,逗得她格格地笑了起來。
“花蕊和心洛相愛著,你不該還會吃醋的!
“我早知道了,誰說我吃醋來著?”她辯解道。
“還說沒有,剛才是誰的眼睛快要噴出火來?”他取笑她吃醋的模樣。
“你真是討厭,我早已知道心洛師兄和公主相愛著,我吃哪門子醋啊?!”她真的沒有吃醋,若真要說有的話,也只能說是有那么一點點啦!
他捉住她掄拳的手,放在自己胸上,款款深情地訴說情話。他相信從今而后他們一定能過著屬于他們的生活,而且一生一世不分離,謹守著他們的白首盟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