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一夜好眠,丁若雪回國的翌日便如同往常般,早早的就起床。聽見窗外不時傳來清脆的鳥語聲,教丁若雪愉快的感覺──回家真好。
她此時正在收整昨天帶回來,仍擱置著的行李,忽地響起了敲門聲。
「媽,請進(jìn)!苟∪粞┟χ鴱男欣顑(nèi)取出一件未穿過的襯衫掛進(jìn)衣柜,「媽,不好意思,我這次沒為妳買什么紀(jì)念品回來,下次……」
丁若雪關(guān)上衣柜才轉(zhuǎn)過身,心跳驀地亂了半拍,進(jìn)來的人怎么是……
「呃……皓宇……」她輕輕地喊,臉上閃過一絲羞意。
谷皓宇的注意力全在雪兒俏臉上那兩抹紅暈上,他一語不發(fā)的湊近她的臉,在瞧見她頰上的紅霞迅速的烙深一層時,唇角頓時揚(yáng)起喜悅的弧度。
「干嘛啦?假日伙不睡晚些,突然跑來人家的房里做什么?」丁若雪慌慌地說,繞到另一頭站立著。
「妳今天的反應(yīng)慢了許多拍。」谷皓宇促狹的道,緩緩向她靠近。 「什么……。∧銊e動,站著就好啦!」他的逼近讓她方寸漸亂,急得揚(yáng)聲嬌喝。
「為什么?」谷皓宇淺笑的問,沒停下向她欺近的瀟灑步伐。
「因……因為……」她的背部已抵上墻壁,無路可退,眼看他再跨一步就到她的跟前,丁若雪無措的嚷:「這是我的房間耶!」
「那又怎樣?」谷皓宇輕易的撈住想鉆往別處的她,雙臂一環(huán),她只能待在他懷中。
「你……你……」
「妳出國的這幾天,想不想我?」谷皓宇雙臂稍加用力的制止她的掙動,柔聲問道。
時間霎時停頓幾秒。丁若雪彷佛可以清楚的聽見自己快如擊鼓的心跳聲,腦袋無法利落的反應(yīng),只怔怔地望著俊逸的他。 谷皓字心里的喜悅逐漸擴(kuò)大,固執(zhí)追問:「回答我,妳想不想我?」
丁若雪的反應(yīng)驟時接上線,滿臉酡紅的急道:「我沒事想你干嘛?你怎么不告訴我,你想不想我?」
「想!构瑞┯畈患铀妓鞯恼f。他細(xì)細(xì)摩搓她燒燙的瑰麗紅頰,切切低訴:「妳出國的這幾天,我沒有一天不想妳,那樣強(qiáng)烈的思念攪得我一團(tuán)亂,厘不清自己究竟怎么回事。直到昨晚見到妳,我終于明白自己的心意。」
「你……的心意?」丁若雪移不開敬他緊緊鎖住的視線,迷惘的問。
谷皓宇點(diǎn)點(diǎn)頭,俯近她低喃:「我喜歡妳。」
丁若雪胸口一震,反射性的撫上自已的心口。皓宇說他……
谷皓宇輕柔的順順?biāo)膭⒑#肝蚁,我大概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上妳了,只不過因為我們從小就在一起,所以才沒察覺那其實是男女之間的喜歡,直到那天的那個吻……」
丁若雪頓覺一陣羞赧,低下頭輕推他的胸膛,急著離開他的懷抱。
「雪兒,別躲我,我要知道妳對我的感受。」他一手抬起她低垂的螓首,一手仍牢牢環(huán)著她的纖腰。
「我不知道……」
「妳知道。雪兒,看著我,妳知道的。」谷皓宇捏扣住她小巧的下巴,執(zhí)拗的要她迎視他。
「我……」丁若雪被逼急了,不知所措的往他懷里鉆埋,他要她知道什么啊?
「雪兒……」
「人家怎么知道那是什么感受?以前人家看你很自然啊,可是現(xiàn)在只要看
見你,心跳就不對勁。出國的那幾天人家也沒有要想你啊,誰知道你的臉老是在人家腦海里晃來晃去的,甩都甩不掉,簡直像個陰魂不散的家伙……」
「妳措辭不能優(yōu)美些嗎?什么陰魂不散的家伙。」他輕拍她的后腦勺抗議。
丁若雪抬起頭,杏眼圓瞪道:「你本來就是!
「噢。那當(dāng)我的臉在妳腦海里晃的時候,妳是不是覺得心里甜甜的,想早點(diǎn)見到我?」盡管對懷中人兒的用語有意見,她的告白仍教他高興不已。
「你……」心思乍然被看穿,丁若雪臉上一熱,伶俐的口齒登時又變得滯塞。
她不言而喻的嬌羞表情令谷皓宇心蕩神馳,情不自禁的俯向她……
「不行。」丁若雪伸指貼止住他欲覆上的唇,頰上的熱燙直漫耳根。
「為什么?」谷皓宇拉下她的小手,皺眉質(zhì)問。
丁若雪窘促得直咬唇,這個人今天怎么老問她難以回答的「為什么」?
「我的感冒還沒好!顾钼钼踱醯卣f。
「有人規(guī)定感冒不能接吻的嗎?」他點(diǎn)點(diǎn)她嫣紅的唇瓣,不以為然的說。
丁若雪忽有所悟的道:「原來你潛意識里早就這么以為,難怪你人不舒服那天還吻得理所當(dāng)然!
「我感冒那天是好像作了個吻妳的夢……耶?等等,我作的夢妳怎么會知道?」谷皓宇驚訝一摟,她的嬌軀整個貼向他。
「什么夢?你以為我的感冒怎么來的?」丁若雪斜睇他一眼,稍梢挪離他一些。
谷皓宇呆愣半秒,隨即嚷道:「原來那不是夢,是妳偷吻我!」
「誰偷吻你!」她用力的搥向他厚實的胸膛,「那天我叫不醒你,所以只好將藥含在嘴里喂你,結(jié)果你就……你就……」她害臊得說不下去。
「就這樣吻上了妳!构瑞┯钊崆闇\笑,俯下頭,密密地覆住她微顫的小嘴。
「皓宇,你……會感冒……」她想回避,他的大手卻在她腦后定住她。
「沒關(guān)系……」谷皓宇低應(yīng)一聲,深深吻住了她。 就算他會再次發(fā)燒昏臥床榻,這樣柔軟的紅唇與甜美的滋味,他也要好好品嘗個夠。
★☆★☆★☆
岳香梅看著她那剛從若雪家回來、滿面春風(fēng)的兒子,忍不住笑吟吟的直盯著他瞧。
「媽,妳的帥哥兒子我有這么好笑嗎?」谷皓宇坐近母親身旁,質(zhì)疑卻詼諧的問。
「媽是在高興,你這個笨兒子終于開竅啦!」說著,岳香梅又開心的笑出眼角的細(xì)小紋路。
「開竅?」谷皓牢一臉茫然的望著和他打啞謎的母親。
岳香梅略略點(diǎn)頭,溫煦的說:「你和若雪的感情是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和你爸還有你胡阿姨,可都很期待你們小兩口的發(fā)展,只是你和若雪的距離太近,多年來反而模糊了你們彼此的情愫,才會遲遲沒有進(jìn)展。」
谷皓宇驚詫的圓睜雙眼,「不會吧?既然媽和爸都看得出來我喜歡雪兒,為何不告訴我?」
「感情的事要你們當(dāng)事者自已去領(lǐng)悟,才會深刻也才有意義!乖老忝穾c(diǎn)說教的口吻,語重心長的說。
「媽,妳太狠了吧,讓妳兒子白花那么多年的時間,才領(lǐng)悟出對雪兒的感情。」谷皓宇埋怨的睞向母親。從五歲開始,之后過了二十四個年頭,這樣的「領(lǐng)悟期」,還真不是普通的漫長。
「是你自己笨,還怪到老媽頭上。」岳香梅笑罵的敲向兒子的腦袋瓜子。
谷皓宇本想反駁,可繼之一想,可不是?若非他笨,怎會到此時才發(fā)覺自已對雪兒的感情?
「那媽妳又怎么知道我變聰明了?」谷皓宇改口問道。
「憑你這幾天失魂落魄的樣子!
「就這樣?」谷皓宇難以置信的瞅著笑得云淡風(fēng)輕的母親。
「傻兒子,這樣就夠啦,老媽可不是當(dāng)假的,豈會連自己兒子的煩惱都不知道?不過媽可要提醒你,如果你沒把握能好好守護(hù)若雪,你就別喜歡人家!乖老忝沸诺眠^兒子,但仍免不了對他耳提面命一番。
「別喜歡雪兒?」谷皓宇倏地蹙起眉峰,「媽,那妳得讓時間回到我五歲那年,然后帶著我搬家,別讓我瞧見那個可愛得不象話的小雪兒才行。」
岳香梅聽得咯咯直笑,「倘若媽真有那樣的能耐,你就當(dāng)真舍得下你的小公主?」
「舍不得!归_玩笑,他怎么可能舍得!
「那你還待在這兒?」岳香梅沒頭沒腦的拋下一句。
「嗄?」谷皓宇有聽沒有懂的定愣著。
岳香悔望著她呆怔的兒子,低嘆口氣,婉轉(zhuǎn)的提點(diǎn)道:「你好像該找范逸群談?wù)劙??br />
谷皓宇猛地一頓,這才想起,當(dāng)初可是他將雪兒介紹給逸群認(rèn)識的。
這下可好,逸群……會怪他嗎?
★☆★☆★☆
在公寓住處聽見門鈴聲而上前應(yīng)門的范逸群,一瞧見連袂來訪的谷皓宇及丁若雪,他心里大概已有個準(zhǔn)。他不動聲色的拉起丁若雪的手往廳里走,故意忽略谷皓宇眉間的不滿。
丁若雪才尷尬急促的要甩脫范逸群的手,沒想到下一秒范逸群竟順勢摟上她的肩頭,讓她一時僵住身軀,連皓宇的名字都忘了喊。
「該死!放開雪兒!」見范逸群竟放肆的摟上雪兒,谷皓宇雙目噴火的上前,就要抓過雪兒。
范逸群一把將丁若雪拉向他身后,挑釁的說:「谷先生,你搞錯了吧,若雪可是我的女朋友哪!」
丁若雪一愕,突地說不出話,她何時成為范逸群的女朋友?
「她不是!雪兒是我的!」谷皓宇氣憤的吼,用力從范逸群手中拉回雪兒,占有的將她緊緊地?fù)礞i在懷里,眸光銳利的直射向范逸群。 廳里的氣氛,凝聚著一觸即發(fā)的火藥味。
「若雪,妳的身體好些了嗎?」范逸群關(guān)懷的問,作勢便要摟上她肩頭。
「雪兒好多了。」谷皓宇沉聲回答,占有的攬過雪兒。
「你這是什么意思?」范逸群指指谷皓宇環(huán)護(hù)美人的手,挑釁的問。
「雪兒是我的!构瑞┯畎詺獬隹,神情專注。
「皓宇……」丁若雪悄聲輕喚,臉上有藏不住的羞怯。
范逸群吐口大氣,陡地大吼:「你這個笨蛋,這句話早該說啦!」
范逸群突兀又突然的吼聲,叫谷皓宇及丁若雪雙雙錯愕住。
谷皓宇尚未回神,又聽見范逸群嘆口大氣道:「我覺得舒服多了,你們請坐!
「你……沒事吧?」
弄不明白范逸群反常的舉動,谷皓宇和丁若雪有默契的同時發(fā)問,谷皓宇的怒氣也全被狐疑取代。
范逸群看著眼前這對總是心有靈犀,同聲開口的「鄰家兄妹」,不覺又重重嘆口氣,一屁股坐向沙發(fā)。「我沒事,只是發(fā)泄一下。因為有個遲鈍的家伙讓我有些生氣!狗兑萑汉敛豢蜌獾牡上蚵渥谒媲暗墓瑞┯。
谷皓宇微怔,終于心領(lǐng)神會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我不是故意的,之前我確實沒察覺自己對雪兒的感惰,所以才會想撮合你和雪兒!
「現(xiàn)在就算你有所覺悟,也不妨礙我繼續(xù)追求若雪。」范逸群聳聳肩,擺出一副不在乎的神情,存心氣氣谷皓宇。
丁若雪聞言只覺苦惱,沒有丁點(diǎn)喜悅,范逸群不會真作如此打算吧?
「你……很喜歡雪兒?」谷皓宇面有難色,試探的問。
「很喜歡!惯@一點(diǎn)范逸群倒是沒有說謊,只不過單純喜歡的成分居多。
谷皓宇聽得心頭一沉,胸口郁悶得緊。
「逸群,你……別喜歡我,我……」范逸群的表白直令丁若雪感到沉重,不由得挽緊皓宇的手臂。
「妳有叫皓宇別喜歡妳嗎?」范逸群輕松笑問,將谷皓宇的怏怏不悅盡收眼底。
「我不會把雪兒讓給妳,除非有一天雪兒親口告訴我,她愛上了你!构瑞┯钫f得斬釘截鐵,將雪兒攬得緊緊的。
「怎么可能?」丁若雪不假思索的接口,忽又意識到這樣太傷人,連忙囁嚅的道:「我的意思是……那個……呃……」怎么辦?該怎么說比較好?
「雪兒的意思是你可能得等她二十四年,讓她看看有沒有可能愛上你。」谷皓宇搖頭失笑的替「呃」了半天,仍「呃」不出個所以然來的雪兒接腔。
丁若雪將頭用力一點(diǎn),朝皓宇綻開一朵甜甜笑靨。還是皓宇了解她。
「算啦,有你這個鄰家哥哥在,我看我再等五十年,若雪也不可能愛上我!狗兑萑翰桓疑菹氲钠财彩,有自知之明的說。
丁若雪被范逸群的話糗得臉蛋通紅,微一偏頭,又教皓宇帶笑的熾熱眸光看得渾身不自在,只得腆赧的垂下小腦袋。
「你不生氣了?」谷皓宇望向范逸群問,大手悄悄地纏握上雪兒的小手。
「那倒也不算真的生氣,只能說想討回個公道。」
范逸群換個舒服的坐姿枕向椅背,繼續(xù)說:「哪有人殷勤的鼓勵別人去追他的鄰家妹妹,結(jié)果沒多久卻跑來向人宣告他的鄰家妹妹是他的。如果易地而處,你會是何種感受?」
「我知道對你過意不去,可是我真的沒有作弄你的意思。今天假設(shè)我沒有喜歡上雪兒,我還是會鼓勵你繼續(xù)追求雪兒,因為你的人品我信得過,只是我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谷皓宇坦白磊落的說,眼里滿是誠摯。
「所以我說你遲鈍。 狗兑萑禾糁悸市詳(shù)落。
「不過話說回來,我自己好像也滿鈍的,打從你為了若雪破天荒的從會議中離席那次,我就應(yīng)該看出端倪才是,也不必蹚這淌渾水了。」
「其實……我覺得你和曉琪的頻率滿接近的,而且你們也聊得來,也許你可以試著和曉琪交往看看。」丁若雪覷著范逸群,小聲的說。
「據(jù)我所知,溫曉琪沒有鄰家哥哥!构瑞┯钤谝慌源蛉さ母胶汀
「拜托你們別猛在那兒敲邊鼓,感情的事,順其自然就好!
谷皓宇和丁若雪心照不宣的互望一眼,范逸群沒有直接回絕。
那么,就讓他和溫曉琪──順其自然就好。
★☆★☆★☆
每逢春耕時節(jié),近郊的馬路旁便可見一畝畝已插下秧苗的田地。那放眼望去教人倍感鮮嫩的翠綠,常讓丁若雪欣喜得只想盡情瀏覽。
從范逸群住處回程的途中,丁若雪便央求皓宇將車停靠在路旁,她想好好欣賞那田園的大自然景色,可才一下車,她的眉頭就皺在一塊兒。
「別告訴我,妳打算在田埂上漫步!构瑞┯羁粗且粭l條窄小的仟陌小路,不用猜就能洞察雪兒的心思。
「人家是這樣想啊,可是……」丁若雪指著所站路面和田地的落差,噘嘴抱怨:「為什么這個高度這么高?」
谷皓宇忍著笑,稍微放心的說:「那就是暗示妳只能站在這兒欣賞景色,不能下去,懂嗎?」
丁若雪愁眉拉著他的手臂,忽而笑開,「你可以先跳在田埂上,然后再抱我下去!
「不行。」谷皓宇一口回絕。
「為什么?」丁若雪笑容頓失。
谷皓宇摟過她,耐心的解釋:「我可以跳下去,但要抱妳下來時可能一個不小心,兩人都會跌到田里去,再說跳得下去不見得爬得上來。另外,就算這些問題都能解決,我還在不放心,妳別忘了妳摔落田里好幾次了!
「什么呀,那已經(jīng)是……」丁若雪正想回嘴,眼前倏忽閃過的情景卻教她揚(yáng)起懷念的笑靨。
小時候他們家附近有一大塊農(nóng)地,她總愛在田埂上奔跑,可常常重心一不穩(wěn)就跌落田里,皓宇每每為了抓住她,下場就是陪她坐跌在水田里,滿身是泥……
「怎么?終于想起來啦?」谷皓宇輕柔理理她被風(fēng)吹亂的秀發(fā)。
「我看到你滾到田里去了!
丁若雪半瞇左眼眺向?qū)拸V的田際,調(diào)皮的說,眼中卻出現(xiàn)一個渾身是泥的小男生,小心翼翼的牽著另一個同樣渾身是泥的小小女生回家的溫馨畫面。
「是啊,托妳的福,我滾落田里的次數(shù)和妳不相上下!构瑞┯顜еv容的微笑,由她身后環(huán)抱住她。
丁若雪不由得呵呵嬌笑,將雙手覆上他圈放在她腰上的手,胸中暖暖的。
「那你得感謝我,這種難得的經(jīng)驗可不是普通人遇得到的喔!你……」她淘氣的笑說,豈知才一轉(zhuǎn)頭,就對上他癡迷凝注的眸光,害她心頭驟地怦跳。
「怎么啦?那樣看我……」她忙避開他的視線,卻仍止不下胸口的慌亂。
谷皓宇埋首她滑細(xì)的頸間,嗅聞她迷人的幽香,低柔的道:「那叫情不自禁。」
「胡扯!顾蛄怂氖直骋幌,臉頰泛紅。
「誰說的!顾^她的身子讓她面對他,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妳要是再這么一副羞澀動人的模樣,我怕我會情不自禁的……」
丁若雪羞窘的拍上他向她俯近的臉龐,「不正經(jīng),這里是馬路旁耶!」
「那我們趕快進(jìn)車?yán)锶。」谷皓宇作弄的以曖昧的眼神凝視她,眷戀的賞收她乍怒還羞的嬌柔神韻。
「你這個大色狼!」她想賞他一拳,小手卻教他扣住。
「要回家不進(jìn)車?yán)镌趺葱?」他擠擠眼,笑得又壞又可惡,「妳……想到哪兒去啦?」
「你……哎呀!」丁若雪手足無措的只能往他懷里鉆埋,為什么她最近老是遇到這種情況啊?
谷皓宇輕擁著懷里人兒,滿足的笑著。他恍然察覺,原來發(fā)覺喜歡上雪兒后,心里可以這么甜。
「雪兒,問妳個問題,妳要老實回答我。」他揉揉她的長發(fā),低聲說道。
「嗯。」她隨口應(yīng)答,仍伏在他溫暖的胸懷里。
谷皓宇稍稍扳扶起她,輕輕柔柔地問:「妳現(xiàn)在相信愛情嗎?」
丁若雪扶著他的腰際,望進(jìn)他溫柔的深黑眸底,半晌,她怯怯地道:「我不知道。雖然對你,我沒有任何懷疑、退卻,或者排斥的感覺,但是……皓宇,我真的不曉得自己是不是能夠相信愛情,我……」
「沒關(guān)系。」他吻上她的唇,阻止她倉皇的細(xì)語,「慢慢來,順著妳的感覺走就好。不論妳相不相信永久的愛情都沒關(guān)系,只要妳相信我就行了!
他溫?zé)岬脑捳Z軟滑的慰過她的心頭,丁若雪沒來由的感到眼眶一熱,他的影像變得有些模糊。
「雪兒,怎么突然哭了?」谷皓字輕捧她的小臉,著急的問。
丁若雪搖搖頭,嘴角有被寵溺著的甜蜜笑意。 「我只是……很感動。從小到大,只要我遇上什么不順?biāo)斓氖拢憧倳䦂远ǖ恼f上一句『妳有我』,讓人覺得好溫暖好窩心!
「妳本來就有我。」谷皓宇憐惜的吻去她眼角滑落的淚,見她幽深雙眸里仍水霧彌漫,他輕聲的哄:「別哭,我今天沒打領(lǐng)帶,沒有抹布讓妳擦眼淚!
丁若雪霎時破涕為笑,撒嬌的偎入他懷里。「不要緊,你身上這件休閑T恤是吸水性極佳的大抹布!拐f罷,她毫不考慮就拉起他胸前的衣服拭淚。
「妳噢……」谷皓宇寵愛的由她,就那樣和她在徐柔的微風(fēng)中相依相偎。
正當(dāng)馬路這邊的谷皓宇和丁若雪親昵相倚,細(xì)絮低語時,馬路另一頭的曹心瀅卻是妒火攻心,氣悶不已。
她專程去谷皓宇家想為自己多制造些和谷皓宇親近的機(jī)會,怎奈枯坐半天,就是不見他的人影。她不情愿的駕車離開谷家,沒想到竟在車流量稀少的馬路上瞧見谷皓宇以及丁若雪……
曹心瀅雙手緊握方向盤,直瞪著谷皓宇懷里的丁若雪。那個在她生日宴會上搶盡她鋒頭的丁若雪,居然能如此小鳥依人的賴在谷皓宇身上?
曹心瀅冷哼出聲,氣不過的想存心攪局,她油門一踩,急駛過馬路那頭,再故意急踩煞車,發(fā)出粗嘎聲響,很滿意的看見他們?nèi)珜⒆⒁饬︻┫蛩?br />
「皓宇,真巧,會在這里碰到你。」曹心瀅優(yōu)雅的下車走近谷皓宇,滿臉的笑靨全沖著谷皓宇「極力」綻放。
「是啊,真巧!构瑞┯盥(yīng)著,在心底補(bǔ)了句:還真是不湊巧!
丁若雪朝曹心瀅略微點(diǎn)頭,明顯的感覺曹心瀅似乎不想看到她,她下意識的站離皓宇一步,轉(zhuǎn)過身去看那隨風(fēng)搖擺的秧苗,不料曹心瀅的聲音卻在她耳邊響起。
「咦?妳看,那兒有一只好可愛的小瓢蟲!
「小瓢蟲?」丁若雪雀躍的望看曹心瀅手指的方向,可惜她什么也沒看見。
「妳站前面一點(diǎn)兒就可以看到了。」曹心瀅慫恿的說。
在一旁的谷皓宇正納悶剛才對雪兒連一聲招呼也沒有的曹心瀅,怎會突然跟雪兒說起話,就見曹心瀅伸手搭上雪兒的肩……
「雪兒,小心!」
「呀──」
「雪兒……」
谷皓宇才急喊出他心里頓閃的不安念頭,雪兒已驚呼出聲,他一個跨步攬住她就要跌入田里的身子,卻無法穩(wěn)住自已惶急向前的沖力,煞不住的和雪兒直往田地摔落……
所幸,他環(huán)著她安全著落在田埂上。
谷皓宇犀利的眸光馬上掃向站在馬路上的曹心瀅,他有強(qiáng)烈的直覺,是曹心瀅推雪兒的。
「皓宇,你們沒事吧?我拉你上來!贡M管教谷皓宇銳利的眼神嚇得一凜,曹心瀅仍鎮(zhèn)靜的說著好聽話。
她可是「很好心」的將丁若雪的身子按向前一些而已,谷皓宇怎可能察覺得出來?不過若不是否皓宇動作利落,丁若雪恐怕早已如她所愿,摔個四腳朝大,渾身污泥了,哼!
「那妳可要把腳步站穩(wěn)了,我可沒把握接得到妳。」
曹心瀅霎時陷入難堪又猶豫的窘境。就算她想做做樣拉谷皓宇,但谷皓宇冷峻的口氣讓她覺得,她真會被拉入田里的機(jī)會,很大。
「皓宇,等一下啦!苟∪粞┏冻端囊滦洌τ卣f。
「什么?」谷皓宇低下頭,一見懷中人兒漾掛的嫣然笑容,他眉頭立皺,「不行……」
「反正我們已經(jīng)站在田埂上,而且曹小姐也拉不動我們嘛!我們先在田埂上逛逛,等會兒再找別的路上去,好不好?」丁若雪環(huán)著他的腰,撒嬌的說,忘了去細(xì)究她剛剛怎會一時站不穩(wěn),只想好好在田間小路上走走。
「唉!好……」谷皓宇拿雪兒的輕柔軟語沒轍,只能嘆息答應(yīng),豈知才說了個「好」字,雪兒已興奮的掙脫他的懷抱,向前走去。
「雪兒,小心點(diǎn)。」谷皓宇急忙跟在雪兒后頭,真怕她一不注意,又滾落水田里。
「我知道……」
曹心瀅看著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在田埂上一前一后漫步、不時親密相倚說話的谷皓宇和丁若雪,氣得雙手拳頭直握,連踏地的腳都格外用力。
曹心瀅滿腔妒火無處宣泄,回到車上催緊油門,她駕車狂飆而去。一路上,曹心瀅的心底始終忿忿地燎吼著──
丁若雪,我就不信我曹心瀅贏不過妳!
★☆★☆★☆
從下午起就怖滿層層灰蒙陰霾的天空,到了傍晚,終究還是下起雨。
不過谷皓宇的心情絲毫不受影響,他和雪兒說好要接她一塊兒下班,天氣如何,左右不了他滿懷的喜悅甜蜜。
谷皓宇迅速的整理好卷宗資料,才打開辦公室的門準(zhǔn)備離開,不想?yún)s迎面碰上曹景昌。
「曹董?」谷皓宇訝異的喊,董事長怎會突然來這兒?
「要回去啦?我能和你談?wù)剮醉椫匾墓聠?」曹景昌嘴上詢問,人已徑自邁入谷皓宇的辦公室。
谷皓宇不覺大皺其眉,曹董的舉動擺明和他談定了。
該死!雪兒在等他的……
「我恐怕不能陪曹董太久,我還有重要的事。」谷皓宇委婉的說,百般不愿的落坐在曹景昌對面。
谷皓宇心心念念的惦著丁若雪,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丁若雪也正被曹心瀅絆住。
窗外的雨在頃刻間,彷佛愈落愈密、愈下愈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