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
這似乎是件長期的馬拉松大賽，江羿邦在歷經(jīng)十四個小時后，終于把盤旋在腦海里那幅設(shè)計圖完成。望著那幅設(shè)計圖，他整個沮喪的心情在沉淀里復(fù)蘇，暢快的舒坦很久沒出現(xiàn)了。這一切，都是因?yàn)樗?br />
不過，言禎似乎等不及看到他的成品，在床上，她不小心沉沉地睡著了。
江羿邦伸伸懶腰，回過頭望向她，揚(yáng)起一個微笑，他在一場誤會里，找到了屬于他生命里的另一個結(jié)合體，而這女人，撒野的完全照著她自己的意念過日子，遇到他之后，會為他改變自己嗎？
走到她的身邊，他輕輕地趴在她的身旁，但只是那么輕微的動作，她都能立即的張開眼，并準(zhǔn)確無誤的沒舉起槍警示他，這令他有些好奇的笑問：“你睡的那么熟，怎么還知道我接近你？還有，要怎么分辨是我，或是別人？”
乍醒的言禎顯然仍惺忪地想睡，接收他的問題，卻沒法立即回答，望著他許久，她那雙溫柔的眸子里，才露出一絲笑意，“你有男人的味道呀!”
男人的味道？江羿邦急急的抬起手聞了聞，眼神里充斥著愛情，久久不對她方才的話做出回應(yīng)。
言禎仰望著他貪婪自己的模樣，她心里有譜，知道他想干什么，于是大膽的問：“你想做愛嗎？”這句話，挑起所有的平靜。
但，那不是江羿邦心里所想的，有時候，凝著她就能解除他對欲的渴望，不過她既然提起，那么他也只好探其心深處的直問：“這樣可以令你忘掉什么嗎？”
他那輕柔低沉的聲音，在訴說著高傲男人的自尊，竟也脆弱的不能自己嗎？
只是此時的言禎，早不再為那虛無縹緲的情愛困惑，如果說她現(xiàn)在會為誰而惑，不用說，當(dāng)然是眼前的他……只是，他似乎仍沒搞清楚，她的心早隨著她的身體，全然的奉獻(xiàn)給他。
不過，既然這男人還不能洞悉她的心境，那么，言禎決定給他一個教訓(xùn)。
“如果是的話，可以嗎？”
那句可以嗎，直把江羿邦的驕縱踐踏到無以回復(fù)的地步，但他沒法拂袖而去，男人最大的自尊來自女人，最大的驕傲來自女人，而受傷的心也是來自女人。
他輕撫著她濃而黑的發(fā)，滑過她細(xì)而嫩的膚，吻著她放縱情感的靈魂，甚至是摟緊他以為她還有著別人的心，而就在他侵入她已陷下的欲念時，他居然瞅緊她，忽地問道——
“如果你的心仍在牽掛著另一個我沒見過的靈魂時，那么，請用這把槍，直接毀滅我的軀殼吧！”
融于情欲的她被這席話給嚇得張開眼，而他的手已經(jīng)取過她那把點(diǎn)四五口徑的手槍，并舉在太陽穴的地方，表情是激動而任性的。
“我不曉得要怎么取代他，但，一顆真心，難道比不上虛幻的夢境？他都結(jié)婚了，你還在留戀什么嗎？”
他的話聽在言禎耳里，覺得有點(diǎn)好笑，她都將心放在他身上了，他居然還在為著一段摸門不著的戀情吃醋？真是可笑極了。
但，最可笑的還在后頭。
“告訴我，真相只有一個，當(dāng)我們身體交融成一體時，你可曾憶起，是我江羿邦與你纏綿？”
廢話，她怎么會不知道，言禎真想揮他一拳，這個遲頓的天才藝術(shù)家。
“當(dāng)然，你這不是問的有些奇怪嗎？”
“真的嗎？你沒有把我當(dāng)成……那個男人？”
聽到這里，言禎不再像被審的犯人，憤而坐起；不急著將衣服攏齊，反而坐在床的另一邊背對著他發(fā)杵，心情有股創(chuàng)傷。他怎么可以妄為的想象？難道她對他投注的熱力，全都是假裝的？她又不是什么低級的女子，只會下愛情的騙局。
他的猜想教她蝕骨腐心，然而身后的他卻沒有只字片語的安慰，像被刺傷心情的沉默直教她不安了起來。
“干嗎不說話？”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她的隨意回答，不過是想教訓(xùn)他，沒想到此刻的尷尬反使她陷入不能自拔的痛苦深淵，她根本不想傷他，一點(diǎn)也不想。
“我們討論 妲的事吧！”
身后的他不再溫柔如昔，那感覺像被丟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一樣，令她不好受。她可以不在乎這男人的，他那么自大，那么驕傲，那么自以為高高在上，數(shù)落著他種種的不好，但她還是沒法抹滅心中對他的那份在乎。
他套上衣服，無言地端坐在床的另一角；她不敢回頭看他，只是沉默的不敢出聲，然而，想了很多事，想了許多理由，但都沒法搪塞心中那份不安與忐忑，原來，少了他的支持，失落的心境竟然比起對菩薩的思念強(qiáng)過一千一萬倍。
“對不起，我剛才是瞎說的……你難道不能感受到做愛時，我對你的感覺？”
久久，她囁嚅出這么一句話，好像壓抑的心情被塊落石擊得更入深淵。
表面上他仍沒理她，只是等待主雇間的問題解決，但心里，其實(shí)也矛盾地糾在一塊。她說她對他的感覺……難道一點(diǎn)都沒有別人的影子？他的多疑讓他的心動彈不得。
他該接受她解釋，或者這樣就好了?讓一切結(jié)束在渾沌未明前，然后他們又可以灑脫的過日子，過著自己以為痛快，其實(shí)是乏善可陳的奢華歲月？
“我承認(rèn)我是故意想氣你，但你也太笨了吧，我對你是什么感覺，你一點(diǎn)也察覺不出嗎？還拼命的問著別的男人。菩薩畢竟藏在我心頭長達(dá)數(shù)年，他對我當(dāng)然很重要，但那是在認(rèn)識你之前，愛一個人與崇拜一個人，是不一樣的�！�
蹙著眉的江羿邦越來越不懂了，她說的話全教他喜出望外，但事情真有那么容易嗎？聽到她的真心話，他反而受寵若驚。
“那我呢？只是慰借你自私的靈魂嗎？還是……”
“當(dāng)然不是。”回過頭，她變得激動，眼角隱隱泛著淚光。
她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一切，但他的存在確實(shí)令她的人生不同了。
“當(dāng)然不是。”她的聲音變小了，變得不再自信爽朗，現(xiàn)在的她，十足的小女人，十足的居家女人，十足的軟弱女子。
“但我只知道，我并不想因此而失去你�！�
她的誠實(shí)終究打動了他的心，就算她剛才說的全是謊言，他也認(rèn)了。至少她表達(dá)的情感方式，教他清楚她在乎的人不再只是菩薩了，他更明白這女人已經(jīng)視他為情人了。
倚上前，緊抱著這個令他愛戀的女子，他知道自己的手無法再輕易的松放。
女人對愛的任性，往往因?yàn)樗腥巳娜獾淖⒁�，男人對愛的任性，則是因?yàn)榕嗽诤醯牟皇撬恕?br />
江羿邦有個感覺，自己在乎她勝于她在乎自己。但，他不在乎誰的付出較多。既然她成了他心頭上最不能割舍的一個人，那么，無論要他為愛付出的代價有多少，都無所謂了。
“我喜歡你�！�
突然之間，懷里的她脫出這么一句話。
江羿邦震驚的不能自己。她居然說……她喜歡他？一時鼻酸襲來，濃濃的愛意好像得到代價一般。
“我也愛你。我會生氣你對菩薩的事，只因?yàn)榕履闶艿絺�，我不要你難過心傷，我只要你快樂的生活，無憂的享受人生，剩下的，讓我來承擔(dān)就夠了。”
他的一席話讓言禎感動的流下淚水，這男人不是認(rèn)識最久的，卻是對她用情至深的一個，他的方式讓她完全接受，如果失去了他，她再也找不到更好的了。
只是，這樣的感動，似乎沒法維持很久。
紅外線偵測器似乎發(fā)現(xiàn)了異樣，兩個貼近的身軀在一瞬間分開，言禎名不虛傳的展露身手，槍柄緊握于手，身子貼靠在門墻邊，看著偵測屏幕沒幾秒，功用便已經(jīng)完全失去。
這一次，是玩真的了。
她連忙的將江羿那那幅設(shè)計圖收拾好，連同原本的設(shè)計圖卷在一塊兒，然后提起旁邊的圓滾筒套了進(jìn)去，并讓江羿邦背在身后。
用力的吻著他的唇，她犀利的眼神，露出點(diǎn)溫柔的笑意，“飛行俠玩硬的了，羿邦我的愛人，我們有場激烈游戲要玩呢！”
江羿邦被她的說詞給逗笑了，用眼神回應(yīng)她。
“等一下，我會在車上把完整的計劃告訴你，不過，要在安全離開之后�！�
“我相信你�！�
“我知道�！�
兩人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很快的就位。她站在門邊，而他則藏匿在浴室里，浴室接通后門陽臺，而陽臺有一個火災(zāi)逃生梯，是個不錯的備用計策。
就在等待中，飛行俠的蹤跡果然出現(xiàn)。
看來他是有備而來，才奪門而入，手中的槍與她的槍對立成直角的瞄準(zhǔn)著彼此，而體溫偵測器鈴聲已響起，但仍不能影響兩人對決的動作。
“嘖嘖，怎么了?想跟我比快嗎？”
“嘿嘿，我怎么敢呢？天空彈！”
飛行俠的手還包扎著繃帶，高舉幾分鐘的槍就會顫抖。
“既然不敢，那來干嗎？”
這是言禎覺得奇怪的地方，為什么他已經(jīng)現(xiàn)身于屋里，那偵測器還是嗚聲不停？
“看看老朋友嘛!”
這句話聽起來感覺很奇怪，而且，飛行俠不斷的移動他的步伐，這迫使言禎也開始移動她的步伐，只是在移動中，她那敏銳的第六感似乎感到有另一口槍桿正在瞄準(zhǔn)著她。
不敢大意的用眼角余光稍稍地探了探其他地方，窗口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惟一的出路……糟糕，她想到的安全之路，其實(shí)也是個最危險之地。言禎猛的退了好幾步路，然后在飛行俠沒設(shè)防下，朝他的膝蓋射了一槍，并在他哀痛之下，躲過了他情急下射出的子彈，在地上連翻了兩滾直接撞進(jìn)浴室。
而當(dāng)她才穿越進(jìn)入，她的槍桿立刻對準(zhǔn)把槍瞄準(zhǔn)在江羿邦太陽穴的那個人頭上。
“你挺行的嘛！”
這個口音很特別，那個架住江羿邦頸胸的男人，眉字間有著逃亡中豁出去的流浪味道，如果她沒有突然察覺不對勁，那么，江羿邦就會這么地被擄走，也許會被他丟出這棵高樓。
“放開他�！�
言禎從大腿內(nèi)側(cè)，再掏出一把小型點(diǎn)二二的銀色手槍，這是她最親密貼身的槍，但只能射發(fā)一顆子彈；知道今天會有一戰(zhàn)，她早準(zhǔn)備好，并且交叉著手臂，預(yù)防被射中韌帶的飛行俠會突然的跑上前。
“我早聽過你的名號，還以為是男人，沒想到……嘖嘖，嬌嫩的想讓我與你春宮后，才解決了你呢!”
當(dāng)這蠻漢這么說時，江羿邦生氣的蠕動著身軀，但他可是毫不客氣的鎖緊臂上的力量，這么一使力，差點(diǎn)沒把江羿邦的脖子給扭斷，氣息奄奄的他，就這么地昏了過去。
“沒用的東西，看來，我得先對付你，不是嗎?”
一把將江羿邦整個人拋丟于地，這個金三角殺手目露兇光的瞅著言禎，手上的那把槍是可自動退彈殼的九二手槍。
“你的槍法，我摸得一清二楚。”
“是嗎？海峽那頭的頭號殺手魯通，怎么會特意搭船過海來殺一個法國名設(shè)計師呢？想必，趙祖宇給了你一份優(yōu)渥的賞金吧！”
當(dāng)言禎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席話時，魯通的瞳孔驚得縮了一下。
這天空彈的名號，果然名不虛傳。
“想來，趙祖宇也真不夠意思，竟然在找了飛行俠之后，還用你這個備胎呀！”
這句話當(dāng)然是說給飛行俠聽的，縮在墻角的他，腳上不斷的冒出鮮血，看起來傷勢有些嚴(yán)重，但仍比不上方才那些話的殺傷力。
“說起來也不能怪趙祖宇，他的一切計劃全都是因慕愛子心切，要怪就怪趙臺光好了，誰教他的背景如此不凡？不過 妲也真傻，不坑江羿邦那文學(xué)富豪的義父一筆錢，反而只是弄死他，教她兒子可以登基得個什么大獎，這樣好像不太劃算，你說是吧！”
言禎其實(shí)并不確定這件事情的始末，但當(dāng)她大膽的假設(shè)時，浴室外傳來飛行俠一連串的咒罵聲，顯然的，他是被蒙在鼓里。他雖不是這行業(yè)最頂尖的那個人，但好歹也是個能手，被趙祖宇與 妲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當(dāng)然會沮喪到想殺掉他們。
“你不但槍法準(zhǔn)，連思緒也不簡單�！�
“當(dāng)然，我不是一個傻大姐，或是笨蛋，趙祖宇想盡辦法替你偷渡過來，合約上有沒有說明要如何偷渡出去呢？還是，他粗心大意的拍胸脯，保證你會平安無事？”
這樣的挑釁敲掉了魯通心頭上的一塊冰角，他對趙祖宇沒有任何喜惡之感，但，他討厭被利用或被騙的感覺。剛才，他仿佛在心頭閃過那念頭。
趙祖宇是那么說的，而且，也真沒有給一張偷渡出關(guān)的保證書。
“我說對了吧！他想一魚雙吃，若是飛行俠沒辦好事，你這個后補(bǔ)為他解決了一切，然后，他兒子趙臺光可以有機(jī)會奪取世界建筑大賽，而又可以借由江羿邦有危機(jī)，同伊兒達(dá)爾敲詐一筆金額。文學(xué)文豪嘛，總是沒有太多世俗的腦筋，哈哈，更別說江羿邦本身的財產(chǎn)，好個兩全其美的計劃，我差點(diǎn)都不能拆他的招呢！”
差點(diǎn)不能拆招？這句話，果然吸引了屋里兩個殺手的心思，他們都想知道，她為什么全都知道？而就在這個當(dāng)頭，方才暈倒的江羿邦已經(jīng)醒來，他的眼睛微張時，言禎便立即錯開魯通的注意力，“當(dāng)然，暈死的江羿邦還不知道這一切。男人總是容易被利用的，不是嗎？”
當(dāng)她的話脫口時，江羿邦立刻又將眼睛閉上，他知道言禎要他裝暈，這一點(diǎn)倒不難做到，只是她為什么要他這么做呢？
“你少在那里挑撥離間，你講的，全是一派胡言�！�
“噢，是嗎？我沒事挑撥你們有好處嗎？菩薩組織的行事方向，就是對客戶教授所有的消息與伎倆，至于顧客的安危，那不在契約之下，如果我想挑撥，不會選好的時機(jī)嗎？何必在敵二我一的狀況下呢？”
言禎的話，魯通與飛行俠顯然是聽進(jìn)耳里，他們的反應(yīng)不一，但心境是相近的；飛行俠憤怒的咒罵了幾句，而魯通只是不明確的閃爍著眼神，但這情況絕對不利于兩人，而言禎則視為家常便飯。
過去這種同樣的模式，言禎曾訓(xùn)練超過兩千次以上。因?yàn)樗桥⒆�，所以更被�?yán)格的訓(xùn)練，而且不準(zhǔn)有失誤；然而，再怎么不曾失誤，也只是演練，真正的情況，她卻不曾遇過，而且，她要保護(hù)的這男人，不再是冷冰冰的假人，而是一個她愛的男人，這情況令她不敢確定，心思不會受影響。
“你的意思是讓我?guī)ё咚麊�？�?br />
言禎在賭，賭魯通的狠勁，會在受騙下失控。
她用自己與江羿邦的性命當(dāng)成賭注，隨性的將槍套在食指，槍隨之落下，她故做輕松的笑說：“我的傭金已經(jīng)拿了，任務(wù)也達(dá)成了，沒必要與殺手搏斗，你說是吧！”
魯通本來是半信半疑，甚至不信任這女人，不過，菩薩組織不是個殺手機(jī)構(gòu)，他們只接受求助的案例，替他們完成需要幫助的事，剩下的，通常都不予理會。
海堤接任務(wù)時，就曾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雇主死在面前。這件事，到現(xiàn)在仍是同行中津津樂道之事。有些人說他狠，有些人說他沒有道義，但，那就是菩薩組織的規(guī)矩，有點(diǎn)像地下律師或地下偵探，替人偵辦事情，卻沒成為地下刑警，保護(hù)主人的安危。
“那當(dāng)然最好。”
魯通沒有完全放心，他的槍口還是對準(zhǔn)言禎，并一把開始捉起地上的江羿邦，只是，在那一瞬間，江羿邦微動的腳讓所有事跡敗露，言禎顧不得完美的計劃，撲地上前動用了兩把槍，在魯通開槍前，已經(jīng)射斷了他的腳筋及手筋。
有人說言禎的槍法是完美殺人計劃，但，她寧愿菩薩給她的代號，天空彈。她不曾讓槍子兒落空。
而這一陣槍聲下，江羿邦動身想脫離，不過，魯通卻想找個替死鬼；在槍枝落地而腳站不穩(wěn)的情況下，他捉住了江羿邦，手臂緊勒住他的脖子。
“你真會演戲，不是嗎？”
言禎仍是鎖定的，她露出一抹笑意，然后對著江羿邦輕道：“你不會怪我吧！”
江羿邦被勒得都快沒氣了，壓根沒法回答是或不是，沒想到在他以為自己要斷氣前，一個肩膀的抽痛，讓他能夠吸到充足的氧氣。
他趴在地上拼命的咳個不停，須臾間，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肩流著血，抬起頭時，言禎正扶起他，而魯通已經(jīng)躺在血泊中。
她竟然用一顆子彈射穿過他的右肩，再迅速的發(fā)出第二顆子彈，射中他身后的魯通。
“放心，他不會死的。”
才說著，她便領(lǐng)著他走往逃生梯，警車的聲音也在此時越來越近，當(dāng)他們以為要脫離這場災(zāi)難時，一個聲音清楚的傳來——
“站住，天空彈。”
這是典型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言禎早算準(zhǔn)了有這一招。
“你沒子彈了，呵呵……我愛的人呀，你自信的永遠(yuǎn)只裝四顆子彈，而銀色手槍只有一顆子彈，因?yàn)橛幸活w子彈掛在你脖子上的項(xiàng)鏈里，而另外一顆，永遠(yuǎn)存放在我的右手臂里，所以此刻，你沒有那救命的第五顆子彈呀，
My sweet heart！”
江羿邦回過頭雙手舉高，他面對著言禎與她身后跛著腳的飛行俠，臉上的凝重遠(yuǎn)比驚嚇還多。他曾問過她那顆子彈的事，她卻只是隨意的帶過，原來，這子彈的背后，有個這么精彩的故事？
在他心里，飛行俠只是一個她不要的男人，她不會因?yàn)樗嫠龘醯哪穷w子彈，而在槍里永遠(yuǎn)少放一顆子彈。
他不解的將目光瞅向她，言禎卻冷冷的回應(yīng)著沉默。
是呀，飛行俠是了解她的，她的彈匣里永遠(yuǎn)少了兩顆，而原因也與他的說詞不謀而合，但那是種習(xí)慣，不是因?yàn)樗龑λ惺裁刺厥飧星椋蛇@聽在江羿邦的耳里，便產(chǎn)生成串嫉妒的醋意。
“你最好從門邊走過來。”飛行俠用著命令式的語氣喝著江羿邦。
他面色凝著的再度望著她，但她卻沒有任何表示。
“快點(diǎn)，我可不想等警察來盤問這一切�！�
警察的盤問。哈，那可是言禎的下一步計謀，把所有的過錯全推給魯通與飛行俠，職業(yè)殺手的最大忌諱，就是招出殺自己的人，所以她相信他們不會招出自己的。
只不過，情勢似乎與她聯(lián)想的有所出入。
“天空彈，你知道嗎？你是個只愛幻像的女人，菩薩只是那個幻像，現(xiàn)在幻滅了，你的所有本領(lǐng)也消失殆盡了�！滨酥_，飛行俠走上前，把槍口頂在她的腰上，并吻了她的肩一下，“我們才是一對的，是吧！”
江羿邦不需脫出言詞，他那嫉妒得幾乎可以殺人的目光，直把言禎驚得心頭凜惕，這比罵她還更教她難過一千倍、一萬倍。
“江羿邦，你信我，還是信他？”
良久，她問了這么一句，那個嫉妒的眼神教她深志不忘。然后，兩人眼神交流了許久，江羿邦才投降，緩緩地脫口說：“因?yàn)閻勰�，所以我必須相信你�！?br />
她撇動嘴角，笑了。
他愛死了她此刻的神情，因?yàn)槲┯腥绱丝癜恋谋砬椋f的一切才屬真實(shí)。
“飛行俠，我真的很感謝你愛過我，不過，我愛的人，從來不是你。你看到?jīng)]？我項(xiàng)鏈上的墜子多了只戒指，女人會把戒指放在心坎上，這表示送此戒的男人，才是她心底最愛的人。你說的沒錯，那個不成熟的幻像早破滅在送這只戒指的男人出現(xiàn)后，但我的本領(lǐng)仍是此行最優(yōu)的，不會因?yàn)槠兴_的任何改變而有所退步�！�
一個后回旋踢，言禎的利落動作有著任何男人都不及的輕巧，再加上她那飛快的擒拿術(shù)，受傷的飛行俠根本來不及動，他的右手已經(jīng)沒法由自主的開槍了。
然而，當(dāng)言禎的槍舉在他的太陽穴時，她卻不動，只是在下一刻對空嗚槍。
“謝謝你替我擋那一槍，這一槍，是回報你的，也謝謝你的提醒，讓我心中對菩薩僅存的一點(diǎn)點(diǎn)感覺都沒了。我可以告訴你，我的所有感覺，全落在江羿邦的身上，但，這似乎是拜你所賜�！�
言禎走上前，江羿邦再也無法自主的擁吻著她，這女人那一番話，把他心中的疑慮全都打散了。她是愛他的，猶如他深愛她是一樣的。
事后，江羿邦主動出面向警方解說。誠如言禎所說的，那兩個男人根本不能吐露任何有關(guān)菩薩組織的事，如果他們還想做這行的話。
但是，當(dāng)一切事東窗事發(fā)后，那該死的趙祖宇與 妲，卻將責(zé)任推得一干二凈，而且找來了一流的律師，準(zhǔn)備控告江羿邦的不守合約。
距離江羿邦交圖的日子不遠(yuǎn)了，言禎該用什么技巧，把這件案子結(jié)束，而不是讓設(shè)計圖繳交后，還得繼續(xù)進(jìn)行那個龐大的工程?
這一切的計劃似乎又得重新來過，只因?yàn)榻喟钆c她的生命體已經(jīng)連成一線；而趙祖宇的秘密真相也慢慢的明朗化，只是當(dāng)真相一直持續(xù)公開，那骨牌的連鎖反應(yīng)也教兩人的性命變得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