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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身尤物 第六章
作者:夏榆
   
  暮色才剛升起,言禎與江羿邦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迎風(fēng)酒店的門口,不過,他們是坐在BMW的車子里,她小心翼翼的探查著四周,而他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打著盹。

  眼觀四面,耳聽八方,言禎不進去迎風(fēng)酒店的理由十分簡單,只為了等一個人——飛行俠。

  他這個滑頭小子有著舌燦蓮花的口才與幽默風(fēng)趣的性格,他的智慧可是連菩薩都嘖嘖稱奇的,只可惜他是個鉆營小利、好大喜功之徒。

  當初菩薩要組成菩薩組織時,飛行俠是他的第一人選,不過在大家以測試默契所共同進行的第一個案件時,飛行俠出了個大麻煩。

  他不但貪得無厭,就連最基本的道德心都缺乏的可憐。

  案子結(jié)束后,他認為案子收費太便宜,在菩薩不愿茍同之下,飛行俠拿了應(yīng)得的籌碼憤懣的離去,雙方之間有了裂痕,然后,造就了今日的怨慰。

  言禎從不澄清兩人的關(guān)系,因為她認為人言可畏,很多事都會越描越黑,所以不當解釋。

  這一次他的出現(xiàn),她甚至刻意隱瞞組織的其他人,沒有報備,是怕麻煩,不敢提,是怕其他人擔(dān)心。

  看著四周一直沒有出現(xiàn)目標,她開始覺得疲倦了。不過,脖子上那只戒指,仍令她的心振作了一下,回過頭想問江羿夫要不要喝點什么,她去買,沒想到他竟然等的睡著了!

  她瞅了他好久,才又把視線放在他的小指上,那解開的成痕明顯的繞白了一圈,想來,這戒指他戴了很久吧!他怎么會舍得送她呢,難道就因為一個愛字?

  那如果她想要他的一切,他也都會無條件的全數(shù)奉上嗎?

  她不敢問,因為答案有可能是Yes。她當然可以感受到他愛上她的不智,但那是個甜蜜的果實,她想嘗一口,卻又怕會愛不釋手。

  偶爾,她會覺得他的想法與她有些雷同,甚至是共處于兩人世界里,他不說話時,她也能察覺到他心里想要說的話,這感覺是微妙的,絕對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而他,獨獨給了她這層感覺。

  再度輕撫戒指,她打算不打擾他了,瞧他一臉的倦相,幾天下來,也把他累壞了吧!

  輕輕地下了車,言禎伸了個懶腰,打個哈欠,別說是他,就算是受過訓(xùn)練的她,幾番折騰下來,也開始覺得有點累。

  走進迎風(fēng)酒店隔壁的便利商店,她扭扭頭舒展身心,從冰箱里拿出兩瓶冰咖啡,順便在結(jié)賬前抓起一份報紙隨意的瀏覽,卻在那份漫不經(jīng)心下,看到了一個醒目的頭條新聞——

  世界建筑大賽即將開始報名,現(xiàn)在正在臺灣為琉璣機構(gòu)設(shè)計工程的華裔天才設(shè)計師江羿邦,可能參賽嗎?

  那個標題非常醒目,而江羿邦的照片正刊在那上頭;他一身西裝筆挺,嚴謹與高傲的模樣,和方才在車上熟睡、聲聲說愛她的男人,竟會是同一個。

  “七十塊!

  店員的聲音讓言禎立刻回過神,掏出錢,她忙把報紙捏在手上。

  匆匆地走出便利商店,她立刻回到車上。進入車后,他竟然沒有發(fā)覺,言禎本來以為他是太累,但看他睡到?jīng)]知覺的模樣,她心頭突然一驚,連忙用手背測量他的額頭溫度……還真有點燙,難不成會是累昏了?

  “羿邦。”先是輕叫了他一聲,等半天,他居然沒有任何回應(yīng)?這令言禎有一些緊張的又喚著他,“羿邦,你怎么了?”

  然后,她開始不客氣的用手背拍打他的臉頰,而他仍然沒有反應(yīng)。

  這下子,她開始感到緊張了,“江羿邦,你怎么了?江羿邦!”

  大聲地叫了好幾次,他都尚未清醒,這令她害怕的連忙捧著他的臉,“江羿邦,你不要嚇我,江羿邦,你說話呀!”

  他還是沒清醒,這讓言禎真的以為他莫名的昏厥,急忙為他做人工呼吸,但他似乎沒有任何清醒的跡象。

  她開始心慌了。

  “江羿邦,你怎么不說話,你說你要愛我一輩子的,不要突然這樣子!”

  這句話像個仙丹妙藥,才說著,他的眼睛已經(jīng)微微撐開。

  當他清醒時,言禎緊緊的抱著他,唇也正準備再度覆上,這令初醒惺忪的他不由得莞爾,“這么愛我嗎?”

  見他蒼白的臉色在清醒后笑暈開來,她一顆眩通的心仍未能平息的跳著。

  “偷吻的滋味如何?”

  言禎差點罵出臟話,平常聽慣了壯士的口頭禪,這會兒差一點就脫口,“這句話一點也不好笑,我差點以為你出事了!

  憤憤不平的說著,那情況真的嚇壞了她。

  江羿邦也被她那蒼白的臉色給惹驚,剛才的笑談全都收斂了起來,“怎么了?”

  眼見他擔(dān)心起來,言禎不想再任性下去,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噴道:“哪有怎么了,以為你去見閻王了啦!”

  兩人的緊張關(guān)系就此打住,此時的江羿邦才松了口氣,并對她緊張自己的模樣感到很開心,她剛才的樣子真的很害怕。

  “我哪這么容易就昏了!

  “那么,你沒吃藥嗎?不然怎么額頭這么燙?”

  言禎娜移身子,想坐回駕駛座,但他卻不放過她地緊摟著,不讓她回座。

  “神經(jīng)病,你在做什么?”

  “沒什么,表現(xiàn)一種對情人的倚賴。”

  “少來了,你分明是沒睡飽。”

  用力一退,言禎不讓他要賴。

  “你還真難叫醒,叫半天還叫不醒。”瞪了他一眼,她還在為剛才的事不爽。

  江羿邦只是傻笑,認識了她之后,他經(jīng)常會覺得很放松。這趟臺灣行,好像是上蒼冥冥中安排給他的假期,她的存在,教他什么事都不想做;以往,要是別人敢叫醒睡覺中的他,他絕對會翻臉。

  但,她在他心中的份量,是特別的。

  “我現(xiàn)在不就醒了嗎?”

  “是呀,費了我九牛二虎之力!

  她嘟嚷的模樣讓他不由得笑出來,看她生氣的樣子,他剛才真的把她嚇壞了。

  “你叫我起來,是看你生氣嗎?”

  “當然不是。”

  被他氣的,言禎差點忘了正事。

  “噶,這咖啡給你,雖然沒我泡得一半好喝,不過,將就點吧!”

  把咖啡遞給他,兩人之間的默契好像已成了固定模式,就像兩人第一次見面一樣。

  “我剛才看到這個!彼褕蠹堖f給他。

  江羿邦看了半天,感到一陣疑惑,言禎只管瞟著他,也不管他的反應(yīng)如何,劈頭就是一句譏笑——

  “看不懂嗎?還是不識字?”

  江羿邦蹙了下眉頭,把報紙丟還給她,然后默默的喝著他的咖啡,只見他喝了口后,可能覺得難喝的眸了一句法文,言禎猜那是句臟話。

  拿回報紙,再看看他那張生氣而不理睬人的神情,言禎有些明白的恍然大悟。

  “對不起……剛才不是有意的!

  說的也對,他一直住法國,會說中文就很了不起了,何況要看中文。

  “報紙的頭條上有你,而且說你會來不及參加世界建筑設(shè)計大賽!

  “嗯!

  “嗯什么嗯!這不是很重要的獎嗎!連媒體都替你緊張了,你怎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是還有兩年的時間嗎?”她大聲的問著,差點沒讓江羿邦看傻了,“你別以搞得個什么最年輕的獎,就永遠不愁吃穿,我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獎,但聽起來好像沒幾個人得過,以你的才氣、你的本領(lǐng),為什么不去爭取?”

  她仿佛老師般的說起教來,江羿邦能感受到的,只有她與自己纏綿的親密,以及她的姣好體態(tài),尤其是穿上細肩露背貼身洋裝……這些遐想教他根本沒法心平氣和的與她談話。

  “你干嗎不反駁?”

  這點倒奇怪,他一向?qū)λ缓芸蜌獾,但自從脫下尾戒給她后,他的性情變得溫柔了。

  “沒什么,要參加大搴,得拿點像樣的作品出來!

  “你沒有嗎?”

  言禎才說完,迎風(fēng)酒店的門前突然出現(xiàn)了飛行俠的行蹤,她本來想下車,但在他身邊,似乎還有一個外人。

  “你千萬別離開車里,我去去就來!

  不給他抗議的機會,言禎已經(jīng)快速的步出車外。

  跟著那兩個身影,她看到飛行俠身邊的另一個男人臉上掛滿傷痕,一副很怕他的模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跟著兩人進去,藏在酒店側(cè)門進廁所的轉(zhuǎn)角里,言禎的窺探引起了另外一個人的注意,而那名女子手上竟握著卷起來的圖紙;起初,言禎并不以為意,不過,看到那圖紙下角被翻起的一個名字,她可就不會視而不管了。

  在那小姐還沒走離前,她靈機一動的握住她的手。

  “你干嗎!”莉莉突然被人握住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噓,有人在追我,別出聲!

  當言禎揭住她的嘴如此說服時,莉莉也信以為真的睜大眼,然后望向外面,忽然間,她看到了阿力,還看到他被打得真青臉腫的樣子。

  “阿力的臉是怎么搞的?”

  她眼睛睜的好大,本來想沖出去,但言禎即時阻止了她,因為她發(fā)現(xiàn)這女人所注意的男人,正是飛行俠身邊被打的那個關(guān)鍵男人。

  “別去,他們是來找你麻煩的!

  “找我麻煩?為什么?阿力怎么會找我的麻煩?”

  莉莉有些不懂,眨眨眼,她似乎對人深信不疑,何況是她的愛人。

  見狀,言禎只好耍點小本事了,而且要大膽的猜測,這女人便是偷走江羿邦設(shè)計圖的那個一夜情伴侶。

  “因為你拿走了一份不該拿的東西!

  言禎的猜測是絕對的正確,因為當她這么說時,莉莉便連忙地把圖藏在身后,這讓言禎更加相信,那就是她要的東西。

  “我知道這么說你一定不相信,不過,這個東西的主人正在外面等你呢!”

  當言禎這么說時,莉莉的眼睛當下為之一亮。那正是她來的目的,找到那個好看的男人。

  “我們得小心點,你若不相信我,走出酒店后盡管離開。我也是女人,沒法對你怎么樣,你說是吧!”

  這番說詞,還真是有說服力。

  莉莉當然聽從了她的話,打算跟著她走出這地方,只是,她的皮包還在吧臺那兒。

  “我可以先去拿我的皮包嗎?”

  “我們先出去,皮包我回頭再來拿!

  “可是……”

  她的猶豫讓言禎立刻掏出一疊錢交給她,連忙地安她的心,“你放心,我不會覬覦你的東西,這些錢先讓你保管,我向你保證一定拿回你的皮包,好嗎?”

  有了這些錢的保證,莉莉才肯安心的跟著她走出去。

  只是,當兩人以為安全的走出時,那酒保的眼力卻出奇的好,已經(jīng)跨了半個身子在門邊的兩人硬是被瞧見了,他還大聲的叫囂,“莉莉,阿力來找你呢!”

  這會兒,言禎沒有別的選擇,她不是想嚇唬這女子,但情勢真的很危急。

  “走,快走,我的車子在那里!”

  拉著她的手,言禎二話不說的沖向車邊,只是,當兩人都以為脫險的到達目的地時,車上的江羿邦竟然不見了?

  “羿邦……天呀,該死的!

  她連忙的下車,但又驚見飛行俠已經(jīng)追上前,言禎真的有些急了起來,偏偏莉莉又在這時候懷疑的問:“你說他在的,怎么不見人影?”

  可惡的江羿邦,不是叫他別自行離開嗎?

  現(xiàn)在的情勢又不能不管他而自行離去,言禎只好大膽的走險棋;她毫不猶豫地捉起身邊的槍,瞄準沖上前的飛行俠,并準確無誤的射了一發(fā),正中他的右手臂,兩個追逐上前的人因而停了下來,并找個藏身處躲了起來。

  莉莉見狀嚇得想逃出車外,言禎只好將槍口轉(zhuǎn)而瞄向她。

  “你最好聽話些,要不,留下那張圖自行離去,你的安危,我可不管了!

  任誰遇到這狀況,都會乖乖的留下。

  “天空彈,有你的。”飛行俠的聲音傳來。

  他對言禎還有情,所以一直沒敢下重手,否則以他的能耐要對付她不會太難,然而,這一槍射下的,是兩人舊情上的恨,以及工作上的新仇。

  “我得罪他了。”喃喃地說著,言禎也沒別的法子了。

  這時候,眼尖的她在飛行俠還沒看到江羿邦前,已經(jīng)看到他從酒店的另一側(cè)走出來。這該死的男人,竟然不安份的進去找她。

  言禎二話不說,直接啟動車子駛了過去,在所有人都還沒反應(yīng)前,她已推開車門,并叫罵著,“你要我為你擔(dān)幾次心?快點進來,你這個笨蛋!

  這樣恨如切骨的語氣,直把江羿邦給嚇了一跳,上車后,他看到了驚嚇的莉莉以及天空彈擔(dān)心的瞟瞪,剛才被罵笨蛋的氣憤,當下愧疚無比。

  車子在言禎熟練的駕駛下,飛快的離開,而當飛行俠看到人去樓空,生氣的想找阿力發(fā)泄時才發(fā)現(xiàn)……那個人早跑得無影無蹤。

  一陣咒罵憤憤逸出口,他與天空彈的情份止于那個槍子兒下,好戰(zhàn)的他,從此刻開始和她劃清界線,并信誓旦旦對天發(fā)誓,不殺了江羿邦,誓不為人!

  而脫逃了險境后,言禎在半路放下莉莉,而設(shè)計圖也正式的回到主人手上,這工作,好像就快到尾聲了。

  一路上,兩個人沉默不語,直到管理員的問候才打了聲招呼。搭上電梯,甚至是在開門前,言禎仍在控制著自己的脾氣,試著不讓情緒發(fā)細。

  “你終于回來了!眽咽繋缀鯖]等他們走近便將門打開,并在搞不清狀況下,說了一件令人難堪的事,“菩薩跟歐陽米亞在日本結(jié)婚了,這下子,我可以如愿的買艘船,太好了!

  這樣的消息驚心動魄的傳至言禎的耳里,仿佛比雷擊還更教人痛苦難堪,她的步伐明顯的停頓,剛才的憤怒加上此刻的打擊,使得她整個人陷入蹶而不振的崩潰情緒里。

  江羿邦也看到了這情況,他知道她現(xiàn)在的情緒已經(jīng)不是任何言詞足以平息的潰散。

  “我都弄好了,紅外線偵測器,隱藏式攝影機,還有你要的體溫偵測板!

  “謝謝,你去忙吧!”她的聲音變得低沉極了。

  壯士雖然看不出什么端倪,但他剛才的興奮收斂許多,他差點忘了這個組織裹人人寵愛的女孩愛了菩薩很久,他怎么會如此多嘴的把真相直截了當?shù)恼f出口?

  糟糕,這下子要怎么辦?

  “她累了,你先走吧!”

  江羿邦的解圍令壯士松口氣,總算有個借口可以離開。

  而當他離開后,言禎二話不說的開始檢視所有的門禁,并設(shè)定好偵測器的密碼,以及體溫偵測板的上限溫度,并檢查手槍以及四周的環(huán)境。

  這些看在坐于床邊的江羿邦眼里,全是無形的折磨。她的情緒已經(jīng)崩潰到不可救藥的地步,當她檢查完畢又開啟電腦,試圖找尋一切相關(guān)資料時,他再也看不下去了。

  “夠了,你盡管大哭大鬧,也強過忍住那口心頭氣。”

  拉住她停在鍵盤上的手,江羿邦寧愿她把他當成出氣筒,然而,她此刻的眼神只有落寞與冰消瓦解的失神,只想投入忙碌工作中麻痹無底深坑的絕望。

  “我還有事做,你去忙你的吧,我今晚要做出一份計劃表,并找出趙祖宇的目的。”

  “別這樣,”他的語氣開始軟化,蹲在她跟前,他的眼神變得十分柔和,“剛才我不該進去酒店里找你,你有權(quán)生氣!

  “我怎么會生氣,客戶的安全,才是至高無上的目標。”

  “客戶?我不是什么客戶,我是一個愛你至深的男人。”

  他生氣的吼了這么一句,沒辦法忍受她至今還將他當成一個客戶。

  看著他生氣的模樣,言禎不知道自己是在氣他的隨便離開,或是菩薩已經(jīng)結(jié)婚的事?她的心情已經(jīng)亂到了極點,而腦子里也亂烘烘的找不出原因。

  “言禎,別躲進只有自己的角落藏起來,我可以陪你渡過這個低潮!

  “你去忙你的,好嗎?”啤了他一句,她連忙轉(zhuǎn)離他的視線,不去看他。

  只是當逃避過后,她的淚也飛快地夾于眼角,她試圖讓淚不滑落,但該死的江羿邦卻在這時候突然從身后緊抱住她,還說了一句,“我懂你的心情!

  “你懂什么?這是我個人的事,你不用管!彼恼Z氣開始有些煩躁了。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江羿邦仍溫馴地說著。

  “誰說的,我的事是……”她哽咽的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個字。

  那種痛,撕裂仍不足以形容;她的夢,粉碎在情緒最差的瞬間。

  我愛的菩薩……天呀,怎么可以?雖然她早知道他們不可能,但為何仍在聽到他們結(jié)婚的訊息時,感覺靈魂脫離身體,埋葬在煎熬的地獄底下。

  “哭吧!盡情的哭吧!”

  縱然言禎想用力的抽出他的懷抱,但此刻的他卻用著比天地還大的力氣摟著她,任由她情緒發(fā)難的哭了出來。

  “都怪你,都怪你,你不該突然跑離開,我不是叫你別走嗎?”

  言禎把所有哭泣的原因全都怪到他的身上,并拍擊著他的胸,一遍又一遍。

  江羿邦安撫著她的情緒,明白她的責(zé)備全是障眼法;看到她難過的痛苦不堪,他的心更是痛的厲害,最教他不舍的是她那至情至義的心境。銀鈴般笑聲的女孩哭起來驚天動地,最剛強的部份,全被溫柔哭聲給削弱了。

  而在這時候,江羿邦嘴里輕輕地哼出那首“告別的時刻”。

  哭得忘我的言禎理應(yīng)沒情緒聆聽,但他才哼著,她竟然就聽到了,而且他哼唱的十分動聽,低沉的聲音有著撫弄人心的安定,這令她忘了哭,忘了剛才的悲痛,忘了菩薩結(jié)婚帶給她的傷愁。

  抬起頭,她仰望著他輕柔的臉眸,男人的溫柔,永遠在俯望著女人的那一刻。

  “它有雙重意義,告別舊戀情,但,與我同時告別這個不快的世界。”

  這句話在任何時候聽到都會動人心弦,更別說在她心碎的這個時候,她的心,突然跳動的好快,仿佛她的飲泣吞聲,全都是為了迎風(fēng)酒店沒看到他在車內(nèi)的瞬息。

  “你把我的心都哭碎了,不要問我原因,那是我此刻惟一的感受,你懂嗎?Mylover!

  他輕撫著她的發(fā),用唇的溫度軟化了她熱淚下的激情,而點點的吻像個溫柔的帕子,輕觸著最溫柔的肌膚一次又一次。

  言禎輕閉著眼,享受著他待她的一次次溫柔。

  當那份溫柔一直延伸至生命出口的唇片時,她的所有悸動、所有悲傷,全化為小氣泡一般,在空氣與氧氣碰觸時便破滅;而她將那些投入的熱情,全權(quán)地賦予在他的身上。

  他們緊摟在一起,同樣有過心碎的人兒總是容易契合,當貼近在一塊兒時,感覺就像是遲來的暮色,美好的教人昏了頭緒。

  對感情一向抱持著理智的言禎,再也無能為這一次的愛戀,做個理智的了斷。

  兩人如同天雷勾動地火,誤觸了彼此心頭上被隱藏的一池春水,激蕩的釋了出來,當唇接在一塊兒后,身體的悸動、軀殼的吸引,都讓兩人不再顧忌任何理性的規(guī)范。

  他,用了畢生最最溫柔,她,獻上了潔凈而無瑕的身子,當溫柔過后,痛楚接繼化為無形,心頭上最痛的哀也在激情下淡淡地消失。

  這一夜,飛行俠沒習(xí)再來打擾,紅外線偵測器不曾令兩人驚跳而起,當那件不理智的情緒發(fā)展開后,再多的淚水,也刺不透兩人已融為一體的事實。

  在夜幕低垂下,他們的心,第一次真真正正地交疊在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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