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羿云苦惱的喚著。
“不要、不要、不要!你自己去就好了,我在這兒就可以!”語梅死命的抱著觀月樓一棲樓梯的支柱,說什么也不讓羿云帶她上觀月樓。
“你放心,有我在,你絕不會掉下去的!濒嘣茰厝岬暮鍎。
“不要!我都計劃好了,你和你的義兄在樓上喝茶聊天,我在下面為你熬藥,你休想我會踏上觀月棲一步!”語梅嘟起小嘴,孩子氣的堅持。
“不行,你以為我會放任上次的事再發(fā)生一次嗎?”羿云臉色突變,嚴厲的瞇起眼。
“我不會有事的,”上次定是意外,我人就在樓外,哪里也不跑,萬一有事,我一定會大叫,那你就會聽見!
這時,她才在后悔當初為了整羿云是讓他摸透了,現在他可真是名副其實的可以“上天下地”,眼不能視對他絲毫沒影響!
“意外!”羿云大吼,上次的事會是意外才怪!他不容拒絕住語梅的手腕,痛得語梅叫出聲,嚇得他連忙放開她,改以手指觸摸她的下腕感覺所有紅腫,他不記得他用了多大的力道,可他碰到的的確是布,他滿心懷疑的拆開語梅腕間纏著的布條,枉顧語梅拚命的恩抽回手,傷口?怎么她手受傷他卻不知道?“怎么受傷的?”
“撞到的。”語梅扯著謊。
“胡說八道!上面分明是刀傷還騙我是撞到的!”羿云怒火澎湃的咆哮,“說實話!”
“不小心割到的啦!” 語梅抽回手,重新包扎好。
羿云改捉住語梅的肩,一字一句的命令:“說、實、話。”
“我說了呀!”語梅喊冤,的確是割到的嘛!只不過是她自己割的。
羿云臉色阻郁,飽含怒火的抿緊唇,語梅無語的眨眨眸子,小聲的問。“你生氣了?”
他冷皺下眉,不發(fā)一言的拋下語梅一人上觀月樓去了。
語梅輕咬下唇,想喚住羿云又怕他怒火未消,最后干脆不叫,讓他一個人生氣生個夠!她何必這么在意他的喜怒哀樂?抬起頭,她看見了一個她矢志要毒殺的人——喬甫偉信步而來。
“你為什么在這兒?”語梅大吼大叫,指著搖著扇子的喬甫偉,一臉遇見仇人的恨樣。
“咦?我為什么不能在這兒?’”喬甫偉笑容可掬的瞇眼問!拔襾硖酵业牧x弟也不行?”
“義弟?”語梅狐疑的指指剛剛上觀月樓的羿云。
“對,語梅,你實在太聰明了,我現在要去見我義弟了,再見!眴谈t灑的丟下個笑容,一下子人便在觀月樓和羿云談起天來了。
語梅恨得癢癢的,要不是一上觀月樓就可見那“湖光海色”,逃都逃不掉,她絕不會任喬甫使自她面前無礙的溜走。
但是,沒辦法嘍!誰教她怕水,只好守在觀月樓底下,準備熬第十七帖的藥給羿云喝,說也奇怪,羿云喝了藥后發(fā)作次數明顯減少,但是眼睛的狀況卻一點改善也沒有,她完全照指示熱藥的!
語梅嘆口氣,拆掉左腕包著的布,自懷里取出把小小的匕首,往左腕上已有的傷上劃下一刀,血沿著傷痕往下滴人甕中,然后再放入藥材煎熬之后,她拿出《毒皇秘傳》開始研究,許久,找不出什么結論,她再拿出《醫(yī)學總論》,希望找到一些線索,但翻了半天也沒有,她頹喪的嘆氣,如果沒辦法讓羿云的視力恢復,她就不算解了毒。
窮極無聊的掏出語荷送給她的賠禮——一顆綠得讓人心里發(fā)毛的玉珠子把玩著,而后卻發(fā)現這顆珠子一接近她左腕的傷口,不一會見,整顆綠得剔透的珠子全變成紅色,她左腕的傷也完好如初,看不出她先前受過傷。語梅打量著這珠子,許久,珠子又復原為原來的綠。
難不成……這顆看來邪門的珠子會是傳說中的瑯邪珠?傳說瑯邪珠能解百毒,可起死回生,若是將珠于放在傷口處,一下子就好了,果然名不虛傳,怪了,語荷那弄來的瑯邪珠,又肯送她?語梅很鈉悶。
想著想著,語梅突然露出個笑容,有了瑯邪珠,羿云的眼睛不就……她要實驗一下才行,看藥已熬好,她倒了一碗蹦跳的上了觀月樓,才踩上幾階,她忽然想起她立誓不上觀月樓,而且羿云還在生氣,她想下樓,可、可是,她已經見著了那令她膽戰(zhàn)心寒的“湖光海色”,完了!這下她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得動彈。
qydz0820 qydz0820 qydz0820
喬甫偉一上觀月樓就見羿云一人臉色陰沉的喝著悶酒。
“怎么啦!誰給你罪受?”他含笑坐在羿云對面的座位。
“沒有,你跟梅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她一見你就好像看見仇人?”羿云轉移話題,不愿讓喬甫偉得知他在生語梅的氣。
“還不是為了你!眴谈バΦ,為自己和羿云添酒。
“我?”羿云不明白。
“我們?yōu)榱四愕牟∠绿K州論語山莊求醫(yī),誰知我們求見了三次語梅都不見,我們又心系于你,所以就出了綁架她的主意。等我們上了船航行數日后,她突然在沉睡中醒來,一知道自己在船上就拚命的想下船,我沒辦法只有打暈她,一直到玄穹堡,她想逃跑,我和水叔制住她,鎖住她三大穴……”
喬甫偉的敘述讓羿云打斷,“她有嚴重的怕水傾向,你們還帶她上船?”羿云難以置信的問,語梅連她房間一扇可以看見湖的扇子都叫人封死,何況甫偉他們還帶她上船,那她不就嚇死了?一想到語梅受驚嚇的模樣,羿云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我那時也不知道她怕水!”喬甫偉辯解,突地,他發(fā)現羿云的態(tài)度很不尋常,才幾十天不見,羿云的模樣跟先前自己看的樣子大相逢庭,反而跟得病前的他較相像。
“羿云,你變了。”
羿云笑了笑,“你怎度不說我是恢復正常?”
看來語梅不只治療羿云身體上的病,連心理的病也治。
“你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烈焰醫(yī)仙’果然名不虛傳!眴谈ン@奇的說,他將杯中的酒一仰而盡,望著羿云嘴角不經意露出的笑意,他促狹的問:“敢情咱們水大堡主……,,
羿云唇邊的笑意更加明顯,承認語梅已占滿他的心,“是又如何?梅是個好女孩兒。”
“可是你也別忘了,你是皇親國戚,又已有婚約在身,如果你要了語梅,又該置令沅沅于何處?”喬甫偉理智的提醒羿云正視貴族與平民不得通婚和他已有婚約的事實。
“令沅沅?” 羿云疑惑的語氣好似他今天才初次聽聞令沅沅這個名字,未久,他終于記起令沅沅是當今宰相之女,也是他去年才奉皇上之命訂親的對象,“他們早不把我看作是欲婚配者,我得病之后,他們可有上門探望過一次?”
“話雖是如此說,但她還是你的未婚妻。”喬甫偉澆冷水。
羿云笑道:“先別談這了,我要你幫我個忙,查出誰最有可能下毒害我,我死后,得利最多的是何人?”
“毒?”喬甫偉訝然,“原來你是中毒!”
“對,這已是傳遍的苔聞,怎的娘沒告訴你?”羿云以為喬甫偉早該知道。
“我去了趟寄暢國找少瑜,要他替我去口疆馳騁居救祺脫離苦難!睗h口寄暢園樊家,回強馳騁居蒼家的兩名當家少主樊少瑜和蒼祺跟他——喬家堡喬甫偉和羿云是感情良好的至交好友,自羿云得病……該說是中毒,玄穹堡的天山雪蓮完全是蒼祺無條件提供,樊少瑜更是三不五時就遣人送來珍貴藥材,他們兩人雖沒來探望,但關心全表現在舉止上。
“蒼家名震江湖的選妻又開始了?”羿云好笑的問。
蒼祺是馳騁居推一的繼承人,他爹娘和各叔伯、阿姨、姑姑全都處心積慮的要逼蒼祺早日定下來,甚至定下惟有蒼祺娶妻才讓他繼承家業(yè)的條件,這令視工作如命的蒼祺勉為其難的答應下來,但是蒼家人為他選的妻子人選他一次也沒見過,因為每當蒼家人邀那些小姐來做客時,蒼祺就會溜得不見人影,等到選妻的日期過去,他才會回來,這種情形已持續(xù)了三年,今年他讓吃了三次癟的蒼家人關住,不得已他飛鴿傳書向喬甫偉求救,但喬甫偉卻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最近很閑的樊少瑜。
“不然,你以為會有什么天大的事能讓我們蒼少爺離開他的工作崗位?”喬甫偉又問:“對了,你怎么會懷疑有人向你下毒?”
“梅說的,她說我這種毒一旦排除了無意間中毒的可能,就只有人在飯菜下毒的可能性,我實在不愿懷疑玄穹堡的任何一人,但梅十分堅持將所有仆役撤走,隔絕我可能繼續(xù)吃著有毒的食物而不自知!濒嘣瓶磥硎挚鄲。
“難怪我來的時候,整座煙水居只看到你們兩個,那你現在到底好了沒?”喬甫偉擔心的問,敢與玄穹堡為敵的人不多,而玄穹堡內部并沒有任何分崩離折的現象,團結得不得了,要說羿云死后能得利最多的就只有羿云的叔父水鴻先,可是水鴻先把羿云當成親生兒子在疼,個性又是閑云野鶴型的,最不可能對羿云下手的也是他,所以,只有朝玄穹堡的敵人上追查。
“毒是清得差不多了,但眼睛一直沒法重見光明!濒嘣普Z問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悵然,他想再次見到青山綠水、藍天白云,最重要的是,他想看見語梅,他只有對她的聲音有印象,卻無法將她的情影深印腦海,這樣簡單的心愿他可能一輩子也達不到。
“你打算怎么做?”喬甫偉知羿云有自己的一套做法。
就在此時,羿云突然起身離座往樓梯走去,喬甫偉好奇的跟過去,卻見語梅站在樓梯動也不敢動,絕美的臉蛋是完全的蒼白,且嚇得呻吟出聲。
雖然聲音是十分微小,對羿云來說是再熟悉不過,“梅,是你嗎?”
語梅回過神一見羿云,嚎陶大哭,“哇!水羿云,救我啦!人家不敢動了!”
“別慌,我在這兒!濒嘣谱呦聨纂A階梯朝語梅伸手,但語梅在嚎陶大哭之余仍不忘她辛苦熬的藥。
“藥……”語梅將碗放到羿云伸出的手中,抽抽噎噎的吐出個字,羿云囫圖喝下藥,把碗往旁邊一放,重新朝語梅伸出手,“來,我?guī)闵蟻。?br />
語梅怯怯的將手放在羿云掌中,羿云握住她的手,一拉,語梅整個人就跌進他懷里,他騰空抱起語梅,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心疼的拍著她顫抖不已的身子,空出一只手拭去粉嫩頰上掛著的淚珠,低聲哄著:“沒事了、沒事了
語梅依偎著羿云,好不容易才靜下驚魂未定的心緒,看見喬甫偉好整以暇的坐在他倆對面,一臉賺到了的表情,語梅贏弱的病態(tài)盡失,反倒用殺死人的目光直瞪著他。
“梅?”羿云注意到語梅僵直的身子,好似正蓄勢待發(fā)。
“喬甫偉,把你臉上的表情給我收回去!”語梅不客氣的警告。
“我的表情就是這樣,教我怎么改?”喬甫偉無賴的笑道。
糟糕!羿云都忘了語梅拿喬甫偉當仇人,他好聲好氣的拉拉語梅,“梅,你別生氣了,甫偉是我的好朋友,又是我的義兄,而且,他當初不知道你怕水,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原諒他一次,好不好?”
語梅聽羿云這么一說,滿腔怒火全消,唉!她現在都不用彈古箏泄忿,只要羿云在她身旁說幾句規(guī)勸的話語,她的氣就全消了。
“好吧!”語梅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允。
“甫偉,你呢?”羿云要喬甫偉向語梅道歉。
喬甫偉攤攤手,為語梅斟酒,舉杯道:“我對我以前對你的無禮舉動道歉!
語梅亦舉杯一口仰盡,“我接受。”
“太好了,甫偉,我們剛談到哪兒?”羿云還沒打算放語梅下來,但語梅卻意識到這樣的舉動十分不合禮,遂掙扎的要羿云放開她。
“水羿云,放我下來!”
羿云挑眉,調笑道:“剛剛不知是誰叫我救她,現在又翻臉不認人的?”
“叫你救我,跟叫你放開我八竿子打不著關系!”語梅拼命的想拆開羿云環(huán)住她腰的手,但努力沒多久她就宣告投降。
“怎么會沒關系呢?”羿云大驚小怪的叫著,“哪,我是不是用這雙手將卡在樓梯動彈不得的你帶上來的呀?”
“對呀!”語梅不否認。
“那現在環(huán)著腰的是不是那雙讓你脫離苦海的手呀?”羿云再問。
“對呀!”語梅不知道這中間跟她要羿云放開她有何關聯。
“可是你現在卻要拆開你的救命恩‘手’,你說,你有沒有感恩的心?”羿云責怪的問。
“啊?”語梅啞口無言,讓羿云的歪理弄得緘口結舌,找不到話反擊。
見語梅未有反應,羿云露出個滿意的笑,更加摟緊她不放,“所以啦!你就得乖乖的讓我的手抱著你,知道嗎?”
“水羿云!”語梅不知一向豐碩的辭匯遁逃到哪兒去了,善辯的她竟讓羿云耍得團團轉,而且沒有應對的余地“你————”。
“噓!”羿云的食指壓在語梅的唇瓣上,溫和的笑著,“你想讓甫偉看我們倆的笑話嗎?”
語梅一聽,不由得將視線分一點給正恰然飲酒看“戲”的喬甫偉,哀號一聲,“是你讓他看笑話的,放我下來!”語梅吼著。
“好吧!” 羿云無限惋借的放開手,但他才放開一下子,語梅就又自動貼上來,摟著羿云的脖子不放,羿云大笑出聲,連喬甫偉也不給面子的大笑。
“你一一你們欺負我!”語梅不依的嬌嗔,她竟沒意識到她身處于四面皆可見水的觀月樓中,只要一離開羿云的懷抱,不管在哪兒都可見到湖和海,羿云率先知道這點還跟她扯個老半天,料定她必會重回他的懷抱,而且是迫不及待!
“欺負你?我們可沒那個膽!眴谈ヒ荒樅ε碌恼f,但眼底的笑意欺瞄不了人。
“喬甫偉!” 語梅張牙舞爪的嚷嚷。
“梅,別動!濒嘣茊局耐瑫r擱在她腰上的手的力道亦加重了些,他感到有利器劃過空氣直朝他們這兒來,馬上抱起語梅閃到另一張椅子上,一根銀箭正好射人他們剛剛坐的位置。
語梅拍手叫好,“水羿云,沒想到你還有兩下子,真厲害!”
羿云頗不以為然的挑眉,看來語梅除了水治得了她之外,沒什磨壓得了她,他笑了下,“少瑜,祺,你們兩個每次來總要弄得人盡皆知才甘愿嗎?”
語梅這才注意到觀月樓不知何時多了兩個人,一個身著白緞儒衫外套一件藍鍛背心,一個身著全藍的袍子,背后還背著弓箭,剛剛的銀箭該是他射出的。
“反正你都躲過了,還在嘮叨個什么勁兒?聽說你中毒,好像也沒深到哪兒去,還有閑情抱美人在懷和甫偉閑磕牙!鄙碇族懭迳浪{緞背子的樊少瑜輕浮的用合起的扇子輕挑下語梅柔細的下巴,語梅立刻咬住樊少瑜的手,始料未及的他嚇得趕緊放手,省得整只手讓語梅咬掉。
“喂,少瑜,你不要命了是不是?竟敢碰羿云的寶貝”喬甫偉笑著警告樊少瑜。
果真,羿云一聽到喬甫偉說這話,一只冷如寒星的眸子立刻掃向樊少瑜,他摟緊語梅,不容忽視的吐出警告的話,“樊少瑜,你最好離梅遠一點。”
樊少瑜反而笑出聲,“哇!水堡主,您轉性啦!”
“少瑜,你少說兩句,羿云快著火了!鄙n祺出面勸阻,他淡淡的看眼語梅,也沒表示什么,只道:“‘烈焰醫(yī)仙’果然名不虛傳,竟能將羿云的病給治好!
“烈焰醫(yī)仙?”樊少瑜怪叫,指著羿云懷里的語梅,“烈焰醫(yī)仙!”他認出語梅的招牌紅衣裳。
“就是我,你有何貴干?”語梅唇角含笑的問。
樊少瑜有自知之明的搖頭,開玩笑,“烈焰醫(yī)仙”是“絕色毒仙”和“冰山女俠”的妹子,光是沾到其中一個都叫自討苦吃,尤其是“烈焰醫(yī)仙”和“絕色毒仙”,一惹她們不順意,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自認沒命跟擅用毒的人“玩”,但他心里卻泛起一抹溫柔的甜意,“絕色毒仙”呵!
樊少瑜想起了“絕色毒仙”林語葵那美麗的倩影。
“喂!叫你們來不是要你們來耍嘴皮子的!眴谈ラ_口,“羿云,你可以說了!
“我想你們兩個最近悶得有點發(fā)慌,給你們兩個一點好玩的去玩!濒嘣浦绬谈ビ衷谕菩敦熑瘟。
“什么好玩的?”樊少瑜一聽問到可以不用發(fā)慌,一只星目早亮晶晶的要羿云快說。
這樣的人竟是他們四個結拜兄弟中年紀排行第二,排行老三的羿云和老四的蒼祺比他穩(wěn)重可靠。
羿云下巴一抬,要喬甫偉說話,喬甫偉清清喉嚨,緩道:“有人要羿云死,所以我們的工作就是查出誰要羿云死!
“這有什么好玩的?巴不得羿云死的,不外乎就是江西開平堡的堡主開釋文。關外閻河莊的仇恨天、東北的石震雷、蓬萊島的遼遠山……”樊少瑜數著跟羿云有仇怨的人屈為數不少,但這些人多半也跟其他三人有仇。
“停,甫偉是說跟羿云單獨有仇的,你數的這些人跟我們也有過節(jié)!鄙n祺受不了的喊停,“除了那些,就只有云南徘紅衣華山潘轍和……”
“令沅沅!”樊少瑜接下去。
“今沅沅” 喬甫偉和羿云異口同聲的訝然道。
令沅沅?誰。空Z梅好奇的望著羿云訝異的模樣。
“對,令沅沅,你去年才訂親的宰相之女!狈勹]遮攔的點頭。
樊少瑜無意間吐露的事實在語梅心中造成不小的震撼,水羿云已經訂親,有了婚配,語梅不知道心中那抹由淡而濃的酸意稱為什么,她覺得心好像因樊少瑜的話而破了個洞,冷意不斷由那個洞竄出,試圖冰封整顆心。
“少瑜!”喬甫偉氣極的叫,瞄瞄語梅和羿云,示意樊少瑜說錯話了。
一見語梅充滿靈動氣息的容顏霎時轉為凜然寒氣和羿云驟變的臉色時,樊少瑜也知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他識相的住口,不再說下去。
“怎么不說了呢?”語梅露出笑容鼓勵樊少瑜繼續(xù)說下去,“你不是還沒說完嗎?”
樊少瑜瞪大眼。語梅看起來沒怎么樣。但他覺得要是他再說下去,他會議羿云給分尸,是以,他聰明的住口像闔緊的蛤俄,一句話也不說。
“梅……”羿云不安的低喚,語梅的身子好僵硬,尤其是她此時的反應跟平常的不一樣,更讓他擔心。
“我沒事!”只是心里有個洞要補起來而已,但她沒把這句說出口。語梅露出朵燦爛的笑顏,忽地意識到自己還坐在羿云的身上,馬上跳下來站在旁邊。
“梅!”羿云跟著語梅站起,但語梅不出聲,他無法辨認語梅站在哪個位置,“梅,你在哪兒?”他擔心的叫著。
“羿云,在你后面。”蒼祺說,羿云馬上轉身想抱住語梅,但他抱到的是空氣,生氣的大吼:“祺!”
“她先一步跑了,往遠方!鄙n祺再次告知方位,惹得語梅怒目而視,但他視而不見,語梅瞪她的,他說他的。
羿云仍是在跟空氣擁抱,他沒耐性的喊:“站住,梅!”
語梅身子一震,依言乖乖的停住,她不懂心里的難過從何而來,但她真的好難過哦!淚,無息的滑出眸子,她甚至搞不清自己為何而哭。
蒼祺一見語梅落淚,一自動閉上嘴,不再幫羿云,急得羿云在一旁跳腳,“該死!蒼祺!梅,別躲我!”
語梅低嗚一聲,連忙驚覺的捂住嘴不讓羿云聽到,但顯然遲了一步,羿云下立刻已將她摟在懷里,不顧她的掙扎抱得緊緊的,不讓她有機會逃開。
“放開!水羿云,你放開我!”語梅哭喊著,但羿云不理她,逕自對著其他三個吼著:“你們三個最好馬上離開。”
喬甫偉、樊少瑜、蒼祺為了不想打擾羿云和語梅,紛紛起身,連一桌子的酒菜也順手帶走了,另覓他處喝酒,一下子,偌大的觀月樓只剩下羿云和語梅,語梅一見人全不見了,更顧不得形象死命的掙扎著要羿云放開她。
“水羿云,你這個大混帳、大龜蛋、大王八、大……嗚……”語梅罵到一半時下巴就被抬高,連帶的,整個后腦勺靠在羿云肩頭,唇讓羿云給掠奪,她睜大眼,弓起身子掙扎著,但無疑徒使兩人的接觸更加密合,未久,語梅陷入羿云難得的霸氣之下。
羿云感覺到懷中的身子變軟,吻也跟著由霸道轉溫存,許久許久,羿云才放開語梅,攬著她的腰,騰空背靠著自己。語梅雙手擱在羿云環(huán)抱住她腰的手上,淺淺的喘息著,不自覺地戰(zhàn)栗了下,羿云馬上扳回她的身子更加抱緊她,語梅摟著羿云的脖子,把頭擱在他的肩窩,嗅著他的氣息。
“梅,還冷嗎?”羿云柔聲問著,語梅沒反應,他輕嘆一聲:“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瞞你我已訂親的事,實在是因我自己也忘了這回事!
“忘了?這么大的事也能忘?”語梅輕問,語氣沒有任何情緒。
羿云撫著她柔順的長發(fā),緩露出個自嘲的笑,“如果你的未婚妻在你得病之后長達半年沒消沒息,你也會忘了你有個未婚妻的,何況,這個未婚妻是因你到了適婚年齡讓人強塞給你的!
語梅不語,只是摟著羿云的力道加重,整個人等于是緊貼著他,這樣溫暖的懷抱、這樣親密的擁抱是她所獨有的,只有她能享受羿云的呵護,她不要任何人搶走,可惜,有人早先一步訂走他了,她再也沒機會占住這令她眷戀萬分的懷抱。
“梅?”羿云臉頰摩掌著她的額。
“對不起,水羿云,我不知道我怎會失!编蓿窒肟蘖,眨眨盈滿淚霧的眸子,她想到自他生病以來,那個令沅沅卻未曾過府探望,她就為他抱不平。
“我們打個商量好不好?”羿云皺眉問道。
“嗯?”語梅含糊的應聲。
“可不可以不要連名帶姓的叫我?我都喚你梅了,你還水羿云水羿云的叫!濒嘣频浆F在才注意到語梅都是連名帶姓的叫他。
“為什么?我覺得連名帶姓叫你沒啥不好啊!”語梅覺得水羿云的名字三個字連在一起比兩個字好聽。
“但我想你可以叫我羿云啊!我并沒有要你一定要連名帶姓的叫我。” 羿云失笑,他覺得語梅連名帶姓的叫他很不好。
“不要!羿云好多人叫!”語梅嘟起嘴,她不要“隨波逐流”,她要“獨一無二”!
羿云愣了好一會兒,終于爆笑出聲,語梅不滿的皺眉,掄起拳頭捶他,“有什么好笑的!”
“那你叫我羿或云如何?就單單一個字,而且就只有你叫?傊,你不要叫我水羿云就是了! 羿云充滿愛憐的“凝視”語梅。
“那我叫你羿嘍!”語梅說得似是不甘。
羿云覆上語梅的手,露出個柔和的笑容,不,但語梅已知他的意思,她抱住羿云,聽著他沉穩(wěn)的心跳,不愿再去想令沅沅的事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將羿云的毒完全清除,和找出是誰要殺害他,其余的都不重要。
是的,其余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