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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歲的圣誕節(jié) 第三章
作者:湛清
   
  因為季尋今天已經(jīng)不需要再進(jìn)辦公室工作,趁著自己心情也好,就陪著沐蘭逛了逛紐約市,順便當(dāng)導(dǎo)游。

  “哇啊──這里就是大都會美術(shù)館?我很早以前就想來了呢!”沐蘭看到這座位于中央公園旁的古典建筑,不禁滿心的興奮。

  “有這么偉大嗎?”季尋玩味地看著她,她對生命有著很大的熱情,無論是什么事情,她都用一種虔誠的心來過自己每一天的生活。

  這是在紐約工作多年的他所漸漸遺失的。

  對自己的生活與工作,他也曾有過高度的熱情,但隨著在這個城市居住時間的延長和事業(yè)的成功,他早已忘了那個熱情有活力的季尋,而成為十足十的紐約客杰森·季。

  “當(dāng)然很偉大!里面還有很多幅梵谷跟莫內(nèi)的作品,我終于有機會一睹大師的真跡了。”她迫不及待地奔向門口。

  季尋邁開幾個大步,發(fā)現(xiàn)少有女人像她這樣,總是跑給他追的。

  他掏出皮夾幫兩人買了門票。離開售票口之后,沐蘭急著掏錢還他。

  “你這是做什么?”他斥責(zé)地瞪著她,讓她以為自己真的做錯事了。“把錢留著,多在紐約玩幾天吧!”說著率先走進(jìn)博物館。

  “可是……”她猶豫著,卻看到他將手里的金屬鈕扣別在她衣領(lǐng)上!斑@是什么!”

  “博物館的票啊!”他也將自己的別好,雙手插進(jìn)口袋中,愜意的好象在逛自家的后花園一樣。

  她看了看衣領(lǐng)上的金屬鈕扣!坝羞@個就表示有買票!可以出去再進(jìn)來!”見他點了點頭,她不可思議地說:“那我們剛剛應(yīng)該在門口撿人家丟掉的就可以啦!”

  “是可以,但沒有人這樣做!彼套∽旖堑男σ狻

  她盯著他的臉看了幾眼!澳阍谛ξ?”她的表情充滿了威脅。

  “沒有。”他抬高下巴整肅臉色說!拔以趺磿δ,晚上還要請小姐賞光,陪我去看歌劇呢!”

  她瞇起眼睛。“好吧!”她越過他走進(jìn)博物館內(nèi)。

  “對了,完蛋了啦!”她忽然停下腳步,讓身后的他嚇了一跳。

  “什么事情完蛋了?”他依然是雙手插在口袋中,半點沒有驚慌的神色。

  “晚上不是要看歌!我沒有帶正式的衣服,你看我還穿著牛仔褲!眲倓傇趺炊紱]想到這件事?

  “我還以為這個完蛋多有創(chuàng)意呢?”他失望地大嘆口氣。“就這種問題。俊

  她抬起臉望向他。“是沒什么創(chuàng)意,但也是個問題。難道你要穿西裝帶著穿牛仔褲的我坐在前面幾排?”季尋買的票位子很好,她難得聽一場大制作的歌劇,可不想穿著牛仔褲進(jìn)場。

  “這個簡單啦,等會兒逛完博物館,我就帶你去借。”他拉著留在原地不動的她往前走。

  “跟誰借?你朋友嗎?她的Size不見得跟我合。 彼趺从修k法這么篤定?有時候她真不知道他是自信還是自大。

  “保證絕對合,若這個不合就換一個,這種問題你就別擔(dān)心了,難道你不相信我?”

  “是不怎么相信!彼R上給他吐槽。

  “那就算了。”他攤攤手,一臉遺憾的樣子!霸疚疫想說你出外旅行可能應(yīng)該省點錢好做旅費,可惜你不讓我?guī)湍惆!?br />
  “唉呀──”她趕緊巴上去!澳銊e這樣,我相信你就是了!爆F(xiàn)在也只能如此了。

  “怎么聽起來很不甘不愿?”他瞇起眼問。

  “沒有,絕對沒有!彼e起手發(fā)誓。

  “那我們走吧!你想先逛哪一館?”他攤開博物館地圖問。

  “每一館都要!睆U話!她千辛萬苦才有機會到這里,不每一館都看怎么行?!

  他看她的表情好象在看怪物!熬退隳悴幌肴タ磻蛞粝聛砉洌思乙彩俏妩c就打烊,你以為你今天可以逛完?”

  “是嗎?”她半信半疑地說。“好吧,那先去看梵谷跟莫內(nèi)好了,應(yīng)該在這一館!彼噶酥傅貓D。

  當(dāng)然,幾個小時后,她就知道他所言不虛了。博物館內(nèi)的館藏實在浩瀚,要想一天逛完簡直是挑戰(zhàn)自己的體力和眼力,何必這樣虐待自己呢?

  ※     ※     ※

  “這就是你說的借?”

  從博物館出來,她果然逛到腳酸死了,兩個人找個地方坐下來喝了杯咖啡,吃了點點心,之后他就帶她到這間精品店來了。

  “噓,小聲點,雖然很多人做這種事,但沒人會像你這樣大聲嚷嚷的。”他靠在她耳邊低聲地說。

  他的聲音穿過她敏感的耳殼直抵耳朵內(nèi),而他說話的氣息輕輕掃過她的耳朵,竟引起一陣輕顫,她無聲地站離開他遠(yuǎn)一點,免得自己的心跳失了序。

  “我可以幫你們嗎?”穿著合宜且服務(wù)周到的店員已經(jīng)迎上前來。

  “是的。”他挺起胸膛,似乎很習(xí)慣出入于這種明顯所費不貲的商店購物!靶〗阈枰降囊路耐认喈(dāng)修長美麗,你幫她找一件洋裝,還有需要外出的毛外套,包括圍巾等配件都要!

  “季尋!”換她壓低聲音拉住他!澳阕鍪裁蠢玻课抑灰I一件過得去的衣服,其它的都不要!

  “你穿過后可以拿來退!”他聳了聳肩。

  “退?用什么理由?”她看著店員頗熱情的眼神,忽然感覺騎虎難下。

  “不需要理由,只要說你不想要就可以!彼樟宋账涞氖。“我看你還需要手套。如果你真擔(dān)心,刷我的卡好了,明天我?guī)湍隳脕硗。?br />
  “不用了!彼趺纯梢宰屗@么做,他請她看戲已經(jīng)很好了,總不能連買衣服的錢都讓他先付吧?

  半小時后,兩個人終于離開了服飾店。她的身上多了一件魚尾紋的裙子,正好露出她漂亮的小腿;一頂羊毛呢帽,配上她又黑又長的頭發(fā)實在好看;一件羊毛大衣,包裹住她怕冷的身體;一雙造型優(yōu)雅的高跟鞋,襯托出她腳形的優(yōu)美。

  他一臉的滿意。她雖然心里還在為剛剛刷掉的金額心疼,不免也高興有這身美麗的衣物,畢竟女為悅己者容啊!

  冬天的太陽落得早,天已經(jīng)黑了。她與他并肩走在時代廣場上,挽著他手臂的手感覺到特別溫暖。剛剛他建議她買下那雙白色的羊皮手套,她是很喜歡,但是她實在花不下手。因為自己還有帶一雙毛手套,于是最后她還是堅持不買。

  “時代廣場真是很奇妙呢!你看,天黑了,這里的看板卻比哪里都燦爛!”她這幾天在這廣場上出入多次,這里不僅是紐約一個重要的景點,更是很多電影拍攝取景的地方。

  幾個路口交叉處所構(gòu)成的廣場,正好四面都掛滿了廣告看板。這些看板大多是百老匯大型的制作,而他們等一下要去觀賞的“西貢小姐”,也正高掛在其中一棟建筑的看板上。

  這些看板把紐約的夜襯得燦亮異常,怕起照來甚至不需要特別的快門就可以拍攝夜景。

  “這邊接著會更熱鬧,快十二月了,到處都掛起圣誕節(jié)的飾品,黃橙橙的燈泡會讓這邊溫暖起來。到了跨年的時候,這里會擠滿了人,人群甚至遠(yuǎn)到幾條街外,連擠出去上廁所都難!彼枋鲋,同時也回想起自己這幾年在紐約生活的點滴。

  她仰頭看他!澳阋踩⒓邮フQ派對跟跨年嗎?”

  他的心思從冥想中拉回!爸挥械谝荒甑郊~約時參加過。因為經(jīng)驗太慘烈了,尤其是跨年,好幾個小時無法上廁所實在太痛苦,之后我再也沒干過這種事了!

  “真希望我可以看到圣誕節(jié)繽紛的熱鬧氣氛,我一直都很喜歡圣誕節(jié)呢!感覺很熱鬧、很溫暖!彼嫦肟纯聪乱粯拥募~約!

  “那就待著,等到圣誕節(jié)過后再走。 彼茏匀坏靥嶙h,不知怎地竟然浮現(xiàn)自己與她在圣誕鐘聲響中親吻的鏡頭。

  他輕斥自己的胡思亂想。事實上今天在街上巧遇她之前,他根本沒想到會再見到她的,不明白自己怎會有這種想法?

  “恐怕有困難,不過我會省吃儉用,說不定真的有機會!彼龢酚^的天性冒出頭來,絲毫沒有察覺到他心理的變化!拔覀冏甙,演出時間快到了呢!”

  他們看歌劇的劇院離時代廣場并不遠(yuǎn),十分鐘后就抵達(dá)了。

  幾個小時后,當(dāng)兩人從人群中走出劇院,她依舊處在那種飄飄然的狀態(tài)中。

  “醒醒吧!”他拍了拍她的肩膀,順手將她的外套拉攏。天氣挺冷的,這兩天還會下雪吧!

  “真的好棒啊──”她一臉陶醉地說!斑@種大制作的戲真是令人陶醉啊,那幾個主角都唱得好棒!”

  “這邊的劇團水準(zhǔn)都不錯,只要是周一到周五之間來,通常都可以觀賞到一線演員的表演,今天演出的幾位歌伶都是頗具盛名的!彼f著,心中猶豫著是否要邀她到酒吧喝杯酒,但理智戰(zhàn)勝了沖動,他不想讓自己一頭栽進(jìn)去,畢竟他向來也不是什么浪漫的男人,這一點和他交往過的女人都可以作證。

  “那周末不演嗎?”她問,開始察覺到他態(tài)度的疏離。

  “周末一線演員通常放假,由二線演員上臺擔(dān)綱!彼皖^看表。

  “這樣。 彼龥]有遺漏掉他看表的動作,雖然心中還覺得依依難舍,但畢竟萍水相逢,今天能有他結(jié)伴同游紐約,已為她的紐約之旅平添了許多色彩。她不該強求的,不是嗎?“我看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在這邊分開吧,謝謝你陪了我一下午又一晚上!

  “不用客氣,我也很開心有你的陪伴,我送你回去吧!”

  由于他的語氣聽起來不是如此,她只能假設(shè)他是說客氣話。

  “不用了,我住的地方就在時代廣場附近,很安全的,你不用為我擔(dān)心。謝謝你,季尋。”她低頭鞠了個躬,不給他反應(yīng)的機會,轉(zhuǎn)身輕跑著離開。

  看著她跑開的背影,他舉起的手放下了,他的心中也有著嘆息。

  奔過街角的沐蘭直到轉(zhuǎn)過一條街后才慢下腳步,她感覺自己好象參加完舞會的灰姑娘一樣,現(xiàn)實如潮水般涌來。

  她與他萍水相逢在紐約,他不過是好心帶她四處逛逛,是她自己被這相處時的氛圍給困住了。

  她抬頭看看灰蒙蒙的天空,覺得溫度又低了一點,嘴里呼出的白霧籠罩著她,孤單的感覺也包圍住她。

  “回去洗個熱水澡,再計劃計劃明天的行程!”她握住凍得發(fā)疼的手,自我鼓勵著。

  就算明天以后再也沒有季尋的陪伴,她也要用力地記憶紐約,創(chuàng)造出屬于自己的精彩回憶。

  ※     ※     ※

  昨天季尋睡得并不好,他回家后洗了個熱水澡,家里很溫暖,但不知怎的與她相處的點滴卻一一在眼前浮現(xiàn)。

  他不喜歡這樣。對于男女的交往他從不費過多的心思,他喜歡有挑戰(zhàn)的生活,所以他選擇了這個工作,每天在股票市場與人斯殺,一次又一次的戰(zhàn)役,他證明了自己很擅長玩這個游戲。

  他并不愿意花那么多時間去回憶與一個人的相處。他不濫情,也不羅曼蒂克。

  即使是昨天睡得不好,今天他依然讓自己神清氣爽地抵達(dá)公司。沒想到工作效率竟也沒有往常好,所以原本打算加班的他,在第三次錯看計算機里的數(shù)據(jù)時決定下班。

  今天的天氣更冷了,不知道她是不是把昨天買的那些衣服拿去退了?她每天在外面晃,應(yīng)該買昨天那個手套給她的,那很適合她……

  不急著回家,他從華爾街走出來,沿著大馬路往北走,打算散步一下。

  沒多久,他訝異地停在街角,因為他又看見她了!

  沐蘭手里拿著一本雜志,一邊站在路邊看著雜志的內(nèi)容,一邊抬頭核對地址。

  她并沒有看見他。

  所以他可以選擇過去或是走開。他可以忘了曾經(jīng)見過她,當(dāng)作沒有這回事地繼續(xù)往下走,回家會自己張羅一頓簡單的晚餐,然后開始他已經(jīng)延誤的工作。

  這樣他就會忘了她,明天之后他就不再會睡不好,也不再有怪異的身影老在眼前晃蕩;然后他就做回原來的杰森·季,繼續(xù)過著他雅痞的生活。

  既然如此,他的腿為何跨過馬路?

  既然如此,他為何忍不住猜想她是否要去那本雜志報導(dǎo)的難吃餐廳吃飯?

  “如果你是要去這家餐廳吃飯,我勸你不要浪費錢了!彼穆曇粼谒砗箜懫稹

  沐蘭渾身僵硬。她沒有轉(zhuǎn)身,只是愣在那邊,懷疑自己的聽覺出現(xiàn)了幻覺。

  “如果你打算繼續(xù)僵在這邊,那我會建議你先回家加件衣服。”他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下她可以確定不是幻聽了!

  “怎么是你?!”她眼底的狂喜一定沒有掩飾住,因為他的眼中也充滿了笑意。他是不是發(fā)現(xiàn)她對他有超出常理的期待,否則他昨晚分開時不會忽然態(tài)度變得疏遠(yuǎn);或許他只是路過,她不該太高興的。

  “怎么不是我?我就在附近上班啊!”他指了指先前走過來的方向。

  “真的嗎?好巧!”她的笑靨有點僵硬。

  “是!你該不會真的要去這個地方吃飯吧?可別說我沒警告你,這家餐廳除了廣告打得大,菜也不好吃,價格更是不便宜!彼麖椓藦椝稚系碾s志。

  “可是好幾本雜志都報導(dǎo)它是有名的餐廳耶,落地窗看出去正好可以看到帝國大廈呢!”她說。

  “然后還有很多電影甚至都在那邊拍攝?”他的問題得到她的點頭響應(yīng)!叭绻闶潜е^光客朝圣的心理去,那么我不反對?墒侨绻越(jīng)濟實惠的角度來看,紐約比它好吃、價格比它便宜的餐廳,至少有幾十家到上百家,不需要特別執(zhí)著這一家!

  “是哦!”她失望地說!澳俏疫是去吃麥當(dāng)勞好了。”她說完轉(zhuǎn)身就要走。

  他卻攔住了她!澳阍趺催@么沒有冒險犯難的精神!”

  她停了下來,轉(zhuǎn)頭看他!笆裁匆馑迹侩y道你在批評完這家餐廳后,還指望我進(jìn)去冒險?”

  他笑了,嘴角熟悉的笑紋讓她感覺溫暖許多。

  “哈哈,當(dāng)然不是!彼λ穆(lián)想力豐富!拔沂钦f你應(yīng)該問我哪里有好吃又經(jīng)濟的餐館,畢竟實用信息在這邊,不用白不用!

  她看了他一眼。“那么請問季先生,可以介紹一家經(jīng)濟又實惠的餐館給我嗎?我已經(jīng)快餓昏了!碧鞖饫,熱量消耗得也快啊!

  “如果你答應(yīng)請我吃晚餐,我就帶你去!彼拷亩呡p聲地說。

  她的臉微微紅了!昂冒桑∪绻隳苷业秸娴奈锍档牡胤,請你吃一頓有什么問題?!”

  “那么……成交?”

  “成交!”

  三個小時后,當(dāng)兩人走出餐廳時,她的肚子已經(jīng)快橕破了。

  “好飽啊!真的很好吃耶,又不貴!彼凉M足地拉攏自己的圍巾說!翱上ЭХ入y喝,否則就一百分了。”

  “那么就讓我補足這個缺陷吧?來我家喝我煮的咖啡,保證品質(zhì)不錯哦!”他看她滿足的笑容,心里的漣漪更大了。

  不料她的笑容卻凍結(jié)在唇邊!拔矣X得我不適合再打擾你。”她想到了昨天夜里他的表現(xiàn),如果今天走出他住所時她要懷抱著同樣的落寞,那么她寧可到此為止。

  “為什么?我是否哪里得罪了你?”他的笑容也斂住了。她察覺了什么?

  “季尋,我是個坦率的人,有話我就直接說了,你昨天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表達(dá)得很清楚,我想你大約不想跟我牽扯太多。坦白說我很喜歡你的陪伴,但是昨天份開后我心情很不好,所以如果注定要分開,不如就別再見面吧!往后就算你在街上見到我,我就裝作不認(rèn)識吧!”不知道為什么,說這話的同時她的心卻隱隱地刺痛著。

  “你真的希望這樣?”他的眼攫住她的眼,直直地望進(jìn)她眼底!拔易蛱煲彩沁@樣告訴自己,我想你是察覺了。我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紐約客,我習(xí)慣與人保持距離,認(rèn)識你卻完全違背了我的常理,所以昨天我故意對你冷漠!

  她沒想到聽他親口說出來竟然比想象痛苦!凹热蝗绱耍銥槭裁催要跟我說話?我剛剛給過你機會逃走的,不是嗎?”她心里充滿了苦澀,眼下心中澎湃著的情感更像是一種諷刺。

  “你是給過我機會逃脫,甚至在跨過馬路之前我也一直在催眠自己,裝作不認(rèn)識你,讓你我相識的緣份就到此為止……”他抓握住她纖細(xì)的肩膀。

  她甩開他。

  那個動作讓她的黑發(fā)披散開來,一些發(fā)絲披散在她臉龐,顯示出她的脆弱與狼狽。

  “那我們就此別過吧,以后不再見!彼椭^悶著說,說完就轉(zhuǎn)身要走。

  他握住她的手。他的大手包裹住她沒有戴手套的小掌,緊緊地包住。

  “讓我走!彼豢匣仡^看他,聲音已經(jīng)出現(xiàn)哽咽。事實上她的眼底已經(jīng)蓄滿了淚水,如果不趕快走開,她就要出丑了。

  “唉──你怎么就這么沖動呢?我都還沒說完呢!”他將她的手拉過來,十指與她交握,然后從身后環(huán)抱住她,兩手握住她那兩只泛冷的手,輕輕地搓揉著。

  她的心跳亂了,淚水失控地跌落下來。

  “你到底要我怎么樣?”她咬著嘴唇難過地問。

  她話語中的無助稍解了他滿心的焦躁,原來為此事困擾的不只他一人啊!

  “我昨天晚上睡不著,都是你害的。”他貼靠在她耳邊說,他沒有碰到她,卻離她極近。

  她整個人僵住。“又關(guān)我什么事!”他昨晚還不是一直跑進(jìn)她的夢中,真要算起帳來,還不知道誰欠誰多呢!

  “當(dāng)然關(guān)你的事,我無法停止想你啊,你告訴我,怎么會這樣?”他低聲地問,低啞的嗓音透露出他的苦惱。

  她的心釋放了一點。“那你還不快快回家,好把我忘得一乾二凈,反正我們只是偶然相逢,分開了就該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你這可惡的女騙子!”他握住她的手緊了緊,握痛了她!傲脕y了我的心,想這樣落跑?那也要問我準(zhǔn)不準(zhǔn)!”

  “霸道。”她斥著,話語中嬌瞋的意味大過指責(zé)。

  “既然都被安上這種罪名了,我不介意做更多霸道的事情!彼D(zhuǎn)過她的身子,支起她的下巴。

  “你……想做什么?”她顫著聲音問。

  “你說呢?”他性感的嘴唇緩緩覆上。

  他的唇吞噬了她的柔軟與溫暖,攪亂了她口中的敏感與芬芳。他掠奪的、霸氣的吻昭示了他的決心,而她只能任自己所有的感官都充滿了……

  他、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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