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晚,沐蘭幫忙季媽媽把晚餐準備好,但季尋的冰冷態(tài)度卻半點沒有改善。
”杰森,你怎么了?看起來食欲不大好!凹緥寢尪嗫戳藘鹤右谎,又迅速地看了沐蘭一下,發(fā)覺兩個人神色都不是很自然!背臣芰藛?“
”沒有,媽!凹緦つ槻康木條軟化了許多。”今天你生日,誰敢吵架,不想活了嗎?“
”是嗎?“季媽媽狐疑地又看了他僵硬的身子一眼。”我不知道我有那么大魅力!“
”你當然有,不信你問爸!凹緦C靈地說。
”你這孩子!光會耍嘴皮,不如多回來看看我們,還比較實在些!盎旧霞炯腋改敢呀(jīng)不若一般中國傳統(tǒng)父母,非要孩子在身邊才算享福,但畢竟一整年難得見到兒子一面,做父母的總是會掛念一下。
”是的,你跟爸也可以到紐約度假!“
”去紐約那種城市怎么度假啊,我神經(jīng)都緊繃了!那種城市還是適合你們年輕人,不是嗎?“她說著與少言的季父對看一眼!便逄m倒是可以考慮住紐約,你英語說得不錯,我記得你是做記者的,是嗎?“
”是啊!“沐蘭笑著說!钡乙呀(jīng)不從事記者工作了,現(xiàn)在改做節(jié)目的策劃與主持工作,還是跟財經(jīng)相關(guān)的題材。“
”這么說沐蘭也算是明星了!“季媽媽暗示地看了季尋一眼!蹦强隙ê芏嗳俗非髧D?“
”算不上什么明星啦!“沐蘭好笑地回答。
”但是追求者確實不少吧!“季媽媽不放棄地問。
沐蘭尷尬地笑笑,沒有回答。
”媽,我去拿你的禮物!凹緦ご驍噙@話題,起身離開餐桌。
餐桌上有幾秒鐘的安靜,接著沐蘭也起身!奔緥寢,我不知道你生日,來不及為你準備生日禮物,但我想送你一樣我的東西,你等等,我去拿!“她說著也起身離開。
幾分鐘后,當她回來時,季媽媽已經(jīng)在拆禮物了。
她不禁埋怨地瞪他一眼,竟然讓她毫無準備的來!不過話說回來,他當初連跟都不讓她跟呢!
”喜歡嗎?“季尋對母親說話的語氣也相當溫柔。
季媽媽拿著手上寬大的羊毛披肩,高興地說:”喜歡,好象收到圣誕禮物一樣!八吲d地披了起來。
”季媽媽,這是我自己打的圍巾,希望你別嫌棄它不是全新的,我把它送給你了!般逄m將手上的粗針手工圍巾送上。
”怎么會嫌棄呢!好棒!“季媽媽高興地接過來!边@手工真巧,一點都不像自己打的,你不說我還不知道,以為是百貨公司買的呢!手真巧,真巧!你看看……“她甚至遞過去向季父獻寶。
季父只是笑笑不說話。
”哪里!謝謝你不嫌棄啦!“沐蘭高興地說。
”對了,杰森!凹緥寢尯鋈幌肫鸬貑尽!蹦忝魈扉_車帶沐蘭去逛逛吧,她可能還沒機會多看看舊金山區(qū)呢!“
”媽,我明天就得回紐約了,沐蘭可以留下來陪你!凹緦さ靡桓崩硭斎坏臉幼。
季媽媽愣住了,笑容僵在嘴邊。”這么快就走?“她同情地看了沐蘭一眼。
反倒是沐蘭歉疚地回視著季媽媽。
她知道季尋是想擺脫她,只是這樣讓季媽媽失望了,她覺得歉疚。
”季媽媽,你的電話可不可以借我?我想打個電話回臺灣,出來好多天了,我都沒給媽媽打過電話呢!“
”沒問題,你打吧!“她正好乘機說說兒子。
”我到房里打。“沐蘭說著離開了餐桌。
”杰森,你到底在搞什么……“
當沐走進房間時,季媽媽的聲音還隱約傳來,沐蘭只能黯然地把聲音關(guān)在門外,真希望將那種絕望的壓力也一并關(guān)在門外。
愈來愈難了!
他的拒絕愈來愈教她難以承受了,她不知道還要熬多久。很快地過完圣誕節(jié),她假期便會結(jié)束,到時候也該做個扶擇了,不是嗎?
揮去心中的陰霾,她拿起電話撥給在臺灣的母親。
電話響了幾聲,母親的聲音就在那頭響起。
”媽,是我,小蘭。“沐蘭說話的聲音悶悶的,依然還沒從剛剛餐桌上的陰影脫離。
”小蘭?“沐媽媽的聲音忽然拔高!蹦阍趺炊紱]打電話回家?不知道這樣我們會擔心嗎?“
”媽,我不是告訴過你跟爸爸,說我去紐約了?“她偷偷嘆口氣,每次跟母親講話都有種壓力,尤其是這幾年來,她不肯接受那些追求者,身邊又沒人,想法傳統(tǒng)的母親擔心得很。
”你到底是去紐約做什么?美國又不安全,你打算回來了沒?“
”我還要多待一些時日!八恢涝撛趺锤赣H說,也就是因為觀念差太多,讓她無法跟母親分享這段教她刻骨銘心的戀情,這三年來她可以說是單打獨斗的。
就連她的朋友,稍微知道這段戀情的,無人贊同她為這種渺茫的重逢而堅守愛情崗位。
”那你什么時候才要回來?那個伍先生來找你好幾次了。我不是跟你說過,伍先生人不錯,要你試著接受他,你怎么連出國都沒跟人家說!“
”媽,伍斯浩只是我的朋友,普通朋友!八D了一下!边有,我過完圣誕節(jié)才會回去,我請了一個月的長假……“
”一個月?你上次怎么沒說?“沐媽媽簡直被她嚇到了,有時候她這個做母親的實在惶恐,因為這個女兒眼底總有種莫名的哀愁,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蔽橄壬惺裁床缓茫啃√m,以前我不準你跟工作圈子里的男人來往,是怕你太單純會上當受騙,但是你已經(jīng)二十九,很快就要三十了,女人的青春不是這樣浪費的,我現(xiàn)在不會限制你接受演藝圈里或是那些生意人的追求了……“
早幾年,沐蘭還在從事記者工作時,追求者大多是電視臺的人,沐媽媽怕那些人復(fù)雜,禁止她跟那些追求者來往。誰想到幾年下來,女兒絲毫沒有打算談戀愛,更別說結(jié)婚那碼子事了。
所以就算她現(xiàn)在在電視臺的主持工作招來的都是些做生意的人,沐媽媽也不再反對了。反倒是一直敲邊鼓,希望她能接受其中一個的追求。
無奈就算女兒是她生的,她也無法左右女兒的決定!
”媽……“她緩緩地喊,語氣軟了許多!蔽矣邢矚g的人了,我這次來紐約就是來找他的……“
”美國人哦!“沐媽媽被嚇到了!笔裁磿r候的事?你認識人家多久了?你怎么會認識美國人?”
“他是美國籍的,但是是華人!毙睦淼膲毫ψ屗滩蛔∠敫赣H吐露一點心事,也希望母親別再為她的感情生活擔心!笆侨昵皝砻绹鴷r認識的!
“三年了?啊,你怎么都沒說?是打算結(jié)婚了嗎?你也要帶回來給我們看看。 眮砺凡幻鞯哪腥怂刹淮饝(yīng)!“你小心被騙啊!”很多異國戀曲根本都是騙財騙色的居多。
“媽,發(fā)生了一些事。我們本來是要結(jié)婚的,但是三年前他發(fā)生意外,失去記憶了,我一直在找他……”
“他把你忘了?”沐媽媽脫口而出。
這句話卻刺傷了她。
是啊,他把她……忘了!
下嘴巴里泛出的苦澀,她吸了吸酸軟的鼻子。“我找到他了,但我需要時間去……”該怎么說?去處理?去等他做決定?還是去等他哪天忽然想起來?
想到這里,她忽然覺得自己很難堪。她無法跟母親解釋,也說不出口他根本不要她待在他身邊。
“時間?”沐媽媽語氣也急了!澳愕热炅四?小蘭,寶貴的三年,你什么人都不接受就是為了他?是嗎?你說話啊?”
沐蘭眼底的淚水緩緩地滑下臉頰,她無法開口,怕哭泣的聲音會透過話筒遞給那頭的母親,怕媽媽因此對季尋有成見。呵呵……多么可笑啊?季尋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到她母親,她卻已經(jīng)為他擔心起在自己母親面前的形像了。
為什么嘴里的味道這么苦、這么澀?剛剛季媽媽炒的雞丁很好吃啊,怎么現(xiàn)在嘴里的味道如此難受呢?
“小蘭……”沐媽媽停了一下,語氣終終于也軟化了!澳慊蛟S會覺得媽媽在逼你,但你要多為自己想想,你還有多少青春去等他?如果他根本沒有打算讓你共度一生,那你花掉三年去疑迷,也夠了吧?”
花掉三年去疑迷?
這三年堆生成山的思念只是浪費?不?她不愿意這樣想。就算別人會覺得她傻,覺得她等這么久卻等到這樣結(jié)局是輸透了,她也不這么認為。
至少他還活著啊?
她擦干了眼淚,打起精神!皨,你別擔心,我只需要再多一點時間,不管怎么樣,過完圣誕節(jié)我就回去!
“然后再花另外一個三年思念這男人?”沐媽媽都快尖叫了。
“不會了,如果他選擇不與我繼續(xù)下去,那么……”心痛讓她的語氣頓了頓!拔揖驮囍o別人機會!
是啊?如果他真那么不想要她待在身邊,難道她要一直等到他想起她來?假設(shè)幾年后他才想起她來,而人事已非,又怎能保證他對她的愛不會生變?
她可以等,但可憐做父母的那顆懮慮的心啊?
“你說的哦,到時候你一定要做到!
“好的,媽。”她的目光遠遠地落在窗外,那種縹緲的感覺模糊了她的痛楚,只剩下一片麻木的感覺。
最后沐媽媽在她的承諾下,又堅持要了她在紐約的聯(lián)絡(luò)電話、地址后,終于愿意掛電話了。
沐蘭枯坐在床上,覺得整個心沉甸甸的,身子卻輕飄飄二十九歲的圣誕節(jié)?她的嘴角泛著一抹自嘲的笑。
※ ※ ※
隔天一大早,沐蘭才剛起床,就發(fā)現(xiàn)季尋已經(jīng)整裝完畢,打算離開舊金山了。
“你……”她訝異地看著他。“想偷跑?”她譴責地看著他。
原本一臉漠然的季尋看得心虛!皨寢尯貌蝗菀滓姷侥,你多陪陪她,我先回去!笔聦嵣显缟嫌须娫挻騺恚敬_實有一堆公事等著他去做決策。
“是你想甩掉我吧?”她半點都不肯相信他了,此人素行不良?
“隨便你怎么說。”如果他會解釋,那就有鬼了?拖了行李,他轉(zhuǎn)身就要走。
“等等!彼殖蹲∷。“你跟季媽媽、季伯伯說了嗎?”
“我留了字條。”事出突然,他也沒想到會這么早就走的。
“我跟你走,不準自己跑掉!”她警告地瞪他一眼,隨即走進房間。
就這樣她跟著他搭機回紐約,只是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僵到最高點,連送飲料的空服員都被他們搞得很尷尬。因為這兩人明明是一道的,卻彼此不說話,就連拿飲料,彼此都不愿碰觸到彼此。
熬了幾個小時,飛機終于抵達紐約。
出租車里兩人繼續(xù)秉持不交涉、不交談的原則,一路沉默到底。
窗外的紐約市景已經(jīng)熱鬧起來,過兩天就是圣誕節(jié)前夕了,路上多的是在采購圣誕禮物的人。商家布置得熱鬧繽紛,綠色的樹葉配上的擺飾,黃橙橙的燈泡與彩色的泡泡,就連寒冷的天氣都消減不了這份熱情的漫溢。
“你知道嗎?”她凝視著窗外,目光不曾調(diào)回,而她說的是中文,擺明說話的對象是他。“還沒來紐約之前總會想象,這里的圣誕節(jié)一定很美。我最喜歡圣誕節(jié),那種帶著幸福的節(jié)日,但是我在紐約度過的第一個圣誕節(jié)并不溫暖,也不幸!
那一天,她失去了他。
他沒有回話,但目光也跟著凄迷了起來。不知道自己心里翻騰的感情與苦楚該如何排解,不知道自己是要緊緊把她抱在懷中,還是遠遠把她推開。
這幾天他的頭又開始痛了。
他不確定自己是否就要想起來了,如果他想起一切,那么他永遠都不知道她愛的是哪一個他。
但如果他沒想起來,那他也永遠不會知道她眼底疑戀著的那段回憶。
他矛盾,也痛苦。
兩人分別看著兩邊的窗外,各自陷在自己的思緒里煎熬。二十分鐘過去,車子很快地到達他的公寓。
才一下車,正要走進公寓時,卻在門口碰到一個令她萬分意外的男人。
“伍斯浩?!”沐蘭怎么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這個人。
伍斯浩臉上的笑容相當溫。“我等你很久了,差點以為今天見不到你了!彼此哪抗庥兄蝗莺鲆暤膼勰街。
“你怎么會……”伍斯浩是她辦活動時接觸到的一個企業(yè)主,一直以來都在追求她,只是她從來沒接受過,沒想到他竟然追到紐約來了?
“你母親跟你要的聯(lián)絡(luò)方式,我打過幾通電話,并沒有人接!
沐蘭尷尬地看了伍斯浩一眼,趕緊看向旁邊的季尋。他的身子非常僵硬,臉色則非常難看,教她瑟縮了一下!凹緦,這是我朋友,伍先生!
誰想到季尋只是冷冷地看他一眼,眼底燃燒著的卻是冰冷的怒意,接著他不發(fā)一語地就上樓去了。
沐蘭僵在當場,閉了閉眼,重新找回勇氣后,才再度面對伍斯浩!昂鼙福@人無禮慣了!彼死砩系耐馓,說話間還吐出白色的霧氣。
“他就是一直住在你心底的男人嗎?”伍斯浩不疾不徐地問。
她訝異地抬頭!澳恪
他苦笑!拔以趺粗朗前桑侩m然你沒說,但我感覺得到,崮為你的目光總是非常的遙遠,好象在罹一個遙遠的身影或是回憶!
“那你還……”她忽然覺得自己也有點殘忍,長久以來為了讓他死心,她連一次飯也沒跟他吃過。
“他知道嗎?”他苦澀地問。
“知道什么?”她今天真的被伍斯浩嚇到了,她沒想到他的心思如此細密。
“知道你為了他,連一絲縫隙都不留給其它男人。”他說。
沐蘭聞言,心底的酸楚洶現(xiàn),但她沒在他面前展現(xiàn)脆弱,她只是笑笑,淡淡地笑著。
“別笑了。我是因為剛好來紐約談一個生意,便順便過來探望你,明天就回臺灣了!彼雷约涸僖矝]機會得到佳人的芳心,也該是死心的時候了。
“是嗎?那……”她有點愧疚。“我們臺北見。”
“嗯。”他點點頭!叭ジ忉尠桑瑒e讓幸福與你擦身而過。”
“好。”她頷首,目送他離開。
深吸了口氣,她轉(zhuǎn)身上樓。
是啊,是到了該談?wù)劦臅r候了?
“季尋!彼_了門,發(fā)現(xiàn)他并不在客廳。她把行李擱在客廳里,走過去敲他的房門。“你在嗎?季尋?”
房門一打開,頓時出現(xiàn)他高大的身影。
“我想我們該談?wù)!彼钠鹩職庹f出口,總之,她再也受不了他的陰陽怪氣!
“談什么?談你的愛慕者?”他沒好氣地說。
“你是說伍斯浩?他……”沒想到他反應(yīng)這么大,她嚇到之余也有點高興!八皇桥笥,我的心里只有你。”
“只有我?”他瞇起眼睛。
他怎么會這樣問?
“是啊,這三年來不曾有過別人!彼WC地。
“這個我是季尋還是杰森?你真的搞得清楚嗎?”他語氣里的嘲諷味道很強烈。
“什么意思?”季尋不就是杰森?難道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你每次看著我,眼底的疑戀是為了誰?”他逼近她,胸膛幾乎貼上她臉頰!笆俏?還是三年前的季尋?還是回憶中的那個男人?你分得清楚嗎?”
“你……”她非常的訝異,從來沒想過他有這種疑慮!澳阋恢边@樣懷疑?所以你以為我愛的是過去的你,而不是現(xiàn)在的你?這是你一直拒絕我的原因?”
“我拒絕你?”他冷哼。“你還沒看過我真正拒絕別人的樣子。”
看過?她看過,三年前他拒絕蜜雪兒時是絲毫不留情面的。
“但你……”她依然相當訝異。“你為了這個不肯接受我?你知道我心里多苦嗎?我所有朋友都認為我瘋了,瘋了才會這樣不顧一切地找尋一個人。去年九一一恐怖事件發(fā)生時,你知道我是承受著怎樣煎熬的嗎?我每天去那邊找人,每天在報章雜志上核對名單,生怕看到你的名字出現(xiàn)在里面。你體會過那種感覺嗎?”
光想到那種煎熬,她眼淚就凍結(jié)在眼底,根本無力流出就被擔懮蒸干了,而他竟然因此而不愿意接受她?
看到她眼底深深的痛,他緊緊地握住拳頭,額頭上的青筋隱隱浮動。
他想上前去抱住她,卻也有著煎熬與迷惘。
“昨天在你用那種拒絕的態(tài)度對待我之后,我打電話回家,對于母親的不贊同,你知道我有多難過?”
“我這么見不得人嗎?”難道她母親屬意的是剛剛在樓下的那個家伙,像這樣的追求者究竟還有多少?上次是理察,這次是個姓伍的家伙,還有誰呢?他愈想就愈火大,整個心又亂又熱。
沐蘭倒抽口氣!澳氵搞不清楚重點是嗎?我以前可不知道你有這么笨呢?”簡直是對牛彈琴?
季尋的臉變得更鐵青了,他唇角的線條繃得又緊又硬。
“我甚至無法跟母親解釋我怎么還待在紐約,因為她根本無法理解,對于一個不要我的男人,我竟然花了三年去等他、找他,最后他還不屑我,那我為何還仍要待在紐約?!我無法跟她解釋,你懂嗎?”她眼神凄迷地看著他。
“我沒有不屑你!蔽抑皇遣荒芷胶猓荒茏柚棺约杭刀?
“哈,是哦!那我該謝主隆恩!”她諷刺地笑了。
“不要這樣,這樣說話一點也不像你!
“不像我?”她聽了火又冒了起來。“你知道什么是像我?!”你根本把我忘了,忘得一乾二凈!
他注視著她。“雖然我不記得過去的你,但我很清楚這段時間所認識的你,那不像你!
“是嗎?是誰說像我這種陰沉的個性他不可能愛上我的?這樣不正吻合你的判斷?!”她推開他厚實的胸膛,往旁邊退了幾步。她受夠了!
“我……”他確實理虧,因為那些話確實是他說的。
“好吧,我告訴你,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再想起以前的事,也搞不清楚自己愛的是現(xiàn)在的你還是過去的你,我只知道你就是你,所以我無法證明什么!如果你因此要拒絕我,那我也認了!”
“你……”他伸手想阻止她后退的腳步。
“剩兩、三天就是圣誕節(jié)了,圣誕節(jié)前夕,也就是二十四日那天,我一樣會在洛克斐勒中心前面的天使下等你。”她拉出領(lǐng)子里掛著戒指的項,隨即把項鏈解下,退出戒指遞還給他!叭绻悴粊恚覀兙偷酱藶橹拱?我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面前,我會回臺灣去,就像我媽說的,我二十九歲了,沒有太多青春可以揮霍,我會去試著接受別人,直到我完全把你忘記為止!”
“沐蘭?”他的呼喚沒有留住她離去的腳步上個轉(zhuǎn)身的瞬間,她的身影消失了。
攤開手,躺在他掌心上的白金戒指還留著余溫。
她的愛熨燙在他手心,持續(xù)發(fā)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