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婚姻是墳墓!
墳墓、墳墓……
袁媛想起昨日讓方 以那卑鄙的計謀降服的事兒。
可惡的方 ,竟在她春情蕩漾之時,逼迫她允諾結婚的要求,真是氣死她了!
這會兒,她開始槌胸頓足、悔不當初,責怪著自個兒沒志氣!
她已經(jīng)開始想像……她將槁木死灰、香消玉殞的模樣,好可憐。∧窃嵩诎谆ǘ褖炡5臉幼佣嗝淬俱舶!她一定要誓死反抗!她要想辦法,就算她已經(jīng)答應了方 ,那又怎樣?
誰說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她不是君子,也不想當君子!她只是個女人……呵呵,袁媛這么告訴自己,笑得樂不可支!
“老爸,你幫我,這一次你一定要幫我!
她對著再次登門的袁爸游說。
“幫你什么?”
“方 說下個月就要我跟他結婚,我不要,那好可怕,我不想結婚!”
“下個月,真的?”袁爸兩眼都發(fā)亮了起來,神色雖是沉穩(wěn),可語氣卻是喜出望外,他當然知道方 要跟她結婚,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他急切直問:“是真的嗎?這么快就要結婚啦?”
“老爸!你的表情好奇怪哪!你怎么可以這么高興的樣子?”
袁媛不悅地蹙起柳眉,瞪著她老爸那副假裝嚴肅又掩飾不了喜悅的怪異表情。
“寶貝女兒!我當然高興,高興得想放鞭炮咧!終于讓我給盼到這一天,嗚嗚……”袁爸不再惺惺作態(tài),索性不假掩飾,流露出真性情,他嗚咽著!敖(jīng)過你上次那一鬧,我還以為你再也嫁不出去、再也沒有人敢娶你了,還好、還好方 那小子眼睛瞎了……”
“老爸!”袁媛瞪大了眼抗議!澳阏f什么?眼睛瞎了?”
“可不是嗎?你這怪里怪氣、離經(jīng)叛道的鬼丫頭誰敢娶你。坑腥烁胰⒛,是你的福氣哪!我終于不用再受你這丫頭的氣了!”
“老爸,瞧你那口氣,跟方 他爸爸如出一轍,你是吃了他的口水啊?別人罵你女兒就算了,你也這樣說我!”
“女兒啊,你這一次要乖乖聽爸爸的話,方 要娶你,他爸爸也喜歡你,你可要乖乖進門當人家的好媳婦兒,知道嗎?”
袁媛聞言大驚。
“老爸!不行,你不能這樣,這一次你一定要幫我,人家不想到了教堂才落跑,丟盡方 的臉,所以你幫我想想辦法,拖延拖延也成!”
“不成!”袁爸沉下臉來拒絕。
“爸、爸,”她緊張了起來。“那你聽我說,方 這男人你一定不會喜歡的!
“我很喜歡!
“你!”袁媛為之語塞!澳恪⒛悴皇钦f,找丈夫要忠厚老實、穩(wěn)重大方,而且不能嫁太帥的,最好是公務員……”
“我覺得方 的條件比我理想中的條件還要好!”
好像沒錯哦?“那……那我還有一個理由,我跟他認識的時間太短了,這么快就論及婚嫁是不對的!”
“好姻緣不分時間長短。”
“爸爸……”袁媛氣急敗壞,大吼出聲。
袁爸一個驚嚇!澳阕錾督羞@么大聲?”
“你堂堂一個警官,怎么可以這么輕易見風轉舵?他不老實、人又色,又長得這么不安全,以后一定很風流,你聽見沒有?他、他不行啦!”
“女兒啊!你怎么知道他色?”袁爸湊近她耳畔,小小聲神秘問道。
“……”袁媛漲紅了臉,老爸這分明是從她話里證實了她跟方 已經(jīng)發(fā)生關系,雖然她一再否認,這會兒卻說溜了嘴。
“不是爸爸要說你,上次我就想罵你了,女孩子的貞節(jié)很重要,不能隨隨便便,不過好在對方是方 啦!我就沒意見了,你既然已經(jīng)是人家的人了……”
袁媛打斷!笆撬涂梢?爸,你真的被他收買去了?為了女兒的終身幸福,你不謹慎一點三思嗎?難道你放心我一生的幸福就這樣賭下去?他往后一定風流又花心,而且有錢的男人不可靠,你有沒有聽說過?”“不不不!我看他多金又專情,反正……總比沒錢又風流不可靠來得好!”
“老爸!”袁媛慘白著臉,怪叫了聲!罢埬贸瞿闫匠5耐䥽纴,好歹你也是堂堂分局長,怎么這會兒像個跟人乞討的老人一樣,一張老臉全往方 貼,凈說人家好,貶低你自個兒的女兒,你不可以這樣!你真的那么怕我嫁不掉喔?”
“對!好怕、我真的好怕!”
“你居然真的這樣回答我,大傷女兒的心了!”袁媛氣得轉身拋下父親。
“你要去哪里?”袁爸問。
“我要出去!”現(xiàn)在不走,更待何時!
一開門,她瞠目結舌——
外頭身著便衣的大批警局人馬候在門外,她認識那些人,用膝蓋想也知道是誰搞的鬼!
“爸?”袁媛回頭對父親怪叫一聲。
袁爸聳聳肩,表示無辜。
“你竟然濫用私權?外頭那些警察是怎么回事?”她覺得不可思議。
“我沒有濫用私權,他們都是自愿來‘照顧’你的!”
“照顧我?”袁媛快要昏倒!他老爸竟然力挺方 ,差了這批人來監(jiān)視她!
她走出屋外,發(fā)現(xiàn)這屋子已經(jīng)被他父親的人馬給層層包圍,連每一扇門窗都遭嚴密的圍堵。
是嘛!她怎么沒想到……
想也知道,她老爸絕對不可能再大意,他那么希望她嫁給方 ,經(jīng)過上次她從教堂落跑的案例,他老爸為了要她順利完成婚禮,這次一定會死守著她,讓她絕對沒有落跑的機會。
“啊——”袁媛仰天長嘯。“怎么會這樣……”
悶了幾天,又有人給她氣受,袁媛真是要殺人了。
* * *
她從窗戶看到下班回來的方 正跟一名女人狀似親密地交談,她一股惱火、迅速沖到門口。
只見那不知打哪兒來的女人,嗲里嘮氣地貼上方 的胸膛撒嬌著。
“方董……你真的好久都沒有找人家了,我好想念你那熱情又強壯的身體耶,看看你,這么大牌,讓我親自登門拜訪你呢……”
什么“方董”?!
袁媛氣呼呼的,依她所見哪!方 那副德性真死相,人家叫他一聲方董,他就麻酥酥的什么都不“懂”了,什么惡心巴啦的方董!一聽那女人講話的內(nèi)容,就知道方 跟她有曖昧!
“茱蒂,放開,現(xiàn)在不方便說話。”
方 已經(jīng)見到袁媛沖出門來,那怪獸要置人于死地的戰(zhàn)斗目光已經(jīng)鎖定他。
眼前這位過去的女友,只是他露水姻緣的一段荒唐罷了!
“放開!”方 的語氣冷沉。
茱蒂仍死巴著方 不放,她哪肯放過方 這個鑲鉆的名貴男人?巴了好久都遲遲等不到這男人展開追求,他們曾發(fā)生的一夜情,讓她至今都念念不忘,好不容易打聽到他的住處,她便主動出擊,尋找到這兒來了,只是他這里真是戒備森嚴哪!怎會有那么多看起來像便衣的警察駐守呢?都是他身邊的保鑣嗎?!她很不解!“方董……”茱蒂賴在他的胸膛上。
“你放開他!”袁媛沖著她大喝一聲。
茱蒂聞言轉過頭來!澳闶钦l?”
“我?我是你巴著的那具身體的主人!”袁媛霸道地宣稱。
方 興味十足瞧著袁媛。他的身體易主啦?看來,他成了她的奴隸?!
茱蒂狐疑瞧了方 一眼。
方 自嘲地對她說:“請你自重,放開我的身體,我的主人來找我了!”
對于眼前嚴肅的男人所開的玩笑,茱蒂詫異非常,但她也只能識相地離開他的身體。
袁媛馬上沖向前去,霸住她的奴隸,手親昵地挽住他的胳膊。
“膽敢偷人!”袁媛嬌嗔,絲毫沒發(fā)現(xiàn)自己毫無風度的占有欲正濃得發(fā)嗆呢!
“是!不敢!狈健o視旁人存在,捏了捏她皺起的小鼻子。
“方董……”茱蒂欲一言又止,也不敢撒潑,可又極不舍得放棄。
“你該走了!狈健『唵蔚南铝说乐鹂土睢
“ ……”茱蒂有絲難堪,她遂故意賴著腳步不愿離開、在袁媛面前故意親昵地喚他。
“什么‘ ’?請把你那親昵的字眼收回去!”袁媛的后腦勺都快要燃燒起憤怒的熊熊火苗了!
“奇怪了,我愛叫誰的名字,犯法嗎?”茱蒂咯咯輕笑著,得意著如此輕易便激怒了眼前的對手。
袁媛咽不下這口氣,偏偏她覺得自己是個淑女呢!所以她不能沖上去撕爛那女人討厭的嘴臉,也不能海扁她一頓,她不能沒有教養(yǎng),要不然她真想讓那女人學狗汪汪叫個幾聲來聽聽。
呵呵!不過沒關系,正巧呢!她老爸派在這兒監(jiān)視她的警察哥哥們,可以幫她出一口氣!
“對!犯法!我叫警察抓你!”她驕傲地抬高了下巴。
袁媛天真的模樣讓茱蒂根本不覺危害!靶υ!”
沒想到,袁媛一個眼色,那批駐守在方 屋外的人馬,真的層層圍攏了過來。
茱蒂驚慌地四下張望,方 則聳聳肩,無奈地任袁媛惡搞。
“這是怎么回事?”茱蒂想掙脫被抓著的手臂。
“把她帶走,我不喜歡看到這個人!痹滤哺吡诵∽烀钪。
“大小姐,”她父親的部屬必恭必敬地配合演出。“請問帶去哪里?”
“就帶回你們局里就好,把她關個四十八小時!
“什么名目?”沒罪名總不能亂抓人吧!警察哥哥忍住笑意問袁媛。
“就……嘖!就妨害風化好了!別讓她走在路上,就把她關一關,免得跑出來造成社會亂象,有礙我的視覺、聽覺,侮辱我的純真心靈!痹潞鷣y扯了一通。
“什么?”茱蒂瞪圓了杏眼,她遇到一個來頭不小的瘋子嗎?
方 在一旁搖搖頭,警察哥哥也哭笑不得,當然不可能真的亂抓了人就關,不過倒是真的要將這名女人帶離袁媛的視線,免得她獸性大發(fā)。
“喂!做什么呀、做什么呀!你們放開我啊………”
茱蒂的尖聲噪音越來越遠,袁媛順心如意地讓她消失在視線。
“真是小鼻子、小眼睛!”他取笑她,心里有股暖流,是種被她在乎的得意感覺。
“說什么?別忘了,你自己剛剛也承認是我的奴隸,不準損我!要聽我的話,不得違抗!”袁媛賭氣似的噘嘴。
“好!不違抗!彼男那楹脴O了!
袁媛賊賊地眼珠兒一溜!澳敲,我現(xiàn)在要下一道命令,你也不得違抗唷!”
“是!”
“把婚期延后!本姑娘還想在人間瘋狂玩?zhèn)過癮,順便考驗、考驗你,所以,不想現(xiàn)在嫁給你!”她胸有成竹,以為小伎倆就要得逞。
“你真的以為你爬上我的頭頂了嗎?”方 笑里藏刀,瞇起了眼流演出嚴厲與威脅。
聞言,袁媛的嘴臉越來越難看……
一張慘白的白玉苦瓜臉對著方 問:
“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她的詭計就要幻滅了嗎?
“婚禮就在下周日不得違抗!”
方 狂妄大笑,甩下話豪邁地步向屋內(nèi)。
袁媛干瞪著眼,這個可恨的男人!
“啊——”她又發(fā)狂地尖叫,氣死她了!
“去哪里?”
方 低沉的聲響,冷不防出現(xiàn)在袁媛身后。
“出去還要跟你報備?”收起鬼祟的腳步,她乖乖回過頭面對他。
“我陪你去!蹦闷疖囪匙,他走向她。
“你陪我去?”看來,她的詭計又被識破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如意算盤!狈健舛ㄉ耖g。
“我哪能打什么鬼主意?現(xiàn)在我就像可憐的人質一樣,出個門都有大批警力監(jiān)控著,你還擔心什么?”
“我不會相信你!想去哪里?走!我陪你去!
“我現(xiàn)在不想出去了!”她一屁股坐進客廳的沙發(fā)中。
“確定不想出去了?那么,你現(xiàn)在只能乖乖坐這里,我有事忙!
方 放下車鑰匙,利落地在屋里忙了起來。
看著他忙進忙出,整理家中的垃圾與環(huán)境,袁媛卻動也不動,絲毫沒有要上去幫忙的意思。
她覺得好笑!這么兇、這么有錢的一個男人,竟然會做家事,這豈不是很兩極的落差形象?
“ 哥哥!你那么有錢,怎么不請個傭人啊!”
“我注重隱私,不喜歡家里有不相干的人走來走去!狈健』卮。
袁媛撇撇嘴,原來這男人是怪癖!寧愿自己勞動也不愿意與外人相處。
“那我也跟你不相干啊,你就習慣?”
“你不一樣,你是我老婆!
他的口氣既自負又自然,讓袁媛不甘心地回嘴。
“誰說要當你老婆啦?”雖然否認,但那稱謂還是讓她心頭的滋味甜滋滋的。
“我說的,我說了就算!”
“算了!你最霸道!不跟你這小人計較!逼鋵嵭∪恕⒎椿诘氖撬,她卻面不改色地反咬他一口。
“我也不會跟你計較,你乖乖等著結婚,我會讓你知道我是如何寬宏大量!狈健菰诒氐谩
“昨天纏著你的那個女人跟你什么關系?”袁媛十分在意,直接的個性也不想迂回試探,脫口就問。
“你說茱蒂?”他淡漠地說。
“不管她是茱蒂還是豬頭,你只要告訴我,你們之間是不是有曖昧?”
方 放下手邊的工作走近她。
“你這個慢半拍的,現(xiàn)在才想到要吃醋!”他嘲笑捏了捏她的鼻子。
袁媛抓來他的手,放人口中狠狠一咬!皦牡!你笑我!”
“不過是一夜情!”方 蠻不在乎地說出實情,伴有企圖惹她吃醋的意味。
“不過是一夜情?你這人怎么可以這么隨便!”袁媛真的醋勁大發(fā),吼起人來。
“那只是個酒醉的夜晚,她是酒店的小姐,照顧酒醉的我無可厚非。”
“酒醉不可以當借口!那你怎么不酒醉去娶她?”她越聽越不高興,撒潑了起來。
“我不喜歡她,就算酒醉也不會去娶她!狈健∫槐菊(jīng)回答,絲毫未把袁媛的惱火放在眼里。
“好 喔!你這男人,那我為什么要嫁給你?我不要嫁你,就算酒醉也不會嫁給你!彼龜蒯斀罔F,堅定地說道。
方 無所謂地挑挑眉,以挑戰(zhàn)的語氣道:“酒醉也不會嫁給我?!記住你這句話!
說畢,便又轉身忙他的家事去了。
門鈴聲響,袁媛前去開門。
一個陌生人禮貌而恭敬地說:“小姐你好,婚紗店送新娘的禮服來。”
一聽婚紗店三個字,袁媛就覺得頭疼極了,這分明是提醒她婚期越來越近了!
“我們沒訂禮服,你拿回去!彼掖掖虬l(fā)。
“這……小姐,我確定是這里沒錯呀!”對方逐一搬進幾個高級的包裝箱。
“你確定是這里?”袁媛瞇起眼來,企圖以兇惡的手段打發(fā)掉對方!澳銢]長眼睛嗎?這里沒有人要結婚!要不,你看看我,我有像要結婚的樣子嗎?”
“是不像……”對方打量著袁媛一副母夜叉的模樣,印象中,要結婚的新娘子都應該是滿面春風,沉浸在幸福里的甜蜜臉蛋。
“那就把你的東西提回去!彼粣偟仵吡缩吣浅上涞亩Y服。
“喔!”
對方彎下腰去,甫要帶走,就讓方 給喊住。
“東西留下,是這里沒錯!
方 冷沉的嗓音傳來,袁媛覺得背脊一涼。
“可是這位小姐說這里沒有人訂禮服?”
“好啦!有啦、有啦!是這位先生要結婚咩,他要穿的啦!”
眼見謊言馬上被拆穿,袁媛隨口胡謅。
對方咋舌,這男人要穿的?
怪異的嘴臉,讓方 關上的門給俺去。
“去試穿合不合身!”方 命令袁媛,似乎沒有怪罪她的胡鬧。
“你怎么訂禮服的?你又不知道我的尺碼?”
“你爸爸告訴我的,你已經(jīng)穿過一次禮服了,不是嗎?”
“我老爸又背叛我?guī)湍懔。”她惡咒?br />
“因為我夠優(yōu)秀,他怕失去我這個金龜婿。”方 自得地夸口,臉上的自信味道瀟灑得不像話。
望著他神采飛揚的那張臉龐,袁媛有片刻的失神,她伸手撥好他額前垂下的一小綹頭發(fā)。
“你真的好帥!我真要嫁給你這么危險的男人嗎?”
方 抓住她未及收回的手,在她小手上輕佻一啄。“你說呢?”
他不容置疑的眼神緊緊鎖住她,她連忙硬抽回自己的手。
“你真的很無賴!”袁媛覺得自己總是無能反抗他。
方 輕揚了一抹淡淡笑意,轉身繼續(xù)忙他的事。
袁媛見他又回廚房里穿梭,思緒一轉,遂開口問道:
“如果我真的嫁給你,結婚以后我要做你現(xiàn)在忙的這些事嗎?”
“當然,這些是進了門的女人該做的事!”
“沙豬!”
袁媛啐了句。哼!她就知道,婚姻絕對會奪去她美好的青春,她才不要把她珍貴的光陰都浪費在這些柴米油鹽的無聊事情。
她一定要想辦法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