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新婚三個月后的某一天。
鐵津剛獲報“震詠集團”遭受恐嚇,于是率領員警組成專案小組全力偵辦,他們聚集在震詠集團的臺北總部
“姐夫!”姚溫柔向鐵津剛走近,小聲地喚他。
“嗯?”他看著他的小姨子下屬。
“天真知道這件事嗎?我怕她那神經質的個性會擔心!
“我知道,我沒有告訴她。”
簡短的交談,兩人回到崗位上。
這次的恐嚇案件,與姚家小五息息相關,誰叫她是震詠集團的少夫人,自然容易成為目標。
歹徒在未犯案前,囂張到先放出風聲,欲綁架集團少夫人;不管歹徒的恫嚇是否屬實,身為警務人員的他們,仍然必須重視這個消息。
已經是第三天了!他們鎮守在這里,隨時等候歹徒再次撥電話過來。
震詠集團十分低調,除了幾名親屬之外,對外一律封鎖這樣的消息;接獲恐嚇電話的人,正是集團總裁甄震詠。
三天來,他緊繃著戒備的身心,將老婆二十四小時帶在身邊,就怕她有絲毫的差錯。
在警方的指示下,他將行動電話轉接到專屬話機。才與大家交換了一記疲憊憂心的眼神,電話便響了起來!
眾人戒備!
鐵津剛示意屬下開始錄音與追蹤。
現場短暫的混亂后,是一股謹慎的凝重氣氛。
甄震詠獲得一切就備的眼色之后,接起電話。
“喂?我甄震詠!
“甄總裁,你考慮得如何?付出三千萬,我們就放棄傷害你老婆的行動。”電話那端,是極為陰沉的聲音。
“三千萬的數目太大!彼嬖V對方。
“你以為我是傻子,你的集團錢多的是,三千萬對你來說并不困難!”
“我現在沒有那么多現金!
雖然歹徒還沒有綁架得手,現在就討價還價太可笑,可是他必須配合警方的策略,開始與對方周旋。
“沒有也得有!我告訴你,沒得討價還價!你再猶豫,我沒有把握是不是會馬上采取行動!”對方態度堅硬地放話。
“……”
甄震詠忍著破口大罵的怒火沖動。這干歹徒未免囂張,人都還沒綁到就已如此猖狂!
“不要不見棺材不掉淚,就算你派人保護你老婆,我一樣有辦法綁到她,不信你可以賭賭看!”
嘟……嘟……嘟……嘟……
未待甄震詠發話,話筒只剩下空洞的聲音。
歹徒十分狡猾,掌握時間撂下威脅后便迅速掛了電話,讓警方追蹤的成效宣告失敗。
在四個鐘頭后,驚魂鈴聲再度響起!
“嘿嘿嘿嘿……”那端傳來陰森的冷笑!罢缈偛茫@是最后通牒,你已經沒有選擇的權利,帶著贖金來贖回姚小姐吧!”
聽到對方所放出的風聲,幾個人迅速交換了一記疑惑的眼色。
甄震詠疑問、錯愕之余,脫口而出:
“你……有沒有綁錯人?”他的親親老婆,現在還平平安安在他身邊。
“有沒有綁錯人,聽聽聲音就知道了,我們綁的是你老婆親愛的大姐——姚、天、真!哈哈哈哈——”說畢,對方傳來狂妄的笑聲。
從分機聽到消息的鐵津剛,霍地瞪大了眼睛,震撼在他的皮膚炸成一片驚悚的疙瘩,那股強烈的意外,又狠又重地痛擊他的腦門。
“啊——做什么啦!你們好粗魯!”
這是姚天真的聲音!她被強行擄上前來聽電話。
這端——所有的人都呆愣住了!
“Shit!”鐵津剛發出只有自己聽得到的低沉惡咒!
他萬萬沒想到歹徒會聲東擊西!沒有想到姚家的其他姐妹會同時成為被鎖定的目標。
是他的疏忽!既然歹徒要綁票犯案,他們必定已經調查、掌握住被害人的所有背景。
歹徒不會笨到先放出風聲,再來綁架已經被保護的姚賢慧。
姚美麗新婚蜜月,不在國內。
姚溫柔是警察,要綁她并不容易。
姚清純沒有人敢綁,她的丈夫是黑道背景,歹徒得罪不起。
而姚天真——除了登記結婚之外,已婚的身份并未公開,因為他們沒有宴客,至今知道他們結婚的親友并不多。
歹徒必定不知道她的丈夫是赫赫有名的分局長。
自然,她就是囊中物了!
“嗚……到底發生什么事?為什么要抓我?”由電話那端傳來姚天真哭泣的聲音。
她驚慌而無辜,根本在狀況之外!
在老公出任務的隔天,她到婆婆家探望之后,繞道回姚家舊宅想整理此責西,才踏出車門,準備進屋,就被一票兇惡的人給強行爐走了。
此刻,鐵津剛整個心都揪了緊!他的親密愛人、他的新婚妻子,成為他判斷漏洞下的被害人,教他如何能平靜。
雙手已緊掄成拳,他的怒火狂燒,眸底迸出狠狠的殺氣,但他必須冷靜、必須等待……
交涉已經有了結果。
談判之后,贖金由三千萬降到一千萬;歹徒指定,鈔票不可連號,給他們三個鐘頭的時間準備。不準報警只許甄震詠攜帶贖款,搭乘他的私人直升機前往。
歹徒想也知道他們不可能不報警,但限定了交通工具,再變更幾次交易地點,就相對降低了被圍捕的危險。
因為直升機搭乘的人數有限,預計加上駕駛與甄震詠,頂多只能兩、三名警察隨行,這樣的陣仗,歹徒還不看在眼里。
在一切就緒后,他們馬上要往歹徒指定的淡水廢墟出發。
機上隨行的,自然是姚天真的至親——姚溫柔與鐵津剛。
“我想知道,你們對于這筆贖金的打算?”
臨行前,鐵津剛征詢他們的想法。
姚家兩姐妹站在他跟前,姚溫柔率先出口:
“當然不付錢!”
“不!付錢!”姚賢慧持相反的態度,果決地告訴他。她這小妹怎可以不救大姐。
“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如果付了錢還是撕票呢?”鐵津剛并不贊同付贖款。
他并沒有把握,這一干歹徒究竟是肉腳還是慣犯?墒侨馄笔撬睦掀,私心與情緒,已經讓他不能確定自己的判斷能否精確,他必須借由與他同一陣線的她的家人,來給他一些力量。
“賭了!”姚賢慧如此回答。
盡管她口中是分絕對的篤定,但她的眼神卻透露出——她偽裝的堅強隨時會瓦解……
馬上,她便嚎啕大哭——
“嗚……大姐不會死的!我……我、我的第六感很……準的!不會!她不會有事……不會……”“別哭!你別哭,我們不會讓大姐出事的!”甄震詠摟緊了崩潰大哭的老婆。
從來,姚賢慧的第六感都很靈驗沒錯,但是……從她崩潰的情況看來,任誰都知道……她只是安慰自己,她如果真有把握,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直升機的螺旋槳發出的噪音充塞在他們的耳膜,指派的警員駕駛已經準備好要飛行。
被卷起的強風拍打著他們的身軀,懷著沉重的情緒,幾個人攀上直升機,往指定地點出發。
另一批浩大的警網,則是已在接近地點的路程上待命。
歹徒十分狡猾,更換了幾次地點。
直升機的螺旋槳忙碌不休地團團轉,他們也在空中被要得團團轉,更是消耗大批的警力。
陸地上的支援,從第一地點趕赴第二地點,這期間,鐵津剛又增派另一批人馬待命,人員交叉再由第三地點前往第四地點中。
歹徒撥了甄震詠的行動電話:
“等……一下我會……再指定你確實……的地點,你把……我交代的布袋……空投下來。”
直升機上受到強大干擾,聲音顯得斷斷續續,但經過一再確認,還是能夠清楚雙方所說的話。
“不行!我沒有準備布袋,錢是用皮箱裝的!彼麄兛桃夂雎源跬较惹霸陔娫捴械囊蟆
“我不是叫你用布袋裝嗎?!”對方勃然大怒。
“臨時無法找到布袋!”他們料定,歹徒不會希望裝錢的皮箱墜地后,讓鈔票散落滿天飛。
“哼!準備再接我電話!”撂下話,對方準備思考應變之計。
直升機前往第四地點中,鐵津剛突然喊話:
“不要去了,折返飛往淡水那個廢墟!
“為什么?”姚溫柔不贊同地大聲嚷出口。
時間緊迫,再返回第一地點,又要消耗去不少時間,現在她迫切希望能夠盡快正面迎戰歹徒。
“我要活逮這票人!”對方狡詐到出其不意擄走他的女人,他也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那為什么要折返?!”
“他們應該會用最安全的移動方式——開車!既然開車,不可能把范圍設定那么大,他們設計的路線不合理,因為在路程的時間上不允許。
所以……大膽假設,后面三處地點都是虛設、或是他們考量到贖金無法空投而必須正面交易……他現在指定的地點,在地形來說,并不適合他們;目前,處于真空狀態的第一現場,在地形上最合適他們取得贖款之后逃匿。任何犯罪的人,都會將退路視為最重要的考量。”
“所以他們會回到警方已經放棄的原點!他們在第一地點!”姚溫柔頓悟大叫著。
“沒錯!”他當機立斷,布下警網、出動數個轄區的警力,將大部分人馬調派到第一現場。
接著,歹徒繼續打來的電話,則由甄震詠負責與之周旋。
隨著直升機慢慢接近第一地點,鐵津剛的判斷印驗——
歹徒改變了地方,而且,果真是最后交易現場!對方要甄震詠在三十分鐘內趕到這里交贖款。但是,他們的直升機已經抵達,在遠處一段距離后降落。
鐵津剛與姚溫柔改乘汽車前進,機上的人則配合歹徒的指定時間,繼續在空中拖延飛行。
夜色茫茫、星月無光,廢墟目標就在前方,四邊是雜生的野草,警方十面埋伏在無邊漆黑的深夜里靠近,更增添一抹詭異氣息。
無聲無息……警方人馬靠近目標,果然見到幾名嫌犯在廢墟內晃動的身影。
大票人馬在最短的時間內層層包圍住現場,為防范歹徒握有強大火力,第一陣線的員警都穿著防彈衣。
現場充滿肅殺之氣,他們正處于和歹徒正面對決的亢奮狀態。
布下的天羅地網要將他們一舉擒下!
在歹徒還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鐵津剛率領他的部屬沖鋒陷陣
“不要動!”雄壯的攻堅團隊,發出一致的洪亮抵制叫聲,迅速扇形展開,團團包圍。
現場一陣混亂,笨歹徒如驚弓之鳥般四下逃竄……
最后,仍難敵天羅地網的圍捕,在最短的時間內一一被制伏。
“你們?!你……你、你是誰?!”手無刀刃的幾名驚慌歹徒,發出無意義的愕然問句。
“我是——鐵津剛!”鐵津剛威風凜凜嗆聲。
歹徒愣了下!拔疫小飛俠咧!”
“小飛俠?!去苦里面飛吧!笨賊!市警三分局的局長都不認識?!膽敢綁架局長夫人!”
姚溫柔率先沖上前去,痛扁一幫壞人,狠狠地發泄她的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