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覃京曜挖心剖肺的遲來告白,再加上葉氏父子的親情相認(rèn),依依被這些事搞得一夜難眠,次日帶著兩個黑眼圈趕到公司,頭一個聽到的消息竟是紅茵要離職了。
「怎麼會這樣?」依依訝異的緊抓著宜美問道。
「我也不知道,只聽人事部的說紅茵要結(jié)婚,人事命令還是總裁下的,還有……」宜美吞吞吐吐的說。
「還有什麼?快說。 挂酪蓝伎旒彼懒。
「依依,紅茵的事你應(yīng)該都知道,她……她真的跟葉總在一塊?」宜美半信半疑的壓低音量問道。
「什麼?」依依一驚,這消息是怎麼傳出去的?
「男同事們傳得好難聽呢!」宜美憂心忡忡的說。
「誰敢亂說,看我不撕了他們的嘴才怪!」紅茵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才不許別人說她壞話。
公司的一角傳來男人們的交談聲。
紅茵結(jié)婚的消息只是今天公司里最熱門的話題之一,另一個更具爆炸性的話題也是和紅茵有關(guān),而且傳開的速度遠(yuǎn)超過前者。
「原來她那副冰清玉潔的模樣全是裝出來的。」
「我就知道她是裝的,人家早就勾搭上葉總了,小鄭說他在西餐廳還看過他們兩個一起吃飯,聽說她還常跟葉總一起過夜呢!」
「哎呀!到頭來還不是被葉總甩了,玩火自焚嘛!也不秤秤自己有幾兩重,還敢搭上葉總,這下她總該知道一山還有一山高,哼!活該!」
「不過說實在的,葉總還真行,竟然連韓紅茵都被他把到手!挂晃荒新殕T自嘆弗如的搖頭。想當(dāng)初韓紅茵還是他們心中可望而不可及的女神哪!而如今就算她自己送上門來,恐怕也沒人肯要,誰會要一個身敗名裂的女人?尤其是整個公司全都知這她是被葉伯優(yōu)玩過的女人,即使她美得曾讓他為他足足作上三個月的白日夢,如今他也不愿碰她一根寒毛,仿佛只要和她沾上邊就會玷污了自己。
「不知道是哪個倒楣鬼,八成是下輩子沒燒好香,膽子也真大,連葉總玩過的女人也敢要!
「就當(dāng)是廢物利用啰!」
這句話引來眾男子一陣大笑。
辦公室里的另一角是女性員工的陣營,男人們的高談闊論要她們想不聽到也難,眾女子也不甘示弱的發(fā)表意見。
「哼!那群臭男人,憑什麼把人家說得這麼難聽?」一位女性員工忿忿不平的說。
「還不是被紅茵拒絕過,心理不平衡嘛!」
「紅茵長得美又不是她的錯!
「是!要是我有她的美貌,能和葉總在一起,我死也瞑目!
「像那種花心大少有什麼好的,始亂終棄!
「是紅茵太傻,葉總花名滿天下,像紅茵那麼冰雪聰明,怎麼會……」
「還好有人要她。說實在她也夠可憐的了,一個女人賠了身子就算了,這下子事情爆發(fā)開來,連名譽也一塊賠進(jìn)去,肯娶紅茵的男人一定很愛她!
「你們這群愛幻想的女人!鼓型录尤肓伺碌恼勗挕!甘悄莻男的比較不挑食而已!
「你們少在那邊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女同事反唇相稽。
「酸?只怕那葡萄早就爛了。」
「被葉總啃爛的。瞧她那一對……」一位男職員在空中畫出兩道圓弧,男士們的叫聲和口哨聲不斷,皆笑得樂不可支。
「下流!」
「不要臉!」女士們無不氣得想把他們一一去勢以泄憤。
依依寒著臉從座位起身,她原本就已經(jīng)心煩不已,再加上這一來一往的吵鬧,她的忍耐已經(jīng)到達(dá)極限。
「依依,你聽聽他們說的是什麼話!」鳳岑咬牙切齒的喊道。
「陸小姐,你是韓小姐的好朋友,你可別學(xué)她那麼笨,天天就想著飛上枝頭當(dāng)鳳凰,忘了自己只是只烏鴉,像她的下場可不太好……!」他話還沒說完,便被一杯茶水潑濕。
不只是他,連站在他身邊的男士們都受到波及,大家手忙腳亂的試圖擦干身上的茶水,嘴里罵道:「臭娘們!你……哇!」
一陣更大的「茶葉雨」落下,眾男子閃避不及,幾乎全部中獎,茶葉黏在西裝上,看來十分可笑。
「怎麼,沒被娘們潑過水。俊挂酪辣涞恼Z氣比平常那股潑辣勁更讓人膽寒。
「嗯……好……好男不跟女斗!」男子們?yōu)榱吮W∽约旱淖饑?yán),就算不與她吵下去,也得為自己找個臺階下。
「算了吧!我可沒看到眼前有什麼好男,只看到幾個落井下石的賤男人。好歹也是同事一場,平常紅茵哪兒對不起你們了?自己條件不夠怨得了誰,真他XX的沒品!」依依的唇槍舌劍出了名的厲害。
「陸依依,你別以為我們真的怕你!」
「哦!要不然你想怎樣?」依依聞言眉尾一場,往他們走去。
「吵什麼吵!」好個威中帶嬌的聲音,眾人紛紛回過頭往發(fā)言人望去。
現(xiàn)在眼中釘已經(jīng)拔除了,最神氣的就是余詩螢了,瞧她走路都還有風(fēng)呢!
小小的一個職員,膽敢大吼大叫?
「總裁已經(jīng)來了,要是知道豐祺亂成這樣,你們都給我小心點!」她的口氣仿佛已經(jīng)篤定自己絕對會是這次新的人事命令中的幸運兒。
「就憑你?往旁邊站吧!」宜美受不了她的自負(fù),在旁添了一句,引來眾人的笑聲。
「莊宜美,我今天就要你後悔說出這句話。」余詩螢氣呼呼的指著宜美的鼻子罵道。
「總裁來了!」眾人的爭執(zhí)因為總裁的駕到而停止。像豐棋這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公司,要不是因為總裁的兒子被分派到這兒來,恐怕要見上大名鼎鼎的葉清云一面難如登天。
葉清云來到辦公室,在人群中找著一臉不悅的依依。
他來這兒干嘛?依依怒視葉清云,毫不理會總裁對她招手。
葉清云的手一抬起來,眾人不約而同的朝那人向看去,也不知道葉清云到底和誰打招呼,只見依依站在那兒,鐵青的臉色完全不像見到總裁應(yīng)該有的反應(yīng)。
葉清云的手尷尬的停在空中,也沒和大家說上幾句話,僅吩咐身旁的人將最新的人事命令傳達(dá)下去便離開此地,朝葉伯優(yōu)的辦公室走去。
他人一走,整個辦公室又開始鬧烘烘了,所有人都引頸等候著人事命令宣布,空氣中充滿了緊張的氣氛。
「葉總經(jīng)理從今天下午開始不再擔(dān)任豐祺總經(jīng)理一職,總裁年底即將退休,葉總將成為騰云的新任總裁!
眾人開始議論紛紛。沒想到總裁會這麼突然就把事業(yè)交給自己的兒子,這次韓秘書事件總裁一定也知道了,所以才會提早把兒子調(diào)走,畢竟韓秘書當(dāng)初還是總裁特別指派的,發(fā)生了這種事,他當(dāng)然有所耳聞。
「豐祺總經(jīng)理的空缺則由陸依依小姐接任!惯@話一說完,反對的聲浪隨即響起。
「有沒有搞錯?怎麼會是她?」
「再怎麼說也輪不到她來當(dāng)我們的總經(jīng)理,她不過才在豐祺公司待多久!搞什麼嘛?」
「八成是她搶了韓秘書的位置,攀上葉總,害得人家身敗名裂,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全都給我住嘴!」一個威嚴(yán)的男聲打斷眾人的討論,葉伯優(yōu)不知在何時出現(xiàn),看樣子新的人事命令他也聽到了。
「總經(jīng)……總裁,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弄錯了?陸依依怎麼變成豐祺的總經(jīng)理?」余詩螢頭一個迎上前去。
「她不夠格嗎?」葉伯優(yōu)面無表情的反問道。
「豈止不夠格,公司里表現(xiàn)好的同事多得是,像她這樣一天到晚請假,來公司也不過短短幾年,年資比她久的人多得的,怎麼可以因為她和你有……有不尋常的關(guān)系就……」余詩螢簡直快氣得說不出話來,她一直以為能升得上經(jīng)理就不錯了,沒想到陸依依那囂張的女人一口氣就當(dāng)上總經(jīng)理,教她怎麼咽得下這口氣?「我或許還可以了解你的用心,但是公司里不了解你的人誰會服氣呢?」
「有很多人不服氣?我想知道原因!谷~伯優(yōu)冷冷的表情竟和依依之前生氣的模樣有些許神似。
「是啊!葉總,我們一樣為公司拼命,要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來當(dāng)我們的上司,這教劉經(jīng)理、蔡經(jīng)理他們情何以堪?」這種人最厲害,明明是自己的意思,偏偏賴在別人身上。
葉伯優(yōu)按著腦門,狀似考慮。
「要我在娘們手下做事,還不如不做。」一見到葉伯優(yōu)有猶豫的徵兆,之前和依依有過爭執(zhí)的男士們趕忙抓住機(jī)會火上加油一番。
「我一向有成人之美,要是我當(dāng)上總經(jīng)理,一定如你所愿,頭一個把你『火』了!」依依雙手叉腰,架式十足的說。
「葉總,你看看她多囂張!」余詩螢不死心的在葉伯優(yōu)耳邊道,希望他能出面主持「正義」。
葉伯優(yōu)顯然被惹惱了,但對象并不是依依。
「據(jù)我所知,當(dāng)初騰云招考員工時,陸小姐是當(dāng)中的榜首,總公司本有意將她留住,是她自愿到豐祺的,除了在豐棋的職銜以外,她還是總公司開發(fā)部的副主任,而她的休假都是總公司那邊批準(zhǔn)的,其中有大部分的時間是在開發(fā)新貨源。而今年豐祺最大的案子還是她接的,這一回貨品廣告銷售策略也是她提出來的。騰云需要的是真正能為公司做事的人才,而不是以年資或性別決定升遷,如果這是你們不服氣的理由,那不滿的人可以提出辭呈離開!
眾人一時無語。
「可是……」余詩螢仍心有不甘!缚偛茫悴环裾J(rèn)她是因為和你有『密切關(guān)系』才得到這個升遷的機(jī)會吧?」
「不錯!谷~伯優(yōu)坦白的答道。
「葉伯優(yōu),你敢說!」依依瞇著眼威脅道。
這威脅讓人更懷疑了,簡直是欲蓋彌彰。
「既然我妹妹叫我不要說,我當(dāng)然不會說。」
驚嘆聲從眾人口中冒出,眾人的臉上明顯寫滿了訝異。
「我才不是你妹妹,我根本不想要這個總經(jīng)理的職位。走!跟我去跟你老頭說清楚,我才不屑當(dāng)什麼總經(jīng)理!」依依一把扯住葉伯優(yōu),當(dāng)著大夥的面將他拉進(jìn)電梯里。「我陸依依才沒有你這種不要臉的哥哥!」
「這是事實,你得學(xué)著習(xí)慣!谷~伯優(yōu)淡淡的說。
「我憑什麼要認(rèn)你?紅茵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害慘了她,也害慘了我,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鼓勵她,她根本不會有這種下場。誰知道你竟然拿她開玩笑!你把她當(dāng)成了什麼?」依依暫且將自己的事放在一邊,目前她關(guān)心的只有紅茵的去向。
「那我呢?你們不也把我當(dāng)成飛黃騰達(dá)的捷徑?」他的冷言冷語終於出現(xiàn)一絲火氣。
「全是我的錯,你要怪就怪我,紅茵根本什麼都沒想過,你不過是聽到其中一小段對話便判了她的罪,我無故飛來那句只不過是玩笑話,以紅茵的家世,她有必要這麼做嗎?你為什麼不用你的大腦想想?」
「也許你并不了解她。」葉伯優(yōu)雖有些動搖,但依舊不相信她的話,她是紅茵的好友,當(dāng)然會為她找脫罪的藉口。
依依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無法想像他竟會這麼固執(zhí)。
「我看錯了你!顾恼Z氣中有著挫敗!溉绻闶菒鬯,絕不會說出這種話。紅茵是怎樣的人,你不可能不知道,你的固執(zhí)害了你自己就算了,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紅茵去愛,她離開你也好,我衷心的期盼傅杰睿能帶她遠(yuǎn)走高飛。讓紅茵看清一個人,真的沒什麼好損失的,也難怪她……」她沉痛得說不下去!溉魶]有一絲把握,是不會有人這麼傻的,偏偏她就是傻得可憐,傻得把自己當(dāng)賭注,去睹一份不可能的感情,這全是我的錯……」
★★★
PUB里依舊人聲鼎沸,依依坐在角落里,頹然的仰躺在椅背上。
她肚子里仍留著啤酒的泡沫,不斷的抽著煙,像是要自己完全籠罩在煙霧中,想把胃里那些酒精的味道趕出來,但她卻又不由自主的掉進(jìn)紅酒的香醇里,血紅的液體即使加了冰塊,依然無法稀釋成她所想要的顏色。
她頓時有點憤怒,一巴掌掃掉了桌上的杯瓶,聽著刺耳的碎裂聲,仿佛也掃去她心中的不平。
「依依,你瘋了。 雇鮽鞅Zs過來,被她突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甘遣皇亲砹耍俊
「別理我!」她知道自己沒醉,她的酒量沒那麼差。
「新平!」王傳保喚來新平,兩人七手八腳的要把依依從椅子里拉起來!敢酪澜裢砗鹊锰嗔,你先送她回去。」
「我沒事!顾崎_他們,穩(wěn)穩(wěn)的站起來!改銈儎e理我,我沒事!
雖然依依看起來不像喝多了酒!她的酒量在女孩子里并不算差,尤其是這幾年來她一直待在這里,酒量也比起以前進(jìn)步很多,但此刻她那有些陰沉的臉色讓他有些不安。
「你怎麼了?有什麼事,說出來會痛快點!
「我只是心煩,我煩死了!」
依依抬起一手捂住微微發(fā)疼的額頭,皺著眉,教人看了不忍。
「說出來會好些,讓我們替你想個辦法嘛!」王傳保一向?qū)σ酪勒疹櫽屑,她就像是他的小妹一樣,看她這樣自虐,他也不好過,連忙將依依推上吧臺旁的高腳椅,然後坐在她旁邊的另一張椅子上,準(zhǔn)備聽她訴說。
依依的眼睛直視著前方,一語不發(fā)。
「依依?」
大家圍著她,對她的沉默不知所措。
依依回過神來,唇角慢慢的上揚!肝艺鎼勰阋±媳!顾珠_嘴笑道,開心的抱著他。
王傳保一臉驚慌失措!敢酪,你可別亂來,我……」
不待他說完,依依跳下高腳椅,給身旁所有的人一人一個擁抱!感缕,我也好愛你!珍妮,我也愛你!還有我最可愛的茉莉,我也愛死你了!還有逃掉的紅茵,我也愛她!我愛你們每個人!我好愛、好愛你們!」
「我也愛你啊。」茉莉一頭霧水的回抱她,發(fā)現(xiàn)她就停在自己的身上不動了!敢酪溃俊
「我真的好愛你們,你們都對我那麼好……」依依的聲音逐漸哽咽。
「你要嚇?biāo)廊税,你到底怎麼了?」茉莉剛開始只覺雞皮疙瘩掉滿地,後來才發(fā)現(xiàn)肩頭上傳來隱隱約約的啜泣聲,才知情況不對。
「只有你們對我好,這世界上……只有你們對我好!顾薜脦缀醪荒苎哉Z!脯F(xiàn)在他們都要補償我……補償能有什麼用?殺了人以後也不能說聲對不起就算了。∫郧八麄兌疾灰摇F(xiàn)在才冒出來,這樣算什麼嘛?」
「哭出來會好點!管岳蚺呐乃募绨。
「我不是不愛他,可是他現(xiàn)在才跟我說對不起有什麼用?當(dāng)初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不理我,現(xiàn)在才跑回來臺灣,都過了六年多了……他怎麼可以到現(xiàn)在才回來?」依依一想起這幾年自己一個人苦撐過來,飽受那些噬人的椎心之痛,她根本無法原諒他。
「依依,你還是愛他的!管岳蛑酪酪肋@些年來心里一直只有那個覃京曜,如今覃京曜已經(jīng)回頭,也認(rèn)錯了,她這樣是何苦呢?「既然你們相愛,為什麼不在一起呢?」
「我不能原諒他!」依依恨恨的道。
「你這樣只有讓自己痛苦而已啊!」王傳保氣得想拿酒瓶敲她腦袋。
「也許吧!挂酪滥ㄈツ樕系臏I,抽了張衛(wèi)生紙,在眾人面前大聲的擤鼻涕!缚抟豢拚媸鞘娣。
「拜托你保持一點形象好不好?又哭又笑,黃狗撒尿!拐淠葸B忙遞張衛(wèi)生紙給她,要依依擦干凈。
依依接過衛(wèi)生紙,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聲響。「好了、好了,哭完後要回家睡覺了,明天還得上班呢!」
新平看了看表,「是不早了,你現(xiàn)在當(dāng)上總經(jīng)理,遲到可不好!
「是啊!陸總經(jīng)理,最近公司里沒出什麼事吧?」王傳保關(guān)心的問。依依能以如此年輕的歲數(shù)當(dāng)上豐祺的總經(jīng)理,身為她的朋友,真是以她為榮。
「別提了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一上任就『火』了三個人,哪有人還敢在我嘴上拔毛?」她陸依依對感情的事也許處理得不漂亮,但是談起公事,她可是一板一眼的,尤其此時眾人都當(dāng)她是葉清云的女兒所以才升上高位,她更是卯足了勁想證明自己的實力。
「呵呵……真是個可怕的總經(jīng)理!管岳蛐Φ煤喜粩n嘴。
「我走了,趕快回家補眠比較實際!挂酪酪幌氲矫魈爝有CASE要談,瞌睡蟲就全跑出來。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子自己騎機(jī)車不安全。」新平掏出車鑰匙說。
「不用了啦!我又不是小女生!挂酪酪荒槻辉谝獾恼f。
「依依,當(dāng)總經(jīng)理的人還成天騎機(jī)車跑來跑去,不太好吧?」珍妮忍不住道。
「你不覺得這樣比較有我的風(fēng)格嗎?」依依拿起背包,朝大家揮揮手。「再見!」
「路上小心!」
「知道了啦!」依依的聲音從門外飄進(jìn)來。
「她這副德行實在讓人擔(dān)心!雇鮽鞅n心忡忡的說。
「比六年前還恐怖。以前的她是個小女人,大家還可以看出些端倪,偶爾幫幫她,現(xiàn)在她看起來好像什麼事都難不倒,也比以前倔強(qiáng)多了!管岳蛘Z重心長的說。
「那個覃京昭最好別想再欺負(fù)她,要不然老娘頭一個不饒他!拐淠菪攀牡┑┑牡馈
「嘿!你的嘴巴越來越不干凈了,什麼老娘老娘的!剐缕讲灰詾槿坏募m正。
「對嘛!也只有茉莉才有那個資格自稱老娘!雇鮽鞅2慌滤赖募右痪洹
一個勁道十足的拳頭馬上出現(xiàn)在他眼前!腹纷焱虏怀鱿笱溃
「別打我。 雇鮽鞅_B忙起身逃離!妇热伺叮
「別跑!」
★★★
她是愛他的沒錯。
正因為太確定了,所以她才會這麼痛苦。
原諒是件很困難的事情,尤其是她是個驕傲的人,她還有自尊需要維護(hù)。每一次見到他,她的心都在吶喊著她是愛他的,但她怎麼能這麼輕易的點頭原諒他曾做過的一切?
依依明知道再這麼堅持下去對自己一點好處也沒有,但是她就是沒辦法拋下自尊接受他的道歉。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他已經(jīng)回來了,再一次投入他懷里感受幸福對她來說并沒有什麼不好,但她卻固執(zhí)至此。
她真的越來越討厭自己的個性了。
「咻!」一輛機(jī)車飛也似的沖過她身邊。
依依拉回混沌的思緒,一邊注意左右的來車,一邊小心的閃躲故意從她身旁呼嘯而過的機(jī)車。
「哇!」飆車的青少年故意的在經(jīng)過依依身旁時出聲嚇?biāo)?nbsp;
「他XX的!」依依忍不住罵出口,這個青少年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經(jīng)過她身邊了,三更半夜不回家睡覺,還在街上游蕩!
這種事她已經(jīng)遇到不下數(shù)十次了,他們最好明白她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別再來惹她。
她故意減低速度,好讓飆車的青少年們先行離她遠(yuǎn)去。
沒想到他們竟然遲遲不肯離去,在她身邊徘徊,三不五時就來聲驚天動地的大叫,三番兩次把她嚇得差點跌下車去,每當(dāng)她一有驚慌失措的表情,總?cè)堑盟麄児笮Α?nbsp;
幾次還不打緊,他們竟然一時興起,繞到她前方緊急煞車,故意要讓她撞上他們,幸好依依反應(yīng)靈敏,一個漂亮的緊急煞車,停在離他們五公分不到的地方。
「喲!喲!」男孩們開始鬼吼鬼叫。
依依翻翻白眼,決定不跟這種壞孩子一般見識。
「小姐,起來玩嘛!」
「玩?」依依從鼻子里哼氣,即使在心里告戒自己不下數(shù)次,別理他們,不過她火大極了,剛好碰上最近心情不好,她還是忍不住回罵,「你們這些小朋友這麼晚了不回家,還騎著這種爛車在街上找人跟你們玩,有病?真他XX的欠罵!」
「罵人耶!」他們最禁不起這陣挑釁了,一待依依往前騎,馬上又跟上去。
依依不屑的往後一瞄,那種50C.C.的小綿羊哪敵得過她讓好友Polo改裝過的重型機(jī)車?真是不自量力。
依依加足油門往前沖。
「追!」她身後的男孩操著臺語吼道。
「別讓她跑了!」其他人也卯足了勁追。
可是不管他們怎麼追,就是無法與依依拉近距離。
「那麼慢,還跟人飆什麼車?」依依故意回頭諷刺道。
「好!你等著,我們馬上追上你!」
「還要我等啊,笑死人!」依依不屑的發(fā)出刺耳的狂笑聲。「哈哈!」
「快點啦!她要跑了!」
男生們努力加足油門,卻怎麼也追不上她。
正當(dāng)他們滿頭大汗,覺得自己顏面盡失時,依伍那輛狂飆的機(jī)車竟然學(xué)他們之前的動作,在他們高速前進(jìn)時來個緊急煞車。依依把機(jī)車橫在他們前面,一面笑容,瞪視著他們。
「哭夭啊!我們遇上瘋子!」
誰也沒料到那女的膽子竟然這麼大!
男生們大叫一聲,跳車的跳車,翻車的翻車,也有閃避不及彼此撞成一團(tuán),剩下幾輛仍維持高速前進(jìn),機(jī)車上的人閉上眼求老天保佑,往依依那輛車撞去。
依依詭異的一笑,對著迎面沖來的男生眨眨眼,在他們撞上自己的前一秒油門一催,溜了,任他們摔成一團(tuán)。
「前方飆車的人馬上停車!」
要死了!她才一溜,後面竟追來好幾輛警車。
後頭倒了一堆機(jī)車,讓她有一些時間逃竄。她頭上還沒戴安全帽呢!
開玩笑,五白塊耶!她一向秉持若能省則省的態(tài)度勤儉持家,要真被警察抓到可就賠大了。
依依將機(jī)車把手往右方轉(zhuǎn),躲進(jìn)巷內(nèi)。
她回頭望了望身後的建筑物上倒映出警車的紅燈,哈哈,這下安心了。
正當(dāng)她松一口氣,想著自己逃過一劫,卻忘了注意前方。
「砰」的一聲,她發(fā)現(xiàn)自己飛了出去,隨即而來的疼痛慢慢向四肢蔓延開來。
★★★
她用力的想撐開無力的眼皮,卻怎麼也沒有辦法如愿。
怎麼回爭?她到底怎麼了?
「為什麼要把白己搞成這樣?」
是覃京曜的聲音!忽然她額頭上傳來一個溫暖的輕觸,是他的手。依依深吸一口氣,想更靠近那個溫暖的大手,但身體卻不受她控制。
「京曜!故侨~伯優(yōu)的聲音!杆好嗎?」
腳步聲朝他們所在的位置傳來。葉伯優(yōu)怎麼也在?
「醫(yī)生說待會兒會醒過來。她出車禍時撞擊了腦部,腦斷層檢查結(jié)果是輕微的腦震蕩,如果醒過來就沒事了,只是她的腿……」
「骨折嗎?」葉伯優(yōu)的聲音里有著不舍。
哼!少假惺惺了,他才巴不得她的腿斷掉呢!
「是啊,至少要幾個月的時間才有辦法完全恢復(fù)!
「她怎麼這麼不小心?又不是小孩子,三更半夜竟然跟人家飆車!谷~伯優(yōu)責(zé)備道。
「PUB里的人說她喝了不少酒!柜╆讎@口氣,依依就是這麼隨心所欲。
「喝了酒還敢騎車!」葉伯優(yōu)仍不停的責(zé)備。
念念念!關(guān)他什麼事?她可是被害者耶!他老妹當(dāng)街被小朋友調(diào)戲,又不是她自愿要跟人家飆車的。
「她的個性就是這樣!
「那麼晚了竟然一個人騎機(jī)車回去,也沒戴安全帽,一點都不怕遇到壞人,現(xiàn)在治安這麼壞,如果她戴頂安全帽把瞼罩著還比較安全點,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長得什麼樣子,哪個小伙子不是挑年輕貌美的女孩子調(diào)戲?都快二十六歲了還不會保護(hù)自己!谷~伯優(yōu)氣極了,他一向以為依依有足夠的本事保護(hù)自己,怎麼也沒想到如今竟然看到她受傷躺在病床上。他其實很心疼,但是一想到她是怎麼讓自己出事的,還是免不了一陣抱怨。
葉伯優(yōu)這家伙到底是贊美還是在挖苦她?依依滿肚子嘀咕。
「她一出事,連爸爸都被她嚇出病來了!
葉清云……他病了?
「葉老先生還好嗎?」
「醫(yī)生說要住院觀察幾天。我爸爸一輩子忙著公司的事,看起來也健健康康的,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有心臟病。早上一聽到依依出車禍,他一急就倒了下去。其實我爸爸是很關(guān)心她的!谷~伯優(yōu)的話氣中有些遺憾。
「依依只是固執(zhí)了些,暫時還沒辦法接受這麼多吧。她心眼不壞,多給她一點時間,她還是會接受你們的。」
哼!多嘴,覃京曜還以為他多了解她!
「希望如此。我得去看看我父親了,他一醒過來就急著要來看依依,也不管護(hù)士叫他多休息,我只好先來替他看幾眼,免得他擔(dān)心。這里就交給你了!
「嗯。對了,聽說韓家的人最近在找你!
病房里一陣靜默。
依依心想,葉伯優(yōu)啞日無言了吧?一定是他跟紅茵的事被韓家的人知道了,這下子紅茵的兄長們絕不會放過葉伯優(yōu)的,活該!誰教他用情不專?
「我會解決的。」葉伯優(yōu)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真想睜開眼睛看看葉伯優(yōu)這時的表情。依依的眉頭不禁皺起來。
「你醒了?」覃京曜湊近她。
由於眼睛一時沒辦法接受太強(qiáng)的光線,依依一連眨了好幾次眼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覃京曜的臉就在她眼前不到五公分的地方,依依不禁心跳加速。「為什麼是你在這里?」
「我本來就應(yīng)該在你身邊!柜╆状鸬煤茼樋凇
他得到依依出車禍消息後,一刻也不耽擱的趕來醫(yī)院,在她身邊陪了將近六個小時,她醒過來的第一句話竟是問為什麼陪伴在她身邊的人會是他?
「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里?」依依故意忽略他的話。
覃京曜慢慢的扶她坐起,一手輕摸她的額頭,細(xì)心的檢視著!羔t(yī)生說你有輕微的腦震蕩,不過你已經(jīng)清醒,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了。」
「我想回家!挂酪辣荛_他關(guān)愛的眼神。
她不習(xí)慣這樣,自從他們重逢之後,她一直和他保持距離,可是此刻的她只能躺在病床上,等於給他機(jī)會照顧她,讓她頓時覺得有些無助。
「好!柜╆缀唵蔚膽(yīng)一聲,然使朝她傾身。
他竟然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依依連忙將身子往後退。
「你該給我一個吻的,我的魂險些被你嚇掉了!顾忉尩。「不過,回去以後你還可以慢慢賠。」覃京曜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什麼?」依依愣住了。
回去以後為什麼她還得賠他?
他的意思是回哪里去?她能出院的話不就各走各的了嗎?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是有點感動沒錯,沒想到自己一醒來,陪在身旁的人竟然會是他,也不曉得他是哪來那麼靈通的消息,連她出車禍也知道,甚至還守在她身邊。
但她還來不及問清楚,他已經(jīng)消失在病房內(nè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