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翩翩顫抖的將文件放入保險箱內鎖好,咬牙切齒怒道:“這老頭子根本不感激我照顧他們父女倆,他把我當什么人?傭人!把我當作是傭人。秦氏家大業大,所有財產全給了秦蕊,而我花費在他們身上十多年的心血全白費了,原本以為至少可以跟秦蕊平分他的產業,結果他居然用區區三百萬美金就想打發我!既然如此,是他先對我無情,也別怪我無義。”朱翩翩怒不可遏的撂下狠話。
顏尹行冷冷的牽動嘴角說:“算了!他從來不相信我們,我早料到會有這種結果,我也不會傻到以為坐著伸手就可以分到他的遺產;不過,趁秦冠豪還沒起疑,掏空秦氏的計畫一定要盡快進行。”
“是我的東西,我絕不會讓它平白的從我手中溜走的。”朱翩翩冷冷的道。
尹泛宇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身旁擺著一束鮮花、—籃水果。眼前這種狀況,實在不宜直闖秦冠豪的病房,免得他看見了,又怒火一升,搞得更不可收拾。
秦蕊疲憊的出來,一副睡眼惺忪、嚴重睡眠不足的神態,濃濃的愁緒布在眉宇間,尹泛宇溫柔的摟住她,疼惜的道:“辛苦你了,伯父好些沒有?”
“他好多了,只不過我不放心,才讓他多住幾天,順便調養身體!鼻厝餃I眼婆娑地說:“泛宇!我真的好擔心。爸年紀雖然不小,可是一向很健康,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反應,我好怕他跟我媽咪一樣,身體一直壞下去……”
秦蕊想到她那美麗柔順的母親也是在一次暈倒后,身體就每下愈況,一日不如一日,終至撒手人寰,這種震驚在她幼小的心靈烙下一個永遠無法抹滅的傷痛。
泛宇安慰的親吻她的額頭,說:“伯父只有你一個女兒,你自己要堅強些,他還要靠你呢!千萬別倒下去。對了!我手頭有份資料,你拿給伯父,以他的經驗,或許可以看出些端倪來!
“這幾天你都在忙這事?”
“不要小看它!這些是唯一可以化解伯父對我誤會的東西,順便可以讓伯父做為參考;找可以確定,秦氏里頭有人搞鬼,這一連串的事件都是有預謀的,這只是初步的資料,我會再調查得更詳細,讓伯父有個解答!
秦蕊依偎在他懷里,心滿意足的道:“為了我,讓你勞師動眾,還讓你受委屈,我——我實在過意不去!
“你是我的唯一,我不幫你幫誰,我會讓伯父對我改覬,讓他安心的將女兒嫁給我。”尹泛宇堵住她的話,重申道。
秦蕊滿臉艷紅,嬌羞的道:“誰答應要嫁給你了,少臭美!我叫爸再給你更深一層的考驗,如果你通不過,一切免談!
“沒關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算派十萬大軍來,也甭想把我從你身邊拉走。”說著說著,尹泛宇就情不自禁在她唇上印下點點柔情蜜意,在旁人側目注視下,秦蕊才不舍的離開他的唇,說:
“我先把東西拿給爸,你要不要也進去?”
“不了!先不要進去,免得他以為我來示威,下次吧!等他心平氣和了,我再過來看他。”
秦蕊目送他的身影漓去,才轉身進了病房。
“他來過?”秦冠豪淡淡的問。
秦蕊緊緊握住紙帶,看不出父親的喜怒哀樂,更不知該不該給他看這份文件。
“怎么傻乎乎的,也不回答我?”
秦蕊深吸口氣,鼓足勇氣,不安的說:“他給了我一份資料,您身體不太好,看了之后千萬別動氣,否則我把它丟了。”
“好!我保證不生氣、不激動,拿給我瞧瞧,這臭小子哪兒來的解釋!彼麛傞_一看內容,是近兩年來秦氏的工程有紕漏的狀況及被強制壓下的報告。
秦冠豪愈看愈心驚,心想,之前從沒人告訴過他有這回事?這些東西也非偽造,為什么他卻一無所知?
秦蕊看他臉色愈來愈差,心情緊繃地說:“一切等您身體好了,再處理好嗎?來日方長,可以慢慢解決,先別急在一時!
秦冠豪很難得的聽從女兒的建議,嘆了口氣道:“看來秦氏得重新整頓才行!
顏君行目露殺機的站在門外,一字不漏的聽著他們父女的對答。
“胡媽,你在做什么?”朱翩翩站在廚房外頭,問著正在忙著的傭人。
“幫老爺泡杯牛奶,小姐交代說,每天晚上要泡牛奶給老爺喝,這樣對老爺的身體健康有幫助的!焙鷭尮Ь吹恼f。
“這樣子——讓我來吧!你去忙別的,這牛奶我來泡,順便送上去,反正老爺在房里休息,我來就可以了。”
“那就麻煩夫人,我去忙別的事了。”胡媽擦擦手,就走出廚房,讓給朱翩翩去動手。
朱翩翩若有所思的攪拌杯里的奶粉,回頭到處張望,廚房四周空無一人,只有湯匙與玻璃懷攪拌時碰擊發出的輕脆響聲;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包藥,迅速從里頭拿了一顆粉紅色顆粒的藥丸放入玻璃杯內,伴隨奶粉即刻溶解,而清淡的牛奶卻看不出有任何異狀。
朱翩翩笑得好詭異,看著懷內的牛奶,自言自語地道:“全是你不仁不義,怨不得別人!比缓笏P房方向走去,—步一步去實行她設計好的計畫。
泛宇和秦蕊手拉著手漫步在公園里,共同享受這美好的夜景!
“喂!逛很久了也該回去了,免得對你家人又不好交代。”尹泛宇雖心有不甘,但又莫可奈何。
秦蕊舉起雙手,伸伸腰,像只慵懶的小貓咪大口大口的吸著清新的空氣,說:“每次跟你在一塊,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
“舍不得是嗎?那好!我跟你去找你爹地向他提親,馬上娶你過門,這樣你就可以天天見到我,到時候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你身邊,可別又嫌我煩。”他拉著她就往秦家跑。
“喂!喂!”秦蕊輕輕掙脫他的手,說:“他才剛剛出院回家靜養,別開玩笑,會嚇著他的!更何況他對你的印象,最近才稍微改觀而已,可別又破壞掉了,否則到時候看你怎么辦?”
尹泛宇無奈的聳聳肩,道:“我知道這是不可能一夕之間全然改變過來,可是你自己怎么說呢?”
“那看你的表現嘍!”
“話是你說的,可別耍賴。來!你先閉上眼睛,我馬上表現給你看!
“什么事?這么神秘?”秦蕊反而睜大眼,好奇的問。
“乖!閉上眼睛,待會你就明白——快閉上眼。”尹泛宇好說歹說的央求著,秦蕊才肯聽話的閉上眼。
“可以睜開了。”
映入秦蕊眼簾的是一塊小巧的玉石,上頭有個栩栩如生的蘭花花蕊,整塊玉石翠綠異常,在燈光照射下更顯晶瑩剔透。
“這塊玉是我花了一番工夫才找到的,上頭的圖案是天然成形,完全沒有經過人工雕琢,所以相當的特別。我覺得鉆石、黃金對你來講隨時可得,沒有什么特殊意義,于是我托人跑遍整個香港、大陸、美國,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塊寶貝,你喜不喜歡?”
秦蕊將這塊玉緊緊握著,手中是冰冰涼涼的,心頭卻是暖烘烘的。雖然不是什么價值連城的寶石,但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取代它,因為尋找它的主人可是費盡千辛萬苦,代表他的一片誠心。
秦蕊牽動嘴角,漾出一抹感動的笑意,雙眸更是蓄滿淚水,柔情的望著他。
尹泛宇在她櫻唇上輕輕一點,道:“別太感動,往后還有更感動的事等著你,你的淚水要慢慢的用,否則到達欲哭無淚的境界就糟了!
“討厭!你笑人家!鼻厝镅鹱魃鷼,追著他到處跑,笑聲在公園里揚起;秦蕊笑著、鬧著,好久沒這么開懷過。
尹泛宇卻突然莫名其妙的將秦蕊摟在懷里,按倒在地面趴著,趴下同時、“咻!”一聲,子彈正巧從腦袋上頭呼嘯而過,甚至還能聞到淡淡的焦味,秦蕊不明所以,任憑尹泛宇拉著她躲到車子后頭稍作掩護。
秦蕊嬌喘吁吁,道:“剛才那是子彈吧!”
尹泛宇慘笑一聲,說:“我們何時變成別人獵殺的目標了?”
秦蕊慧黠的猜說:“踩到別人痛處嗎?”
燈影開始有些朦朧了,原本總有幾對情侶在此地約會的,但今人卻反常的見不到半個人影,實在有夠倒霉,無奈下,他只好對秦蕊道:“我引開他們,你趕快想法子報警!
“不要?我要跟你在一塊!鼻厝锼蓝疾环攀值睦∫河畹囊陆牵肫鹕洗晤伨懈庥鐾瑯訝顩r、還差點為此送命的情形就心有余悸;她惶恐的迎向他,死都要跟他在—塊。
尹泛宇安慰的摸摸她的臉頰,說:“我有一身的工夫,你不用擔心,你——”
尹泛宇警覺到有四條人影以放射狀的方式,擴大搜索范圍,漸漸靠近他們躲藏的地方,于是他隨手抓起放在路旁的木棒交給秦蕊防身,自己伺機快速的竄出,手刀一舉往其中一人后腦重重一擊,那人連慘叫的時間都沒有,就癱倒在地上了;他一個翻身,俐落的掃落另一個人手上的槍,近身搏斗起來,另外,秦蕊趁歹徒沒留意,用木棒偷襲,狠狠一敲,那人又遭受同樣的命運——昏倒在地。
第四個歹徒聽到搏斗聲音,槍已上檔,尋到目標,已然瞄準,并且邪惡的笑出來。
尹泛宇見無處可躲,剎那間也無法細想,一心只想保護秦蕊。
槍聲響起,尹泛宇和秦蕊彼此擁抱,拼命祈禱對方平安無事!
咦!倒地的卻是開槍的歹徒。他們隔了段時間才回過神來。尹泛宇驚魂甫定,才瞧見歹徒背后站個人。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歹徒大概沒料到,眼見即將大功告成的時候,會形勢逆轉,失敗的竟是他們!
尹泛宇著魔似的,眼神閃閃發亮的緊盯著來人,黑暗中他感受到對方含笑看著他。
兩人愈走愈靠近,接著互相擁抱在一起,一股久別重逢的激動。
“皮蛋!”
“豆腐!”
兩人同時叫出對方的綽號。
“好久不見,死到那兒去,也不跟我聯絡,整整三年了,你像從地球上消失一樣。”尹泛宇激動的問著深交好友。
“嘿!我可不像你尹大少爺這么苦命,還得回家繼承產業,我孑然一身,無所牽掛,逍遙自在,幸?鞓窐O了。”
“逍遙自在?我看也沒幾年吧?找就不信你逃得過你家人的追捕!
邵南星苦悶的摸摸鼻子,道:“還是你清楚!沒辦法,到這種地步,能躲多久算多久。”
尹泛宇凝視著他,關懷地問:“瞧你這身打扮,你是不是從事什么特殊行業?”
只見他淺淺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道:“這事以后再告訴你,眼前要先了解這群人襲擊你的原因?”
一直站在一旁的秦蕊,此時才有機會開口:“他們真的以我們為目標?”
她看眼前的男人有股不凡的氣息,跟尹氏兄弟散發出的獨特氣質有些許的相似,同樣引人注目,而且他和泛宇又是好朋友,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物以類聚吧!
尹泛宇大夢初醒,道:“只顧敘舊,忘了替你們介紹,這是我大學的好朋友、奵兄弟邵南星,外號皮蛋,人如其號,但空有一副好外表卻不喜女色,像個清教徒,自律甚嚴,我看遲早是當和尚的命!狈河畲钪厝锏募,然后說:“這是我女朋友!
“秦蕊是吧!洛杉磯地產大王秦冠豪的獨生女,我有沒有猜錯?”邵南星接口道。
“哇!你真的是在情報局工作,一清二楚!
“有些類似啦!對了,秦小姐你跟我們尹大少談戀愛一定很辛苦吧!他的外號叫豆腐,人如其名,長得滑滑嫩嫩的,在校期間不知有多少美艷女子自動投懷送抱,他可是把他的本領發揮得淋漓盡致,身為他女朋友你可要小心一點!鄙勰闲遣桓适救醯姆磳⑺卉姟
“是嗎?”秦蕊扳起臉,微嗔地詢問尹泛宇。
“少誣蔑我——我可是正人君子,他開玩笑的,你千萬別聽他的!”尹泛宇臉紅脖子粗的咕咕嚷嚷,手足無措的神態惹得他們大笑起來。
“說正經的,今天怎會這么巧,蒙你適時搭救。”尹泛宇趕緊將話鋒一轉,免得愈描愈黑,秦蕊若要當真可就糟糕了。
“不是巧合!他們是洪幫的不良分子,我已經注意他們一陣子了!鄙勰闲墙忉尩氐。
“洪幫?這是什么組織?從來沒聽過,更何況我又沒與他們結仇,無緣無故找我們麻煩,該不會認錯人吧?”
邵南星搖搖頭,道:“泛宇!你最近都在查些什么?”
尹泛宇心跳了好大—下、臉色暗沉下來,說:“真的是踩到他們的痛處?”
邵南星終于點了點頭。
“跟秦氏有關?”有關自己的切身問題,秦蕊也無法保持冷靜。
“你們要小心點,今天發生這事,代表他們開始反擊了,我看他們的狐貍尾巴快露出來了!
“真有這么嚴重?”
“此事非同小可,危害之大,相當嚴重,我會從洪幫下手,你們繼續往秦氏內部探查,我們里應外合,他們將無所遁形。還有,千萬記住自身的安全。”邵南星話一說完就離去了。
月不知何時已被烏云遮掩,連同星星也黯淡無光了。
尹泛宇在她耳邊細細的低喃,說:“不用太擔心,會沒事的,我會讓一切都沒事的。”
“爸!您怎么下樓來,醫生不是吩咐過要多休息嗎?快——快上樓躺下!鼻厝锱c尹泛宇分手后,一踏入家門就見父親坐在沙發椅上,急急勸告。
“你別緊張,瞧我不是好好的嗎?別把我當作弱不禁風的大姑娘好不好?”秦冠豪看她—身骯臟,冷哼一聲,道:“衣服破了,膝蓋也傷了,臉上也臟得不像話,你到那去了?弄得狼狽不堪,都是尹泛宇那臭小子把你帶壞了,一點女孩樣也沒有!彼难栽~間,還是對尹泛宇有著深深的不滿。
“不小心摔的,別冤枉人,又怪錯人家了!”她剛才跟尹泛宇說好,先暫時隱瞞這件事,否則以她父親剛愎的性格,若知道此事,后果會更加混亂的。
“‘女兒外向’一點都沒說錯,我才說他兩句,你就拼命袒護他。哎!真不曉得他對你下了什么魔咒!鼻毓诤楞坏氐馈
“才沒呢!”她扯了個甜甜的微笑,說:“您永遠永遠都是我最愛的父親,這是誰都無法改變的,我會一輩子照顧您,不管有任何難關,我都會陪在您左右,與您共同度過。”秦蕊決定打下這份重擔。
“你一個小女孩怎么保證我?該是爸爸照顧你才對,雖然你翩姨也很疼愛你,但是畢竟還是不如自己的親生母親,是不是?”秦冠豪說著、說著,眼眶又有些濕潤了。
秦蕊親親他的臉頰、說:“爸!真的很晚了,該休息了,您明天不是要去上班嗎?沒體力怎么行呢!我明天也—起去,好不好?”
“當然好,找還怕你不去。別忘了,以后這些產業全部要交給你,你也該學著點了。”
朱翩翩匆匆自外頭踏入,一見秦蕊,臉龐流露出少許的驚慌,又有些失望,但她很快就收斂起外露的情緒,淡淡地問:“小蕊!你回來啦?”
秦蕊莫名的說:“阿姨,外頭又不熱,你怎么滿頭大汗的?”
秦冠豪也不滿地道:“不是說去買個東西,很快就回來嗎?怎么去那么久?”
朱翩翩軟聲軟氣的解釋道:“路上遇到老朋友,多聊了一會兒,才晚回來,對不起!哎!小蕊你先送老爺上樓,我泡杯牛奶送上去!
秦蕊疑惑的看著她,雖覺得她有些古怪,但畢竟是長輩也不能打破砂鍋問到底,只好帶著滿腔疑問上樓。
“董事長早!”各部門主管在門口列隊迎接大病初愈的秦冠豪,個個恭恭敬敬,行禮致意。
這種狀況看在秦蕊眼中頗不習慣,無奈秦冠豪喜愛擺架子,他認為秦氏是有名氣的大機構,一定要有些嚴苛的規律,否則上萬名員工如何管理。也由于秦氏真有它的實力,再則有誘人的豐厚薪水加上退休金,就算大老板脾氣古怪,不近人情,還是有人愿意擠進入秦氏大門。
一進辦公室后,秦冠豪依序的—件一件檢查來自各個部門送來的報告,一條以條仔細審視內容;因為尹泛宇上次拿來的文件,震撼力實在太強了,如照他所說,那么秦氏企業正一步步被人吞噬……
但他實在無法相信,不相信秦氏會在他領導下出現大漏洞,而他卻一無所知;他相信自己的智慧及能力,任何人想扯秦氏后腿完全沒有機會。
秦蕊翻完柜內的工商雜志,看他父親埋首在公事堆里,即說:“需不需要我幫忙?”
“不用了!我把這陣子堆積的東西看完后,再陪你了解公司的運作,你先坐會兒!彼ㄖ貢溃骸柏攧詹康馁Y料呢?我桌上沒有財務部的報告!
秘書小姐緊張回道:“財務部楊文祥經理請假三天了,所以報告沒送來!
“請假?什么時候請的假?怎么沒人通知我。”秦冠豪大叱秘書。
“顏經理核準的。”秘書小姐委屈極了,接著又小小聲地道:“財務部門的會計主任有急事,要馬上見您。”
“叫他進來!”
“董事長!糟了!”會計主任神色匆匆,劈頭就道:“銀行里頭的周轉金全被人盜領走了,銀行打電話通知,存款不足有大量跳票的危機。”
秦冠豪一愣,道:“怎么會這樣子?”
秦蕊鎮定的道:“他哪里來的印鑒?其他鎖在公司保險箱內,可以轉換現金的資產呢?”
“我剛才查過,也全都不見了;還有剛才接到消息,秦氏股票有人瘋狂拋售,現在一直狂跌,我一直聯絡不到楊文祥經理。現在財務周轉不過來,真是一團亂……”
又一位助理匆匆的進來,說:“楊經理昨天就出境,不曉得到哪兒去了,完全查不到!”
秦冠豪咬牙切齒的說:“楊文祥!全是他搞的鬼,君行——快叫顏君行進來!”
“顏經理到現在也不見人影,到處都找不到!”
秦冠豪頹坐椅子上,咬著唇說:“先穩住股票,萬一崩盤就糟了,快——”
“可是公司沒有資金進場護盤!
“爸!我先回去調動我們的私人資金,先解決眼前的問題!鼻厝餂_回家去處理。
“清查一切,看還有什么問題,全——全給我查出來!”秦冠豪咆哮一聲后,再度不支倒地。
秦蕊行動敏捷的返回家門,沖進書房,打開保險箱,因為所有產業證明都在里頭,全靠它救命了。
保險箱一開,秦蕊差點昏厥!里面竟然空無一物。
“阿姨!阿姨!”她大喊著朱翩翩,卻沒半點回音。
“夫人一個藉鐘頭前拿著大包小包說要去旅行,你不知道嗎?”
秦蕊聽完胡媽的話,心涼了半截,愣了三秒鐘才回過神。
“是他們在搞鬼嗚?所有的—切全是他們有計畫的安排嗎?”她心想:不會的!可是事實又擺在眼前。
“小姐!公司的秘書小姐打電話來說,老爺又昏倒了,請你快去醫院!
她眼前一片黑暗,心想:“今天是什慶日子?”她差點瘋了!
“對了!找泛宇!現在也只有他可以依靠了。”她心慌的低喃。
她撥電話找他,電話一通,她的淚水也跟著流了下來。
尹泛宇拋下一句:“等我一下,我馬上到!
“爹地!幫我匯五億的資金到美國,我有急用!币河畲蛄艘煌ㄩL途電話回香港說明一切,向尹烈求救。
尹烈頓了好—會兒,說:“為了秦小姐、你確定要趟這個渾水?”
“是的!”尹泛宇斬釘截鐵的道。
尹烈想了一下,說:“好吧!我匯過去給你,要是還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再打電話告訴我。”
“謝謝您!爹地!币河罱又溃骸跋愀鄣囊磺羞得麻煩您!
“傻孩子!跟爹地道什么謝,倒是你自己要小心點!
“您放心!我可以解決的,您不必替我操心。”
“那好!我就不多說了,再見!币沂樟司。
尹泛宇得到支援后,馬上著手解決問題。
“小蕊,我先把股票穩住,你去會計部清查還有多少票子要兌現,欠缺多少現金!
現在秦氏遭此重大打擊,內部幾乎被掏空了,秦蕊又毫無商場經驗,實在沒有能力處理這些嚴重的問題,也只有仰賴別人了。而現在坐鎮在秦氏大廈內指揮的就是尹泛宇!
“我馬上調查。”秦蕊轉身要去辦事。
尹泛宇又叫住她,說:“我還要調閱秦氏所有的工程合約,看看哪里還有紕漏!
“我會一起拿過來!鼻厝飸。
尹泛宇卻又面露遲疑之色,道:“這些合約內容等于是秦氏最重要的機密;我得明白告訴你,我是個外人,而現在伯父又無法主事,由你來決定該不該拿給我,你要考慮清楚。”
秦蕊輕輕嘆口氣,說:“事到如今,我雖然覺得人心難測,不過,如果連你都不能信任的話,這世界上,真的再也沒有任何人值得我信任了!
終于,秦氏在尹氏企業的全力支援下,總算穩住了市場,平息了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
之后,尹泛宇讓秦蕊先到醫院陪伴秦冠豪,自己則全力應付這混亂的場面。
夜無聲無息的再度降臨;從秦氏大廈的最頂層往窗外望去,一片燈火輝煌、繁榮熱鬧的景象。
尹泛宇揉揉酸痛的眼睛,拍拍疲憊的臉頰,稍稍緩了緩緊繃的情緒,心想:其實,早就感覺到顏君行這個人有問題,卻沒有適時揭穿,才會弄到今天這種局面;所以秦氏會發生這種問題自己也該負些許責任。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陪同他一起處理善后的秘書小姐,道:“尹先生!是秦小姐的電話。”
“謝謝!”他按了鍵。
“泛宇,你累不累?吃飯沒?”
“不累!我可以應付過來的,你就別操心。”尹泛宇平靜的回答,希望能讓秦蕊的情緒放松下來。
她輕輕嘆口氣,又說:“真的謝謝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
“你要是整天把謝謝掛在口中,看我理不理你!你是我最愛的人,我不幫你幫誰?別談這些了,伯父情況怎樣?要不要緊?”
“他還在昏睡。你不必操心醫院里頭的事,我會照顧他的!
“等我把這里的事處理的告一段落,再去醫院看他!
“不用了,你回去休息,今天一整天夠你累的了!
“就這樣了。啊!又有電話進來了,不談了!反正我晚些會過去,再見!”尹泛宇收了線。
秦蕊掛掉電話,回到病房內,見父親靜靜的躺在床上,一副蒼老、憔悴的模樣,她好心疼。
為什么才短短兩個星期,一個身體健康的人會接連住院二次?又為什么一個陪在爸身邊十多年的妻子會沒留下半句話,就消失無蹤?而一個在自己身旁的好大哥,為什么會說變就變,甚至不留一點余地呢?這世界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不確定的事?什么是黑?什么是白?為什么一夕之間全然變調!失落的并非是那些金錢而是人性。什么是好?什么是壞?全模糊了。或許是自己生在富貴之家,太不了解金錢的重要了,但為求得富貴,難道其他的事就可以不顧、可以不管?真的太令人心寒了!秦蕊想著想著,雙眼漸漸蒙上一層淚水;又想,要是父親清醒之后明白這些事實,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小姐!老爺的衣服我帶來了,看還有沒有漏掉什么,我再回去拿!”胡媽將一些日常用品送來醫院,還燉了補品,關心的說:“你也吃點東西吧!看你累成這樣,也該補充一下體力,不要老爺好了,反而變成是你承受不住!焙鷭尦鲎哉嫘模P心的勸道。
“謝謝!先放著,我餓了再吃。”秦蕊此刻也食不下咽。
“還有——”胡媽像想到什么似的,又說:“這也不知道是什么藥,我無意間看過太太把它放在老爺喝的牛奶里,大概是維他命之類的營養品吧!”
秦蕊看到那顆粉紅色的藥丸,著實嚇了一大跳,這藥好眼熟,真的好像在哪兒見過。她停了半晌,回憶起她年約八、九歲時母親剛過世,也曾在床下拾過類似相同的藥粒!
她四肢發寒!一個念頭在腦海里輕輕凝聚,心想:太殘忍、也太不可思議了。不會的?翩姨不會如此喪心病狂的!是與非激烈沖擊,她的臉色益發蒼白可怕。
一旁的胡媽叫道:“你振作點,我請醫生馬上過來!
“不要!我只是頭有點痛,等一會兒就沒事了!
不管如何,這藥只要經過鑒定之后,—切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秦冠豪輕輕的呻吟出聲,秦蕊驚跳起來,收起藥丸,在他耳旁低低呼喚。
秦冠豪漸漸恢復神智,一看見秦蕊,伸手抓住她,說:“找到沒有?找到君行沒有?”
秦蕊搖著頭,說:“我已經請人去找,很快會有結果的!
突然,一股恐懼感席卷而來,而他全身的肌肉也不由自主的抖動著!肮粳F在怎么樣?”他掙扎的起身道:“我得回公司的!
秦蕊強行壓住他,說:“別緊張!公司現在穩住了,您不用操心,很快可以解決的!
秦冠豪虛軟的倒回床上,有氣無力的道:“你完全沒有商場經驗,公司跳票的金額又那么龐大,秦氏股票也一團亂,這一大堆的問題,你哪來的法子?最重要的是哪來錢周轉,你別安慰我,都完蛋了是不是?”
“我沒有騙您,事情沒有您想像的糟!泛宇動用他們尹氏的資金來幫助我們應急,秦氏不會垮的,一切都還有挽救的余地!
“尹泛宇!”秦冠豪很驚訝的道:“我這樣對待他,他還愿意幫秦氏的忙?”隨后自我嘲弄地道:“哈!實在太可笑了,我秦冠豪一大把年紀,自認閱人無數,如今才明白,我竟然是個最徹底的失敗者,一個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孩子,我認為可以掌控的一枚棋子,卻被他耍得團團轉;另一個是我痛恨之至的人,結果卻是他伸出援手,這真是太可笑了!”他抑制不住地狂笑,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爸,冷靜點,事情會變成這樣子,沒有人怪您的,您好好休息!別忘了,秦氏往后還要靠您,不要想太多了,我會克服難關的!
秦冠豪一副愧疚的樣子,長吁短嘆,無言以對!
看著一整個房間內的黃金、美金現紗,眾人的眼睛全睜得老大!
“君行這次干得太漂亮了。哈!哈!有了這么多的錢,我們洪幫的經費可以完全不愁了!绷辛胤叫蔚哪樋着渖箱J利的眼神,再加上削得短得不能再短的頭發,一眼望去就知道是標準的江湖人物。
“爹地!這次能成功,全都是君行的功勞,第一大功臣應該是他,我們該怎樣答謝他?”柳含宜嬌滴滴的替顏君行討功。
“傻孩子!都快成一家人了,還談什么功勞不功勞的,以后這里所有的一切,還不都是你們的,我怎會虧待他呢?”柳中霖大笑起來。
“是啊!再說,誰都有功勞,也不該分那么清楚。眼前最重要的是,我們洪幫不可以此自滿,以為從此就可高枕無憂、經費不虞匱乏,我們要讓錢滾錢,賺取更多的利潤;接下來就是由我們洪幫來控制一切!鳖伨兄镜靡鉂M的。
“那秦家呢?他們會不會來找你的麻煩?”柳含宜不忘替顏君行擔憂。
“秦氏可以說已名存實亡,內部全被我掏空了,現在都自顧不暇了,哪有能力反撲?更何況,會弄到這種地步該怪秦冠豪他自己,從沒有想過我們母子倆跟在他身旁十幾年,幫他守住秦氏這個大王國,沒功勞也有苦勞,結果……算了!是他逼我提早和他攤牌,再談下去也沒有意義!畡僬邽橥酰瑪≌邽榭堋牡览碛袥]有聽過,秦氏從今天起大概就會從美國消失!他們找到我又如何?又不是我干的,全部都是楊文祥做的,對不對?能拿我怎樣?了不起告我離職沒有事前通知而已。”
“你實在有辦法,還好你是我女婿,要反過來是敵人的話,我看也占不了你的便宜!绷辛丶由线@一句。
“柳先生,客人現在在會客室等您!焙閹拓撠煂ν饴摻j的江水生進來向柳中霖報訊。
“請他坐會兒,我馬上過去。”
“是!”江水生出去招呼客人。
“是什么人?看起來很重要的樣子!鳖伨杏行┢婀值。
“最近才搭上的,在金三角地區,勢力相當龐大,好不容易爭取到他跟我們做買賣,只要他們全力支援出貨,對我們的助益實在太大了!
“可靠嗎?會不會是陷阱?”顏君行懷疑道。
“我派人調查過,完全沒問題;我看這樣,你跟我一起去,順便見識見識這位雅宿先生。”
他們進門一看,坐在沙發上的是一位留著大把落腮胡,滿面卷發,四十歲左右年紀的男人,帶著墨鏡刁著雪茄;他身后還站了兩個跟班,可能是不耐久候,雙腿搖搖晃晃,一副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的狂妄神色。
“雅宿先生讓你久等,非常抱歉!”柳中霖帶著顏君行客客氣氣的打招呼。
“嗯!哼!”雅宿拿掉太陽眼鏡,湛藍的眼眸盯著顏君行。
“他是誰?”不甚標準的華語。
“我女婿顏君行,非?煽浚惴判!”
“話是你說的,出了事我可不負責。”
柳中霖媚笑地道:“我的人一定沒有問題!
“既然有你保證,那就好!”雅宿話不多說,從箱子內拿出一份路線圖及一小包樣品遞給柳中霖,道:“你看貨行不行,沒問題的話,訂金要先給我三成!
柳中霖熟練的細查,滿意的點點頭,說:“可以,—切照規炬來!
雅宿站起身,道:“后續行動我會再通知,等我消息。”
柳中霖、顏君行含笑送走雅宿,才聚在一塊討論下一步的行動。
“茶都涼了,我再幫你換一杯!鼻厝锾娣河顡Q上熱茶。
“不用了!你別只顧著我,這幾天你也夠累的。”尹泛宇溫柔的握住她的手。
“要不是你全力支援,坐鎮指揮……唉!有夠混亂的!”秦蕊坐了下來,揉揉疲累的雙眼,微微苦笑。
“你不也傾盡全力嗎?我發現你真的有天分,學習力之快、理解力之強,令人刮目相看,假以時日必定是商場上的女強人!币河钣芍缘馁澝馈
“我才不當女強人呢!每天處在爾虜我詐的環境里,有何樂趣可言?要不是情非得己,我才不碰這些東西。”
“不想當女強人,那就當我可愛的小妻子好了!彼囂叫缘膯栆痪洌骸暗冗@些事都解決了,我們結婚好不好?”
秦蕊面泛紅潮,道:“看我爸的決定。”
“只要你答應,我就有把握讓你爸點頭!
“泛宇!我爸只有我—個親人,我嫁給你就得跟你去香港,而放他一個人在美國,我真的不放心!鼻厝飳嵲诤軕n心。
“我不會天天把你綁在香港,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們就辛苦些,兩地跑也無所謂,全看你高興。”
“能遇上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她對于他的包容無限感動。
他寵溺的揉揉她的秀發,說:“小傻瓜!”
電話聲揚起,尹泛宇接起后,沒有打岔的靜靜聽對方說話,眼角卻含笑的直瞄著秦蕊。
他掛掉電話,就神秘兮兮地說:“很快你就可以收到一份特別的禮物!”
“什么禮物?”秦蕊好奇極了。
“等著看吧!”
“你們驗收一下,看有沒有問題。”雅宿帶柳中霖和顏君行等人到一個山區的巢窟,那里整齊的排放著—塊塊白色的磚塊。
柳中霜滿意的直點頭,道:“很好!都沒問題。這些現金你也清點清點,銀貨兩訖,咱倆合作愉快!绷辛赜淇鞓O了!拿到比別人便宜的貨,然后再高價賣出,想想這利潤多驚人!簡直可以賺翻天,難怪顏君行及柳中霖樂得咧嘴大笑。
就在他們沾沾自喜時,也搞不清楚出了什么狀況,倉庫四周突然布滿荷槍持彈的人,已將這座倉庫團團圍住。洪幫所有跟去的小跟班見苗頭不對,二話不說就開槍射擊。
柳中霖、顏君行見狀要趁隙逃跑。
“等等!”雅宿直挺挺的擋在他們兩個跟前,手槍豪不留情的對準他們。
“你——可惡——你出賣我們——你——”他們—震驚,連話都無法順利說出口。
雅宿輕輕撕下粘在臉上的胡子,并拿掉精巧設計、幾乎以假亂真的頭發,露出甚為英俊的臉龐,道:“你們果真見錢眼開,哼!會淪落到這種下場,完全自做自受!
在他們的談話中,一場混戰也跟著結束,洪幫所有的人都已束手就擒。
邵南星一聲令下,洪幫所有的人全部被帶回警局,他自己則再度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人群中。
秦冠豪在秦蕊和尹泛宇的扶持下,來到警察局騰出的特別室里。
顏君行及朱翩翩端坐在里頭,見他們的來到絲毫無愧疚之色,還冷冷的盯著他們。
秦冠豪渾身發抖,鐵青著臉,輕顫的手直指著他們,氣得連—句話都說不出口。
“您別激動!先坐下來再慢慢問他們!币河钤谒叺袜p聲安慰他。
秦冠豪深吸口氣,強按捺住即將爆發的怒火,道:“你們還有什么話說?”
“事到如今,沒什么好說的,是你自己造的孽,怨不得人。”顏君行笑得很狂妄、很自負、很得意,在他臉上找不出有任何羞慚之色。
“這話可以由別人批評我,就你們沒有資格講。別忘了我十多年來待你們不薄,對你們姨甥更仁至義盡!
“仁至義盡?哈!我們在秦家侍奉老的、照顧小的,做牛做馬為了什么?想的也是往后的日子能享榮華富貴,結果你居然想用區區三百萬美金就想打發我們,我怎甘心!”朱翩翩凄厲的回頂他。
“你們真行!連我的遺囑都偷看。行!——你們行……”秦冠豪氣得說不出話來。
“翩姨!你跟我爸結婚十多年,再怎么說彼此也存有一點感情,你于心何忍?居然用這種慢性毒藥給他吃,你知不知道差點要了他的命!鼻厝锶虩o可忍的插嘴質問。
朱翩翩瞪了她一眼,大言不慚地說:“如果你爸死了,罪魁禍首就是你,是你害死你父親的,誰叫你莫各其妙跟了尹泛宇!
“老天!你還有沒有人性?”秦蕊感到非常訝異。
尹泛宇聽不下去了,加以反駁道:“你們也太心狠手辣可,將所有的罪過全推給別人,自己還—副正義凜然的姿態,真是叫人惡心。”
“你算老幾?輪不到你來插嘴!敝祠骠鏉娎钡牡馈
“他是我秦家女婿,當然有資格說話!鼻毓诤来藭r也昭告所有的人,他已同意這門婚事。
顏君行冷笑地道:“小蕊!你該好好感謝我這個大媒人,要不是當初設計把你綁架到香港,卻又讓你跑出來,否則今天你也不可能認識他,更不可能跟他雙宿雙飛,你真的要好好感謝我!”
此話一出,秦冠豪氣呼呼叫道:“我秦冠豪自認聰明蓋世,沒想到會裁在你手中,我真的是天下第一號大傻瓜,有眼無珠!有眼無珠!”他拼命搖頭嘆息。
“現在我們已經得到想要的答案,其他也不必多說,泛宇,你先送我爸回去。”秦蕊在尹泛宇身旁央求道。
“那你快些,我在門口等你!币河蠲靼浊厝锏目桃饣乇芤欢ㄓ兴睦碛桑砸簿筒唤掖。
尹泛宇帶著秦冠豪在外頭等待。
秦冠豪實在沒有力氣再問下去,因為全是他自己所造成的后果,難堪的是他自己。∷泄捎逕o淚的悲哀!
“翩姨,我想問你一件事,希望你不要隱瞞我,我媽咪是不是也死在這種藥上?”秦蕊咽哽的問。
朱翩翩腦上不禁有些瑟縮,停了好久才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必再隱瞞了。沒錯!你母親也是長期吃了這種藥才喪命的。問我為什么?告訴你,因為我恨,真的好恨!為什么同樣是人,卻有天壤之別的待遇。你母親一生幸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我呢?必須天天為三餐煩惱,甚至還下海當舞女。遇上君行他父親,我原以為從此可以不愁吃穿過活,但天不從人愿,沒多久他父親也死了,上天再次將我們母子打入地獄當中;在美國這種資本主義國家,我們得在別人的恥笑中過日,這是永遠揮之不去的夢魘。我不甘心!我用盡各種方法進了秦氏,當上秦冠豪的秘書,花費了無數心力,才讓天性狐疑的秦冠豪漸漸相信我;而你媽咪那傻女人還把我當做知己,我見機不可失,才使出那些手段。不然的話,我永遠無法達到我要的目標。今天是我們運氣不好,功敗垂成,但是我絕對不會后悔,就算玉石俱焚,也是在所不惜。”
朱翩翩的心態令人不寒而悸,在她這種教育下,也難怪顏君行會走相同的路。
“現在你們一切都得不到,還陪上你們的一生,這樣的結局,大概就是自認聰明絕頂的你們,始料未及的吧!”秦蕊離去前丟下一句:“法律、良心,會給你們一輩子的懲罰!
秦蕊支開秦冠豪,就是不想讓他聽到這些,不想讓他再受一次打擊,因為這完全是他自己招致的災難,這也是他所承受不住的打擊。
人生無常,際遇難料,今天有這樣的結果,無法怪罪任何人,因世事沒有公平的,不是嗎?
秦蕊甚至無法去恨朱翩翩和顏君行,縱使他們做了這么多傷天害理的事。
布置高雅細致的大禮堂,兩邊擺滿鮮花裝飾,賀客云集,男女雙力親友擠滿整個結婚會場。
千里迢迢來到香港的秦冠豪,從頭到尾,樂不可支,他的女兒能找到美好的歸宿,他當然興奮。
白世雄夫婦也笑呵呵的,見人就開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