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玦廷 站在會議室門外深吸一口氣。今天他將有場硬仗要打,現(xiàn)在所有的董事都坐在里頭了,這個開發(fā)度假村的提案今天一定要有一個結(jié)果,而他很可能是唯一一個持反對票的人。
打開門后,毫無意外的,大家都到齊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詭譎的氣氛,彷佛戰(zhàn)爭隨時一觸即發(fā)!
"各位早!"歐陽玦廷 神色從容的和大家打招呼。
董事們明顯的相當(dāng)不以為然。
周董事早已準(zhǔn)備好要開火了。"早。W陽執(zhí)行長休了一個月的長假,看起來果然神清氣爽!"
他完全不理會他,就當(dāng)是瘋狗在亂吠一般。
"我看,今天就直接進入度假村開發(fā)案的議題吧!"董事長平和地開場道。
獲得大家默許之后,隨即正式展開這項議題。
"……這些原因我上次都已經(jīng)報告過了,所以我個人并不建議公司投資這個計劃!還有,我另外收集了其他的資料,以目前看來,東部地區(qū)倒是一個發(fā)展度假村的絕佳地區(qū),目前這里僅有三家老字號的飯店在此經(jīng)營,但是也因為是老字號,所以設(shè)備及設(shè)施絕對比不上新興的飯店,如果……"歐陽玦廷 將上次的建議理由再重新整理報告一遍,并且提出新的應(yīng)對方案。
"是這樣嗎?怎么跟我最近聽說的不太一樣?有人看見你這一個月都和那間民宿的女人'搞'在一起;而且上次年度聚會時,還乾脆上演了一出'麻雀變鳳凰'的劇碼,又是直升機、又是名牌晚禮服的?"周董事斜睨著歐陽玦廷 。
接著又一臉得意地繼續(xù)說:"我想,在座的各位絕不可能會相信,他真的是因為墾丁地點不適合。他會阻止開發(fā)案的進行,根本就是為了那女人的關(guān)系!況且要是墾丁真的不適合開發(fā)度假村,那為什么小山集團也會大動作的要進行收購?"
"這是真的嗎?"其他的董事紛紛驚愕地轉(zhuǎn)頭看著他,等待他的證實。
歐陽玦廷 沒想到周董事會知道這件事,眼前光是要說服他們放棄墾丁的開發(fā)案就已經(jīng)夠他勞心勞力了,現(xiàn)在周董事又丟了一顆小山炸彈下來,讓他要說服大家的工作又更困難了。
他遲疑了一會兒后,才開口。"嗯,是有這一回事,不過夢海的女主人仍然不愿意賣出土地!"
他需要一點時間來想對策,只可惜,周董事根本不給他時間,繼續(xù)開火。
"不用刻意這么客氣,睡都睡過了,還故意保持個什么距離?就算她不肯賣給小山,總該賣你個面子吧?!她都已經(jīng)是你的人了,如果是你開口要買她那塊地,她應(yīng)該會答應(yīng)才是,除非……你沒有'滿足'她的'需求'。"他完全不給歐陽玦廷 留任何的情面,而且神情曖昧。
歐陽玦廷 真想扯爛他那張討人厭的臉!"我想,我的私人生活并不需要拿出來和大家討論吧?!請各位自重,不要失去了當(dāng)董事應(yīng)有的風(fēng)度!"他眼神直直地望向周董事,擺明了是針對著他說的。
"我的建議已經(jīng)全部報告給各位知道了,如果各位不同意,盡管以表決的方式否定我的提議,不需要對我或易小姐作人身攻擊。對于這個開發(fā)案,我自認(rèn)問心無愧,只是建議公司作出最正確的決定罷了!"他從董事們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們似乎是不打算放棄。
沈默已久的董事長此時也提出他的看法。"我想,現(xiàn)在我們所有董事的想法應(yīng)該是一致的,小山不是一個會胡亂投資的公司,連他們都看中了這個地方,就表示這里一定有商機,我們當(dāng)然就不應(yīng)該放棄這樣的機會。"
"沒錯,但是據(jù)我所知,在易小姐當(dāng)面拒絕他們之后,小山集團也就積極的展開另一個方案的推動,這就表示墾丁并不是他們的絕對目標(biāo),如果墾丁這里真的商機無限的話,小山又怎么可能會輕易地放棄這塊大餅?"他沒說的是,因為他早已向小山的代表宣示所有權(quán)了。
周董事不滿地說:"他們當(dāng)然要放棄!除了夢海外,其他的地主不是已經(jīng)都把地賣給我們了嗎?就算他們?nèi)〉媚菈K土地也沒用,其他的土地都在我們手上,他們不放棄行嗎?"
歐陽玦廷 不屑地勾勾嘴角。"我想你可能搞錯了吧?奧亞實際上并未取得任何一塊土地,他們只是同意賣,但并沒有保證一定要賣給奧亞,我相信,只要有人愿意提出比奧亞更高的價碼,他們一定會馬上脫手,所以……小山怎會沒機會呢?"
"這、這……"周董事一臉的尷尬。
一時間也沒人想到要如何接話,還是由歐陽玦廷 自己主動開口。
"那么目前就以墾丁和我剛剛提出的東部地區(qū),來進行表決吧!"
"這么大的事,一下子要我們決定,不會太倉卒嗎?萬一又像墾丁這個案子一樣,白白浪費了一大筆資金,或者你又愛上那邊的原住民小姐,那奧亞豈不是玩完了?歐陽先生,就算奧亞資金再怎么雄厚,也沒辦法讓你拿來當(dāng)追女人的本!"周董事極盡所能的企圖羞辱他。
對于周董事的人身攻擊,他不作任何回應(yīng)。
"這樣吧!一個禮拜,請大家利用一個禮拜的時間好好考慮、討論,到時候再進行表決!不過,我提醒大家,花東還算是未完全開發(fā)的地區(qū),現(xiàn)在正是最恰當(dāng)?shù)臅r機,先搶先贏,在其他集團還沒注意到這塊遠(yuǎn)景無限的大餅時,奧亞若能搶得先機,那利潤絕對大于墾丁的開發(fā)案!"
所有的董事,包括剛剛還咄咄逼人的周董事,一致同意他的提議,他們確實需要花點時間仔細(xì)討論一下,所以──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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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董事會同意他的替代方案后,歐陽玦廷 除了忙,還是忙,常常忙到連飯都沒空吃。
他除了答應(yīng)董事會,會趕緊在東部尋找更適合的地點開發(fā)外,更硬是一口氣答應(yīng)要將今年的年獲利盈余達(dá)到每股六元以上,以彌補墾丁開發(fā)案的這個損失。
更離譜的是,為了讓董事會能心服口服的同意他的替代方案,他連自己的前途都賭上了──他主動提出,今年的業(yè)績?nèi)魶]達(dá)成,他愿意卸下執(zhí)行長的職位,并且會依照合約付給奧亞一筆可觀的賠償金。
這樣高風(fēng)險的條件,世上敢簽的沒有幾個人,但他卻與奧亞簽不如此不平等的合約,目的只是為了讓他們放棄墾丁的開發(fā)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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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海,你好。"淳淳接起電話。
"喂,是我。"歐陽玦廷 低沈瘖啞的聲音從話筒傳遞過來。
淳淳掩不住驚喜。"玦廷?!"
已經(jīng)好久沒接到他的電話了,聽他說最近很忙,這讓她也不敢主動打電話吵他,頂多就是寫寫電子郵件給他,等他有空時才回信。
現(xiàn)在能夠意外接到他久違的電話,讓她是又驚又喜。
"嗯!最近好嗎?"聽到她的聲音,總能讓他忘卻工作上的疲憊。
"你問的是哪一方面?"淳淳俏皮的回答。
歐陽玦廷 露出了多日未見的笑容。"各方面。"他真想馬上飛到她身邊!
"嗯……如果是生意的話,還不錯,保證可以如期支付這個月該給你的'貸款';如果是問我本人的話──那就不太妙耶!"
這不太妙三個字一出口,馬上就有人跟著不妙了。"怎么了?"語氣盡顯關(guān)心與緊張。
"還不是想某人嘍!日也思夜也想的,真是糟糕!"淳淳俏皮地回答。
"那能怎么辦?"語氣中透露出無奈。
"什么怎么辦?"
"我也有相同的癥狀!真想拋開一切飛奔到夢海去!"他是真的很想這么做,但是他答應(yīng)董事會的事一定要做到,所以現(xiàn)在他也只能暫時壓下這股沖動,靠這條短短的電話線一解相思了。
淳淳的小臉因為他這一句話而整個亮了起來。"真的嗎?你真的要來?"她想見他,她非常的想見他。
"你想見我?"她想見他,這讓他感到輕松而愉快。
"欸,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剛剛我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很明顯了。"
"我也很想見你,可是最近實在是走不開,可能要過一陣子再看看。"對于自己無法馬上飛到墾丁去見她,他也感到很無奈。
"我知道,你上次才休一個月的假,怎么可能馬上又休假?而且公司肯定有很多事等著你處理。"表面上識大體,其實心里可失望得很。
"還是你……要不要上來臺北玩?"
雖然他看不見,淳淳還是驚訝地睜大眼睛。"我?!去臺北?!"
"嗯!"反應(yīng)需要這么激烈嗎?
"不行啦!那夢海怎么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有'業(yè)績壓力'的人欸,況且這里一年四季都有游客,我要是跑去臺北,客人怎么辦?"她對著話筒哇哇叫!
"那如果我們把付貸款的時間再往后延兩個月呢?是不是這些問題就全解決了?"當(dāng)初他就沒打算真要她還錢的。
"歐、陽、玦、廷!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剛剛說了什么嗎?"她就是不想這樣,所以當(dāng)初才不想答應(yīng)讓他當(dāng)她債權(quán)人的建議。
像這樣隨時可以變更"付款條件"的超大彈性,等于是沒了所謂的貸款壓力,會讓她很容易就松懈下來的。
糟了,犯了她的大忌了!
"喔!我差點忘了這是你的大忌,那就當(dāng)我剛剛沒有說好了!"摸摸鼻子,還敏感的感覺上頭沾滿了灰。
"知道就好,請你以后千萬別再說這樣的話,我會生氣的!"剛剛的好心情消失了一大半。
"是是是,別說這個了,最近墾丁有沒有什么新鮮事?"就算不能去,聽聽那邊的新聞也好;而且要是再不岔開"貸款"這個禁忌話題的話,兩人有可能就會隔空發(fā)氣功了。
"最近?!有啊!小潘他們……"
兩人天南地北的透過電話聊著天,幾乎都是淳淳在說,而他耐心聽著,遇到有趣的事時,陪著她大聲笑。
不過他卻一語帶過自己的狀況,因為他一點都不想談他的公事,那太掃興了!
直到掛上電話后,他看看手表,這才忍不住苦笑地?fù)u搖頭。
沒想到他還真具有"八卦"的潛力,他們竟然足足講了快三個鐘頭,而且還是因為有客人要住宿,才依依不舍地掛上電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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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易淳淳小姐在嗎?"柜臺前站了兩名西裝筆挺的男人;自從上次小山集團的人走后,夢海就沒出現(xiàn)過這種西裝筆挺,看起來一絲不茍的男人了。
淳淳從柜臺中抬起頭,懷疑地打量著他們。"我是。你們是……"
兩人之中較老的男人開口。"易小姐你好,我們是代表'奧信銀行'過來的。"兩人同時遞出名片。
"奧信銀行?!"她不是把貸款還他們了嗎?怎么他們還會找上門來?
"是的!"兩人同時點頭。
淳淳仍然是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們。
較老的男人主動開口說明。"是這樣的,易小姐雖然已經(jīng)將貸款全數(shù)還清,但是……"
其實他也不知該如何啟口才是,畢竟她確實都已經(jīng)還清債務(wù)了,照道理講,他們實在不該再來找她;但大家都是混口飯吃嘛,上頭交代下來的事情,他們也只能照做了。
"但是什么?"看他這樣吞吞吐吐的,淳淳也意識到他們絕不是單純的來拜訪她而已。
"但我們無法接受你的這筆還款!"連他們都覺得這樣的說法實在很沒道理。
"什么?!淳淳瞠大雙眼瞪著他們。"呵~~我倒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說詞,怎么,我還的錢都變成假鈔了嗎?"這是什么爛銀行?竟然說出這樣不專業(yè)的話!
"不是,但是我們還是不能接受!"
難道她就能接受他們這種莫名其妙的說辭?"為什么?"
"因為奧亞集團高層下的命令,相信你也很清楚,我們是奧亞的關(guān)系企業(yè),所以還是得聽令于奧亞。"較年輕的男人解釋道。
原本她還清債務(wù)對銀行來說,頂多就是損失利息,沒想到奧亞的高層周董事,也就是奧信目前的總裁,親自下了這道命令,要他們來找易淳淳說明此事。
周董事之前千方百計的想要安排自己的侄子進駐奧亞,擔(dān)任執(zhí)行長的職位,但是卻因為董事會屬意歐陽玦廷 而沒能如愿;原本他就已經(jīng)對歐陽玦廷 很有意見,這次偏偏又讓他以新的東部開發(fā)案而再度得到董事會的信任。
雖然墾丁的事已經(jīng)落幕了,但他卻不甘心讓他們?nèi)绱撕唵蔚奶舆^一劫,因此交代銀行放款部的經(jīng)理過來找易淳淳。
"嘿!現(xiàn)在是怎樣?中華民國憲法訂假的嗎?欠錢還錢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既然我都已經(jīng)還清你們銀行的貸款,你們憑什么再來這里囂張?"淳淳氣得滿臉通紅。
"是這樣子沒錯,原本你這個案子我們也準(zhǔn)備結(jié)案了,但是……問題就出在你還銀行的這筆錢,是你向人借來的。"放款部經(jīng)理依照周董事的交代向她說明。
淳淳輕蔑地一笑。"哈!怎么?我向別人借錢也在你們銀行的管轄范圍內(nèi)嗎?別笑死人了!你千萬別再出去對別人這樣說,免得被人笑你沒知識、沒水準(zhǔn)!"真是太好笑了,她第一次遇到這種好管閑事的銀行。
"你向誰借錢,我們銀行當(dāng)然管不著,但是借錢給你的人是我們奧亞集團的執(zhí)行長,這就讓我們非管不可了!"放款部經(jīng)理慢條斯理地說道。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我根本不認(rèn)識奧亞的人,頂多只見過之前來要求買地的幾只小貓,不過他們早就都讓我給趕跑了。"她根本不屑與奧亞的人打交道,當(dāng)然就更不可能認(rèn)識什么奧亞的執(zhí)行長了。
"易小姐,我們確實收到消息,知道你是向歐陽玦廷 先生借款來還清債務(wù)的。"
"是沒錯!但是那關(guān)你屁……你剛說什么?奧亞的執(zhí)行長是歐陽玦廷?!"驚詫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她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了。
"是的!"
"這怎么可能?"他不是一間跨國集團的執(zhí)行長嗎?她還記得那個集團的名字又長又繞口的不是嗎?
"千真萬確!因此奧亞懷疑因為你們私下的借貸動作,使得奧亞的一項重大開發(fā)案受阻,損失不少資金,本來我們銀行是不該多加干涉,但歐陽先生是奧亞的員工,理當(dāng)受到公司規(guī)范的制約。雖然這是他私人的借貸行為,可是卻嚴(yán)重影響到公司的利益,所以我們不得不通知你,你所交給銀行的還款,銀行恐怕暫時無法接受……"經(jīng)理跟一旁的專員同情地看著她,他們也只是奉命行事。
接下來銀行的人又說了些什么,她一句都沒聽進去,想不到她終究還是被奧亞給將了一軍!
她不禁露出苦笑。能讓奧亞執(zhí)行長親自出馬,對她而言也算是一份光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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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zhí)行長,一樓大廳有一位易小姐要找您,不過因為她沒有預(yù)約,所以柜臺小姐不讓她上來,想等您的裁示。"秘書進入歐陽玦廷 的辦公室詢問。
歐陽玦廷 從財務(wù)報表中抬起頭來,眼神充滿了疑惑。"易小姐?!"
"是的,她說她是從墾丁來的,還說她是夢海的老板娘。"
轟、轟、轟~~秘書的答案讓他驚詫不已!
淳淳來了!而且是來奧亞找他──這不就表示她知道他的身份了?!
"馬上請她上來。"雖然冷靜的交代秘書,但是內(nèi)心卻慌亂得不知待會兒該如何面對淳淳。
"是!"秘書退出辦公室。
歐陽玦廷 放下眼前的報表,合上眼,按按眉心,思索著該如何對淳淳解釋。
門外傳來的敲門聲,逼迫他面對現(xiàn)實──
"進來!"
"執(zhí)行長,易小姐到了。"秘書開門后,向他通報著。
"好,請她進來,謝謝。"
"是!"
秘書才正要退開,他就緊接著交代她。"把我后面的行程全部挪開!還有,不準(zhǔn)任何人來打擾!"他并不奢望這件事會在短時間內(nèi)解決。
"好的,我知道了。"
秘書一退開,易淳淳就站上秘書剛剛站的位置,映入他的眼廉。
她瘦了,也沒有陽光般的笑容,有的只是怨懟憤恨的眼神,彷佛他是她的殺父仇人般地瞪視著他!
這讓他心中為之一凜,整個人感到不寒而栗!
"淳……"他的嗓音瘖啞,還帶著深深的不安。
易淳淳瞇起眼,不帶一絲感情的回答。"我該稱呼你什么?執(zhí)行長?飯店之神?債權(quán)人?入幕之賓?"說到最后,她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淳,你別這樣!你聽我解釋……"看到如此陌生的她,讓他的心痛得都揪在一起了。
"我怎樣?難道你認(rèn)為我該買煙火來慶祝嗎?慶祝自己傻,慶祝自己笨得把夢想、把人生都輸?shù)袅耍?quot;她吸吸鼻子,而他卻是沈默下語。
"你真的是個惡魔!你怎能如此對待我?你知道夢海對我有多重要的,為什么?為什么?"她失控地狂喊。
要不是親眼見到他坐在奧亞執(zhí)行長的辦公室內(nèi),她真的不愿相信他會這樣欺騙她、這樣傷害她。
歐陽玦廷 站起身,想要越過辦公桌,朝她走去。
"不要過來!"她大聲地喝止他,而他也聽話的停在原地。
"淳……我可以解釋的!"他神情痛苦地看著她。
淳淳露出凄涼的一笑。
"解釋?!我現(xiàn)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解釋!你還要編多少個謊言來解釋?我真是個呆子,竟然會栽在你的手里!或許我該感到榮幸,有幸讓全世界最偉大的執(zhí)行長親自出馬,三兩下就把我解決了!你不但解決了夢海,也解決了我,這樣不知道你滿意了嗎?還是我實在太微不足道,對你來說就像打死一只蚊子般的容易,恐怕還玷污了你做大事業(yè)的手!"
"不要這樣說你自己!你知道,你懂的,你一定知道我對你有多么的認(rèn)真,多么的……"
她根本聽不進去,也不讓他繼續(xù)說下去。"是啊!我知道,我懂,我知道你是多么認(rèn)真的把夢海拿到手,我也懂你是多么盡責(zé)的為奧亞賣力工作!我今天不是來這里聽你解釋,更不是來這里求你的,我只是要來告訴你──你贏了!恭喜你!"
接著她就絕情地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這間諷刺的執(zhí)行長辦公室,永遠(yuǎn)不要再來這里。
歐陽玦廷 再也忍不住了,一個箭步來到她面前。"別這樣!求你……別這樣就走!"
見他這樣低姿態(tài)的語調(diào),她不是不會心軟,不是不會心痛,卻倔強的讓更尖銳的話從口中逸出。
"求我?!我何德何能讓歐陽執(zhí)行長這樣求我?我真該回去上炷香,感謝祖上積德,竟然讓我能夠得到偉大的執(zhí)行長的懇求!"越過他,她打算在自己還沒崩潰前,瀟灑的離開。
歐陽玦廷 一把抱住她,抱得用力,抱得深切。
"不要走!對你隱瞞身份是我的錯,我承認(rèn)一開始的確是為了要取得夢海的土地才接近你,但是,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深深的愛上你,愛得無法自拔……"
"不用說得那么好聽,傻一次就夠了,再上你一次當(dāng),我就愧對列祖列宗了!放開我!"她僵直著身子。
"不!除非你愿意坐下來好好聽我解釋!"他把她抱得更緊了。
"不必!奧信的經(jīng)理已經(jīng)跟我說清楚了,所以我才要恭喜你!呵~~不曉得繼執(zhí)行長之后,你會不會再做個什么總經(jīng)理或者董事之類的職務(wù)呢!"她語氣尖銳地諷刺道。
"什么奧信?"他不懂這跟奧信有什么關(guān)系。
"別裝了!我不會再上當(dāng)?shù)摹?quot;她開始使盡全力,在他懷中掙扎,她不要自己又沈淪在他的懷抱中。
歐陽玦廷 幾乎抱不住她,情急之下吻上了她的唇──
淳淳瞪大雙眼,對于他這樣的舉動感到驚詫;她用力咬破他的嘴唇,并使盡全力將他推開,然后再狠狠地賞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摑掌聲,讓室內(nèi)陷入一片沈靜。
他難過地望著她。
她卻悲憤地盯著他。
靜寂的氣氛再度被她開口打斷。"你夠了!夢海已經(jīng)是你的了,你不需要再這樣犧牲色相,否則我會很瞧不起你的!以后我們井水下犯河水,我會請代書辦妥過戶手續(xù)。"
歐陽玦廷 舔舔被她咬破的嘴唇。"你真這么認(rèn)為?而且還這樣看我?"他很難過,沒想到她對他的了解竟是這么的淺。
"沒錯!"
"好,那我無話可說。"現(xiàn)在她正在氣頭上,說再多的話,都只會帶來負(fù)面的效果,不如讓彼此都冷靜一下。
淳淳沒料到他會這么回答,只能驚詫地看著他。
人家都說無話可說了,那她留下來豈不是顯得太自作多情?
她沒再開口,直接轉(zhuǎn)身離開他的辦公室,在轉(zhuǎn)身的同時,眼淚也隨之掉落……
這次她是真的離開了,而他也沒攔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