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魁R烈被捕?他是太子,誰敢拘禁他?」
在東宮書房,聽了齊龑詳述,向蕓兒簡直不敢置信。
「既然都被捕了,誰都可以拘禁他。」解了毒,并包扎好被金蛇咬的傷口,齊龑捺下心,對著向蕓兒再詳述原由。
但顯而易見,由向蕓兒錯愕的神情看來,她還不能接受他們潛進皇宮盜圖的事實。
「齊烈不是太子,那……真的太子呢?你們是不是把他給殺了?」得知事情真相,向蕓兒慌亂得腦袋快糊成一團泥漿了。
倘若真如齊龑所說,齊烈不是胤礽太子,只是龍天寨反清的義民,那這些日子來她不就白操心了?
難怪齊烈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示她,他不是萬歲爺的親阿哥,她和他的相戀是老天的安排、是美麗邂逅,不需感到不安和自責。
他騙得她好苦哦,害她痛苦了好長一段日子。
「太子安然無恙的在密室,不過,若不是你提醒,我倒忘了杜絕后患、滅口一事!过R龑挑眉說道。
當初要不是胤礽太子急招文士武師、結黨營私,他也不會有此機會成了太子的武師,繼而再引齊烈入宮,易容喬裝成太子。
胤礽太子若真要怪,只能怪他太急功近利、工于心計;他和他的兄弟沒兩樣,同是明爭暗斗,招致禍端上身,中了阿哥們對他使的邪術,導致昏昏沉沉、不省人事,才讓齊烈有機會易容假扮成太子。
看在曾經相處一段日子的份上,他會好好的送胤礽上路,讓他黃泉路上走得安穩些。
「齊師父要殺太子?」向蕓兒詫異萬分,一雙水眸睜得老大。
「事到如今,留他不得!」齊龑語帶狠厲。
他不只要殺胤礽,更要殺愛新覺羅玄燁,他要殺光讓冒氏慘遭滅族的愛新覺羅一氏。
「殺……太子是要殺頭抄家的,況且咱們只要救出齊烈,遠離宮中是非,太子和阿哥們是找不著咱們的,你不要拿性命來賭,好不好?」向蕓兒驚惶失措的力勸齊龑。
她才不要齊烈涉入危險,不要未出世的胎兒沒落地便沒了父親。
況且太子的命運早已寫入歷史,豈是齊龑所能左右的,他偏執的仇恨只會害他送命,并拖累齊烈和她,絲毫不能改寫歷史的發生。
她一定得想出個法子,保全他們三人的性命。
「這種事豈是你一個女流之輩能插手的,你只管收拾收拾等著龍天寨弟兄帶你出宮,好好安胎即可。」
齊龑狂恣的聲明,向來自負、看不起女人的他,容不得女人插手管他的事。
「可是……蕓兒不能不管齊烈!」她不能拋下心愛的人逃命。
「我會救出他,你只管在龍天寨等著和他團圓,其他事毋需置喙!过R龑擰著眉,心中暗斥女人的麻煩。
幸好纏著他、戀著他的香格格沒如此別扭麻煩,否則他可沒耐心陪著無用的女人兜玩。
而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向蕓兒,他若不是念在她懷著齊烈孩子的份上,才沒那閑工夫和她羅唆,耽擱許多寶貴的時間。
「孤掌恐怕難鳴,齊師父如何營救他?」
為了齊烈,也為了他們三人的安危,向蕓兒決定和固執又自大的齊龑杠上。
「你是暗指我救不出齊烈?」齊龑勃然大怒,瞪著眼前懷疑他能力的女子。
瞅著怒不可遏的齊龑,向蕓兒害怕的退后幾步,但仍鼓起勇氣與他對視。
「蕓兒……不是這個意思,但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蕓兒只是想幫齊師父而已……」話說至此,向蕓兒的心臟險些在他的瞪視下停止跳動。
「哼,你能幫什么忙?只怕到時只有累贅的份!过R龑不悅極了,并非常明白的嫌她礙手礙腳。
「蕓兒是沒拳腳功夫,也幫不上什么大忙,但有個人可以讓咱們不費力氣便救出齊烈!
為了救齊烈,更為了不讓他們三人走向毀滅的境地,向蕓兒不得不說得振振有辭。
「誰?」
齊龑倒想聽聽她會有什么高見。
「胤礽殿下!」
向蕓兒說得斬釘截鐵,眼里更有一抹堅決。
三日不見齊烈,向蕓兒有恍若隔世之感。
撫著齊烈渾身是傷、撿回一條命的身軀,看著他那熟悉的眼神和陌生的臉龐,她的淚不禁滾滾滑落。
向蕓兒看著齊烈粗獷的臉龐,雖然少了平日所見的那抹斯文儒雅,但他的真實面貌卻更添豪邁不羈;卸下人皮面具的他,身上少了些酷冷傲氣,卻多了分體貼和專情,這樣的他教她如何不愛?
憶及那日,她為了營救齊烈而試圖說服齊龑不要逆天而行、弒殺太子,因此與固執自負的齊龑爭吵不休。
幸虧聰穎慧黠如她,在千鈞一發之際,想到個保全眾人性命的方法。
齊龑暫緩弒殺太子的沖動,調配一半解藥,讓中了邪術的胤礽稍稍恢復神智,箝制他拿著御賜令牌到刑部監獄拘提齊烈。
此計果然奏效,絲毫不費吹灰之力且不造成任何傷亡,因而使得瞧不起女流之輩的齊龑對她另眼看待。
雖然他們暫時脫困,也箝制了中了邪術的胤礽,但皇上班師回朝的日子將近,周遭的皇阿哥又虎視眈眈的想鏟除太子,所以在內憂外患之下,她還是得想出個兩全其美之計,阻止齊烈他們再向虎山行。
「蕓兒,你在想什么?」
溫存過后,齊烈非常享受她柔嫩如玉的手心,在他傷痕累累的胸膛撫摸,彷佛她的撫觸能平緩傷口上的刺痛。
「沒有。」
噘著唇,泫然欲泣的她反轉過身,對他不理不睬。
看著向蕓兒泛紅的眸子,以及因為擔心他而變得瘦削的身子骨,齊烈的心莫名的擰痛。
「幾日不見,我的蕓兒就學會說謊了,嗯?」齊烈長臂一攬,香馥柔軟的嬌軀便被納入他懷里。
「蕓兒沒說謊!狗邶R烈的頸窩,向蕓兒有些抽抽噎噎。
「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
感覺肩膀上的濕意,齊烈緊張的捧起那張梨花帶淚的小臉,忙拭去她臉蛋上的淚珠。
「蕓兒哭,你當真會關心?」向蕓兒睨著齊烈,驕蠻的推開他。「反正沒關系,你若嫌棄剛妊娠的蕓兒,明說就好,蕓兒還不至于脆弱得承受不住!
齊烈一聽臉色驟變,坐起身用絲被緊緊裹住向蕓兒光裸的嬌軀。
「你這話從何說起?說清楚!」齊烈緊握住她嬌弱的肩頭。
「放開!明明是你先不關心蕓兒,還敢兇蕓兒!」向蕓兒吃痛不已,小手猛捶著他的胸膛。
齊烈無視于她的花拳繡腿,沉吟一會兒才抓住她的手怒道:「是不是你知道了真相,知曉我只是山寨之徒,不是尊貴太子,所以心生嫌惡?你說,是不是想離開我?」
「是你想離開蕓兒、不要孩子的!」含著委屈的淚水,向蕓兒回吼道。
「胡說!我幾時不要你和孩子?」齊烈氣惱不已,但瞧見向蕓兒晶瑩的珠淚,聲勢便弱了半分。
她這妮子腦袋可真會胡思亂想!
他若不要她和未出世的孩子,會在危急存亡之際囑咐師兄保護她出宮?
「你若真愛著蕓兒和孩子,就該想個法子離開這是非之地、遠離危險,可是你竟然還放任你師兄在東宮胡鬧,師兄弟二人硬走入虎口,這樣的你豈不是置蕓兒和孩子于不顧!」
要秋后算帳,她向蕓兒可不會輸人的哦!
「你說到哪兒去了?師兄和我是為了完成師父遺愿才潛入宮中找尋秘圖的,誰知一入皇室才知皇親國戚斗得如此厲害,秘圖又沒半點蛛絲馬跡,這種情況也非我所樂見!
提及此事,齊烈也有萬般無奈。
打從他易容喬裝成太子胤礽后,便時時刻刻得提防那班虎視眈眈的皇阿哥派人刺殺,更不能在精明干練的康熙面前露出馬腳,這折騰人的日子并不好過。
「既非你愿,為何不勸齊龑速速離宮,先回龍天寨再另行打算?」撒了網的向蕓兒,見大魚游至網邊,忙滴下幾滴傷心珠淚引齊烈入甕。
言「師父遺愿未了,冒氏的滅門之仇不報,師兄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骨浦蚴|兒一臉愁容,齊烈心生不忍,暗責自己讓她莫名的承受許多擔憂。
情「那你的意愿和想法為何?」猝不及防的,向蕓兒攬上齊烈的頸項,急于知道他的想法。
小 齊烈低下頭往她的櫻唇深情的一吻,熱吻中表達了他對她的濃情烈愛。
說「我不能讓師父在九泉之下不瞑目,我也不能讓你和孩子因我而遭到劫難。」
獨「假使蕓兒想辦法讓你盡快找到董氏墓穴秘圖,你會帶蕓兒回龍天寨好生過活嗎?」向蕓兒在齊烈的唇邊呢喃,細細綿綿的灑下甜蜜的親吻。
家「當然!但師兄他……」不會答應。
向蕓兒柔媚的舉起纖指抵住齊烈的唇瓣,「船到橋頭自然直,咱們就別瞎操心了!顾倘灰恍Γ捎嬙缭谛念^浮現。
「蕓兒,你……」
齊烈惶惑不已,可惜疑惑滿心欲再開口的他,旋即被丁香小舌給堵住口;顧盼流轉間,她又變成一個銷魂蝕骨、勾人心弦的妖嬈女子。
她的嬌、她的媚,只為她心愛的男人展現。
此時,他眼中只容得下羞澀又大膽的向蕓兒,他的心魂早沉醉在她香軟嬌軀中。
他相信,他聰明絕頂的好蕓兒一定可以想出個兩全其美的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