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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格格 第8章(2)
作者:瓅菁
   
  「不可能,永遠(yuǎn)不可能!」齊龑瘋狂地?fù)u晃她的肩頭,彷佛要搖掉她輕生的念頭般。

  「讓香兒在你面前消失,永永遠(yuǎn)遠(yuǎn)的消失,求你!」快要崩潰的馨香幾近哀求地道。

  望著馨香凄苦的面容和了無生氣的眸子,齊龑心生不忍,他瘖啞著嗓音輕哄:

  「如果我去尋得其他人的下落,你是否可以斷了輕生之念,不回京城也不出家,隨我回龍?zhí)毂?」善良如她,他明白她心之所系?br />
  「你真的愿意替香兒去尋找妙玉他們?」馨香幾乎不敢置信。

  知道馨香心意已動(dòng)搖,齊龑連忙點(diǎn)頭。

  「香兒以什么身分去打擾?你仇恨之人,或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女人?」她苦笑,明白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不是以十五格格的身分,也不以任何身分,單單就以龍?zhí)毂べF客的身分,好嗎?」齊龑撫著她冰冷又顫抖的香唇問道。

  「香兒可以再次相信你嗎?」馨香惶恐的輕問。

  「你何不試試看?」在絲絲細(xì)雨中,齊龑擁住馨香搖搖欲墜的嬌軀,給她無言的保證,心中則感慨萬千。

  傷了馨香,他的心從沒比她好過,但歉疚的話他更是說不出來!

  他雖痛恨自己過去對(duì)她惡劣的所作所為,但也于事無補(bǔ)。

  此刻,他只想彌補(bǔ)傷痕累累的她,永遠(yuǎn)的呵護(hù)她。

  龍?zhí)毂?br />
  誠如齊龑所言,在龍?zhí)毂ぷ∠碌能跋氵^著恬靜適意的生活,他一直以禮相待,更沒超越男女份際,并且吩咐奴仆視她為上賓。

  這些日子以來,春無凄風(fēng)、秋無苦雨,馨香滿意極了這種怡然自得的生活,美中不足的是她的眉宇間仍有淡淡輕愁。

  馨香淺淺淡淡的愁悵是為了下落不明的妙玉,也為了她和齊龑之間那條跨越不過去的鴻溝;因?yàn)樵谀菬o形的溝渠中,還有一位如嫻姑娘守著齊龑,和他形影相隨。

  為了排解心中的郁抑,馨香和龍?zhí)毂さ墓苁录芭拖嗵幧鯕g,堡內(nèi)的弟兄也暗暗將這位美如洛神仙女、個(gè)性溫柔貞靜的馨香姑娘視為未來的堡主夫人;可想而知,仍在堡內(nèi)住下不走的如嫻姑娘定會(huì)大大吃味!

  如同往常,彩霞滿天的日落時(shí)分,悶得發(fā)慌的馨香打算到熱鬧滾滾的廚房找點(diǎn)事情做來打發(fā)時(shí)間,但沒走幾步便在花園中被廚娘給攔住。

  「馨香姑娘,奴婢正想去找你,沒想到就在這兒碰著了!不過這樣正好,省得奴婢把燕窩端來端去!

  廚娘拉住馨香的纖手到園中涼亭坐下,熱情十足的招呼著微微發(fā)愣的馨香。

  「香兒也正想到廚房看看有沒有活兒要幫,哪知就這么巧的碰上大嬸!管跋銣厝岬男χ,但瞥見廚娘打開瓷盅,不禁略皺了黛眉。

  「大嬸,以后您盡管忙您的,別再為香兒燉煮補(bǔ)品了,這樣會(huì)寵壞香兒,香兒也承受不起!」

  大嬸除了要替堡內(nèi)弟兄準(zhǔn)備膳食,還得分心照顧她,看她忙進(jìn)忙出的模樣,馨香心里直過意不去。

  「廚房里頭熱騰騰的活兒由那些丫頭們做就好,馨香姑娘是堡主的貴客,就甭理這些瑣事了;況且馨香姑娘是大伙兒搶著疼的好姑娘,連堡主都特別吩咐奴婢要親手燉些補(bǔ)品給姑娘開脾胃,廚房的活兒再怎么忙奴婢也得先擱下,所以要說寵愛姑娘的也是堡主,哪是奴婢!」舀了一碗冷熱適喉的燕窩,廚娘忙催促著馨香食用。

  「讓大嬸忙不過來,香兒真是過意不去。」拗不過她,馨香只好紅著臉一口口喝著補(bǔ)品。

  「不忙不忙,奴婢看姑娘身子骨養(yǎng)得越來越好,心中才高興呢!姑娘家的身子本來就要珠圓玉潤的,弱不禁風(fēng)的身子骨將來怎么替堡主生養(yǎng)孩子?」年近半百的她準(zhǔn)沒看錯(cuò),堡內(nèi)近期內(nèi)必有喜事,所以她當(dāng)然得替堡主照顧好未來的夫人。

  「大嬸,別胡說,萬一讓別人聽見不好!」馨香羞赧的低頭,無從解釋自己和齊龑之間的事。

  然而大剌剌的大嬸卻不以為意,她大著嗓門笑道:「這是眾人皆知的事,馨香姑娘就別害臊。若說堡內(nèi)有別人,不就是那個(gè)不知羞的窯姊兒嘛!不過姑娘放心,咱們所有人的心都是向著姑娘的,誠摯的希望姑娘來做咱們的堡主夫人!」

  有溫柔、善解人意的馨香姑娘當(dāng)主子是他們這些下人之福,若是讓那個(gè)狐假虎威、架子端得比天高的如嫻來做他們的主子,她寧愿求堡主撤了她的職,回鄉(xiāng)養(yǎng)老去!

  「大嬸!」馨香羞得不知該如何接口。

  「好,奴婢不說,姑娘快趁熱喝了燕窩,奴婢不惱姑娘,這總成了吧?」廚娘呵呵大笑,豈料一抬眼就瞧見方才所說之人,她只好神色一歛,皺著眉喊人:「如嫻姑娘好!购脴拥,說人人到,說鬼鬼到!

  「哼,凈在背后嚼人舌根的奴才!」來花園好半晌,也聽到她們對(duì)話的如嫻不悅的諷刺。

  尷尬的氣氛圍繞四周,馨香為了圓場,便吩咐大嬸收拾盅碗先回廚房。

  「如嫻姑娘不要見怪,大嬸她老人家口快了點(diǎn),其實(shí)是無心的!

  「她無心,那你就是有意的羅?」如嫻的紅唇不懷好意的帶著笑,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她不會(huì)讓害自己倍受齊龑冷落的禍?zhǔn)缀眠^。

  馨香不想和如嫻起正面沖突,更不想接受她的挑釁,只是原本盈盈的笑靨略顯僵硬。

  「不打擾如嫻姑娘賞花的雅興,馨香先告退!

  「站住!誰準(zhǔn)你走的?」如嫻惡劣的擋住馨香的去路。

  「姑娘,請(qǐng)不要為難馨香!管跋阍囍叫撵o氣的面對(duì)盛氣凌人的如嫻。

  「誰為難誰,你自個(gè)兒心里明白!」如嫻開門見山、不客氣的嗤道,望著貌美如仙、溫柔婉約的馨香,她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略遜她一籌。

  現(xiàn)今她才明白為何她會(huì)讓傲慢自負(fù)的齊龑心中有所眷戀,也了解了為何向蕓兒會(huì)說她捧心而顰,還有「北方那朵馨香」是什么意思。

  她,醉紅閣的當(dāng)家花魁竟是別人的替身,而在她眼前的可惡女人就是搶了她幸福的罪魁禍?zhǔn)祝?br />
  「馨香不知道如嫻姑娘所指為何!箍粗鐙贡涞难凵,馨香一再回避她的挑釁,不想橫生是非。

  在皇室長大的她,明知男人三妻四妾是非常普通的事,可知道是一回事,要她接受殘酷的事實(shí)又是另一回事。

  當(dāng)她目睹如嫻卿卿我我的依偎在齊龑身旁時(shí),心中那股莫名的苦澀硬是無法抑止,她真的無法和人共侍一夫!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要你離開龍?zhí)毂,別再介入我和齊龑之間!」望著馨香我見猶憐的蹙眉,如嫻克制不住嫉妒,冷冷地?fù)P著艷紅的唇喝令。

  「兩人若是情投意合,豈是外人能介入的?馨香該離去時(shí)便會(huì)離去,姑娘何須擔(dān)心?」馨香幽幽的說。

  然馨香的話語在如嫻聽來卻彷佛是弦外之音,憤恨不已的她恨不得毀了馨香那張柔媚似水的美麗容顏。

  「別仗著齊龑待你如上賓就洋洋得意!告訴你,惹惱本姑娘對(duì)你沒好處!」

  哼,總有一天她會(huì)弄清楚馨香的底細(xì),看看來路不明的她為什么會(huì)贏得齊龑的心!

  「姑娘多慮了,馨香沒這種心思,先告退了!古R由她,馨香臉色再平靜也不過。

  「你!」瞅著馨香離去的背影,如嫻只能氣憤的直跺腳。

  怒氣騰騰下,她已下定決心鏟除這眼中釘、肉中刺。

  心思一轉(zhuǎn),她的臉色不再陰沉,笑容也更加艷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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