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風(fēng)雨這么大,你要我過去你那里照顧狗?你有沒有搞錯?是我的命重要,還是那些賤命重要?"
宋綺恩手里握著話筒,聽著簡維新尖酸的話,她后悔了,她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打電話跟他求救?
她怕風(fēng)雨交加的聲音,這是他以前就知道的,她當(dāng)然不會真的要他冒著風(fēng)雨趕過來,她只要他輕聲的安慰她幾句,要她別擔(dān)心,這樣他都做不到嗎?
"我怕風(fēng)雨……"
"對!你以前就怕。"
"那你……"
"你不是說你已經(jīng)不屬于我了,那你的害怕又關(guān)我什么事?門窗鎖好就聽不見了啦!"簡維新重重地掛上電話。
她拿著電話,眼淚也淌了出來,她之所以打電話找他只是為了尋求一個安慰,但他話說得那么絕,有點趁機報復(fù)的意味,這才是讓她最受不了的!就算只是個朋友,他也不必這樣絕情吧?更別提他喝醉酒時還借住她這里,簡母跟維麗也常往她這里跑,但是為什么付出的總是她?他粉碎了她對他僅存的最后一點期盼,這下子她終于可以真正的把他逐出心房之外。
"汪汪汪……"
門外,被這場風(fēng)雨嚇到的大黑跟咪咪輪流狂吠,雖然兩個月前葉繼先請人送來了全新的狗屋,精美的造型跟一般的鐵籠子完全不同,有門也有遮蔽風(fēng)雨的屋頂,但是對于某些狗來說,這種風(fēng)雨交加的聲音很容易讓它們惶恐,很不幸的,大黑跟咪咪就是這種狗;更不幸的是,連她自己也是。主人都怕死了,怎么還有辦法保護(hù)狗兒們呢?何況她還有七只兩個多月的小狗要保護(hù),九只狗的叫聲讓她差點精神崩潰。
租屋守則其中一條就是狗兒不準(zhǔn)進(jìn)到屋內(nèi),萬一它們亂跑亂撞弄壞了屋里的擺設(shè)那怎么辦?狗兒不能進(jìn)來,那么她出去跟它們患難與共總行了吧?
"大黑、咪咪,我來陪你們了。"她推開紗門。
除了庭院的占地,屋檐下的空間也是挺寬敞的,她先將本來就是放在一只特大紙箱的七只小狗連同紙箱拖到門前,它們的狗屋也都準(zhǔn)備好了,但她擔(dān)心它們還太小也就不急著讓它們住到狗屋里。
安頓好七只小狗,她拿了把雨傘撐著走去接大黑跟咪咪。
咪咪一見到她又高興又害怕地跳來跳去。
"咪咪,來,我?guī)氵^去。"她強忍著心底的恐懼將咪咪帶到屋檐下,然后再回去接大黑。
這么大的風(fēng)雨,她撐多大的雨傘都沒用,結(jié)果她還是淋了一身雨。她撥撥覆在額前的濕發(fā),衣服濕了沒關(guān)系,重要的是她跟狗兒們都守在一起,她保護(hù)它們、它們陪她,這樣誰都不會害怕了。
她坐了下來,膽小的咪咪把頭靠在她腿間,大黑則盡責(zé)地坐在她身邊,她摸摸咪咪的頭、又拍拍大黑,給予鼓勵。
"幸好有你們。"一個人守著屋子,以前她不覺得孤單,今天孤單的滋味卻格外的濃烈。
紙箱里的小狗被風(fēng)雨嚇到了,擠成一團(tuán)嗚嗚叫。
"小一,你怎么踩在小六的頭上呢?"她分別替它們戴上不同顏色的鈴鐺,紅橙黃綠藍(lán)靛紫七種顏色按著順序,一只脖子上戴一個,她抓起戴紅色鈴鐺的小狗,懲罰性地輕輕點了它的小鼻頭。"你最頑皮了,但是你是女生耶!怎么會這么皮呢?他還說就是看到你探出紙箱才發(fā)現(xiàn)你們的,他大概沒想到你是女生吧?他會不會根本就不記得你了?"
還是順便連我也不記得了?她問著自己。
這兩個月他除了叫董小晚拿錢跟狗食過來,他是一次也沒有出現(xiàn)過;也就因為如此,董小晚跟她說的話她也不敢有太多奢想,他有太多機會等著他,她不信他會一直惦記著她,也許前陣子他不過是對她產(chǎn)生忽然性的迷戀而已,因為他沒碰過像她這種類型的女人,貪著新鮮才會讓他以為征服感就是愛。
事情演變成這樣也好,他們又回復(fù)到房東跟房客的關(guān)系,如果有一天他要將房子收回去,他們就真的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了。
忽然,一陣狂風(fēng)掃過,街道上不知道什么東西被吹起,被風(fēng)吹得到處撞來撞去發(fā)出很大的聲響,她嚇了一跳,小一也嚇得從她手上跳開在院子里亂竄。
"小一回來!"她叫著,不顧風(fēng)雨地追出去。庭院里有一個小小的人工池塘,萬一小一掉進(jìn)池塘可就糟了。
她一沖出去,大黑跟咪咪也跟著跑了出去,一個人三只狗在院子里追成一團(tuán)。
撲通!
小一果然摔進(jìn)了池塘,它小小的身體陷在池塘里爬不上來,雨勢仍然下個不停,她不多想,一腳就踩進(jìn)池塘里,池塘底部的爛泥巴讓她寸步難行,她伸手撈了幾次都與小一擦身而過。
一咬牙,她準(zhǔn)備撲上去,一旁的大黑也跟著跳進(jìn)池塘圍堵小一,她一跳還是沒有撲到小一,而她整個人也因此摔進(jìn)池塘里。她太專注在救狗上,所以連有人開門進(jìn)來也沒有發(fā)現(xiàn)。
"宋綺恩!我冒著風(fēng)雨趕來,你竟然在玩水!"匆忙趕來,被雨淋得一身狼狽的葉繼先開了門不相信他所看到的情形。難道看似文靜的她,其實是那種明知道風(fēng)大也要冒著生命危險到海邊看海浪的人?
"不、不是,是小一掉進(jìn)池塘了。"小一呢?她差點忘了小一,她急忙轉(zhuǎn)頭尋找,發(fā)現(xiàn)大黑已經(jīng)叼起了小一的身體,她欣喜地叫道:"大黑太好了!把小一帶上去。"
大黑聽話地叼著小一跳出池塘,換她要爬出池塘?xí)r,卻狠狠地摔了好幾下。
他盯著萬分狼狽的她跟三只狗,他忍不住暗罵自己的行為真的很犯賤。
但,他認(rèn)栽了。
"還有你,上來!"他一腳踩在池塘邊的石頭上,彎腰把一身爛泥的她抱出來。"幸好池塘不深,只讓你裹了一身泥而已。"說老實話,他老是看她一臉嚴(yán)肅的樣子,現(xiàn)在她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雖然丑得狼狽,但也多了一股小女人的嬌憨,還真令他想多看一眼。
"快點放我下來。"她叫。天!他身上的泥巴。
他將她放下,拉著她快步走到屋檐下,也瞧見了的大紙箱,問:"你不會跟它們一塊待在外頭吧?"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先從大黑嘴里接過小一檢查它有沒有受傷。
"宋綺恩!"竟然不回答他。
"你說過狗狗不準(zhǔn)進(jìn)到屋子里的。"她小聲地回答。
"所以你就跟它們一塊待在外面?難怪我打電話都沒人接!"真嚇?biāo)浪恕?br />
"你打過電話?"
"幸好我打了!"他繃著臉。"不然我家成了風(fēng)災(zāi)受災(zāi)戶我都不知道!現(xiàn)在,全部給我進(jìn)到屋子里,包括你,宋綺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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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沖進(jìn)屋里,宋綺恩嘴巴沒閑著,動作也很迅速地張羅了好幾條毛巾跟浴巾。
"先替它們擦乾,尤其是小一,它身體不弄乾很容易死掉的。"
她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葉繼先也沒閑著,被風(fēng)雨嚇到了的大黑跟咪咪一進(jìn)到溫暖的屋子里紛紛找喜歡的據(jù)點為王為后,他忙著趕走相中桌腳抬腿便撒了一泡尿的大黑;一轉(zhuǎn)頭,咪咪也在那塊地毯上尿了一地,他破口想罵人,咪咪歪頭看它的天真表情又讓他罵不出口。
"你活該嘛!自作孽,不可活。"瞄著她手里的毛巾,他頭砍下來也不會再認(rèn)為有他的份,板著臉,他抓過毛巾順便把闖禍精揪過來。"笨小一,臺風(fēng)天玩得可開心啦!"他粗魯?shù)赜妹聿燎∫坏纳眢w,耶!他終于感覺到不對勁了──"小一,你怎么沒有小鳥鳥……"
上樓拿吹風(fēng)機的宋綺恩一下樓來聽見他驚訝的語氣,她連忙說:"你別那么粗魯,小一是妹妹。"擔(dān)心小一被他的粗手粗腳弄暈,她搶過小一。"我?guī)退登?quot;
"女生怎么會這么皮?"他不敢置信。
"你帶它來時都沒發(fā)現(xiàn)嗎?"她細(xì)心地用吹風(fēng)機吹乾小一的身體。
"我又不擅長研究動物的生殖器官,我比較擅長……"
"不準(zhǔn)說了!"她臉紅地叫。
她滿臉通紅的樣子挺好玩的,他定定地盯著她看,存心要讓她的臉燒得更燙。
"臉轉(zhuǎn)過去。"她的心跳好大聲。
她說,他偏不照做,他就努力地看她、認(rèn)真地看她。是她的錯,她害他兩個多月見不著她的面,讓他患相思病瘦了三公斤,這個帳該找她算。
"還不轉(zhuǎn)過去!"她把吹風(fēng)機轉(zhuǎn)向?qū)釟獯瞪纤哪槪瑹釟馔抢锎,他沒被熱死,她倒覺得鼻子癢癢的,馬上就來個噴嚏。
"給我吧!"他要她交出吹風(fēng)機。
"我來就行。"
他一把搶過吹風(fēng)機。
"上去洗個熱水澡。"別到時小狗們平安無恙,病倒的卻是她。
"不必了,我先弄好它們。"
"你瞧瞧你一身爛泥,吹乾它們還不是一樣臟,至少我比你乾凈多了。"
她猶豫著,冷不防地被他湊過來的嘴吻了一下,蜻蜒點水似的碰觸根本就不能算是個吻,但卻令她全身毛孔都張開了似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她傻傻地看著他。
他笑得有點邪氣:"再不上去,我就要再吻你第二次了。"
"什么……"她滿腦的漿糊,根本沒聽明白他說了什么,她只聽見轟轟的吹風(fēng)機的聲響,小一被他抱了過去她都不知道。
"謝啦!"謝謝她主動給他這個機會,這次他更進(jìn)一步地扣住她的后腦勺,將她吻得不知道今天是幾月幾日,品嘗完她的甜美滋味,他還壞壞地用手背抹抹嘴。
為什么這樣被他吻走了?他是鬧她玩的吧?
眼里有著想不透的疑慮,她的眼睛沒有離開過他半秒。
他的笑容逐漸凝在臉上,一個玩笑性質(zhì)的吻好像走火入魔了,她再這樣看他,他難保不會對她出手。
"你再不趕快上去洗澡換衣服,我就要把你扛上床嘍!"他的手還慢慢地探向她的領(lǐng)口。
她尖叫一聲,跑上樓。
他繼續(xù)用吹風(fēng)機吹著小一的身體。
"小一,我難得這么君子耶!可是我要是丟下你去做別的事,我怕你的小命就不保了。"吹乾了,關(guān)了吹風(fēng)機,他點點它的鼻頭。"我還是很難相信你竟然是女生。"若不是它頭頂上有一圈黑毛,他會懷疑它根本是另外一只。
小一給他的回答是在他懷里尿一泡。
"最毒婦人心,我相信你了。"
他把小一放進(jìn)紙箱跟兄弟姊妹放在一塊,拉拉又是雨水又是狗尿的衣服,轉(zhuǎn)頭一看,大黑一張大嘴正在啃椅腳,咪咪跳上沙發(fā)用爪子快樂無比地抓著沙發(fā)表面。
"天要亡我!"他哀叫一聲,也順便記起還有兩只狗沒弄乾凈。
等到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把大黑跟咪咪弄乾凈,再把地上的尿擦掉,他人早已累到掛了。
為了化解剛才的尷尬,宋綺恩在浴室多磨了好一會兒才下樓,她下樓來所看到的就是這個情景,他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大紙箱放在他腳邊,咪咪靠在他胸前睡著了,大黑還是選擇門口守候著。
他來了,趕走了她對風(fēng)雨的害怕,就算屋外的雨還是下個不停、刮過屋頂?shù)娘L(fēng)也還呼呼地吹著,但她就是感到安心。
她緩緩地笑了,笑得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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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一沒事,大黑跟咪咪也沒事,一場臺風(fēng)過后,生病的卻是他。
"去看醫(yī)生。"
宋綺恩第N次對葉繼先下通牒,他淋了雨又只顧著幫小一它們弄乾,自己一身濕衣服也沒換就睡著了,他當(dāng)然會生病。
"不去,小感冒而已。"他猛搖頭,身為大男人、也身為人類的尊嚴(yán),那些狗沒事,他竟然頭痛流鼻水還發(fā)燒。
"小感冒,你就不會請兩天病假了。"一天臺風(fēng)假再加兩天病假,他已經(jīng)掛病號三天了,這樣還不去看醫(yī)生。
"你再煮碗姜湯給我喝,然后再下碗炸醬面給我補充體力,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喝碗酸辣湯。"攤平在沙發(fā)上的他病懨懨地說。
"不成!這次我不會再心軟了,你一定要去看醫(yī)生,否則我這樣沒辦法去做生意,不然你就回你家好了。"
這是他家吧?他環(huán)顧四周,沒想到在自己家里他總是被趕。
"你可以不要去做生意。"
"不做生意我怎么賺錢養(yǎng)活這九只狗?"
"我說了我會付錢的啊!"
"就算是,我也得存些錢為將來打算。"她白了他一眼。聽小晚說,葉繼先是個家產(chǎn)頗豐的企業(yè)家二代,他之所以不去自家公司上班是因為他太自負(fù),認(rèn)為沒在外頭闖蕩一番怎能知道自己的身價,小晚又說了,她是他遭受到的第一個挫敗,他追求她會是因為不甘心嗎?
她偷偷地瞄著他,卻被他的眼賊溜溜地逮個正著。
"我就知道你遲早會迷上我這張俊臉。"他爬了起來,順便再打個噴嚏。"來吧!別偷偷摸摸的看,我讓你看個夠。"
她臉一紅。"誰看你。∧阌写蠛诤每磫?"
"我比簡維新好看就行了。"大黑,他已經(jīng)不去計較了,自己人還比個什么呢?
她惱怒地走開,她不喜歡他老愛提到簡維新。
"你不去看醫(yī)生,我也不管你了,我做生意去了。"去洗了把臉,她精神百倍地準(zhǔn)備出門。
他起身將她攔住。"你愿意讓我追求你了嗎?不管別人,不管你以前的生活,我說的就只有你跟我兩個人,你覺得跟我在一起會快樂嗎?"
"你這是……"
他執(zhí)起她的手,撫摸她指間的粗糙。"我在求你讓我愛你,如果你不想要我再接近你、再對你有任何的遐想,你就把我趕出去,否則就算你的前夫、你的前婆婆再來阻擋,我也不管,我要你是我的。"
她猶豫她遲疑她感動她也害怕,他會不會把她當(dāng)做玩具看待?因為別人有的他也要有,所以他也想得到她?
"你到底喜歡我什么?"
"不知道,就是很莫名其妙地想要你,像發(fā)熱病的感覺,莫名其妙地就燒了起來。"他說,未了還彎下腰咳了幾聲。
"你還好吧?"她關(guān)心地問。"算了,你就在這里住下來吧!"他病成這樣也是她造成的,她總不能不講人情吧?
"你是說……"
"我什么都沒說。"她跑上樓打算換衣服。
"快下樓陪我去看醫(yī)生。"他在樓下喊,目的達(dá)成了,醫(yī)院還是去一趟吧!
她躲進(jìn)房間,打開衣柜找衣服換,鏡子里的她是一個二十七歲的女人,眉開眼笑,雙頰泛紅,他所說的發(fā)熱病的情形,她好像也有。
她明白因為他,她開始對愛情又有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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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繼先去了歐洲出公差,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她必須一個人照顧九只狗,有時狗兒吠得太大聲,她還很擔(dān)心會被鄰居抗議;前些天她才知道他比她會做人,早就捧上薄禮挨家挨戶先通報過。拿人手短,既然鄰居們收了禮物,所以也沒有因為狗兒的叫聲來找過她麻煩。
他替她打點好一切,否則以她涼淡的性子真的還會得罪人而不自知。
他是寵她的,因為她,他連九只狗也一塊寵,他甚至為了方便載家里的九只狗出游,還買了輛休旅車。
他不在的這些日子,她想念他,愈是無法克制對他的思念,她也愈惶恐,萬一他最后還是像簡維新一樣傷她的心呢?
他們接過吻、也上了床,該做的事都做了,她卻只想維持現(xiàn)狀。
對她而言,結(jié)婚不是愛情的保證,結(jié)婚也不再是個迷人的誘惑,結(jié)了婚,愛情還能存在多久的時間,她可以信他,卻不能放心相信老是圍在他身邊的女人,一個不小心,他的愛又給了別人。
如果最后還是要傷心,她寧愿他們之間只談愛情,婚姻免談!
夜已深,她開始收攤。
他還說將來要替她租一間店面開鹵味專賣店,不管他說真的還是假的,他當(dāng)時的表情是很認(rèn)真的,她也就把他當(dāng)真嘍!
"恩恩!"
她抬頭,看見簡維新向她走來。
她有點訝異,近半年沒有見到他,她以為他應(yīng)該跟江欣艷結(jié)婚,這會兒出現(xiàn)又是為了什么?
"我來跟你說一件事。"他的臉上有喜氣。
"你要結(jié)婚了是不是?恭喜你。"算算他們都離婚一年多了,日子過得可真快。
簡維新臉色一變!"你恭喜我?"
"不是嗎?"她的口氣沒有驚訝,也沒有驚喜,他要再結(jié)十次婚也不關(guān)她的事,現(xiàn)在她想的只有那么一個人。"那你找我到底想告訴我什么?"不怎么搭理他,她默默地收拾東西。
他的出現(xiàn)并沒有得到預(yù)期中的歡迎,令簡維新有些氣不過,而那只大黑狗又猛對他吠,簡直快氣死他了,腿才一抬起──
"你再踢它,它如果要咬斷你的腳,我不會阻止。"她冷冷地說。
簡維新不悅地縮回腳:"你什么時候?qū)W會這么牙尖嘴利了?"
"也許這是我的隱性性格,以前我不過是盡量壓抑。"她彎下腰整理打包好的東西。"你不說你到底還要告訴我什么的話,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回去陪那個男人?"
"我的交友狀況不干你的事。"
"如果那個男人是小妹的男朋友,當(dāng)然就關(guān)我的事。"他語氣尖銳地吼。
這一吼,把她所有注意力都喚回來了,她愣了一下,然后目光積滿了不悅冰冷盯著他。
"我不知道你會這么幼稚去詆毀別人。"
"你以為我在詆毀他?"簡維新冷冷一笑。"小妹之前交了一個男朋友,前陣子兩個人好得很,這陣子感情降溫,小妹變得郁郁寡歡。老爸的個性你是知道的,我不敢讓他知道,于是偷偷問了小妹,結(jié)果呢?她作夢也不會想到她的男朋友就是你那個新歡葉繼先。"
"你說謊!"她吼。
"不信的話你可以親自去問小妹,或者再找葉繼先出來對質(zhì),不過他現(xiàn)在人在歐洲出差,對不對?"
簡維新說中了,她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難道她又愛上一個不會始終如一的男人?他是這樣,葉繼先也是這樣,是她看起來那么好騙嗎?
"我沒跟小妹說這件事,但怎么處理就看你了,男人花心是種劣根性,很難改的,你以為你遇到了好男人,他在心底還在嘲笑你呢!"簡維新繼續(xù)說。
"然后呢?你說完了嗎?"她淡淡地撇過頭。
簡維新不死心地轉(zhuǎn)到她面前。
"恩恩,我一直在等你,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好嗎?我會證明給你看我才是最適合你的人。"他的眼神充滿柔情企圖打動她。
"是嗎?"
"倦鳥知返,我不會跟你計較的。"
她也望著他,想看看她還能被他的眼神感動幾分。
然而,她只看到他的單眼皮,她看不到任何會再令她悸動的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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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跟你計較,我會!"
一道人影怒氣沖沖地拉過簡維新,企圖甩宋綺恩一巴掌,大黑護(hù)主一直狂吠,她才免去挨下一巴掌的遭遇。
"欣艷!你來干什么?"簡維新氣急敗壞地拉開江欣艷,他的計畫被她破壞了。
"幸好我偷偷跟著你來了!你,我不是要你別再接近維新了嗎?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讓他去你那里,你還要不要臉?"江欣艷兇巴巴地指著她罵。
她覺得哭笑不得,江欣艷在搶她老公的時候有沒有問過自己這個問題?
"原來光明正大搶人老公就要臉。"董小晚不知道何時出現(xiàn),她雙臂環(huán)胸地替宋綺恩反擊回去。
"小晚,你什么時候來的?"看見熟人總是令她心安。
"還不是那個家伙從國外打電話回來,說你還沒有回家擔(dān)心你出事,硬要我過來一趟,幸好我正在不遠(yuǎn)的飯店開同學(xué)會。我看我不來的話,你就是被罵到哭都不會反擊了。"董小晚把她拉過一邊。"人家的家務(wù)事我們別管,對了,她有沒有打你?有的話,她就準(zhǔn)備在法院跟我見面。"
"沒打到。"
"那我們走了。"董小晚拉著她走開。
"恩恩,記住我的話,讓我們再重頭來過……"簡維新急急地追上前,江欣艷忿忿地把他擋了下來。
"你要跟她重頭來過,那我呢?"江欣艷不管附近有人圍觀,她只想爭她該得的東西。她自認(rèn)她比宋綺恩優(yōu)秀,她不甘心像簡維新這樣的男人會配給宋綺恩這樣的女人,宋綺恩終于被她趕走了,她也爭到他身邊女人的角色,可他卻遲遲不跟她結(jié)婚,難道她還沒有贏?
"恩恩才是我理想中的妻子人選,我們在一起之前,我就跟你說過我不會跟你結(jié)婚,你非要鬧成這樣!"
"為什么我就不行?"江欣艷倒抽一口氣,她真的還是輸給宋綺恩,所以他才不讓她有一點懷孕的機會,縱使他們在床上的時間遠(yuǎn)勝于他跟宋綺恩。
"你該清楚得很,那是因為你給不了我種家庭的溫暖。"簡維新不留情面地說。
江欣艷瞪大眼睛!因為她在工作上表現(xiàn)亮眼反而變成她走入婚姻的絆腳石?
"你有沒有良心?"
"跑到我家吵著要跟我一塊住的是你,我完全沒有強迫你。"他早就設(shè)定好了,娶妻如恩恩,他能沒有后顧之憂地在外打拼;選一個紅粉知己如江欣艷,則能帶給他刺激的感官快感,他一直是這樣想的。
"你把錯都推到我身上?"
江欣艷像一頭發(fā)狂的母獅拿超皮包連續(xù)向他拍打,他也舉臂反擊,兩個人互相拉扯成一團(tuán)。
"看到這種場面,我很高興我?guī)湍戕k了離婚。"事情變成這種結(jié)果,董小晚雖然沒幸災(zāi)樂禍,但也沒有給予同情。
宋綺恩看他們互相攻擊扭打成一團(tuán),她悶不吭聲地好一會兒,她說話了。
"小晚,手機借我。"
"做什么?"董小晚還是拿出手機交給她。
"報警,他們吵到別人了。"她淡淡地說。她倒不是報復(fù)心態(tài)使然,而是她覺得他們吵得太難看罷了,至于她腦中想的可是另一回事、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