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晚充滿戲謔的笑臉在葉繼先面前不斷擴大。
"叩!"那是他的額頭重重敲在吧臺上的清脆聲響。
"喝醉了嗎?"被葉繼先電召而來當(dāng)陪客的董小晚絲毫不放過可以取笑他的機會。"才兩杯啤酒呢!你的酒量變差嘍,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想殺了董小晚!如果她再不閉嘴的話,這間PUB很快就會變成犯罪現(xiàn)場。
心里很苦,苦得他拿起啤酒杯硬灌了好幾口,還差點嗆死,重重地咳了幾聲,他放下啤酒杯,他的眼神呆滯地直視著前方。
"遇上克星了?"她問。認(rèn)識他這么久還不曾見過他苦惱的樣子,但她萬萬沒想到讓他沒了意氣風(fēng)發(fā)的驕傲的人會是宋綺恩。
"你在哪里認(rèn)識這個無情的女人?"如果她別在那天出現(xiàn)在他生命中,不就什么事也沒有了?對,還得連宋咪咪也記上一筆!干嘛那么笨掉進(jìn)水溝,讓他被她求著把它救起來。
"她要離婚來找我。"
"找你就好了,干嘛連我也扯進(jìn)去?"害他被困在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因為她想租房子,你剛好有。"董小晚冷靜地分析著。
葉繼先瞪她一眼,滿肚子想罵得她臭頭的話,但他也感謝她,因為她,他才會掉進(jìn)愛情的漩渦,雖然他現(xiàn)在比較像在單相思。
宋綺恩好像一點也看不出他有多優(yōu)秀、有多么值得她去喜歡他。想著自己頭一回如此失敗,他的嘆息聲大得連吧臺尾的客人都聽見了。
"你有沒有想要換個別人來自尋煩惱?"她說真心話。
"我為什么要?"灌完最后一口,他又跟酒保要了一杯。
"但是綺恩……你干嘛沒事去惹她?"宋綺恩才結(jié)束一段婚姻,馬上就又出現(xiàn)一個男人追求,可想而知,百分之九十他這段追求會以無言的結(jié)局收場。
"是她來招惹我的,是她每次都把我當(dāng)做臭蟲一樣躲避!拜托,她怎么可以這樣?剛開始,我只是想在她面前表現(xiàn),讓她知道她對我的想法是大大錯誤,哪知道最后陷在里面的會是我,而她竟然都當(dāng)做不關(guān)她的事一樣。"不公平,他非得拉她下水不可。
"我勸你死了心吧,綺恩不會對你有意思的。"董小晚狠狠地敲醒他被愛沖昏了的腦袋。
"為什么?"他摸摸被敲了一記的腦門。"難道是我的條件還不夠吸引她……我要打電話跟老爸請罪,我愿意回葉氏了,葉氏接班人的頭銜夠吸引人了吧?"
"就算你是總統(tǒng)的兒子,她也不會多看你一眼。"董小晚悠哉地啜飲調(diào)酒。"綺恩是個很善良很念舊的人,誰對她好她都會記在心里。"
他揉揉額際兩邊太陽穴,嘴里喃喃自語想著董小晚說的話。
"!"他突然大叫一聲:"我知道了!雖然她離婚了,但她以前婆家的人對她很好,所以她就算不再是簡家的人,她心里還是會記著他們。"
董小晚嘻嘻一笑。"不錯嘛,還沒有很醉。"
如果是這樣,他想到了一個可以拐宋綺恩愛他的方法了,他的眼睛發(fā)出盈盈光亮。
"我可以用親情攻勢。『喚S新有爸爸媽媽,我也有。"他得要他老爹老娘回臺灣助他一臂之力了。"她好像還有個小姑,可惜我沒有姊妹……"他一雙眼睛盯在董小晚身上。"小晚,我們是世交,你也算是我妹妹吧?不管,算你一份,這樣簡維新有三個幫手,我也有三個,不信我會輸給他。"
他是被前所未有的愛情電得太厲害了,電得他連智商也降低了嗎?竟想出這種人海戰(zhàn)術(shù)。董小晚憐憫地拍拍他,然后又搖搖頭。
"就算你把祖宗十八代全請出來也沒有用。"
"為什么?"
"她掛念公公婆婆和小姑,不表示她還愛著簡維新,簡維新知道她心軟,也懂得用這招制她。她不想接近你的原因,難道你還沒有想通嗎?"
"想不通。"
果然愛情是盲目的,連自己變笨了都不承認(rèn)。董小晚對他勾勾手指:"笨喲你!因為你跟簡維新是同一種類型的人!三高、優(yōu)秀、長相不差、菁英份子,你們有太多的相似點,她避你都來不及了還愛你咧!"
他呆呆地望著董小晚,一張臉只剩木然。
"用這個理由判我死刑,我不服!我要上訴!"
"要上訴,行,就看她會不會駁回上訴,直接送你上斷頭臺。"董小晚說得一點感情都沒有,好像他就是那個犯人。
他瞪著董小晚半晌,想說些什么來反駁,想來想去他還是只想到宋綺恩的臉,最后他放棄了,一臉挫敗地趴在吧臺上。
"這是我人生第一個挫敗……"
"多來幾次你就會習(xí)慣了。"董小晚尖酸地刺他一句。
"我就知道你老是妒嫉我的成績比你好、人緣比你佳……"
"小時了了,大未必佳,你現(xiàn)在還不是為了得不到的愛情慘兮兮的。"飲完了調(diào)酒,本來想再叫一杯,但看他這種樣子,她待會是一定得當(dāng)司機了。
"我不服!"他抬起頭,眼前開始模糊,他一手搭上董小晚的肩頭。"禍源是你,你要幫我追上綺恩,我要她愛我……"
"我是律師不是媒人,我只會拆散別人姻緣,不會替人牽紅線。"她手掌一拍,拍掉他的手,差點讓他從椅子上滾下來。
"你這個沒良心的……"
沒良心,她在法庭上早聽多了,這句形容詞不稀奇,但能看到他為情所困的慘狀可就新奇了,她不阻止他趴在她肩頭細(xì)語呢喃控訴宋綺恩把他的存在當(dāng)做路邊的一顆小石子,一點也不懂他的心……
"你也有當(dāng)蠢蛋的時候嘛!"看樣子,還是她比較優(yōu)秀。董小晚揚起嘴角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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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著沉重不堪的頭,葉繼先坐在床緣連聲哼叫。
"該死的董小晚,讓我喝那么多酒。"他從宿醉當(dāng)中醒來了好一會兒才記起昨晚的事。
他要董小晚別送他回舊家,那里有宋綺恩在,她會讓他方寸大亂。在她面前,他像個傻蛋,只敢默默地陪在她身邊,他覺得他就像大黑跟咪咪一樣,整天歡天喜地繞在她身邊,只要她開心,他也快樂。
他惶恐地察覺到再這樣下去,他會變成個大傻瓜,而她永遠(yuǎn)不會、或者是乾脆拒絕知道他的心意。
他要做回自己,他要做回昔日走路都有風(fēng)的那個葉繼先。
他抓起電話,打到公司找韓國邦。
"國邦,你幫我去舊家那里把我的車開到我的公寓,還有我的識別證跟兩套西裝。"他交代著。
"怎么?對那個失婚婦女膩了啊?"
"少羅嗦!做就是。"
"行是行,可是最近我在趕你之前的case,可能要過幾天才能將車開過去你那里。"
"在我假休完前把車開過來就行,不然我怎么去上班?"
"了解了。好了,不跟你說了,我現(xiàn)在很忙。"
說完,韓國邦先掛掉電話,讓他本來想找個人聊聊天都沒機會,將電話放回床頭柜上,他忽然感到恐慌。
他不在公司,他的工作就被其他人搶去做了,原來這就是擔(dān)心被取代的恐慌感嗎?這種擔(dān)心又寂寞的感覺就是以前宋綺恩嘗過的那種……
有大黑跟咪咪陪她,她現(xiàn)在不會寂寞了,寂寞的是他,一個人窩在四十多坪的公寓,沒有大黑跟咪咪的吠聲,也沒有她的身影。
他是最寂寞的人。
他甩了甩頭,起身走向浴室,一起身,一張紙從枕頭邊飄落,他拿起一看──
一個被愛情狠狠傷過的女人,你要她以什么心情面對下一次愛情的來臨?讓她的心情空白吧!等到你能讓她不再害怕愛情的那天,恭喜你,你也得到她了。
"這個董小晚。"他看了紙條上董小晚留下來的字。"先饒過你了,宋綺恩。"
他喜歡她,他不想讓她因為他的存在而感到害怕。這段時間,他會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她跟他的心情都得空白下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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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來說,愛情不再是個神話了。
站在便利商店排隊等候結(jié)帳,商店里的廣播播了一首男女對唱的老歌,簡單的歌詞卻完全說明她初認(rèn)識簡維新的那種喜悅,她像飛蛾撲火似的投入他的懷抱,不怕傷害、不計后果,只要他愛她就好。
他們說世界上沒有神話,
他們說感情都是虛假,
遇見了你,
是東方夜譚啊,
是童話是神話是夢是詩還是畫……
她的耳朵被這首"神話"充斥著,前面的客人已經(jīng)結(jié)完帳走了,她還傻傻地站在那,直到店員大聲喊叫她才急忙將兩瓶礦泉水放在柜臺。她付了錢低著頭快步步出便利商店門口,大黑跟咪咪正盡職地守著攤子等她回來。
"口渴了,來喝點水。"她倒了水讓它們喝,眼睛不經(jīng)意地瞄向別處。
她在期待什么呢?
她不能騙自己,她的確是在找尋葉繼先的蹤影。
前陣子婆婆在她那里住了幾天,然后連簡維麗也跑到她那里住了一些日子,那一晚他找董小晚載他出門,然后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他的假期結(jié)束時,他的車跟他的一些東西都是由韓國邦來代拿;他恢復(fù)上班,她重新擺攤,他們卻再也沒有見到一次面。
這些日子,她很明白有一種情緒在她心中蔓延,而那種情緒叫──失落。
她想見到他,卻又害怕見到他,期待加上害怕混合成一種怪異的心情,她早該認(rèn)清世界上沒有神話,愛情也不是神話,她會不會有好運氣再找到一個幸福,她不敢保證,她相信也沒有人可以給她保證。
但她的確想過葉繼先。
離婚還沒有滿一年呢!她竟然讓一個男人的身影溜進(jìn)她心里,就算是只有一角,卻總是個事實。
五點半了,她還是沒有看到他揚著笑臉朝她走過來,她想今天他也不會出現(xiàn)了。這個時候也是客人最多的時候,她拍拍手準(zhǔn)備應(yīng)付最忙碌的時刻,這一忙讓她忙到八點多。
由于是星期五的關(guān)系,生意還不錯,她看了看所剩不多的豬頭皮豆乾海帶,她決定放自己兩個小時的假。九點整,她著手收拾,鎖好攤子跟瓦斯,然后開車載著大黑跟咪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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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綺恩被蹲在門口的黑影嚇了一跳,她身邊的大黑跟咪咪也跟著叫了起來。
"你終于回來了。"黑影緩緩站起。
"維新,怎么是你?"一接近他,她便被簡維新渾身的酒味嗆得直皺眉頭。"你喝酒啦?怎么喝那么多?"他一向只喜歡淺酌而不愛豪飲的,什么事讓他需要藉酒澆愁?
"不只喝了酒,我還跟人家打了架,看見我臉上的傷沒有?那幾個家伙吵得要命,不過瞪了他們一眼,拳頭就來了,嗯,好久沒有打架了。"酒意讓他站也站不穩(wěn)。
"你根本就不會打架。"不管簡維新曾經(jīng)傷她多重,她還是不忍心看到他狼狽的樣子,他一個不小心往前傾,她連忙以身子抵住他。"什么事要喝那么多酒?"
"你還是關(guān)心我的,恩恩……"他抬起臉,迫切地看著她。
董小晚告訴過她,她的心軟遲早會給自己惹來麻煩,可是她就是無法見簡維新這個樣子還能無動于衷走開,她畢竟曾經(jīng)那樣地愛過他,就算她現(xiàn)在也認(rèn)為愛情不再是種神話,但那種彼此相屬的悸動仍還保留在她心中,她絕對無法做到漠視的地步。
"爸媽會擔(dān)心的。"
"這都是你的錯,你為什么要離婚、要讓爸媽傷心?"
因為你讓我傷心!
她沉默地望著簡維新青青紫紫的臉。"為了江欣艷,你去喝酒?"
"她逼我跟她結(jié)婚……"
"我離開,你們就可以結(jié)婚了。"
"你一點都不會感到心痛難過?"
"這句話你問得太晚了。"她淡淡地答。"你是該跟她結(jié)婚。"
"我不想跟她結(jié)婚!她不是我理想的老婆,你才是!如果我娶她,家里會不安寧的。"
"既然我是你理想的老婆,你為什么還要惹她?"她想對他控訴的其實是這句話──你為什么不珍惜我?
"因為……因為……"
他結(jié)結(jié)巴巴說不出來,她也不想聽了,擺擺手要他別說了。
"你該回家去。"
"我不……"
"回家解決問題。"
"別趕我走,恩恩,我會解決問題,但是今晚讓我留在這里,我得好好想想才行,好不好?恩恩?"他執(zhí)起她的手,不讓她轉(zhuǎn)身離開。
那句恩恩,帶著請求的悲憐,讓她想起了他們曾有的快樂,讓她的心腸再也硬不起來。
"就今晚。"她無奈地答應(yīng)了。
"我就知道你始終都會為我著想的。"他喜形于色,眼睛忽然朝叫個不停的大黑跟咪咪瞪著,右腳冷不防地抬起往大黑踹了過去,幸好大黑閃得快才沒有被踢著。"恩恩,你為什么連這只大黑狗也帶過來了?"
"因為它是流浪狗。"因為他們都無處可去,是葉繼先的房子讓他們有一個遮風(fēng)蔽雨的地方,因為他們同病相憐。
她拿出鑰匙開了門,先扶著他進(jìn)門,再讓大黑和咪咪進(jìn)來,然后她將他扶上二樓房間。
"你喜歡狗,下次我買一只送你,你看要西施、博美,還是馬爾濟斯?"簡維新一進(jìn)到房間就醉倒在床上。
"維新……"她搖著他,沒反應(yīng),她看了一下他的臉,拿了一條乾凈的毛巾替他擦臉和身子,他身上的酒味實在很醺人。她想到葉繼先受傷時,那個叫唐云的女同事替他買了好幾套睡衣,反正他現(xiàn)在又不回來這里,先借用一套應(yīng)該沒有關(guān)系吧!
于是她走上三樓葉繼先的房間,以前被列入禁地的三樓,在他受傷需要她幫忙的時候,她便已經(jīng)打破禁令上來過,所以對他的房間并非完全不熟。
她在葉繼先的衣柜里拿了一套新睡衣,然后回到自己房間,簡維新躺在床上早已醉得不省人事,她費了一番工夫幫他穿上睡衣,累得滿頭汗,她坐在床邊喘息休息,她聽見他似乎在呼喊人名,她趴下身子聽著。
"恩恩……"
她輕輕地笑了。
"欣艷……"
她的笑容僵在臉上,她站起來走出房門將房間留給他。
她不會再躺在他身邊了、因為他已不再屬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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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nèi)的音響鳴放著足以震聾耳膜的搖滾樂,他的駕駛技術(shù)一流,身邊的美女妖嬈美艷,身材一流,這是一個適合抱著美女在床上狂歡熱愛一整夜的周末夜,明天是周休,他玩到筋疲力盡也沒關(guān)系,但……他厭煩了。
約個辣美眉,調(diào)調(diào)情、送束花、喝點酒,接著帶她回家,丟上床剝光她的衣服,兩個人用身體交流一整晚,明天醒來,穿上衣服拍拍屁股各走各的,若有興致,下回再約在一塊玩。
他以前也過這種生活,但最近他玩得更兇,幾乎夜夜都有美女相陪,他希望一覺醒來可以讓他不再想到那令他忘不了的海鮮面、鹵味辣醬跟可口的水餃,但是他還是在想那些食物、也想那個無情的女人,她竟然連電話也不會來一通,好像他生或是死都不關(guān)她宋綺恩的事。
"該死!"葉繼先煩躁得大按喇叭。
"你今天心情不佳哦!是我惹你了?"身邊的美女嬌聲道。他可是她一進(jìn)PUB時就盯上的獵物,她才不想輕易放過他。
"我家快到了。"他隨意一瞄,想讓她誘人的乳溝鎮(zhèn)定他的心。
"你家!"美女嬌笑一聲,她看見了他的眼神,瞧他的跑車跟他的高級住宅,她釣到大魚了。
他突然覺得一陣反胃,面無表情地別過頭。
那個女人還當(dāng)他是害羞,笑得更樂了,故意扭動著身體誘惑他,忽然她的高跟鞋似乎碰到了什么東西,她俯下身子撿起。
"看來你這輛車載過的女人還真不少。"她亮亮手上的紫色水晶耳環(huán)。
"不是你的?"他印象中沒有一個女人戴水晶耳環(huán)。
"才不是呢!"
"不是就拿來。"他一抓,將紫色水晶耳環(huán)從她手中拿來隨手一丟,耳環(huán)落在擋風(fēng)玻璃前。
"帥哥,火氣這么大,想要我?guī)湍阆鹁驼f嘛!"
他不想看她,頭往車窗外看了出去,一個小小的、蠕動的物體在那一剎那間抓住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
他將車頭一轉(zhuǎn),停在那個紙箱前面,急忙開了門跳下車。
紙箱里有七只剛出生不久的幼犬,其中有一只特別頑皮,踩著其他兄弟姊妹的身體不停地探出小小的頭。
"原來我剛看到的就是你,小東西,你該慶幸我的視力好。"他蹲在紙箱前,撈起那只小頑皮。"可憐,這么小就被丟出來。"
一堆小幼犬?dāng)D在一塊嗚嗚叫著,他抱著的那只還把他的手指當(dāng)成媽媽的乳頭吸吮。
他的眼睛忽然發(fā)出光芒,他找到藉口去找宋綺恩了!
"帥哥,還去不去你家。"被冷落的美女不滿地說。
他將胸前的小東西放進(jìn)紙箱,然后抱起紙箱。
"你要撿流浪狗回家。坎灰,它們很臟耶,身上可能有跳蚤。"妖艷美女開始拍著手臂,好像已經(jīng)有跳蚤跳到她身上似的。
他打開車門。"請你出來。"
美女不明白地下了車,只見他竟然將紙箱放在她剛才坐的座位上。
"那是我的位置……"
"不再是了。"他從皮夾取出一千塊塞給她。"你自己叫計程車回家吧!"
不管她同不同意,他放下錢就上了車,連聲再見也沒說就在她面前把車開走了。
黑煙噴了女郎一臉,她拿著一千塊搧啊搧。
"這個凱子哥還是個流浪動物保護(hù)協(xié)會的義工。"真氣人,她堂堂一個妖嬌美人竟比不過一堆臟狗。